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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_番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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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记得给我留门。”
等了一会儿,哑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活干得起劲,戾南城又想窃玉偷香一回,方伸直脖颈,哑巴倏地回头,问,“花飞月可放了?”
戾南城露齿一笑,“放了。”
“她在哪?”
“这我哪知。”
“成,你去吧。”
言罢,脚步飞转,再不给偷香的机会。
戾南城不再自讨没趣,随处溜达一刻便打道回府稍作准备。
戾南城前脚走,哑巴放下了手里的活,叫上林成风和青晏,后脚便出了门。
第40章 三十九
三十九
庭兰苑大门,梁柱上两个火红大灯笼蒙了层浅灰,风一过,地上的尘土打着漩涡,眯了路人的眼,纷纷唯恐避之不及地捂面跑开。
庭兰苑光彩不复,门庭冷落,一派萧瑟的败景。
树倒猢狲散,栖鸟各自飞。庭院内的娼妓大多走光,还剩的几个也在收拾家当。
三人绕了一回,在花飞月房中找到了她,一身素衣素簪,未施粉黛,脸色憔悴许多,和寻常妇人一般,平实清虚。
见了三人,花飞月勉强笑了笑,招呼他们坐。
花飞月当老鸨这许久,家私必定不少,离开庭兰苑,下半生完全无忧,只是无法接受一朝辉煌跌落谷底的事实,精神也就随之低迷。
“你们回来做什么?有东西没拿?”
烧水煮汤的伙计早先离去,四人只能干坐着。
哑巴和青晏对一眼,开口道,“我们来看看你。”
花飞月惊喜笑开,“哑相公能说话了!”
“对。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乡下还有几个亲戚,打算投奔他们去。”
“那挺好的。你在里头可有受刑?”
花飞月神色黯淡下来,叹了叹气,“唉,我倒没有,毕竟我知道的不多,有几个挺惨的,什么刑具都用上了,真是吓死个人,也亏他们挨得住,受尽折磨都不肯说半句。”
一阵沉默之后,哑巴说道,“那你何时启程?”
花飞月扫了眼房内收拾妥当的包袱,“差不多,我等他们走完再走。”
这时门外来了几个人,和花飞月道别。
潦草宽解几句,从此再无相见之日。
花飞月显得很伤感。
青晏便说了句明白话,“其实庭兰苑倒了对你来说不算坏事,你这个年纪钱赚够了是该享福了,整天抛头露脸的干嘛,寻个好人家过后半辈子多好。”
花飞月于是笑得腼腆,风月场摸爬滚打许多年,娼妓两个字一辈子都贴在她心里,她还真没想过嫁人。
青晏又接了句,“就算不嫁人,你自己一个也可以过得很好。”
花飞月眼睛有些湿润,“多谢,你们也多保重。”
哑巴看了眼屋外西斜的阳光,“时候不早了,我们送送你。”
车辘载客行,斜阳送人归。
望着马车远去,青晏忍不住叹道,“花飞月也称得上是好人,我当初进庭兰苑,她也不曾勉强我接客,一开始还帮我周旋。”
“世间凉薄与真情,左不过时也命也,非吾之所能,人这辈子,遇到的小人总比贵人多。”
青晏斜一眼哑巴,“你这番感慨,未免太消极了吧,我不是你的贵人?林成风不是你的贵人?”
哑巴笑着往回走,“你们都是,我是说我要当小人去了。”
青晏忙跟上前,疑问道,“什么小人?你还要做什么?明日官府自会收回这楼。”
哑巴不作答,只顾往自己曾经的住处走。
宰相大人名列三台,位高权重,朝堂之事可谓一言九鼎,所以立太子一事,明里暗里的皇上从未和他提过半句。显然,他的意见举足轻重,他若表态,几乎能决定谁当任太子之位。满朝文武的眼睛都盯着宰相府的风往哪边吹。
朝中两位皇子,平日里,都不曾刻意巴结宰相府,因这宰相大人高望重之外,性情很古怪,古怪得令人发指,主动拜访他的或是他主动邀请的,不论官职大小,只要一言不合他意便会被扫地出门,真真扛着扫把打来客,朝中百官几乎都有此经历。
谁又能琢磨得透七旬老者心里想什么。
所以,被邀请赴宴的人,都很苦恼。
戾南城未被打过,是因为他只逢大宴才去,而且每回坐得老远,保证谈不上一句话。
可这回宰相大人的家宴,只请了戾南城一人,他已认定自己这回非吃一顿扫帚不可。
眼下,美酒佳肴在桌,戾南城却食不下咽。
宰相大人笑纹深得能夹死一头猪,一口菜一口酒,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眯眯得看着他。
他怎么办,只能蒙头喝酒。
终于宰相大人发话了,“南城啊,我知你心里想什么。”
戾南城放下杯盏,很是认真地等宰相自说自答。
宰相大人捋捋八字胡,又摸着下巴的山羊须,笑,“你在想,这老头可是精神有问题。”
戾南城噎住,忙道,“在下不敢。”
宰相大人哈哈大笑,藏不住的大肚腩抖得欢快,“怎么不敢,你现在是抚安王,比老夫位高一等。”
“是皇上抬举。”
“那你可知皇上为何抬举你?”
