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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叛臣遗孤,很抢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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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只记得这三年之事,以往年月,皆无记忆?”我有意去观察以安的反应,他眸里无惊,脸上无异,就好像猜到了我要问这事一般……也对,以安本就是个聪明人。

以安默了一会儿,才道:“以秋,若我告诉你了,请你不要恨我,也不要恨咱爹。”
听这话的前半句,我还有些紧张,但后话这‘爹’我听着实在无感。老实说,我并非无情,只是在我的脑子里真的是找不到一点关于这‘爹’的记忆,若非先前以春提了一句,我还不知道这‘爹’名唤代长善。

我点头,斩钉截铁地应了句:“不恨。”
以安道:“你曾被咱爹输给过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然后呢?”在此之前,我想了很多,天灾、人祸,能想的我都想了。不过能将我变得这副模样的,也只有这人祸,我始终相信天不会这般残忍。

以安继续道:“爹将你输掉以后,几月后病死,我努力了一年才存够银子,将你赎了回来。赎回来时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说话也疯疯癫癫的,刚做过的事,一转身就忘,你吃了好些药那种情况才好转。”以安将被子往上拉了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以秋,以前的事忘就忘了吧,反正都是让人烦恼的东西,记不住也罢。”

我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现在还是很难受,眼睛变得酸酸的,手上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说好不恨的,可是现在又忍不住去恨那个没有丝毫印象的‘爹’了。

“我睡了。”我背过脸去,不让以安看见我眼眶里的泪花。以安替我盖好被子,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后才灭掉油灯离去。

这一夜,我又梦见了那一群人,他们的声音大很刺耳。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一个夹杂于中的女声。

好像是在梦里,泪水顺着的眼尾滑下,一只手轻轻勾去我眼尾的泪,衣袖带起的风里夹杂一阵淡淡的檀香。这是梦,又不像梦,我已无力去辨。





第7章 我心悦你
小蓟性凉,味甘,入肝、脾二经。凉血,祛瘀,止血,也可治疔疮,痈毒;葵菜,《本经》将其列为上品,可作菜食,能通利五脏,根用以通利肾窍,叶以红糖为引,治疗疮肿外敷有效;龙葵,有解热、保肝、健胃、明目之功。本对医药之理一窍不通,听以安念多了,我也就记了不少。

这两天日头好,先前所采药材皆以晒干。以安站在凳子上添补药材,我便站在地上为他递药材。中途有人来看病,以春便来接替他的位置。

药材添补完毕,以春提着菜篮子欲出门买菜。以安信手将腰上的钱袋子扯下来搁在桌上:“先去把你二哥的药熬上再走。”

“好嘞。”以春应声便转进灶屋。以春进屋不久,有一个汉子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娃娃冲了进来:“以安大夫,请您快救救我儿。”

“怎么了?”以安立马丢了手中的活儿,大步冲上前去看那娃娃。汉子急急应道:“从树上摔下来,腿摔断了。”

汉子怀中的娃娃泪水与口水齐流,一水灵的眼睛哭得通红。那汉子时不时哄上一两句,时不时又骂上一两句。我掏出一颗糖递与那娃娃,那娃娃半惊半疑地望着我,汉子道:“还不快谢谢以秋哥哥。”

那小娃娃包着满嘴的口水,道了声谢。以春过来望了一眼就提着菜篮子出门买菜去了。以安忙着诊治,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便去柜前替他收拾残药渣,不经意瞥见那钱袋子还静静躺在柜台角。

我拿过钱袋子便道:“以安,以春没带银子走,我给他送去。”以安头也不回地应了句:“好,早些回来。”

以春刚走不久,若我走快些或许能追上他,我一面想,一面在人群中穿梭。万州城是个富庶之地,行走于南北、东西这两条道儿上的商贩大多都会在此集散,因而这万州城的街道总是人流如潮。

一群小娃娃举着糖葫芦在过往人群中嬉戏,那笑声清脆而又欢腾,脸蛋儿白净极惹人疼爱。我想,我小的时候应该与他们是一样的。

身后突然爆出一阵呵斥声,呵斥声又伴随着跶跶的马蹄声,只见后方的人争先恐后地往左右两边逃窜,几匹快马奔驰而来。

领头的是一位锦衣公子,那锦衣公子身后跟着四五个家仆打扮的人,他们扬鞭怒吼,那阵势骇人。我退到一旁,那群戏耍孩子被这阵势吓得失了常态,年岁较大的孩子见势不好急忙闪到一旁,剩下那个年龄小的,被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滚开!”
一声怒吼迎面扑来,那锦衣公子的马蹄即将踏来,那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哪来的勇气,在那马嘶鸣一声,扬起那双大黑蹄子的瞬间,我纵身扑了过去,抱着那孩子滚了数周才停下。两只袖子翻折,我手上的伤疤尽数暴露,顾不上疼,我急忙拉下袖子掩盖疤痕。

那黑马受惊,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停下。马上的锦衣公子黑着脸,他身后的家仆急忙上前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找死啊!”

