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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叛臣遗孤,很抢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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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再弹一遍那《贯秋词》?”

易轩温柔一笑:“以秋不嫌弃我弹得难听就好。”我摇头,“易轩的琴技甚好,我虽没有见过其他公子哥抚琴,但想来也没有几人能敌过易轩。”

家仆捧来一张长琴,我与易轩共坐小亭中。易轩随手拨了拨弦,音调还算准确。他朝我一笑,开始勾弦抚曲。琴声轻,秋风起,桐叶坠。梧桐树下一张琴,对坐人,一黑一白,两不言。

一曲《贯秋词》毕,琴音还在耳畔回荡。我道:“在醉香楼里初次听这曲子时,还无甚感觉。此刻再闻,却听得心头落落生悲,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易轩道,“绿意尽褪,黄叶漫天,秋天本就是个别离生悲的季节。这《贯秋词》依秋而作,此刻又值秋季,听来觉悲实属正常,只是以秋不要因此伤秋才好。”

“这支曲子可是出自易公子之手?”我听曲无数,弹曲无数,却从未听过这般伤沉的曲子。易轩摇头,双手贴着琴弦:“我才疏学浅,平日里又懒惰不堪,哪能写得出这等曲子。”易轩将目光落到琴弦之上,无尽的柔情如春波一般在他的眼眸里乍开:“这《贯秋词》是我的一位好友所作。”

易轩眼眸里多有变化,我没再多问,只轻轻地哦了一声。易轩却自顾自说道:“只可惜,我将他弄丟了。”短短几字,尽显无奈与遗憾。我不喜揭人伤疤,也不会在伤口上撒盐,可他也不懂安慰别人。易轩此刻的神色甚悲,我一时无措,想了半晌才想出一句:“易公子,不必伤悲,终有一天,他会再回来。”

易轩温尔浅笑,那甜腻的笑容里始终夹着一层属于这秋之别离的伤。他望着我莫名吐出一句:“以秋,你真好。”

好?我听来没由头。我生着一副病躯,药不离口,肩不能提,手又不能扛,除了添乱就只会添乱,如何好?若真要顶个‘好’字,只怕是后面还要跟上‘磨人’二字。

易轩后面了还说了几句话,只是我走了神,并未听进去。日落西山时,易轩扶着我去屋中用饭。一眼扫过,三个汤数,约莫十个菜,菜式精美不说,且有很多都是难见的珍馐。习惯了三菜一汤的我对着这一桌的山珍海味并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便不愿再吃。

天黑时,家仆送来洗脸水,我刚取下面具,突然听得开门声,我又立马将面具戴上。进屋的人是易轩,他端着黑乎乎的汤药向我走来:“以秋,把药喝了再睡。”

我道了谢,接过药,微微搅了两下,后一口气喝毕。易轩拿过我手里的碗,塞了一块桂花糖塞到我嘴里。他凑到我面前,笑道:“这是我从故都带来的,好吃吗?”

我含着糖,点了点头。易轩突然前倾,似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吻了吻我的唇。在我惊愕之际,易轩舔唇道了声:“好甜。”我望着他,整张脸上都写着‘呆滞’二字。易轩这人真的好奇怪,明明是个富家公子哥,他的行为却与街头上的混混没有什么区别,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每一次都搞得我措手不及。

易轩拧干帕子,抬手欲取我的面具,我抓住他的手腕仍有些抗拒:“我自己洗就好。”易轩将帕子递与我,我十分敷衍地擦了擦左边脸,完全没有要当着他的面取下面具的意思。

易轩突然攥着我的手,软声道:“以秋,现下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早些来万州。”易轩说话总是这样没由头,“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想了很久,若我早点来到万州,早点遇上你,以秋你会不会像对代以安那样对我?不再对我提防,不再对我戒备。”说实话,我对易轩真的没有戒备之心,更无提防之意。我心里这样想,但我的行为却与之相对,易轩误会也在情理之中。我忙解释道,“易轩,我没有提防你,只是我这副模样实在丑陋。”

“不丑,我的以秋最好看,我最喜欢你了。”我瞬间红了脸,他却屁事没有。像易轩这种公子哥应是最要面子的,他怎么会将这种儿女情话挂在嘴边。我伸手取下面具:“现在你还认为我好看么?”

