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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格格"有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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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回到了正屋。
康熙与德妃两人正温和地说着话,见着虎头小子进来,顿时笑眯眯地说道,“怎么,看到皇阿玛便吓得入兔子般逃走了,这还怎么做大清的巴图鲁啊?”
胤祯微红着脸,先行礼后才说道,“儿臣这不是想着不要打扰皇阿玛和母妃吗?而且九姐姐出嫁了,儿臣一时之间有点感伤,刚才也是去看看她以前的院子。”
说起温宪这个女儿,康熙也有点失落。这的确是他颇为喜欢的孩子,喜欢到不舍得送去安抚蒙古,而是下嫁给满人,“这倒也正常。不过你九姐姐还是离得近,也不是见不着。”他复又转头看着德妃,笑着说道,“你这三个孩子养得都很好啊,温宪体贴,十四念情,而老四那孩子看起来沉默内敛,却是最知道做事的。只一头苦干,也不会说出来,真是个傻孩子。也是个好孩子。”
德妃温驯地说道,“这也是皇上教养得好才是。”
胤祯听着康熙和德妃的对话有点坐立不安,尤其是听到康熙赞誉胤禛时,更是巴不得回去。他在温宪出嫁前和温宪吵了一架,不多久温宪便出嫁了,这让胤祯后悔不已。便是心中再气恼也不该在姐妹出嫁前夕争吵这些,也让他对温宪心中有些许愧疚。然而对胤禛,胤祯的情感却是越发复杂起来。
等到康熙离开的时候,胤祯留下来陪着德妃用膳,刚才皇阿玛考校了他的功课后才满意离开,“母妃,您为何不留皇阿玛用膳?”以前他们也时常一同吃饭,故而胤祯有点不解。
德妃给胤禛夹了块鸡肉,温和地说道,“你皇阿玛这段时日常来我这,是因为你的四哥的缘故。这并没有什么。”
胤祯感觉有点奇怪,下意识啃了啃嘴巴,小心说道,“母妃,额娘,四哥给您长脸,您不开心吗?”为何感觉是如此平淡。
德妃淡淡地笑起来,“当然是开心了。不过若是你给母妃长脸,我会更开心。”
德妃说得顺口,胤祯刚扒了半碗饭,却突然觉得吃不下去了。
他想起了温宪说过的话。
康熙回到南书房的时候,心情和出去的时候可不能相比,即便看到了刚才被他丢到地上的奏折被重新地放到桌上,也没怎么生气,只是微眯双眼,把折子留中不发。
刚才帮着整理奏折的梁九功却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即便再如何小心,却还是看了眼奏折。
那是奏请废太子的折子!
……
任外头风波再大,与禛贝勒府也没多大关系。此时圆月高挂,银白月光洒满庭院,正是悠闲的时候。
胤禛仍在外书房内。
自从康熙看重胤禛后,他需要做的事情倒是比从前多了些,再不复那般闲散的模样。虽都是些琐碎小事,然练手却是不错的。胤禛刚看完东西,苏培盛便悄悄进来了,他躬身说道,“爷,那边来报,格格在外头遇到了八贝勒,基本无交谈。”
胤禛随手把东西放在桌面上,用镇纸压住,“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情吗?”胤禛随口言道,看起来似乎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苏培盛也便不说话了,悄声退到边上。
然不到两刻钟后,胤禛停下笔,清隽面容上有着淡淡困惑,他看着这份熟悉字迹,忽而敲了敲桌面,“苏培盛。”
“在。”苏培盛赶忙上前几步出现在贝勒爷的视线中。
“若有一人让他人予取予求,不求回报,这是为何?”胤禛许是当真困惑,竟会问起苏培盛这样的问题,这问出来的话也让苏培盛有点摸不着头脑。“许是这人对那人有恩,因而是为了报恩?”
“有恩,然恩情不到那个程度。”
“那或许这人是他意中人。”苏培盛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
胤禛蹙眉,手中无意识摩挲着宣纸的边缘,“苏培盛,你确定?”
苏培盛心里苦,他这个断了根的人如何能够知道这到底是确不确定的事情?难道什么时候主子居然喜欢看这般情情爱爱的话本子?
