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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竹囚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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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潋再次醒来是第二日的凌晨,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就是有点饿了。他下了床,准备去旁边的厨房看看有没有剩下什么吃的,走到门口时才发现木匠拿着柴刀坐在旁边睡着了。
  这是要保护他吗?一个不会武功的木匠居然想保护他?那些江湖人随随便便就能捏死他好吗?庄潋嗤笑了两声,笑着笑着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他活到现在,第一次有人搭救他,第一次有人要保护他,却是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睡在地上的木匠被哭声吵醒,看到庄潋蹲在旁边时明显愣了一下。木匠抬起手想要安慰他,在碰到肩膀之前又僵住了,只能张嘴“啊”
  了一声。
  “我、我饿了。”庄潋赶紧抹了眼泪,有些羞赧地扭开头。
  木匠听了放下手里的柴刀,立刻去厨房准备米粥端了过来。
  这个简陋的木屋中,有着所有庄潋期待渴望的,所以就算伤势已经好了,他还是厚着脸皮赖在木匠家中。
  也许是同样被人群抛弃的人,木匠没有赶走庄潋,而是默认了他的行为,两人就这样住在了一起。
  庄潋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捧着个窝窝头蹲在一旁看木匠做家具。木匠低着头神情认真又平静,刨子擦过木头,带着一卷一卷落下的木屑,那单一规律的摩擦声让庄潋觉得安宁。
  幸福的生活只有三个月,那天木匠抓了一只山鸡,庄潋想吃小鸡炖蘑菇,便自告奋勇去林中采些蘑菇。一直生活在山上的庄潋对于这事还是有把握,他花了半天的时间找到了不少,甚至还采到了罕见的松茸。
  回来的路上庄潋一直琢磨着这几颗松茸怎么做好吃,可当他回到木屋,一切都变了。木匠遍体鳞伤地被吊在门前的大树上,整张脸划得几乎无法辨认。
  他本可以忍受地狱,如果他从未到过人间。
  那一刻庄潋被滔天的恨意没顶,就算被追杀至差点身亡,他也没有像这般恨过。就在这时生死楼的楼主找到了他,说可以提供杀害木匠凶手的线索,代价是庄潋加入生死楼。
  庄潋早就死了,所以他无需再在意生死。一个不畏惧死亡人形杀器,成功占据了生死楼杀手榜的第一位。
  他一直在等着,等着某一天任务失败,被人杀死,然后就可以去找他的木头了。
  然而有一天,有人打坏了木头留给他的桌子,他花了大价钱找人修理,拿回来时那张桌子就跟没坏过似的。
  庄潋当时可高兴了,觉得自己那些银两没白花,直到有一次他在茶楼碰到了个老木匠在和别人聊木工,上前询问后才得知,像他那样损坏的桌子,根本不可能修复得全无痕迹。
  他再次去了当初找的木匠那里,才得知送回的桌子是一个男人重新做的,他们只是帮忙做旧罢了。
  庄潋跑回家中,将桌子翻来覆去检查了许久,那的确是木头的手艺,他不可能认错。
  他的木头没有死?庄潋心中狂喜,只是很快狂喜就被苦涩取代。
  他忽然想起太多的以前忽略的地方,比如木头救他的时候真的是单纯的比较警惕才没有直接触碰他,还是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
  再比如那间木屋,其实用材还很新,并不像久经风雨的模样,房间门的布置更是简陋的让人怀疑真的有人长期居住吗?
