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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竹囚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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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许是少年态度不错,男人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钟离安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他脖子上的饰物,今早起来有点慌乱,他忘记将东西塞进衣服里了。
  “我父母给我的。”
  停了这话,男人的目光顿时诡异起来,沉默许久才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男人听完低头算了算,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是他的孩子?”
  “什么?”钟离安没听清,脱口问道。
  “你叫什么?”男人没有解释的意思,继续问道。
  “钟离安。”少年老实回答道,他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可能认识他的爹娘。
  “钟离,还真是他的孩子。”男人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又问道:“你爹呢?”
  “死了。”钟离安答道,说到这里,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听了这话,男人大惊失色,完全保持不了自己一开始高冷的模样:“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死的?”
  “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被黑赌坊的打手杀了。”
  “不可能,几个打手能杀了他,他武功白学的吗?”男人反驳道。
  “可我爹不会武功。”钟离安道:“他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
  男人也终于品出来哪里不对了:“你爹叫什么?”
  “卢大柱。”
  “…………”男人不解道:“那你怎么叫钟离安?”
  “这是师父取的名字。”
  “也太巧了吧。”男人转动手中的扇子陷入沉思,难道是私生子,或者有什么其他原因,所以寄养在别人家?
  “你认识这个饰物?”钟离安小心试探道。
  男人嗤了一声,拽下饰物,三两下就将金属球打开了:“奇怪,里面的药丸呢?”
  “药丸?”
  “你不知道?”
  钟离安摇摇头:“什么药?”
  “说活死人肉白骨有点夸张,但的确可以称得上当世数一数二的救命良药,有市无价,达官贵人们倾家荡产都求不得的玉回天。”男人将饰物塞回钟离安手中:“就里面保存药丸的凉玉足以买下这个镇子,你确定这是你所谓的爹娘留给你的吗?”
  “那……”钟离安顿时觉得脑海一团乱麻,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你是谁?”
  “钟离诗,这玩意最初的主人。”男人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就忍不住拿出长辈的架势,用扇子敲了一下钟离安的斗笠道:“小小年纪怎么做这种打扮。”
  钟离安隐隐记得温辞曾经说过,钟离是他的本姓,后来赐国姓才改作温辞。想到这里,少年总算知道为何自己会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熟悉了,因为他和温辞有几分相像,多半是他师父的兄弟。
  那这个饰物是温辞转赠给他父母的吗?他的父母都是寻常百姓,得什么样的恩惠能让一个王爷如此重谢?
  钟离安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但却有一种直觉,这个偶遇的男人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所以听到钟离诗问起斗笠,一反常态的老实回答道:“因为毁容了,怕吓到路人。”
  “能有多吓人。”钟离诗嗤笑一声,用扇子撩开幕遮。
  一瞬间,四周的喧嚣仿佛都停滞了。
  “吓人吧。”钟离安语气平淡道:“不过哑伯就不害怕。”
  “等等,怎么又出来个哑伯?”钟离诗都要糊涂了:“来来来,我们去酒楼里慢慢吃,慢慢说。”
  钟离安亦有想问的事情,也对温辞的过去有很大的兴趣,便跟着钟离诗一起进了酒楼。
  见少年完全没有怀疑他,钟离诗又忍不住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你和师父很像。”
  闻言,钟离诗眼睛一亮。
  因着家里的一些事情,他出来寻那个一走二十多年当真一个字都不捎回家的弟弟。
  本以为以钟离家的剑法,钟离辞怎么也在江湖上混得有头有脸,拖了几个朋友帮忙打听,结果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他顿时头就大了。只听说曾经有人在大都这一带见过有个少年使用钟离家的剑法。
  听到这形容了没,少年,都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可他实在没什么线索,只能来附近碰碰运气。
  不成想他运气不错,居然撞到了钟离安,这个看起来就和他弟弟渊源颇深的少年。
  钟离安虽不明白这饰物里的药丸究竟怎么不见了,钟离诗心里却是门清,因为这个九转玲珑锁,只有他和钟离辞知道打开的顺序。


第40章 第四十章
  这场谈话出乎意料的短暂。
  钟离诗将钟离安带到了酒楼的雅间,尚未到午膳时间,便只点了些小吃茶水。
  两人坐下后,钟离诗没有详细询问温辞的情况,而是对着少年道:“你将斗笠摘下来。”
  钟离安心下有些莫名,自己这张脸难道有什么可看的地方吗?