话一出,宰相大人便不笑了,严肃得连肚皮也稳如泰山。
戾南城怔怔一会儿,抱拳,“还请宰相大人明示。”
“呵呵……”正经不过三秒的宰相大人又抖起来,“老夫听闻,你查封了庭兰苑?说它暗藏查国奸细?”
事情过去半月有余,不是明知故问么。
“是。”戾南城老实作答。
“奸细没查到,翻了许多丑事出来,你这是搅乱朝纲啊?”
不等戾南城接话,宰相大人又道,“那些个丑事都上报皇上了吧,为何皇上置若罔闻?”
“古往今来贪污之风不绝,抓不尽也灭不完,审出的那些官员,目前只是贪图蝇头小利,放出消息他们便有所收敛,但若变本加厉,皇上不会坐视不管。”
宰相大人似乎有些开打的意思,手指着他晃,“不老实,从前你可从来不过问更不参合这些事,你的目的我知道,可你却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目的,到底太年轻啊!你爹要是知道你都做了什么,非打你一顿不可。”
戾南城此刻真想拍桌子,这老宰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思索着的一瞬,他忽然恍悟,宰相大人已属意李徽做太子,不由得深看一眼那张老成持重的脸,又见他仰头伸长脖颈,一拍桌子大声道,
“今日就到这吧,来人呐,抚安王说话不老实,给我赶出去!”
一溜扛着扫帚的家仆从门外冲进来,高扬过头顶就要朝他劈来,戾南城连忙转身跳开。
扫帚倒没真打到他,一出宰相府,马车便往郊边赶。
戾南城一手撑在车窗,望着天上清明的皎月,月上的一块暗影像在膨胀,越胀越像宰相大人的肚子,一顿之后,他不由拍车窗直发笑。
赶车的陌风奇怪得回头看了一眼,再转正视线,发现有个人影潜行而来,“主子,陌云来了。”
戾南城把脸探出窗外一瞧,正是陌云。
“主子。”
“何事?”
“他们下午去了庭兰苑,送走花飞月之后又在里头呆了很久,方才才回。”
戾南城心下不悦,留恋旧故里,也该是戾王府才对,后转念一想,哑巴在戾王府十几年,确实不像个家,也就笑笑作罢。
转回四合院,门一推便开。
西窗人影对烛,朦胧的轮廓一动一动。
哑巴听见推门声,并未抬头,一心看着缸里的金鱼,偶尔拿手指搅一番。
戾南城边问边走近,“你在看什么?”
这缸金鱼居然没饿死,想来哑巴走后有人照料,怪不得他更喜欢庭兰苑。
戾南城盘腿坐到榻上,和哑巴头对头,赏鱼,“你下午出门了?”
“嗯。”
“怎么不跟我一道出去?”
“我的家,去哪还要向你交代么?”
戾南城抬眼蹙起眉,“非要这么说话?从前你可不是这样。”
哑巴瞥他一眼淡淡道,“你也说那是从前了。”
“你生气。”
“没什么可气的,各为其主罢了。”
“是吗,你的主子是谁?”
“我自己。”
“你怎么不问我的主子?”
“是谁?”
