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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西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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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安:“说说看,你想我怎么哄你?”
祁朔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屈服了:“我想少爷哼《月儿圆》给我听……”
祁衍安第一次哼《月儿圆》,还是多少年前二人寻风筝,被瓢泼大雨困在山洞里的时候。那时祁朔听到雷声,十分恐惧,祁衍安便用这个哄的他,好一会儿才让祁朔平静下来。往后下雨打雷,祁衍安也时不时哼一哼《月儿圆》哄哄他,只是已经有些年没有再这么做了,没想到此时祁朔又提了起来。
祁衍安把祁朔揽在怀里,让他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当真哄了起来:“月儿圆,月儿圆,月在水中央,虫飞芳草香……”
不多一会儿,便听到了平稳又均匀的呼吸声。
“怎么还和小时候似的?”祁衍安笑着嘀咕了一句,抱着祁朔睡着了。
过了几日,轮到了祁朔休息的日子。祁朔也没闲着,只不过不是在璟祥斋忙活,倒是在祁府忙活了起来。老爷嗓子总不好,他便去灶房检查饮食,撤下辛辣的食物,多做些清淡的。夫人一嗅到柳絮就要打喷嚏,他便叫人留意着些,时时清理飞来的柳絮。
正好今日得了空,祁朔亲自煎了药给祁正则送去。祁正则一看是祁朔,脸上的严肃都柔和了几分:“你今天歇着,该出去玩就出去玩,别总惦记着家里。”
祁朔把药放到祁正则跟前,轻轻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小小的笑容,道:“平时我都在璟祥斋,家里顾得少了……老爷,药给趁热喝,我刚刚放凉了一会儿,不烫的。”
“你这孩子,”祁正则把药喝下,嘱咐祁朔道,“也别总苦着自己,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呢,用不着你事事操心。”
祁朔:“我不苦。老爷常年奔波在外,颠簸辛劳。托了老爷的福,我衣食无忧,又怎么会苦。”
祁正则叹了一口气:“你总是想着别人的好,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比起你,祁衍安可差远了,提起那混小子我就来气。”
祁朔急切道:“少爷很厉害的!少爷也没少帮店里的忙,好几回遇上了难题,大家伙一起都想不出该怎么办才妥当,把情况同少爷一说,过不了一会儿,少爷就想出了好办法,根据大家的长处指派每个人做事,再难解决的事也很快就妥善解决了,大家都夸安少爷能干呢!天底下就没有少爷不会做的事,少爷事事都……”
祁正则看着祁朔,笑得慈爱。祁朔发觉自己一激动说得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嘴。祁正则道:“你也是,总是这么事事向着他,这才把那混小子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祁朔倒不这么觉得,他是真心这般认为的。不过他不会和祁正则争,便安静地站在一旁不讲话了。
祁正则端起桌上的茶水,随口一问:“祁衍安近来在忙些什么啊?”
祁朔一怔,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雨夜的缠绵。他从来不说谎话,在老爷面前更是不会隐瞒,只敢小声道:“少爷在……在练习……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祁正则诧异地扫了祁朔一眼,忽然恍然大悟道:“哦,和许家的姑娘有来往。挺好。终于开窍了,挺好。等他成了家,估摸着就能踏实些了……”
祁朔忐忑地立着,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日祁衍安在他身上留下的温热,耳根渐渐染上了粉红。
第27章
“大名鼎鼎的江舟客不是一向只画山水不画人的吗?我还以为安少爷是同那些个自命清高的读书人一样,把这世间的人扁得分文不值,看谁都是嫌弃得很哪!”
薛皓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去年的时候八抬大轿娶进门了一位名门千金。不过即便成了家,薛皓的玩心也并未收敛,不仅家中是好一番鸡飞狗跳,连京城的秦楼楚馆也跟着遭了殃。祁衍安有些日子没碰上他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家跪搓衣板去了。今天不知怎么就撞上了他,听说祁衍安要作画,薛皓便非说要来看看。
听了他的揶揄,祁衍安眉毛都没抬一下,嘴上的笑容依旧漂亮得惹眼:“薛兄怎么今日得了空,嫂子可知道你来了翎熙楼?哦,方才忘了同你说,后颈上那几道红印子,可是猫抓的?”
