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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叛臣遗孤,很抢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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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足足待了两天,以安才肯让我下床活动活动筋骨。现如今为盛夏,我却硬生生地过成了晚秋。堂前我帮不上什么忙,只好闲在后院晒晒太阳,顺便帮着翻一翻以安晒的药材。
药材翻完后,再无事可做。

百无聊赖之际,我想起了先前听我弹过琴的张家公子、李家公子……我想了很多,却又感觉什么都没想,就只静静地坐着,两眼渐渐无神。刹那间,一个蹴鞠从院墙外飞了进来,将一个药架子砸倒,架子上的药材撒了一地。我猛然醒神,抬头则见易轩扒在我家院墙上。





第3章 真是螃蟹变的!
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的景奇,秦始皇修筑的长城可算一也;有的物奇,干将莫邪剑如是;还有的人奇,眼前的易轩易公子当列其中。不走寻常路,却扒别家墙。

“对不住,刚才用力猛了一点。”易轩越墙落地,衣角飘摆,身姿甚佳。我没多大反应,只看了他几眼就自顾自地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药材。

“我来捡吧。”易轩伸手来扶我,我甚惊,猛然起身避开他。见我反应如此剧烈,易轩似乎愣了一下,“以秋,我没有恶意。”伤人总在不经意间。我有些慌,不知如何是好,想开口解释却又怕我这副嗓音吓着他。

“以秋,你明明能说话,为什么不愿和我说句话?只是嗓子出了些问题,你并不是哑巴……”易轩的目光越发温柔,似那皓月清晖融于静湖一般,我看了心下不安。正当我无措之时,以安跑了过来。

以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易轩。易轩道:“方才踢这蹴鞠用力过猛,不小心打翻了这些药材,代大夫,对不住了。”

“无妨,无妨,重新捡起来就是了。”以安拉了我一把,看似无意,实则故意。易轩扫了一眼,捡起蹴鞠便要走。以安突然道:“易公子,前些天你送来的那些药材,代某替我二弟向你道声谢。”

易轩单手托着蹴鞠,回过身来,看着以安:“相比于代大夫的谢……”止言间他又将眸光转到我的脸上,“我更喜欢以秋他自己向我说的谢。”

无理,真是无理!我又没让他送礼,我有些恼。他强送便罢,此时又强让我说谢,这人当真是霸道,我忍不住暗骂了他一句:真是螃蟹变的!

看着易轩翻墙离去,以安才别过脸来:“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以安总是担心我,却也不似现今这般紧张,不知是我想多了还是怎的,他好像格外提防易轩。

我摇头应道:“没有。”以安是男儿身,但这细腻敏感的心思堪比女儿家,他宽慰了我一阵才去捡地上的药材。
而后两天,我都待在药铺上,易轩也没再来扰我。第三日,六儿提了包酥糖来药铺为我解了解闷,不知是因为我无聊发闷,还是因为思念柳半烟,以安又在酉时送我去醉香楼。

一年前,我无意间对以安说想弹琴,他便替我弄来一把琴。柳半烟无意中瞧见我抚琴,说我琴艺佳,正好醉香楼琴师空缺,让我去替上,应个急。我应了她,以安也答应了。后来我才晓得,醉香楼并不缺琴师,想来也是柳半烟为了亲近以安才故意借我设了这桥。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为了以安和柳半烟,我也只好继续做我的琴师。

依照惯例,我在堂中弹完三曲之后便回房间等待。今日我方坐下,还不曾喝得一口茶水,六儿就过来说易轩要听曲。我本不想去,又怕柳半烟难做,纠结了半晌,我还是抱着琴去到了天字号雅间。

易轩懒靠在躺椅上,见我进屋,他微微支起了身子,指了指前方了坐塌:“以后见着我不用这么客气,也别拘谨,你在代以安面前如何,就在我面前如何。”

我听着,没有应他,不管他心里如何想,反正我不会按他说的做。易轩一如上次那般倒了杯茶放在我身侧,然后他也顺势在我对面坐了下来。这虽是第二次,但我的反应还是有些强烈,易轩浅笑道:“以秋,我已说过,不会伤你,你在害怕什么呢?”