  还有,自从他在木头家住下来后,那些追杀的人就没有再出现,除了木头死亡的那一次。
  而木头出现的唯一作用,就是让复仇心切的庄潋加入了生死楼。庄潋不想怀疑,可是一切都在指向一个人,那个刚巧出现的生死楼楼主。
  他找了个借口将木符誉叫出来,想要摘掉他的面具确认身份,但被对方察觉没有成功。可是木符誉紧张的表现足够证明庄潋的猜测,摘不摘下面具,已经不重要了。
  庄潋以为他早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这时才发现,原来美好的回忆也是可以被剥夺的。他心心念念的,他珍藏在心中的,全部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从未到过人间。
  庄潋呆坐在木屋中,可悲的发现,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他还是舍不得。他还在幻想,幻想若是生死楼不存在了,他的木头是不是就回来了。
  所以他特意去提醒温辞黑蛇的情况,破坏这项任务;所以当他得知朝廷针对生死楼时,想也没想就将楼中他知道的杀手卖了,除了木符誉。
  当然,行事乖张的他同样被其他人出卖,可他依旧不愿意离开这栋木屋,因为也许有一天,他会在这里等到木头。
  可是他等到的只有一把火,连他的幻想都不留给她的大火。
  庄潋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荡,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居然站在了南锦王府的门口。
  情绪的失控和一宿淋雨未眠,让庄潋晕了过去。
  守门的阿南见状,立刻回禀了温辞。
  庄潋的没有带□□,温辞认出了他,因着庄潋曾经帮过他,就算知道他的身份,还是便赶紧将人带回了府内,请了大夫过来查看。
  庄潋并没有什么病症,多休息休息就行了。温辞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得先腾出客房,等庄潋醒来再做打算。
  连翘站在床前抓了抓头发道:“这都是什么事?”
  温辞也有些苦恼,不过和连翘苦恼的事情不一样。阿南看到了庄潋,肯定将这件事情通知温晟殷,他该怎么解释。
  这是庄潋第二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收留,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醒了?哪里觉得不舒服吗?”温辞问道。
  庄潋垂下眼帘,轻声道:“饿了。”
  “想吃什么?”温辞习惯性地询问道。
  “小鸡炖蘑菇。”
  “连翘,去和厨娘知会一声。”温辞想了想:“再备些米饭,总不能光吃菜。”
  “好嘞。”连翘应声出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二人,温辞犹豫片刻,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就算心里好奇,温辞终究是忍住了。庄潋的状态不太正常,他们交情又没有多深,比起追问,还是将一切选择留给他更合适一些。
  “我需要一个住处,我的木屋被烧毁了。”
  “你可以住在这里,不过稍微有点麻烦。”温辞解释道:“阿南是陛下的人,你的身份偏偏又是生死楼杀手,直接将你留下,皇兄那边我无法解释,说不定还会危及到你的生命。”
  “所以等你好转,我就会将你送走,然后让李管家发告示,招一名仆役,你届时易容后再来应聘,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将你留下。”温辞道:“只是,仆役这个身份不知道,是不是委屈你了。”
  “无妨。”庄潋笑笑:“你的仆役,至少还是个人。”
  “那,你再休息休息,等饭菜好了我再过来。”温辞道:“也许你更想一个人呆一会。”
  “多谢。”
  “不知道为什么,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温辞故作轻松道:“那我走了。”
  待他走到门口,忽然听到身后的庄潋问道:“你说,为什么我还要活着呢?”
  温辞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缘由,思考了片刻道:“也许因为,活着才会有可能吧。”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王府招人的告示便贴了出去。跟在温辞旁边近身伺候的只有忠叔,现在还多了一个钟离安,一些事情的确吃力,这个理由亦说的过去。
  就是来应聘的人差点把门槛踩烂了,让温辞着实吓了一跳,要不是事先让庄潋事先在手腕上绑了红线当作记号,估计就搞砸了。
  庄潋进来后,温辞担心他的体质惹出麻烦,专门给他腾了间空房,自此庄潋算是正式落户南锦王府了。
  他本就擅长演戏,装个仆役游刃有余,不过一个月,忠叔就在温辞面前夸了新来的小庄不知道多少次。
  温辞看着跟大爷似的躺在外间值夜床上的庄潋调侃道:“忠叔口中那个勤快能干又机灵的小庄我怎么就没看到呢?”
  “王爷,要我给您暖床吗?”庄潋立刻换了个身若无骨的魅惑姿态,两眼含情脉脉,娇滴滴地冲着温辞道。
  温辞整个人忽然哆嗦了一下,拉着他手的钟离安仰头问道:“师父,怎么了?”
  “没,我们休息吧。”
  司天监一处僻静的房内,一尊紫金丹炉被打开,一名少司小心捧出炉内的丹药送到风霁月面前。
  风霁月随手拿起一颗舔了舔,闭目思索片刻,转身提笔写下几个字交给少司:“配方改一下,将这几味药材加量。”
  少司恭敬接过,看到上面的药名时迟疑了一下:“国师,您是不是弄错了,这几味……”
  风霁月目光凌厉,扫了一眼少司,冷声道:“我的事几时轮得到你插嘴。”
  那少司吓得双腿一颤,直接跪了下来,头也不敢抬,连声道:“国师饶命!国师饶命!”
