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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再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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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再一次的惊醒,凤诺清的额头上亦是布上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日日不得安睡,每晚每晚总是毫无例外的被噩梦所惊醒。
  他们凤家虽武功不能说上好,但却善使易容术且在药理方面是一把好手,自小便无忧无虑的同爹娘一道生活大的凤诺清却是第一次确确实实的了解到了何谓分离,何谓忧虑。
  侥幸的幸免于难的他是因为被母亲要求去迎接爹的挚友才得以留下一命。归程中,可以远远望见自家方向那里的漫天火光的凤诺清只觉一阵不安。待他跑向了家宅的同时,远远地可以看见一名男子执剑从自家的大门走出。
  因为火光的缘故,男子的面容让凤诺清看得很清楚,可谓是一表人才的男子却冷若冰霜,本就容易让人记住的面容在凤诺清看到了满院子的尸体之后更是让凤诺清难以忘记。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
  「公子!你又做噩梦了?」因为凤诺清的叫声而醒过来的若儿担心的看着凤诺清。「公子我去为你打水吧,你都出汗了。」若儿说毕,边准备穿衣。
  并不想要让若儿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误了睡觉的时间,凤诺清轻轻的扬了扬手,说道:「不用了,你到我床上睡吧。我自己弄就可以了,而且我也已经没了睡意了。」缓缓地下了床,凤诺清拿起了一旁的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才缓缓的开始着衣。
  他曾经并不相信命理之说,在离开天诸楼之后,他曾经遇到了一位卜卦的先生。
  因为一时的糊涂而使得身体在第二天之后疼痛难当的凤诺清在醒过来之后便慌慌张张的逃离天诸楼的。他知晓自己已经情根深种,杀不了男人的自己报不了仇,唯一的可行方法便是离去。
  「公子,你如今这一副脸面,怕是并非庐山真面目罢?」一头白发的老先生独坐于偏僻的小巷子内,在凤诺清匆忙的走过之际,老先生如此说道。
  凤家易容术之精湛除非是高手,否则便是内行人也绝对看不出真与假。「老先生,你此话何意?」停下了脚步,凤诺清缓缓地走了回去。
  「公子你生有一副绝世好面容,但是可惜,你绝世倾城之貌却是导致你身边人不幸的祸根。」撅着长长的胡须,老先生道。
  「命理之说,在下向来不信。」
  「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我有缘,老夫也便擅自为你指点一二。公子命格甚好,只不过因面容所碍,公子始终命途坎坷。若公子愿意,不妨以真面目示人,以面纱遮脸,剩下的,一切命中自会注定。」
  于盆内注入了些许凉水,凤诺清将绢帕沾湿,拧干。轻轻的将绢帕贴向了自己的额头,凤诺清轻叹了一口气。
  当初自己会接受那位老先生的意见,许是因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者,他当时的那一副面容也已不能使用,虽可再制面具,可却工序复杂,倒不如以面纱遮脸来得要方便。
  距离那时,如今已过了几个年头,他也并非是渴望能够得到幸福。说着要为大家报仇的他入了天诸楼,如愿以偿的接近到了皇甫逸南,本来他可以很成功的杀死皇甫逸南的。可是,他做不到。颤抖着双手的他终是扔了匕首逃出了天诸楼。这样的自己不配幸福,只是,若是如老先生所说那样当真可以不让自己周遭人因自己的缘故而惨遭不幸的话,他乐于一试。
  「凤公子,你睡不着?」男子的声音传入了凤诺清的耳,好似是极度的惊吓一般,手中的绢帕坠落于地。惊慌的转过了身,凤诺清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脸上的面纱,指尖上丝质的触感让凤诺清稍许的有些安心。
  「皇甫公子不也如此。」凤诺清淡淡的说道,无奈的蹲身将落于地面上的绢帕捡了起来。白色的绢帕沾染上了些许的尘土,还得洗一下才好。
  皇甫逸南笑着,拿过了凤诺清手中的绢帕,一旁还有着刚打了没多久的水。「这块帕子还是我来洗好了。」说罢,男人便蹲下了身子开始清洗帕子。
  男人拿去绢帕之际而被不经意的触碰到的指尖似乎还有着男人温热的温度,与其他几只手指上的温度似乎完全不同,那一份温度深深地印入皮肤。
  「凤公子,你似乎相当害怕我。」皇甫逸南淡淡的说道,而凤诺清也一时无言以对。
  寂静的小小院落,此时只剩下一阵阵的水声。「洗好了。」男子拿着绢帕轻轻的贴上了凤诺清的额头,凉凉的触感惊到了凤诺清。
  身体猛地一颤,凤诺清惊讶的看着对自己做出这种似乎有些亲密的动作的男人,他有些不解。疑惑的接过了男人已经洗净的绢帕,凤诺清呆呆的道了一声谢。
  「皇甫公子你为何也会在此?」凤诺清攥紧手帕的手,指关节处因过度的用力而微微泛白。
  「只怪我听觉太好。我忽然听闻一声大叫,想着许是凤公子是否是出了什麽事情便起身了,结果看到凤公子来到了这小院,所以在下也就擅自跟了过来。」皇甫逸南如是说道,「凤公子莫不是做恶梦了?」
  「若说是噩梦,倒不如说是回忆会更加贴切。扰了皇甫公子就寝,真是对不住。」他自是无意多说,且不说那伤痛之深,他同这个男人,岂会有可以互谈心事的地步?
