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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镜又大又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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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珵当时就一把捏住他的嘴,说你可别扯犊子了,再胡说给你脑子截肢,而且你现在跟我睡在一起,特么也不代表你跟我是夫妻啊!
然后这么两句话,秦匪风认真想了好久,久到聂珵马上就要睡着了,忽然耳边传来两声憨笑。
聂珵吓一激灵,就听他笑完了,又往自己身边一拱,说,那我们就做夫妻吧!
聂珵一脚蹬过去,说,滚。
秦匪风就从地上爬起来,趴在床沿继续问聂珵,不可以吗?
聂珵实在烦了,也想不通他为啥执着于这个问题,干脆翻了个身,闭着眼睛道:“相爱的人才能做夫妻,我们又没有相爱。”
然后……然后?
聂珵愣了,然后他自己就睡着了。
所以说秦匪风在那之后干什么去了?
傲娇了?又离家出走回他的垃圾堆了?
聂珵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过,他既然早已在秦匪风替自己挡下一众棍棒的时候便下定决心养着他,自然不会再放任他流落在外。
又想到几乎下了一整夜的雨,聂珵顾不上别的,推门便要出去。
而他一开门,倒是看见老板娘正端了早点在自己门口徘徊。
老板娘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来,表情有一刹那的紧张,接着脸色讪讪地开口道:“道长,昨个对不住,你明明救了我,我却……”
“你看见秦匪风了没有?”
聂珵才不在意她到底如何看待自己,就随口打断道。
结果老板娘闻言,稍微回想了一下,她还真的见过。
“昨个夜里他问我哪里有香艾,我说这山上林子里到处都是,他就出去了呀,怎么没回来吗?”
“嗯?”
聂珵抠了一下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见老板娘又一脸了然地笑:“我就知道,道长怎么会平白无故收留一个渣子败类,原来是要支使他做事情呢,这是驱虫的香艾草不够用了吧?别说,道长卖的香囊不止好闻,驱虫的效果也是大大的好……对了,有件事其实一直想与道长讲……”
聂珵已经听不进去老板娘后头都说了些啥,他就皱眉思索了半天,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脸不可置信。
——相爱的人才能做夫妻,我们又没有相爱。
相爱!香艾!
这傻子不会是……不会是……
啊啊啊!香艾你个锤子啊!
老板娘还在喋喋不休,聂珵却一阵风似的卷出了客栈。
聂珵想起昨晚自己和聂尘光撕逼时对方提到的话,最近江湖中炼制活青子之人似乎莫名多了起来,那么说不定除了书生,这儿还有其他人也在偷偷炼制活青子,万一哪个渣渣的邪门玩意又跑出来,秦匪风哪里有命能回来?
于是聂珵一路提心吊胆,脑补出一万种秦匪风胳膊腿儿乱飞的凶残画面,既希望赶快找到他,又害怕找到以后接受不了。
结果他跑遍半个林子,累得眼前发黑,心里正丝丝拉拉的难受,却一抬头,看见秦匪风抱着一大坨绿油油的香艾草,悠哉悠哉地从不远处走下来。
显然秦匪风也看见了聂珵,原本没什么神采的独眼一亮,也不管脚底下泥水飞溅,啪嗒啪嗒跑了过来。
“聂珵!”
秦匪风把手中一大坨香艾草往聂珵眼皮底下一撮,迫不及待道:“我们可以做夫妻了!”
“……”
聂珵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薄荷味呛死,然后透过叶片的缝隙,离得近了,他才看见秦匪风竟然光着膀子,而且明显被雨水浇了一夜,身上还冒着寒气,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冲得发白,哪还有一丁点他昨晚细心涂抹的药沫。
秦匪风似乎注意到聂珵骤然紧缩的瞳孔,一脸我真机智的表情道:“这次没有弄脏衣裳!”
原是他还记得聂珵之前数落他挨打给衣裳都弄脏了,所以半夜出门的时候,眼见下着雨,干脆脱了个精光,只剩一条亵裤。而那亵裤此刻也湿透了,挺猥琐地贴在两条修长紧实的大腿上。
聂珵看着他哈巴狗一样讨好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终是忍不住了。
就在秦匪风疑惑地又把面前的香艾草往前推了推之时,只见聂珵一双狭长的眼睛忽地变得凌厉,一甩手狠狠将其悉数打掉,紧接着不等秦匪风反应过来,聂珵已经一脚给他踹在了地上。
聂珵气得本就残废的右手微微发抖,咬牙对着秦匪风道:“老子辛辛苦苦给你擦药,你他妈当老子闲得犯贱是吧!”