  风霁月轻哼了一声,拂袖离开丹房。屋外恰是烈日中天,刺目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眼睛。
  他似是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温辞啊温辞,温晟殷就是这轮赤乌,越靠近越温暖,可若太近,这份温暖就会变成灼烧性命的无情之火。”
  “你已经靠得太近了,”风霁月顿了顿,纠正道:“不,应该说,温晟殷将你放得太近了。”
  屋内的少司半天没有听到声音,才战战兢兢抬起头,见风霁月已经离开不由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赶紧跑到药柜前重新配置药材。
  温辞虽然身为王爷,却鲜少上朝。一来他主要负责温泽宁的教导,自己亦志不在此;二来,为了安温晟殷的心,他尽量减少与朝中大臣的接触,所以不是必须出席的场合,他几乎不踏进宣明殿。
  这日早上,温辞照例去宫中给温泽宁授课,中途一名殿上的侍者匆匆赶来,道:“王爷,陛下宣您上殿。”
  温辞心下诧异,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摸了摸温泽宁的脑袋道:“皇叔离开一会,宁儿先自己看,有不懂的等皇叔回来给你讲。”
  “嗯。”温泽宁乖巧点头。
  侍者在前方引路,温辞迟疑片刻道:“敢问侍者,不知陛下找我何事?”
  那侍者悄声回道:“王爷也知道北漠的情况,为了防止灾民救济不及时,朝廷每年都会提前准备好赈灾的钱粮运送过去。”
  “今年的赈灾钱粮在北漠边界被劫,负责监督的钦差也被杀了。钦差大人的密信昨天才到,据说钦差大人提到护送的队伍中有异常,这次官银被劫可能是朝中有人勾结山匪。”侍者的声音越来越低:“陛下震怒,还请王爷小心行事。”
  温辞有些讶异的看着侍者。
  后宫中人不得擅议朝政是大鄢历来的规矩,若是被发现,轻则鞭笞,重则发配。当然不乏他这样的情况,一般侍者只会隐晦的提点一句,既能卖对方一个人情,也不担心危及自身,断不会将事情说的如此详细。
  “侍者,以后切莫如此,慎言。”温辞忍不住提醒道。
  那侍者笑了笑:“王爷怕是不记得我了。”
  这话一出,温辞不由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只是回忆了许久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由有点不好意思道:“抱歉。”
  “王爷不记得也很正常,”侍者并不在意,笑道:“是进宫前的事情了,三年前我家乡发大水,父母都死了,我来帝都投奔亲戚,路上银两花完,饿倒在帝都郊外,是王爷您路过将我救了起来,带到府中沐洗,准备了新衣服,临走前又送了我二十两银子。”
  温辞隐约觉得好像有这么回事,却记得不真切,说话间已经到了宣明殿,侍者在门口高声道:“南锦王进殿——”
  温辞缓步而入,只见两侧的大臣皆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温晟殷眼中带怒,嘴角抿成一条线,握紧的手绷出了道道青筋。
  “臣,温辞叩见陛下。”
  温辞跪下行礼,温晟殷立刻抬手道:“皇弟免礼,赐座。”
  连语气都温和了不少。
  “皇兄,这是……”温辞还记得受伤时温晟殷的话,特意换了个相对亲近的称呼,他目光扫过众大臣,故作疑惑地看向温晟殷。
  提起这件事,温晟殷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只是往日这样的场合温辞必是张口“陛下”闭口“陛下”,今天却愿意亲昵地唤他声皇兄,可见那次谈话,他的好皇弟放在了心上,这让温晟殷心里舒坦了许多。
  于是按下脾气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怒道:“朕派出的钦差都敢杀,还是官匪勾结,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呵,好大的胆子!”
  温辞谨慎问道:“皇兄,此事可有证据?”
  “这是许海林寄给朕的密信,有一封他截获的从帝都送出去信件,里面是赈灾的金额、护送人员的情况和路线。”温晟殷拿起一封信让侍者递给温辞,轻轻敲了敲桌子,看着殿下的众人道:“朕这两年是不是太仁慈了?”
