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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不要来攻略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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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有些无奈,他若不出现,寺里的人为杀人灭口,会动手。
他出现了,这些人看出破绽,一样要动手。
随着对手人数剧增,一行人阵型迅速变幻,八名侍卫将潜帝、云起、秦毅、张成等人围在中间,秦毅、张成、青二三个,又将潜帝、云起护住中心。
秦毅低声道:“已经传出讯号,但赶来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事前谁也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情况。
离京城不过二十里的近郊,竟会存在这样一个地方。
原本只是为了搜寺时动作快些而准备的队伍,此刻竟然成了援军。
潜帝笑笑,秦毅一句“军营”,已经说明了所有情况,此刻除了动手,别无他途。
潜帝看看站在身侧的云起,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却被躲过,于是笑笑道:“小家伙,见过血吗?”
云起瞥一眼地上的尸身,再看向潜帝:你说呢?
潜帝哈哈一笑,道:“一会记得待在我身边,别到处乱跑。”
然后神色一淡,道:“杀吧。”
他没想过要表明皇帝的身份,然后龙躯一震,四海拜服。
在京城附近出现这样一个地方,就已经意味着这些人和他对立的身份……如今的情形对双方而言,都是不死不休。
表明身份,只会让他们疯狂,不表明身份,还能指望下援军。
慈安脱下身上破碎的袈裟,随手一扔,淡淡道:“那小东西给我留下,其他的……杀了。”
于是开杀。
出于不同的原因,没有人想惊动位于数里外,正在前院拜佛的香客,是以没有震天的杀声,只有刀光剑影、腥风血雨、惨叫呻1吟。
云起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奶狗儿,想着“小东西”这三个字,说的是这小家伙吧?
和尚人很多,却没有一拥而上,而是进退有度,三五人围攻一处,相互配合无间,潜帝身边侍卫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手,暂时无人受伤,却也绝谈不上游刃有余,面对源源不绝的敌人,只能勉力坚持。
秦毅、张成武功比侍卫还要高些,却都留有余力,只不让敌人杀到潜帝和云起身边,毕竟他们的目的,不是杀光敌人,而是坚守一炷香的时间。
潜帝看着那些晃动的光头,叹道:“果然训练有素,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这样的人才,朕的手底下也不多见啊!”
训练有素。
云起静静看着一脸凶悍,杀气腾腾的挥舞着戒刀和□□的“和尚”们。
想起蜷缩在山洞中的少女,想起回响在地道中的惨叫,想起那如同人间炼狱般的一隅……
又想起小和尚们的笑脸。
又渐渐的红了眼。
你们要杀人放火,要□□掳掠,要造反谋逆……你们去做啊,自有国法难容,自有天理昭昭!
可你们,为什么非要剃着光头、点着戒疤、穿着袈裟,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云起手有些痒,忽然想劈柴。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潜帝轻叹一声,道:“不适应的话,就别看。”
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京城近地出了这种事,他责无旁贷,算是自作自受,但对这个被他强拉来的孩子而言,却是无妄之灾。
这孩子从小生活在深山中,在和尚们的呵护下长大,这样的场景对他而言,未免太过血腥。
微微用力,想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为这孩子提供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然而少年却拨开他的手,看了看身侧的战局,玉般柔嫩的手指在胸口的络子上轻轻一扯,身上雪白的大氅无声坠地。
“云起?”
云起将怀中的小胖墩儿放进潜帝怀里:“帮我抱一会。”
然后走了出去。
现在不出手,难道要等到所有人为了保护他们死伤殆尽之后,再如同天神一般跳出来——看吧,其实我会武功,其实我是高手,然后将皇帝陛下拯救出苦海?
