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哑巴_番尘-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战火重燃,又将大棠的复兴鼎盛推后数年。
  抚安王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朱红大门两道封条,宣示戾王府百年荣宠不再。
  雨打风吹,春去秋来,名利皆是一场虚妄。
  ————————
  巫冥山冬雨绵连,飞鸟绝迹。
  木屋内炉火旺盛。不时响起哔啵声,山中越发寂静。
  “我问你,这把琉璃扇哪来的?”陌风拧着无常的领口,抵在墙上,恶狠狠发问。
  一旁的陌云双手猛扒陌风五指,“你好好问,动什么粗!”
  无常气得面红耳赤,不甘示弱挥舞着手抓,“我好心好意替你们救这个救那个,竟然冲我发脾气,你们那主子,老子不救了,爱死不死!”
  陌风将手甩开,拿扇子指无常,“说!”
  无常嫌弃得抖整衣领,愤声道,“就不说!”
  陌风打开扇面,把斗大的南字摊到陌云面前,“你也是,主子的字迹你不认得?!”
  陌云没好气回顶,“我压根就没见过这东西!”转而,柔柔得看无常,“之前你都藏哪了?”
  无常被陌云瞧着,火气歇了不少,他朝陌风掀了个白眼,对陌云说道,“你统共在这待过几回,每天除了老爷子那就是木屋,我的药庐又不止一两个,北面西面都有。我忘在易安堂怎么了?”
  两人无语。
  “我从哑巴那抢来的,作为交换条件我答应替他治好一瘤症患者,哼哼,看样子便是床上那个咯……”无常指着床铺,眼睛顺着望去,忽地收了声。
  昏迷一月的戾南城,总算是醒了,双眼清明,看样子这干人的对话已收尽耳中。
  “主子。”两人拱手。
  戾南城勾起手指,陌风将琉璃扇奉上。
  “方才你说的是真的吗?”音调有些生涩,他翻面细看一番,确实是送哑巴的那把。
  “是啊,骗你们又没好处。”无常抱手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这又不是他主子。
  戾南城咳了起来,雪白的扇面撒了一片细小的红点。
  “你这个病最好等回春的时候开颅,好调养。”知他咳血,无常搭了句腔。
  戾南城不解地问,“开颅?”
  “就是拿斧子劈开头颅,把恶瘤取出。”无常轻轻松松应道。
  戾南城又一阵猛咳,开颅取瘤闻所未闻,脑袋劈开了人还能活么。
  又一年秋。
  一辆散发着药味的马车不紧不慢地前行。
  咳嗽越发频繁,每日三次药剂也镇不住了。
  “主子…再找不到王爷,先治病吧。”
  “我要眼一闭活不过来怎么办?再等等。”大冷天的,戾南城还悠哉悠哉打着把扇。
  “唉……”
  叹息被咳声掩盖。
  好半晌车内又传出话语,
  “到死还找不到他们,就一把火把我烧了,接着找,死后也得见他一见。”
  箭头沾有剧毒,为压制毒性入侵心脉,晚到巫冥山半月,老王爷已经被哑巴接走,音信全无。
  又两年秋,马车行到山穷水尽处。
  闻听面海的村落名为无溪的小村,三年前一年轻人带一老人定居,一年前又来了个小伙。
  仅用两年平定西陲并拓僵五百里的林将军正当鼎盛时期毅然辞官归隐,这消息举国皆知。
  “主子,到了。”
  依着村民指引,马车停在大樟树下,再走百来步,就是新起的庭院。
  “在这等。”
  戾南城下了马车,那原本合身的衣袍足足大了一圈,秋风冷冽如刀,肆意灌扯襟袖。
  院子里种满了花草,矮墙上蜿蜒缠绕着紫藤的枯干。
  “城儿快看,墨菊开花了。”
  他爹的声音。
  “真好看,爹,明年我再找些花种,咱让院子一年四季都有花香。”
  戾南城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又活了,从没这般跳得厉害,嗵嗵要跳出胸膛,他往里走了几步,拨开墙头的树枝,探出头去。
  只见一袭白衣的哑巴,他的南归,怀中抱着个小婴孩。
  “吃饭啦!”
