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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秋桂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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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红隐见得此人,却是一惊。
解舆便问那人道:“敢问好汉何事留我二人在此?”
那大汉笑道:“小的无事,且邀二位去玉泉寺吃一碗茶。”
刀红隐只是不则声,解舆道:“既是如此,放我二人下来,我们自家行路便是。”
大汉摇摇头,笑道:“倘放了你们,转头也便走了,料是拦腰抱住,把臂拖回,亦是不得转回。”
那解舆料得这个汉子乃是个高手,恁的问他,料也是问不出究竟。没做奈何处,只得侯待那妇人主意,偏生刀红隐到得这番要紧关节,却是一声不则,解舆转头去看她,只见那妇人闭目养神,物我两忘。解舆以为她仍在怄气,低声道:“娘子,却才在下的不是,你且不计前嫌,开一开言。”
刀红隐只是不睬。
解舆心内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那矮汉亦不睬他二人,只往树下一蹲,翻出一张炊饼,就水便啃。那日头渐盛,一夜不曾饮水吃饭,此时见那汉子吃得香,解舆顿觉饥渴难耐。
解舆因道:“好汉,把一口水与在下吃,可也不可?”
那矮汉抬面道:“可也可,不可也不可。”
“此话怎讲?”
“倘官人分明与小的道来,一句不差,这水,官人要吃几多便吃几多。倘不说实话,见谅,这水,是一滴也入不得官人口。”
解舆肚内寻思:吃不吃得水亦不甚紧要,问到不情愿处,我不答便是,且听听他是甚的来头。
解舆道:“好汉问便是。”
那矮汉道:“小的只问一句便了:神医吴自开封府尹处盗的是何物?”
解舆吃了一惊。肚内思量半晌,左右琢磨不透:他缉捕杨蝶掩之事如今敢是人尽皆知?
刀红隐却开言道:“杜公,你自不须拿话套他,他自开封府尹盗了甚物,你若是不知,又何须离了蜀中宝地,千里迢迢寻至此处?”
那矮汉哈哈大笑:“刀女侠,你却是高手,在老夫眼皮下偷天换日,一去不归。你敢不是料错了。老夫今日来此,非独独为着那神医吴,亦是为你而来。”
解舆愈听愈离奇,不解这妇人与这矮汉有甚恩怨。
刀红隐笑道:“区区太岁,奴不过将了三分,老夫人也甚是悭吝。”
那矮汉脸色一变,道:“女侠不曾听闻祸从口出?女侠且住,倘再肆言,休怪老夫无礼。”
解舆见势不妙,只怕那矮汉一时激怒,将他二人做死,只得低声对刀红隐道:“娘子且收声,勿逞一时口舌之快。”
刀红隐还待开言,却听得马蹄声作,方看去时,却见三四个道人打马而来。领头一个却是个老道,余下几个乃是后生。
解舆肚内称奇,昨夜方来数个道人,数个尼姑,今日却又见这些道人。却不知甚么来头。
几个道人见得眼前一男一女见缚在板车上,斜斜贴在彼处,直立不得,亦躺倒不得,甚是滑稽,那几个小道士不由暗暗发笑。
老道勒马,翻下马,那几个小道士从了师父,亦翻身下马。
那老道恭敬一揖,唱个喏道:“搅扰高人雅兴,敢问这二位所犯何事?方至于此。”
解舆听得那老道声音,却是昨夜那“长梧子”道人,不由大呼:“长梧真人救我。”
第32章 弥勒(1)
且说茶一物,本是巴蜀之地土人采以作羹,用以去腐腻、解热毒之物。已而至唐朝始盛于士大夫,当年陆羽专为其作茶经,传后世,得茶圣之美名。然到得本朝,承平日久,此雅好旋渐流播市井,庶人与大夫同好。文士大夫好茶,盖以为茶性苦而回喉微甘,清淡而乐,君子本色也,故目之甚重。庶人好茶,盖因附庸风雅而已。
