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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妖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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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是他救了萱儿。”
  顾惊寒低声道:“驱尸术。”
  没有听到顾惊寒的低语,林韬陷入了回忆中,目露挣扎,“静水……用血泡着一个木头人,背后刻着萱儿的生辰八字。他说有一个高人告诉他,只要一直用血泡着小木人,萱儿就会慢慢变得和正常人一样,长大,活下去。”
  “哈哈哈哈……”林韬充满苦意地笑起来,“没错,确实没错,萱儿长大了,活下来了,可这里的所有人……却都死了。”
  刚开始,是园子里的花草枯萎了。
  一夜枯败,一夜生机恢复,春意盎然。
  林韬甚至有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花草始终不曾有过什么变化。
  但紧跟着,就是家里养的狗死了,血肉干涸,成了一把骨头。然而第二天,狗又如往常一般,出现在了院子里,没有任何改变。
  然后就是人,从一个个下人,到林夫人,林静水。
  林韬一度以为自己疯了,或者自己早就死了,现在的同样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甚至不敢回家,躲在自己的珠宝行,一夜一夜地不敢闭眼。
  但他好像一直没有成为下一个人。
  这种诡异的死亡与复生好像停止了,林韬为了实验,招了些新的下人进门,就是死掉的那三个丫鬟。三个小丫鬟一直平安无事,林韬便慢慢放松了警惕,搬回了家中。而这些死去过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们的呼吸和心跳慢慢恢复,拥有体温和影子,林韬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把现实与梦境搞混了,那些诡异的事,从来不曾发生过。
  但林静水脖子上悬挂的,渐渐被鲜血泡成暗红色的小木人,却一直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幢白色的小楼里,只有四个活人。
  林韬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支撑他日复一日在这里生活下来。
  他竟然真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啾啾,连夜去奉阳观求的护身符驱鬼符全无效果,被他扔进了护城河。他接受不了这样家破人亡的诡谲,甘愿撑起这样一副虚伪的假象。
  直到两个月前,第一个丫鬟死亡。
  不像他最初说的。他其实亲眼看见了那个丫鬟死去的过程。
  他白日里清丽温婉的女儿,在夜晚长发披散,面色惨白,如僵尸一般伸长了手臂蹦跳着,撕碎了闻声赶来看看情况的小丫鬟的咽喉。
  林韬站在走廊的阴影里,死死捂着自己的口鼻,目眦欲裂。
  攥着小木人跑过来的林静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在嘴里不停低喊着姐姐,抱住林静萱往后拖。
  林静萱在林静水靠近的刹那,奇异地平静下来,任由少年将她拖回了卧房。
  林韬知道自己不该再躲藏下去了,便走出去,跟进了林静萱的卧房。
  床边,林静水浑身都在颤抖,苍白着脸恐惧地看着林韬:“爸……我……我控制不住了……姐姐,姐姐她杀人了……她在说话……她说她要吃人……”
  一声“爸”,让林韬混沌战栗的脑子陡然清醒过来。
  他狠狠抱了抱林静水,擦着林静水额上的冷汗,稳住声音道:“静水别怕,没事的,咱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今晚……你跟爸爸睡,走,咱们一起出去。”
  林韬起身,抖着手给林静萱拉好被子,半抱着林静水走出了房间。
  走了没几步,林静水身上的冷汗湿透了衬衫,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要散碎,轻轻贴在林韬耳边:“爸……爸,尸体……没有了……”
  林韬猛然回头,只见幽长的走廊,几盏昏黄的灯下,方才大片的血渍还残留在地,但躺在血污里的丫鬟尸体,却不翼而飞。
  真的要疯了。
  林韬和林静水疯狂地找了一夜,几乎将整个林家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丫鬟的尸体。
  但是第二天,被剥去脸皮的尸体,出现在了林静萱的床头,而林静萱,根本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一步错,步步错。
  从十三年前,林韬选择瞒下林家的诡异事开始,这处泥沼,就已然将他,将整个林家,吞没。
  第二个丫鬟是林静水杀的。因为她和第一个丫鬟是姐妹,姐姐失踪了,妹妹感到事情蹊跷,悄悄追查下去,发现了奇怪之处。
  而同样是为了姐姐,林静水将即将拿到林静萱杀人线索的丫鬟杀掉了。
  尸体再次消失,又在早上,再次出现在林静萱的床头。
  然后是第三个,本以为是丫鬟,却是林韬的女儿,林静萱。
  “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林韬捂住脸,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身躯微微佝偻着,垂下了头。
  容斐默然,纵使一贯万事不萦心,此时也不由为这个男人感到些许悲哀。
  为了维持一个家,做到这种地步,究竟是可恨,还是可怜?
