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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军不想上龙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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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珏追问:“晏梓伏是假的是什么意思?”他曾听阿尔伦提起过,但当时根本没当成一回事,到王鑫起兵后流言四起也只当是瞎编的。
晏凤元也不跟他僵持着,又坐了回去,搁了折扇,斟了两杯茶:“便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欧阳珏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终于能明白晏梓伏为何那么急着对竹氏所有人赶尽杀绝了,大概是害怕把柄落在了竹氏手中。虽然这也无法完全解释晏梓伏性情大变,欧阳珏和晏梓伏一起长大,其实一直都是认为他性情善良开朗的,但自从竹樾那件事后就越来越暴躁。
欧阳珏先不去管这件事,又问:“难道你真的要把皇上引来御驾亲征然后交给阿尔伦?”
晏凤元喝了口茶,没说话,算默认了。
欧阳珏左思右想,还是只能摇头:“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晏凤元温和地问他:“你当真觉得本王会为了一个被竹家余部熏陶多年的所谓真龙天子而害了当今皇上?”
欧阳珏问:“那你想如何?”
晏凤元回答他:“一旦关清月将人交出来,本王会杀了他。如今的皇上依旧是皇上,但他永远不会有所出,待他驾崩过后,自然会有晏家后人继位。”
欧阳珏乍一听非常惊讶,细想想却又觉得在意料当中。晏凤元连看着长大的晏桦都能设计除掉,何况一个从未见过面不知秉性的人,哪怕那个人是先帝唯一的儿子。
欧阳珏信晏凤元此刻所说的是真话,但他不能听之任之。
欧阳珏倔着道:“根本无需这样,我很快就能将阿尔伦一举歼灭,管什么真假晏梓伏根本闹不出风浪。”
晏凤元摇头:“上官太子的疑云笼罩了前朝整整一百余年,几度动荡几乎动摇国本,前史可鉴,本王不会去冒这个险。”
晏凤元接着道:“本王已经如你所言将计划都告诉了你,那你待要如何?”
欧阳珏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晏凤元无声地叹了道气:“之前不肯告诉你,便是知道你不会愿意这么做,也不想让你为难。如今便索性全告诉你,局既然已设,本王绝不会因你而改任何一步,只是向你保证绝不会让皇上受到任何损伤。可你若执意不肯,那本王也只能动手了。”
欧阳珏现在是真觉得或许自己不知道这些事比较好,因为他现在不仅知道了晏凤元的目的,还知道了晏凤元不知道的事情。
真正的晏梓伏是关清月。
☆、夜会
这是关清月亲口对他所说。当年竹樾只将关清月隐去来历名姓,当做路边捡的孤儿养大,这才令清月一直视竹樾如师如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竹樾报仇。直到最近清月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却执意认为竹樾是有苦衷的,对晏梓伏的仇恨有增无减。
关清月告诉欧阳珏此事也不无拉拢之意。他不想跟欧阳珏成为仇敌。
欧阳珏揣着这些秘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一边是晏凤元非得杀关清月以绝后患,一边是关清月非得杀晏梓伏报仇雪恨,而欧阳珏既不想关清月死,也不想晏梓伏死。
晏凤元等了会儿,见欧阳珏还是纠结着,便又问:“你是否也有心事瞒着本王?”
欧阳珏犹豫了下。他若是将清月的身份告诉了晏凤元,那晏凤元便不必再大费周折地将晏梓伏引来乱军当中了。
可他怎么能出卖清月。他也算是和清月一同长大的,清月待他如亲弟弟一般,当年竹樾出事时欧阳珏与晏梓伏的关系天下皆知,可清月还愿意信他;后来清月又甘愿冒着没命的风险潜入皇宫盗走他的尸身,又确实为此折了一身的功夫;如今为了让欧阳珏防备晏凤元,甚至还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欧阳珏又觉得有些好笑。当年他因为清月的事跟晏梓伏闹掰,难道现在又要因为清月而跟晏凤元闹掰?这都什么孽缘。
他只好再三强调:“王爷,只要我能大败阿尔伦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晏凤元从他的反常中感知到了什么,反问道:“关清月还跟你说了什么?玉合,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被竹樾藏起来的那个孩子是谁?”
欧阳珏摇了摇头,一脸诚恳无辜:“我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跟我说,跟我说和跟你说有什么差别?”