骂着骂着他手里的那尾马鞭就落了下来,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那鞭子啪的一声响,我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意,我转头一看,只见以春护着我,高声呵道:“你们的马差点踩到人,你还有理了吗?!”

“踩死也是你自找的!”那家奴扬鞭又要打,以春块头大,力气又大,他瞅准鞭子一把抓住,而后猛然一拽,将那家仆拽下马。

我甚厌恶这些狐假虎威的家仆,穿得人模人样,实际上全是狗仗人势。对着我们就以为高人一等,主子一咳嗽就立马点头哈腰,低声下气。着实令人恶心得紧。

方才那小娃越哭越大声,我将他拉过来护在身前,被以春拉下马的家仆连同那锦衣公子都瞪着我,在迎上锦衣公子那道目光的一瞬间,我感觉不好,并且这感觉强烈得很。

我与那位锦衣公子对视了几秒,他撤了目光,扬起马鞭,猛抽一记:“走!”
家仆上马,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上马扬鞭而去。那公子回头望了我一眼,那个眼神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我也十分希望这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以春将我拉到一旁,又将那小娃娃从我身前推到一边,忙道:“二哥,你伤着没有?”

“没事。”我摇头,俯下身去哄那小娃娃。那娃娃的哭得尤其伤心,以春有些不耐烦,推着他:“别哭了,快找你爹娘去。”

那孩子挂着一把鼻涕眼泪,转身离去。我这才反应过来以春刚才帮我挡了一鞭子:“你肩膀如何?快让我看看。”

以春扒开我的手,傻呵呵地笑着:“我皮糙肉厚,没事,二哥放心。”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菜篮子:“哎~对了,二哥,你上街来做什么呀?”

我将钱袋子掏出来交到以春手里:“没带银子怎么买菜?”我自知自己的记性不好,总是丢三落四,以春却比我还不记事。

“走的时候忘了。”以春的笑容越发憨厚:“二哥,你快回去,我去买菜了。”
见以春随着人流远去,我才转回药铺,以安已将那小娃娃的腿包扎完毕,他又包了几贴药,叮嘱了几句。那汉子付过银钱,便抱着孩子走了。

在这三年里,无数人来到这里,带着各种伤痛各种病,以安皆尽心尽力地救治。我已记不清他淌过多少汗水,我也记不清有过多少次夜诊。

午饭照旧吃,汤药照旧喝,即便易轩没出现,这日子也要照旧过。晚间,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后实在无法,我摸黑在抽屉里翻了两颗安神丸吞下,借着这药劲儿,我才勉强入了梦。

后面的两天尤其乏味,我坐在院里把玩着易轩送我的草蚱蜢。这蚱蜢正慢慢变干,翠绿之色渐渐退去,全然没有先前的那股子精神气儿。

吃过中饭没多久,六儿就提了一包糖来到药铺,这几天不见,我觉得他变得越发清秀了。六儿在以安耳边嘀咕了几句,以安红了脸,其实他的脸不红,我也晓得六儿是来替柳半烟传相思的。

我和以春心里喜,却不敢笑出来,以安这人,聪明,行事又果断,但每每到了柳半烟这儿,他就优柔寡断。许多时候,我都替他急,真想提着他去与柳半烟拜堂成亲生个小娃娃。然后我荣升为二舅舅,替孩子把把尿,喂喂饭,那日子,定是要比现在有趣得多。

闲谈了没多久,六儿就问我:“以秋公子,昨天我听见张家公子在向烟姐问你,问您怎么不去抚琴了。”
我只听,没作声。

张家公子,怎么说呢?只能说他不怎么坏吧,大多数的纨绔公子都是无德无行,稍微好点的就是打骂奴仆,挥金如土,再不济的就是作恶横行,鱼肉乡里,这张家公子就介于这二者之间。

