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涅槃归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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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修可是要与本王为敌！”不冷不淡的语气带着隐忍不发的怒火。
　　凤折修神情淡漠，看着窗外的雨幕，“景王此话怎讲？”
　　“呵！”夜默尘近似冷笑，语气却分外随意，轻轻拨动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折修会不明白？”
　　“不明！”凤折修云淡风轻的回了两字。
　　数天前，兵部尚书之子李琪，在青楼为了一女子，与人大打出手，不慎失手将那人打死，已是震惊全城的事，而那个女子却失踪了。
　　其后就传出兵部尚书徇私枉法，企图包庇其子，接踵而至的就是对他的各种弹劾。
　　夜默尘自然知道他不会承认，可他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是他所为，现在也不是和凤家撕破脸的时候。
　　“景王还有其他事吗？”凤折修收回视线看他。
　　“你和夜陌白……”夜默尘隐晦的问。
　　凤折修扬起一抹浅笑，“这是折修的私事，无权奉告！”
　　“你要帮他？”虽是疑问却是肯定。
　　凤折修不置可否的看他。
　　“呵！”夜默尘似自嘲般的笑，不死心的问，“你喜欢他？”
　　凤折修站起身离开，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夜默尘看着关上的房门久久回不过神来，曾几何时，那个一心一意只为他的人，在这两年的岁月中消失不见了。
　　他不甘心！
　　凤折修只能是他的！
　　夜默尘眸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光。
　　凤折修走出烟雨楼，一把伞十分体贴的撑在了他的头顶上方，“只此一次，不许再和夜默尘单独相见！”霸道不容拒绝的声音在耳畔想起。
　　凤折修一点都不想回答他这幼稚、吃醋的话。
　　夜陌白搂着凤折修的肩膀，和他共撑一伞，走进细细的雨幕里。
　　…………
　　朝堂上近月来可谓是风云突变，自兵部尚书被查徇私、贪赃枉法，抄家交与大理寺处理后，又有几位举足轻重的大臣相继落马，一时间人人自危。
　　直到八月份，自边塞传来镇国大将军邵游遇害身死的消息。
　　哗然过后，便是哀寂。
　　将军府内白帐素稿、乐声哀鸣，前来送行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连皇上都亲自前来送这位忠心耿耿的邵将军最后一程，一片肃穆之色。
　　事后，寂静无声的将军府后花园。
　　“节哀！”凤折修看着面色憔悴不堪的邵琰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两个字。
　　邵琰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人。
　　凤折修垂下眼眸，他不知怎么安慰人，再多的话语也只是徒劳的苍白，只能靠他自己想明白。
　　邵琰伸手出其不意的将他抱住，只是一个单纯的拥抱，卸掉一切伪装之后的脆弱、依赖。
　　凤折修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反手回抱他，算是作为朋友，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吧！无声的安慰着他。
　　“我将会接替父亲的职位，回到军营，皇上已经下旨，后天离京，你会送我吗？”邵琰在他耳边轻轻询问，他要去为父亲报仇！
　　凤折修不作答，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邵游的死还有很大疑点，据说是在和胡人大战时被暗算。
　　在他沉思之际，只觉得唇上一凉。
　　邵琰在他唇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你……”凤折修微蹙眉。
　　邵琰带着令人心疼的浅笑，指腹轻抚过他的唇瓣，带着无限的眷恋离开，“如若不幸战死沙场，邵琰也死而无憾了。”
　　“那你将不是我认识的邵琰，亦不是我的朋友！”凤折修的话透着无尽的冷意，对他这似诀别的话感到愤怒。
　　邵琰听着他的话，却笑得满足，“你这是承认我们是朋友了？”不等凤折修回答，他自己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可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我喜欢你，我相信你早就看出来了。”
　　凤折修抿唇不语。
　　“我喜欢你啊，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别说了。”凤折修打断他的话。
　　邵琰却并没有听从，“我知道你不会接受，但我还是想说出来，算是了了心中夙愿吧！我怕、这声喜欢再也无法说出口。”
　　“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敢死，就不是我凤折修的朋友！”如果不是他强行将他拉入这场纷争，他是不是还和前世一样随心所欲的活着。
　　一切是不是也不会改变？邵游也不会死……
　　“折修，有你这句话足矣！”自收到父亲死讯后邵琰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凤折修错开彼此的视线，居然不敢直视他明媚的笑容，那笑颜太过灼热。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冷酷无情。
　　“邵琰，我在京城等你回来！”这是一句承诺，亦算是对自己内心愧疚的抚慰。


