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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妖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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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婆抬眼看了看容斐:“来赶集的吧。今儿你是买不着东西了,大伙都是来看天师除妖的。”
  容斐一怔:“天师除妖?难道是长青山上下来的天……”
  “哎!”
  老婆婆一把抓住容斐的手臂,急声打断容斐的话,凑近了点警告道,“小后生,你还不知道,就莫胡说!长青山上哪儿来的天师,那是妖道啊!”
  容斐眼神一暗,疑惑道:“怎么就妖道了?我小时候还跟我娘去山上上过香,人不多香火不旺就是了……对了,前两天我还见着长青山上穿道袍的……”
  “怎么不是妖道?”
  老婆婆声音一厉,顿了顿,又缓和下来,唏嘘道,“以前那长青观倒是有真仙,白胡子白眉毛,一位老神仙,还有个模样特好看的小神仙……可惜,后来老神仙去了,小神仙也死了,长青观就没落了。”
  “你说你前两天见的,老婆子我也瞧见了,还有人看见那俩人在长青观里住了两三天……”
  老婆婆声音微哑,多了几分颤巍巍的诡异声调,“其中那个穿道袍的,模样跟那小神仙倒是有九分相似,可小神仙已经死了,再出来的……可不就是妖,可不就是鬼吗?”
  容斐压下眼底的惊疑愕然,看了眼身旁的顾惊寒。
  一开口,声音竟有几分不稳:“死……了?”
  “死了,”老婆婆道,“也不知怎么死的。就是那天夜里,老婆子我还记得,天上飘来那么一大块乌云,闪电,打雷,劈在长青山的山头上……大伙都吓坏了,以为得罪了山神,上山去请老神仙,结果老神仙说,是他徒弟死了……”
  “唉,那么小一个孩子……”
  容斐一时有些发懵。
  想不到只是随口一问,竟有这样的缘由。如果老神仙是长青山人,那么小神仙,就应当是顾惊寒。若是这么说,那顾惊寒又怎么会死过?
  “别多想。”
  一只冰凉的手压上后颈,安抚般轻轻捏了下,顾惊寒的声音依旧沉稳镇定,“打雷那次,我记得。是一只骨灰盒不□□分,师父借雷电入我体,镇压一二。随后我便下了山,离开了长青镇。我师父信口玩笑,村民们不知原委而已。”
  心头诸多杂念被这声音抚平压下。
  容斐将手伸进衣兜,摸到小小软软的顾惊寒的身体,微不可察点了下头,知晓自己是因在滦山顾惊寒魂魄离体一事而神思不属,关心则乱,便勉力定了定神,继续打探道。
  “那说不准人有相似,那人是那小神仙的孪生哥哥也未可知啊,怎么就说……”
  老婆婆闻言脸色顿时一沉,似被触到了逆鳞般,睨了容斐一眼,冷冷道:“天师说的,岂有差错?况且前天晚上镇上汉子们亲眼看见那两个妖道生啃人肉,用血炼阵,邪门得厉害……小伙子,说话可仔细点。”
  说完,也不再管容斐,转身挤向另一处去了。
  “看来是有人算计我们。”
  容斐微眯起眼,声音低冷,“没仇没怨的……”
  “必不会是无仇无怨,”顾惊寒突然道,容斐转头,便见顾惊寒竟飘了起来,凌驾在众人头顶,看向前方,苍白透明的脸色发沉,“是个熟人。”
  容斐诧异挑眉。
  飘回容斐身边,顾惊寒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人向前走,阴气自体内缓缓逸散而出,周遭的人都感觉背后发凉,左右看看又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便缩着脖子往旁边躲了躲。
  容斐正好借机挤过去。
  顾惊寒开着道,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几排,视野开阔,容斐一抬眼就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戏台前搭了一处高高的篝火堆,没点燃。
  火堆中间竖了根柱子,柱子上绑着一个绯红色绸衣的男子,身形单薄瘦弱,狼狈不堪,发丝散落间,只隐约看得见一张清俊的脸,闭眼昏睡着。
  而在火堆前,有一座香案,一名着黄色道袍,身背八卦太极图的年轻道士正在香案前伫立,手执一柄桃木剑,臂弯放着拂尘,半闭着眼,袍袖被不知何处吹来的风轻轻扬起,很有一派仙风道骨之意。
  “宁云安?”
  容斐一愣,视线一动,“……玄虚?他怎么在这儿?”