“好看。”易轩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我右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他浅浅一笑:“不管何时,我的以秋都好看。”但凡是个人,都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生出恻隐之心,我同样如此。头一次听见这种话,我情难自禁,眼眶一热,滚了几颗热泪。现下才清楚,我对易轩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易轩捧着我的脑袋,从额头吻至唇瓣,他的吻甚是轻柔香甜,我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我想就算此刻死了也值得,至少除了以安和以春之外,还有一个人会为我流泪。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右手掌心的温度从未消失,那股好闻的檀香一直萦绕在我的鼻尖。‘易轩’二字与我的记忆融成一团,渐渐刻进我的骨髓。

可能是因着易轩昨晚亲我时,我明里暗里都努力回应了他。从今天早上开始,他一逮到机会就会在我脸上轻啄几口,完全没羞没臊,我被他弄得红了一天的脸。晚间洗漱过后,易轩又想赖在我房里不走,我费了好些功夫才将他撵走。谁知第二天,我醒来时,他依旧攥着我的手,埋头睡在我床边。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易轩是不是老天给我的补偿。我不记得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现下却坏了嗓子,毁了容颜,坏了身体。佛说因果报应,我不晓得以前种了什么恶因,结得现在这种恶果。不过既有了易轩、以安和以春,如此便能证明我以前也种过好因,如此才结了好果。老天爷虽无法言语,但它总是最公平的那个存在。





第18章 会抚琴的人都会下棋
罂粟有毒,如今我觉得这亲吻也有毒。这几日里易轩总是逮着我就亲,先前被他亲了之后还多有惊慌,似做贼被抓了那般心跳加快,面红耳赤。如今好了许多,至少不会再羞得涨红了脸。

易轩晚上还是不肯回自己房间去睡觉,如今已经入了秋,天气转凉,夜深露又重。我没法子,只好往里挪了挪,让出一半床给他:“你可以睡到床上来。”

“真的?”易轩甚惊,满眼惊喜地望着我。我漫不经心道:“我身上药味儿重,熏着你我可不管。”我这话音还未落,易轩便躺上床来:“我已经习惯以秋身上的药味儿了,闻着才能安心。”易轩攥着我的衣角,装得弱小可怜又无助,那模样十分逗趣。

“天寒了,快盖上,别着凉了。”我分了一床被褥给易轩。易轩只盖了一点点,他将另一半被褥重新搭在了我的身上:“我皮糙肉厚,不觉得冷,还是以秋多盖些。若是因我受了寒,那我又要心疼兼罪过了。”寥寥数语,我心尖一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易轩又往我这边靠了靠,我能清楚地听见他的鼻息声。我不敢动弹,突然有些后悔让他上/床来。“以秋,我可以握着你的手睡么?”这次虽不是先斩后奏,但易轩同样没给我回答的机会与时间。

一只温暖的手钻进我的被褥里,拉住了我的手。即便我刚才泡了热水澡,现在又盖着两床被褥,我的手还是不及易轩的手温暖。我听见了易轩的偷笑声,虽然灭了灯,看不见他的脸,但我却想象得出他偷笑的模样。想着想着,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昔日过往如何,往后岁月怎样,此刻在我眼里,都不重要了。

好不容易下了床,易轩又像块膏药一样紧紧跟在我左右。不是朝我傻笑就是趁我不注意偷亲我。闹腾了半日他才消停下来。闲来也无事,易轩搬出一盘棋来。我道:“你还不曾问我是否会下棋呢。”

易轩笑道:“会抚琴的人都会下棋。”会吟诗作对的人会写字,会刺绣的人会织布,会下地的人会老看天。我怎么都没听过会抚琴的人都会下棋,这其中有何关联?不禁追问道,“易轩怎如此确定会抚琴的人都会下棋。”

“别人告诉我的。”易轩将白子送到我面前,他答得如此敷衍,想是胡猜的:“光下棋也忒乏味了,需得一点赌注才好。”

“要什么赌注?”我就知易轩不会为下棋而下棋,其中定要穿插些什么才符合他的性子。易轩道:“以秋赢了,可以向我提任何条件或者要求。若是我赢了……”易轩突然止了声。我忙道:“若是你赢了要如何?”