  一个淑婉的妇人笑吟吟走出,伸手接哑巴怀中的婴孩。
  哑巴轻手送过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远远就能感受到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温柔。
  似乎察觉异样的目光,哑巴往矮墙拐角处望了一眼,只有随风摆动的枯枝。
  “怎么了?”妇人摇哄怀中婴孩问道。
  “我去叫刘哥和林成风,刘姐进屋吧,爹也进屋。”
  哑巴打开院门,往墙角走去,枯藤上落了几滴鲜血。
  他又跑出几步,一阵风吹来,飞扬的尘土迷了眼,模模糊糊只看见马车的虚影,像从没来过。
  真没来过。
  两度春秋,院里的花枝繁叶茂。
  刘家的娃娃已经会跑会跳。
  有一天,回屋小憩的老王爷把松土的任务交给哑巴。
  哑巴于是拿着小铲勤勤恳恳锄地。
  三声连续的叩门,
  他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南归,主子要见你。”传的话还是那么霸道。
  哑巴眨了几下眼,跟陌风走出院外。
  樟树下陌云怀里抱着一个包裹。
  哑巴四处瞭望了一下,“他在哪?”
  陌云缓缓打开包裹,露出里头青花瓷器。瓷盖上放着一柄闪闪流光的扇子。
  琉璃扇递到他面前,
  “主子遗言,把扇子还给你,带他的骨灰见你一面,他九泉之下才能安息。”
  “主子说,枉付半生唯有来世再还,望你今后平安喜乐。”
  哑巴接了扇子,两眼发直,仿佛要把漆器盯出个洞。
  海风扑面,微咸,微涩,还有些苦。
  “我们走了。”
  “等…下…”
  “还有事?”
  “能不能…把这个留给我…”哑巴双手伸出已是要接的姿势。
  两人对换一眼,将骨灰坛放到他怀中。
  往后几日,哑巴照常吃喝照常打理花园。
  只到夜里烛火一宿一宿亮到天明。
  他不知人是什么时候去的,等到第七日,所谓的还魂夜,没一个亡灵来敲他的房门。
  次日大早,哑巴去找了林成风。托他照顾老爷子,自己要出趟远门探望管童。
  一去不返,花开依旧。
  旧府朱门红漆剥落,裂纹斑驳。
  蛛丝结网,铺了层厚厚的灰。
  哑巴捡了跟枯枝,将蛛网扫落,门枢凹槽积满了尘土,推了几下才推开独院的小门。
  有花无果的梨树,正是争春之时。
  洁白的花瓣给翠绿的诛仙草披了层雪,摇摇曳曳,安逸静美,一如当初。
  哑巴坐到草里,打开锦布,拿出袖中琉璃扇放在骨灰坛边。
  静坐许久,一阵微风轻拂,梨花落白了发。
  百依百顺他不屑,偏喜欢和他做对的,越忤逆,他越放不下不是吗。
  一死两清,想得美,什么平安喜乐,如他所愿可不便宜了他。
  明晃晃的匕首,清寒袭人。
  半生已枉付,不如大方点,一生如何。
  ——————
  吱悠一声院门轻启。
  朗朗笑语从风来,
  “那梨树下的少年是谁家的?”
  ——————
  (呦呦呦,撒花!
  要完结太高兴,绞尽脑汁也写不出泪点,就酱紫吧!
  一个死,两个死,都没死,各位看官结局自选!
  番外会比较傻逼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完结。是做了广播剧的,目前只有预告、
  只是授了个权,其他都不懂。后头也不知道会不会坑掉,我感觉应该是不会。
  然后,如蒙不弃,万望移步,隔壁还有两篇也贴完了。都没修改过,就是删减了一些该和谐的。
  非我不愿修改,如果修改也只是用词之类,但那时文笔如此,改了就成我现在的想法了,我想保持当时的感觉。   当然有可能会修吧,将来的事也说不定。本身是个懒人。
  谢谢!


