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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格格"有礼-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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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刚才的举动太过亲昵了些,苏培盛也权当不知。王爷或许会很高兴。
温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道,“御医可有消毒的法子?”他垂眉从衣裳内掏出了帕子擦拭嘴角,宛若刚才那动作不是他做出来一般淡定。
苏培盛疑惑地看着温凉,“消毒?”
半天后,整个院子都被浓浓的醋味所干扰,便是连站在外面的侍卫都能够闻到这股子浓醋的味道。
刚才院内的人要来了大量的浓醋,侍卫尚且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人,然而那弥漫开来的味道让有些不喜欢这种醋味的人叫苦连连。
苏培盛便是其中之一,他似乎对这种浓醋的味道无法适应,此刻鼻孔中塞着两团大棉花,瓮声瓮气地和温凉说话,“温先生,这样未免有些太过了?”
整个屋子都熏染上这浓醋的味道,让室内显得更加难闻了。
最开始温凉提出要醋的时候,苏培盛心里虽不怎么同意,这个偏方听起来并没什么根据,然他最终还是答应去跟外面的侍卫要来此物。毕竟是温先生的要求。
除开御医认为陈醋无害的原因外,如果苏培盛愿意承认的话,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出于温凉,不可否认,这强有力地说服了苏培盛。
温凉站起身来,屋门口正架着两口大锅源源不断地煮着醋,那翻滚的味道便是从此处传来的。温凉淡声道,“如此尚且不够。”
他在内心盘算着此前胤禛那个小作坊,温凉隐约记得酿造了不少低配版酒精,待会还得让苏培盛去取来看看。
苏培盛不知温凉心思,打算把棉花再准备多几个,免得几日后他先被这些醋味给熏死了。
他令人把所有需要使用的东西都需要过这些煮开的醋,而后才能使用。这屋内的边角也全部都被醋擦洗过几遍,连胤禛床上的东西都全部再换过。
苏培盛正在盯着屋内的人做事,眨眼间便发现先生不见踪影。苏培盛猛地一个激灵,骤然发现先生站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窗户。
眨眼间便被推开了。
清新的空气瞬间卷入室内,把那浓郁的怪味给退散了些。苏培盛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温凉面前,着急地说道,,“先生,御医已经说过爷不能吹风!”
“是不能吹风,然不意味着室内散发如此味道,依旧不加以疏通。”温凉淡漠地看着他,“这个窗户距离床榻尚有一室的距离,通风散气并无不可。室内太压抑了。”
“先生……”
“苏培盛。”温凉只消叫住了苏培盛的名字,便让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有种背后发寒的感觉。
“爷死,我也应死。我总不会用自个的命去赌。”
苏培盛默默地退开几步。
时至夜晚,温凉这才安静地回到苏培盛给他安排的室内,许是这本来便是为女眷所准备的,室内摆设很是安逸淡雅。
苏培盛对此很是懊恼,只不过温凉并不在意。
温凉直到此刻才有心思关注他这身打扮,他漫步走到梳妆镜面前,铜镜里面倒映出温凉的模样,同他之前的模样也没什么不同。
【系统,所谓的惩罚是什么?】
系统依旧没有回答。
温凉微眯起双眼,此事不可不防,该有其他的心思。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温凉侧过头去,“进来吧。”
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小内侍,他双手托着托盘恭敬欠身,“奴才给先生请安。”
温凉让人起来,那小内侍快手快脚地把托盘上的东西都给温凉安置好,“先生有礼,奴才给您送来了膳食。”
温凉颔首,那內侍便悄然退下,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温凉此时并没有多大的胃口,胤禛的情况一天不恢复,温凉便不能够回去。方才他问过系统的情况,然系统连声音都不回,温凉心中已然有了最坏的打算。
绑定……他微眯着眼想,系统一定要把温凉送来京城照顾胤禛,定是有缘由的。
难道需要他靠近胤禛?