“奴才不确定,只是这该是有很大的可能。人做事情,都是有根源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他人好。若是从这个方面推断,奴才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苏培盛说得差点连自己都相信了。
胤禛不言,端坐在原地有些许微愣。片刻后苏培盛顿感危险,只觉得屋内的气氛不知何时飙升到了警戒的范围!他连忙低下头,心里迅速盘算着他刚才回答的话到底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难道刚才那一句话不小心戳到了贝勒爷的心肺去了!!
屋内气氛冰凉刺骨,让人心头发瑟,许久后才慢慢恢复正常。
又过了许久,苏培盛悄悄地挪了挪动作看了眼贝勒爷,只见他低头看着奏折的模样非常正常,仿佛刚才放冷气的人不是他一般淡然自若。
苏培盛松了口气,在心里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决定从此后再也不干这么蠢的事情,一定要安安分分,就算贝勒爷问再如何简单易懂的东西都要在脑海里狠狠地过上几遍后才能说出来,不然这真不是要了他老命吗?!
温凉在院子里打了个好几个喷嚏,连鼻尖都通红起来,吓得绿意连忙给他冲了好几杯热茶暖身子,还盘算着回头要给温凉寻大夫来开点药方。
朱宝赶忙把连轴转的绿意给拦下来,这格格最不喜欢的就是擅自主张,要是这一不小心惹怒了温凉被赶回去,可落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格格,您要不要回去歇歇,免得真的着凉了?”朱宝问道。
温凉摸了摸鼻子,刚才那突如其来瘙痒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他摇摇头站起身来,往屋内走去,“不是着凉,许是有人在咒我。”复又扭头说道,“绿意,进来帮我挽个发髻,我要出去走走。”
温凉的胳膊在昨日便拆掉了吊着脖子的那个装置,大夫言道可以轻微动弹,却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方才在外头坐着挺舒服的,温凉便打算出去外边走走,这样的天气,也不该会伤害才是。
难得温凉想要在院子里走走,绿意自然是小心谨慎起来。这出去府外与在府内走走却是截然不同的,温凉若是出府自然不需要如此小心,在院内却是需要的,毕竟他的身份需要隐瞒,如此的动作自然是不同。
绿意三两下帮着行动不便的温凉换好了衣服,又给他弄好了发髻,轻轻上了淡妆。说来也奇怪,若是温凉不化妆的时候,那男子的英气便在自然流露,可只是轻微地花了眼妆罢了,这柔美的模样便丝毫不同了。
温凉对此毫无感觉,待妆容好了,起身便出了门。
前院幕僚都听过温凉的名头,大部分只知道是位女子,颇得胤禛宠信,因着这性别的缘由,倒是有不少人也因此心中有过不怎么好的念头,但是随着时间过去,也就少有人在人前说道。
存着恶意的人有,但随着冯国相从府中离开做官去后,其他幕僚倒也看到了光明,都一个个埋头苦干起来。
瞧那冯国相,不也是跳脱出去,有了大好前途吗?
在这样的氛围下,戴铎便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实际上他并不认为冯国相的前程如何远大了。
虽他的确是从贝勒府出去了,然他却是在工部任职,且是工部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官。眼下蒙皇上看中被要去负责作物事宜,可戴铎知道,冯国相实际上对此一窍不通。这工部的事情全部都需要真材实料,冯国相一个完全不懂的人过去,不多时便会被排斥,未来如何一眼便可知道。
因而戴铎是真的不看好冯国相!
然而这话却是不能同其他人说道,哪怕是沈竹也是不能的。沈竹虽然性格温和有礼,然他也的确是一心向往着做官正途,认为只有这样才是最正经最光明的道路。戴铎不能苟同他们这样的观点。于他而言,若是能施展抱负,不管在何位置都是一样。
今日听他们在屋内辩论显得有些无聊,戴铎便避开来到了屋外,顺着画廊走到了先前常去的花园,却是在这里看到了许久不曾见过的温姑娘。
戴铎上次和温凉的见面闹得不是很愉快,后来他们的几面都是因着公事被胤禛一同叫去商量事情,而后戴铎竟是再也没有了和温凉私下说话的机会,心里的歉意便一直停留至今。
他人对温姑娘有何看法,戴铎自认也不能够跟随大流,毕竟不是人多便是对的。他为他那样的想法感到抱歉,今日看到温凉出现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然戴铎不知为何有点踌躇,在园子门口停留许久都没能上前。
绿意早就注意到了戴铎,并对戴铎的动作产生了怀疑,“格格,戴先生的动作看起来不大对劲,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那进退两难的模样,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要求格格做些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呢。
温凉微阖眼帘,并不在意,“不要管他。”人还未来,自个先困扰上是何理由?