说着,便斜眼扫了一眼薛皓,自问自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仿佛记得薛兄家中未曾有过猫,莫不是……”
祁衍安还未说完,薛皓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仓皇捂住后颈,苦笑道:“安少爷还真是会戳人痛处,我们家那个母夜叉,啧啧,我可是敢怒不敢言……你这么逍遥自在,可真是羡煞我也,千万莫要娶妻,娶也要娶贤惠的……”
薛皓看来是“积怨已久”,拿着把扇子手舞足蹈,嘴里叨叨个没完。他还未说完,就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唤。
“少爷!”
这一声唤又轻又小,祁衍安以为是日思夜想有了幻听,但还是把笔一搁,快步走向了窗边。
祁衍安既没有幻听也没有花眼。祁朔就在下面。在看到祁衍安的瞬间,他的惴惴不安顷刻间一扫而光,眼中的星光刹那间被点亮,明亮的光闪烁着。
祁衍安笑逐颜开:“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别乱跑。”
薛皓正要凑过来瞧瞧是谁让祁衍安笑得这么开心,不想祁衍安顺手把窗户给合上了。
薛皓:“……”
薛皓:“听刚才安少爷这意思,那下边儿的便是同安少爷相好的了,想看一眼小娘子的花容月貌都不准?”
祁衍安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小娘子。我家夫人来寻我了,今儿是不再画了,凡事要以夫人为先。”
薛皓:“……”
薛皓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恨得牙痒痒:“我怎么没听说安少爷有了妻室?你成婚这么大的事都不知会一声,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
祁衍安把画卷起来,收好:“还未礼成,不过也是迟早的事。”
“哎,”薛皓仍不死心,“弟妹既然都等在下面了,见上一面打个招呼,这总是可以的吧。”
祁衍安径自走到门口,向薛皓拱手作别:“我家夫人怕生。待我好好同他说一说,下回再带他拜会薛兄。”
祁朔站的位置既是在祁衍安常去作画的那间厢房下边儿,也是在翎熙楼不朝向长街,相对来讲较为僻静的一面。祁衍安让他在原地等着,祁朔还真的就一步都没敢乱动,站着那里等祁衍安下来。
祁衍安问他:“知道我在这儿,怎么不进来找我?”
祁朔支支吾吾地道:“这里面……挺叫人害怕的。”
“你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定是要笑话你没出息的,”祁衍安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不过你不进去,可就看不着我画的画喽!”
祁朔瞪圆了眼,眼中满含期待:“少爷又画新画了吗?”
见祁衍安一脸讳莫如深,这可让祁朔困惑了起来。不过用不了多久,他就明白过来祁衍安此时的反应是怎么一回事了。那画上画的人雌雄莫辨,乌黑的长发如瀑,肤白胜雪,身上的衣衫半遮半掩,露出半边脊背和圆润的肩头。那人只露了侧脸,眼睛大而圆,眼尾还染上了诱人的红,欲语还休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祁朔起初只觉得少爷画得好看,光是看着便觉得这人儿生得美,泫然欲泣的模样既是生动又是十分招人疼。看着看着,祁朔就觉得不太对劲了,这人的肩胛骨上有一颗痣,祁朔恰好也有。那时的祁朔和祁衍安时常会偷偷摸摸在夜里亲热,跟偷情似的。头一天夜里祁衍安还抱着他动作,祁朔受不了刺激,一边捂着嘴小声啜泣一边听着祁衍安伏在他耳边喊他“小月亮”。祁衍安一面唤着他还一边啃咬着他肩胛骨上的那颗痣。
当时祁朔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正在此时,好巧不巧林玉儿认出了他,还同他寒暄了几句。见祁朔正在看画,林玉儿便道:“听安公子说,这画上画的是他的夫人,再问他,他就只是笑,不肯再多说了。从未听说过安公子成婚的事,你家公子可真会说笑。”
祁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翎熙楼的。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眼下的祁朔正琢磨着祁衍安的表情,思考为何说起新画祁衍安会露出这副神情。祁朔怎么也猜不出个中原由,愈发觉得自己愚钝得像是只呆头鹅。不过祁衍安也没给他时间瞎琢磨,两人相伴走了没一会儿,祁衍安便问:“还疼吗?今儿……可有抹药吗?”