“这倒是。”晏凤元想了想,忽然舒眉一笑,“原来如此……本王险些做了灯下黑。关清月就是本王要找的人是吗?”
欧阳珏继续摇头:“怎么可能。”
可惜的是,晏凤元太了解欧阳珏了,否则若换了个人在这,说不定就被欧阳珏糊弄过去了。
晏凤元正还要说什么,却忽然眼前一黑,忙扶着桌子稳了稳,催动真气将刚喝的茶水逼出来。就趁这一瞬,欧阳珏飞闪至面前,急速地点了他几处睡穴和定穴。
欧阳珏扶着昏睡过去的晏凤元躺在榻上,忍不住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又亲了亲脸颊,犹豫着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人都晕了说什么也百搭,便起身离去了,吩咐帐外的卫兵牢牢守好,不准任何人进去。
待欧阳珏离去后,一直屏去气息藏身于榻底的裴遇出来,解了晏凤元的穴道。
晏凤元沉默地看了会儿帐顶,这才缓缓坐起身,问裴遇:“他离去前有没有说什么?”
裴遇语气平平:“什么也没说,只看了你一会儿,亲了你一下。”
晏凤元又沉默了会儿,几次要张口说话,却又开不了这个口。
直到裴遇催促道:“请下令。”
晏凤元逐渐地蜷曲起手指,半晌才道:“去吧。”
裴遇便立刻往外走去,却又被晏凤元叫住了:“此次行动不必强求,若不成,本王还有后着。”
裴遇这次什么也没说,转身又往外走。他从营帐后头离开,并未惊动任何人。
晏凤元又坐了一会儿,只觉得胸膛处憋闷着一口血,可吐也吐不出来,难受极了。他盘腿运气,将余在体内的迷药逼了出来,本以为该舒服一点,可却越来越难受。他自然不信欧阳珏还在茶水里下了毒,这感觉比中毒难受多了。
***
趁着夜色,欧阳珏单枪匹马地混进了阿尔伦大军的驻地,将清月约在了驻地不远处的隐蔽山林间。
清月被他吓了一跳:“我让你有事找我放信号就行了,我去找你,这里是阿尔伦的地方,你若被发现了恐怕难以脱身。”
欧阳珏心想,你去了我的地方被发现了恐怕也脱不了身。
他顾不上别的,张口便道:“清月哥,我知道你对皇位毫无兴趣,何必再助纣为虐。”
清月懒得跟他说这个,反正两人说起这件事就只会吵得不欢而散,根本毫无意义。于是便挥了挥手:“我心意已决,你如果来找我是为了这事,那就不要多说了,也不要再来找我。我要的只是晏梓伏的命,杀了他之后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不会阻止你打阿尔伦,你别管我了。”
欧阳珏急道:“你若要杀晏梓伏的话,自己也会有性命之危,又是何必?”
“你问我何必?他杀了师父还杀了你,追杀我这么多年,现在你来问我何必?”清月眼中又泛起红来,“欧阳珏,你是好命,你死而复生,可师父他活不过来了!”
欧阳珏沉默了一阵,道:“你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世,又与竹氏余部重聚,自然明白,当日竹先生是确实有谋逆之意。”
清月冷笑道:“那又如何!若没有师父的话,我幼年时在皇宫里就被薛妃害死了!师父瞒了我的身世我不在乎,本来我也不稀罕做皇帝,只是师父糊涂一时,若他想做皇帝的话,早点告诉我真相,要什么晏梓伏?我登位之后立时禅位给师父都行,哪里会有后来的祸端。”
欧阳珏两边都说不动,也来了火:“我知道这都是你们的事,谁也不稀罕跟我说谁也觉得我没资格插手,但我只想你们都好好活着!能活着干嘛非得找死!”
见他正在气头上,清月反而冷静下来,缓了会儿,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死,”顿了顿,又忍不住冷笑道,“更怕晏梓伏出事。”
欧阳珏懒得理他这个话茬,摆了摆手,寻了块大石头坐下,独自生闷气。
清月不想跟他闹僵,又沉默了一会儿,努力平复语气,转而调侃道:“不过你如今不是跟晏凤元在一块么,我说你怎么就不能找个正常点的人?我觉得沈南星都比他俩好。”
欧阳珏:“……”我找的人哪里不正常了?除了有事都不跟我说之外一切很正常!好得特别好!关键是这关小沈什么事你是不是疯了啊清月哥!
