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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以前[巴比伦男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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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倒是真想就这样晕过去了事,可无奈很快就给人用凉水一激苏醒过来。
  整个人真是他妈的身心俱疲。
  还没完。
  疼痛一时还没上来,我的脑子已经开始转。
  这件事不解释清楚,拿不出个交待给他们,是绝不可能服众的。这个荒唐的穿越就算我自己,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这些古人?我早就发现自己步入了一个百口莫辩的境地。
  心灰意冷。
  我明白,我都明白,有菲罗塔斯和纳巴赞的前车之鉴,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提防一切可疑的人。可直至今天我才醒悟,自己被这个不成熟的年轻人骗得有多惨。我理智上可以明白,可是心理上一点都不能接受!为什么拿我开刀?亚历山大,为什么偏偏拿我开刀?
  冥冥之中,就像是真的有神袛在看着,他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人!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长久陪伴在他们身边的,都是那些不舒心的牵绊。而我是最受罪的那个。即便有幸福和快乐,也是短暂如流星。
  迈兰尼将我扶起来,坐到座椅上。我给冷水激得直打颤,听见营帐里的说话声一直没停:“……腓力陛下死的前一刻还在意气风发地站在万人之首做演讲,亚历山大,我想你不会忘记,那时陛下第一次介绍我认识你。他说让我要好好扶持你。哼,虽然你曾在他的婚礼上大闹一通,虽然你还纵容你母亲在背后给他做手脚,可是对于选你做继承人,腓力从来没有犹豫过。”
  克雷斯特一向冰冷的声音居然有几分激动,他稳了稳情绪,才继续道:“你能想象么,亚历山大,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人能想到么?那个平日里对他忠心耿耿的侍卫突然从后面窜出来,用长矛朝他后背狠狠一刺。呵,那一下整个贯穿了胸膛。”
  营帐里静得人心发慌。
  “你知道么,那个侍卫刺杀腓力的原因。”我抬头,循声望去,看到克雷斯特恨之入骨的眼神猛然转向我,像把再锋利不过的剑,然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你根本不知道,那个侍卫,你父亲的那个男宠,他其实从没想过要杀你父亲。只是因为之前几日,你父亲大婚那晚醉得不成样子,不小心将他转手送给一旁的一众将军,他惨遭轮奸,由爱转恨,才起了杀心。”
  我心里一寒。
  克雷斯特的蛇眼妖媚毒辣,他起身,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才低声道:“说句不好听的,身边的人远比敌人更来的可怕!亚历山大,你眼前这个人,我们根本不知来历,这是其一。其二,就算他现在对你表示忠诚,但你能保证他会永远忠诚,不起杀心么?”
  他摇摇头,又补充道:“特别还是个异族男宠!”
  亚历山大紧绷嘴角,望向桌子,一言不发。
  喀山德见状,笑了两声:“怎么,心软了?哈,我可记得陛下过去就算杀十几年交情的朋友,眼睛都不带眨的。”
  “可是我们毕竟没有真正的证据表明巴高斯要对亚历山大不利,难道不是吗?”托勒密忽插嘴道。
  克雷斯特一拍桌子厉声道:“难道要等真的惨剧再次上演,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宙斯在上,真到那时候,又有什么用?”
  “托勒密,你太强词夺理了!”一向笑容可掬的安提柯也严肃地跟着附和。
  托勒密悻悻闭嘴。
  这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有太多激烈的争辩,安静之中,亚历山大背靠木柱,面色难辨。过了一阵,直到很多臣子都开始不耐烦了,他才扫视一圈,点名道:“吕辛马库斯,你是什么意见?”
  桌角高大白皙的黑发青年抬起头来,沉默一阵,道:“我支持克雷斯特。”
  亚历山大又转头道:“赫费斯提翁,你呢?”
  赫费斯提翁显然没想到亚历山大会提自己,怔了怔又忍不住看向我,蔚蓝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忍和挣扎。许久他才叹口气,移开视线:“亚历山大,我希望少些人因为我们而死。至于巴高斯,我只是想弄清楚他为什么要偷我的戒指。”
  亚历山大面色阴鹜,用下巴勉强指了指另一边:“你怎么看?”