戴铎刚下定决定,还没等他往前走动的时候,他却是看到了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她诧异地停留在原地,看着贝勒爷带着人径直地往亭子的方向走去。
“格格。”绿意连声呼唤,温凉睁开眼睛,却见胤禛已经走到了身前。他从横椅上站起身来,正打算行礼的时候却是被胤禛制止,而后绿意便在苏培盛的示意下离开,连带着站在不远处的戴铎也被一并清场带走了。
温凉察觉到了气氛不同往常,虽不知道是何意,却顺着胤禛的意思在石椅上落座,“贝勒爷是否要同某说什么?”
胤禛的视线落在温凉淡淡的神色上,回想起了昨日苏培盛说过的话。
温凉是他四年前带回来的,虽然一直是个很安静的人,然而在成为他的心腹后,不管是经手过的任何事情都显得非常地游刃有余,便是他把外头的店铺尽数都交给温凉一人管理,也看不出有半点不妥当的地方。
这本来该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
可是从温凉献策开始,便好得太过了。
农作物的事情,被冯国相担了名头,而献策书内更多的内容不是现在该出现的,也无法为温凉争取来什么东西。白莲教的事情,除却胤禛一人,也无人知道温凉在其中所处的位置。如今他又救了弘晖。
这一切都不曾给温凉带来荣耀名誉加身,然温凉一如既往没有任何的变化,毫无怨怼。
难不成温凉是圣人?
那是不可能的。
胤禛一直不清楚这到底为何,若是不能够知道温凉到底像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或许胤禛会一直这般怀疑着相信着,矛盾地重复着。
然而苏培盛却是一言点醒了胤禛。
爱之深,求之切。
胤禛难得没感觉到恶心,且本是来劝说温凉,却在看到人的时候,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他和温凉两人面对面坐着,却是半晌无语。许久后,胤禛才开口,说的却是另外的话语,“先生,这数日弘晖问我一眼,道为何相思苦。我虽敷衍了事,却觉得这合该是个探索的难题。”
此言一出,温凉顿觉温凉画风不对,细细把人看了几遍,确保没有换人后,这才谨慎言道,“难道……贝勒爷在纠结暗恋的事情?”
难道胤禛有暗恋之人?这不对吧,温凉记得这本小说的设定还挺正经的。
胤禛心中却是一顿,看来温先生的确深有所感,这一句便说到点子上了。
“没错,暗恋是无用之事,先生以为如何?”
温凉摇摇头,淡淡地说道,“即便如此,这个中滋味,却是自个才知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爷未免太过绝对。”李商隐这率直畅快的诗句道出了这暗恋之心也别有一番滋味,温凉也不认为这便一定是坏事。
这落在胤禛心头便是无奈,难道温先生真的执迷不悟?
若是这事落在其他人的身上,胤禛一定不会当做一回事,甚至直接让那人从他的眼前消失。然而温凉却是不同,他帮助胤禛良多,同时又救了弘晖性命,在初知此事时,胤禛的第一反应不是杀了此人,却是想着如何安抚劝解温凉,这样的念头也能得知胤禛是如何看重温凉。
“先生,天涯何处无芳草,若是能放下心来,倒也是一桩美事。”
“不到相思了无益,悔当初相见的地步,便是合适的。除了本人,谁都没有资格说个不字。”温凉接下,却又看着胤禛疑惑,“莫不是贝勒爷有了喜爱而求不得的女子,方才有这般疑惑?只是若是求而不得,可别发展成怨怼才是。若是您真的有这般想法,不若同温某说说,或许有法子可解?”
胤禛猛然摇头,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却是让温凉果真迷糊了。
这,不是胤禛心有所属,那还会是何人,竟让这未来的雍正帝真心实意的困扰着?思索多时,温凉转念想到他亲近的十三胤祥和十四胤祯……只是两个毛头小子,却是到了这思慕的年纪了?只是此前胤禩那事后,温凉深感古代的年岁判断与现代不同,也只能有如此定论了。
毕竟,胤禛还不至于骗他。
两人的想法差得十万八千里,这边温凉算得乱七八糟,那边胤禛却是为温凉的迟钝默哀,他都说到如此直接的地步了,温凉仍是不懂他所指的人便是他。
若是让胤禛再直白点,他却不曾做过这种倾诉情感之事,总不能板着脸和温凉说:以后切莫对爷心怀情愫?