欧阳珏发自肺腑地觉得自己处对象的眼光十分好,好到超常发挥,一个皇帝一个王爷还想怎么样……上天找嫦娥吗……
而且就算跟晏梓伏闹成这步了他也觉得晏梓伏好,起码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好的,两个人的矛盾是两个人的事,一个巴掌也拍不响。所以他不乐意跟别人说晏梓伏的坏话,若晏梓伏真的那么不好,岂不是在说明自己以前眼瘸么。晏凤元就更别说了,简直想找都找不出哪不好。
只不过感情这事也不能光看人好不好,经常会有些世事巧合导致错过。那也没办法,跟打了次败仗似的,只能当做胜败乃兵家常事,吸取教训,不再重蹈覆辙罢了。
借尸还魂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欧阳珏都在反省自己,若当初对晏梓伏再多点耐心,再多贴心地问问,或许事情并不会走到最后那一步。可他没有,那个时候他憋着竹樾被杀的这口气,虽面上是他受着晏梓伏的气,实际上却是他把气都发到了床上,可着劲儿地折腾,只以为这样就能让晏梓伏知道自己不高兴,却根本没想到晏梓伏本就细腻敏感,硬生生地就把隔阂越划越深了。
想了想,欧阳珏叹了声气,幽幽地看清月一眼:“我娘都没挑过他们哪里不好,你为什么总挑刺?你这样有点像那什么……”
清月:“你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是这样的
裴遇:说好一起单身到白头,你却背着我脱了团。
清月:呵呵。
乱入的小沈:看脸吧大概。
☆、无爱
两人又叙了一会儿话,清月见气氛好了,便半真半假地哄着他道:“你且让我再想想,我恨了晏梓伏这么多年,也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但你说的话我会考虑一番。只一条,你万万别太信晏家的人,无论是晏梓伏还是晏凤元,被卖了还给人数钱。你这么好骗。”
欧阳珏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英明神武,怎么从小到大身边的人总觉得自己容易被骗得卖掉,小时候娘就整天担心自己被牙子卖了,长大了还是这样……太优秀也是种错吗!
但他只在心里自恋了一番,用力点了点头,糊弄道:“我知道的,我心里有数。”
“那你赶紧回去,天再亮点容易被发现行迹了。”清月叮嘱道,“之后别因为这种事跑过来了,放个信号我去找你。”
欧阳珏继续点头,起身正要走,忽然一怔。
黑暗中,东边的夜空一片艳红色。那不是日出,是有人纵火烧阿尔伦的粮草。很快就传来了士兵们的嘈杂叫声。
欧阳珏心中咯噔一声响,忙道:“清月哥,快走——”
他挡在清月身前,警惕地看着裴遇和四周包围的黑衣人,侧过脸去对身后的清月小声道:“你先走,我没事,能挡一阵子,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清月点了点头,转身就跑。
欧阳珏也在瞬间出手缠上了裴遇。可若是换了当年的欧阳珏尚且能够和裴遇打个平手,如今哪怕一日千里却也难敌,很快就落了下风,被裴遇扣住了命门。
可这也够了,清月对付其他黑衣人绰绰有余,已经借着这点时间消失了踪影。
欧阳珏松了一口气。他笃定了裴遇不会拿自己怎么样,所以只要清月跑了就好,自己顶多回去被骂一顿。
然而,裴遇眯了眯眼睛,反手用匕首捅穿了欧阳珏的腹部,平淡地对着林子深处说道:“关清月,你若不束手就擒,我就杀了他。”
欧阳珏愣了愣,下意识道:“别出来!他不敢——”
裴遇抽出匕首,又朝着欧阳珏的心肺处捅了进去。
欧阳珏被他扼住了命门动弹不得,又一时没回过神来,差点跪倒在地,幸好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裴遇肩上才没倒下:“你……”
裴遇是晏凤元的心腹死士,朝野无人不知道这件事。欧阳珏第一次见到晏凤元的时候便看到过裴遇,那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裴遇对晏凤元唯命是从,做的每一件事莫不是被晏凤元授意……
但欧阳珏不信。
他咬着牙道:“裴遇,你敢杀我试试看!”