茶事,到得如今,自采至制,乃至于点茶、用水、器具、品味,皆成学问。二月茶芽新发,采制之后,到得清明前后,恰是各处名山名水新茶初出之际,故此际各处常有新茶会。名茶总须好水,这玉泉山珍珠泉,虽不及扬子江中冷、惠泉盛名,然一来依傍名山,且景德禅寺为御册神寺,二来传承秘制仙人掌茶,故而年年清明,此山茗战颇成气候。
往年茗战,不过文士大夫。今年却与往年有异,自清明前数日起,即有负剑带刀客上山,或止宿林中寺前,或宿于山下当地乡民家中,清明临近之际,这带刀负剑之人不见少,日日增多。到得清明那日,竟是一队队、一行行,径往玉泉山景德禅寺而去。乡民有采药上山,见那寺前林中人头攒动,问那寺内和尚,这些武人竟是山上作甚,小和尚只叫苦道:拜帖在寺内,道是将了好茶,欲来试吃会斗茶。寺内岂能容这许多武人,只得任他们在寺外支帐搭篷。每日但起薪烧火,乌烟瘴气。寺中长老与他们言说,此处是佛门圣地,不得如此无礼,方才稍稍收敛,然人却日渐增多,甚是混乱。
乡民见机不可失,便负了些蒸作从食山货至寺前帐外兜售。寺外几十顶皮帐布帐,竹篷草寮,形制各异。来人亦是南腔北调,衣冠各各不同。但放眼望去,武夫好汉走卒商贩,短衣缠腿麻鞋、亦有赤足。间或有蕃人,一般扮作中原人,只那样貌却不似,言语不得通。问那和尚,和尚道这寺外大约辽人、夏人、吐蕃人,都在其中,如今边事吃紧,故扮作汉人装束。却不知为何而来。
其中亦有女客。奇者便是这些女客,非尼姑即道姑。乡民见得那行尼姑,乃是清明前一日,清早便到寺前拜问寺内长老,不知打探何事,亦不在寺门外行帐,却不知在何处安下。那行尼姑,为首一个老尼姑,眉眼中颇带煞气,直不似出家人。身后几个俏生生小尼姑。那日几个武人见小尼姑生得俊,上前调笑,却教打翻在地,一个汉子吃峨嵋刺戳瞎了右眼,一个折了左腿,自此见了尼姑,众人皆不敢造次。
这道姑却只得一个。清明前一日,一行道人径打马至寺门口,为首一个老道,身后随几个男弟子,尚不见道姑。一般探问了不知何事,此后打马便走。次早那队道人重回寺门,却是多了一个女弟子。那道姑生得甚是俊俏,比昨日小尼姑更是俏上数倍有余,却不见人上前调弄。
昨日尼姑那般姿色,须得瞎一只右眼,折一条左腿,今日这道姑,怕是要搭上小命。
一行道士先到寺门外,自拣了阴凉处歇息。尼姑随后便至,几个小尼姑往道士处张望几眼,道士处亦是往尼姑处张望几眼,剑拔弩张。老尼姑自带了小尼姑至他处歇息,二队人马方休了。
小尼姑见道士当中混了个道姑,窃窃低语,最年少那个尼姑对她大师姐道:“大师姐,你看那道姑,柳腰樱唇狐媚眼,可比你美多了。”
那大师姐睃一眼小尼姑,叱道:“休得胡言乱道!那妇人只身在众男子之中,敢是甚好货色?你教她与我相提并论?”
小尼姑吃吃笑道:“大师姐想是记挂着昨日马上那俊俏小道士了。见那道士身畔立着个美道姑,心下不快。”
大师姐抬手便欲给小尼姑一耳刮子,老尼姑喝道:“休得胡闹!教人看了笑话!”那大师姐收回手,恨恨盯着小尼姑。
那小尼姑却是肆无忌惮,贪看对面年少道士,却低低咦了一声:“却不止多了个道姑,还多了个道士。”
原来那多出的道姑道士非是别人,正是刀红隐同解舆。昨日那杜沙见楼观一派道人人多势众,竟是弃下他二人便走了。二人探明今日楼观道士欲至景德禅寺斗茶,而长梧子苦于于茶事不通。那刀红隐毛遂自荐,道曾习得些许斗茶末技,愿尽绵薄之力,以报解救之恩。二人便扮作道姑道士样貌,与诸道一并到得此处。
昨夜解舆本欲与刀红隐别过,但见她大毒新解,功力自射茵之毒后剧减,且右臂活动不畅,这些个道人虽自称名门正派,来路其实不明不白,心念若这妇人教人欺侮去了,后番他再见杨蝶掩,岂不是声低气弱?
刀红隐待杨蝶掩一往情深,几日来解舆俱是看在眼中;这杨蝶掩如何待刀红隐,解舆不得而知,依小蛇之说,当是杨蝶掩始乱终弃,然在解舆看来,似是另有隐情。倘若他二人实则两情相悦,将刀红隐管顾妥当,后番见杨蝶掩,大可理直气壮。
是夜刀红隐便与那道人胡说乱道,只道解舆乃是她丈夫,二人游历江湖,本欲至玉泉山游玩一番,却教那矮汉使毒箭伤了,擒去欲胁迫二人替他斗茶。解舆不曾辩白,默默随她去了。那长梧子听闻此言,眉头深锁。刀红隐便问:“这玉泉山斗茶有何玄机?一路却见恁多人赶赴?”