第65章 番外
  番一  身体发肤
  “主子,那娃娃和妇人不是南归的妻儿。”
  陌风在戾南城醒来的第一时间禀告此事。
  他家主子一眼认定南归娶妻生子,绝望之下快把全身的血给吐干净,一路狂奔回到巫冥山,人就只剩游丝般的气息。
  熬过隆冬天暖回春,戾南城迟迟不醒,三人商量半日,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开颅取瘤,当然是在无常鬼才堵上小命保证万无一失的前提下。
  原来如此,戾南城虚弱得只能暗自感叹,他下意识摸一把脑袋,厚厚的纱布裹得圆实。殊不知他一头及腰青丝一毛不剩。
  在床榻上浑浑噩噩又半年,总算恢复大半精神气力。
  于是人活络了,闲不住,开始盘算如何挽回魂牵梦萦的情人。
  说他一厢情愿不尽然,琉璃扇之事怎么说,这便是他死活要吊着一口气找到哑巴的动力。凡事有个万一,若无失而复得的琉璃扇,死就死也罢。
  劫后余生,该折腾的还得折腾。
  戾南城躺在藤椅里,眼睛是盯着书册,思想早就天马行空。
  “主子,无常说可以拆布了。”
  陌风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另两人鬼鬼祟祟躲门外偷听。
  他家主子从不照镜子,也从未对穿着装扮提过意见。可是孝经有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好,拿面铜镜来。”戾南城直起身子,将书册放到小桌上。他十分好奇把人脑袋劈开再缝合后是个什么模样。
  “主子,不用了吧……”好难得陌风不遵其命。
  戾南城打斜眼一瞧,顿生疑惑。他不是第一天发现自己肩上无发,想来是裹进纱布里了。
  忽然戾南城脸垮了下来,虽说意识混沌,那也记得七七八八,自己起码半年没洗发,半年…难道头皮不会发痒?
  “拿镜来。”声音低沉。
  陌风只好依命,谁知后脚刚迈出门槛,眼前就出现一面尺方铜镜,映着张熟悉的脸。
  “哥…”陌云口张无声,谄媚献笑,
  一边无常也笑得万分之友爱。
  陌风用力闭了下眼,要他翻白眼珠他真干不出来。
  纱布一圈一圈拆下,戾南城的脸色一沉再沉。镜中之人是他吗,半指长的头发整个锅盖似地盖在头顶,全部拆完,额前的发丝直接耷拉到眉间。
  “我头发呢?”戾南城墨瞳横扫打铜镜里盯陌风,愠怒即发的征兆。
  “没了……”陌风支吾其词。
  啪嗒按翻铜镜,戾南城冲门外吼,“滚进来。”
  无常大概被陌云潜移默化了,自动跟着便进了屋,战战兢兢躲在陌云身后。
  沉默流转,气氛不善。
  “主子,你病刚好,不可动气。我们想过很多办法,可都行不通,只能剃光头发……”
  陌云这般解释。
  命悬一线还要什么头发,再说没了可以长,那厢无常小声嘟囔。
  戾南城耳朵好使,只字不漏,倒被埋怨的话给说服了一半,怎么也是为救他。
  “好吧,”戾南城在三人之间踱步,打量完这个又打量那个,
  忽然脚步顿住的一刹并指点住无常的穴,两指卡上他的脖颈,“命悬一线,你也把头发剃了吧。”
  就知道没那么轻易消气,可手心手背都是肉,陌云笔挺站立一动不敢动。
  “你俩先。”
  要陌风陌云死也就一句话的事,所以他先制住了无常这个异数。
  果然二话不说两人开始翻找剪子。
  “你你你……你,以怨报德,忘恩负义,横征暴敛,今日可算见识了,我就不剃,谁敢动我,我就药死谁!”
  “我动你做什么,我让陌云亲自给你剃。”
  戾南城撒开手,顺便点住呱噪的哑穴,然后大大方方坐进藤椅,乐乐津津看那厢三人‘落发出家’。
  番二  谁家少年,梨花雪,青丝白
  “南归带着主子的骨灰出来了。”
  “他上哪去?”
  “大概去埋吧。”
  无溪村一荒角,两个布衣小伙顶着一头
  无法扎成髻的乱发,鼠头鼠脑得往道路上瞄。
  戾南城从暗角落的马车上下来,到耳郭的头发同样扎不成发髻,只额前的已长到鼻下实在遮眼睛,于是撸起一撮扎在脑后,又因不够长所以微微翘着。
  “他等不到我头七还魂,伤心了,唉。”
  这叹气声听不出半点悲伤,倒是窃喜得不行。
  陌云道,“头七?他没问主子何时去世的。”
  戾南城看着那步步走远的身影,悠悠然道,“一定是伤心过度忘记问了,不然他为何等七日。”
  两人想想,似乎有理,连连点头。
  陌风发问,“现在怎么办?”
  戾南城打转脚步,往马车走,“跟去啊,以防他寻短见。”
  身后两人小声对话。
  “哥…我敢打赌,他定是去埋那坛子。”
  “我赌他寻短见。”
  “成,我赢了往后一年由你保护主子。”
  “主子体贴你,本就没叫你来。”
  “…………”
  往京城方向停停走走月余,可算到了。
  中途以为哑巴要去探望管童,却发现他是径直往旧府走的。
  偌大的府邸虽残旧,仍保留着原样,大门上的封条褪成了白色,风再大些能给刮没影儿。
  无人看守,哑巴轻轻松松便进开了大门。
  “主子,咱们进去吗?”
