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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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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暂时隐瞒,一百万不是小数目,何况他断手、来到青城后又买下了大白,现在他比过去拮据许多……他年纪不小了,以后收入恐怕只会更少,这种时候不能随便丢钱。
大白看他没事,自个儿走开,跑来看热闹的小黑识趣地跟着他。罗森等一人一狗消失后马上沉下脸,也不管中介和他说的事了,将电子邮件来回检查了几遍。
拿起手机、在通讯簿里翻到他要找的对象。比起新中介,他也许还是更信任老周一点……虽然说罗森不大情愿找那死老头帮忙。
先试试吧。他拨出号码,老周故作讶异地惊呼着「我们小森森还活着啊」,罗森直接打断他,压低声音把事情说了一遍,开出价码让对方帮忙调查。
「你之前合作过的女杀手倒挺擅长这个。」
老周念了句,说出个期限,要罗森给他两周。调查的内容包括转账记录、转入账号的持有人信息。
而罗森谈妥后便挂断电话,一个字都不想和对方多说。
他准备先忘记这回事,把这两个礼拜过完。整理好心情他才想起新中介提起的委托,打开邮件的附加资料,没仔细看便回信答应。
然而,他料想不到的事并不止这件。
4.
罗森没告诉大白自己要出门,这天早上,跟着对方的后脚跟走了出去。大白要去市场,手上抱着个袋子。裹着厚重大衣踏下铁梯,他所走过的台阶在积雪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罗森沿着足迹保持十几公尺的距离,大白没发现他。
狭窄的巷子覆上一层银色,他的车只差没被雪堆吞没车顶。前面的那人得把脚抬高跨出脚步,那样举步为艰的样子莫名地让罗森发笑。
很久没有的温暖。看着同自己生活的人认认真真地往前。他停了下来,望着大白的背影消失在巷口,一点白雪飘过夹克落在他睫毛上,罗森伸手把它挥掉。
本来只要到附近和中介拿东西,时间还早,他不由自主地去追大白,大白走的方向和他要去的正好相反。但花掉这点时间折返,为了排遣掉看对方走远的不舍……也无妨吧?
拐过弯,大白站在一个街区外的人行道上。他停留在一辆老牌车旁边,罗森赶忙也停住。
他站街角,看见大白不寻常地驻足。车门突然从内打开,推开门的是只宽厚的男人手掌,很快地收回去,像要大白在副驾驶座坐下,但后者抱着袋子,对他的邀请无动于衷。
他们低声说了什么,大白把手探入纸袋。拿出折好的白色围巾,罗森愣住,看着一切,大白把东西弯身递进车内。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声音被风雪盖过去。大白拉紧大衣,可仍旧没有上车的意思,盖在帽兜下的脸露出半边,罗森见到他紧皱眉头,似乎相当不高兴。但明明感到不悦,他还是打了围巾送给对方。
那头爆出可预期的争吵。
「不可能!」
大白用吼的对车内驾驶吼出话。另外一人压低音量,似要劝大白冷静下来。他们用放低的声音交谈了几句,那只手又伸出车门。
哐!
大白撞上门框,整个人被往车内拖。他反应过来后立刻使劲挣扎,扯得连大衣帽子都掉了。陌生男人的手如铁嵌扣着他,一阵拉拔,大白用另一手按住车身,抬脚猛踢才终于摆脱。
他用力过猛、朝后跌入雪地,车上的人急匆匆地打开车门,绕到另外一边把大白扶起来。
没事吧?可以想象得出来他这么问道。罗森见到了那个人,一个皮肤黑、身材高壮的年轻男人。
和大白差不多年纪吧。理着平头,从外表看也不是多斯文。他笨拙地扶起大白,不停地抓着脑袋,矮身想把对方大衣上的雪拍干净。雪遇上体温便融化,最后也只是把衣服弄得湿漉不堪。
为什么?其貌不扬的男人光是存在,就像个无法忽略的魅影。
大白沉默地站在原地,视线始终没从那人身上离开。罗森试着靠近一点,很快明白,他就算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大白可能都不会察觉。
「一定要白子吗?」
罗森不懂大白刚被粗鲁对待,说出口的话为何还像妥协一样?是他的话,早就把那家伙揍到爬都爬不出雪堆了。
「抱歉。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副白子的壳。」
大白接了男人的话。这人道歉,可并非针对前一分钟发生的事。罗森感觉自己的手指开始抖,和冷无关。这家伙到底是谁啊?他想冲上去给男人一脚。快跟大白说对不起,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认错,他可以考虑下脚轻点。
但没有。男人没再说什么,他看着和他差不多高、却明显又小了他一圈的大白,凑上前,梳过与雪花融为一体的发丝。
罗森差点就上前动手了,但大白直接一把拍开那只手。
「我知道了,我帮你想办法。」
回过神发现身体早被冻得僵硬,大白讲的每个字罗森都听得懂,但就无法形成一句有意义的话。他在说什么?快把那家伙打一顿啊!混账东西!