我为他抚了两次琴,原本有些好印象,但我那次偶然撞见他劫了一个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欲行不轨,那仅有的好印象轰然坍塌。也是至那事后,他去醉香楼时,再也没找过我。

六儿又问:“以秋公子,你还打算去醉香楼么?”
我摇头:“暂时不去了。”
六儿面露可惜之色:“这样也好,以秋公子可以不用熬夜,好好养身子了。”

申时一到,六儿便要告礼回去,这正是醉香楼上客的时候。以安没多留他,只在六儿出门时招呼了一句:“得空就过来坐。”

这话表面上是说给六儿听的,实际上,还是想带给醉香楼里那位娇滴滴的柳半烟,也不知六儿是否懂以安的意思。

天刚擦黑,以安就做好了晚饭,我们三人各坐一方。门口出突然闪过一个人影,然后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啊!”

我心里微微一颤,抬头便见易轩提着一个雕花食盒大步而来。以安的脸好像是沉了下来:“原来易公子还有翻别人院墙的喜好啊。”

“对不住对不住,代大夫,这翻墙实属无奈,方才我在外边可是敲了半天的门呐,没人开门,我就只好绕到后面翻墙啦。”易轩自己抬了根凳子在我身旁坐下,又笑嘻嘻地朝我眨了眨眼:“不过说真的,以秋,你家的墙还不好翻呢,刚才差点就摔了。”

以安夹了一块菜,慢悠悠地嚼着:“摔了没事儿,我这儿药多。”
我觉着这气氛不对,以安说话向来温和,如今这话就像长了刺儿一般,专门扎这易轩。易轩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他朝以春使了个眼色,道:“以春,快去给我拿个碗,我也还没吃呢。”

以春放下筷子,麻溜一个起身,转身就拿来一个小碗。这两人一说一做,配合得相当默契,就像是私下里一早就勾兑好的一样。

以安恶狠狠地瞪了以春一眼,以春收了脸上的傻笑,坐下继续埋头吃饭。易轩打开食盒,香气扑鼻而来:“溜里脊,酱香鸡丝,还有蹄花汤。”

以安本就炒了三个菜,外加一个清汤。如今易轩再将菜一一端出,这不大的饭桌上就被这五菜两汤全部占据,这饭碗都只能挪到桌子边缘。

易轩满眼期待地望着我:“以秋,你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他的目光急切而又诚挚,以安的脸色却难看得厉害。我不好拒绝易轩,便硬着头皮夹了一筷子酱香鸡丝。易轩忙问道:“味道怎么样?”

我点点头:“很好。”
易轩松了一口气:“好吃就行,我那个厨房也不算白烧。”
我甚惊:“你把厨房烧了?”

易轩轻飘飘地应声,还颇有些得意:“烧啦~在厨房待了四五天,一共烧了十来次吧。一次烧一点,一次烧一点,现在厨房就剩一口灶了。”

按理来说,易轩府上的厨房,不像那茅草厨房,我真的是无法想象他到底是如何把那厨房烧得只剩一个灶台。不过我也挺佩服他的,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竟能在厨房里待这么久。

易轩又给我夹了几块肉:“趁热吃。”
我捧起碗慢慢吞着饭,以春大口大口地塞着易轩炒的鸡丝:“好吃,和大哥做的一样好吃。”易轩嘿嘿笑着,有些得意,以安板着脸,起身欲走:“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代大夫,方才忘记给你说了。”易轩单手托着下巴,眼睛半眯,望着以安幽幽道:“我已令人重新去给你造屋子了,再过个两天,应该就能完工。”

以安背对着易轩,冷不丁地吐出一句:“晓得了。”后大步离去。以安这一走,易轩的心情又好了些,他竟开始咬着筷子冲我傻笑,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低声道:“易公子,你快吃,吃完了早点回去歇着。”

“以秋,待会儿和我去看星星吧。”易轩继续眼巴巴地盯着我,全然没有丁点儿要走的意思。他有时间耗,我可没精力陪着他,以安那边正生闷气呢,我哪里敢丢下他和你去看星星。我摇头:“我有些累,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要不然让以春陪你也可以。”