  “宁云安有问题。”顾惊寒道。
  其实不用顾惊寒说,容斐只要不瞎,也能看出问题。因为眼前仙风道骨一身道士行头的并不是玄虚,而是照片上他们一直在找的宁云安。而玄虚,却是那个不幸架在火上即将被烤熟的绯衣男子。
  真正的奉阳观弟子被当成妖怪即将处死,而有问题的戏子却成了得道高人,这出戏未免也太奇特了些。
  “救下玄虚,抓到宁云安,问问就行了。”
  容少爷简单粗暴定下了计划,又低声道,“那宁云安这么邪门,连玄虚都栽了,会不会能看见你?不然我一个人……”
  “玄虚就算开天眼,也打不赢我。”顾惊寒截断容斐的话,声调平淡,丝毫没有给奉阳观留点面子的打算。
  容斐弯了弯嘴角,笑道:“唉,玄虚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每回都要混得这么惨,等人来救……”
  顾惊寒在人头的缝隙间看向绑在柱子上的玄虚,眼神暗沉。
  就在此时,闭眼参禅的宁云安突然一抖道袍宽袖,轻飘飘一甩拂尘,转向围拢了一大圈的老百姓,睁眼开口道:“近日来,长青山下魑魅魍魉众多,妖魔横行无度,贫道历练凡尘,本不欲沾染俗事,但却不忍见苍生受苦,百姓受难……”
  语气清淡,不沾半点烟火气。
  哪怕是容斐都得佩服一下,比起顾惊寒和玄虚,宁云安才像个真道士。
  一通冠冕堂皇的大话之后,宁云安终于道:“今捉长青祸乱首恶,狐妖一只,焚于此,以敬天威!”
  “好!”
  “道长真善人!”
  周围的百姓一众欢呼,叫喊的声音响彻云天:“烧死狐妖!烧死狐妖!”
  绑在柱子上的玄虚似乎被这声音吵醒了,睁开眼,迷迷瞪瞪一阵,旋即猛然瞪大了眼,向四下一望,顿时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整张脸都煞白了,拼命挣扎起来,“我不是狐妖!我是道士啊!奉阳观弟子!你们听我说!”
  但没人听得见他的声音。
  声浪如潮,将他轻易淹没。
  玄虚简直欲哭无泪。
  而此时,宁云安已经用桃木剑挑起了一道符,在空中猛地一划,符纸燃烧,亮起一簇火苗。
  宁云安眸中射出湛湛冷光,桃木剑一甩,将那火苗直接扔向了火堆。
  “妖孽,受死!”
  几乎同时,平地突起狂风,阴冷刺骨。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将那簇火苗轻轻一捏,抓在掌心。
  “道长,我是鬼,你来收了我试试?”


第45章 看见
  者字的出现很突然。
  顾惊寒只觉血契封印微微一动,身为魂魄还来不及反应,鼻息间便飞快掠过了一丝淡红的雾缕。
  红到极致尽成墨黑。
  黑气缠身,面容妖异,更有阴风阵阵,寒彻骨髓。者字的身影凭空而立,侧了脸,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戏谑笑意,看向宁云安。
  周遭静了片刻,旋即尖叫四起,百姓们四散而逃,慌不择路。
  “鬼……鬼啊!”
  “道长!道长捉鬼啊!”
  “天师救命!”
  惶惶的呼喊吵嚷在四面,但宁云安却并没有理会。
  他似乎是僵在了原地,错愕而惊疑地看着半空中的者字,但只有一瞬,他很快将情绪收敛好,蹙眉沉声道:“鬼怪亦有善恶,你不曾作恶,我无意为难你。”
  者字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轻飘飘一眼看向一头雾水努力对容少爷使眼色的玄虚,道:“那他又作了什么恶,值得道长如此兴师动众?若我这双眼不瞎,这应当不是什么狐妖,而是一个小道士吧。”
  玄虚被者字幽幽荡荡的语气激得浑身一抖,鸡皮疙瘩都要掉地上了。
  “以邪术诱凡人炼尸魂堆。”
  宁云安面色阴沉,视线冷厉地扫向玄虚,带着厌恶与杀机,“其罪当诛。”
  玄虚一愣,当即炸了:“放屁!本道长行得端坐得正,哪来的什么邪术?分明是你,本道长是追着你的气息才看见那些东西的!莫要以为你披了那身道袍,就能掩得住一身恶臭!”
  “孽畜!”