  “你是错了,”顾惊寒又将他的小罗盘掏了出来,垂眸扫了眼疯狂转动的磁针,凝声道,“但你林家此难,一半人祸,一半天灾。”
  林韬蓦然抬头,直直地看着顾惊寒,“你的意思是……”
  “林小姐的卧房之下,应当是一楼一处空地吧,”顾惊寒淡声道,“若种花草,则寸草不生,若有人经过,则愈感寒冷。这是一处极阴之穴,起尸之地。林小姐滚下楼梯时,应恰好落在了一楼那处。那时林小姐其实并未身亡,只是阴气入体,暂时假死。”
  “但你的儿子,在此时施展了驱尸术,彻底杀死了林小姐,锁住魂魄,将她变成了活死人。”
  林韬神色怔然,一旁状若疯癫的林静水也猛然僵住。
  “告知林静水邪术之人,开发了此处极阴之地。生活在此方圆数十丈者,俱会慢慢死亡,转生为死,又化死为生,变为行尸走肉。阴阳颠倒,生死模糊,是违背天理之事。林小姐失控,在所难免。”顾惊寒道。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还有救吗?”林韬猛地直起身,急声问道。
  顾惊寒漠然看他一眼,道:“有人挖走了极阴之地的阴眼,放回原处,或可一试。”
  林韬一愣,颓然弯下了腰。
  他连听都没听过,去哪里找什么阴眼?
  “我知道……”
  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沉寂,林静水转过头来,脸上似哭似笑,黑血流淌,“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是他教了我救活姐姐的办法,他戴着白色的无脸面具,身上……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气……”
  香气?
  顾惊寒与容斐对视一眼,神色齐齐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又晚了_(:з」∠)_明天!绝壁!要早点!


第15章 徒弟
  城东梧桐巷。
  天降寒雨,一柄油纸伞旋落莹润的水滴,遮住并肩而行的两名青年的身影。
  青石板残缺不平,映着恍惚的光影,被皮鞋与靴子踏在脚下。
  墙角檐上,细密的草叶蔓延成片,洇出青青淡色。
  两人停在巷子深处一扇小门前,杂七杂八的废物堆积在侧,潮痕遍生。
  “没想到林静水说的那个人,竟然就是林静萱从北平请回来的调香师。”容斐看了眼门上斑驳的年画,感叹,旋即又一皱眉,“不过这个调香师不是刚从北平来海城吗?林家的事,已经发生了十三年……”
  “或许,他是来验收成果的。也或许,只是我们的臆测。”
  说着,顾惊寒拉着人站进了门洞,收了伞,“这座宅院气场有些紊乱,不能确定是否有问题,进去后,你跟紧我。”
  “好啊。”
  容斐微倾了身体,靠到顾惊寒身上,双唇倏忽贴近,隔着潮凉的雨气在顾惊寒的耳骨处落一个若有似无的吻,含笑道,“要想我听话,就亲亲我。怎么样,顾大少,这个买卖划算吗?”
  顾惊寒用侧脸轻轻回蹭了一下,低沉的嗓音意味深长道:“等这件事情结束,还望容少赏脸,予我一日。”
  容斐长眉一扬,啧了声,似乎是在讶异顾大少竟也有了点知情识趣的意思。
  顾惊寒反手叩响了院门。
  嘈杂雨声中,沉闷的敲门声幽幽传出。
  等了片刻,无人来应。
  “果真做贼心虚!”
  原本还有半分试探在内,如今急性子的容少爷见状,直接给这院子主人定了罪,猛地一脚踹开了破旧的木门,枪口一抬,迈了进去。
  顾惊寒紧随其后,两人跨入院中。
  小院的内里如它的外表一般平平无奇,是很典型的海城人家宅院。
  木板铺地,墙边种了两棵槐树,碧叶苍苍,枝桠舒展。回廊下用筛子晾着许多枯萎的花瓣与香料,被潮气洇湿了,也没人来收进屋内。
  顾惊寒和容斐直奔主屋,空无一人。
  两人对视一眼,挨个儿屋子搜过去,都是空荡荡的。难不成这调香师昨夜一看事情暴露,就直接跑了?