  待少年摘下斗笠,钟离诗走到他旁边,凑近仔细观看了一下伤口,甚至动手上去碰了碰。
  “还疼吗?”钟离诗问道,语气里没有关怀,就是单纯的询问。
  “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哈。”庄里是轻笑了一声:“当然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什么意思?”
  “你脸上的伤口又不是真正的伤口。”钟离诗坐会椅子上,道:“易容的技术算不错,不过匆忙了些,破绽还是很多的,若不是样子太过吓人,早就露馅了。”
  “这是……易容?”少年整个人都呆住了,抬手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脸庞。
  “你不知道?”钟离诗有点意外:“我还以为这是你故意弄的,你原来的脸很见不得人吗?”
  “不是,这个易容可以卸掉吗?”钟离安急切地问道。
  “稍微有点麻烦,需要特殊的药水才能去掉粘合的地方,暴力拉扯的话,可能会伤到自己。”钟离诗道:“别的不说,就是这易容用的玩意,一看就是行家做的。”
  这人是除了庄潋不做他想。
  钟离诗对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兴趣,便直奔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你说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少年隐约觉得自己找到了这团乱麻中的线头,他需要时间来梳理这一切,但眼下显然不是时候。
  “”我师父叫温辞。”钟离安回答道。
  “温?”钟离诗皱皱眉:“原来是换了姓,难怪打听不到消息。”
  “嗯,是当今圣上赐了国姓。”
  正端着茶杯的钟离诗听完,突然一口水喷了出来:“等等,你说什么?”
  “师父曾经说过这事,王府里的人大多都知道。”想想他要是突然知道自己认识的人变成了王爷,也会很惊讶的。
  钟离诗抹了把脸,一副伤脑筋的模样道:“我有事要先回去一趟,你先不要告诉你师父我找过你。”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酒楼。
  钟离安迟疑了一下,确认道:“请问,您和师父是什么关系?”
  “不是很明显吗?我是他兄长。”
  “只是你们的性格……”钟立安在心中默默补充,相差的实在太大了。
  “性格,我是比较成熟稳重,比那个讨人厌的倔小子好多了。”钟离诗自信道。
  钟离安:“…………”
  男人离开后钟离安依旧坐在雅间里,他早已忘了上午急匆匆出来的目的。当然,逛青楼这种事其实有没有钟离诗结果都一样,就算他去了,可哪有青楼白天开门的。
  他让小二拿了面铜镜过来,这是他毁容后,第一次仔细观察自己的脸。
  就像钟离诗说的那般,若真是被剑划伤,哪里会几日就感觉不到痛楚,而且伤口一直保持着最初的状态。
  他尝试撕扯了一下突起的肉块,果然自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明明有那么多的破绽,他居然完全没有想到,因为他不够理智,被背叛的悲哀和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不愿意相信温辞会这样对他,却又不去思考证实,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自己一步步走进深渊还怨恨师父。
  钟离安放下铜镜,苦笑了一下,就这样,还说什么要保护师父,照顾师父。
  “呼——”少年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必须把事情梳理清楚。
  王府中会易容的,只有庄潋,那日也是庄潋将他送出城,他没有理由突然这样做,而府里也没有其他人能使唤得动他,所以这一切就只能是师父授意的。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最初庄潋的目的是让他不要回到王府,他不肯后话才会说的越来越过分,甚至将他打下山崖。
  现在想来,庄潋当时何必特意逼他后退数步才出手,没有死哪里是他命大,九成是庄潋对崖下的情况很清楚。
  等一下,钟离安猛地站起身,他记得在昏迷前庄潋曾经匆忙将温辞喊了出去,那么会发生这些事情一定是王府出事了。