一个漫不经心地说,一个漫不经心地搭。
诡笑隐隐,“我写在眼里,你看看。”
哑巴全无意识地抬起头,只见得燡燡瞳仁里茫然的自己,瞬间有些失神。
就这么一瞬间,对面的戾南城探过身,稍侧头,在他唇上印了个似水轻柔的吻,一触即放,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哑巴忽然间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底沸腾开,烧得他如置火鼎。
可越是如此,他越恨。
沉尽沙砾的清泉虽明澈,可沙砾终归还在水底徜徉。
第41章 四十
四十
翌日,京都州府收回庭兰苑楼邸。
由于大楼封闭,一打开门,数百张宣纸从楼内飘出,随风四处散落。
纸上字不多,意思清楚明白,庭兰苑蒙冤受屈,官家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一时间庭兰苑落魄的缘由成了街头巷尾津津传道的说闻。
谁都知道是抚安王亲自领兵查封的庭兰苑。
戾南城得知消息时,倒无多大反应。虚张声势这一招,哑巴和他一样,都用得不错。他利用官意,哑巴则利用民意。
有愧良心的朝官,自然不敢弹劾抚安王。
而民间不过倒闭一家妓院而已,谁会去官府替娼妓喊冤。
混淆视听之计,爱怎么猜怎么猜。
不过这一来,大大减轻了李徽那边的压力。
早膳时候,围着石桌闻着花香就餐的四人,都很默契地不发一言。
最后只剩两人。
林成风破天荒地坐于桌前,眼神跟着穿梭花丛的哑巴瞟来瞟去。
名花已有主,如此明目张胆地松土也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咳…”戾南城作拳捂口低咳了一声。
可林成风一丝余光也没给他。
戾南城只得开口,“我说,你这么做似乎有违道义。”
林成风看了他一眼,继续。
“常言道朋友之妻不可欺,你我虽非朋友,但你多少也该顾忌我这个当事人吧。”
林成风照旧不理他。
无奈,不出绝招不行,“赫连将军坐镇西陲,你身为家仆,不用护主吗?”
百发百中的一招。林成风扭过脸认真看他,“与你何干?”
戾南城碰一鼻子灰,拉下脸来正经八百地宣示主权,“是与我无关,那么南归是我的人,又与你何干。”
“他是你的?可笑,他受辱时你在哪?”
被戳到心虚之处,戾南城发挥皮厚的特质,丝毫未表现出来,反振振道,“我与他之间的事,轮不着你质问。”
“你只会一味地占有,其他一无所能。”
不可否认此一评价十分中肯。可戾南城岂能认下。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戾南城冷冷道,“我一不强二不抢,若非心甘情愿,他怎肯接纳我?”
林成风气势不输横眉冷对,“他心甘情愿所以你心安理得,作为朋友,我替他不值。”
显然哑巴发现这边不对劲,正朝他们走来,戾南城克制怒息,冲哑巴笑,“做完了?”
哑巴扫一眼两人,说道,“还没,太多,你一起帮忙吧。”
戾南城笑眼眯成缝,连连称好。
哑巴颇觉无奈,递给他一把小铲子。
有时他真想看看戾南城得知那事会作何反应,又怕结果更让人心寒,不如闭口不言的好。
原本下月初回京述职的戾王爷,提早了半月,车驾已到十里外。
戾南城夜夜厮磨的日子只能结束,老爹坐镇王府,他可就没这么自由了。
副将来报戾王爷命他在家等即可,不必出迎。
戾王爷回京第一件事必然是进宫面见皇上。
于是戾南城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领举府上下侯在大门口。
直到月上柳梢,方见一队人马缓缓踏来。
戾王爷一身银盔银甲,身型巍然,半百青丝下一双厉目炯炯如炬,几十年如一日的为帅者不怒自威,只一眼,站得松懈的一干人下意识就缩紧身子挺胸收腹。
“恭迎王爷回府!”
一阵齐声的铁甲铮响,戾王爷下马,阔步如风,走过戾南城身边时,低低说了句,“你跟我来。”
戾南城不带犹豫转身跟上。
一回府就找他谈话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不过他也正有事相询,郝连奎的情况,他爹并未回信。
可走的是祖宗祠堂的方向,戾南城预感不好。
果然,一进祠堂,戾王爷摘下头盔,递给手下副将后,将父子俩关在里面,然后指着地上蒲团,
“跪下。”
祖宗的牌位净洁无尘,白烛冉冉生烟。
戾南城看了看草编蒲团,屈膝下跪,他不知自己哪里愧对祖宗,有些不情愿,“爹……”
戾王爷可不吃戾南城委屈兮兮的一套,反手操起墙壁上挂着的竹藤,对着他后背抽了一鞭。
突然挨了一记鞭子,戾南城猛地一怔,不由挺直了腰背。他爹倒没下狠手,不至于皮开肉绽,疼还是疼的。
“乳臭未干就想飞?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便罢,偏还玩弄权术?你以为你翅膀硬了?!”