  这个想法冒出后,又被顾惊寒立即否定了。
  对方定然察觉到了临字骨灰盒的存在,在手持一根心头肋骨的情况下,怎会心甘情愿放弃更大更完整的力量?没得到临字,这个人是不会离开的。对方行事狠辣残忍,心机歹毒,更有些狂妄自傲,绝非一计不成就自甘放弃的人。
  “都没人,跑了?”容斐脸色难看道。
  顾惊寒眉心微蹙,突然耳朵一动,似听到了什么动静,立刻转头看去。
  几乎同时,容斐目光一凝,看向一个方向,“草垛……刚才有声音。”
  两人已有默契,不需多言,便快步跑到了后院被雨淋得湿乎乎的草垛前。
  一点浅灰色的衣角从半人高的草垛边缘露了出来。
  掏出一枚力符往手臂上一贴,顾惊寒一掌拍出,将半个草垛轰了出去。
  干枯的稻杆儿翻飞,扬扬而落,露出里面五花大绑狼狈不堪的青年。青年眉心被用暗色的血画了一个诡异的法印,闭眼皱眉沉睡着。
  顾惊寒扫了一眼,直接伸手将法印抹掉了。留下法印的人比他修为低,想去除掉并非难事。
  法印一去,浅灰布衣的青年悠悠醒转,迷茫地睁开眼,眼珠僵硬地转动了下,才定在面前两人身上,“……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我怎么……师父?我师父呢?你们干了什么?!”
  容斐看了顾惊寒一眼,直接将枪口顶到了青年脑袋上,眉目冷然道:“海城容斐。问你话你好好回答,若是说错了一个字,本少爷的子弹可是不长眼。”
  青年瞬间面如土色,浑身颤抖起来:“容、容少爷?”
  “还认识我?既然认识,那就老实点,该听过我什么脾气吧?”
  容斐演大反派演得极其入戏,投入万分,森然冷笑道,“这里住的那个调香师呢?从北平来的那个。”
  青年咽了咽口水,神色惶然道:“您说的……是我师父吗?我跟师父前几天从北平来的海城。师父……昨天下午去了林家,林家……林小姐亲自来请的,好像是商量什么……新香料。”
  “中途未曾回来过?”顾惊寒突然道。
  青年胆子小极了,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惊惧小心地瞄了一眼顾惊寒,老老实实道:“没有,我记得是没有。师父说今天才会回来……”
  “那你是被谁绑起来,塞进草垛里的?”容斐皱眉问道。
  “我……我被绑了?”青年似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境况,身体笨拙地扭动了几下,惊愕道,“我、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屋里睡觉,没人……”
  事情一时陷入僵局。
  顾惊寒眉目沉凝。
  容斐继续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师父?”
  青年回忆了片刻,道:“是几个月前,师父不轻易收徒的。我也是求了师父很久,才打动师父,收我当的学徒。容、容少爷,我跟师父一直都在北平,来海城真的是初来乍到,若是……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大量,看在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份上……”
  “放什么屁呢!”容斐一枪托砸得青年眼冒金星。
  容少爷扬着眉挑着嘴角,嚣张跋扈的姿态毕现,“你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又转向顾惊寒,低声道,“依我看,这人似乎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似作假。”
  神态如此逼真,确实毫无作伪痕迹。
  顾惊寒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现下,要么是调香师逃了,换了住处或已不在海城,要么就是林静水说了谎,调香师只是他推出来的挡箭牌,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或是他想保护的某个人。
  “回林家。”顾惊寒将猜测告知容斐,当机立断。
  容斐颔首道:“好。回去看看林静水作没作妖。这里我让人来守着,一旦那个调香师回来,定然让他插翅难逃。”
  顾惊寒自然也在院子外围做了一番简单的布置,便与容斐迅速离开了。
  阴雨绵绵,天色如浓墨乍染,沉沉欲滴。
  后院,倾倒的草垛之中,雨水积洼成坑,几截断裂的草绳倏忽落下。
  原本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青年从地上爬起来,拂了拂身上沾到的草叶泥污,慢悠悠走进回廊里,沿着回廊进了一扇阴暗小门后的屋子。
