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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以前[巴比伦男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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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惊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你难道就没考虑过把中间一部分人改变成远距离攻击的兵种,比如……呃……弓箭手、投石手、投枪手之类的?这样不是可以充分利用兵力吗?”
亚历山大手拿树枝的姿势凝固,他怔在那里,眼睛却渐渐发亮。
随后他高兴地笑一声,看向我,神采奕奕:“巴高斯!我的宙斯见证,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不对,是自从斯巴达人创立阵型以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去想!但我竟然不觉得你的说法荒谬,我是不是疯了——它是可行的!但需要好好调整,比如说第一排长矛手的补充问题……”
果然是古人!我一边点头一边想,如果你知道二十一世纪一只核武器可以炸毁整个世界,你就会知道冷兵器时代是多么可贵!
亚历山大很高兴,我帮他解决了一个小小问题,所以他决定带我去参加晚上的露天宴会。
夜晚篝火通明,我们抵达塞琉古的营帐外时月色也很好。很多人围坐在一起说笑,还有些火架上摆着烤肉,不远处传来阵阵竖琴声,悠扬悦耳。
亚历山大显然心情不错,跟每个遇到的人微笑点头。
“巴高斯,想吃什么就尽情去吃,想做什么也尽情去做,不要拘束。”他摸摸我的脑袋,笑得很温柔,“听说今晚托勒密他们弄了个什么表演,搞得神神秘秘的,等会开始了我会派人叫你。”
“陛下,那你要做什么去?”
“我很快回来。”亚历山大说着便起身离开。
竖琴声婉转如潺潺流水,伴随鼓点和笛子声,像女子轻柔的呢喃,拂过人心头。很多人都纷纷赞叹起这乐声,有人甚至开始欢呼鼓掌。我不经意地抬眼一瞥,却看见那演奏之人被火光映得盈盈发亮的娃娃脸,果然是阿明塔斯。
他朝我微一颔首,随手拨了一串以示欢迎的乐曲。
又是一阵有节奏的鼓点,忽然乌云笼住月光,带着夜幕更暗了些。
竖琴声渐渐弱下。
有人坐到我身旁,喝一口酒,揉了揉自己金色的蓬松乱发:“有好戏要开始喽。”
我无奈道:“托勒密大人,你……”
“嘘。”他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看。”
一切都安静下来,人们席地而坐,全都聚精会神看着前方的竖琴师。
一阵清风吹过。这一瞬间,弯弯曲曲的笛声随风而起,紧接着,竖琴叮咚作响,好似美女戴着面纱,充满神秘的异域风情。
竖琴师身后突然有个轻纱薄衣的人影缓步走出,最终停在中央的沙地上。
夜色下看不见脸庞。那人立在风中,右手抱住左肩,屈膝而跪。衣衫飘飘,脖颈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呼之欲出的姿态,就像达芙妮'1'即将化身的月桂树。
作者有话要说:
'1'达芙妮,希腊神话中河神的女儿。为摆脱太阳神阿波罗的追求而变成一棵月桂树。SHE的《月桂女神》唱的就是她。
第42章
他脊背挺得笔直,长而柔美的脊背线条顺着腰部凹进去,又从臀部凸出,在暧昧的夜色中好似少女的胴体,又好像诱人犯罪的蛇,危险地扭动起来。
他慢慢抬头。
一瞬间,来自两侧的鼓点声齐齐响起。
男人们欢呼起来,调情的口哨声和不怀好意的笑声此起彼伏。
“阿芙洛狄忒女神在上,妈的,这是谁的女人!死在她身上也值了!”有人粗声粗气地嚷道。
“你想女人想疯了吧猪头!这是个带把的,你干脆把眼睛挖了得了!”不远处另一人接话道。
“我不介意!宙斯既然允许他长成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在乎性别,只要有地方插就可以!”
众人哄笑,眼睛死死黏在舞者身上。身边好些士兵的呼吸声开始加重。
乌云渐渐散去,月色蓦然亮起,阿明塔斯的竖琴带着行云流水的恣意,舞者随音乐微一仰头,眼缝狭长,瞳仁乌黑。
我一下就认出了他,于是扭头压低声音问托勒密:“泰绮丝……他怎么也跟来了?”