“哦,仗着王爷对你的宠爱吗。”裴遇单手扶住他,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也依旧没有起伏,像一个天生没有感情的人,从没有过波动。然后,裴遇道,“可惜晏凤元没你想的那么威风,我不是他的人,是文帝的人。”
文帝是晏凤元的父皇。
欧阳珏一时连被捅的疼痛都忘了,愣了一会儿才问:“王爷他知道吗?”
裴遇道:“这无需你关心,你就算死了他或许会伤心一阵,冷静之后也不会奈我何了。”
欧阳珏急道:“我不是问这个!他知道你是文帝派来……监视他的吗?”
欧阳珏实在不愿意说出这个词。欧阳珏自己父母双全、家人和睦,并不能想象晏凤元是怎么成长的。母妃逼着他发毒誓,父皇也始终不信任他,死了还要留了个监察者在他身边。可他做错过什么事情?
欧阳珏忽然明白了晏凤元为何会三番四次地说他不懂爱恨一个人是何滋味。因为若换了个人,换成欧阳珏自己这样长大,也不敢说自己会不会仍旧懂得最简单的爱是什么。
可晏凤元也不知道恨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他憎恶的都是些有碍公务的人,并未因私心恨过任何一个人,也从未对他的母妃父皇有过怨愤不平。他怎么能没有半分怨!……他怎么能这么好。
欧阳珏眼眶发热,心里将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遍,却又仿若什么都没想,只愿意瞬间去到晏凤元面前。
可裴遇哪里管他想什么,见深林里没动静,又拔出匕首,挑断了欧阳珏左手的筋脉。
欧阳珏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哪里疼了,咬着牙一声不吭,恶狠狠地瞪着裴遇,冷汗密密麻麻地浸透了衣服。
裴遇看了看林子深处,又拿匕首朝着欧阳珏的脖颈上狠狠地扎过去。
“住手!”
清月终究忍不住了,他看出了裴遇不是在吓唬自己,是真的会下手。
他刚一现身,就被黑衣人团团围住了。裴遇也没再管欧阳珏,将他随手扔在地上,便拔出剑指向清月:“跪下。”
清月冷笑了一声,仍旧站着,问:“你们只是想要我这条命吧?”
“是。”
“我若死了,你们不会再为难欧阳珏吧?”
“不会。欧阳珏对我而言并无意义。”
欧阳珏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强撑着一口气咬破了舌尖,喊出声来:“清月哥,决战在即,他不会杀我,你回来干什么!”
裴遇看了看欧阳珏,平静地说:“你已经将决战布置好,此时有你无你并没太大差别。何况即算以后还能用得上你,以你如今的功夫本就做不得用,我便将你手筋脚筋都挑断了也不碍着你以后布兵出策。”
欧阳珏还要再说什么,却实在说不出话来,身上满是血,口里也满是血,舌尖都麻木了,僵着动弹不得。
他只隐约听得清月笑了一阵子,笑完了便道:“可惜不能手刃晏梓伏,但他早晚不得好死,我便先去地府里头等他!”
清月说完,拔剑自刎。
欧阳珏心中一凉,脑中轰隆巨响,呕了满口的血,便昏了过去。
***
裴遇将欧阳珏带回了营帐,对外只说欧阳珏去烧阿尔伦的粮草却中了埋伏这才身受重伤。其他人并未起疑,还好早前就布置好了一切,欧阳珏受不受伤都对大局无碍。
随军的大夫急忙忙赶了过来,给欧阳珏救治了一番,忧虑道:“处处致命,是下了死手的,纵使华佗在世也不敢说……只看顾将军自己了。尚且还有一事,便是将军醒了过来,恐怕左手也再拿不得东西了。”
一旁的小陈将军几乎落下泪来,半晌才勉强道:“还好不是右手……”只是这自我安慰说了跟没说一样,他自己也知道,便偷偷地看了晏凤元一眼。
晏凤元看起来十分平静,平静到了无情的样子,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大夫治伤。就连那句“治不好唯你是问”都是小陈将军说的,晏凤元只淡淡地说了句“别打扰大夫”便再没半句话了。
小陈将军也听过“顾知觉”跟晏凤元的传闻,这些时日来也见过两人不避嫌的样子,此时便有些心情微妙,觉得晋王过于冷心冷情了,便是自己一个同僚而已都十分忧虑担心,晋王却跟往常并没什么两样,也不知道“顾知觉”图什么,明明看着也不像个会以色媚上的人。