  青年在屋内缓步走了一圈,在四面窗子的合缝处分别画上血色的法印,然后重重一脚,踩在一块地砖上。
  喀拉一声。
  地砖陷进了地面,如同失了平衡般,向内侧一倾,露出里面一个被一块脏污布头包裹的东西来。
  青年僵冷的面容突然一变,嘴角向耳根裂开,如同整个脑袋被从中间砍开一般,剖开鲜红的唇舌与血肉。
  那根舌头弹了弹,传出一阵桀桀的阴森笑声。
  青年的整张脸蓦地扭曲起来,就像这张脸皮根本不属于他,在发生着激烈的排斥和挣扎,鼻子眼睛如同粘在一张滑腻油皮上的珠子般,全部在扭动中挪移着,眼球几乎要掉下了下巴。
  耳朵滑到脖子上,被青年出手捏住,提回原处。
  “哈哈哈哈……乖徒弟,再忍忍,再忍忍……等为师拿到了完整的阴眼,起死回生,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到时候你就是为师唯一的徒弟,要什么没有?哈哈哈哈……再忍忍,再忍忍……”
  青年阴笑着,弯腰小心翼翼地捧出那块脏污布头的包裹来。
  突然,他的笑声一停,整张五官不在的脸猛地扭向窗口的方向,“是谁呢……”
  浅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佝偻着脊背,无声地穿过了一扇画着血印的窗户,出现在雨水滴落的廊下。
  青年扫视了一圈院内,最终将视线定在了角落里的水缸后。
  一点红色的毛绒绒的尾巴尖颤巍巍缩在阴影里,尤不自知自己的暴露。
  “是狐香的最后一料啊……”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不要方,其实……拒绝剧透!


第16章 追击
  天色阴翳,庭院幽闭。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水缸边缘,没有任何气息流露,缓慢而又急不可耐地探进阴影里,蜷指成爪,猛地抓向那点颤巍巍的尾巴尖。
  突然,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这是谁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青年猛地抬头。
  只见墙头上雨丝一阵扭曲波动,方才明明已经离开的容斐凭空出现,垂着一条腿随意坐着,枪在手里转了一圈,上膛,瞄准了青年的脑袋。
  “容斐?”青年语气一沉,也不装了,阴森森道,“你们没走?”
  容少爷居高临下看着他,鄙夷嫌恶地皱了皱脸,旋即又笑起来:“错了,其实我们根本没来过。”
  “什么?”青年微愕。
  容斐道:“我说我们没来过,怎么,听不懂?我们到了大门口,门都没进,往里撒了点梦佛陀,你就自己从草垛里出来了,唱作俱佳自己玩了半天。怎么样,现在醒了?”
  青年黑幽幽的眼珠盯着容斐,又倏忽转向那条藏匿的红色狐狸尾巴。
  那条尾巴甩了甩,红狐狸从水缸后走了出来,对容斐点了点头:“多谢顾天师和容少,让我欣赏了这样一出好戏。剩余的梦佛陀,我们留之也无用,便作为两位帮我们找出凶手的报酬,送与二位了。还望莫要嫌弃寒酸。”
  “多谢。”顾惊寒的身影随着一阵水波般的光影,出现在墙上。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梦三生宛如真实的梦佛陀,又怎么会寒酸?
  世间诸多珍稀奇物,亦不能比。
  否则,伍老板一个普普通通的狐妖,又是凭什么在这个连顾惊寒都无法迅速制住的调香师手下挣扎那么久的?
  “两位好算计啊。”
  青年突然阴沉一笑,一把撕下了脸上的面皮,“既如此,我也不需要伪装什么了。顾天师,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院子内设了迷心阵吧,若是贸然进来,我便可引导你们的决定,让你们无功而返。”
  顾惊寒撑着伞,神情漠然:“我也布过迷心阵。”
  迷心阵短时间内他也破不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看不出。
  青年诡异地从这句冷淡的话里听出了一丝鄙夷,脸上的血肉顿时一阵蠕动,桀桀笑道:“好啊,好啊,真是聪明。可聪明又有什么用呢?该死还是会死的……顾天师,剩下的阴眼在你那儿吧,那可是祸患啊,我会因它而死,你也会的……”
  顾惊寒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了,道:“林家的事,是你做下的,狐妖们,是你杀的?奇异狐香标记,是你留下的?”