秦匪风被聂珵一脚踢得发懵,愣了片刻,嘴角嗫嚅着想要说什么,然而聂珵又一脚踹过来,给他踹得在泥地里打了好几个滚,便听聂珵劈头盖脸道:“夫妻!谁他妈要跟你做夫妻!你懂什么叫夫妻!你没完没了了?深更半夜冒着大雨跑出去!还不穿衣裳!你作这个幺蛾子给谁看!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
一边骂着,聂珵又用力把散落一地的香艾草踩得稀烂:“我告诉你,你昨晚就是冻死了被邪物撕了!也跟我没有半分关系!我从来就没说过要你出来找这些破烂玩意!”
聂珵吼完,本打算转身就走,不过又停下来,顺了口气,语气稍微平缓道。
“你自己想一下,如果日后你还是这样自作主张,那你也别跟着我了,我事情很多,没空陪你胡闹。”
说完,聂珵转身,紧绷着脸一个人便往回走。
他有记忆这十年,从来就没有对谁如此束手无策过,眼下却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对着一个傻子,他想不出如何耐心地让他明白,他做的事情有多可笑。
所以即使聂珵心里清楚秦匪风并非故意要惹自己担心,他甚至真的内心酸涩有些感动,但是他也知道,既然决定留秦匪风在身边,就不能看着他再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而不拿性命当一回事。
而聂珵自然没什么养人经验,他就养过俩鸟,养得溜肥,吃着可香了。不过,他还记得刚入无心台时见到的小豆芽们,是如何在聂又玄的魔鬼训斥下长成品行端正的小仙子。当然,他可不愿意秦匪风也变得那么无趣,他现在就只想让秦匪风知道,他不爱惜自己性命,自己会生气,非常生气。
尽管他那两脚,都是瞧准了没有伤口的地方才踹的。
只可惜,聂珵说到底,对于养傻子一无所知。
秦匪风就看着聂珵头也不回地离自己而去,又不舍地瞅了两眼地上被踩烂的香艾草,沉默片刻,再抬起头,眼底一片通红。
只见他“蹭”地跳起来,胸前肌肉一鼓一鼓,然后紧盯前方那一抹决绝的背影,低吼一声,一头扎了过去。
聂珵正沉浸在自己的老母亲之路初有所成,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还以为秦匪风想明白了疾驰着来道歉,正一脸欣慰地打算回头,结果后腰被秦匪风一头顶上去,好悬没把肾吐出来。
聂珵“啪叽”一下就撅在地上,不等转头,秦匪风直接又给他一屁股坐趴下去。
就见秦匪风怒目而视,大手一把掰过聂珵的脸:“聂珵!说话不算数!”
第14章 两个男人怎么做?
“秦匪风!?”
聂珵不敢置信地瞪着秦匪风,因为内心太过震惊以至于都忘了反抗一下。
不过他就算反抗也没什么意义,他眼下整个人趴在地上,俩胳膊反扭在身后,半张脸都被捏在秦匪风手里,根本用不上丝毫力气。
而秦匪风就死死压在聂珵身上,手上无意识地用力,气急道:“我们是夫妻了!”
“……”
聂珵半张脸疼得近乎麻木,感觉骨头都快要被秦匪风捏碎了,要搁往常他遇见类似的状况,早就能言善辩耍个宝便脱身了。可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被秦匪风如此粗暴对待,他少有的倔脾气竟也涌了上来。
“你说是就是?我可没同意。”他如此道。
秦匪风闻言手上更加用力:“聂珵说的,我们没有相爱,我现在找到——”
“你就是找到了又怎样?”聂珵已经没心思和他解释“相爱”还是“香艾”,只冷厉道,“我不答应你,你今儿还想杀了我不成?”