  「凤公子有心事?」皇甫逸南朝着凤诺清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似乎是想要让凤诺清同自己去什麽地方。
  虽不知皇甫逸南要自己去哪里,凤诺清也未曾出声,只是微微点头便也随着皇甫逸南走了。所到之地是皇甫逸南的房间,时隔三年,竟然遇到没多久便落得二人同处一室的境地。
  他自是百般不情愿,可他若是表现得万般不愿那也未免太过古怪。无奈的坐于桌边,不知皇甫逸南从何处拿来了一壶酒,清酒缓缓的注入了酒杯之中,酒香扑鼻,不愧是皇甫逸南拿出来的酒。
  「不知皇甫公子带我来你房间是有何事?」浅尝酒液,杯中美酒香醇无比,堪称绝品。
  「我见凤公子有心事,恰巧我也无了睡意。」皇甫逸南淡笑着说道在看到了凤诺清脸上的内疚之色,象是爲了安抚凤诺清,皇甫逸南说道:「凤公子无需自责,其实在你叫喊以前,我便已被梦惊醒。」
  他不知那话是否是他为不使他内疚而说的,略微的点了点头,凤诺清望着男人,却终是不知男人想和他说的是什麽事情。他说他见他有心事,可他俩……当真可以互诉心事?
  凤诺清淡笑一声,藏于怀中的绢帕的湿意染了他的衣。「凤某所忧之事也不过如此,不劳皇甫公子多费心。」
  「既然凤公子不愿提些沉闷之事,那我们到不如来聊些闲事。」皇甫逸南笑道,目光落在了凤诺清露出来的面部,他说道,「凤公子想必是一表人才,我想,凤公子定被很多人倾心吧?」
  「呵,相貌好又如何?即便相貌绝世倾城那又如何?若这倾国倾城之貌不过是祸水,那又有何意义?若是有这绝世容颜却不能同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那又如何?」他只想诺一世痴狂,可往事却不允许。便是想要背弃过往,但他却终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
  「情为何物,竟能让凤公子如此费尽心神。」他不觉想起了一个人,皇甫逸南不由得有些气自己。
  凤诺清微微一愣,声音有些轻:「敢问皇甫公子可否动过情?」为何皇甫逸南说到情竟会如此的不屑?是他的错觉吗?
  一杯清酒入了喉,皇甫逸南的眸间一阵寒意,冷若冰霜的眸子一如当年二人初遇之际。「不曾。何谓情?不过费心费神,于人无益。」又是一如当年,不信,不念,不爱。为何?他是不是在怨他的不辞而别?
  「皇甫公子为何这么说?情爱虽教人伤心费神,可又为何……」为何要说出那样的话?难道当初种种全都是梦境?
  男人那时的温柔,只是假装的?男人那时的关怀,只是做出来的?即便是那么多的亲密行为,也不过是抱着玩弄的心?
  「何必动情?」皇甫逸南淡笑着,那模样,好似情便不过是地上一堆烂泥。
  心,疼了。再饮下一杯,美酒于口中却不过一阵苦涩,继续喝下去也不过是暴敛天物。放下手中酒杯,凤诺清只感觉喉间一阵干涩。「皇甫公子,真是对不住,凤某不胜酒量,看来还是尽早回房休息会比较好。」
  何必动情,好一个何必动情。他无情无爱,可斩断情爱根,可他呢?他教他痴心相对,他教他深陷泥沼,可他却在三年之后,以一句何必动情来了结一切。
  所谓山盟海誓,便是如此的轻易简单?