  塞琉古没有看我,闷声道:“陛下,克雷斯特的话虽然不好听,可道理的确是真的。”
  亚历山大闭上眼,揉揉额心。
  “我倒觉得,陛下应该遵从自己的心愿。”一个高昂的声音突然从桌子一侧传来。
  那老人身穿一袭希腊白袍,腰间系着一条亚麻腰带,头发灰白,双目炯炯有神,鹰钩鼻十分醒目。我忍痛想了半天,好容易才记起他就是那个爱拍马屁的诡辩家阿那克!
  他信步走上前来,微笑道:“陛下,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们嘴上说的是一套,可心里想的恐怕是另一套。与其被这样一群人左右自己的想法,还不如像阿克琉斯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话一出一群臣子都开始吵嚷,特别是克雷斯特,他眼中怒火熊熊,要不是安提柯和托勒密拦着,几乎要跳起来把阿那克胖揍一顿。
  一片嘈杂之中,亚历山大的沉默显得格外压抑,他面色苍白,低头沉思。
  只是时至如今,这些事情早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有人说如果你真的爱上一个人,那么他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对,都能包容。
  我从未真正恨过他,也从没有真正能够彻底地放下他,到头来我放不过的人还是自己。可我从没想过要以死解脱。我没犯错,我也不需要为这样恶作剧的神袛买单。
  一生又如何?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一眨眼就会过去,说不定真的有一天,我可以把这些抛在身后。然后重新生活。
  “巴高斯。”
  真的很神奇,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我依旧一下就捕捉到他唤我的声音。
  “陛下?”我仰起头看他,发现他长长的睫毛轻不可闻地抖动了一下。
  他注视着我很久很久,才道:“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我没有答案。没有人能得到一切,我也不能。我能做到的就是保住已得到的一切,并且不断去寻求更多。”
  我低下头,不可抑制地抓紧胳膊。
  “你知道梦想的作用是什么吗?”他突然笑了,笑声里掺杂着苦涩与失落,“梦想,于我而言,就像你的那颗北极星。它虽然总是很难唾手可得,可是不管如何翻山越岭如何艰难险阻,只要抬头看见它,我就知道自己从未偏离方向,还有个东西可以令自己往前走。”
  我点头。我懂,人生之中,总有个东西会让我们为之奋不顾身地拼搏。
  哪怕在其中颠沛流离,哪怕在最孤独的夜晚像一匹踽踽独行的孤傲的雪狼,哪怕痛苦和困难将纯粹的心灵刺伤,惯性还会使我们不轻易停下脚步,在风雪里行走,走到麻木,走到光明中,走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慢慢记起最初的目的。
  亚历山大看着我的眼睛在闪烁:“我……我总是在……”
  “陛下!亚历山大陛下!”
  帐篷外突然传来响亮的叫喊声,一时盖过了帐篷里的争论,令我始料不及的是,那竟然是奈西的声音。
  亚历山大一愣,转头问迈兰尼:“怎么了?”
  迈兰尼出去一阵,回来道:“陛下,巴高斯的奴隶奈西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说。”
  “巴高斯的奴隶,自然是替巴高斯说话了!”喀山德嚷道。
  迈兰尼犹豫道:“巴高斯偷戒指一事,就是他告发的。”
  我心里一震。
  亚历山大看我一眼,径直道:“叫他进来。”
  奈西走进帐篷,看也不看眼前就扑通一声跪下:“亚历山大陛下,我就是奈西,身为巴高斯的奴隶,却告发了他。”
  众人一片哗然,指指点点。
  奈西继续道:“只是,他一偷戒指逃跑,我就立即跑过来向迈兰尼大人告发,陛下,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会这样背叛自己的主人吗?”
  “不管你说什么,巴高斯偷戒指又畏罪潜逃都是事实!” 喀山德又道。
  亚历山大单手支起下巴:“说。”
  奈西抬手一指,指尖正好对准一个人:“因为这个人,陛下,这个人杀我父母囚我妹妹,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去做,就要将我妹妹一点一点折磨死!”
  喀山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忍不住刷的站起来:“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疯了么!”
  “你坐下。”亚历山大脸色更加难看。
  奈西大笑:“陛下,你看看他,我才不过说了个开头他就怕成这个样子!可是他在背地里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除了我,活着的人没一个知道!”