这一句话问下去,两人都闹了个红脸。祁朔小声道:“抹了。”
祁朔回答的声音细弱蚊蝇,让祁衍安不禁皱起了眉,只当祁朔是在敷衍,便正色道:“还是我给你抹。前天看你连坐椅子都坐不舒坦,好像那椅面儿上长了钉子似的。昨天你非不要我帮你,说你自己会抹,我才没看着你,结果今天就……”
祁朔急着抢话道:“我真的抹了!”
他一着急,说话的声调便陡然升了些,引得街上路过的行人驻足观望。都以为他们两个是要吵起来,正想凑个热闹。
祁朔窘迫地连连道歉,还未等他一一道完,祁衍安就一把把他抓着跑远了。
结果刚一停下来,祁朔气喘吁吁的,还不忘继续解释:“我知道要抹药的,只是想到要给少爷看屁股,就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街上行人虽然不多,但也有零星几个。祁衍安忍无可忍,一把捂上了他的嘴,把他拽进了一旁的小窄巷。
第28章
小巷狭窄得过分,只有能容得下两个成年男子肩并肩站立的宽度。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了,从窄巷里向上看去就像一只天灰色的布条。
这处窄巷位置偏,又隐蔽,是被大多数人忽略的一处地方,二人在此处便仿若与世隔绝了似的。祁朔几乎被祁衍安圈在怀里,气息相叠,倒有些不分彼此的意思了。既是因为有些许不好意思,也是因为方才被祁衍安拉着跑了好一段距离,祁朔的脸上红扑扑的,朝祁衍安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我之前没有同少爷讲,其实也不是那么疼的。虽然一开始是很疼的,但是后来就……后来就是很快活的。我喜欢少爷对我那样。”
祁衍安向来过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仿佛什么都唾手可得,好像也没有什么是让他发怵的。可如今他算是怕上了祁朔这个小祖宗,坦率得直教人头疼。
祁朔又补充了一句:“少爷的脸好红啊。”
祁衍安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弄的。”
祁朔有一瞬的错愕,又瞬间了然了,难掩喜悦:“我最近也总会这样。少爷每次一摸我,或者亲了我好久的时候,我就觉得全身都好烫,可能看上去也会很红。”
他虽是接着祁衍安的话讲,却半分没有怪罪祁衍安的意思,反而像是找到了与祁衍安的一点共同之处,开心得不行。祁衍安在祁朔这儿算是体会到了坦率地讲真话也能把人勾得面红耳赤这一本领。小巷本就窄得过分,祁衍安干脆就势堵上了祁朔的嘴。
难舍难分之时,天上却飘起了雨丝,宛如连接起天地的纤细丝线。雨下得不大,起初祁衍安也不以为意,毕竟祁朔就依偎在他的怀里,柔顺又满是依赖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只有在这种亲昵的时刻,祁衍安才会觉得,祁朔不只把他当作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少爷。他们此时此刻更像是一对幽会的恩爱眷侣。
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雨势却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点儿打了下来,祁衍安松开了对祁朔的桎梏,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出了小巷。
两人跑到一处屋檐下。从屋檐下望去,京城的街道都浸在了烟雨朦胧之中。
祁朔从怀中取出手帕,递给祁衍安:“少爷。”
几缕碎发散落了下来,又淋了雨,祁衍安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却不显狼狈,而是像从画中走出来的温润公子:“你怎么凡事都先紧着我。”
说罢,祁衍安就接过手帕为祁朔擦拭脸上的雨滴,祁朔有些抗拒,稍稍向后躲了一下,小声抗议道:“少爷先擦。”
祁衍安扳着他的肩膀让他站好,不由分说地擦拭起他的脸上还有发间的雨水。
给祁朔擦好了,祁衍安也没有把帕子还给他,而是给自己随手擦了擦。只不过远不比刚才为祁朔擦拭时的仔细,说是顺手一抹倒还差不多。
祁朔有些难为情:“少爷刚刚给我擦过的……手帕脏了。”
“哦?”祁衍安嘴角噙着笑,看向他,“那我先擦了再给你擦就不脏了?”