“好啊,易公子,我陪你去吧,我也喜欢看星星。”以春呵呵傻笑,本就不大的眼睛被眼眶上的肉瞬间挤成了一条缝儿。

易轩十分嫌弃:“吃你的饭。”
我匆匆扒了几口饭,便找了个托词回了房间,若是再不走,恐生易轩又生新花样。

我听着以春在外边叫唤了几声,半晌再无动静。心想着易轩应是走了,我到以安门口,敲了敲门。片刻门开,以安的脸色还是难看得紧。我与他对视,我们都不说话,以安与我对峙不过,败下阵来:“我去给你温药。”

“以安,你在与他置什么气?”我忙的拉住将走的以安。“没有。”以安的性子本就温和,如今生闷气,这声音低沉得厉害,我听了着实心疼得紧:“脸都气黑了,还说没有。”

以安欲言又止,默了半晌才拉起我转入我的房间:“天不早了,你先上床窝着去。”以安打来水,我擦过脸,洗过手,拉着他的衣角:“以安,你若是不喜欢易轩,以后我不搭理他就是了。”

虽然以安背对着我,但他刹那间的呆滞却没逃过我的眼睛。我低声道:“你别生气了。”以安转过来脸来,望着我,心口似压了一块巨石:“以秋,我知道你整天对着我,看我这张老脸看得厌烦了……”

我忙道:“没有,我不觉厌烦,也不觉以安老。”以安继续道:“以秋,你得明白,你只是一个小小百姓,易轩是个富家公子。他对你只是一时新鲜,你万不可对他生出其他心思。”

当人在梦里活久了,就会看不清现实。我偏偏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与易轩相处的时间甚短,但他却将我拽向了梦的更深处。

以安一语点醒我,易轩是为富家公子。他的家在故都,他只是图个清静才来万州,他住不长久,看他年纪……说不定家中的妻儿早已成群。

以安又道:“以秋,我希望你好,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你承受所有伤痛。”我故作轻松:“放心,我知道分寸。”以安摸了摸我侧额的头发:“以秋,我不会害你。”脸上皆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我点头,咧嘴浅笑:“我知道,以安待我最好了。”以安温好药,送与我喝过之后,便也回了房。

是我自己越度了,如此残躯的我,竟还存着那样的奢望。我摸出了放在枕头旁边的草蚱蜢,下床走向窗户,右手三起三落,到底还是没舍得扔。

清风越窗而来,带走了我身上大半的暖意,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思定之后,我合上窗户,提着蚱蜢,回到了床上。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从窗户那方传来的响动。

这响动声似长了腿儿似的,离我越来越近,被子上多了一股重量。我猛然醒神,翻身坐起,只见一只手突然捂住我的嘴,黑暗中,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心里慌透了,求生的本能使我努力挣扎。

挣扎之际,耳畔响起了一阵低语:“以秋,是我。”
易轩?我紧紧拽着那只手,衣袖上的檀香不住地往我鼻子里钻,易轩渐渐地松了手,我喘着粗气:“你现在来做什么?”易轩糯声糯气道:“给你送小星星。”

“星星?”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通过声音辨出他坐在我床侧。一阵窸窣声后,我眼前出现了一点亮光,亮光渐渐变成一团。

易轩捧的是个琉璃盒,这琉璃盒子里装着许多光点,密密麻麻。易轩将琉璃盒送到我身前,那光点照亮了我的脸。
我道:“这是什么?”

易轩慢慢揭开琉璃盒盖,那些光点争先飞出,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萤火虫。萤火虫缓缓飞出,一些飞到我的床帐上,一些飞到屋顶上,还有一些落到我被褥、手臂上。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萤火虫,它们像极了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我失神半晌,在发愣之际,约莫听得易轩说了一句:“以秋,你真好看。”

我没作声,只盯着满屋的萤火虫发呆。
就这样,在我沉醉于萤火虫的光亮时,在我毫无防备之时,易轩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我惊愕了,我凌乱了。

额头上的余温还在,那股撩人的檀香气儿亦在,看着身旁的那团人影,我迟迟回不过神。耳畔吹起一股暖气:“以秋,我心悦你。”

一股猛力直击我心,我不知是该怒,还是该喜,又或是悲。滞了半晌,我才吐出一句:“易公子,以后少喝酒。”
易轩仍旧哈哈笑道:“以秋让我少喝酒,以后我一定少喝。”

易轩点亮了屋里的灯,抓过一件衣裳搭在我身上,我下了床,立在一旁盯着易轩。他在我的床上捣鼓了半天才将爬在床帐上的萤火虫赶了出来。床帐清理干净之后,他又理了理我的被褥,确定清理干净后才叫我躺回去。