  温辞仔细看了一下那封拦截的信件,纸张是上等宣纸,墨隐隐有一股兰花香气,是大都这两年才流行起来香墨。就是制作墨条的时候掺入香料,磨开后书写会带上香味,价格也比普通墨条高不少,一般都是男女传情时用的。
  “既然有线索,皇兄让司狱调查便是,相信他们定会为皇兄分忧解难。”温辞微微皱眉道:“眼下还是要考虑北漠的问题,赈灾钱粮若不及时,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受苦。”
  说到这里,温辞忽然想起悬赏生死楼时曾经提及国库的问题。大鄢国库尚算充裕,只是从去年开始兴建通贯大鄢的运河,开支非常大,每一笔钱款用处皆是精打细算,如今赈灾粮款被劫,国库一时间应该很难再拿出这么多的银两。
  看来这些大臣跪在地上怕是不仅仅因为钦差被杀,粮款被劫之事,如果真是猜测的那样,连他都要冒火气了,也难怪温晟殷如此震怒。
  心念流转间,温辞继续道:“若是国库周转不开,可以向民间富裕的善人筹集,当然我等既为大鄢的父母官,此事定然要身先士卒。我相信在场各位仁心仁德,愿意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同僚定会全力支持的。”
  说着,温辞站起身,双手交叠躬身道:“臣弟愿捐两百万两。”
  温辞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完后,温晟殷眼眶立刻红了。
  温辞都能想到的温晟殷怎么可能想不到。犯人要抓,赈灾之事亦刻不容缓,但国库确实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银两。他身为帝王,不好开口直接向臣子要钱,便故意向众人问计
  ,想着有人提起,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筹集。
  可是下面的大臣,这些学富五车饱读诗书的大臣,竟然一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宁可高喊“微臣无能”也不愿意从自己身上拔毛。
  这着实气得温晟殷不轻,可总不好明说你们不掏钱为朕为百姓排忧解难,朕看你们不爽,所以才会拿官匪勾结这事,将所有人骂了一顿。
  温晟殷大致了解温辞府内的财务情况,两百万两几乎是南锦王府除了仆役月钱和日常开销后全部的余钱了。
  温辞身为王爷似乎不应该就这么些钱,只是他平日经常做些赠衣施药,开设善堂,救济贫苦百姓这类事情,花销其实非常大,否则李管家也不会天天愁得头发都要被毛笔搔没了。
  温晟殷会请温辞来,的确是有借他开口之意,他相信以他皇弟的聪慧,定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没想到他还没有提点,温辞就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不仅用一番话堵住了大臣不愿意捐款的嘴,更是倾全力来帮助自己。
  这让温晟殷如何不动容。
  他的皇弟依旧还是曾经那个掏心掏肺为他的阿辞。
  温晟殷平缓了下情绪道:“你们且看看,这是朕的好皇弟,大鄢的好王爷,前些日你们一个个的责怪朕太护着南锦王,朕告诉你们,因为他值!”
  “那些吃穿用度比皇弟还要好,家里小妾不知纳了多少房的,都给朕好好掂量掂量吧。”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赈灾粮款的筹集比想象中还要顺利,问题是该怎么样确保这批粮款顺利到达北漠。
  温晟殷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兄长,朕并不希望皇弟去冒险,但是作为一个帝王,朕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将粮款送到北漠。”
  “朕……”
  “皇兄不必多言,”温辞笑道:“臣是弟弟,亦是大鄢的王爷。”
  温晟殷走到温辞面前,许久,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关于运送粮款,臣弟有一点想法。”温辞凑近,低声几句后又道:“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温晟殷思索片刻,点点头道:“就依着皇弟的法子办。”
  温辞回王府前特意绕路去了一趟温泽宁那,他正在跟着校尉学习骑术。小孩骑着骏马沿着校场飞驰,神色肃穆,不时按照校尉的话纠正姿势。
  方向转过来看到温辞时,温泽宁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但没有校尉的口令,他还是忍住了扑倒皇叔怀里的冲动,集中注意力,继续训练。
  那校尉自然比温泽宁更早注意到温辞的到来,他故意装作不知,看到温泽宁的表现后满意地点点头,方才吹响木哨。
  温泽宁下了马,立刻跑向温辞一把抱住他:“皇叔是特意来看宁儿的吗?”