“待我赢了以秋便会知晓。”易轩故作神秘。我笑了笑,不知他又想出了什么歪点子。一局终了,我赢了。我一时想不出什么要求,便道:“暂且欠着,待我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易轩收拾好黑白二字,第二局很快开始。这一局我们僵持了很久,易轩数次反败为胜,足以他的棋技甚精。上一局易轩输得那样快,想来是暗中放水,让了我一局。这一局,我输了。文澜奉来笔墨,易轩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以秋在此处写个名字便可。”

我拿过字据一看,不禁老脸红起来。这家伙果然没个正经,竟写了张肉麻人的情爱字据。易轩见我迟迟不肯拿笔,便道:“以秋,愿赌服输啊,你可不能耍赖。”我红着脸,写了个名字。易轩看着字据满脸灿笑:“以秋,字据在此,从今以后,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易轩是我见的第一个如此厚颜又多怪的人。他的想法与诸多行径与其他公子哥截然不同,算得上是最不正经却又是最性情的公子。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如今算来,我已经在易轩府上住了将近三个月。在这期间,以安托人给我带了一封平安信之外再无半点消息。醉香楼的柳半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不肯见我,六儿那里也问不出什么话,我去了数次,次次都无结果。再后来,我也就不大去醉香楼了。

以安说会回来接我,我信他,我也一直等着他。从日升等到月落,从黄叶飘飞等到白雪满地。我晓得,以安不会骗我。每天和易轩腻在一起,他总会变着法子逗我。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带我出城去看景;天气不好时,他就屋里为我抚琴,听得多了,那《贯秋词》我也就记下了。

今年的雪下得比去年晚了许多,去年十二月初就飘起了雪,今年一月中旬才见初雪。一觉睡醒,雪已铺了一卡厚。易轩又给我裹了一件厚绒衣,还加了一个暖手壶,出门在长廊走了两步,易轩便上前摸摸我的手:“以秋,若是觉得冷,就告诉我啊。”

我点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易轩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笑道:“我倒希望以秋是个小孩子,每天都黏着我,永远不要长大才好。”

“你若是喜欢孩子,大可结门亲,生一堆啊。”我觉得万物都是小时才可爱。小狗可爱,小猫可爱,就连那刚出生的小马驹也可爱至极。易轩瘪了瘪嘴:“我才不喜欢孩子,我只喜欢以秋。若是以秋愿意和我生孩子,我立马就娶你。”

我别过脸去看雪:“别说胡话,我是男儿身,生不了孩子,也成不了亲。”易轩跨到我身后,环住我的腰身,凑到耳畔轻语:“不要孩子,只要以秋。先前我就说过,只要以秋愿意,这亲一定能成,即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一定和你成亲。”

我只当易轩是说这话哄我高兴的。古来男风盛行,富家公子们养的男宠也不在少数,这我是晓得的,但这事背地里做就做了,没人愿意将它提到明处。这成亲只是一时的玩笑罢了,我没再应这茬儿。看着铺了一地的雪,我又想起昨年与以春一同堆的雪人,“易轩,近来可有以安的消息?”

“没有。”易轩口里的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叹了一声:“过了这么久都无消息,以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易轩握着手软声劝道:“以秋放心,代以安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出什么事。”以安的确是个聪明人,可正因为他太聪明,这一连几个月都没有消息,我才迟迟不能安心。

“以秋,外边冷,进屋吧。”我手上抱着暖壶,身上披着厚袄子,一点儿都不觉冷,“再等等,我想再看看。”易轩没再阻我,只是将我手里的暖手壶交于文澜,让他再去换了壶热水。

我喜爱腊梅喜欢得紧,院角那株腊梅开得正好,我这一看就是半个时辰。易轩摸着我手上的温度降了一些,起身去折了一大把腊梅枝哄着我进了屋。我稍微修剪了一下枝条,将腊梅插进瓶里,诸事弄毕之后,天也渐渐暗了下来。这一天,也就这么过了。

夜里,屋外的风声异常的大。我睡得并不安稳,没过多久,我依稀听得睡在身旁的易轩咳嗽了一声。借着窗外白雪泛着的光,我看见易轩只盖着一个被角,他又将大半的被褥搭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由地攥紧了他的手,将身上的被褥扯过去盖住他的身子。一时没忍住侧过身子搂住易轩的腰,一股寒意将我包裹。易轩被我这突然起来的一抱惊醒:“以秋……”