  青年阴厉道:“都是我做的,但那又如何?我就是那个调香师。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顾惊寒,你以为你动得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别做梦了!”
  他突然一阵狂笑,身形化为一道黑烟,猛然后退。
  容斐当即开枪,枪法极准,但却数度落空。
  “追!”
  顾惊寒冷喝一声,迅速奔出。
  他早就做好调香师逃跑的追击准备了,行动十分迅捷。
  城北弄堂曲绕,环折叠扣。
  顾惊寒在前追击,容斐带着一帮手下紧随在后,墙头屋檐间火红色的狐狸身影若隐若现,在顾惊寒符箓的加持下,目力倍增,不时喊出一声调香师的方位,协助众人。
  “不好!”狐狸突然大叫一声,“他出城,往城外荒山去了!”
  顾惊寒眉目一凛,调转方向,追出了城。
  一出城门,竟然有容家的人备了数匹快马等在门外,翻身上马,顾惊寒策马疾驰间看向并行的容斐,容少爷回了他一个亮晶晶的略有些小嘚瑟的眼神:“增速符再快,怎比得过快马?”
  本想劝容少爷先行回去的话就这样掐断在了嗓子里。
  顾惊寒突然伸手探过去,掌心在容斐腰间轻轻一抹,留下一沓用红绳串起来的黄符。
  疾风之中,符纸飞扬,隐约发出淡淡的金光。
  “万事小心。”顾惊寒道。
  容斐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来,笑了声:“婆婆妈妈。”说罢,马鞭一甩,当先而去。
  海城外多连绵荒山,奇险陡峻,林木茂密,常有野兽出没。
  调香师一路跑进一座荒山深处,最初还可骑马追赶,拉近彼此距离,但后来马匹难行,再加上小狐狸的符箓失效,一时竟失去了调香师的踪迹。
  深入没有多远,顾惊寒便停下了脚步,神色微凝,“有阵法。”
  容斐眉心一皱,马鞭轻轻敲了敲,偏头吩咐道:“留下十几个人,剩下的跟山下的汇合,把山给我围了。顾大少给你们的符,记得都贴上,缺的从留下的人那儿先拿,务必连只老鼠都别放出去!”
  “是!”数十名手下领命而去。
  容培靖虽是土匪出身,但练起人来却是很有一套,令行禁止,颇有点军人风骨。
  “顾天师,容少爷,”小狐狸走上前,他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圈海城外剩余的狐妖,一双双妖异的眼睛在阴沉晦暗的光线里闪着幽绿的光,此时大部分人离开了,他们才敢出来,“我们也可以帮忙寻找,或者围堵。”
  顾惊寒颔首,却没立刻安排,反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随手往地上一抛。
  这还是容斐头次看见顾惊寒算卦,没什么高超眩目的术法,只是简简单单扔出去。
  顾惊寒半蹲下,凝视那铜钱片刻,将它们挨个儿捡了回来,起身拿出几张符箓,不要钱一般分散给众人,道:“走吧。”
  他选准一个方向,抬手握住容斐不拿枪的手,向密林深处前进。
  “算出来了?”
  容斐紧紧贴着顾惊寒,追赶时早就顾不得伞了,两人的衣服俱已被雨水湿透,发丝也滴着水,容斐用枪身扫了下额前的碎发,低声道。
  顾惊寒边警惕着四周,边道:“我算的并非是方向。”
  临字骨灰盒虽被他禁言,陷入了半沉睡,但他依然可以借助它的力量,并且依据它来感应调香师的大致方位。
  “我算的是吉凶。”顾惊寒接道。
  容斐瞬间会意,“那是吉,你才选择继续追了?”
  顾惊寒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卦象显示,不仅不是吉,反而是大凶之兆,九死一生。
  这种情况下,顾惊寒若是孤身一人,定会选择继续追击,因为天师突破,讲究的就是与天争命,九死一生。
  但现在有容斐在,按理说,他无论如何都不该将这么多人置身险境。
  可偏偏,他的占卜能力在回海城之前有了极大的提升,这样一卦,算出的不仅仅是吉凶,还有一些被迷雾遮掩,若隐若现的真相。
  比如,调香师的狐香标记其实是针对容斐一人的。
  昨夜舞会许多公子少爷他都已见过,但并非如水鬼所说,有人拥有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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