胤禛有点捉急。
词穷。
胤禛和温凉两人默默对视中,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冷凝尴尬。就在这时,苏培盛冒死端着盘子走近,躬身说道,“无酒无茶,怎能畅怀,奴才为贝勒爷与格格献上美酒一壶。”他把酒壶与杯盏迅速地安放到了桌面上后,这才悄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到了那听不到彼此对话的地方。
胤禛看着这美酒无奈摇头,亲自为温凉斟酒,“若不是苏培盛说起这酒,我却是忘记了。前段时间我从你那带来的‘甜酒’,还真是美味。竟是带着酸不溜秋的味道,果真是奇特啊。”
温凉面无表情地端起酒盏,默默地说道,“当初是爷一锅直接端走的,难道现在真的要问某这个问题?”严格说来,这可是胤禛“一意孤行”直接带走的。
胤禛蓦然觉得后脑勺凉凉。
咳,这爱酒之心,人皆有之,且他当时也是想逗逗温凉罢了。
微风习习,许久后,胤禛饮着杯中酒,忽而开怀大笑,带着肆意释怀,“罢了,先生的话有几分道理。这乃是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这也不是其他该管的事情,便是圣人都无法控制。来,饮酒——”温凉既不曾表露过,他何必自寻烦恼,惹来彼此尴尬?
胤禛与温凉都不是酒徒,然对美酒还是喜欢的,清澈的酒液在碰撞中摇曳,倒印着亭子顶上的种种花纹,温凉仰头喝下,倒是痛快。
他与胤禛坐在园中庭院把酒言欢,真的把一壶酒都喝完了。温凉鼻息带着淡淡的醇香酒意,眼中含着极浅极浅的笑意,“若是承蒙爷不嫌弃,等回去后,某派朱宝为您送酒来。这次,保证是真正的酒水。”
胤禛笑道,“别是醋酸便够了。”
两人带着畅快回去,温凉慢慢散着回到院子,有点混沌的脑中突然琢磨起来,若不是刚才胤禛所说的关于暗恋的事情,真的是他亲身体验?
罢罢罢,不可说,不可猜,不可想。
第三十二章
温凉安然养伤的日子,一眨眼便这么过去了, 等到三十九年除夕夜, 温凉胳膊上的伤势也几乎好全, 虽时常隐隐作痛,但只需按时敷药,不日便能好全。
只他现在日子过得舒坦,却是有人过得不舒服了。
幕僚小院, 沈竹苦笑着摇头, 对戴铎说道,“这事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这样吧,我明早上去劝劝他, 免得真的出什么事。”
戴铎咬着腮帮肉, 看起来有些愤慨, “我也不是非要你做些得罪人的事情,可这事着实是太令人可恨了。若不是我发现及时,温姑娘岂不是危险了?”