长梧子道:“如今此事江湖上下怕是无人不知,故老道亦不瞒女侠。女侠可曾听闻待月诏一事?”
“待月诏?”刀红隐佯装不知。
“待月诏盛名传于庙堂之中,江湖之上,由来已久。得赐诏之人,必可得天下。但持诏之人俱是隐而不出,寻得真主,赐诏便是。当今之世承平日久,以此竟是无人曾见此诏。传闻老道便不一一累述,只一项告知女侠,这待月诏一出,天下必有一劫。而今传闻持诏之人混迹于玉泉山斗茶文士之中,人心惶然,江湖耸动,人人欲得一见。”
“见了又如何?”刀红隐仍是佯装不解。
那楼观大弟子在马厩旁喂马料,听得此言,哼一声道:“见了又如何?常人定是道夺诏便能定江山、夺天下。如今好端端升平之世,我等要它何用?只怕外族趁此之机,夺了我汉室江山。”
刀红隐“肃然起敬”:“小师父小小年纪,这等见识。佩服佩服。”
解舆见楼观大弟子年不过弱冠,身子却精壮异常,知是下了苦力练功之人,言辞之间亦是凛然正气。见刀红隐耍弄他,却似见耍弄自家一般,颇不是滋味。
那楼观大弟子面上一红,微微拂袖,以示不怿。翻出右手半个掌心,不知是否胎记,鱼际处显出一枚铜钱大小红斑。
解舆微微皱眉,太阳处隐隐跳痛。
“玉泉山斗茶本无规矩。”长梧子道,“今早到寺外询问,方知今年来人甚众。寺中长老道,明日辰时须在寺外预斗一番,胜者方许入内。”
刀红隐道:“奴上山时,撞见护法教徒、百越会徒、逍遥帮众,不知此事与弥勒教有甚干系?”
听闻“弥勒教”三字,在场诸人俱是面色一变。长梧子面上一凛,大弟子面上一僵,最奇异者却是解舆,面色青白,半边额角渗出汗滴。刀红隐见他伸手抚太阳,眉头微皱,心道:这天真观察如今却是晓得事了?
那长梧子道:“此事说来话长???????”便沉吟半晌。
“听闻去岁弥勒教连并十教,当中便有如上三教。不知三教今番来此,是否得令弥勒教?”
刀红隐语毕,只见解舆一头大汗,面色煞白,不知是否因火旁暗影魍魉,刀红隐只见得解舆额角伸出一根细针,心下大骇,再定睛一看,却是没了。
“夫君有何不快意?”刀红隐问。
“头疼。想是昨夜受了风寒。”解舆微微一笑。
刀红隐心下一震。那一笑,不知为何极似一人。着眼再看时,解舆已然起身,道是去马厩后方歇息。
刀红隐心下狐疑,却寻思不出究竟。到了次早,解舆不再诉有甚不适,神色却是与往常不同。话却不似往常多,眉宇间微笼一层淡愁,刀红隐心下愈发疑怪,因问道:“夫君,何事挂心?”
解舆只是摇头,笑道:“娘子多心。”
第33章 弥勒(2)
且说这刀红隐夜里与长梧子相谈甚久,终问出究竟。原来近一月前,青城派无意截落一只传信飞鸽,道是一宝自禁中失窃,盗宝者乃是一名唤“柳官人”之徒,平日喜好扮作文士,携一双角小儿四处游历。
此宝是何物?青城派即四处打探,得悉禁中待月诏失窃传闻。
待月诏竟是有或无,当世无人确知。依情理判论,得天下者得诏,此诏不可轻出,故寻常时节,定是在禁中无疑。那柳官人盗走待月诏之后,开封提刑放出密探寻访此诏下落,飞鸽便是密探传信回东京途中教人截下。
青城派随后又探知那“柳官人”携书童入蜀,于蜀中寻访,却未见“官人”,只见得一书童独自云游,青城派教众回报此事与教主之际,信函却教弥勒教截下,故而前日所见护法教,百越会与逍遥帮众,都是因此而来。
以是来人但见小蛇,便欲夺书箱,但见小蛇身侧武人,便欲铲除——只那始作俑者“柳官人”,自入蜀后,便无影无踪,却甚是可怪。
三四日前,不知何处消息,道是那柳官人清明日将至玉泉山,品茗斗茶——传言凿凿,言说柳官人平生嗜茶如命,尤好仙人掌茶,故情知送命,犹欲一品新茶。
思及此,刀红隐不禁暗骂:好个与天下为敌!一茶换一命么?