“难道以秋是嫌弃我老?或者嫌弃我黑?”易轩自笑起来,十分轻松加愉快。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作为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易轩那个肤色确实是显得有些黑了,显老还不至于。虽然我很想点头同意他黑,但是出于礼貌,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虽然有些白发,可我不老啊,我想……我与以秋应是同岁。”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了眼眸。易轩东扯西扯地说了一大通,我只静静地听着。

可能是见我听闷了,易轩伸手从旁边的茶座上取下一个骰盅:“今天不抚琴,我们来玩个游戏。”易轩将长琴挪到一边,将骰盅推到我面前。我心里隐隐感觉不安,心想莫不是上次我在后院冲撞了他,所以他今夜存了心的来报复我,想故意戏弄我这个病秧子?

我的思绪还未理清,易轩便道:“以秋,你来摇骰子,我来猜点数。若我猜中了,你就应我一个要求。若我没猜中,我就应你一个要求。”

易轩的脸上明明带着笑容,那笑容甚甜,我看着却觉害怕,总觉得他想戏耍我。考量一番后,我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初次玩骰,不甚熟悉,只轻轻地摇了摇,重新搁到桌上。他看着我,随口说了个:“四点。”我揭盅一看,六点。

“我猜错了,愿赌服输。”易轩猜错了,但他很高兴,他微微往我这边凑了凑,“以秋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摇头,他又道:“若没有什么想要的,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提着胆子,用手蘸着茶水写了三字:“哪里人?”

“就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呀?”易轩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我攥着衣角,手心出了点冷汗。许是他见我紧张了,便止了笑声,应道:“故都,我的家在故都。”

问题答毕,易轩又将盅盖合上:“继续。”我摇,他猜,这次,他又猜错了。虽然我不是女儿家,但我的直觉一直在告诉我,他是故意胡猜的。我依旧用手蘸着茶水,写出我另一个疑问:“为何来到万州?”

“家中事务繁多,因而躲到此地图个清静。”易轩望着我笑,竟有一股傻气。我合上骰盅继续摇骰,摇定之后,易轩伸指在桌面上轻点了几下:“以秋你已经赢了我两次了,这次怎么着也该我赢了吧。”我未作声,他又往我这方凑了凑,我也顺着他往后方斜了点。

“十点。”易轩端起茶杯轻轻呡了一口。我揭盅一看,果真是十点,易轩笑道:“还真是十点呀,以秋,你可真贴心。”这话听来我脸上一热,我仿佛在易轩脸上看到了‘不要脸’三个大字。他望着我笑,我心里极度不安,总觉得自己掉进了他挖好的坑里。

易轩道:“以秋,你唤我声‘易轩’可好?”
果不其然,我掉坑里了。
还不待我做出决定,易轩又道:“你的嗓子不好,但是还能说话,愿赌服输,你可不能耍赖。”

我很生气,却不能表现出来,此时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觉得十分刺眼。我更加确信他是来故意戏弄嘲笑我的,我强忍着不满的情绪,用那难听又粗嘎的声音唤了他一声:“易轩。”

听见我的声音后,他脸上的笑容瞬就失了颜色。我心想,他那是什么表情,绕了这么大个圈一达到目的之后他不是应该开心吗?怎么会是这么个表情,难道是觉得我还不够难堪?

我咬着牙,紧攥着衣角,手心的汗越冒越多,我突然有点讨厌他了。他这个人不仅霸道、无理,而且还小气、工于心计,不要脸。

半晌之后,易轩仍旧没开口。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复杂,像可怜,又像是愤怒。这不怪我,是他自己非要找刺激。
门前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易轩应了句:“进来。”推门进来的人是柳半烟,她先是朝易轩告了一个礼,才软声道:“易公子,已经过子时了。代公子他身子虚,须得回家去了。”

柳半烟这一开口,我顿时松了口气,仿佛濒临绝境时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易轩看着我,道:“以秋,这琴……明日我再听。”我起身,告礼离去,连琴都没拿就匆匆出了天字号雅间,直奔我平日里休息的房间。以安见我脸色不对,甚急:“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我耷拉着脸,只道:“有些累,想回去睡了。”以安和柳半烟打了声招呼,便替我披上披风,然后打上伞,从后门走了。一路上不曾言语,以安巴巴地望了我几次,欲言数止。一到药铺回了房,以安就搭手号脉,号了我左手的脉,又号右手的脉,“以安,我没事,你别担心。”看他急成那副模样,我心中实在有愧。