托勒密的脸涨成猪肝色:“受不了男人扮女人!塞琉古果然不可靠……我没胃口了。”
他说着端酒杯作势起身,却被我轻拉了一下。
“扮女人?”
我看一眼泰绮丝妖娆婀娜的身段,发觉他在朝这边暗送秋波。看上去他的动作的确十分妩媚女气,再加上泰绮丝原本骨骼就比较纤细,五官精致,一张巴掌脸。不过我还是理解不能,为什么要反串?
托勒密还没回答,从后面鱼贯而入几名充满阳刚之气的肌肉男,他们身着白袍跟在泰绮丝后面。这几人舞姿显然要硬朗许多,可他们与泰绮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互动,似乎就像幕布背景一样各跳各的。
托勒密不悦地冲泰绮丝一努嘴巴:“阿波罗追求达芙妮,达芙妮变身月桂树。泰绮丝跳的不就是达芙妮么?该死的,这家伙跳个舞都不忘勾引男人,达芙妮原本是个纯洁好似莲花的处女,他倒好,演个女人还不忘本职工作,都骚成什么样了?”
说完他气呼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不见了踪影。
果真是达芙妮的故事。
欢呼声忽然盖过方才,我回头,看到另一名舞者追了上来,他发色金黄身材健美,白袍飘逸银剑在腰,状若焦急地朝泰绮丝大步跃去。这应该就是迷恋达芙妮的太阳神阿波罗了。两人就像嬉戏的蝴蝶,一个追一个赶。
我看了半天,深刻地觉得托勒密的确说对了。
这里的“达芙妮”没有一丝少女的娇憨和纯真,一面勾引“阿波罗”,欲拒还迎地诱惑他,一面却好像对他根本没有心思,眼睛还在朝下面的观众不住放电。
这样的舞蹈看似华丽夺目,实际却让人有点汗颜。说直白点,这不就是披着高雅艺术外皮的脱衣舞么?将原本痴恋无果的经典古希腊悲剧演绎成这副光景,泰绮丝实在是……
无语,他还不如光明正大地跳脱衣舞。
“抱歉,我回来晚了,”亚历山大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热闹的人群间隙有一只酒杯递过来,“喜欢吗?嗯,看样子这节目倒是很受欢迎。”
他刚在我身边坐下,“达芙妮”勾腿提臀的动作更加令人血脉喷张,一只手轻轻摩挲过“阿波罗”的胸肌,细眸却火辣辣地盯上亚历山大,还十分色情地舔了舔淡红嘴唇。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看得连我都不由得惊心动魄。
角落里有人大声吹口哨。
“哇哦,小美人!别跳了,下来我们聊聊如何?”
另一人叫道:“你别白日做梦了!他一看见陛下来了软得像条淫蛇似的,一看就是对陛下更有兴趣!”
“我的天,这不是什么舞男,这明明是泰绮丝,雅典名妓泰绮丝!”终于有人分辨出来。
人群一下子炸开锅,很多人变得亢奋,酒精和欲望随着篝火燃烧,星火劈啪作响,温度升高不少。
我将手里的杯子转来转去,停了好一阵才道:“陛下喜欢吗?”
亚历山大笑而不语,淡淡欣赏着泰绮丝的舞姿,任凭对方挑逗自己,晶亮的蓝眸随他的身体移动。最后,他抿了口葡萄酒,喉结上下翻动。
我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就听见安提柯响亮的插话声。
“我就不信他对这个美人一点邪念都没有,”安提柯醉醺醺地揽上亚历山大的肩膀,爽朗笑道,“小亚力,二十多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别人都说你是处男,我不信,腓力陛下十几岁睡过的少女就可以排成一队,亚力再差能差到哪去?就算是处男,我刚和小喀山德打了赌,看在宙斯的份上我不想输,今晚也一定要让你开荤才行!”
“安提柯你就等着输给我吧!”喀山德不以为然的声音远远从后面传来,“我不信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禁欲狂变成野兽!”
安提柯哈哈大笑,二话不说将酒杯扔到篝火中,晃晃悠悠从人群中大步朝前挤去。他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充当舞台的沙地前,对阿明塔斯摆了摆手。
阿明塔斯受到命令,一脸迷惑地示意乐队停下。
“小美人!”安提柯笑着喊道。
“达芙妮”的大腿从“阿波罗”腰间滑下,朝安提柯抛个媚眼,呼哨声四起。
安提柯清清喉咙:“亚历山大今晚点名要你陪,你愿不愿意?”