第45章　形影不离
　　邵琰走了，然而凤折修并没有去送他。
　　他等着他归来。
　　殊不知，此次一别……
　　城外的西郊别院中，狭小密闭的空间内蜷缩着一人，狼狈不堪，神情呆滞、痴傻。
　　门打开，里面那个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整个人犹如行将就木的老者，没有任何的生气。
　　“少爷，他已经疯了！”牧冬用着和他可爱外貌完全不符的冷漠语气平静的述说。
　　凤折修目光淡漠的扫过那个人，凌乱的头发，如鬼魅般苍白的脸，残破肮脏的衣服，谁能想到这曾是城中风度翩翩的兵部尚书之子。
　　人们所说的兵部尚书徇私枉法，包庇其子，其实真相，不过是他把人劫走了。
　　不管不问的放在这暗无天日的狭小密室中，一日三餐从不间断，除了环境不好外，凤折修自认对他还是蛮好的。
　　刚开始，他还会大喊大叫，想办法逃出。
　　但随着日子的慢慢流逝，他开始狂躁不安、甚至对自己进行自残……
　　他快要崩溃、被逼疯了！
　　如今，他已经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待了近两月之久，彻底失去了理智。
　　“李琪。”凤折修平淡无波地叫着他的名字。
　　而角落里的那人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
　　凤折修眸中闪过似笑非笑的嘲讽，转身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空间，留下一句话给牧冬，“剩下的事交给你处理了！”
　　对于痛恨的人，杀了他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不如慢慢折磨他的意识、骄傲、自尊，摧毁他所珍视的一切，让他体会生不如死，再绝望的死去。
　　呵！真是便宜孟之旭那么早就死了。
　　“修，带你去个地方！”在屋子里安静喝茶等着他的夜陌白看见走来的凤折修，当即站起身，牵着他的手离开。
　　他们现在可谓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当然，是在别人看不到的情况下。
　　“去哪？”凤折修挑眉问道，任他牵着自己的手离开。
　　“暂时保密！”夜陌白冲他神秘一笑。
　　“……”可以说他不感兴趣么？
　　“诶诶，不要这么扫兴！”夜陌白岂会看不懂他心中所想，“笑一个！”
　　“呵！”凤折修勾起一抹冷笑。
　　“……真不可爱！”夜陌白汗颜，不等凤折修说什么又马上说道，“但我就喜欢这样的你！”薄唇勾起一定的幅度，柔情的目光腻死人。
　　凤折修受不了的转移视线，“呵！那你肯定是个受虐狂。”
　　“能虐我的也只有你！”夜陌白紧了紧握住他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幸福之意、溢于言表。
　　“……”凤折修无语。
　　山间，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枫林，如梦似幻，美不胜收，“喜欢吗？”夜陌白侧过头看他。
　　凤折修不予理睬，但从他那柔和的神情，带笑的唇角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好，伸手接下一片飘落的枫叶，鲜红似火。
　　夜陌白只觉得凤折修与这漫天的美景融为一体，丝毫不觉得突兀，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绝美的容颜。
　　“夜……”凤折修对他的举止微皱眉，刚要说出口的话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吞入腹中。
　　深情投入的亲吻，混含着千言万语的爱意。
　　秋风吹拂，枫叶“簌簌”作响，更有片片为之飘落，为深情拥吻的两人添上一笔别样的风情。
　　此情此景，是那样的唯美。
　　…………
　　日子风平浪静的流逝，而凤折修的继母沈氏也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是凤折修委婉的向父亲提议，想要一个弟弟。