这样的事,云起做不出来。
在潜帝有些呆滞的目光中,那个看似无忧无虑、纯然无害的少年,就这样走出保护圈,脚步和刚才抱着小奶狗儿逛园子时,没有任何区别。
路过身边的战团,少年伸手,净白如玉的手指在劈向张成的一柄长刀上轻轻一推,一柄和长刀齐头并进的戒刀铿然落地,和它一起落地的,还有它的主人的一只手。
长刀主人大惊,回刀劈向云起,却不想云起一步之间,已然到了他的身侧,因为距离的骤然拉近,劈向云起的,从刀锋变成了持刀的手腕。
长刀主人反应也算迅速,立刻后退,缩手。
然而手腕一麻,长刀易手,紧接着脖子一凉,眼前便只剩了激射而出的漫天鲜血。
“噗”的一声,尸体颓然落地。
说来话长,实则云起不过走了两步,一步断腕,一步杀人。
云起没有避开迎面喷来的鲜血,任由它染红白衣。
他是有轻微的洁癖,但显然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云起握着刀,缓步而行。
不是他故意装酷,实在是人太多,走不快。
刀起,人落。
潜帝看着白衣渐渐被鲜血浸透的少年,忽然想起某个姓顾的少女吟过的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十步太多,一步即可。
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是个干净漂亮,被宠坏了的小哭包,一哭起来没完没了,连那个人都被他哭的手足无措。
第二天足足等了他几个时辰都没见到人,发现那小子根本就是个惫懒贪玩,有些小聪明的淘气鬼!
第三天终于将他弄来了,一见之下,原来就是个坏脾气的小屁孩。
不过小半个时辰不见,再见时,又仿佛成了娇憨可爱、纯真无害的小少爷。
再然后,又忽然变成了举重若轻、招招夺命的小杀神,一身血衣映着皑皑白雪,摄人心魄。
一个人,要在另一个人心中留下印记,需要多久?
有人惊鸿一瞥就刻骨铭心。
有人相伴一生,也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潜帝无声叹气,反正这个小怪物,他大概这辈子也别想忘记了。
面前的敌人忽然一死一残,张成压力顿减,暴起之下迅速解决掉剩下两人,退到潜帝身侧,瞠目结舌的看向云起:“主子,云公子,他,他怎么……”
这小家伙,他怎么敢杀人?他怎么会杀人?
他怎么,这么会杀人?
潜帝挑眉:是啊,他怎么这么会杀人?这孩子,哪里像是和尚教出来的,倒是像极了,那个人。
正在杀人的云起不觉得自己会杀人,他这辈子、上辈子,都没学过怎么杀人。
他只会用棒子敲人,还有,用斧头劈柴。
在他那双惯于和老天爷较劲的,能让他劈柴如撕纸的眼睛下,这些假和尚所谓的招式,处处都是致命破绽。
他要做的,只是随手一挥罢了。
这件事在他看来,比劈柴简单了许多。
毕竟,人的血管肌肉,远不如木材坚硬,人的武功招式,更比不得树桩上的纹路紧凑。
“云起!秦毅!”潜帝低沉的声音传来:“向南!”
原本的目标,是守过一炷香的时间,这并不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但最后能活下来的,也许只有他、秦毅和云起三人。
如今既然出现了变数,那么原有的计划,就可以变一变了。
秦毅就在队伍的南面,第一时间领会了潜帝的意图,不再保留实力,瞬间连杀三人,看也不看身后,开始向前冲杀。
战阵之中,身为锋锐,只管向前向前再向前,至于身后有没有敌人,战友跟不跟的上,不必操心,别去操心。
再度劈开两人之后,秦毅忽然发现身边多出一个人来,熟悉的略带稚嫩的声音传来:“我来。”
我来?
秦毅愕然,有些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就听到潜帝的声音:“秦毅!跟上!”
跟上?
秦毅这才忽然发现,少年的身影已经越过他数尺,地上横着两具新尸,两个“和尚”正要从两侧插入他们的阵容,顿时顾不得多想,内力灌注长刀,将人劈飞,迅速追上前面的身形。
云起不是想抢谁的风头,只是劈柴这种事,有谁比他更擅长?
看着作为斧刃的秦毅,放着天然的纹路视而不见,只知道蛮力砍杀,难受的很。
所以还是我来吧!
怀里抱着云起的宝贝狗崽子的潜帝瞳孔微缩:原来这少年,不仅武功惊人,竟然还懂兵法!
无论前面是怎么样的阵势,他总能找到最薄弱的地方穿插前进,其细致之处,甚至犹在精通战阵的秦毅之上!