  因为某种他不知道的原因,师父将他送了出去,并且不希望他返回王府。
  可这和他的脸有什么关系?还是单纯怕别人认出他是王府中的人,可不论是哪种原因,事情都一定非常严重。
  所以,师父没有寻来是不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钟离安发疯似的地冲了出去,用轻功一路狂奔,连引来路人侧目也顾不上了,恨不得肋下有双翼,直接飞到王府。
  就在他跑到官道上的时候恰好与一辆马车擦肩,车内的人探出了头。
  温辞和庄潋老老实实念了一千遍我错了,老人的脸色终于好了点,冲着温辞一招手:“过来。”
  温辞走过去,直接撸起袖子露出右臂。
  “不是交代过要固定好吗?长歪了怎么办?”上官籍见状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温辞闻言又下意识拉了拉领口,他右臂的固定被钟离安扯坏了,然而身上的痕迹太多他不敢找少年帮忙,自己一个人又弄不了,就只能这样晃荡着了。
  “呃,出了点意外。”
  上官籍捏了捏胳膊,瞥了他一眼,忽然猛地用力,将温辞的手臂又掰折了。他没有提前说,温辞愣了一下后才觉得疼,冷汗刷地就冒了出来。
  “上、上官先生?”
  “歪了,打断了重新长。”老人言语中竟有几分幸灾乐祸:“还敢乱来吗?这次只有一处歪了,下次想让老头子我把它打成几截?”
  话虽这么说,上官籍手上的动作可没有慢下,处理好伤口后他又吩咐道:“旁边的小子,去外间端盆水过来。”
  “哦哦哦,好的。”庄潋刺溜一下就跑了出去,趁机赶紧活动一下僵掉的双腿。
  不多会庄潋就回来了,生怕慢了又要被老头念叨:“那个,上官先生,冷水可以吗?”
  “可以。”老人从药柜取出一袋白色的粉末倒了一些进盆中,带上肠衣做的手套,用手搅拌均匀。
  庄潋在一旁看着稀奇,用手指戳了戳,好奇道:“这是什么?”
  “最近新发现的玩意,正好适合这种不听话的患者。”上官籍拉过温辞的手臂,将和好的白色粉末糊了上去:“在它干掉变硬前就给我保持这个姿势,否则我可以免费替你剁了这只手臂,省得没长好坏了我神医的名头。。”
  温辞尴尬地挠了挠头:“呃,嗯。”
  庄潋似乎对这东西非常感兴趣,一直盯着温辞的手臂,待那层粉糊干了,摸摸蹭蹭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他期待地看向上官籍,用格外娇柔甜腻的声线问道:“上官先生,这个粉,可以给我一点吗?”
  上官籍突然抖了一下,将剩余的粉末递给了庄潋:“好好说话,怪渗人的。”
  换完药时间已经很迟了,上官籍看了看温辞似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道:“下次换药是十天后,不要再迟到了,老人家的时间很宝贵。”
  他知晓温辞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也明白最近府里不太平,可他一介布衣,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多谢……先生。”
  折腾了这么久,温辞着实累了,在王府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坐车回镇子。他仍然将右臂固定在身侧,不过有了那层变硬的粉糊做保护,行动上少了不少顾忌。
  快到镇子的时候,温辞靠在马车的窗口,一瞥眼正好看到飞奔过去的钟离安,他赶紧让车夫停下,丢下银两就追了上去。
  钟离安被抓住时,眼睛都红了,正要冲碍事的人吼叫,看到是哑伯顿时呆愣片刻,不好意思道:“哑伯,对不住,我不是要冲你发火,只是我有急事。”
  “什么事?”温辞写道,心里暗自奇怪,他不在的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
  “就是我师……”钟离安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他忽略的线索浮上心头。他将面前的哑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视线最后停留在了面具上,久久没有移动。
  温辞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由抬手摸了摸面具,又在少年的掌心写道:“怎么了?”