不论他怎么想,远处的大白低下头。在雪中白子又透明得像个幻影,以男人的视角看,大白很漂亮吧?他抬起手碰到那人的衣领,将皱折压平,跟他替罗森解扣子的动作一模一样。
男人随后露出笑容,罗森一阵倒胃。
第15章 章之十五 未逝者的安魂曲
1.
「老子是你老师,你跟别人怎样干我屁事?爱见面就见面、没钱开房就两个人自己找公厕解决!干嘛跟我道歉?」
罗森记得他对少年吼过这句话,臭小子居然还抽抽噎噎,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老子喜欢女人!真正的、大胸部的女人!」
那小子笑了吧?怎么知道那些影响罗森大半辈子的事物,就当成玩笑说说。看他破涕为笑就好。过后两个月少年也跟男人分开了,小子憔悴了一阵子,便把目标转向他号称喜欢大胸部女人的老师。
到临终前也没知道罗森早他一步死心。维持着师生关系,直至对方去世。
那晚罗森趴在床边,注视着床下的大白,久久不能入睡。
「哎,你睡着了吗?」
大白翻过身,身下的地铺被揉得不成形状。他用一条细细的眼缝回看了罗森几秒,无声叹气,用棉被盖住脑袋。
「睡了。」
罗森伸手掀开他的被子,抓住手腕便往床上拖。大白身不由己地起身,连滚带爬被拖上床,单人床空间不够两人平躺,他碰到罗森。
「大半夜的,要干嘛?」
「老子冷。」
一双冰冷的脚丫子忽地往大白肚皮上贴,只觉得腹部猝不及防地靠上两个大冰块。大白狠狠一缩,差点摔下床。被窝里传来罗森的笑声,他缓过来才发现,这人的手脚都很凉。
刚开始就是这样吗?或者成为白子后变得如此的?
他等罗森的笑声停止,隔着衣料又感觉到那家伙的手。犹豫了下,他循着触感把那双手拿到自己胸口,深呼吸、放在领子里侧。
「要我抱着你吗?话说在前,脚不要过来。」
「要。」
不知原因,罗森的语气听上去有点落寞。大白以为他困了,找到舒服的姿势便搂住另一人。事到如今,他们也许可以算得上伴侣。他不清楚罗森怎么想,但他知道他做的早已经超出一样「东西」的范围……
胸前的手渐渐暖和起来,罗森似乎一直没睡,大白自有事挂心,同样睡不大着。梦境、肉(求放过)欲、飘动的思绪,同床异梦约莫是这个意思。罗森感觉到心跳温暖,但贴近的身体相当僵硬。
跟他做(嘤嘤)爱的时候很舒服,虽然进入前,他总有一瞬间想到何如。那时罗森会想把大白一脚踢开,但只要撑过开头,之后的过程便会在快(啊啊啊)感中忘记战栗,连不愿意的部分,也快被摩擦着消逝干净了。
明明互相拥抱,对方都用那种粗鲁却温柔的方式小心地忽略他的反应。为什么自己从未注意到,大白的迟疑来自哪里……
罗森不自觉地咬住舌头,一种钝钝的痛感袭向大脑。在街角目睹的画面转换后成了冲口而出的一句问句。
「大白,那条围巾,你打好了啊?」
「嗯。」
对方挪动了下,把枕在罗森脑袋下的手臂往上移。后者只觉心脏颤了颤,但没等他继续问起开车的男人,大白便主动接话。
「我搁在书桌抽屉里,你明天拿去吧。」
2.