鲜血溅落,断肢横飞,尸陈遍地。
队伍虽然缓慢,却坚定的向南突破。
包围他们的假和尚,从一开始的十几人,变成数十人,变成数百人,但依旧被云起带领的小小战阵,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云起杀人如劈柴,但人到底不是柴,不会原地不动的等着你来劈。
所以累的有点快。
双腿渐渐沉重,胳膊酸的不想抬起来,手软的有点握不住刀,呼吸急促的如同肺里装了两个大风箱。
其他人比他强不到哪儿去,敌人却依旧源源不绝。
不过幸好,出路就在前面。
云起出刀,杀人,秦毅一跃而出,一拳夹着风雷之势,砸向紧闭的木门。
“轰”的一声巨响,木门洞开。
秦毅和两名侍卫率先冲出门外,潜帝拉起有些脱力的云起:“走!”
出了门,向东南方向不足七十丈就是山林,那些人在寺里奈何不了他们,等入了山林,就更奈何不了他们了。
门外一样有人拦截,云起消耗太大,开路的人换了秦毅。
全力以赴下的秦毅,杀人不比云起慢,举手投足,重若千斤,一触之下,非死即伤!
出了门,需要面对的敌人少了大半,云起被有意无意的护到了中间,没有一个敌人被放过来。
他索性丢了手里的刀,想着反正不必打架,要不要把小胖墩接过来时,忽然觉得背后忽然发寒,心脏仿佛被狠狠攥了一下。
云起神色骤变,猛地一侧身,才刚挪动半寸,一股难以抵御的力量,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狠狠撞在他的肩头,撞穿他的肩头,摩挲着他的血肉,毒蛇一般从他的身体中穿过。
云起想也不想,闪电般反手抓去,将那条刚刚洞穿了他身体的“毒蛇”,死死握住……
在这一瞬间,潜帝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这辈子,经历了太多。
曾有无数人在他眼前死去,也有许多人为他而死。
替他挡刀的,为他试毒的……他感激,也感动。
却从没有感受过,如这一刻一般的震动。
不久前还甜甜的叫着他“爹”,摇着他的手臂撒娇的少年,就在他面前,被粗如儿臂的铁箭透体而过,鲜血从洞开的肩头流水般涌出。
少年的反应,却是反手死死抓住那根穿透了自己的身体,又射向他的胸口的铁箭。
巨大的,向来只用于战场之上的铁箭,带着庞大的力量,在少年修长如玉的手中滑动,鲜血从少年指缝涌出。
潜帝能想象,那种血肉被带走,骨头被摩挲的疼痛,只是那只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满身是血的少年,手中握着箭,被巨大的冲力带动着,狠狠撞进他的怀里。
温热的,柔软的,小小的少年,撞在他的怀里。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流着血。
气息扑在他的脸上,鲜血滴在他的胸口。
时间仿佛静止,看似漫长,其实不过转瞬之间,潜帝才刚伸出双手,抱向伏在胸口的少年,手还不曾触到少年的肩膀,秦毅的大喝的声音传来:“座弩瞄准不易,动起来!入林!”
那支□□,显然早就准备好了,在这里等着他们,但要射出第二支却不易。
云起从潜帝身上退开,嘶声道:“不要入林!向西!”
不等人开始犹豫,潜帝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向西!”
秦毅率先向西冲去,青二红着眼,半拖半抱着摇摇欲坠的云起,云起扭头找他的狗:“胖墩……”
他刚刚中箭的时候,看见潜帝把它给扔了。
这个讨厌的皇帝!
他替他抓箭,他却扔他的胖墩儿!
潜帝忙弯腰捡起地上的毛团:“在这儿,在这儿呢!”
破空声起,稀稀拉拉的箭雨从林中射来,幸好他们隔得远,让羽箭威力大减,只一名侍卫受了轻伤。
但随即从林中冲出的黑压压的骑兵,却让刚刚逃出升天的众人,心生绝望。
他们大多数已经精疲力尽,伤痕累累,甩开身后的假和尚尚且不易,如何再和这些四条腿的骑兵赛跑?