戾南城把脸藏在胸前,瘪了下嘴,“我做错了什么?”
戾王爷目光噌地一凛,拿竹藤指着戾南城,满脸的怒其不争,“愚蠢而不自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糊涂东西!”
戾南城暗暗嘀咕,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是骂自己么。其他不说,光脾气这点,他觉得自己比他爹好多了。
眼下还得不搭话为上。
戾王爷一时气急才出手,见戾南城默默无言,气便慢慢顺下来,他将竹藤挂回原位,走到桌前倒了杯凉透的清茶一口饮尽。
烛花哔啵响。
戾南城跪得有模有样。
半晌之后,戾王爷拿了三炷香,放在白烛上燃火,再次开口,语气听起来要和他好好谈谈人生。
“皇上为何事晋封你为抚安王的?”
戾南城抬头,回道,“狩猎,因我射死一只鹿。”
戾王爷瞥了他一眼,三拜上香,“你就没起疑?”
“确实奇怪,可我不能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啊。”
上香后戾王爷直接就地而坐,戾南城未被允许,还是跪着。
“你可知上一个抚安王是什么下场?”
戾南城大惑,脱口问道,“上一个?”
“对,那抚安王是□□文王册封,先皇继位后,抚安王府一夜之间满门皆灭。”
“为何?”
“抚安抚安,抚民安邦忠君,忠的是天下之君,而非你认可的君主,他结党干政参与太子之争,即便先皇上位他功不可没,最后还是被先皇秘密处死。你正步他的后尘知道吗?”
戾南城眼神渐黯,沉吟片刻恍然悟彻,皇上要他保持中立,而宰相也是在提醒他。
善谋者谋天下,皇帝居然放任两个儿子相争,无情不过帝王家。
可李麟的心机城府不如李徽,皇帝肯定心知肚明。
但他不确定。
“皇上已经属意李徽为太子?”
戾王爷摇头,昏黄的烛光下,是一张慈父的脸,“皇上的心意无从揣度。我只告诉你,与其留在京城费心思争权夺位,不如请命随我去边关,保疆卫国才是堂堂男子汉该做的事,我戾家祖训向来如此,到你这儿,怎么成了个纨绔子弟?”
戾南城笑中无限愁恼,李麟今后可怎么办?要他见死不救?
“就算我请命,皇上未必准,您掌兵几十年,若加上我,岂不成威胁皇权的大患。”
戾王爷笑叹一声,扶住戾南城肩膀站起,“洁身自好,忠君爱国,如这样也要被疑心,大棠堪忧,你别把心思用歪就成。”
“起来吧,方才进府怎不见哑小子?府里还是从前那般待他?”