  大街上衣着寻常可发型不寻常的三人赚足了眼球,引得路人频频注目。
  “等等。”
  街头走到街尾,一炷香,哑巴还没出来。戾南城这才着急起来。
  进了府,要找到哑巴可太容易了。
  打门缝里瞧去,哑巴背对院门坐在绿草中,微微低着头。面前放着什么压根不用猜。
  门缝自然留给主子,陌风陌云跃上围墙,繁茂的树枝正好可以当掩护。
  “他不会要把骨灰埋在梨树下吧?”
  “有可能。”
  至少一个时辰,哑巴半寸未挪。静坐就能入定,太有做和尚的潜能了。
  墙头两人几乎等不下去,门外偷窥的也几欲破门而入。
  此时一道寒芒乍现,哑巴手里多了把匕首,铮亮铮亮的匕首,对着手腕就要划。
  “糟…”
  两人赶忙捡一小石头,咻一声,一个正中右臂致麻的穴位,一个正中刀身。
  寒光反投在梨树上的那刻,戾南城已然按耐不住,大力推开院门,知那厢两人打落匕首,尽管心中五味抒不尽,却不能失了风度。
  蹁跹摇扇是走得步步潇洒,
  “那梨树下的少年是谁家的?”
  他口中的少年得该芳年二十五了。
  “没人要,我可领走了!”戾南城走近,笑眼柔得出水,围着似怒非怒似喜似恐的少年打转。
  少年无话,溜圆的双眸一味盯着他,走哪跟哪。
  墙头观众跃下。
  轻声齿语,
  “你不会点了他的穴吧?”
  “没有,就一下的麻木。”
  “那是腿坐麻了?”
  “谁知道。”
  那边自语自道,
  “我正打算仗剑天涯踏遍千山呢,苦愁前路无人作伴,少年可愿同行?”
  戾南城笑得嘴都僵了,少年就是看不够他,
  只好曲膝,拢合纸扇敲了下少年的头,
  “不回话,我可走咯!”
  说着直起身来,迈出两步,回眸,伸出一手。
  少年终于,慢悠悠将手搭上,却带哭腔的声音道,“腿麻了…”
  “早说嘛。”
  戾南城扇子往腰间一别,弓起身手臂环住少年肩头,另一手从他膝下穿过,打横了抱起就走。
  “既然你愿意跟我走,可得先说好,未将青山踏平,谁都不准落跑。哎呦……”
  戾南城忽地脚下一顿。
  怀里的人大口咬住了他的肉,脖颈处湿湿凉凉的。
  戾南城提步,不禁摇头笑叹,“我听闻某人见了我的骨灰,半滴眼泪也没流,这会儿见到活的,反倒……你这哭丧未免不合时宜啊。”
  闻言哑巴立马松了口,水珠半挂在脸上,神情却着实强硬,开始扭身子。
  “谁说我哭了!放我下来,打死你再给你哭丧!”
  戾南城忙收紧手,软声细语道,“行行行,你没哭,别动。”
  “我要下来。”
  “抱着不好么?”
  “街上有人。”
  “怕什么,又没碍着他们,你害羞就把脸藏起来。”
  可惜街上的观众欣赏不到浪荡公子抱得美人归的一幕,马车早早停在府门口。
  一上车却都拘谨起来。
  “主子。”车门叩响,外头递进两样东西。一把扇一个坛。
  哑巴捞过坛子,看着戾南城有话说了,
  “里面是空的?”
  戾南城竟露赧色,伸手去拿自己的骨灰坛,“还是别看了。”
  话一出哑巴掀开瓷盖,一张脸立马苦大仇深愤愤怒意忍不住,银票,一坛子银票,亏他守着这玩意儿七天七夜,不,外加一月有余。
  “戾南城!”连吼带骂,
  哑巴甩翻坛子,扑向戾南城,拳打脚踢一锅乱炖,这人果然欠揍啊。
  “回家再说,车上做事多不方便,把陌风陌云震下马车就不好了!”