他安静地吃完了膳食,随即又出门去,还没走两步便听到了激烈的辩论声。温凉听了两句,便知道那是御医在激烈辩论的声音。
康熙帝派来的御医都是对疫病很是清楚的人,然而清楚这些情况不意味着他们一个个都不怕死。进了这门,要是不能把王爷给救回来,他们的命都得搭上,这些人自然一个个使尽了浑身解数,连嗓子都在这几日沙哑起来。
温凉停留了半晌,然后往正屋走去,术业有专攻,温凉再继续听下去也不能够做些什么。
深夜守在胤禛身侧的是苏培盛自己,他的眼皮子底下是深深的青痕,这几日都不曾好生休息过。眼见着温凉过来,苏培盛站起身来,“先生。”
温凉摆手,往里面走去,“爷的情况如何?”
苏培盛道,“依旧是如此。”
说话间,门外有传来了熟悉的苦涩味道,温凉不过刚来一日,便已经熟悉了这般苦味了。
那端来的药碗被安置在窗边的桌子上晾凉,这药每隔三个时辰便需要喂服一次,温凉默然地注视着那袅袅升起的药味,有些手痒痒。
他有些想看书了。
温凉抬眸看着苏培盛,“这里可有书籍?”
苏培盛被温凉这淡定如初的模样给弄得愣了几息,有些迟疑起来,他们所居的院落都是胤禛的物什,苏培盛自是不能够把雍亲王的东西擅自取来。
可温凉不同,他若想要,苏培盛便是去取来了,想必王爷也不会生气。
苏培盛很快便亲自去取了书籍前来,温凉低声谢过后便在床榻边坐下,默默盯着胤禛的眉心处半晌,本是默默地看着,而后便轻轻念出声来。
苏培盛并不能听清楚温凉到底在说的是什么,温凉念得很小声,然而不过几步的距离,他还是能看得到先生嘴唇微动的样子,他努力听了好一会,随后选择放弃。
雍王爷昏迷至今,宫内虽常常慰问,连永和宫那处也焦急不已,然胤禛的身体渐渐衰落,也让守在院落内的人心中焦躁。
苏培盛也烦闷担忧,只是面上不显。此刻院内便靠着他一人撑着,若是出了何事,外头的人来都不及。
温凉轻声读了手里的书籍,直到苏培盛端来了那碗余温犹在的药碗。
温凉顺手接了过来,用了一瞬的时间思考为何变成如今的模样,接下来便被那苦涩的味道所淹没,唇舌相交的触感都抵不过那涩然的药汁,为了让胤禛能吞服下药水,温凉颇费心思。
碗里漆黑的药汁渐渐消失,温凉的余光发现苏培盛已经往后挪动,并且朝着门外的方向站着,没有注视着床榻处。
温凉微挑眉峰,又饮下最后一口。
他俯下身时,清晰可见胤禛憔悴的眉眼,那紧蹙的眉心久久不散。瘦削脸庞含着不化的寒意,便是在这般情况下也不曾收敛。
温凉的指尖触及胤禛的眉心,稍微用力揉开那紧蹙的皱痕,他起身擦拭嘴角,又含了颗蜜饯冲淡嘴里的药味,“苏公公,御医依旧无法决断?”
温凉察觉到胤禛脸上久久不散的青色,再等下去怕是来不及了。
苏培盛沉声道,“刚才的药方是重新开的。”
温凉淡声道,“依旧如是?”
苏培盛默然不语。
他的反应证明了温凉的心思,这群御医直到这个时候还犹豫不决,等到他们打算下重药时,胤禛的情况又该如何?
“那些开完的药方都安放在哪里?”
温凉问道。
苏培盛很快便取来,这些都是要留着底子以待日后再查,因此每一份都不能忽视。
温凉拿出那最后的两份,两份药方的材料实则并无差别,可在蒸煮时的药量一减再减,最后落到胤禛身上,便只余下四分之一。这四分之一又有大半洒落在外,真正入体的又有多少?