我将脑袋埋到易轩的胸膛,低声道:“我只是觉得热,抱着你降降火。”易轩约莫是笑了,他亦收紧了搂着我的手:“我可希望你这火别降下去才好。”我又嘀咕了两声,不晓得他听没听清。我听着易轩的心跳,嗅着他身上的檀香,渐渐入了梦。

好梦难留,好景不长。后来的几天,易轩突然忙了起来,一天到晚他都窝在书房里,只有晚间到我房里歇时才能说会儿话。文澜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清闲,他整天进进出出,有时候三两天都见不着他的人影。我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习惯了易轩的陪伴,在他忙碌的这段日子里,我只好靠作画、抚琴、小睡来打发时间。除夕夜的前三天,夜里,我像往常一样自己吃着晚饭。易轩突然推门进来了,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般甜腻:“以秋。”

我道:“忙完了?”易轩在我身旁坐下:“对不起,这段时间没顾上你。”颇为自责。我笑了笑:“没顾上我才好呢,我正好清静了一段时间。”

易轩盛了一碗老参汤,一勺一勺的喂我。今夜易轩有些不同,参汤见底,易轩搁了碗,“以秋,我得离开几日。”滞了片刻,我故作轻松地应道:“快到除夕了,是该回家去看看爹娘了。只是故都离万州路途遥远,下雪路又难行,你一路小心才好。”





第19章 梦是反的
易轩盛了一碗老参汤,一勺一勺的喂我。今夜易轩有些不同,参汤见底,易轩搁了碗,“以秋,我得离开几日。”滞了片刻,我故作轻松地应道:“快到除夕了,是该回家去看看爹娘了。只是故都离万州路途遥远,下雪路又难行,你一路小心才好。”

易轩道:“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缺什么就告诉文澜,我很快就回来。”
我道:“今晚就走吗?”
易轩道:“今晚动身。”
我道:“一路小心。”

易轩打了个哈哈:“以秋放心,我可是会功夫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塞到我手里:“想我的时候就看看,至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

故都离万州路途遥远,且现下风雪路难行。原本万州到故都需要策马四日,眼下恐怕要多耗上几天,一个月的时间着实有些紧。“除开来回耗在路上的日子,你都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令堂。如今你出来这么久,此次回去应该多陪陪他们才是,我不妨事,你只要能在大雪化尽前回来就好。”

易轩似有话要说,迟疑片刻只说出一句:“安心等我回来。”这一夜,易轩带着十来个家仆策马离去。我一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好不容易习惯了他的存在,如今一走,我又得再次习惯一个人。屋外的风雪呼呼,身边又少了易轩的热度,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冬雪的寒冷。这一夜,我约莫是没睡着。

文澜不怎么爱说话,我不晓得是他天生不爱说话,还是身为护卫的职业所需,他总是闷声闷气。易轩走了,眼下清清静静,我又觉回到了以前,可是再无以安和以春的身影。

本来没什么胃口,文澜好言劝着我又多吃了两口。时辰一到喝了汤药,文澜又陪着我去院子里看了一会儿腊梅。府上的小丫头们和家仆忙着除旧迎新,除夕、春节将近,该布置的还是得布置。即便易轩不在,这节日还得照样过。

除夕夜,家仆们备了一桌子好菜,我一个人对着满桌的菜食提不起筷子。文澜道:“以秋公子,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饭菜不合胃口?”我摇摇头:“以前除夕,以安也会弄一大桌子的菜,虽然比不得眼下的丰盛,但我却很满足。一张桌子不大,人总归是齐的,现在太冷清了。文澜,你坐下陪我一起吃吧。”

文澜多有迟疑,最后还是坐了下来。这顿饭我吃得尤为艰难。本想同他们一起守岁,文澜一直在我耳畔念叨,加上药劲儿上头,我也没再坚持,在堂中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屋。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听见了一两声炮仗声。

第二日一早,我欲带礼去醉香楼,刚出房门,文澜便拦着不让,一张嘴就是一堆理由,我完全不能反驳。平时见文澜不怎么说话,眼下说什么都有理,还不带喘气。旁人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变得相像,现在我算是信了。易轩的嘴如此会扯,文澜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文澜说了一通,还是不能阻我去醉香楼的意愿。一来,多日不见柳半烟同六儿,我实在想念;二来,这过年过节本该走动,更何况先前柳半烟同六儿帮了我不少的忙,过河拆桥,忘恩忘义这事儿我代以秋做不来。