第46章　和亲
　　邵琰的事情很快被又一重大事情掩埋，逐渐被人淡忘，偶尔才会提及一两句，均是对他的惋惜赞叹。
　　西夏将要出使离国，而目的是和亲，京城众人现在谈论最多的就是和亲的朔宁公主。
　　景运五十年，春寒料峭的时候，西夏的人终于来到了离国京都。
　　前来送亲的人居然是西夏的大皇子——尹唯曜。
　　可见这件事，是有多么的郑重，离国自然也是不敢马虎，第二天便为他们接风洗尘。
　　离国的众皇子和未娶亲的大臣之子均在场，任西夏公主挑选。
　　然而这些人中并没有凤折修的身影。
　　他正在自家的后花园中陪着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一起晒着午后的暖阳。
　　“啧！”凤折修略嫌弃的看着流口水的他，无可奈何的拿布轻轻擦去，这个还躺在小车里的小鬼就是他的弟弟——凤折谦，已经两个月大了。
　　凤折谦很少哭闹，是个很乖的小婴儿，但似乎很黏凤折修，看不到他时就会哭。
　　所以他平时哭，不是饿了，就是哥哥不见了。
　　“啊、”凤折谦睁着晶亮、圆滚滚的乌黑大眼睛看着趴在小车边的哥哥，伸出肉乎乎的小胖手抓住凤折修垂落的长发。
　　凤折修轻轻的掰开他的小手，将他从小车中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搂在怀中，这糯米团子一样的小东西是那么的脆弱，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伤了他。
　　“啊、”凤折谦舒服的趴在哥哥怀里。
　　凤折修握住他小小、软软的手，感觉一股暖意从胸腔蔓延到全身，很窝心的幸福。
　　牧冬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片刻开口问道，“少爷，你为什么不去皇宫参加今天的宴会呢？”
　　“宴会的主角又不是我。”凤折修这样说道。
　　“啊？”牧冬不解。
　　凤折修逗着凤折谦，漫不经心的向他解释，“西夏公主，和亲的对象肯定是皇上的诸位儿子，所以去不去都无所谓。”
　　“怎么无所谓啊？”牧冬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
　　“嗯？”这回换凤折修迷茫了。
　　“那什么西夏公主万一看上了安王怎么办？”牧冬可是一心一意为他家少爷着想啊！
　　“男婚女嫁呗。”凤折修答。
　　“少爷？”牧冬瞪大了眼睛看他，不敢相信他就这样随意的回答。
　　“不然呢？”凤折修挑眉看他。
　　牧冬颇气愤填膺地说，“当然是让那个公主死心了！让她清楚的明白，有些人不是她能肖想的！”谁能比得上他少爷的姿色？哼！
　　“……”你哪来那么大的自信？
　　“牧冬，你要明白你少爷我是男的。”所以不会去和一个女人抢男人，凤折修垂下眸子正好撞入怀中人儿的乌黑大眼睛中。
　　“啊、”凤折谦见哥哥看他，咧开小嘴笑，口水也跟着流出。
　　凤折修摇头轻笑，目光满是宠溺，轻轻拭去他嘴角的口水，吻吻他的额头。
　　“少爷，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打算过和安王走到最后？”牧冬不确定的询问，为自己的这一想法感到心惊。
　　不是没打算过，是从来就没想过！
　　凤折修没有回答，但从他淡漠的神情可以看出牧冬的猜测是正确的。
　　“少……”牧冬想说什么，却也没什么可说的。
　　凤折修很清楚他和夜陌白不会有结果，在一起不过是不想再伤害他，他是安王，不出意外离国未来的皇，他会娶妻生子。
　　而他不过是他人生中的匆匆过客。
　　凤折修一直在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在一起的那一刻，他便预见了未来，而准备好了退路。
　　怀里的凤折谦似乎感觉到哥哥情绪的变化，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摸上凤折修的脸。
　　凤折修抓住他的手轻笑，不再去想，这样的生活也很好。
　　…………
　　“七弟，你也准备娶朔宁公主吗？”夜默尘坐在他旁边，语带嘲讽。
　　“五哥这句话说错了吧！”夜陌白不冷不淡。
　　夜默尘隐晦不明的笑了笑，“折修呢？”随后自问自答般地说，“诶！我忘了，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
　　夜陌白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却被夜默尘捕捉、尽收眼底，呵！闪过一丝冷笑，“折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淡漠冷情，但一个人的本性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就像他以前的习性可是丝毫没改变呢！”
　　夜陌白沉默不语，任他自说自话。
　　“七弟，你说呢？”很明显，夜默尘丝毫不觉的尴尬，笑得儒雅的看他。
　　夜默尘确实是在向他炫耀，但不可否认，他有资本说这些，他毕竟曾和凤折修暧昧不明、纠缠不清了两年，如今依旧有他俩的传闻。
　　直到响起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西夏朔宁参见离皇！”
　　众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堂中锦绣红衣、优雅高贵的女子身上，倾国之姿，惊艳四座。
　　最美的当属她那双灵动的眼睛，顾盼生姿、眼波流转间似会说话般。
　　夜陌白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居然是——她。
　