钱的流向很快让女杀手查出来了。罗森原要支付的报酬被她淡淡地推辞掉。原来前一次任务中,委托人将他和何如的酬劳分出一半,给了李逸。
「谢谢。」
罗森仔细地看了收款人资料,一个还要一年才满二十岁的男人,照片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初中时期即被通报失踪,短短几年里投入地下活动、貌似在道上混到一个不高不低的职位。
外号九世纪,世纪是所属的分会名称,数字九大概指的是会内辈分。
紧绷的五官、布满胡渣的阴沉面目。照片中他站在知名黑帮大佬身后,称不上一看便让人厌恶,总归混在一群凶神恶煞里也算平淡无奇。经历查不到全部,但可知他前两年被调派至青城经营地下赌场……
另外,他和大白同乡。
经过记忆与数据对比,罗森能确定这就是当天和大白碰面的人。他为什么汇款给九世纪?受到威胁了吗?隐隐约似乎可以猜到答案,但他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
不可能吧?不可能。
他让李逸再花一周的时间更深入地调查九世纪,暗地里的活动、最近的生意状况。或者他也该顺便查查大白,不过罗森说服自己,不须要为一件尚不明真相的事使白子曝光。
然而下次□□时,他在漆黑之中感受着身边的人,第一次用他拙劣的演技假装高潮。
他发现大白几乎每隔两天便与九世纪见面。
那家伙总是开着那辆老牌车,天气好转后,他会走下车与大白闲聊。他们默契似地相约于同个街口,这里人车的流量固定、也零星分布了一些店家,有人在路边交谈并不至于特别引人注目。
「雪停了啊。」
罗森背靠着转角建筑,余光瞥见九世纪手插裤袋、对着蓝白色的天空感叹。大白低头站在他身前、像个温顺的小媳妇似的。话说回来这人多次邀大白上车,后者都蹙着眉头拒绝了他。
「我会尽快搞定那件事。再等一等。」
罗森听见大白这么说,弦外之音,暗指九世纪的上一句话也非单纯字面上的意思。他又再叹气,道了句「那今天让我送你去市场」。
「不了。」
大白貌似要走。看了眼天色,罗森决定跟踪九世纪。
他回到巷子取自己的车,避开他们两人碰面的路口,由后巷另一端绕回原处。大白先行离开,九世纪坐在驾驶座上吞云吐雾。时机正巧,等他把车子发动,罗森没费什么力气便跟着他走上横过青城的平面道路。
当地知名的地下赌场、黑道聚集点的大概位置,罗森是晓得的。两台车一前一后地穿过山庄与私人农地。进入工业区,罗森转向别条路与九世纪错开,约略估算时间,从快捷方式抢先守在对方必经的路上。
但九世纪似乎发现了,罗森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看见那辆车。要不折返改走高架桥、又或者觉察跟踪者便干脆停留于工业区内。
罗森只有自认失败,由原路返家。
3.
「要做吗?」
大白逐渐转为主动,反倒罗森没办法爽快地答应他。他想不到借口拒绝,看大白平淡的表情也看不出对方是否留意到疙瘩,他勉强提高声调、应了声「好」。
把他压到床上,大白拿来领带,从他眼睛的位置绕到后脑。小黑的表现有些不寻常,没抓门、却不时朝后巷那头低吠,罗森哪有心思管那只臭狗?大白弯身掀起他上衣,他便自行松开腰带。
对方的重量压上来,从他腰间游走至耻骨的指头犹犹豫豫。大白其实能够做得很熟练,罗森想不出他这次格外慎重的原因,圆而齐的指甲改变角度后擦过他股间,大白忽地撑起身子。
「午餐还放在桌上,我先拿去冰。」
过于仓促地起身,弄得罗森硬是愣了愣。床垫上的重量一轻,脚步声快速抽离。没过半分钟,「喀」的一声异响,小黑突然大叫起来。奇怪的是大白并没有为此喝斥他。
罗森正疑惑着他冰个剩菜也弄得太久,稳稳的步伐回到房内。小黑又跟进来了,不断冲着这头狂吠。藉由地板的震动他感觉那人走到床边,对方也没出声,就这么站了一会儿。
「大白?」
嘎。罗森听见突兀的呼吸声,那距离有点让他难分清楚,微微颤抖、克制不了的急促。小黑的吠叫频率变慢了,但始终没停。还没等他想出大白究竟在干什么,对方便上了床、跨至他身上。
好重。