此时正是巳时一刻,景德禅寺门外乌压压各色人等,武夫走卒商贩,乘轿的,驾车的,骑马的,挑担的,甚或有尼姑道士。
日前已有投宿文士携眷来者数十人,连车马仆役着实不少,且多在荆湖一带为官,各教即便极欲一一擒来拷问,累及官府之事,却是不敢轻为。加之入住寺内僧舍,禅寺武僧众多,端是不便动手。只得令候于斗茶中,见机宜行事。
那长老眉须皆白,自寺内领一干大小和尚出来,唱了个法号,道:“各位施主远道而来,老衲颇有管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施主海涵。小寺只略备二十人桌席以供茗战,余者且恕老衲管待有失,只在寺外点茶试吃。”那长老躬身施礼,退回寺中,一中年和尚宣读预斗之事,道是一炷香内,将来斗茶所备之水,当堂验审。若水合宜,便放入寺内,以头二十人为限。读罢,便燃起一炷香。
一干草莽自是哄然。听得有人高声叫道:“水俺们不曾带得,只用你寺内井水!”便自人后走出。
解舆与刀红隐看时,正是夜叉擂王俊。那王俊自上前,大摇大摆欲入寺内,中年和尚念珠一甩,伸手拦住他去路。
“既是如此,且交与贫僧一验。”
“水自在你寺内,爷爷入去将来与你。”王俊伸手抓那念珠,那中年和尚将念珠轻轻一甩,那夜叉擂不知怎地退后数阶,面上霎时青红两色。
“一炷香过后,便是天池水来,亦不准入。”那中年和尚笑吟吟道。
解舆轻轻一叹,刀红隐转头看他,他却只看那中年和尚,目光微闪,旋渐垂下眼帘,低头不语。
诸武夫知这和尚深不可测,当下一筹莫展。先是数个武夫,交与那和尚自家皮囊中水,却吃他挡回。只道水不合茶。
长梧子见此情状,蹙眉道:“刀女侠,无水如何得入?”
刀红隐:“不打紧,奴自三峡来时,随手将了一壶巫峡扬子江中冷水。”
那楼观大弟子道:“中冷水,天下第一。不当见拒。”
此时却见有人上前,却是昨日缚了刀红隐与解舆的矮短汉子杜沙。走到中年和尚跟前,奉上一壶水,唱个喏道:“在下蜀中老杜,长老有礼。”
那和尚开了壶盖,自倾了一杯在青瓷瓯中,望了又嗅,嗅了又饮,道:“好水。却不知是何水?”
那杜沙笑道:“此水乃是日采仲秋丹桂露水而成,一日数滴,三年方成一壶,采后即置入冰窖内,以故三年如新。”
“好情致、好雅兴。此水虽好,却非是合茶好水。念此水得来不易,特准施主入内。”那中年和尚侧身,杜沙便入去。
刀红隐心数周遭人众,却是少了一半,那夜叉擂王俊不知去了何处,尼姑中,亦是少了数个。心内计较之时,一个驼子躬身上前,虽作农夫装扮,看那面目,却非是汉人。长梧子低声道:“昆仑老阴。”
那驼子上前,交与中年和尚一皮囊水,声极沙哑,却似磨石碾过一般:“此水乃是万仞冰川顶雪水,一年开化一趟,万水之源,和尚且看着。”
那中年和尚伸手,小沙弥奉上一个定窑白瓷杯。和尚倾了半杯,细看,道:“寻常雪水甚是脏污,此水恬淡洁净。”舌尖一咂,赞叹道:“好水好水,周而不滞,万端之始,准入。”
此后又数个腔调各异之人将了水准入。眼见已放入十几人,那长梧子开口道:“刀女侠,一般水只入一人,这????”
“道长自将去无妨,昨日救命之恩,奴尚不知从何报起。”刀红隐自腰间解下一个葫芦,把与长梧子。那长梧子称谢,却交与他大弟子,道:“子墨,你且去休。”
那大弟子躬身一拜,便提了那葫芦至寺门前,拜上名号,道:“小道楼观子墨,特拜上一壶扬子江中冷水。”
那和尚提过葫芦,眉更不稍动,揭开封条,嗅了一嗅,亦不饮,道:“准入。”
当此之时,林中传来追打怒喝声,只见几个小尼姑踩风而来,身后却随着那夜叉擂王俊,不知何事,与殿后那个大弟子一路过招,檑檑虎虎生风,那大弟子使剑,却是只有招架之力,一路被逼至殿前。那王俊叫道:“贼秃驴!这水乃是爷爷先将来,如何教你争先了?”
