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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竹囚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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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摇摇头。
“不怕,师父会保护你的。”温辞只道是方才吓到了,柔声安抚道。
钟离安仰头看着温辞道:“师父,你之前给我一小袋千里香,说只要小安带着,走到哪都能找到。我刚才拽那个人的头发时,悄悄抹了一些上去,这样是不是师父就能找到他了?”
“我也想保护大哭包,”钟离安摸了摸心口:“就是他一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开始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第13章 第十三章
温辞有些意外,钟离安确实不擅言谈,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也木讷了许多。
他不是没考虑过,之前的遭遇是不是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影响,现在看来他的担心非常多余了,这孩子机灵着呢。
“小安真厉害,帮师父大忙了!”温辞夸奖一番后,又叮嘱道:“不过,下次没有师父的允许不许接近那些奇奇怪怪的人,知道了吗?”
在店里的庄潋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从怀里掏出五百两银票拍到桌子上:“我不要新的,就要把这张桌子修好。”
老板收下银票,应允道:“三天后您来取货。”
得了保证,庄潋便离开了店铺,铺里的伙计见人走远了,才道:“这人脑子不好吧,就他拿来的那张桌子,木料是最普通的,手艺也一般般,五百两都够买他百八十个了,非要修。”
倒是老板看得通透些:“不是所有东西都要用钱衡量,这个客人,一看就是个长情的人,好了,赶紧干活去。”
庄潋回去的时候注意到被自己打到林中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也不知是被野兽叼走了,还是被他的同伴收了。他也没放在心上,进屋后便去了密室,卸下脸上的易容。
许是长期易容的缘故,庄潋的肤色有种病态的惨白。面容虽不如□□那般美艳,五官却精致了许多,搭着他略显削瘦的骨架,看起来像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庄潋对着镜子揉了把脸:“看起来真是眼生。”
自与庄潋打赌后已经过了数日,为了以防万一,温辞将寻香子这只小金虫随身带着。寻香子对千里香的味道非常敏感,那香料沾染后很难洗掉,让温辞有了不少底气。
这几天温辞除了前往宫中给温泽宁上课,便是呆在府中陪着两个徒弟写写画画,练练功夫。
天气渐渐暖了起来,温辞遣人将摇椅搬到院中,铺上毯子,又准备了床薄被。吃完午饭,他便往摇椅上一躺,盖上好被子,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惬意地舒了口气。
“师父,你这个样子好像外面七老八十的老爷爷啊。”连翘戳了戳温辞的肩膀。
“嗯。”温辞闭目养神,连反驳的话都懒得说了。
连翘:“…………”
一刻钟后,院子里又多了一张摇椅。
“怎么跟师父一起养老了?”温辞笑道。
少女舒了个懒腰,扭头看向依然闭着眼睛的男人,他唇角勾起的笑意还没有落下。
连翘怔了片刻,收回视线慢慢转到庭院里的海棠花上,许久才轻声道:“如果真的可以和师父一起养老,那一定是我这辈子觉得最棒的事情了。”
“首先我们先努力活个七老八十吧。”温辞打趣道。
连翘道:“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师父,我们是不是应该走走再躺下。”
“不要。”温辞忽然孩子气地冒出了两个字。
一瞬间少女有些恍惚,才想起来,她的师父其实也只有二十三岁罢了。
连翘一脸稀奇道:“师父,你用刚才那个调调,再说一遍‘不要’。”
温辞:“…………为师现在命令你绕着王府跑个十圈八圈的怎么样?”