  “……”
  车外两人一阵恶寒,只好狠抽马屁。
  好好的一辆三架马车硬是赶成狂风大浪里行舟,颠簸迭起。
  番三  游湖
  因不放心老王爷,陌风奉命先行回村,陌云自然也就回巫冥山。
  剩下两人走哪算哪,恰巧路过杭州。
  于是趁春好水清,雇了艘乌篷船,泛舟游湖。
  西湖美景,雨色晴光,入翠穿红,巧转娇语。
  文人墨客笔下从不吝啬赞美绝佳山水,诗词歌赋不胜数。
  乌篷船在湖中央随波荡漾。
  深吸一口气筋骨通畅,戾南城托着侧额,瞟了眼面前静若处子的哑巴。佳人美景快活赛神仙,前半生过得哪是生活。
  哑巴背抵方桌,捧着本庄子,全神贯注于书册。这书,路摊上买的,能助他打发时间,原因无他,就如此刻,某人一天到晚盯着他,他呢,怎么办,与其大眼瞪小眼不如自己干点别的,更主要防着某人随时随地发情。
  只是那发型,生生让他笑了好几日。
  不远处有艘极大的双层游船,他们这艘乌篷船,只够容下三五人,为了清净,戾南城一拍胸脯,连船夫也剩了。
  大约是官家富户举家春游,船上欢声笑语,和睦融洽。
  相比,这边就太清净了。
  其中有个不会说话的小生,手势比欢快,可见心情多美。
  好一会儿哑巴才发觉戾南城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对面。顺视线望去,窈窕淑女,谦谦君子,扎堆了谈笑风生。
  “老毛病又犯了。”哑巴猛地翻书页,嘟囔了一句,语气稍有不善。
  戾南城眼珠一转,窃笑,“什么老毛病,你吃醋啊?”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念刘姐炒的蚕豆。”哑巴回顶,眸光炯炯一目十行。
  戾南城书册抽走,轻柔地摩挲他脸庞,“我是后悔啊,没早些学懂手语,错过许多。”
  哑巴又看了眼游船,确有个在比划手势,回忆不禁涌上心来。
  恍神的瞬间,忽然眼前倒悬,那厢戾南城衔住他的嘴唇,两人翻到了方桌边的空处里。
  “你疯了,快起开。”哑巴躲避饿吻,压着声低喝。
  这时乌篷船两头的竹帘被松开来,周围暗淡无光。
  哑巴挤在船体和戾南城中间,只觉得他看见的那双眼,似夜里的狼,似天上的星,又狠又痴。
  “哎,快看,那边的船晃得可厉害。”
  “不会出什么事吧?”
  “晃是晃,倒不会翻,许是船小,经不住一点浪。”
  “噢……”
  “方才我见里头有人呢,这会儿怎么拉下帘了?”
  “大概犯春困了吧,风和日暖的天气,最适合睡觉了。”
  问,
  船里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番四不孝有三
  无溪村就二三十户人家。
  哑巴定居在此五六年,平日里乐善好施,邻里关系十分友好。
  正因如此,七邻八里就可能变成七姑八姨。
  闻说戾家失散多年的兄弟找着了。这可不得了,乌泱泱一堆邻居前来祝贺。祝贺就祝贺吧,更不得了的是有姑娘看上了相貌堂堂的两兄弟。
  要说过去的几年里,热心的刘姐没少替哑巴的终身大事操心,可每次哑巴都推脱给老爷子,曰,媒妁之言还得父母之命。老爷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除了花草,最喜欢和她家小娃娃玩耍,整个一老小孩,应下的事第二天又给忘了,所以这事便不了了之。
  这下好了,长兄为父,总能替他做主了吧。一打听,长兄也未婚娶!好事成双啊,正好邻村张家两个小女年当妙龄,待字闺中。
  熟络几日,刘姐上门了,顺带捎了哑巴最爱吃的蚕豆。
  庭院里一张四方桌,三人各占一边,老爷子一大早浇完花寻小娃子耍去了。
  过去的几年,哑巴极少做饭,基本属于蹭吃蹭喝,主要老爷子嘴刁,吃不惯哑巴烧的菜。好在自称戾家表亲的林成风和刘家丈夫包了大亩田地种蚕豆卖,林成风不得空刘姐便给他们做饭。
  蚕豆真是美味,戾南城也这么觉得,很快,一大盘子便只剩两堆空壳。
  吃完蚕豆拿茶水压一压,戾南城餮足地连打三个饱嗝,午饭都给剩了。
  那厢刘姐见二人吃饱喝足,试探地开始步入正题。
  “城儿,”这称呼随老爷子。
  哑巴解释,“刘姐,其实我哥叫南城,我爹把我两搞错了,我叫南归。”没戾南城在,随便怎么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