潜帝沉声道:“后退!压缩阵型。”
阵型压缩,向后急退,他们身后十丈,是明镜寺高达一丈的围墙,只要背靠高墙,骑兵的优势便荡然无存。
只是十丈,略远。
而且不能迅速甩脱追兵的话,就算没有骑兵,他们又能撑多久?
“不怕,”少年的声音再度传入耳中,虽虚弱无力,却不容置疑:“我们不会死,一个都不会死……我的相术,很准的。”
所有人苦笑,他们愿意相信这少年的话,毕竟方才若不是有他提醒,贸然向林中冲去的话,一波箭雨就能将他们全部留下。
但这句话,他们却没办法相信。
他们有信心保护皇上,让他活到援军前来,但却不敢奢望,这里的每个人都能活下去。
所有人紧握兵器,安静看着迅速靠近的敌人。
潜帝将小胖墩放在脚下,手在腰间一按,玉带弹开绷直,化作软剑。
蹄声如雷,黑色的洪流狂涌而至,不过上百骑,跑起来之后,却有着千军万马般的气势,席卷一切,一往无前。
忽然间,一声嗤笑响起,声音不高,却在奔雷般的马蹄声中,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随着这一声嗤笑,一道青色的人影从众人头顶越过,落入洪流。
就像狂奔的河流撞上礁石,瞬息之间,人仰马翻。
秦毅杀人如破竹,身前无敌。
云起杀人如砍柴,信手拈来。
此人杀人,如割草。
一剑,一茬。
云起看着那道有些模糊的背影,他从没见过那个人杀人,但却知道,他是他。
于是安心的闭上眼睛,跌进不知道谁的怀里。
第45章
潜帝挥开婢女; 自己掀帘子进门,一见眼前的情景,不由微楞。
那个在他印象中一惯冷情的男人,正靠坐在床头; 合着眼,不知是睡是醒; 纤长的睫毛静谧的低垂; 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是个容貌不输与他的少年,虽舒服的靠在他身上; 却睡的并不安稳; 皱着眉; 嘟着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脸上还有泪痕残留。
房间里装了地龙; 虽没有火盆; 却暖和的很,潜帝原本在外面就去了斗篷; 但还是有些待不住; 伸手解开外袍,道:“这是怎么了?”
顾云卿睁开眼睛,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将云起小心挪到一边安置好,起身下床; 淡淡道:“不肯老实睡觉,偏偏伤口太大,好容易止住血,稍微动一下又裂开,不按着他,多少金疮药都没用。”
又道:“把我当成他师傅了,缠着不放。也不知道老和尚怎么养孩子的,好好的男孩儿,被他惯的娇气的不成样子。”
一晚上的兵荒马乱。
因有人在睡觉,两个人都放低了声音。
潜帝拧了帕子,坐到床边,准备给少年擦脸,随口道:“我看他不是娇气,他只是在你面前娇气。”
顾云卿动作一顿,看向少年那张苍白的小脸,不由想起昨夜,他死死抓着他的衣襟哭闹的模样,不知怎的,有些心疼,有些心酸。
“师傅,疼,好疼……”
“师傅……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管我……”
“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你不是我师傅,我不要师傅……我没有师傅……”
倒像是真被人抛弃了似的。
一转眼看见潜帝的动作,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帕子,道:“临天亮才好容易睡踏实,把他弄醒了你哄?”
又道:“陛下不用上早朝吗?”
这么早跑过来,当皇帝这么闲?
潜帝哪能听不出他的嫌弃之意,伸了个懒腰,道:“昨天出了那档子事儿,上朝?上朝听那些老古董唠叨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哈,好像我故意去找刺激似的!
“京城近地竟然出现了那种地方,一个个不自省不说,出了事就知道嚷嚷!朕要不是一脚淌进去,等他们自己爆发出来,这天下姓什么还不知道呢!”
潜帝骂骂咧咧发泄了一通,又道:“你不是说离京了吗,怎么还在?”
顾云卿淡淡道:“有事耽误了,怎的,陛下要治我的欺君之罪不成?”
潜帝从云起脸上移开目光,扭过头来看他,道:“我说顾云卿,你就非要这么夹枪带棍的跟我说话吗?”
顾云卿冷笑一声,将毛巾朝水盆里一摔,道:“臣可是记得清楚,才刚托付陛下帮我照看他,才照看了两日,一条小命就差点没了!