连翘眯眼,故意模仿温辞方才的语气道:“不要。”
温辞笑着无奈摇摇头,没有继续和少女抬杠。二人默契地不再言语,庭院重归于寂静,只有平缓的呼吸声渐渐融入这□□之中。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很轻的脚步声响起,慢慢接近休憩中的两人。温辞猛地睁开眼睛,目光警惕而又犀利,待看清来人是府内的护卫阿南时,才敛下情绪。
“怎么了?”温辞问道。
阿南似乎被吓到了,缓了缓神才躬身答道:“回禀王爷,属下只是见您身上的被子滑下来,怕您冻着,所以擅自过来想替您盖好,请王爷恕属下逾越之罪。”
温辞注视着阿南的发顶,一只手揉了揉额头一只手捏在袖中,许久说道:“你的易容术的确不同凡响,我能问一下阿南在哪吗?希望你没有杀了他,否则我们就不需要下次见面了。”
“阿南”直起身摸了摸脸,又低头再三确认了装束,这几个动作和阿南平日的习惯差距就非常明显了,也就是说庄潋不打算继续演下去。
“一个时辰后,他会自己回来的。我可是观察了他好几天,虽说做不到每个动作神态、说话方式一模一样,也没道理一开口就被认出来吧。”庄潋百思不得其解。
温辞确实没有察觉阿南被替换了,如果不是他袖袋里的寻香子突然亢奋地撞击着瓶子,结果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他现在有点明白庄潋之前为何有恃无恐地暴露身份。
“因为,你有一个自己未曾察觉的破绽。”温辞当然不会老实交代原因,而是煞有介事地忽悠道。
“不可能!”庄潋下意识反驳:“脸,体型,神态,小动作,行为方式……应该没有问题,那些侍卫完全没有发现我顶替了他。”
温辞没有继续诓骗他,有时候过多的话反而更容易露出破绽,还不如这样暧昧的点一下,剩下交由对方自己猜测。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庄潋挑眉,爽快道:“这一局你赢了。”
连翘趴在摇椅的扶手上,侧着脑袋一脸艳羡道:“这手艺真是让人羡慕,可惜你不会教我。”
“你学这个做什么?”温辞随口问道。
“逛青……”连翘“青”了半天,一时间实在想不到可以转移的说法,只能默默闭嘴,无辜地眨眨眼睛。
温辞伸手敲了一下少女的脑袋瓜子。
“我这个孤家寡人看不得别人师徒情深,走了。”庄潋挥挥手,大摇大摆地向王府大门走去,光看背影,他连阿南走路的姿势都学地惟妙惟肖。
“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小安。”温辞收起脸上的从容:“不过几日,他便能将府中之人演得如此相像,可怕的不仅仅是他的易容术,还有他的模仿能力。”
“师父,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连翘疑惑问道:“这个怪人之前也提到,你的价格高得吓人,这么想置你于死地,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温辞摇摇头:“朝中看我不顺眼的大有人在,但是冒着被抄家灭族的风险,还如此破费想要我的命的,我实在想不出来。”
他行事素来温和,照理说不应该有人嫉恨他到如此程度。就算是风霁月,自小安的事情后,他就没和这人说过几句话,关系一直很冷淡,风霁月要想杀他,早该动手了才是。
温辞万万没想到,还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说,更没有想到,温晟殷对他的另眼相待,就是别人最大的杀意。
连翘还要说什么,温辞突然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换了话题:“今年的海棠开的不错。”
说话间钟离安一路小跑过来,看到躺在摇椅上的两个人好奇地围着转了一圈,伸手猛地一拉,温辞的椅子开始摇晃起来。
温辞将被子掀开一角,问道:“小安要来一起
睡吗?”
小孩点点头,爬到了男人的怀里,温辞搂着他,随着摇椅的晃动再次闭上眼睛。
“师父,你还睡啊?”连翘站起身,她可是彻底醒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温辞轻轻拍打着钟离安的后背,他并无困意,只是贪恋这般美满的午后。
“皇叔~”温泽宁手里拿着几张纸,唤着他远远跑了过来,似乎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温辞有些意外:“宁儿怎么来王府了?下午不是有课吗?”
温泽宁扒着摇椅的扶手,开心道:“皇叔,父皇夸我了,父皇说……”
随着钟离安从温辞的怀中探出头,温泽宁的话音一点点低了下去,他有些羡慕的注视着自己的弟弟。
“皇兄说了什么?”温辞问道。
“父皇说,宁儿这篇答辩写的好,所以允许宁儿下午休息。”温泽宁回答着问题,语气中有几分低落,目光始终没有从钟离安的身上离开:“宁儿就来找皇叔了。”
钟离安沉默了一会,从温辞怀里跳了下来,拉着连翘的袖子往一旁走:“师姐,我们该学功夫了。”
温辞赶紧交代了两句,才拿过温泽宁手中的答卷,见小孩盯着空出来的被窝,随口问道:“宁儿要不要来躺一会?”