以安道:“今日你的脸色太差了,不可能没事。”我不忍看他着急,便低声说了一句:“明天我不想去醉香楼了。”以安很聪明,他应是明白我的。“不去就不去,我们以后都不去了。我能养活你,明天我就让以春去把琴取回来。”以安约莫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暂时不想去而已。”我忙拉住以安。以安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我,道:“我晓得,待你以后想去了,我再去给她说一声就是了。”我默许了。以安按例照顾我喝药、洗漱,诸事弄毕,药效发作,我沉沉睡去。





第4章 采药至山林
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阳光不骄不躁,温和得紧。我从柜子里捡了一件衣裳递给以安:“就带这件走吧。”

“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别落了,我去看看以春那边。”以安装上衣裳,提起包袱就奔向前堂。药铺有几味药材紧缺,以安打算去城外山上采一些。以春需得看铺子,以安恐他没法照顾我,便将我一同带去城外,顺便散散心。

以安先前说过,我们原是住在城外的,三年前才搬进万州城里,对于城外的老房子,对于三年之前的事,我没有任何记忆。以安说我脑袋受过伤,忘了前事,我曾问过他因何受伤,他怎么也不肯说。再后来,我也就不再多问了。

车夫老张驾着马车来到后院口,将所需的锅碗瓢盆、被褥等物一一装毕。以安扯着以春的耳朵交代了一番,确保无甚遗漏之后才上车。
老张四十好几了,身子还算健康,以安每次出门都是租他的马车。他的性子好,驾车的技术万州城里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他,说是车夫,其实他算得上是以安的好友。

出城后约莫行了三十里,马车在一条小道旁停了下来,老张撩起车帘,道:“以安大夫,以秋公子,我们到了。”

以安应声下车,他下车后又回过身来扶我。以安和老张一人提了几个包袱,我伸手帮忙,以安却道:“以秋,你无需拿,只管走。”

老张又接话茬儿:“是啊,以秋公子,你空手走便是,这剩下的东西我待会儿来拿。上山本就费劲,更何况那老房子在半山腰呢,到达那处,须得耗些气力。”我看了看眼前这座山,以安一再劝阻,我便没再坚持。老张提着包袱走在最前头,我走中间,以安断后。

这石阶不宽,但足够两人并排通行,石阶上落了许多枯枝败叶。石阶边缘处还生着青苔,这青黄相交,倒另有一番意境。此处的空气甚是清新,时有花香飘过,深吸一口,顿觉心旷神怡。一路上的野花不尽,我只认得其中一些,认得的那些花,都是以安常晒在后院做药材用的。

一路上行,听不见万州城里那样嘈杂的人声,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鸟鸣与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我跟着老张的节奏,一步接着一步迈,我不敢停歇,只要一歇,势必是要给以安添麻烦。

又走了三四十来级台阶,以安道:“以秋,你歇会儿再走。”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只好停下来扶着台阶旁的一棵树歇气儿。

以安从一个包袱里扯出我常坐的那个棉垫子,铺在石阶上,扶我坐下:“再上去一点儿就到了,你稍微歇会儿再上去,我先去把上面收拾一下。”

我点头:“你慢些。”以安和老张继续上行。不多久,老张回转下山,去搬剩下的东西,我起身提上棉垫子,慢悠悠地继续上山。

走了百来梯,眼前就出现大块平地,平地上有一排木屋。屋前有一块用石头垒成的菜园子,园子里的青菜长势甚好,菜园子的旁侧有三根长长的竹筒子,股股山泉从竹筒里流出。一些泉水流往低处,一些渗进土里,还有一些则流进了长满苔藓的石缸里。

以安在石缸旁洗着抹布,他见我前来,立马从屋中搬出一张刚刚擦净的椅子,“快坐下歇一歇。”我气喘吁吁,细细打量着周围之景,我仍然找不到半点与之相关的记忆。

以安继续擦洗着屋中的器物,虽说他以前采药都会来这里歇个一两夜,但现在距他上次采药已然过了两个月。这些东西只要是没人用,就会落尘结蜘蛛网,更何况这里又相对潮湿,因而便又多了一种刺鼻的霉味儿。