说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匪风充满偏执的面容,眸色黑如点漆,毫无温度,即使脸颊疼痛难忍也哼都不哼一声,仿佛此刻被狼狈压趴在地上的人并不是他。
曾几何时,他似乎也经历过同样的情景,越是无可奈何,他就越是淡漠薄情。
而秦匪风看见聂珵的神色,目光一愣,手上力气终于微有些松动。
这时聂珵就动了动麻木的腮帮子,平静道:“起来。”
秦匪风呆呆地看着他,却不服气地哑声道:“我们……做夫妻,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聂珵闻言心中莫名一紧,随即冷笑一声,不发一言。
秦匪风不死心:“好不好?求求你。”
“……”
等了好久都不见聂珵搭理自己,秦匪风原本松懈的手掌再次发力,却眼一抬,正好看见聂珵被反拧在身后的废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聂珵头一次这么恨自己的右手不听使唤,他对谁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卖惨,唯独眼下他不愿对这傻子屈服,所以他左手狠狠将右手攥住,指甲都抠在肉里,几乎要掰断般控制它不再颤抖。
秦匪风见状忽然止住动作。
他好像一下子有些清醒,面容慌张地收回一直捏着聂珵脸颊的手掌,便见聂珵半张脸红肿不堪,顿时又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轱辘从聂珵的身上站起来,磕磕巴巴道。
“聂珵……对不起……我……我……”
紧盯着自己的双手,秦匪风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伤害到聂珵,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因为他向来不管被如何羞辱都没有反抗的念头,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攻击别人。
而聂珵此刻已经起身,他也不顾浑身散架般的疼痛,随手捡了根树枝,回手便狠狠抽在秦匪风的身上。
秦匪风不躲不闪,被他闷头抽了几下,抽得皮开肉绽,却一脸悔恨地凑上前,看着聂珵红肿的脸颊又道:“聂珵,你疼不疼……”
聂珵一下抽过去,“啪”地抽在他的脸上,立时出现一道血印子。
然后聂珵攥着树枝的左手紧了紧,停顿半晌,终是转身。
秦匪风下意识便要跟上去,然而聂珵立刻拿树枝一指他,淡淡道:“滚,以后别跟着我。”
说完,秦匪风还未明白过来,聂珵已经大步离开。
他觉得他错了,他就不该指望一个傻子能长大成人,他再怎么养,傻子都是傻子。
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
聂珵一直挺着背回了客栈,关上房门,才身子骨一塌,捂着后腰差点痛吟出声。
他妈的!
他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只蠢萌大哈士奇,咋说尥蹶子就尥蹶子呢?不就踢了他两脚吗?
而且他也没听八卦里提到过秦匪风有断袖之癖啊?怎么就天天追着他要做夫妻了?他虽然不排斥和他亲近,又在无心台憋了十年,可也没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傻子发情吧!
“聂珵——”
房门被突然推开,聂尘光走进来,却不等话落,看着聂珵一愣。
只见聂珵衣裳大开,青紫一片的后腰完全暴露,正趴在床上姿势尴尬地反手往上涂抹草药,特别是聂尘光进来时他下意识回头,半张肿脸给聂尘光吓得差点舌头都要打结了。
于是,“嘭”地一声合上门,聂尘光眼眶瞬间就红了。
“是谁?”聂尘光一下飘过去,“谁给你弄成这样的?”
聂珵看着他的兔子眼,就摆摆手,谎称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非常精准地抓住时机,让聂尘光出点银子给自己搞一辆进城的马车。
他这人懒得都快吐泡泡了,体力也差,好不容易抓到个土豪,只搜刮一辆马车都便宜他了。
而聂珵进城,其实是想去老板娘提到的那个什么奉仙大会瞧瞧,届时江湖各大门派都会聚集在一处,兴许有人也见过那奇怪的云纹刺青。
没想到聂尘光答应得痛快,不过就是还带附赠的,他要跟聂珵一起出发。
他声称聂又玄下山前特意叮嘱他要保护好聂珵,那聂珵去哪他就要跟到哪,但聂珵自然看得出来,他其实比较担心的,还是聂又玄。
聂又玄离开得实在匆忙,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不与聂尘光讲明,以聂尘光的精分人格,能在无心台消停呆着就奇怪了。眼下他便打算和聂珵一起去奉仙大会,看能不能找到聂又玄。
只是二人临行之时,老板娘却看着聂珵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神秘兮兮地跟聂珵说了一番话。
聂珵还以为她要跟自己表白了,结果出乎意料地,她竟说了一件尤为特别的事情。
——鬽胎。
“道长,我昨日不敢替你说话,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老板娘神色有些恐惧,“我曾经听一个客人提到过,有那么一种人,生来就是……鬽胎。”
“据说这鬽呀,本来是由世间煞气汇聚,虽然没什么意识,随意晃荡,但一般人只要稍微沾上一点就要倒大霉的,甚至殃及性命,实在凶戾得很。而更可怕的是……这鬽要是沾染的人气多了,就会慢慢变成鬽胎!”