第4章 黑影浮动
  也不知是不是耳朵的错觉,隐约可以听闻一阵箫声,那古怪的曲调令人毛骨悚然,是那人。
  循着声援跑去,离这家客栈不远处的小河边的凉亭内站着一个人,因为天色的缘故看不真切男子的面容。
  「凤某参见青龙阁阁主江顷帆。」微微欠了欠身子,凤诺清朗声说道。
  「诺清,你我皆为阁主,又何须多礼?」男子冰冷低沉的声音甚是好听,徐缓的转过了身子的男子露出的面容俊美无比,一身的黑衣使男人看上去俊美之中增添了几分邪魅感。
  凤诺清淡笑着,走进了凉亭,眉间苦楚却是那蒙于面纱之下的笑所遮掩不了的。「江大哥,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莫不是静埋要你来的?」凤诺清口中的静埋,是鸠雀楼的楼主。
  「苏大哥知晓了皇甫逸南也来到了这个小镇,你也知你们之前的关系,静埋不放心所以便叫我来了。」江顷帆说道,伸出两根长指摸向了凤诺清的双眉之间。「你眉头皱起来了,该不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了吧?」
  凤诺清不由得自嘲,揭下了脸上的面纱,面纱之下那绝色倾城的面容却不曾让江顷帆有任何的异色。「我遇到了皇甫逸南,还托了若儿的福被迫同他一起上路。」
  坐于凤诺清的身边,江顷帆问道:「怎么回事?」江顷帆将玉箫塞回了腰间。
  「原本我听几个大汉谈论着皇甫逸南要来这个小镇,我本欲离开,可谁知事出突然,就在准备离开之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看不过去便出手教训了一下那个蛮汉。结果……便遇上了皇甫逸南。我本不愿同他一同上路,编好了谎话准备离开,却不料若儿这个家伙不动脑筋给我弄砸了一切。」
  「仅仅是这种事情,我想还不至于让你愁眉不展吧?」
  「我问他,可曾动情,他说……不曾……一句何必动情,教我将那份情置于何地?的确,一开始的接近我不过是想要找机会杀了他,可是之后却是深陷情网而不自知。我为他,将血海深仇抛置一边,甚至那么狼狈的选择逃离。可是时隔三年,问他,可否动情,回答是一句不曾。问他,为何,回答却是何必动情。」愈是说,凤诺清只是越发感到自己一阵的悲哀。
  「你不是说,前尘过往,自该抛却。可你如今,你确定你真的抛却了么?」男子冷眉微蹙,似是不满凤诺清这般模样。「你该知道,你现在早已不是那个相貌平平一心想要报仇的风若,你现在是相貌绝色倾城,同皇甫逸南没有任何情仇且身为鸠雀楼朱雀阁阁主的凤诺清。」
  「呵呵呵……」不由得苦笑出声,凤诺清自嘲一般的叹气,「可偏偏,不管哪一个身份都非我所要。我只求永伴君侧,可终是佳梦难成。」
  「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楼主些什麽?我们进了鸠雀楼,便是抛却前尘往事,重新开始新生活,你如今执着于以往,岂不是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江顷帆有着生气的先兆,目光落在了凤诺清眉间一点朱砂,江顷帆冷笑道,「你眉间朱砂为他而留,我们兄弟几人全都知晓,只是不曾点穿。便是我们也无法将往事全部忘却,又更何况是你。只是,莫要爲了儿女私情而误了正事。」
  眉间一点朱砂……
  凤诺清笑,掏出怀中绢帕,轻轻的擦拭着双眉之间。只是一个劲儿的擦拭,便是将白嫩的皮肤擦得又疼又红也浑然不觉。他不知那一点朱砂是否有被擦净,他却感觉自己的心被自己擦得好痛。
  「这一点朱砂留着还有何意义?他心中无我,无情,我又何须如同一个痴儿一般对他念念不忘?」一滴泪落于石桌之上,惊觉自己已然泪流的凤诺清惊讶的抚向了自己的脸,温热湿滑的触感,时隔三年,他重遇故人,却也再一次的为其落泪。
  「明日起我便同你一起上路。」男子的话让凤诺清微微一愣,有些呆滞的望着男子,凤诺清不明白江顷帆为何要这么做。
  犹豫了片刻,凤诺清轻声说道:「你若同我一起上路,你的身份……」
  「身份倒是无妨。同他们一起上路的我们不过是参加群雄会,至于彼此是否各有心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且说你对他尚有情谊,若是他此次目的同我们一样且对你的情谊有所察觉,再稍加利用,那此次我们的任务便是要败了。」江顷帆顿了顿,而后虽然冷漠但却足以看透人心的目光落在了凤诺清的身上。「本来我们几个人是商量着让你回鸠雀楼的,但是静埋还是决定要你前去群雄会。我不知他打的是什麽算盘,但我想静埋这么做一定也有他的理由。」