窣窣的脱衣声近在咫尺,把罗森拉起的手不像大白。沉默的空间近乎死寂,他发觉了屋子里第三个呼吸,刚刚那「喀」的声响居然是有谁开门……
罗森想起大白和九世纪的对话,大白那副不情愿又妥协了某件事的表情。
一定要白子吗?当时他这样问九世纪。他说,他就喜欢那副异色的壳。
来不及了。
对方捉住他脚踝,蛮横地将双腿高举过肩,罗森反射地抓住床被,下半身却随着打开的两腿悬空。一声闷哼,比起之前被何如施暴时痛苦大于其它感受的体验,此刻他只有无止无尽、□□裸的难堪。
他想多了吧?摇晃的黑暗后头依旧该是大白。腿根一阵疼,身上的人粗暴到几乎压断他的脚。硬(NOOO)物抵住肛(伊耶)门口时,罗森最后一次尝试自欺欺人,伸长脖子碰到了对方,可体内的剧痛剎那深入,他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小黑的叫声急遽拉远,他踢蹬着腿,朝压在身上的对象挥拳。砰!拳头落在坚硬的肩膀上,那家伙却更加用力地对他狂(不要)抽猛(哑梅叠)送,罗森挣扎着挣开了右腿束缚,蒙眼用的领带亦在激烈的动作中松脱半截。
最先瞥见的是骑在身上的九世纪,罗森一脚踢空,偏过脸,大白的身影又旋即映入眼帘。白子青年背对着他们,双手捂住嘴巴,彷佛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低埋的脑袋让他的两肩高高拱起,他蹲了下来,身躯发抖。
那样的背影遥远而陌生。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过同样的生活,他却好像一点也不懂大白?为什么他没能理解过对方的经历苦痛,不知道对方更珍惜的会是谁?又为什么他必须了解?
为什么他们不能就这样把一辈子过完就好?
好痛、好痛、好痛。罗森张着口,身体却再也没法反抗。十几年了,他独自生活后没这么软弱过。他经历过背叛,以为最惨也就栽在何如手上的那次。
他不知道他能感到如此羞耻,好像一只拔光羽毛的黑鸢在火上看着自己给人活生生地烤死。
一团再无反应的血肉,支撑着唯剩下欲望而没有怜悯的抽动。他想把身上的人想成大白,但只闻到满室腥味。
大白就看着它发生。他故意蒙上他眼睛,布了这个粗糙的局。
他怎么会以为罗森能不察觉?都说纸包不住火,又也许大白根本不在乎。为了满足这个叫九世纪的男人,可以这样欺骗自己。把没想过防备的他丢在黑暗中、让陌生的人压在他身上。
罗森从来没这么失控地痛哭过。
他承受一波接着一波的痛楚,用模糊的视野看着大白,那个人并未离开,却一次、也没转身。
4.
九世纪意犹未尽地坐在床缘,侧着身,用手玩弄罗森凌乱的头发。后者早哭到昏死,整个人乱七八糟地躺在精(求放过)液与血水中,九世纪矮身凑近他、像是还想做什么,大白回头,正好撞见这幕。
他见到罗森的泪水。
「别碰他!」
他没再多想、便朝床铺扑上去。撞开对方伸出去的手,此举让九世纪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大白抱起罗森,护住他的同时掌中传来异常冰冷的温度。
罗森的身子抱起来比平日都沉,泪痕是脏的,沿着没有支点而后仰的脑袋滑落至大白掌心。
大白死死地瞪着九世纪,努力深呼吸,换气的频率稍微趋于平缓。他说话时嗓子相当得干涩,口吻像恳求又像压抑的愤怒。
「这样可以了吧?你想做的事达成了,我没法再给你汇钱、你也没有再跑过来的理由,不要再出现在这里,行吧?」
「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
「我没能拒绝只是因为我还把你当成我弟弟!」
大白恼了起来,音量也自然而然地提高,九世纪无所谓地耸耸肩,低头看了罗森一眼、又转向同样漂亮的白子青年。故作沉思地摸了摸下巴,他对大白放柔声调。
「那跟我走吧?阿光。」
九世纪没可能忘记,半年前他忽地被童年好友找上。第一次见到大白本人,白子澄澈的外表便让他生出了玷污对方的渴望。