前言有提, 幕僚间也是有着明争暗斗,这并不稀奇。于贝勒府的主子胤禛而言,只要不涉及根本, 他是不会在乎的。
贝勒府的幕僚十数人,大致只有冯国相、戴铎、沈竹等人比较活跃,其余都可以说只是在某个方面比较突出。胤禛虽是皇子,却不是最有前途和未来的皇子, 投奔他而来的人大多数都没想到皇位争夺上头去。
李荣也是其中一员,康熙三十八年的时候投奔了胤禛,后因为一手出神入化的仿造技术而被胤禛所看中。只要给李荣三天时间,莫管是谁的字迹,都能模仿得七八成。
然此人有个致命的要害,他好色。
胤禛崇尚佛道,本身清冷寡欲,对女色自是不看重。这府邸大大小小的福晋格格虽不少,却没有一位是他主动寻来的。
这上头人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了下面的人,如今胤禛这位主子不喜女色,这下头的人再怎么是色中饿鬼,也不能在这上头动手,更何况又是入了贝勒府的人。
李荣虽好色,对这点倒是看得清楚,没傻到那份上。他对胤禛忠心,随同入府后私底下也为胤禛做了三两件事情,虽不是什么大事,却也让胤禛对这人有点印象,赏赐了几回。
岂料,偏生便是这赏赐出了大事。
数日前,胤禛的人劫到一份密报,正是需要誊写修改的时候,李荣便被紧急调过去了。因时间紧迫,李荣硬是在三个时辰内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
胤禛赏罚有度,有功自是该赏赐,便赏了他几坛子美酒及黄金五十两。
一两银子便足够让一个普通人家生活一年,这五十两黄金便是五百两白银,这对李荣来说是笔不小的财富,然这也从侧面得出四贝勒要他做的不是什么小事。
李荣只想要好好生活,这不该管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多嘴,只是小心地拿着钱也便是了。只是这美酒虽好,一人独饮却没什么乐趣,李荣索性做个好人,把相熟的幕僚都邀请过来了。
戴铎与沈竹自然也在被邀的行列,平日里他们与李荣的关系还算不错,他们自然不会推却。等他们畅怀痛饮后,转眼间已是过了一个时辰。
最近胤禛的动作都是暗地里进行的,表面上碌碌无为,自是不需要幕僚协助,大家也便放开了些。
可谁都没有李荣放得开,毕竟手里有钱,心中不慌。刚得了贝勒爷的奖赏,还有什么不快活的?就是这两年禁欲得厉害,连青楼都不怎么敢去,这下体二两肉憋得难受,总觉得痒痒的不舒坦。
美酒再美,喝多了就憋得慌,戴铎连着出去了两趟,站在廊下不打算进去了,再喝下去,他都能直接醉死在里头了。
他回头看着正在满嘴跑马的李荣,叹息着摇摇头,这人便是守不住,来这么一遭,谁能不知道这位刚刚帮着贝勒爷做了什么事情。
好在即便现在一直在侃大山,这不该说的李荣还是知道分寸的。
可这样嘴上不把门的人,这样下去岂不是自断生路?
“嘿,沈竹,你可知道,嗝,这女人的滋味儿啊,那是妙不可言,只,嗝,只可惜这两年,越发,嗝,享受不到了。”坐得最近的戴铎走了,可不得是旁边的沈竹遭殃了吗?沈竹被李荣扯掰了两三回,也忍不住逃出来,和戴铎打了个照面,两人都心照不宣,打算在这外头醒醒酒便回去了。
旁的人出去放水两三回,这李荣也终于憋不住出去了。
人有喜事精神爽,这几坛子酒有三分之一都入了他的口中,这醉意朦胧得他几乎看不清人脸了,好不容易从恭房里爬出来,一转身又磕在柱子上,戴铎与沈竹算是眼睁睁看着他撞上去,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后面他勉强坐起来,靠着柱子发蒙了半天,没有再动作。
戴铎和沈竹两相合计了下,打算先和李荣说声便回去了。两人刚走到边上还未靠近李荣时,便听他嘿嘿一笑,突然自言自语道,“这么久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只不过这眼下,不就有个人在吗?”他看起来似乎很是得意,醉醺醺地往外走。
戴铎眼见着他离开的方向,顿时心里一顿,眯着眼睛又看了几眼,眼瞅着人都快走到拐弯处,他立刻上前一掌拍晕了李荣,任由他整个人往前摔倒在地上。
沈竹来不及拉住他,急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沈兄,这是前往温姑娘院子的方向。”戴铎说道,看着李荣的视线带上厌恶,若不是平日里他曾听到几嘴李荣的秽言秽语,他如今也不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什么!”沈竹诧异地看着戴铎,又朝着前面望了望,果然在层层掩映下看到了点点痕迹,他的脸色也阴沉起来。
此时屋内有人察觉到宴会的主人摔倒了,戴铎随口解释他喝醉摔了,便无人怀疑,把人搬回去休息也便是了。
戴铎回去后犹是气恼,只觉得刚才那下便宜了李荣。沈竹虽也生气,不过他性子较为沉着,认真说道,“虽如此,此事切不可张扬出去。温姑娘的名声要紧,眼下我们时时关注李荣也便罢了。”
戴铎在沈竹的劝说下只得隐忍不发,当做不知这事。李荣起床后只觉得后脑发胀,和醉酒有着些许差别。只这头疼难忍,宿醉难熬,他也就把这事丢到脑后去了。
只是这戴铎与沈竹虽没发作,这消息还是传到了胤禛的耳朵里去。
幕僚聚会,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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