奔在前方的小尼姑将了一豹囊水与觉远师太,那老尼姑跃至寺门前,将泉水交与那中年和尚,道:“玉泉山珍珠泉水敬上。”
那夜叉擂挥檑怒吼:“秃驴且慢!爷爷先到泉边,爷爷先舀的水,怎教这帮鸟女秃驴先将来!须不得恁的不晓事!”
那中年和尚置若罔闻,道:“端是珍珠泉,准入。”
老尼姑入去,那夜叉擂一檑将小尼姑挡在一侧,跃至中年和尚跟前,又是一檑。那和尚依旧使那念珠,那一串念珠却忽而直似钢柱,阻住夜叉檑去路,却不闻声响,顺势一带,将万钧之力卸于无痕,随后一转,却将那夜叉擂连人带檑转将开去,跌了个狗□□。
夜叉擂跳将起身,哇呀呀狂叫,眼见一炷香将尽,他恰待闯将前去,身子一麻,瘫软在地上。
刀红隐自他跟前走过,收回扯线银针。走到那中年和尚跟前,捧上一个白瓷瓶,道:“无锡惠泉。”
那中年和尚却不应她,直愣愣盯着她身后。刀红隐心下不快,转头却见解舆手中将一个墨玉瓶,立在她身后。
那中年和尚低下头,声音却微颤,问:“不知施主瓶中是何水?”
“解舆”道:“八月钱塘潮顶水。”
听闻那声音,刀红隐手中白瓷瓶掉落于地,碎成两瓣,四下惊呼。
中年和尚念珠微晃,细细看来,却是微颤。口中轻轻一句,你来了。那声音却与“解舆”恰似一人。
刀红隐惊疑万端,只听那和尚道:“二位施主请。”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了,其实某位一直都在场。骗了大家伙这么久,不好意思=。=好多错别字啊,但是懒得改鸟···诸位将就吧···
第34章 弥勒(3)
景德禅寺地广僧稠,僧舍三千七百,岂会容不下寺门前那些武夫。然而品茗斗茶,本是风雅之事,岂能容这许多武人,恰似勾栏瓦子?先入去的诸人已随小沙弥至后山望亭。那中年和尚却领着刀、解二人至塔林旁一处僧舍。彼时僧舍空无一人,还未入僧舍,刀红隐长剑出鞘,直直点向那中年和尚右肩胛。
宝剑去势如电,不待中年和尚出手,一旁一根金针飞来,叮叮一声,却将刀红隐手中宝剑打偏,那刀红隐只觉劲力缠绵于剑锋,如有万钧之力,右手再不能多负,当下弃剑于地。
刀红隐转头看时,那“解舆”右额角一根金针弹出。刀红隐大骇,而后见他身上各处关节都弹出金针,教他收在手心。那人却咯吱咯吱伸长了半尺有余,黑发倾泻而下,再看那面目,已然全非。
白肌胜雪,乌发如漆,红唇似血,剑眉星目。刀红隐动动嘴角,却待唤出口,一旁传来撕扯声。她转头一看,那中年和尚已揭去□□。
红唇似血,剑眉星目,只是那白肌却不似从前,乌发已无一毫。
刀红隐见一般无二的二人站在跟前,呆愣不知作何言语。
“和尚”道:“你二人在此处稍歇,我去去就来。”
“解舆”伸手拦住他去路,道:“我去。”
“和尚”道:“你待去时,早已去了六年,何至于到得今日。”
“解舆”蹙眉,道:“希声?????”
那“和尚”看着“解舆”,怆然一笑:“今日之事,你肯来,便是成了一半,你若去了,便是全败了。”
那“解舆”翻掌,却待将金针扎入额角,却教“和尚”夺下,喝道:“你且休!不成疯了!”
二人对峙良久,“解舆”长叹一声,道:“希声,你这是何苦?”
“和尚”转开头,自僧服中掏出一个面具,丢与“解舆”,道:“你真个待去,使这面具即可,何须使针。”
男子二十始有字,刀红隐见杨蝶掩之时,他二十二,报上自家名姓,却从未说与她知其字。她看觑半日,认不出竟是那“希声”还是那假扮解舆者是杨蝶掩。直至那假扮解舆者盖上□□,而那“希声”转头向她道:“红儿,今日情势凶险,你负伤在身,若恶战起时,定是难以脱逃,你且先去,有缘再会。”
“师父!”刀红隐在他身后唤了一声,不见他回头,又唤了一声,声却惨然:“师父,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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