“劳烦苏公公把那几位御医请来。”温凉松手让那药案飘然然掉落桌面,神色淡漠,眉宇栖息微微怒意。
陈大夫这几日焦头烂额,白头发又长多不少。他倦怠地撑着下颚,低声道,“老李啊,再这般下去都不知道要闹到几时。”他们车轱辘话弄了好几日,都在辩证着雍王爷的情况,然这实际的方子拿出来总是和最终的结果不一样。
是人都怕死,只是陈大夫的确不曾见过如宫中御医这般推诿的情况,许是没有个真正能压得住的主子前来,导致他们在商讨时缩手缩脚,就算真的有了想法也不敢付之行动,只恐因此惹来皇上怒火。
若非陈大夫与李大夫在其中没什么发言权,他定然要开口争辩一二。然在这般情况下,就算是苏培盛都不敢大着胆子做些什么。
“不是说前头有人过来了?”李大夫压住嘴里的哈欠,他们几个轮守了好几天,刚换班的御医已经直接昏睡过去,剩下接班的还在院内留着。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没注意,难道你有印象?”陈大夫也不是想背后道人长短,只是不断说话解乏,免得直接睡过去。
苏培盛过来时把一干昏昏欲睡的御医都闹清醒了,差点以为王爷出了什么变故,哪怕听着苏培盛的话语,这心口还扑通直跳。
陈大夫叹息,差点以为要先走一步了。
数人随着苏培盛来到正屋内,温凉此刻便坐在外间候着他们。眼见着上首坐着个神情冷淡的青年,为首的老御医先是一愣,继而请安,“先生……您是?”
“诸位大人,某乃是万岁爷特地遣派来的使者,特地让苏公公请你们过来,某便是想知道,王爷的情况究竟如何了。”温凉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
苏培盛听得直低头,要是万岁爷知道先生偷偷过来,怕不是得气得摔杯哦。
为首的御医欠身道,“王爷的情况已是稳定下来,目前的药方正好对症下药,让王爷体内的邪气发散出来,如此……”那老者说话缓慢,悠悠说个没完。
温凉的视线在为首几人面上扫过,因为时疫极高的传染性,不管是苏培盛还是御医大夫,脸上都是蒙着一层面罩,只能看得清楚眼神。
温凉拄着手偏头看着他们,“某如今只想知道,王爷何时能醒?”如珠玉落盘的清冷声音阻断了老御医的话尾。
稳定便代表着不确定,温凉要的是胤禛恢复,而不是保持着这般状态。
老御医皱眉,欲言又止。温凉不看他,而是点了另外一人说道,“陈大夫,如今你等商讨的结果如何了?”
陈大夫一时猝不及防被点到,诧异地抬头,在面面相觑无果后,他躬身道,“已经有了方子,然如今按着减半再半来,成效不大。”
他的确没预料到,来的人竟然会是温凉!
温凉微挑眉峰,眼波含着似笑非笑的锐利,“下次的药,便按着原来的药方来。”
他一锤定音,顿时惹来老御医的不满。
若是这下手重了,谁来承担?
温凉站起身来,漠然地扫了他们一圈,“既然来了便该有赴死的准备,如鼠辈流窜缩头缩脑,王爷要是因为尔等胆小延误时间,无需万岁爷下令,尔等走不出这个院子。”
他的语调不急不缓,声音平和,闻言者莫名窜起冰凉寒意,背后发凉。
温凉瞥了眼苏培盛,“苏公公,还请派人好生照料这几位大人,免得出什么差错。”明晃晃的威胁就这么摆在眼前,随着苏培盛的应是,御医等便是再不从,也只能如此。
温凉如今的身份毕竟是雍王府的人,依着现在胤禛昏迷的模样,能主事的人也只有他。
温凉回屋时,苏培盛忍不住说道,“先生,若是这药果真如御医所言……”
“陈大夫是爷惯用的大夫,多年医术了得。今夜他的话语表露出了隐隐的倾向。爷不能苏醒,意味着这减弱的药性不足以发挥什么作用。眼下既然到了关键时候,死与不死又有何分别?”温凉漠然言道,漫步走入了正屋内。
温凉不知历史如何,如今他在此,便只能照着他的方法去做。
苏培盛不知怎么形容先生此刻给他的感觉,这话说得莫名有种从容赴死的错觉。
先生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一般,微凉的语调传来,“在爷身边守着,眼下还想着命的问题?苏公公该不是这般人吧。”
那若有若无的告诫让苏培盛心中一凛,闭嘴不言。温先生对王爷衷心如此,苏培盛不敢再有任何言语。