戾南城心里一咯噔,忙应道,“他自请出府了,现在郊边安脚。”
戾王爷不大相信得看着他,戾南城讪笑又接道,“再不曾亏待于他,明日他来请安您便知。”
哑巴言而有信受恩不忘,第二日便把自己收拾妥当前去请安。
入门行跪拜大礼,实实在在叩了个响头。
戾王爷见到哑巴比见自己亲生儿子还高兴,得知哑巴能说话,更是欢喜得不行,当即下令摆宴。
席间其乐融融。
戾南城琢磨着如何让他爹把哑巴叫回府里住,饭吃得心不在焉。
谁知戾王爷自己提起了。
“小子,外头住不习惯就回府住吧,”戾王爷想起夫人在世时他对哑巴多有亏待,于是神色更显歉意,“底下风气不好,得好好整顿。”
说完有意斜了一眼戾南城。
戾南城领受,一声不响扒饭,心全系在哑巴的回话上。
哑巴放下筷子,认真又有些难为,拒绝之言无论说得多么冠冕堂皇,都像埋怨以前。“多谢王爷厚爱,我现在和几个朋友做些小生意,日子过得也自在。”
戾王爷不多勉强,叹道,“我对不住你……”
哑巴连忙说,“不不…王爷的大恩大德我感激不尽,只要王爷在京,您不嫌弃,我一定常来看望您……”
戾南城这才顿悟,哑巴真真再回不到自己身边。
整个戾王府都欠他。
第42章 四十一
四十一
戾王爷方回京,少不得应酬周旋。饭后便有朝官拜访。哑巴心知自己呆在戾王府不合适,指不准碰上熟脸,于是及时告辞,从侧门出府。
戾南城想送送自是不成的,只得差陌风送哑巴回小院。
两人不熟,一路沉默。
名字里同样有个风字,脸也一样绷得老长,哑巴瞄了一眼陌风,忖度许久决定问问,“王爷…他不知主子得了瘤症吗?”没想到哑巴私下还称呼戾南城为主子,陌风回看哑巴,表情冰封不动,答道,“府里瞒得紧。”
“哦…”哑巴垂眼,想了想,又说,“巫冥山有个神医,你到过。”
“主子自己不在意,我们劝不动,平时大忙小忙不断,也抽不出空。”
晴空碧云风悠悠,吹散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最终再无话。
月余未登门的大皇子,掐准了日子再次造访。
一来为感谢哑巴混淆视听,二来告诉林成风,京城朝官府邸并无叫乔青之人,林成风失望之余默默思量是继续寻找还是暂留一段时间。
朝中百官皆认定戾王府支持二皇子。外人岂知戾家父子的谈话,戾南城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对外宣告他不再参与党争。
眼下戾王爷荣耀回京,更将这股风吹得越发旺盛,甚至不少起初向李徽献忠的官吏有倒戈的迹象。
就此发展下去,严霍的兵权是被削了,李麟却多了个更强大的支持者。而且这个支持者深得皇帝信任,手握二十万雄兵,几十年来不曾有过一次削权。只要戾王爷一句话,严霍随时可能重掌兵权。
唯一可能与之抗衡的西陲统帅郝连奎,却是个从不问朝事的将军。
他手下的一帮子人出不了什么有用的主意,只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品茶花丛间和三个闲人闲话闲聊。
朝中形势如何哑巴不知道,李徽表述的情况,自是他不愿见的。
陌云趁夜来禀,
“主子,最近大皇子见南归的次数很是频繁,几乎每日都去。”
戾南城摇着折扇站在门前纳凉,半个时辰的热水浴没把他给蒸熟了,快入夏,此法不可再用。
他还没回话,便看见他爹大步迈进内府门,连忙压低声音说道,“你先去。”
陌云顺着眼神往后看了一眼,来不及发怔低头垂眼便往回走,中道停下脚步打躬作揖,“王爷。”
戾王爷眯眼仔细瞧了瞧陌云,问,“是陌云吧?”
“是小的。”
两兄弟一个模子刻出的长相,亏得没见过他们几次的戾王爷居然能分辨出来。
“这么晚你还要出府?”
陌云有了一瞬的发怔时间。
戾南城已经移步过来,看了眼陌云,“爹,找我有事?”
“小的告退。”陌云急忙抱拳。
戾王爷深深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差他出去做什么?”
戾南城在他爹面前不敢放浪,折扇收在手里握着,大言不惭道,“皇上后日来府里看戏,荷台尚未完工,我让他盯着点。”
皇帝和戾王爷有个共同的爱好——看戏,什么将相和,定军山,百看不厌,主要因为平日里没这个闲情逸致。戾王爷功勋卓著已是赏无可赏,皇上亲自驾临,那可是无上的荣宠。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戾王爷一笑了之,原则上不犯错,其余的不多问。
但有件事却是不得不过问。
盔甲在身关心家国大事,脱了盔甲他是个父亲,得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
“我说,你的那些个侍房呢?”
上回回府,后院还是一群莺莺燕燕,这次,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戾南城微怔,继而笑言,“太聒噪,全打发了。”
戾王爷倒不继续追问原因,“你也老大不小了,没个定数怎么行,先成家后立业,爹在你这个岁数,你已经会跑了。”
戾南城有苦不敢言,只得打趣道,“爹和娘当初应该多生几个。”
“你娘身子不好,何况你一个就够操心的,你以为我不在家,就不知道你有多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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