混合多年未见的怀念,他多少还尊重大白的意志。但欲求不断滋长,他如同被费洛蒙深深吸引不放的动物。一次就好、他想和白子发生关系,他想知道一张无瑕的脸庞会在疼痛与快(。)感中变成什么样子。
大白捱不过他纠缠,一心软透漏了罗森的事。在那之前他弄到罗森的账户,擅自借钱给九世纪应付一笔大生意。九世纪没还,他不过是个贪得无厌的男人,抓准大白放不下他,予取予求。
事态演变至今,才看大白慌了。
「请你马上离开。」
「别这样。」
大白抿起唇,眼神一下子降温好几度。九世纪的神态好似在说「这可是你的主意」。反正做一次这人也死不了。他只差没这么讲出口。
无声对峙。大白朝门口使了个眼色,由刚才到现在都没放松警备的小黑竖起耳朵、露出一排利牙,朝九世纪呜呜地低吼。九世纪神色古怪地盯着狗,脸颊不由自主地抽了几下,最终,他选择屈服。
「知道了,我这就走。」
他下床整理衣服,无趣地往门外去。经过小黑时低声骂了句「死狗」,踏出房门,他最后想起某件事般地扭头。
「可是啊,阿光,你也不可能再跟那个人在一起了吧?」
大白当然知道,所以方才直到九世纪完事,他都不敢回头。
九世纪消失。大门打开后又被重重地关上,小黑噘着屁股跑来向主人邀功,可后者不能动弹,唯有双臂把靠在胸前的人越搂越紧。
罗森看起来一塌糊涂。可大白从刚刚就没听见他的哭声。
「我……对不起、对不起。」
罗森满面泪痕,他方觉得心底的某一块真正崩塌。他对自己说了个能轻易戳破的谎,以为那愚蠢的决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蒙混过关。他原想,比起罗森、他应当对九世纪倾注更多情感。
他忽略了罗森的脆弱。知晓这人要强,结果竟还当真。如今他但愿罗森爬起来把他踢得头破血流,也不愿看对方这样唇色苍白、和失去气息一样地躺在臂弯中。
他抱罗森抱得更加用力。久久也没放开。窗外无雪,窗里却有晦涩的阴影消融蔓延。
「大白啊……」
罗森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转醒,轻轻嚅动着嘴唇,甫经冲击的他格外虚弱。大白如梦初醒地回神,连忙要将他抱去清理身体,刚动了下罗森便发出痛哼,浮肿的双眼紧闭片刻,又打开条缝隙。
「唱首歌、给我听吧?」
满身脏污后又只是过上最平淡的生活,哪怕波折与风雨、最终仍是同一张脸。大白望着罗森,胸口猛地一痛,急急忙忙地说了声「好」,刚起音才意识到他唱了家乡的童谣。
罗森无力把想问大白的那些话问出口,他没再说话,听着耳边略为不稳的歌声。磨砂质感的音色悠缓地带过乡音,流向一个他们各自收于心底、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这生就哭三次。一次是七年前、一次在刚才。
而这次,最后一次。
第16章 章之十六 归乡
1.
凌晨的班机准点抵达汉平机场,一名身着西装的男人坐在大厅,悠闲地翻过手里报纸。前排的少妇从刚才便瞌睡着猛点头,他看得有趣,时不时从报纸后方偷瞄一眼。
那头上班偷闲的两个地勤也甚是可爱。阖上报纸,看了眼手表。只听身后传来下机旅客疲倦的脚步声,朝这头以适中的速率接近。
唯一吵吵闹闹的,似乎是个精力充沛的小男孩。男人站起身,小小的身影正好朝他撞过来,他「哎呀」地伸出手、稳稳地接住对方。孩子受到惊吓而扭过头,男人打趣地朝他扮了个鬼脸。
孩子皱着鼻子跑到脸倦容的母亲身后,直起身子后,男人朝那位母亲微微点头,对方报以一个无奈的笑容。正想着这位年轻的妈妈也漂亮,男人的目光捕捉到后方的某道人影。
由于旅客大多成双成对,要不出差的上班族也是匆匆走过。因此,那个人慢吞吞前进的样子格外引人注目,男人不禁勾起笑容,抬起手挥了挥,朝对方快步走去。
「哥。」
罗森提着皮箱,稍微露出帽兜下的眼。前额的发丝曝露了他的异样,被称作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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