苏培盛微眯着双眼望着先生端坐在床榻边的身影,思维发散了片刻,又连忙给收回来,继续在旁守着,要是继续想下去,回头要是被温先生看出来……一想到这种可能,苏培盛莫名一冷。
他连忙收敛心神,往旁边一站,正好能看到先生的侧颜。
温先生目光悠扬冷静,望着雍亲王的模样认真而安详,若非如今的场景,倒是颇为养眼了。
然此处气氛安定住了,清宫中的气氛又格外不同。
第七十四章
胤祯从永和宫出来时,浓眉皱起, 光是那严肃的模样便足以让旁人知道他现下的心情。他背着手往阿哥所而去, 还没走几步便不耐地在宫道上站定, 狠狠地捶了树干一记。
手背处破裂开来的伤口刺疼,然胤祯不过扫了眼,也没放在心上。
等胤祥终于在绛雪轩寻到胤祯时,他正背着手站在园中, 那手背血淋淋的模样很是煞人, 十四的贴身侍从看到他的模样如同看到了救星。
胤祥心情不虞,几步走到胤祯身侧, “十四,别闹了。”
胤祯抿紧嘴角, 半晌才言道, “四哥情况如何?”早朝他便直接从前头回来了, 连停留都不曾有,便是有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圆明园几乎是完全封锁,除了康熙帝外, 无人知道如今胤禛的情况。就算是康熙想知道,也得圆明园的消息送来才能知道一二。
胤祥叹息道,“今晨得到的消息, 还是老样子。”
胤祯的呼吸沉重了几分,愤怒未散。胤祥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也只能说道,“九哥和十哥并非故意如此, 十四,你别太激动。”
胤祯骤然转身望着胤祥,怒意沉沉,“并非故意?他们差不多当着我的面诅咒四哥,这便是他们所谓的好意?”他在庭院内走来走去,若非他不想宣泄怒火,此刻便想寻人来练武场比划两下。
胤祥抿唇,他心头也的确有着火气,康熙帝不让他们前去,此中又有兄弟添油加醋,实在是心中焦灼。
“你不是去德妃娘娘那里,怎么出来还是这般?”胤祥随口提了一句,只以为是个分散胤祯注意的方法,没想到胤祯的脸色愈发难看,气得转身便走了。
胤祥一脸茫然,难道胤祯和德妃娘娘吵嘴了?
永和宫。
温宪正在安抚着德妃,语气温和地说道,“额娘,十四只是担心四哥的安全,这才说话急切了些。您就别把这个泼猴的话放在心上。”
德妃苍白着脸色,眉心微蹙,“他担心老四,额娘难道便不担心?老四如今情况未知,难道额娘还能再把十四也送进去不成?”
温宪忍住叹息的想法,十四如今愈发大了,这想法与德妃愈发冲突也是正常。只是温宪没想到他们今日因为胤禛的事情也能争吵。
不。温宪终究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因为是四哥,他们才会争吵得愈发严重。
“温宪,你说十四究竟是怎么想的?”德妃忍不住又道,“完颜氏如今怀着嫡子,他又不能安分,难道额娘还能害他?”
温宪道,“额娘,这跟完颜氏又有什么关系?”她很是疑惑。
德妃摆摆手,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努力平复心绪坐了半晌,这才又扯开话题。温宪虽知道额娘话头未尽,然也只是配合着不说话,半个时辰后才从永和宫出来。
温宪今日是刚好入宫来探望德妃,不曾料到正好撞见胤祯与德妃争吵的场面,让她不得不站在中间挡住他们两人。
胤祯性格急躁,然对德妃很是孝顺,如今日这般激烈的对话甚少,怕是前头又出了什么事情,而额娘的态度又恰好踩中这点吧。
温宪看得透彻,不论将来如何,她不该掺和的事情便一点都不能有关系。如果什么时候额娘能看清楚这点,便再好不过了。
此前她已经递过牌子,温宪自可直接去乾清宫,瞧着这模样,她许是还得寻胤祯先谈谈。
小半个时辰后,梁九功迎着温宪进了乾清宫,康熙帝头都不抬地说道,“你挑这个时辰过来,是想着跟我讨饭吃呢?”
温宪行礼笑道,“皇阿玛说得不错,儿臣腹中打鼓,正是难受得紧呢。”
康熙帝抬头瞪了她一眼,“说这些浑话。”他对温宪的态度很是温和,虽是这般说,不过一刻钟便令人上了午膳。温宪顺理成章留下来后,和康熙帝聊了几句,便说道,“皇阿玛,四哥的情况如何了?”