老张将东西搬完后朝以安打了个招呼预备回城,以安付过银钱,约定四日回城之期,老张呵呵笑道:“四天后的中午,我必会准时在山下等候。”

这茅草屋共有五间房,最左边的三间皆是卧房,中间一间做堂屋,最右边则是略显低矮的厨房。以安收拾了两间房,将被褥毯子等物一一铺具之后便又开始忙活做饭了。山里潮湿,就连堆在厨房的柴棍儿也是湿濡的,以安折腾了好半天才将火生好,那浓厚的白烟熏得他眼泪直淌。

火生起,饭蒸好,菜洗净,葱姜蒜备齐,滋啦一声,青菜在油锅里翻滚。不多会儿,那菜香就飘然入鼻。我时常在想,如果以安不是大夫,那么他肯定是个出色的厨子。偶尔我想入神了,脑袋里就会自动浮现他围着围裙,拿起铁勺炒菜的模样。

饭菜入肚,碟碗洗刷干净。以安背上背篓欲出门采药。我道:“有些药草我认得,我和你一起去,多多少少我都能帮上些忙。”

以安抚了抚我的额头,“明日再去吧,今天赶了这三十几里路,你肯定也累了。再说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也采不了多少。我就在附近找些常用药,很快就会回来。”

“那好,你小心些,早点回来。”自己生着一副病躯,我也不好再坚持。回想去年帮以安做事,说是帮忙,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是在帮倒忙。

以安背着背篓进了林子,这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对我一个人来说,尤为煎熬。我将屋前屋后都看个遍,然后又摘了一把青菜搁在石缸旁,我等着着实无聊,又挽起袖子将菜一一洗净。一堆菜洗完了,以安还是没有回来。

先前在药铺时,虽说以安忙于诊治,但他得空便会来看我一看。我也从未感受过此时的这般寂冷与无聊,我想,兴许我是要一辈子赖着以安的。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椅子搬到茅屋旁边,呆坐着望着山间的花草树木。我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想什么,我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突然间,一只绿蚱蜢出现在我的眼前。

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又有俗话说得妙: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
我和他一不沾亲二不带故,这缘分实在是说不上,不过这冤字又实在是过了头。

“以秋,在想什么呢?”易轩提着草编蚱蜢在我眼前晃悠,十分悠闲自在。片刻吃惊,心头暗道这个人是鬼么?怎么阴魂不散的。此番随以安来到这老房子,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要避开他。

千算万算,没算到他竟是这样的难缠,我的本能促使我往后方退了一步。易轩微敛笑容,继续道:“以秋,昨夜挖坑让你跳,是我不对。不过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而已。”

这话真真是委屈。我静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他与其他富贵公子一样,却又不尽相同。在我仅有的记忆里,他是第一个这般厚脸皮缠着我这个病秧子的人。
说实话,我心里是高兴的,却也是不安的:“易轩公子不怕被我吓着就好。”这声音依旧的粗嘎,依旧的难听。

易轩将手里的草编蚱蜢递与我,应道:“以秋这般好,自然不怕。”我真不知他是从何处看出我好的,出于礼貌,我接了易轩手里的蚱蜢,顺口道了声:“多谢。”

两字刚毕,我就见以安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以安见易轩的到来,脸上闪过的片刻惊讶胜于我,易轩先行开口:“代大夫,我们又见面了。”

“不知是哪阵风将易公子吹到了我这偏远寒舍?”以安将手中的小锄头扔到一旁,略显客气。
易轩道:“昨夜在下考虑不周,唐突了以秋。今早去药铺请罪,才知以秋与你一同出城采药,所以我也就跟着来了。”

以安偏眸看了看我,我没有作声。易轩又道:“方才我一个没注意,让马跑了,临走时又未告诉家仆去向,所以这两天就要叨扰代大夫了。”
以安道:“只要易公子不嫌寒舍简陋,没有好饭菜便可。”
易轩道:“不敢。”