但小陈将军也不便多管他人的私事,跟着大夫一起出了营帐。大夫去熬药了,小陈将军还得去整顿局势。
营帐里只剩了晏凤元和昏迷不醒的欧阳珏。
☆、无恨
晏凤元握着欧阳珏的手,心中是一片白茫茫的寂静地,像刚下过雪。
他自幼在母妃和父皇的争执不休中便深知自己的出生是个最大的错误,因此一直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极力弥补,做每一件事之前想的都是这件事该不该做,做了是对是错。该做的就一定去做,不该做的绝不做,习惯了就并不觉得有丝毫的艰难。
欧阳珏常常担心他会活得累,但其实并没太觉得累,只当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父皇是防备他没错,可也让他活到了如今,哪怕只是作为一柄镇守中原的利剑,但也没什么,这差事挺合他心意的。
只是到了这一刻,他忽然生了怨,有了怒。
过了会儿,裴遇走了进来,禀报道:“关清月已彻底除掉了。他确实是我们要找的人,身上有胎记。”
晏凤元背对着他,没说话。
裴遇继续道:“如今局势混乱,还请王爷谨慎提防,勿要乱了心神。”
晏凤元松开欧阳珏的手,起身朝裴遇走了过来。
裴遇知道他生气了,却也不在意,站在那里依旧平静地看着他。
晏凤元忽的出手,与裴遇在营帐里缠斗起来。晏凤元招招不留情,仿佛要致对手于死地,然而裴遇技高一筹,不仅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最终还将晏凤元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
晏凤元嘶声质问:“你怎么敢?!”
这是裴遇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态。
裴遇依旧如古井水一般:“关清月必须死。”
“本王还有一万个法子杀了关清月!”
裴遇却摇了摇头:“你动了心之后,就一个法子也不会有了。”
裴遇曾陪着晏凤元听课,听到授课师傅教:此心不动,随机而动;此心妄动,随性而动。
晏凤元也在长久以来一直秉承着这句话做事,所以他无有不胜之局。然而欧阳珏和晏梓伏出现后一切都有了变化,裴遇眼睁睁地看着晏凤元多了些私情。当然这也不算坏事,只要适度就无妨。
但自从欧阳珏死而复生之后,晏凤元就越陷越深了。裴遇提醒过他,他却不自知也不肯认,张口便道是在做戏,却不知做着做着就真入了戏。
刚刚在林子里时,裴遇几乎就想把欧阳珏真的杀了。但他的心还定着,所以他还是饶了欧阳珏一命,但也想以此事来试探和警示晏凤元。
晏凤元是文帝留下镇守中原的一柄剑。身为一柄剑,该做的事是荡平魑魅、匡扶社稷,而不是儿女情长。剑有了七情六欲,就会软弱起来,会充满缺陷,再顶不得多少用了。
裴遇锢了会儿晏凤元,见他冷静了下来,这才松开他,道:“属下失礼了。”
晏凤元冷眼看着他,忽然又拔出了他腰间的匕首。
裴遇没阻挡,他有足够的自信不会被轻易伤到,何况他也相信晏凤元不会真对自己下手。晏凤元会被那个毒誓禁锢一辈子,直到死。
于是裴遇眼睁睁地看着晏凤元拿着那柄匕首割断了他自己的右手手筋。
裴遇一时也愣了,身体却快于想法,夺过匕首扔到了一边,捧着晏凤元的手,沉声朝外喝道:“叫大夫马上过来!”
晏凤元道:“你叫一百个大夫过来也是一样的后果,除非你终生绑着本王,否则本王这只右手是定然不会要了。”
“你疯了。”这不是问话,而是结论。
晏凤元却十分平静,仿佛正在淌血的手不是自己的:“此事对你是个警示,于本王而言也是个教训,以后都记住就好。”
裴遇又问:“若我杀了欧阳珏呢?”
晏凤元想了想,说:“你可以试试看。”
裴遇也想了想,然后道:“知道了,我不会这么做。”
他其实不知道。
晏凤元却反而知道裴遇的心思,无外乎裴遇以为若欧阳珏死了,自己会在癫狂之下毁了朝堂再自毁。
所以裴遇其实不知道。因为晏凤元并不打算这么做,他只是吓一吓裴遇。若欧阳珏当真死了,他也绝不会拿朝堂之事来做私情私愤之用。
只不过相伴这么多年,裴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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