“要!”
这时温辞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安忽然拉着连翘去习武,莫不是看出宁儿想要和他亲近。
这兄弟俩,温辞笑着拍拍温泽宁的肩膀,明天让人做个大一些的摇椅好了。
庄潋离开王府,沿路将自己从头发丝想到脚趾甲,还是没想出来哪里有能够让温辞一眼看透的破绽。
“早知道,之前那次就不算了。”庄潋“啧”了一声,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庄潋脚步一转,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停下冷声道:“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他多心了似的。
“黑蛇,你的目光一如既往的让人作呕,除非挖了你那对眼睛,否则别想瞒过我。”庄潋嗤笑道。
“无颜,我真是讨厌你的敏锐。”嘶哑的声音从庄潋身后响起,细长的玄色鞭子已然缠到了他的脖子上。
庄潋却不为所动,连头都没有回:“他找我什么事?”
“你就不怕我拧下你这纤细的脖子吗?”黑蛇威胁道。
“呵。”庄潋轻笑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不是他让你来的,那就不要烦我。”
“楼主说,下不为例。”黑蛇收回鞭子。
虽未说明,庄潋却知道黑蛇所指便是他将雇主手下杀死之事。
“你转告他,我下次会做的干净点。”庄潋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黑蛇盯着庄潋走远地身影,目光阴鸷:“我终会取你代之。”
庄潋对于黑蛇的出现似乎毫不在意,一路上都在想着,第三次该如何易容才能解决温辞口中的“破绽”。
如此又过了数日,温辞依旧陪着两个徒弟享受着温馨的小日子。钟离安本就根骨上佳,又心性坚韧,这一段时日长进不少,比划木剑也似模似样,他便计划着找个时间带几人出去转转,放松一下。
春日宴算是大鄢民间比较盛大的的节日了,这一天恰是春花烂漫,不论男女老少皆出门赏花游玩。因着出行人数众多,不少适龄的少女少年在此日结缘,于是这天渐渐多了一层相亲之意。
得知温辞要参加春日宴,温泽宁早早和温晟殷告了假,在前一日就住到了王府中。次日一早,温辞便被两个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孩子扰醒了。
“皇叔,你醒啦。”温泽宁趴在温辞的肩上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钟离安抓着他的前襟,虽不言语,但那双相和温泽宁相似的眼睛亦露出同样地期待。
温辞心下好笑,道:“昨天有两个小坏蛋洗个澡还乱折腾,皇叔好累啊。”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温泽宁心领神会,立刻凑上去“啵”了一口:“皇叔,有没有精神一点点。”
“嗯,醒了一半。”温辞看着钟离安又指了指另一边。
钟离安害羞了半天,飞速在在温辞的脸庞上碰了一下。
“好了,起床洗漱。”温辞坐起身,帮着两个孩子穿戴好,走到大堂时发现连翘居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细细看去,少女罕见地穿了一身抢眼的正红华服,擦了胭脂水粉,梳起繁复的发髻,身旁还备着斗笠幕遮。
“连翘姐姐今天真好看!”温泽宁天真的夸赞道。
连翘面露喜色,一蹦一跳地走到钟离安面前,逗着小孩道:“师弟,师姐好看吗?”
钟离安握着温辞的手,点点头。
“没有诚意,师姐再给你一次机会。”
“…………”钟离安看着少女高兴的模样,总觉得自己再夸一句,他家师姐就要上天了。小孩抬头看了温辞一眼,开口道:“好看,师父更好看。”
连翘脸上的得意立刻垮了下来:“师弟啊,你就不能哄师姐开心一下嘛。”
用了早膳,四人踏着晨光离开了王府。此行有身为太子的温泽宁在,他们又不欲引人注目,只能让护卫便装混在人群中,远远跟着他们。
走了没两步,连翘就将手里的幕遮扣到了温辞的头上:“这是给师父准备的,今天不许抢我的风头。”
温辞忍不住打趣道:“你就不怕你家里的小媳妇吃醋吗?”