祁朔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怎么净说些傻话。”祁衍安转过脸看雨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祁衍安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而挺拔,嘴唇薄而精致。前些年还有些稚气未脱的青涩,现在则是更为英气勃发。祁朔更加确信自家少爷便是俊美出尘的那一个,他在璟祥斋看客来客往这么些年,就从未见过像少爷这么好看的人。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祁衍安的突然发问打断了祁朔的思绪。祁朔想起了许多年前,他就是在这么一个雨天被祁衍安捡回家的。
祁朔点了点头:“记得的。我是雨天被少爷带回祁家的。”
“不止,”祁衍安道,“你那时候和现在一样死心眼,避雨也不晓得要找个屋檐下,非要缩在墙角。”
当年十三岁的祁衍安朝十二岁的祁朔伸出了手,把祁朔带回了祁家。如今,十九岁的祁衍安和十八岁的祁朔在檐下躲雨,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就勾上了祁朔的手,他想就这样一直牵着,让祁朔这辈子都是他祁家的人。
祁朔温顺地任由祁衍安牵着,也没有挣动。他思索着,忽地记起了一件趣事就喜上眉梢,朝祁衍安道:“我还记得少爷当时拽着我回家,才走到半路上,天就放晴了呢!”
祁衍安没有说话,只朝祁朔笑,嘴角一勾,纤长的睫羽沾上了雨水显得黑而浓密,看得祁朔又愣了好一会儿,竟生出了像醉酒般的熏熏然之感。
“少爷,”祁朔此时才突然想起来寻祁衍安的原由,“老爷刚才问起少爷,问少爷近来在忙些什么。”
祁衍安来了兴趣,眉峰轻轻一挑:“你都讲了些什么坏话啊?”
祁朔生怕祁衍安不信他,拼命摇头:“我没有讲少爷的坏话,我只和老爷讲少爷在……在练习夫妻相处之道。”
祁衍安差点儿就被口水噎着了,他刮了刮祁朔飘起薄红的脸蛋,道:“我看你也不是不知道羞啊?这事儿也拿出去讲了?你就不能扯点谎?”
祁朔纠结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能”字,只得沮丧地望着祁衍安:“我说不好谎的。”
“罢了,”祁衍安也不难为他了,“明儿你正好也歇着,陪我去个地方。”
次日天还没亮,两人就出发了。晌午前,就到了云溪。
云溪距京城不算太远,是一座坐落在山脚下又有溪水环绕的小镇。这里也是祁夫人的娘家,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虽说距京城近,但却远没有京城那般繁华拥挤。这里空气清爽,风景宜人,所以常有京城人士买下宅院,闲暇时在此小住。
李老夫人有两儿一女,小女儿便是祁夫人。大儿子在别处做官,二儿子做玉石生意。大儿子屡次说过要接老母亲一起同住,不然旁人可是要说闲话的。李老夫人去过几回,没待几日就受不了了,非要回云溪和她的老伙伴们打牌。儿子儿媳颇为无奈,劝不动就只好由着她去了。李老夫人住着李家的大宅子,身旁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仆从服侍着她,街坊邻里都是多少年的老熟人了,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就不服礼教来说,祁衍安也算是得了李老夫人的真传。
第29章
李老夫人刚用完莲子羹,正想小憩一会儿时,就听到祁衍安“阿婆”“阿婆”地叫。直到祁衍安笑意盈盈地站在她面前,她还以为自己不仅是耳朵不好使了,还花了眼。
“阿婆,我来看您,您怎么不乐意啊?是我打扰您去打牌了?”
李老夫人招呼他过来,来回摩挲起祁衍安的胳膊,看了一眼一旁的刘婶:“真的是小安啊?”
一旁的刘婶笑着道:“老夫人,真是安小少爷。”
祁衍安哭笑不得:“阿婆,您就这眼神儿,打牌还不给老输给人家啊?”
李老夫人立刻精神抖擞,要打瞌睡的疲态随即一扫而光:“胡说!每回都是我赢的,不信你就出去问问!”
打牌这事显然不容质疑。祁衍安应和着李老夫人的话:“我用不着问。我自然是知道我阿婆定是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的,我下棋下得好不就都是像了您么。”
李老夫人满意地眯起眼:“你什么时候回来,也把你媳妇儿带来给我瞧瞧啊?上回你母亲来的时候,不是还说有个和你一起长大的姑娘还不错……”
祁衍安扬眉一笑:“这不是就在这儿呢。”
李老夫人耳朵背,既没听清楚,也没来得及细想,祁衍安一挪身,老太太眯着眼就看见了祁衍安身后的祁朔,一下子开心得像是个老小孩:“哎呀,这不是小朔吗?”