“那鬽胎会找一母亲,像个普通人一样出生,但是出生后的鬽胎,如果不当即杀死烧成灰烬,待到它长大了,成了厉害的邪物,再要除掉就难了。”
聂珵听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些纳闷的,不明白老板娘给自己科普这种歪门邪道知识点的意义何在。
然后便听老板娘终于道:“道长,这鬽胎堪称邪物之首,所以……它不像常人一样畏惧和邪物碰触,相反,无论是什么邪门东西都喜欢与它亲近,比如说那……活青子……”
聂珵忽然愣住。
老板娘自顾自往下说:“道长救过我的命,所以我呀,相信道长的为人,但是,如果你这本领被有心人瞧了去,到时传扬开,恐怕你有理也说不清啊,所以还是想提醒道长一声,今后再遇到活青子,最好不要再当众和它交手……”
“……”
聂珵听老板娘说完,联系自己这两日的经历,内心深处仿佛被什么扯动,有什么正在破茧而出,他想看得清楚些,可周围黑暗一片,他根本没办法更进一步。
不过,他看着老板娘却只是轻轻一笑,道:“多谢,可惜老板娘其实看错了,我呐,从来都没真的碰到过那邪物,更别说跟他们亲近了,身为问擎弟子,没点手艺傍身还如何行走江湖?”
他故意模棱两可地说完,让老板娘以为他对付活青子那些手段都是从问擎学来的招数,便神色随意地转身离开。
只不过他转身后的一刹那,表情也变得凝重。
他没听过“鬽胎”一说,甚至觉得有些扯淡,但如果是真的,似乎很多事情也都有了解释,他以后倒真的要小心了。
当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聂珵也不会因这个便束手束脚,他刚出无心台,还没乐呵够呢。
半个时辰过后,聂珵心安理得地趴在马车里,一边翻着**图一边拿了颗煮鸡蛋在红肿的脸颊上慢悠悠地推着。
这些**图在他离开无心台时曾全部留在了小破屋里,他当时想着自己搁这住了十来年,怎么着也得给聂又玄留点纪念不是?
不是,实际上是太沉了,他跑路背不动。
所以聂尘光昨晚气得一股脑给他甩脸上的时候聂珵心里乐开了花,眼下又有了马车,颠颠地就给搬了上来。
然后他正看得一脸红扑扑,便听聂尘光在旁边道:“你……真的不管他了?”
说着,车帘被掀开,聂尘光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磕磕绊绊的粉红色身影有些滑稽地在后面一路撒丫子追随,他们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那身影便足足跑了一炷香。
毫无疑问了,就是秦匪风。
聂尘光倒不知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显然也不信聂珵的伤是摔出来的,所以他见聂珵并不回话,就放下帘子,也不再说什么。
聂珵继续翻着**图,甚至神色悠哉地把手上的鸡蛋给掰开吃了。
聂尘光看着这比自己年长许多却好似总也没个正经样儿的聂珵,只觉得熟悉,也陌生,因为这人对着谁都可以嬉笑取闹,貌似亲密无间,但是,一扭头他又风轻云淡,谁都无法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或许遂了他的愿,将他失去的记忆找回来,这人真的会更鲜活一些吧。
就在聂尘光昏昏欲睡之时,却见聂珵忽然从**图里抬起头,问道:“你说,这种事两个男人要怎么做?”
“……什么?”
聂尘光表情略微崩塌,不太敢相信自己到底听见了个啥。
聂珵就手指点了点图上纠缠的男女,一脸坦然地看着聂尘光。
“……”聂尘光收回视线,强行冷静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呗,”聂珵一呲牙,“你说舒服吗?”
聂尘光憋不住了:“我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聂尘光忽然想起外面还有车夫,他可是“清风君”,他不能当众吼叫。
于是聂尘光不动声色地跟聂珵拉开一小段距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把头一扭,又往车外看了看。
“他好像没动静了?”