“我又没打算和其他人‘金风玉露一相逢’,师父你不要乱说,我对我媳妇的忠贞天地可鉴!”连翘一甩头发:“我这是上战场,作为南锦王的徒弟,怎么能输给了其他女人。”
“为了避免被堵得走不了路,今天王府的颜面就交给我来撑了。”少女拍着胸脯,昂首阔步走在前面,温辞牵着两个孩子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沿路的摊贩明显多了起来,各种胭脂水粉,锦帕饰品等等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唯一相同的是,每个摊铺前都会摆上一些花草。
连翘在一家卖玉石的小摊前停了下来,拿起上面的一对鸳鸯佩。那玉佩品质一般,胜在雕工精致,将两半玉佩合在一起,恰好是鸳鸯交颈的姿势,
“哎哟,姑娘不仅长得漂亮,眼光更是一等一的好,这对玉佩可是用上好的暖玉雕的,随身佩戴可以养身健体……”小贩立刻唾沫横飞地推荐道。
“多少钱?”温辞干脆的打断了他的话。
小贩愣了一下,以为碰到了冤大头,开口就漫天要价:“两百两。”
“一口价,五十两。”连翘利索地还价。
“姑娘哎,你这,也太低了,我是要亏本的。”小贩面露难色:“看姑娘你这么漂亮的分上,一百五十两。”
连翘从腰间掏出一块雕着“连”字的玉佩,在小贩面前晃了晃:“看到没,这才是暖玉,你那块撑死了十两,另外四十两是看在春日宴和雕工的份上加的,不卖就算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那小贩赶紧拦下:“哎哎哎,姑娘别走,今个碰到行家了,姑娘好眼力,五十两,五十两卖你了。”
温辞正要掏钱,却被少女挡住:“师父,这个我自己付。”
连翘得了鸳鸯佩,放在手里来回把玩,十分喜爱。
温辞摇摇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女孩子家的心思,怀里揣着真的,非要买个劣质的。”
“好看嘛。”
“小安和宁儿可有相中什么?”温辞柔声问道。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拉着温辞的手走到了一家点心铺子前,异口同声道:“师父/皇叔,我要吃这个。”
“小孩子还真是好打发。”连翘扶额。
快到赏花的百香园时,人群愈发拥挤,怕孩子走散了,连翘弯腰抱起了钟离安:“哟,重了,脸也圆了,师父,你以后要是不当王爷,不如去养猪吧。”
温辞亦抱着温泽宁,笑道:“我养的最贵的明明是你。”
百香园是帝都人工建造的园林,那些文人墨客最爱的去处。每到春日宴,爱养花花草草的人就将自己得意的花草搬到此地,由游客评赏。
当然多数人看花也就图个热闹,又或者醉翁之意不在酒。
比如那个高声吟诵自己写的《牡丹赋》的书生,视线一直没离开连翘的身上。连翘四处乱看,偶尔和那书生打个照面,书生的声就音差点破音了。
可惜了,对牛弹琴。
温辞忍笑,恍神间不小心被人撞掉了幕遮。赶时间的泼辣女子正要呛声,却在见到男人的面容后,羞涩地用团扇遮住半边脸庞,娇滴滴道:“抱歉,是奴家莽撞了,不知这位公子贵姓,如何称呼?”