我同文澜磨了好一阵,最后文澜还是退步了。外面确实冷得厉害,我文澜给我裹了两件袄子,加了一个暖手壶才肯让我出门。严寒隆冬,我裹成了一枚最暖和的粽子。

马车在醉香楼大门口停了下来。文澜扶我下了马车,又转回去抱我准备的礼物。走到门前,我敲了敲门。片刻六儿来开门,一见我,他的声音就哽咽起来:“以秋公子……”
我笑道:“六儿。”

“快进来,外面冷。”六儿急忙邀我进屋,将我领到我以前常歇的屋里。六儿泡了一壶茶,递与我和文澜:“这是今年的雪水,公子快尝尝。”我喝了一口,入喉甘甜,回味清香。茶好,水也好。六儿问:“味道如何?”

我笑道:“也只有六儿才能泡出这样好的茶。”六儿面带羞意:“以秋公子竟捡好的说。”搁了茶杯,我敛了些许笑容,“半烟姐姐还是不肯见我么?”

六儿连忙打哈哈:“以秋公子可别这么说,这不昨儿是除夕么?烟姐儿昨儿守岁,又处理了许多事情,今早天亮才睡下。”见六儿为难,我也不好再打搅。柳半烟不愿见我,他也没办法。我道,“六儿,上面两盒是给你的,下面的劳烦你帮我送给半烟姐姐。”

六儿连连谢礼。我手里的暖壶渐渐失了温度,便起身要走。六儿将我们送到门口,看着我上了马车才转进屋去。这一天又过了,两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在发完呆后,我还抚了一支《贯秋词》,这曲子实在悲伤得紧,只一遍我就不想再抚。

日子异常的难熬,除了抚琴、作画、小睡之外又多了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发呆。若是文澜不喊我,我可以坐一天。不晓得想了些什么,又觉得想了很多。

外面的雪开始融化了,气温也随之降了许多,下雪不冷化雪冷,老话总是没错。夜里我时常冷醒,一醒就再也无法入眠。每每吃了早饭,喝了汤药,我就要睡,一直睡到下午才会醒。

再往后,我越来越嗜睡,整日整日的睡,我还是睡不醒。文澜叫来一个大夫,那大夫把了我的脉,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我全然没有听进去。我只晓得自此以后我得多喝一碗药。

*
“以秋。”
“以秋。”
我听得有人唤我,这声音十分熟悉。我睁开眼来,只见自己身处山林,林中弥漫着雾气,我看不清眼前事物。“以秋,以秋。”呼唤声继续传来,这是以安的声音,我急了:“以安,你在哪里?!”

“以秋,以秋……”以安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稳了稳心神,循着以安的唤声过去。我穿梭于林间,时不时会有一两滴露水砸到我的额头和鼻梁上,那冰冷的感觉渗入骨髓,我不由地打了几个寒颤。
我顺着以安的唤声来到一个断崖处,只见以安身悬断崖,手里只抓着一根老藤。“以安!”我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以安抓着老藤满头大汗,“以秋,快救救我。”

我忙道:“以安,你你先别动,我马上就来救你。”我趴到地上,伸手慢慢靠近以安,将要拉到以安时,崖边的碎石子连连滚落,那根附在石上的老藤亦就此脱落:“以秋――!”以安抓着那根老藤直线下坠,最后消失在层层迷雾之中。

“以安!”我猛然惊醒,屋中一片漆黑。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只是一个梦,我抬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门吱嘎一声响:“以秋公子!”文澜快步而来,手里的剑露出点点锋芒。我道:“无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文澜燃了一盏灯,屋里这才多了一丝亮光,他上前拉着我的被褥:“公子快躺下,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会亮。”此梦不详,眼下我自然睡不着了,“文澜,可有我兄长的消息?”

“以秋公子不必担心,若是以安大夫有消息了,我会立马告诉你。”文澜将剑搁到一旁,细声安抚。我的心仍旧不安,那个梦太过真实,“我刚才梦到以安掉到山崖下了,你说以安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

“以秋公子难道不知道梦是反的么?在梦里以安大夫掉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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