  宁云安厉喝一声,“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说着,宁云安便又是一道符甩出来,临空成火,再次袭向玄虚。
  “道长且慢。”
  者字手一挥,却又拦下了火焰。
  他将那朵火苗抓在手心,像是品鉴着什么名花珍宝一般端详了片刻,才似笑非笑地掀起唇角,对上目光沉怒不悦的宁云安,“你们二人各执一词,又岂能轻易判别?不如暂且作罢,再行商议,如何?”
  他口中问着,视线却投向了乔装改扮的容斐。
  四周百姓已经跑光了,容斐也没了太多顾忌,抬手便是两枪,直接崩裂了玄虚身上的绳索。
  “温先生此言有理。”
  容斐挑眉一笑,听着耳边顾惊寒的话,声音一顿,又补了一句,“更何况,玄虚道长可是我海城奉天观的当代精英弟子,又怎会邪术害人?两位之间,怕是有些误会。”
  顾惊寒听着容斐复述了他的话,双眼扫向宁云安,果然看见他眉头一蹙,一丝莫名的情绪从他眼底一闪而过,难以捕捉。
  “既是误会,还是说清得好。”者字笑意盈盈,一副明媚面容却是平白消去了他身上不少戾气。
  玄虚从柴禾堆上连滚带爬地溜下来,窜到容斐身后,第一次觉着恶名昭着喜怒无常的容少爷简直是道祖化身三清下凡,慈善得不得了。
  “容少,顾大少呢?没跟你……”玄虚左顾右盼。
  容斐压根儿没理他,径自道:“既如此,不如找个地方坐坐?这里可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他手里枪口转了一圈,从墙后屋旁窥来的探寻的视线顿时都惊悸着缩了回去。
  宁云安面色微沉,看不出作何想,只一颔首:“去海棠花吧。那里暂时无人打扰。”
  说罢,便率先转身走了。
  者字神情一动,当即将手里的火焰掐灭,一个晃身跟了上去,隔着一步距离,不紧不慢地坠在宁云安身后。
  “跟上。”
  玄虚被容少爷推了下,不得不跟在一看就极其不好惹的厉鬼身后。
  “容少,你怎么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顾大少呢?”玄虚压低了声音,时不时瞄一眼前面的一人一鬼,说道,“这地方邪乎着呢,只有咱俩肯定得折了,还得顾天师罩着点……”
  容斐没好意思告诉玄虚,顾天师已经先一步折了,眼下连人都不是了。
  “他有事。”
  容少爷除了在顾惊寒面前热乎,搁其他人跟前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三个字堵回了玄虚一肚子疑问,又反客为主道:“你来长青山干什么?为什么……哪儿都有你?”
  最后半句声音又冷又低,勃朗宁敲在掌心,仍残留着些硝烟的气味。
  容斐意味深长地看了玄虚一眼。
  玄虚脸色顿时垮了。
  他在容斐和顾惊寒面前完全没什么形象了,装也不用装了,直接开始丧着脸吐苦水:“我的无量天尊啊,我哪儿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还不是上次的事!”
  “上次?你是说血墓?”容斐下意识看了旁边装不存在的顾惊寒一眼。
  顾惊寒眉头微拧,摇了摇头。
  玄虚似乎没有发现容斐的动作,兀自道:“对,就是那个岐山血墓,不然还能有哪儿?我回观里之后,将事情来龙去脉那么一说,本就以为交了差了,却没想到,师父拿出了一封信。”
  说到这里,玄虚的步子刻意慢了下来,拉开与前面人的距离,抬手虚掩住嘴。
  “此事说来诡异。那封信就是我那位卜算血墓之事,被反噬而死的师叔寄出来的。我跟师父去打听过了,寄信的日子竟然是师叔被我安顿下葬后的第七天……”
  玄虚面色凝重:“那封信里只写了一个地名,就是这里,滦山。”
  滦山?
  顾惊寒神色一怔。不是长青山,而是滦山。滦山和岐山,会有什么关系?进入血墓的时间差,死而复活的头七信……
  “所以你就来了这里?”
  容斐瞥了眼顾惊寒若有所思的模样,漫不经心道。
  玄虚点头,长吁短叹:“没想到每回出差办公都是这般流年不利,早知道出门就该让师父给我算一卦……”
  这声叹息刚落,前面敲门声就响了。原来已是到了海棠花包下的院子。
  这院子在镇上的位置略有些偏僻。
  上次顾惊寒和容斐来门都未进,来不及打量。这回走进了细瞧,竟发觉这院子似有几分熟悉。
  “几位,请。”宁云安道。
  来开门的仍是上次的中年妇人,包着碎花头巾,用警惕戒备的眼神盯着几人。
  “宁先生,您怎么穿成这样?怎么……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了?”