  说完,他转眼看向喀山德,满满都是噬骨的恨意:“你以为你能制住我?你以为你能为所欲为?永远不可能!我知道你现在又在想用什么法子折磨我妹妹!可是我告诉你,喀山德,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阿蒙在上,我的小妹妹宁愿死,也不愿在你肮脏的囚笼里多活一刻!”


第60章 
  少年伊兹莫出生之时,天边有一道霞光经久不散,很多人都觉得惊奇,将这件事告诉当时的最高祭司。祭祀们觉得这个少年可能非同寻常,商议后便决定,等他十六岁以后把他带在身边抚养。
  伊兹莫逐渐长大,他聪明伶俐,骄傲自信,很受法老和祭司们的喜爱。十六岁时,他正式受封成为阿蒙的祭司,在祭坛上高高举起巫术权杖,一时间万人欢呼,顶礼膜拜。
  十七岁时,最高祭司退位,他终于继任成为神谕祭司,享受“神的第一先知”称号。
  太阳东升西落,百姓耕作自足。
  然后有一天,战火连天,烧到了家乡。
  士兵们一批批死去,祭司们悲泣请求神明的原谅。他隐约听说了一个男人的名字——亚历山大,每个人,不论是谁,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变色。他们说他是战神,他是永远不可战胜的,埃及注定要就此沦亡。
  他不相信。受阿蒙庇护的子民们,怎么可能会被一个蛮族人给打倒。
  军队攻入神殿时,愿意归顺的祭司们安然无恙,而那些坚持自己信仰的祭司大部分已携带家眷落荒而逃。他站在法老身后,岿然不动。法老忽然拍拍他的手,低声道:“孩子,赶紧走吧,你还小,就算不做神的仆人,也可以生存。”
  “不,”少年伊兹莫倔强地摇头,年轻的眼眸中带着不屈和希望,“不论是灾祸还是死亡,请让我与您一起见证。”
  法老叹一口气:“孩子,我有些口渴了,去帮我盛点水吧。”
  伊兹莫遵从地点点头,端着水罐出了门。
  正在水井边打水,忽然听到神殿内骤然响起的一声惨叫。
  伊兹莫手一颤,水罐摔得粉碎。他捡起一片瓦片,急急忙忙跑回神殿。
  法老从神殿正中央的御座上倒下,胸口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染满了整个座位。伊兹莫一进门就看见那个年轻男子弯腰塞匕首的动作。
  晨光顺着窗口倾泻下来,空气中的浮粒十分清晰。
  他身披铠甲,却有一头像女人一样直直长长的栗色头发,绿色的眸子奇异妖媚,像猫一样。回头一看到伊兹莫,他微微眯起眼睛,又专注地低下头,不慌不忙地将匕首塞到法老手里。
  这就是亚历山大么?
  “他是自杀的。”男人用低沉冰凉的嗓音这样说。
  伊兹莫听不懂,他只是警觉地盯着他,将手里的瓦片握紧。
  男人挺直腰杆,抱起双臂,兴致盎然地看着他,突然朝他勾了勾手:“你是什么人?”说着便朝他走来。
  他杀了法老!他竟然就这样杀了法老!伊兹莫摇头,举起瓦片对着这个男人,他不害怕,可是他很生气。这些野蛮的异族入侵,就是这样践踏他们的国家么。
  “看你的衣着……应该是比较有地位的人,嗯……你叫什么名字?”
  伊兹莫低吼一声,抓着瓦片朝他刺去。
  男人侧身一躲,挑起眉毛:“你激动什么,他一见到我就自杀了,我能怎么样?”
  伊兹莫不答,再接再厉又朝他刺去,动作激烈,几乎有种至死方休的气势。
  男人又后退着避开几次,最终忍不住,一把将他制住:“你就非得杀了我么?”