康熙帝沉默半晌,轻声说道,“没什么变化。”
温宪心中一沉,没什么变化,就已经是最好的说辞了。若是真的有什么好转的迹象,依着宫中这些人的习惯,又怎么会不吹得天花乱坠。
“罢了,不说这个了。”康熙帝神色倦怠,敛去刚才那怅然若失的神情,移开了话题。温宪望着康熙帝眉宇残留的伤痛,也配合地转移了话题。
温宪离开前再三嘱托梁九功要好生照顾康熙帝,等到从清宫内出来,她让侍从驾着马车去了圆明园,遥望着园林中的景色,直到天色渐黑才慢慢又离开。
圆明园内,温凉刚帮着胤禛喝完了药汁,正站在床榻前仔细端详着胤禛的情况。
苏培盛站在温凉身后,看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温凉连头都没回,淡声道,“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作甚。”
“御医那边似乎有不同的见解。”
温凉漫不经意地扫去衣服上不存在的浮尘,“让他们来同我说。”
苏培盛无言。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这些个御医又有哪个敢来找先生,那一瞬间的寒意并非作假,若是温先生真想杀了他们,他们如今不能从此处出去,自然也是担心的。
“把陈大夫和李大夫请来吧,让他们选一位御医跟着他们过来。”温凉嘱咐了一声,而后坐在床榻边开始写着什么。
自从温凉来了圆明园后,便迅速了掌握住园内的情况,且由于苏培盛的身份问题,若是由他来出头,那些御医也大多不会听从他。
温和哪怕明面只是幕僚,然而是皇上要求前来的,他的话能轻而易举地让御医们折服。
“喳。”
苏培盛很快便把温凉要求的人打开,此刻温凉正俯首写着些什么,很快抬起头来,“我想知道,如今你等的真实结论是如何。”
从昨夜的态度来看,应该是早便有了决断。
陈大夫捋着胡子,眼见是温凉,陈大夫也没有隐瞒,仔细地给温凉解释着胤禛的情况,最后说道,“时疫难以根治,先生若是与王爷接触,总也需要防护。”
陈大夫所指的便是温凉那光滑的脸上什么挡面的面纱都没有,那样对温凉本身也不好。苏培盛也很是好奇,从一开始的时候,温和的处理方式便能看出他对传染的明确,然而自身却从来不做任何的防护。
温凉早便从系统那里得知他不会因此而死,并没有放在心上,“你等有几成可能?”不过的确日后需多加小心,免得惹来外人忧虑。
三人面面相觑,包括另外一个御医都暗自交流了几句,最后是由那个御医开口,“六成。”
温凉颔首,如此已经算是很高了。
“多谢,下去吧。”
陈大夫出来时,脸色松缓了些,他们数人走了几步,随即转身过来看着李大夫与御医,“多谢张御医。”刚才苏培盛的话语来后,陈大夫也只能选择张御医了。
此次宫内派来了几位御医,其中以老御医为首。老御医也的确是个有才能的人,然而许是在宫中混迹久了,有种得过且过的感觉,便是再如何确定,没有十成的把握,不拖到最后的关头,这等两败俱伤的做法便不敢用。
然时不待人,若因为迟疑而导致雍王爷出什么差错,陈大夫又如何能担待得起。
张御医呵呵笑道,“院首只是谨慎了些,我出来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李大夫不以为意,然也没说什么,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事情,“至少温先生的魄力足以,不然此桩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换药。”
陈大夫若有所思,“温先生……”他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这江南到京城,可远得很。
正屋内。
温凉站直了身子时,正是夕阳西下时,他舒展了身体,随即又走到胤禛床榻边坐下,许是这些时日都在沉睡的原因,随着时间渐长,胤禛的面容也愈发温和下来。或许也偶尔有温凉面无表情地给胤禛揉脸的原因?
温凉停顿了半晌,清冷的声音响起,“话说天下三分,总有……”
苏培盛带着小内侍从门外进来时,清楚地听到了温凉念书的声音。
等苏培盛入了内屋后,这才发现温先生并非在念书,他半靠在床头,正阖着眼在默诵,窗外暖阳在眼帘落下淡淡的阴影,使得人也柔和了许多。
温凉听着动静睁开了眼,漆黑的眼眸对上苏培盛打量的眼神,使得他低下了头,“先生,热水来了。”
温凉站起来避开,他漫步走到门外,此时夕阳西下,昏黄的日光残留着最后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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