  钟离安忽然抱住他,再开口时声音哽咽:“没什么,就是很想你,想要去找你。”
  温辞颇为无语,昨天刚觉得这孩子长大了,你看,个头都窜得比他高了一点,现在又变成小孩子了。
  温辞习惯性地抬手拍打着钟离安的后背,安抚道:“阿——”
  钟离安忍不住收紧了双臂,将人牢牢圈在怀里。
  他真是太笨了,他早该发现的,哑伯要找的人就是他。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钟离诗说过,能打开那个饰物的只有他和他弟弟,如果哑伯就是师父那很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恰好在他落魄时出现,对他的面容毫不畏惧,还有无微不至的关心。
  之前他就觉得奇怪,自己的警戒心不低,为何哑伯三番五次在他熟睡时出现在房间却没有惊动他,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他对这个熟悉的脚步声抱有极大的信任。
  自己身上的毒能在荒郊野外去除,八成是因为饰物里的玉回天,而当时在他身边的只有哑伯。
  想到“哑伯”的头发和右臂,更加坚定了钟离安的猜测。
  两人在路边抱了许久,直到一个过路的妇人碎叨了一声,钟离安才心虚地将人放开。
  “我们,回客栈吧。”少年弯腰拉起温辞的手,慢慢往小镇走去。
  他不敢戳穿温辞的伪装,因为横在他们中间的,还有山洞里的那件事情。在推测哑伯就是温辞后,钟离安想起了无意中看到的锁骨下的红痕。
  他以前虽然没有□□经验,但偶尔也会从府里下人的言谈间知晓一点,一旦往那方面想,还是能明白的。
  温辞被钟离安弄得一头雾水,只是在外面问起来不方便,便先由着他。
  回到客栈房间,钟离安扶着温辞坐下,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哑、哑伯,你饿了吧,我去让小二备些饭菜,你先喝茶润润嗓子。”
  “啊?啊。”温辞刚要询问,少年已经“噔噔噔”的跑下楼了。
  约摸过了一炷香钟离安才回来,温辞看着桌上的菜有点意外。这些明显不是客栈里做的,倒像是外面酒楼点的,而且都是他爱吃的。
  难道小安发现了什么?温辞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目光打量着少年,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钟离安面上镇定,心里已经慌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温辞摊牌,他师父也太敏锐了吧。
  “这些,都是我师父爱吃的。”少年急中生智道:“下意识就点了,如果哑伯你不喜欢我帮你换掉。”
  温辞摆摆手,夹了一筷子的鲫鱼,只是鲫鱼多刺,他只有一只手吃起来实在不太方便。
  钟离安见状也坐了下来,拿起碗筷低着头认真挑着鱼刺,然后将鱼肉放进温辞碗里。
  温辞:“…………”
  这孩子是吃错了什么药吗?
  钟离安的反常让温辞有点不踏实,他放下筷子,拿起纸笔写道:“今天怎么了?”
  “呃。”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钟离安握紧拳头,缓缓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哑伯你找到自己徒弟,他有危险,你奋不顾身去保护他,我怎么追你都不理我,然后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就吓醒了。”
  钟离安说着说着沮丧的垂下头:“哑伯,我很害怕,害怕你找到徒弟后就丢下我,害怕你为他付出太多,却让我失去了你。”
  “所以,我想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你要是做危险的事情的时候,能为我多保重自己一点点。”
  温辞一怔,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在纸上写道:“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的。”
  “那你答应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情,”钟离安注视着温辞的双眼,轻声道:“若是你不在了,我也不活了,所以哑伯你不要死。”
  本来温辞挺感动的,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哑伯不是温辞,那感动里立刻“咕咚咕咚”地冒出了酸水。
  小安都没有直白的和他说过这样地话,这个哑伯他才认识多久,就要和人同生共死。
  “哑伯?”见温辞出神,钟离安忍不住叫了一声,他还在急切等着答案。
  温辞忍着一肚子酸水点了点头。