以安放下背篓,洗了个手就开始忙活做饭。我趁空将背篓里的草药倒出来晾着,若是它捂坏了,岂不是让以安白忙活一场。

饭菜上桌,天已擦黑,以安点了三盏灯,将屋里照得透亮。一张方桌,我们三人各坐一方,屋里的气氛十分诡异,以安和易轩都不说话,我也只好埋头吃饭。

吃着吃着,以安夹了一块青菜放到我碗里,易轩瞄了以安一眼,也夹了一块菜放到我碗里。我不知道他是何心思,也不好将菜挑出,道了声:“多谢。”

易轩捏着筷子,单手托着下巴望着我,咧嘴笑道:“不客气。”
我想可能是夜里的烛光不好,映得以安的脸色尤为难看。饭菜吃毕,以安将碗筷收拾干净之后,又给我架起小灶熬起了草药。

易轩立在门口看了看以安,又凑到我身旁,盯着我,一言不发。因为我脸的缘故,我很不习惯别人这样盯着我看看。我道:“易公子,你若是累了,就去里屋歇着吧。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你不必担心。”

“这屋里就只有两张床,若我睡了,代大夫睡哪儿呢?”易轩嘴角的浅笑多有憨意。我故意避开他的眸光:“以安和我挤一挤就好。”

易轩凑过脸来:“要不让以安大夫睡一张床,我和以秋挤一挤?”
对天发誓,我真的好想撕开易轩的脸皮,看看它到底有多厚。认识不过几天时间,就想上我的床,不用多说,我自然是拒绝的。拒绝得委婉而又不显拖沓:“易公子明明没喝酒,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易轩哈哈笑了两声,没再作声。天越来越黑,屋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山间的半山腰多夜雨,这老话总是没错的。我正想去厨房看看以安,刚刚起身,他就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以秋,下雨了,你快上床去窝着,夜里冷。”

我应言往里屋走去,以安欲走时又转脸对一旁的易轩说了句:“易公子,夜寒雨冷,你早些休息。”
易轩幽幽道:“我还不太困,待会儿再睡。”

以安随口应了一声,随我进屋后顺手将门合上。他拧好帕子递与我,我取下面具快速地擦了擦脸,然后又没有任何迟疑地将面具戴了回去。脸擦毕,手洗净,以安将被褥裹到我身上:“以秋,你先歇着,我去给你端药来。”

我点头。以安出门不多久,我就想起了易轩今日给我的那只蚱蜢。若是能学会编那种有趣的小玩意儿,待以后回到万州城里时,我也不会再闲得发慌了。

掀开被褥,穿上鞋就往堂屋去。我记着帮以安晾药草时,顺手将那蚱蜢搁在了簸箕旁,也不晓得有没有混到药材里。
走到堂门外时,我听见易轩问:“代大夫,我冒味地问一句,以秋的嗓子是怎么坏的?”

以安道:“吃错了药。”
易轩道:“你就是大夫,他如何还能吃错药?”
以安道:“我虽是大夫,却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

屋里安静了,屋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一阵凉风吹过,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易轩又问:“那脸呢?他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以安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约莫是停了几秒,才应道:“胎记,以秋右边脸上有一块很大的胎记,他不愿示人,所以戴了张面具。”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以安说谎,我立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屋里传来一声勺子碰到碗口边缘的声音,以安道:“易公子,我先走了,以秋还等着我的药。”

我没再听到易轩的声音,以安端着药出门。转身见我立在门外,他微微愣了愣,然后拉着我一起回了里屋:“外边冷,怎么不多披件衣服,小心又着凉。”

我低声道:“以安,你知道的,我脸上的东西不是胎记。”以安端着汤药坐到我身旁,目光恳诚道:“以秋,我不会害你。”以安脸上挂着一丝急色,他本是个沉着冷静之人,往往这等焦急只有在我大病不能吃喝时才能在他脸上见着。

我应了句:“我知道。”而后接过他手里的汤药闭着眼睛一饮而尽。喝完药,以安又塞了一块糖给我,这口里的苦味方才消减了半分。我脱去外衣躺了下去,以安洗漱之际,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此时能敲门的,只有易轩。以安上前开门,易轩抱着被子望了我一眼,那两缕幽怨的目光又转到了以安身上:“我用不着,你拿去,一人一被,分开盖。”

易轩的语调平淡,却带着一股子命令感,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我与以安同不同被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我们还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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