  等看到宁云安时,中年妇人的眼神明显一变,亲近中带着几分惶惑,“这两天镇上都是风言风语,我也不敢出门,都说咱们海棠花是冲撞了……”
  “没事,秀姨。”
  宁云安打断中年妇人的话,摆了摆手,“外面的言语且不必理会。这几位是我的客人,麻烦上几杯热茶吧。”
  “哎……好。”秀姨看了几人一眼,答应着下去了。
  宁云安则带着几人入了内院。
  月洞门外摆的尽是些戏班子的棍棒行头,还有些洗了的花花绿绿的戏服,挂在檐下随风而舞。
  而一门之隔的里面,却只有一棵树,和一张石桌,几个石凳。
  在看到那棵树的瞬间,者字的脚步便顿住了,抬手语气意味不明地低声道:“你还记得这棵树?”
  “只是有些像……”
  宁云安下意识回答,却猛然回神,抿紧了唇,目光冷锐地看向者字,“你试探我?”
  者字与他对视,不避不让,神情却似悲似喜,隐隐竟有些癫狂,周身本有些收敛的黑气刹那如潮翻涌:“真的是你……云璋!你转世了……你恢复了记忆……你竟然……”
  宁云安却皱起了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者字往前逼近了一步。
  宁云安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我只是一个登台的戏子罢了。偶尔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无关紧要,更不是什么记忆。”
  “戏子还会穿着道袍捉鬼降妖?”者字讥讽地勾起唇角,“道长当我是傻子,耍着好玩吗?”
  宁云安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竟一时默然。
  站在月洞门边看戏的容斐突然感觉手背一凉,偏头就见顾惊寒飘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背摊开了他的手掌,冰凉的食指如凝寒玉,在他掌心滑过。
  是一个“走”字。
  容斐略一皱眉,不明白顾惊寒为何突然不说话了,但他清楚顾惊寒自然有他的道理,便神色一松,语气里带了点倦意,开口道:“两位要是优势,不妨进屋谈。正好忙了这么久,我也累了,宁先生,客房能歇歇吗?”
  此时去倒茶的秀姨走了进来,将茶水递给宁云安、容斐和玄虚三人,笑道:“有客房,一直都在打扫着,这边的厢房就是,两位可以去歇歇。”
  宁云安接过秀姨的茶,轻啜了一口,紧绷的神色缓了下来。
  等秀姨下去,他才从袖中掏出一面小镜子,低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不是你要找的人。就在前两日,我还只是一个普通戏子罢了。只是那日蹊跷入山,戏班子里的人突然撞了邪,我慌乱奔逃,捡到了这件东西,脑子里便凭空多出一些东西。”
  “像是符箓,像是一些简单的捉鬼拿妖的法门……”
  宁云安声音一顿,“也有一些其它的,只是看着有些熟悉。就比如……你的脸……不过不太像,毕竟是梦……”
  者字听着,突然笑了下。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罢了,也别让他们看笑话了,进去说,道长总不至于怕我一只区区小鬼吧?”
  千年厉鬼如此无耻,让玄虚的面皮都不禁抽动了一下。
  但宁云安镇静如常,举步带着者字进了主屋,“两位,失陪。”
  容斐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转身去隔壁小院的客房,玄虚非常识相地选择了容斐的隔壁的隔壁,生怕惹恼了这位一言不合就掏枪的人物。
  毕竟,看起来容少爷今天心情是不怎么好。难道……顾天师终于不瞎了,甩了他了?
  玄虚摸着下巴琢磨着。
  “阿嚏——!”
  容斐刚一关客房门,就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咳……谁骂我呢?”
  一抹微凉贴上额头。
  顾惊寒垂眼看着他:“着凉了吗?”
  “不会。”容斐无所谓地摇头。
  他常年摸爬滚打,体质极好,昨天那么一点风啊水啊的,绝不至于就让他倒下。
  关好了门窗,容斐坐到桌边,一摸茶壶,是热的,便提起来涮了涮茶杯,然后往里倒热水。
  边倒边问:“方才是有什么事,你不说话,要写字?宁云安不对?”
  顾惊寒飘到容斐身旁落座,淡声道:“魂飞魄散,绝无转生。这是天道定律,无有例外。”
  容斐抬眼:“那这个宁云安是假的?还是说,云璋其实并没有真的魂飞魄散?”