泰绮丝满意得眯了眯眼睛,朝亚历山大的方向鞠一躬:“陛下的话,倒贴也可以。”
起哄声瞬间震耳欲聋,淹没了一切声音。
我偷偷看向亚历山大,我以为他可能会反驳一下,或者纠正一下安提柯的说法,可他什么都没说,依旧笑吟吟看着他们闹腾。
“陛下!”我急道。
但他没听见,他站起来,那张好看的侧脸对着泰绮丝,就好像在等待他走向自己。
很多人默契地让开一条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可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理解他可又不想理解,为了那个梦想非得把自己的爱残忍地戳个千疮百孔,把自己至于万劫不复之中才肯罢手,为它付出那么多代价究竟值得吗?
明明到头来难过的还是自己。
我来不及站起来,急着去拉他衣角。结果连衣服边都没摸着还差点摔倒,好在后面不知谁伸手扶我一把才维持住平衡。
亚历山大朝前迈了一小步。
“亚历山大,你的男宠似乎对这个决定不太满意。”
喀山德清脆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转向我,连泰绮丝都露出一副我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无耻的喀山德!
我立马张口结舌:“我……”
“别掩饰了巴高斯,你在吃醋。”他把我推向亚历山大,又唯恐天下不乱道,“亚历山大,见识过泰绮丝的舞蹈,怎能不看看真正的舞蹈家巴高斯?这才是天神的杰作!全波斯第一美人可是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比下去呢!”
那些人原本因为泰绮丝不再大跳艳舞而沮丧的眼神再度燃起光芒,又开始纷纷嚷嚷我的名字。
“巴高斯!巴高斯上来跳一段!”
“我也想看巴高斯跳舞,据说波斯人跳舞灵动得像只猫!”
“那可是大流士的掌心宝,巴高斯!巴高斯!巴高斯!”
不是吧?不会真的赶鸭子上架要我跳吧?
喀山德又不失时机对众人道:“要不这样吧,我们让巴高斯也跳一段,看看谁更厉害,就让谁今晚伺候亚历山大,如何?”
安提柯耸肩:“只要小亚力乐意,我这个老头子肯定没意见。”
一派嘈杂声中亚历山大终于回过身来,胸前的碎宝石项链跟着晃来晃去。他看着我,蓝眸晶亮,却怎么也看不到底。
我被簇拥到他身边,而泰绮丝在对面云淡风轻地注视着我,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我会动摇他的地位。
我不期待他的回答,也一点都不感到喜悦。
此时此刻,亚历山大看我的模样,就像在打量一件没有灵魂的物体,眼中的温暖就像是隔着玻璃那样怪异。
他的眼神里有被泰绮丝勾起的欲火,可那只是欲火,不是爱。他在意淫我,但也许在下一秒,他就会吻着我不自觉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那种感觉让人刻骨铭心,再经历一次,我不保证自己不会失控地与他同归于尽。
在喧闹之间,亚历山大与我对视,微翘的嘴角却不是笑容。
他道:“巴高斯,你不是说过要给我跳舞吗?从开始到现在,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巴高斯,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我如遭雷击似的傻在那里。
按理说,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足以让我高兴上很多天,但他这样一口气说出来,我反而觉得低落。我的期望不是这样的,对于他,我从来没想过这些,如果他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
“陛下,那你觉得我想要什么?”我问道。
他直直看着我,不说话。
还记得很久之前他逗我的情景,那时候觉得很神奇,还一度以为他真的是有这样的能力。可如今我想他错了,这回他没能看透我的内心。
一直以来我都在用自己已知的知识去神话他,可真实的亚历山大怎么可能是个虚无的存在?他是人,他也会犯错误,他可以控制别人但不能随心所欲,除非那个人是甘愿被他控制。
“陛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微微仰头道,“其实我很想知道,这样欺负爱你的人,很多年之后再回忆起这些,你会不会哭?”