  伊兹莫挣脱两下,挣不开,少年的眼睛因悲伤和气愤而变得通红。
  男人唤来人,将他锁住,押走囚禁。
  一向高傲爱干净的伊兹莫成了阶下囚,和很多埃及俘虏关在一起。但是很快男人便注意到了十分有意思的一个画面,那就是所有埃及囚犯几乎都对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非常敬畏,他只要动动嘴唇,就会有成片的人跪下低声跟着他念着什么。他们视他为神明,就好像他是他们永远也无法被打散的希望。
  有一天晚上,男人忽然从囚笼里将他拖出来,高高在上地与其他士兵们一起坐着饮酒,不时笑吟吟地看着他。
  “将军,这男孩是埃及的最高神谕祭司,叫伊兹莫,金贵着呐,特别受法老宠爱。您要是不信可以看看他身上,一根毛发都没有,只有神谕祭司才会这样的,还有,他实行过割礼。”一旁忽然有个穿着希腊袍的埃及人道。
  “割礼?”男人觉得很有意思,微微一颔首,“脱了他的衣裳,我要看看。”
  几个士兵上来,粗手粗脚地扯他衣服。伊兹莫吓了一跳,拼命反抗,可最终还是被脱得光溜溜。少年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副场景,所有人稀奇地围着他的身体指指点点,哈哈大笑,就好像他是个多么可笑的物品。是的,物品,不是人,这样的羞辱,他却只能茫然无助地承受,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忽然一掷酒杯,走了过来。很快,几只冰凉修长的手指慢慢抚上伊兹莫的身体。就像灵巧光滑的蛇,又像若有似无的风,他的手细腻又暧昧地抚过伊兹莫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直至最后,伊兹莫身上因酥麻起了一层小颗粒。男人的手恶作剧似的停到他身下,然后不动了。
  所有人都在起哄,淫笑地盯着少年那里,伊兹莫扭动身体,痛苦地遮住自己眼睛。
  男人轻轻笑了,他用另一只手挪开少年的胳膊,拨了拨他黑亮的卷发,在他耳边轻呵一口气:“你瞧你多美。”
  男人带着浑身的酒气吻了他。
  伊兹莫闭上眼,眼角流下屈辱的泪水。
  他是神谕祭司,是神的“净化者”,他从小到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持神的纯正洁净。可是从这一刻,他所努力的一切都被这个男人毁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根本不是亚历山大,而是喀山德。
  男人开始经常莫名其妙地把他从囚笼里拖出来,或当众或私下挑逗他,每次都要他浑身颤抖,脸上染上一层情欲才善罢甘休。这样的日子于伊兹莫来说成了一种煎熬,可是他不能死。所有埃及人都在说,看呐,连伊兹莫大人都还活着,为什么我们不能坚强地活下去?
  他教他说希腊语,口吻很温柔优雅,但是伊兹莫必须很小心,只要说错一次,男人会毫不留情地给他一鞭。等他终于学会希腊语时,自己身上几乎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了。
  马其顿的部队在埃及呆得并不算久。行军时,男人将伊兹莫单独关在囚笼中,由马车拉着。有一天,伊兹莫突然听到几个士兵的谈话,他们说在埃及时,亚历山大跟埃及的最高神谕祭司和法老碰了面,他们授予他“法老王”的称号,至尊无上。伊兹莫突然激动起来,喀山德,喀山德居然找别人来顶替法老和他!他明明杀了受人敬爱的法老,他明明把自己这样羞辱地囚禁起来!伊兹莫大声叫喊,告诉他们自己才是神谕祭司,叫他们带他去见亚历山大。他要把真相揭露给这个万王之王,他要把这个人的丑行告诉所有人!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坐在白马上的男人轻笑一声,靠近些对他道:“你叫奈西,是我的奴隶。从今天起,这是你唯一的身份和名字。”
  时间漫长又残酷。
  伊兹莫的绝望撕心裂肺。
  可他不甘心。他想尽一切办法逃走,他想见到亚历山大,他活着的唯一意义只剩下揭发这个人。可是每次企图换来的是更加变本加厉的责罚,喀山德派人绑来他的父母,喀山德在他面前杀了他们,喀山德找人上他,喀山德给他灌药,喀山德关了她的小妹妹,喀山德……
  喀山德成了他最害怕的梦魇,成了他要加以恶毒诅咒的魔鬼。
  营长内安静得只剩下奈西拼命忍耐的哽咽,他低着头,泪水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像是很多话憋在心里太久,自始至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后来,马其顿的部队到了波斯。喀山德无意中遇见了巴高斯……”
  他决定拉拢巴高斯,于是对伊兹莫说:“你过去监视他,如果可以,劝说他去引诱亚历山大。”
  伊兹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只要能离开喀山德身边,就算让他重回囚笼,他都会答应。而且说不定这次可以找到机会去接近亚历山大。
  喀山德笑:“你妹妹还在我手上……别激动,我没说要杀她,可是,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伊兹莫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阿蒙保佑,伊兹莫遇到了这一路以来,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巴高斯替他砸断了脚镣,还在无意中被卷入的摔跤比赛中为自己鸣不平。虽然没有真正救了自己,可是当一个人摔倒在地时,有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挺身而出,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
  雷电交加的那个夜晚,喀山德老早就传来信,暗示他会有人刺杀亚历山大,叫他鼓动巴高斯出去找亚历山大。他说巴高斯这个人就像块石头,软硬不吃,虽然不能直接动他,但也得给他点教训看看。而且这一招绝对可以让亚历山大对巴高斯另眼相看。
  伊兹莫犹豫一番,还是传达了。
  可是以伊西斯女神的名义发誓,他没有想到,喀山德说的“一点教训”就差点让巴高斯死掉!他也没想到,巴高斯居然会被人抓去,关到笼子里跟狮子打斗!