  思忖了片刻,凤诺清微微点头,道:「既然你来了,那不如让若儿回鸠雀楼?若儿行事向来鲁莽,若是被他看出了些什麽再说出来的话……」这几次他便是因为若儿的多嘴才会如此。说不定,这也是命,也是缘。
  「你这么想也有道理。若儿刚进鸠雀楼没有多少时间,跟着我们东奔西跑本就不恰当,再说,这次有危险。」男子眼帘微微敛起,一只手探入了衣襟之中,下一瞬只见一个黑影自不远处的树上直直的坠落于地。「看来,麻烦的还不只是一点点。」
  「敢问兄台出处。」迅速的将脸上的面纱蒙上,凤诺清淡笑着问道。依旧端坐于石凳上的两个人全都没有慌张的迹象,反而镇定的有些反常。
  蒙着脸的黑衣人不曾回答凤诺清的问题,反而相当凶恶的问道:「哼,你们可是鸠雀楼的人?」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江顷帆不屑的冷哼一声,「且说,问人家之前自己不该是先报家门幺?」江顷帆说着,将先前塞入腰带之间的玉箫取了出来。
  「几位兄台还真是会挑时间,正好在我不曾将软剑带出之时来找麻烦。」凤诺清淡笑着缓缓地站起了身子,而后手探向了自己的衣袖之中。缓缓地取出来的是一根软鞭。「不过还好我有随身携带银鞭。」白色的软鞭似乎是同凤诺清的衣衫成套,在月光之下反射着淡淡的银光。
  「既然你们不愿说,那么就一律格杀。」带头的男子微微扬手,不远处便冒出来了一群黑衣男子将凤诺清以及江顷帆团团包围。相当大的阵容,且杀气相当大。
  被包围住的两个人依旧淡然自若,在男人们冲上来的瞬间还可听闻到银鞭轻轻拍打地面的声音,而下一瞬只听闻一阵痛吟声,朝着两人冲上来的几个男人已经被凤诺清以及江顷帆分别以银鞭以及玉箫打伤。
  随意的夺过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刀子,上面刻着的几个字让江顷帆忍不住的淡笑:「是你们主子太蠢还是你们奴才太笨?我说怎么跑来找茬的都是酒囊饭袋,原来是负责漕运的乌龙堂。」江顷帆的话惊到了那些男人,明显有所迟钝的动作正好给了江顷帆和凤诺清机会。
  迅速的击倒了那些男子,根本就不能说是习过武的那一帮男人让江顷帆和凤诺清着实有些疑惑。若是要暗杀,自是不会叫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来的。即便是只擅长水中打斗的乌龙堂在陆地之上的打斗也不会如此之差。
  抓住了那个看上去象是头头的男人,凤诺清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他们绝不会是乌龙堂,即便陆上功夫再怎么差,乌龙堂的人也不会比这几个人弱。
  男人了无之前的嚣张,不断的颤抖着身体的男人牙齿因为害怕而在打架。「我……我们只是一帮没事干稍微会一点拳脚的赌徒罢了。因为欠了巨债而走投无路之际,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把我们找到了一起。他给了我们很多钱,只叫我们来这里杀掉鸠雀楼的人。刀……刀也是他给我们的……说是若是将鸠雀楼的人杀了的话,还会另外给我们一大笔钱……」害怕得不断冒汗的男子甚至尊严全无的跪在地上不断的恳求着凤诺清以及江顷帆放他一马。「我只知道这些,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两位大侠,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我们还有一家子老小等着我们养活的!求求你们……」
  男人看上去不象是在说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子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叹着气,凤诺清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走……」
  「吧」字不曾说出口,下一瞬还在不断地求饶着的男人呯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额上有三个小小的细孔还在冒着黑色血液。深入头颅而不可见的针可见投此毒针的人功夫定是不赖。