他猛然侧头看我,脸上猝不及防闪过一丝错愕。
我干脆倒退一步,高高举起右手:“不用比了,我认输。”
第43章
我扭头就走,再不看其他人反应。很多人在背后喊我名字,我捂住耳朵越走越快。跳舞又怎样勾引又怎样,他爱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只想让他明白,即使我喜欢他,也并不代表我是一颗可以任人摆布的棋子。不过他大概永远都不知道我的感受。
真是没意义。
我走回自己帐篷,一掀开帐帘就看见奈西拿着一样白晶晶的东西在发愣。
“这东西从哪来的?”他一见我进来,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我正是心情最糟糕时,不想理他,一下扑到床上下巴垫着毛毯发呆。一直以来都没有仔细考虑过自己今后的出路问题,或者说总是下意识地去回避,就是想在亚历山大身边多呆一会儿。可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目送亚历山大做新郎娶新娘了,他有赫费斯提翁时我尚且显得非常多余,等他有了女子做正室,我是不是还要跟在他身边伺候他和他老婆?
我把头埋进被子。
还不如一刀砍死我。
背后的人拽我肩膀。
“巴高斯,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不知道,我现在烦着呢,你要想要拿走就是。”
“喀山德送你的对不对?他跟你说了什么话?”奈西的声音很愤怒。
我被他吵得厉害,抬头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咦,这不是喀山德给的珍珠项链么。
“他什么也没说!你别再问我了,当时问你要不要你不根本不搭理我么?这会这么激动做什么!”我没好气地爬起来,又抬头道,“你……”
帐篷里早已空空荡荡。
奇怪,奈西为什么会生气?就因为那个小混蛋送给我条项链?他吃醋了?我忍不住打个寒战,这个想法太科幻。我追了两步,觉得他可能是去找喀山德了。可喀山德现在应该还在宴会上,那个地方我真不想再回去。
我在犹豫之间,看见迎面路上缓缓走过来两人,边走还边轻声交谈。看衣着,大概是参加宴会的将军。我不想惹事,赶紧朝路边挨了挨,做出下等仆人的姿态低头等候两人过去。
很可惜事不随人愿,其中一人停下脚步,还向我走近几步。
“你是不是很生气?”一个久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抬起头,看到一张秀气的巴掌脸。塞琉古金发全竖到脑后,将光洁的额头露出来。一身金线纹路的波斯袍子颇为贵气,绿眸闪着光泽,和右耳的绿钻一个颜色。
他又轻声重复了遍:“我特意安排这个节目给亚历山大看,让泰绮丝上去勾引他,你是不是很生气?”
“你……”
塞琉古抢道:“我是故意的。”
我一愣。
“巴高斯,”他唤我一声,抬手似乎想抚摸我的头发,“我和你的陛下不一样,他很博爱,可我很自私。但你知道,爱情只能是自私的。看到亚历山大被泰绮丝诱惑,你感觉如何?”
“塞琉古大人。”我攥起拳头,“你做这些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他一把抓住我胳膊,却淡淡道:“如果你这么想我也不介意。”
“很好,我得多谢大人是不是?”我点点头,想甩开他,“笑话看够了,我可以走了?”
“不用,我这就走,”塞琉古抓着我的手紧了紧,“巴高斯,我是曾经有些随便,但不怕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抛弃,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总是抛弃别人。但我对你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谎话,你知道我曾经的想法吗?你是美人,所以我要得到你,就这么简单。后来你竟然拒绝了我,那时我就在想,我一定要惩罚你——这个人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得到,然后再狠狠甩掉!我要看到你抱着我的腿哭着说自己错了!”
我挣开他,后退两步:“你疯了。”
“我是疯了!”他居然勾起唇角,低低笑出来,“巴高斯,你为了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可以连命都不要。我担心你身体偷偷带你出营,你却扔下我一个人又跑回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离开他……”
“滚!我不想听你说!”我大声吼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滚!不想挨揍就给我滚!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我不需要你在这里说得头头是道还他妈的装圣人!”
塞琉古任凭我扯着,长长的睫毛覆住眼睛:“我说中你的心事了?呵,你说你还敢说你不是喜欢最强的人?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嫉妒他父亲的赫赫战功,怕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继承皇位不惜和母亲合计将父亲杀死,那个人每征服一座城市就会屠城,逼妇孺做奴隶,那个人连自小的恋人都可以轻易抛弃把自小的玩伴轻易杀死,我骂他一句你就会激动成这样?巴高斯,我搞不懂。是不是越冷情越强大,你才会越喜……唔!”