  不管温辞以后会不会真的遵守,钟离安觉得至少现在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插手他的事情了。既然答应了,他自然要监督对方有没有好好落实。
  大概是温辞接受了钟离安的解释,没有再对少年殷勤再怀疑什么的,一顿饭吃的,一个美滋滋,一个酸溜溜。
  用完餐,两天来回奔波让温辞觉得有些疲惫,便准备卧床休息了。钟离安回到自己的房间,悄悄趴在靠近温辞房间的墙上,凝神听着对面的动静。
  片刻后,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实在不妥,顺势躺到了床上,盯着房顶发呆。方才吃完饭,钟离安其实有意想和温辞多聊几句。他还记得最初见面,温辞曾经问过他,恨不恨自己的师父。
  他点头的时候,师父一定非常难过吧。
  钟离安叹了口气,他想告诉温辞,他不恨他了。
  来回翻腾了许久,少年坐起身抓了抓头发,耳朵又凑到了墙壁上。隔壁的房间已经听不到任何动静了,钟离安迟疑片刻,下床出了屋子。
  他悄悄推开温辞的房门,从缝隙里将自己的饰物丢了进去,然后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
  床上的人似乎还在沉睡,钟离安装模作样的找东西,一点点靠近床边,目光落在了温辞的脸上。
  他还戴着面具。
  钟离安有点失望,就在这时温辞突然翻了个身,露出了绑在脑后的带子。少年左右张望了一下,屏住呼吸悄悄伸出手,慢慢拉动绳结。
  他紧张地额头都冒汗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温辞。也许是太乏累,又或者对钟离安没有戒心,温辞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系带被解开,因着温辞侧身,面具自然落在了枕边,露出了脸庞。
  那张原本神采飞扬的面容写满了疲倦,眼睛下是遮不住的青黑,柔和的线条因为瘦削多了几分棱角,鬓角掺杂的白色发丝,似乎每一处都在告诉他,他的师父仿佛一夕老去了许多。
  钟离安鼻子一酸,眼睛里顿时起了雾气,他忍不住地抬起手伸了过去,又怕吵醒温辞,只能悬空着丁点的距离来描绘着那人的眉眼。
  手指停留在了温辞略显苍白的唇上,那里被咬破的痕迹已经看不到了。钟离安知道不应该,却又克制不住回想那晚的旖旎。
  柔软温和又甜蜜,像是醉人的花香。
  “师父……大哭包……阿辞……”
  钟离安犹如着魔似的低下了头,沉浸在呼吸交融中,就在这时,温辞忽然又翻了个身,惊醒了少年。
  钟离安站起身落荒而逃,连故意扔在房间里的饰物都忘了捡起来。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整个人蒙在被窝里,脸颊滚烫,一股热流涌向身下。
  他不知道,在他刚离开后,床上的温辞就睁开了眼睛。
  温辞是在钟离安解面具系带时醒过来的,倒不是少年动作粗鲁,只是他靠的实在太近,视线又太过热切,很难让人忽视掉。
  温辞知晓他要做什么,他本应该假装醒过来阻止钟离安,可当他想到吃饭时少年对“哑伯”说的话又迟疑了。
  这一刻莫名而起的妒意甚至让温辞忘记了他隐瞒身份的初衷。
  他满心满脑只想知道,如果小安发现他关心的哑伯就是他恨着的师父,会不会就不会恨他了。
  被重视的人仇视,这个滋味实在太苦了。
  可没想到,少年竟会低下头要吻他。
  温辞将头埋进双手中,有些事情好像已经脱离了控制,而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之前的事他还能安慰自己,小安是因为走火入魔神志不清才会如此,可眼下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啊,一定是这个孩子没有经验,人嘛,对自己的第一个云雨对象难免有些特殊的情节,”
  温辞拍了拍脸:“也许他和女人做过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温辞冷静下来,心想,小安都已经是大人了,有些事情也该教教他了。
  那边没有自己疏解过的少年,好不容易压下了欲望,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师父正琢磨着替他完成今天他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入夜后,大部分的摊铺已经关门了,但恰是青楼倌馆热闹的时候。两家妓馆点燃了门口的灯笼,楼内烛光摇曳,香风四溢,娇嗔的欢歌笑语和糜乱的乐声融合在了一起。
  钟离安站在青楼外面直接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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