“昨天若不是我去的及时,先不说那些贼秃你们挡不挡的住,光是流血也要流死了!
“陛下就是这样照看他的?”
“昨天……”潜帝一噎,又一挥手,道:“算了算了,朕懒得跟你说……你昨儿也累了,自去洗漱吧,这儿有我在。”
顾云卿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外室。
房间里只剩了两个人,潜帝叹了口气,看向安静躺在床上的少年,将他脸颊边的几缕乱发拨开。
眼前又浮现出他浑身浴血,踉踉跄跄撞进他怀里的模样。
娇气?竟然说他娇气?
娇气多好啊!
被细心呵护的孩子才有资格娇气啊!
倒真希望这孩子,能娇气些。
想起他肩上的血洞,想起那只被铁箭磨的几乎露出白骨,都不曾松开的手。
娇气?
对这个孩子而言,娇气两个字,太过奢侈啊!
潜帝又叹了一声,替少年拢了拢薄被,想看看他手上的伤,终究没敢碰,目光不经意间,落一旁的托盘上。
云起昨天的衣服自然是穿不得了,连清洗和缝补的价值都没有,直接让下人拿去烧了,这会儿他身上穿的,是顾云卿没上过身的中衣,大了些,不过反正他起不得身,也不碍事。
衣服拿去烧了,他身上的一些零碎,便被丫头收在这个托盘里。
东西不多,没什么香袋子、玉坠子之类的配饰,只有一个连最简单的花纹都没有的钱袋子,十几枚散放的铜板,两片龟甲,还有一枚玉佩。
跟着和尚们,果然没什么好日子过。浑身上下唯一像样点的东西,也就是这枚玉佩了。
潜帝随手拿起来把玩:玉质不错,纹饰却……却……
潜帝忽然浑身僵硬,手指微微颤抖,猛地将玉佩翻过来,果不其然在底端,看见一个小小的“云”字。
潜帝的呼吸骤然急促,紧紧握住玉佩,目光死死盯在云起脸上,越看越是难以自控,猛地一个转身,大步冲了出去。
……
小花厅里,顾云卿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上,看着外面的雪景。
这地方他很久没来了,看着有些陌生。
这些年偶尔上京,他宁愿住客栈也懒得回来,这次若不是为了那孩子……
他低下头,抚摸手腕上的新鲜齿痕:又被咬了,这孩子属狗的吗?看见他就咬。
回头去问问那个老和尚,到底是欺负他,还是吓唬他了,怎么做梦都是被人丢掉不要了?
既然不好好待他,当初为什么又非要抢了去?
忽然急切的脚步声起,顾云卿转目看向门外。
“陛……”
门外侍女才说了一个字,潜帝已经闯了进来,不曾收敛的凌人霸气,令人胆战心惊:“顾云卿!”
顾云卿眯起眼:“怎么?”
潜帝深吸口气,冷然道:“所有人给朕滚出去,滚的远远的!”
随着周围的人悄然退下,潜帝几步来到顾云卿身前,半弯下腰,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手上的玉佩在他面前晃动,一字一句道:“告诉朕,曦儿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云起的手里!”
顾云卿淡淡道:“自然是我给他的。”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顾云卿道:“这是云家的东西,我高兴给谁就给谁,陛下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又道:“不问自取是为贼也,麻烦陛下待会物归原主。”
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盏,便要送客,只是还未拿到面前,便被潜帝面无表情的挥手打翻,道:“顾云卿,你说他是你故人之子……哪个故人?”
顾云卿的目光从碎在地上的茶盏,移到潜帝脸上,冷冷道:“是哪个故人,与陛下何干?”
“顾云卿!”潜帝伸手抓住他的衣领,胸口剧烈欺负,眼睛赤红一片,道:“顾云卿,朕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顾云卿是什么人,朕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告诉朕,是什么样的故人之子,让你念念不忘,七次下山寻他?
“是什么样的故人之子,让你将曦儿最重要的遗物,赠送给他?”
“是什么样的故人之子,让你千方百计哄他下山?
“是什么样的故人之子,让你亲自为他设计修建栖云居?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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