  “不能肯定。”
  顾惊寒蹙眉,他顿了顿,说,“而且方才……那个秀姨看到我和者字了。”
  “什么?”
  容斐倒水的手一抖,差点摔了壶。
  他愕然一瞬,旋即就明白了顾惊寒的意思。秀姨若是真的看到了顾惊寒和者字这两只不愿现身就绝不会有人看见的鬼,那就证明那个秀姨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都不是玄虚这样的天师。
  而且她看到了,却仍装作没有看到,又代表着什么?
  “无妨。暂且静观其变。宁云安的话有假,玄虚也不可尽信。”顾惊寒继续道,“玄虚的本事虽差些,但绝不至于连现在的宁云安都打不过。”
  容斐放下茶壶,笑着叹了口气,往顾惊寒身上赖着靠:“顾大少,遇上你,我才知往日里那些走马斗枪的日子有多无趣。哪儿像现在神神鬼鬼尔虞我诈来得有趣刺激?”
  “担心了?”顾惊寒分辨着容斐眼里的情绪,笃定道。
  容少爷翘着二郎腿掂了掂脚,偏头在顾惊寒下巴上舔了一口,舌尖细致地绕着圈,如同含着一小块冰块一般吮了下,桃花眼一弯,低声道:“宽慰宽慰我?”
  “嗯。”
  顾惊寒成了魂魄,嗓音低沉中掺了些飘渺,如风似雨,格外缠绵入耳。
  声音刚落,两片冷而削薄的唇便从那点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舌尖上掠过,汲走了最清甘的一丝余味。
  容斐唇瓣微颤,后颈被按住。
  顾惊寒的唇如道寒凉的雨丝一般,划过容斐的唇角脸侧,落在了他的耳畔。
  微含,唇舌一卷,就将容斐略染上淡红的耳垂纳入了口中。
  很软,有点凉。
  重重吸咬一口,怀里的人就控制不住地张牙舞爪,勒住了他的肩背,情动地仰起脖颈。
  这是容少爷的弱点。
  顾惊寒心里有些愉悦地戏弄着口中的耳垂,湿滑蔓延。
  他下意识地将舌尖探出一点,往里送了送,轻盈地打了个转。
  容斐的身体骤然绷紧,一口气仿佛断在了喉间,好半晌,才闷哼出来。
  顾惊寒没想到容斐反应这么大,伸手摸着容斐微弓的脊背顺着,正要开口问,就见容斐似是有些难堪地别过脸,抓着顾惊寒的手向下摸。
  “你们鬼……不是吸阳气吗?都给你了!”容斐声音微抖。
  顾惊寒一怔,亲了亲容斐的眼角,“换条裤子?”
  容斐从顾惊寒身上爬起来,边从包袱里翻东西边低骂道:“娘的……我看该补肾的是我……怎么会这么快……”
  快速换好裤子,容斐摸出一张顾惊寒的净水符,正要开始洗裤子,却被斜地里伸来的手截住了。
  顾惊寒拿过符箓和容斐的裤子,垂眼用额头蹭了一下容斐的额头,“我洗,别生气。”
  说完,顾大少已经招出来了水流,开始表演凌空给媳妇洗裤子的绝技了。
  容斐确实没生气,他只是借题发挥,打算给自己等下的行为铺个台阶。毕竟某个意义上他俩还是童子鸡,快点也没什么。
  于是,等到顾惊寒洗着裤子,眼角余光瞥到容少爷把小小的自己小心翼翼地扒光了,摆弄着胳膊腿儿放进从热变温的水杯里时,也只是动了动唇,没有多说什么。
  “啧,真想一口吃了。”
  容斐亲了亲小顾惊寒的头顶,把在水杯里泡好澡的小顾惊寒捧出来,长大了嘴在唇边比划了比划,眯着眼笑:“宝贝儿……你要平常也这么娇小玲珑,这么温软可爱,我能干得你断手断脚……”
  顾惊寒把洗好的裤子往架子上一晾,一步出现在容斐身后,勒住了容斐的腰。
  “容少,知道鬼压床吗?”
  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了,回家了,没有出门计划了qwq短期内能安稳日更了……最近比较肥,负荆请罪qaq


第46章 试探
  冰冷的唇舌触感犹存,湿软而肆虐的颤栗渐渐从身体里褪去。
  容斐动了动有点发麻微颤的双腿,撩起眼皮来瞥了靠在床头的顾惊寒一眼,半张脸闷在凌乱的衣服里,回味般舔了舔下唇,哑声道:“这个鬼压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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