“无妨,是我不小心,姑娘不必自责。”温辞捡起斗笠,正要重新带上。
这时,不知人群中谁忽然高声喊了一句“是南锦王”,园中有一瞬间的寂静,随着一只抛过来的绢花,顿时炸开了锅。
温辞被围堵得实在没办法,又担心伤着怀里的温泽宁,只能运功提气,脚尖点地飞出人群,往园子深处躲避。
钟离安何时见过这种景象,整个人都呆住了,连翘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外貌出众的人其实并不少,温辞这般待遇除了他的长相和身份确实让很多少女心生向往,更多的是一种跟风盲从。
南锦王“绢花覆船”的事情之前被改编写进了话本,演了不少场,让人印象深刻。这就导致了很多人一听到南锦王的名头,可能连脸都没看清,就想扔东西表达一下爱慕之情。有一学一,后来便愈演愈烈,好像见到南锦王扔东西快成了一种风俗。
温辞一脸苦笑地掸了掸衣服:“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
温泽宁用小肉手帮温辞捏掉头发上的树叶,“咯咯”笑了两声:“小安说的对,皇叔最好看了。”
“宁儿什么时候学会开皇叔玩笑了。”温辞捏捏小孩的鼻子:“不知道连翘能不能跟上来,我们往回走,找找他们。”
两人刚出了树林,迎面就撞上了一个黄衫少女。少女愣了一下,看清来人的面容后,激动地面色绯红。
“南、南锦王!”少女尖叫了一声,居然向温辞扑了过来。
温辞一个闪身避开,那少女却不依不饶,似乎非要抱到他不可。在她再次扑来的时候,温辞脸色一变,抬手抵在了黄衫少女的额间,叹了口气道:“你居然连女子也能伪装的如此自然,着实令我刮目相看了。”
“黄衫少女”站在原地,娇俏的声线变成了初次见面时的音色:“你究竟是如何认出我的?”
“之前便同你说了,你的易容术有一个破绽。”
“不是。”庄潋笃定道。
因为他这次并没有易容,只是简单涂了些脂粉罢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如果易容术有破绽那该怎么办?不易容便是了。
温辞反应极快,他顺势用手拧了一下庄潋的脸颊,意外道:“你居然没易容?”
庄潋翻了个白眼,口齿不清道:“你再不放手,我要喊非礼了。”
因为初次见面庄潋是以男子的身份,温辞自然以为这个杀手是男人,所以才感叹他易容女子这般自然,现下发觉庄潋没有易容,就理所当然认为是女子。
这让温辞感到自己做了相当失礼的事情,赶紧松开手道:“姑娘,抱歉。”
“第一,我不是姑娘;第二,你可以叫我庄潋。”庄潋从衣服里掏出个大包子,咬了一口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放弃杀我了吗?”温辞确认道。
“是,愿赌服输。”庄潋似是对任务失败并不在意。
温辞从袖中掏出装着寻香子的小瓶,坦言道:“那天在马车上,我在你头发上留下了千里香。”
“我每天都有沐浴的。”
“此香用水洗不干净,用香油才行。”温辞心知,对庄潋而言身上一直沾着千里香是极大的威胁,对方既然答应放弃,自己也不必握着让他不安的把柄。
“谢了。”庄潋啃完包子,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扭头道:“不要放心的太早,这笔单子有只蛇盯了许久,他的手段可比我下作的多。”
“论武功,我和他都不是楼里拔尖的人,这么说你可是听懂了?”
“多谢。”
庄潋离开后没多久,连翘抱着小安寻了过来,四人不敢在百香园逗留,就从后门离开,往其他地方走去。
这点小意外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只是路上更加小心了些,一行四人直到日暮才拎着一堆吃的玩的返回王府。
温泽宁被伺候的侍者接回王宫,温辞则带着钟离安去了沐房,两人出来时发现连翘守在门外,像是有事情要与温辞说。。
温辞让钟离安先回房间,自己则跟着连翘走到了院中。
“要回去几天?”温辞问道。
“嗯。”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好。”
次日早上,饭桌前已经没有少女的身影,整个王府好像都静了下来。
“师姐呢?”钟离安有些不习惯这份宁静,向门口张望了半天。
“连翘回去祭拜她的爹娘,要过几日才回来。”温辞摸了摸钟离安的脑袋。
“师姐爹娘也死了吗?”
“嗯。”温辞迟疑道:“小安,你还记得你爹娘葬在哪里吗?若实在找不到,便给他们立个衣冠冢吧,总得有个念想。”
小孩低下头,不再言语。
温辞不由想起刚见面时,钟离安提起他爹娘时过于淡漠的语气,他无法得知发生了什么,又不愿意强迫小孩讲述,只能轻轻叹了口气,揭过这个话题。
连翘的家乡是长汀县,一个坐落在江海交汇处的岛屿,从帝都快马到三川郡,再由渡口坐船前往,需得三四日才能抵达。
虽一年也就回来这么一次,连翘却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墓前,就好像这段路她在梦中走了千百次。
连翘的父母是合葬墓,还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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