我放下拳头落荒而逃。
谁愿意这样?谁不希望拥有一份圆满的爱情,有一个可以与之携手到老的人?可是哪有那么简单?世界上那么多人,找到一个你喜欢他、而他也刚刚好喜欢你的人是多么小的概率?我不遗憾,可是为什么只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看他都变得那么困难?
我停下来,却发现周围的营帐全都变得陌生,抬脚都不知道应该走向哪里。
是不是真的该走了?再呆下去也没有意义,他需要的也许只是一个一心为他端茶倒水的仆人,一把在适当时机可以帮助他伤害赫费斯提翁的剑,一个当他伤心哭泣时,可以给他温暖与鼓励的怀抱。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可那一定不是爱人。
或许真的是这样,因为太多的隔阂,我们格格不入。喜欢并不能支撑我留在这里,毕竟人的一生,除了喜欢还有很多很多。
我想起那枚红宝石戒指,心里暗下决心。
不能再拖了,就这两天,我要去偷那枚戒指。
然而翌日晨曦,当我做好心理准备去亚历山大营帐时,却并没有看到泰绮丝的身影。亚历山大躺在床上睡得正熟,他侧卧的姿势像只虾米,双手自然抵在胸前。我怔了怔,原本想悄悄退出去,再看看他,又折返回来给他盖好被子。
走到门口,我突然听见他的声音。
“泰绮丝没有留下。”他涩声道,“巴高斯,你知道我的本意并非如此,但我无法做到不伤害任何人,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减小它。我知道我会为这些付出代价,巴高斯,所有的痛苦如果可以加倍返还,我可以独自承担。”
我没有转身,默默听他说完,就掀帘离开。
过了两周,突然连刮几天北风,天气骤然转冷,仿佛直接越过秋季进入了严寒的冬天。我们沿着一条颇宽的河前进,这条河被他们称为塔内河,我怀疑可能是底格里斯河的一条分支。路上冷风刺骨寒气逼人,连河床都是结实的冰块。军队行进速度明显变快,粮草储备有点紧张,亚历山大决定在下雪前赶到下一座城池避冬。
我们目前所处的地方是波斯和西徐亚边境。西徐亚这个地名乍一听非常陌生,我想了半天都不记得自己听说过这个地方。托勒密跟我解释说这“曾经”是个国家,9年前他们九十多岁的国王被亚历山大的父亲腓力二世给杀死,从此后四分五裂一蹶不振。据说腓力二世打了胜仗后还觉得很丢人,好长时间不愿向别人提起,因为跟一个九十多岁的老爷爷打架,实在太胜之不武。
这回听说腓力之子举兵赶往这里,西徐亚人无不闻风丧胆,早早就做好了准备,甚至还联合在他们东北部的巴克特利亚人一起对抗亚历山大。
巴克特利亚这个地方我还稍微熟悉一点,在中国或许更习惯的说法是大夏,一个和古代中国还算有商业往来的西域古国。他们使用吐火罗语,主要生活在新疆以西附近。西元前一百多年左右,古代中国西汉很有名的外交家张骞还曾经出使来过那里。
说起来现在这个年代,西元前330年,中国大概应该处于春秋战国时期,诸侯争霸,烽火连天,幸好亚历山大不知道中国的存在,不然岂不是很危险?可惜再过一百年左右秦始皇嬴政才能出场,否则亚历山大PK嬴政的科幻场面说不定也不是天方夜谭啊。
我一边胡斯乱想一边从亚历山大的帐篷出来。
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没能成功找到机会去偷戒指。一方面是因为赫费斯提翁在自己营帐内呆的时间很长,另一方面也忌惮他是个相当聪明技艺高超的摔跤手,一旦被抓住可就全玩完了。
而泰绮丝一事后亚历山大去找赫费斯提翁好好谈了一次,两人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我开始刻意保持沉默寡言,除了日常照顾一下亚历山大生活起居,尽量少和他说话聊天。一到黄昏也不再站岗守着他,坚决回自己帐篷里休息,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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