  “是啊,宁儿马骑得很棒。”温辞习惯性蹲下身子将小孩抱起,夸赞道。
  温泽宁搂着他的脖子开心地“嘿嘿”笑了两声。
  教导温泽宁的校尉也走了过来,行礼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温辞打量了一下来人,校尉的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能当皇子的先生,本事肯定不错,于是颔首笑笑道:“无碍,我和宁儿说会话,先生也休息一下吧。”
  虽然校尉作为皇子的老师,当得起“先生”二字,只是由王爷说出来,那就是相当的客气了,他不由愣了一下。
  温辞并未在意对方的反应,抱着温泽宁走到座椅旁,询问了一下小孩的课业,道:“皇叔最近要离开帝都一段时日。”
  “皇叔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去帮你父皇办点事情,会尽快回来的。”温辞答道。
  温泽宁眨了眨眼,悄悄凑到温辞耳边小声道:“皇叔是要去送赈灾的钱粮吗?”
  温辞微微讶异,这孩子当真聪慧,他沉吟片刻,没有否认:“嗯。”
  “那,皇叔你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
  小孩瘪瘪嘴,对温辞的出行有点不太乐意,却还是选择叮嘱两句。
  温辞摸了摸温泽宁的脑袋,柔声道:“嗯,皇叔保证。”
  两人又说了会话,温辞才离开。回到王府后,温辞将连翘和庄潋都叫到了书房,和他们详细讲了自己的计划。
  “你们觉得这样可行吗?”
  庄潋摸着下巴,道:“我这边没什么问题,至于能不能成功,我觉得至少有七成吧。”
  连翘抓抓头发道:“我不太擅长这些,你们说没问题,那应该就没问题了,只是小安要怎么办?”
  庄潋不清楚钟离安的事情,有些奇怪道:“他呆在王府有什么问题吗?”
  连翘意识到这事不该在此刻说,赶紧补救道:“你也看到了,小安这孩子特别黏师父,三五日也就罢了,这一趟没一两个月回不来。”
  连翘没敢讲,就他师父紧张钟离安的样子,到底谁离不开谁还真不好说。
  “这个,晚上我会和小安商量再做决定。”温辞看向庄潋道:“只是要麻烦你了。”
  庄潋摆摆手:“放心交给我吧。”
  温辞笑道:“多谢。”
  “太没有诚意了,”庄潋突然凑近道:“不如王爷以身相许吧。”
  话音刚落,连翘猛地推开温辞,顶着庄潋的额头,怒目而视道:“你说什么?”
  庄潋撇开头,嫌弃道:“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我对打人倒是很有兴趣。”连翘磨牙道。
  温辞没有拦着胡闹的两人。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能看出来,庄潋虽然行事怪异随性,却也不是嗜杀之人。
  记得有一次厨娘提泔水时不小心撞到了他,洒了庄潋一身,他也只是一笑而过,还帮着厨娘把泔水倒了。
  还有一次是他手上的水没有擦干净,将温辞刚画的画糊花了,因着被忠叔教训了一顿,他亦没有仗着自己的本事报复,第二天又乐呵呵地跟在老人身后,一口一个“忠叔”。
  不作为杀手的庄潋,意外的没有多少攻击性,甚至脾气比普通人都好太多了。所以像连翘这种并不是真的恶意的抬杠,也只是闹着玩罢了,他并不会放在心上。
  晚上,钟离安还在自己的房中习字,温辞蹑手蹑脚走进,从身后探头,看到纸上工整的字迹,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小孩专注地抄写着诗词,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一首诗写到末尾,钟离安悬着的手腕顿了顿,接着后面继续写起来,只是内容不再是诗词,而是“温辞”。
  一笔一划,这个名字占据了宣纸剩下的所有空白。
  温辞顿时愣住了。
  钟离安写完整张纸放下笔,活动活动手腕,一扭头发现身后站了个人。待看清时,小孩呆了一下,手忙脚乱的将自己刚才习字的宣纸遮住,憋嘴道:“大哭包,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温辞本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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