  「诺清,有人盯上我们鸠雀楼了。」无法看见针,自然也无法得知是什麽样的针,若要知晓这是何种毒自然也需要工具,可他们二人却不曾带上那些器件。
  「但是……爲什麽?鸠雀楼虽然在这几年在江湖上占据了一席之地,可是我们也不曾与什麽人有过节,那个人盯上鸠雀楼……是为了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那个人派来这些家伙来找我们的麻烦,可以肯定的是他本意不在杀我们。」摸着下巴,江顷帆眉头紧蹙,却终是想不到那个神秘人的目的。
  的确,若是目的是爲了杀他们,那个神秘人自然不会找来这种家伙。若是说本意不在杀他们,那莫非是说,鸠雀楼不过是一个幌子,那个神秘人是想要借着鸠雀楼来做某一件事情?不,说不定事情还不止那么简单。「江大哥,这次若儿是一定得回鸠雀楼的。」
  「的确,这次的事情并不像我们一开始所想的那么简单。诺清,我们快点回客栈。」江顷帆点点头,便同凤诺清朝着客栈跑去。
  依旧是很寂静的夜晚,窝在床上睡觉的若儿看上去睡得很香。轻轻地拍了拍若儿瘦小的肩头,小小的人儿似乎是不满好好的睡眠被人吵醒一般哼哼着醒了过来。
  揉着自己的眼睛,若儿睡眼惺忪的看着凤诺清还有一旁的江顷帆,微微有些呆愣,然后下一瞬便是相当吃惊的望着江顷帆说道:「江……江少爷……你怎么会来这里?」在鸠雀楼里面,若儿最害怕的就是江顷帆。
  「我和你家公子一同前去群雄会,若儿,你明日就回鸠雀楼。」江顷帆简单的说了两句,那口气是绝对不准反对的。
  听到这话,若儿歪了歪脑袋,小嘴微微的撇着。「是楼主吩咐的吗?」万般不情愿的若儿根本就不想要回到鸠雀楼。虽说鸠雀楼也并不是多么无趣的地方,但是对于这么一个孩子而言还是外出见世面对他更有吸引力。
  轻轻的摇了摇头,凤诺清说道:「不是,但是这次的事情带上你会比较麻烦,你回鸠雀楼去对你而言会比较好。」
  「我不要!公子,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去群雄会的吗?怎么又突然……」若儿说着说着委屈的哭了出来,「我知道了,公子你在生我的气,因为我给公子添了一些乱所以公子认为我是麻烦了……」不断地哭着的若儿让凤诺清的头一阵疼痛。
  虽然他曾经也有这么想过,但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慌乱,凤诺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让若儿不继续哭。难不成还要让他跟着?「算了……你……」
  「公子,你不让我走了?」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若儿可怜巴巴的望着凤诺清。
  冷哼一声,江顷帆冷声说道:「你非走不可。明日一早会有人来接你回鸠雀楼,此行两人即可。你若要哭,就给我出去哭。」知晓若儿这么做不过是爲了博取凤诺清的同情心。对于容易心软的凤诺清,这招会管用,可对他却不然。
  果不其然,若儿撅了撅嘴巴不满的说了一声「是」后擦了擦眼泪,朝着江顷帆做了一个鬼脸。


第5章 荼蘼
  若儿在那第二天就被那个由江顷帆叫来的大叔给带走了,突然离开了一个人又多了一个人说不奇怪倒是假的。
  依旧是淡笑着同江顷帆寒暄的皇甫逸南并不曾得到江顷帆过多的一言半语,非常的冷淡的对待皇甫逸南的江顷帆说不定也是在为凤诺清而生气,因为江顷帆的冷淡似乎过了头。
  实在是看不下去皇甫逸南热脸贴冷屁股的傅文彬怒道:「逸南是看在你是凤公子的朋友的份上才会对你如此客气,你若继续如此无礼,休怪我傅文彬不给你面子!」
  淡淡的看了一眼气冲冲的撸起了袖子的男子,江顷帆冷哼一声道:「你若是打得过我,那便尽管来试试。」站在原地不露一丝惧色的江顷帆更是让傅文彬气恼。「你样子虽还过得去但真可惜你虽有一副好皮囊,可是脑子却不过是一堆稻草,蠢钝不堪。亏你名字还叫傅文彬,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真是可笑。」
  瞪着眼睛,傅文彬气冲冲的说道:「你说什么?」傅文彬被江顷帆彻底的激怒了,气冲冲的就要冲上来打江顷帆的傅文彬在下一瞬被凤诺清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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