这一看,聂尘光却没再看见秦匪风,想来是他终于耗尽了体力,被马车落下了。
聂珵低垂的目光闪了闪,仍一脸淡然的模样,心说这就对了,一个认识两日的傻子而已,散了散了。
然而不出一刻钟,聂珵“蹭”地一下拱起身,抻得呲牙咧嘴:“停车!有活青子!”
“嗯?”
聂尘光疑问的视线投来,有活青子?他怎么没感觉到?
第15章 打脸狂魔的日常
聂尘光见聂珵一下马车便朝后方撒欢跑,以为他真的发现了什么,来不及多想,就也面色凝重地提剑追了过去。
结果聂珵吭哧吭哧小跑着找来找去,最后终于在一颗大树旁停下来,聂尘光拔剑一看,地上躺着的分明就是秦匪风。
“他这是……”
聂尘光皱眉,只见秦匪风紧闭着眼睛,显然失去了意识,身上的衣裳经过方才一番疾跑已经七扭八歪,里面的伤口露出来,血糊糊的一片。
而聂尘光见聂珵愣愣的一动不动,就俯身摸了下秦匪风的额头,果然入手滚烫,想来这人就是身子骨再硬,昨夜淋了一夜的雨,刚又一阵不要命般的追车,终是伤口发炎加上风寒发作,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聂尘光实在看得不忍心,便要将他扶起来,没想到袖口忽然被扯住。
聂珵挡在他前面,似才回过神,啧啧两声道:“吓我一跳,还以为有活青子呢!”
然后聂珵又在聂尘光一脸你这个逻辑好像哪里怪怪的神色之下,淡定地亲自给秦匪风拖上了马车。
“哎,既然看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啊。”聂珵如是道。
聂尘光:“……”
不过这一折腾,秦匪风倒是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聂珵正心情复杂地给他往伤口抹药,就感觉垂在一旁的右手背传来一阵温热,抬眼,见秦匪风大手紧覆在上面,嘴唇一张一合,冒着热气儿急切道:“我错了,聂珵别走。”
聂珵闻言,方才还憋在肚子里的一股邪气瞬间就没了。他觉得自己自从遇见秦匪风,好像每日都打脸打得啪啪响,根本停不下来。
所以他为了脸不那么疼,决定再装一会儿逼。
他绷着脸道:“我不走还等着你再尥蹶子打死我啊?伤好了趁早滚蛋听见没?”
秦匪风眼睛原本无力地半眯着,听懂聂珵的话之后一下子瞪起来,语无伦次地摇了摇头,见聂珵不说话,紧张地捏住聂珵的右手。
这次他却马上意识到什么,生怕给聂珵捏疼了,急忙又把手松开。
然后他想了想,咬紧因发热而打颤的牙关,翻身在车里打了个滚,不肯让聂珵再给他抹药。
聂珵自然一眼就看出他那点小九九,心底觉得好笑,一边心说老子还摁不住你一个发着高烧的菜鸡?一边跟他在车里玩起了老鹰抓鸡崽子的游戏。
一直正襟危坐的聂尘光就看着聂珵两眼放光地摁着给一个傻子抹药,不禁鼻子发酸地感慨,聂珵终于在除了夜宵以外的玩意面前有个人样了,虽然,他现在比秦匪风更像个智障。
最后事实证明,聂珵不是智障,他是那个鸡崽子。
只见聂珵本已死死压住秦匪风的身子,结果马车突然一个颠簸,聂珵直接就栽过去,后脑勺“哐”地一声磕在车厢板子上,然后不等他回过味,秦匪风一个翻身,火炉一样的身子已经反压下来。
聂珵只觉得一个滚烫的掌心垫在自己发麻的后脑勺,笨拙却温柔地揉了几下,竟意外的舒适,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股热气儿:“聂珵,我以后听话,求求你别走了……”
“……”
聂珵觉得,这个逼装不下去了。
他就面无表情地瞪了秦匪风一会儿,终是眉毛上挑,语气已经没那么冷淡:“我现在要给你抹药,你觉着你听话吗?”
秦匪风垂头,他脑子不好使,又发着高烧,只以为聂珵还不肯原谅自己,就可怜巴巴地说道:“可是伤好了,聂珵就不要我了。”
聂珵仰了仰头,近距离看着面前的独眼,睫毛细密曲长,微微颤动着,衬得整张脸失落又可怜。
叹口气,聂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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