  他和喀山德大吵一架,喀山德上了他,还是当着自己妹妹的面。
  好几次,拜巴高斯所赐,他已经看到了亚历山大,他就和亚历山大擦肩而过,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直至今天。
  巴高斯不是一般人,伊兹莫当然知道。因为他经常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而且他总是在偷偷摸摸做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事情,比如说对赫费斯提翁的戒指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有几次半夜睡觉,他听见巴高斯说什么我不是巴高斯,我是弗郎西斯科,他也怀疑过这个人可能身世也有问题。可是有一点他是绝对可以确信的,那就是巴高斯从来没有想过害任何人。
  善良的人不需要为自己的善良而承受苦难。
  他一告发完巴高斯就后悔了。
  伊兹莫突然发觉,自己已经成了和喀山德一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伤害别人,他所做的事情不再是善意的,他早已偏离对神的信仰,逐渐迷失了自己。
  他还记得妹妹看到自己所受的屈辱时失声痛哭的模样。
  “哥哥,你是神的化身,是我们的荣耀,没有人可以使你低下骄傲的头颅,”妹妹抓着牢笼的栏杆,一边流泪一边大声说,“哥哥,做你觉得正确的事!”
  “异族奴隶果然不可靠。”
  喀山德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奈西的叙述。
  他双手抱胸,怒极反笑:“就因为我把你转手送给了巴高斯,你就反咬一口,你做事未免太绝了。”


第61章 
  没想到奈西居然低低笑起来,片刻后,他的黑眼睛慢慢抬起,对上亚历山大:“陛下,是真是假,我敢以性命相赌,只怕有人不敢上前与我对峙。”
  “奈西!”我一听有点急,他这个举动无异于以卵击石,太不聪明了!
  桌旁的臣子们骚动起来,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然而没有人跳出来说话,连一直以来与喀山德站在一边的克雷斯特也只是绷着脸在看。
  没有人愿意跟这种事扯上任何关系。
  这么久相处下来,我也对亚历山大这几个臣子有几分了解。别看喀山德年纪虽小,又高傲阴险,行事令人生厌。可既然他能泼亚历山大冷水泼得心安理得,绝对就是拿定了亚历山大不敢动自己。亚历山大黑白分明是没错,可喀山德背地里做事不干净我打赌他绝对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要想杀喀山德早杀了,还用得着奈西的揭发?
  这些人的政治关系就像老树根一样错综复杂,埋藏得很深,奈西试图通过这样不要命的方法揪出喀山德,根本不可能!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连忙大声喝止他:“不要说了,没有用的!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别说了!”
  “可总得有人说出真相!”他通红的眼睛瞪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是我,就是别人,可总得有个人!巴高斯你这个懦夫,你还在犯傻么?怎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亲眼看着无数冤魂断送,到如今才明白这个道理。顾虑那么多有什么用?没有谁能活得那么容易,可是如果连自己都不去争取一下自己想要的,还能指望谁来帮忙?”
  瞬间我就被他噎住。
  “嘴巴张在你身上,你怎么捏造都行,我自然没办法阻止你。不过身为奴隶,你不觉得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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