易轩替我拉了拉被褥:“以秋,第一次在桐子街见到你后,我就不再喝酒了。”我须得承认,易轩的笑容真的很甜,比以安给我买的糖还要甜上数倍。

我没作声,易轩替我灭了灯,叮嘱了两句后,翻窗走了。看着那些零零散散的光亮,我脑袋里不断地交替浮现以安与易轩的脸,心里乱做了一团麻,熬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8章 你若愿,我便娶
都说日有所思,夜才会有所梦。我无思无想,却还是被易轩困扰了一夜。梦里到处都是闪闪发亮的萤火虫,真像是易轩摘一片星辰送与我。

天明我醒时,正见以安立在我床前,慢慢地替我捉着扒在床帐外边的萤火虫,“昨夜忘关窗户了,飞进来好些虫子。”我默了片刻才道:“待会儿我自己清理就好。”

“虽说现在是夏天,但你还是得多注意身子,夜里冷就冷了一定要多加一件衣裳。”以安将手里攥着的虫子一齐扔到窗外,无丝毫犹豫。

“别老念叨我,你自己也得多注意。”我起床穿着衣裳,以安拍了拍手,忙上前帮我整理衣襟,嘴上还不忘怼我一句,“我是大夫,自然是明白的。”

吃过早饭,以安依旧在前堂忙活着诊治、开药,以春则忙着包药,作为闲人的我则找了一些草来编蚱蜢。折了几转后我便再也下不去手,只好翻来覆去地研究易轩送我那只草蚱蜢。

这蚱蜢我看了已不下百回,可还是没有参透编折之法,我不禁叹着自己脑子笨,随手将折了几折的草扔到一旁。

一道呼唤声传入耳朵,我回过头去,却未见以安的身影。紧接着又是一道呼唤声,这声音像是从院墙外传来的。我起身走向院墙,那唤声越来越大,我听得是易轩的声音:“以秋,看天上,看天上!”

我仰头,只见天上飞着一个长尾风筝,易轩的声音离院墙越来越近,一只手突然出现在墙上,然后易轩露出脑袋,朝我嘿嘿一笑:“以秋。”

易轩拿着一卷风筝线,骑在院墙上,他拽着风筝线往前扯了扯,然后又往后放了一点。这院墙不算高,却也不矮,我看得心惊,道:“你小心点。”

易轩跳下院墙,落到我身前。我这才看见他腰间还挂着一个小包东西。易轩道:“以秋,你替我拿会儿。”去年春天,我见几个小娃娃放过风筝,以安见我看得入神便给我买过一个。本来说好一起去郊外放风筝的,奈何我身体弱,一病再病,后来这事儿也就搁浅了。我拿着风筝线,明显感觉到了那股拉拽力。

易轩突然握住我的手,将风筝线往后拽了拽:“要拉一拉,不然风筝会掉。”温暖一晃就过,不知何时开始,我竟然开始留恋这股温暖了。

我轻轻扯了扯线,然后又回了一点,风筝越飞越高。我抬头紧盯着天空的风筝,余光瞟见易轩盯着我,昨夜的那句话又在耳畔回响。我转眸看向易轩,易轩眉眼含笑:“以秋,你真好看。”

我将风筝线交换给易轩,易轩脸上的笑容半敛:“以秋,我是真的觉得你生得好看。”易轩一脸诚挚,让我看不到半点假象。无奈身上这些丑陋的疤痕让我失了应有的勇气,我撩起袖子,道:“易公子觉得这些疤痕好看么?”

易轩彻底敛去笑容:“以秋,如果可以,我宁愿这些疤痕全部生在我身上。”风筝仍在天空飞扬,易轩手里的线时不时晃动一下:“以秋在我心里,一直都好看,与这些疤痕无关。”

风筝线突然断裂,丝线垂地,我抬头一看,长尾风筝越飞越高,渐渐没入云层,消失不见。我不由地说了句:“即便风筝能飞到高高的天空,却仍旧被别人控制着,如今丝线断,获得了自由,却失去了方向,怎么想都是可悲的。”

我未注意到易轩渐渐变化的脸色,待我看向他时,他已扔了手里的风筝线:“不悲不悲,正因为有丝线的帮忙,风筝才能飞上天空,风筝向往天空,此番线断,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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