祁朔迎了上去,温声道:“老夫人,您还想再用一碗莲子羹吗?我去给您盛来。”
李老夫人笑逐颜开:“不吃莲子羹了,想吃你做的馅饼。”
不等李老夫人拉着他俩嘘寒问暖,祁衍安就拉上祁朔的手急着要出门:“阿婆,等晚上我们回来再让小朔给您做馅饼。我们这会儿就是把母亲给您带的东西放下,和您打个招呼的。”
李老夫人:“都不歇一会儿就要出门啦?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小安是不是又要去钓鱼啊?”
祁衍安回首粲然一笑:“上山去!”
“少爷,我们上山去做什么啊?”
祁朔亦步亦趋地紧随在祁衍安身后。祁衍安没和他讲起过此行的原由,他感到不解,便问了出来。
祁衍安看着祁朔笑,却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讲起了故事:“从前有个商人,周游四方时路过了一个小镇。镇上并没有多少人口,那里的人大多都自给自足,显然不怎么适合做生意,但是却是个好山好水的好地方,商人便在此地多停留了几日。”
祁朔更是一头雾水,不懂这其中和他们匆匆赶来云溪有什么关联,不过还是认真听着。
“就在商人要出发去下一个地点的头一天傍晚,走在路上时,碰巧就看到前面走着一个姑娘。姑娘穿着一身桃花粉,都没注意到手帕掉落在地。商人把手帕捡了起来,叫住了那个姑娘。只可惜清晨时下过雨,路上泥泞,帕子上沾上了不少泥土。”
祁朔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听得津津有味:“那该如何呢?”
“是啊,”祁衍安道,“当时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不过姑娘还是道了谢,正要接过帕子的时候,商人却把帕子收了起来。商人对姑娘说,他恰好是做布料绸缎生意的,手头正好有上好的丝帕,不如稍后送几样到姑娘家中。姑娘怎么好意思,一开始也推辞,后来看商人人很诚恳,稀里糊涂就答应了,还把家住哪里一五一十地说了。”
祁衍安为了让祁朔别那么傻天真,常给他讲一些开头美好,转折突兀,结局离奇的市井传闻,或是什么典故,美其名曰锻炼祁朔的防范心。这个目的估计没怎么见效,比如听完了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倒是让祁朔担心起袋子里会不会有狼。祁朔上了多少回当,终于难得地警惕起故事走向,怯怯地问:“少爷,这个故事吓人吗?”
祁衍安笑出了两颗小虎牙:“吓人啊。”
“少爷,我可以不听吗?”祁朔浑身一颤,又忍不住问,“是不是商人晚上会变成鬼,到姑娘家里去啊?”
“鬼?”祁衍安忍俊不禁,“商人可不是鬼。不过,商人确实如约去了姑娘家中。送去的那几条丝帕,也确实是顶好的桑蚕丝制成的,样式也精致。”
正说着,两人就走到了灵山脚下。山风拂面,山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到了丝丝凉意。越往上走,树木就越是茂盛,却不至于有遮天蔽日的压抑或是阴森之感。灵山不愧为灵山,山林间有不少飞禽走兽出没。适才便看到一只尾羽绚丽的飞鸟朝日光飞去。
祁衍安看祁朔爬得吃力,索性放慢了脚步,几步一回头。祁朔微微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肯认输。
祁衍安抬手为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顺手又捋起了他汗湿的碎发,道:“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祁朔轻喘,一门心思只想着祁衍安的故事,问道:“少爷,故事结束了吗?”
这种问题确实是祁朔这个死心眼会问出来的。祁衍安低笑:“你怎么还想着这事呢?”
祁衍安往山上望了望,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不由得会心一笑,继续道:“此后,商人常常会送衣裳去姑娘的家中。起初姑娘不肯收,全都退了回去,商人便提议要带姑娘去游湖,若姑娘允了,他便把衣裳收回去。姑娘只得答应了商人的提议。后来商人还是照送不误,姑娘若是想退回,他便让姑娘同他出去游玩,偏偏每回二人出游,他都妙语连珠,逗得姑娘咯咯笑。姑娘若是犹豫,他便让姑娘只收下一样就好,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商人这般纠缠,也没少被姑娘的哥哥们抡拳头。姑娘见兄长们为难他,又屡次为商人解围。姑娘羞怯,叫商人不要再送,商人只是笑。下回商人路过这地方,该送的还是照样送。”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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