第47章　这场情

　　　　翌日清晨，安王府中来了位意外之客。

　　　　“怎么？不认识我啦？”

　　　　夜陌白皱眉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少女，“不知朔宁公主有何事？”

　　　　“切！朔宁只是我的封号罢了！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唯希好了！”尹唯希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他，眸中闪着灵动的光，乱了心跳。

　　　　夜陌白不语。

　　　　实在没想到，当初在涑河城救了自己的少女居然是西夏的公主，而今她来和亲的目的，夜陌白实在不想猜测。

　　　　“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不爱说话！”尹唯希不满的嘟嘴，“诶！说句话呗！”

　　　　“公主如果没事就请回，送客！”夜陌白不冷不淡的说，站起身离开，却被尹唯希拽住了衣袖，夜陌白皱眉看着她紧握的手。

　　　　“你难道都不想我吗？不好奇我怎么会是西夏的公主吗？”尹唯希眨着眼睛追问，丝毫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你想多了。”夜陌白冷冷的四个字，抬手挣开她的手，决然的离去。

　　　　“夜陌白……”尹唯希眸中满是受伤和失落，看着空荡荡的手，“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几不可闻的呢喃。

　　　　“你可知道，我求了父皇多久，他才同意将我远嫁离国，而你却这样对我。”尹唯希眼中泛起隐隐泪光，却强忍着没有掉落。

　　　　她是离国最受宠的公主，从未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因她自小就喜爱医术，西夏王就费尽心思请来天下医圣——沐兮来细心教导。

　　　　尹唯希经常陪着师傅游历世间、悬壶济世，但大多时候，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

　　　　十五岁那年，大雪纷飞里她遇见了十七岁身受重伤的他，一颗心就此沦陷，也注定了她这一生的悲哀。

　　　　从小到大，她还从未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尹唯希眸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

　　　　…………

　　　　“安王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凤折修看着面前的棋局头也不抬地问，语气满是淡漠疏离。

　　　　夜陌白皱了下眉，也未多想，十分自然的坐落在他对面，“自己对弈，多无趣！”认真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死局。

　　　　“我来陪你一起下！”夜陌白说着执起一枚黑子。

　　　　“哗啦啦”棋子碰撞的清脆声音，凤折修十分随意的抬手一扫棋盘上的棋子，混成一团，淡淡地说了句，“不劳烦。”

　　　　“修？”夜陌白抬起手的还未放下，抬头疑惑的看他。

　　　　凤折修神色自若的端起一旁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轻轻吹着，泛起的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也遮挡了夜陌白投来的目光。

　　　　“修，你怎么了？”夜陌白对他突来的淡漠疏离满是不解和迷茫。

　　　　凤折修饮了一口茶，放下、抬眸看他，“我们之间的这场闹剧也是时候结束了。”

　　　　这几天城中盛传的无不是朔宁公主对安王的倾慕，或两情相悦，现在只等一道圣旨了吧！

　　　　“你说什么？闹剧？”夜陌白是真的不明白。

　　　　凤折修浅淡一笑，目光流转间满是魅惑，“我累了，不想再玩下去了。”

　　　　玩？夜陌白深邃的眸中隐藏着一切翻涌的情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一直不明白、不清楚的是你吧？”凤折修眸中闪过似有若无的冷笑。

　　　　他一直知道他和夜陌白没有结果，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西夏公主的出现，让他瞬间回到现实中。

　　　　“真的是我吗？”夜陌白直视着他的眼睛，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凤折修一阵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转移视线看向窗外盛开的桃花，“你是离国的安王，有自己的职责和义务，你会有自己的王妃和孩子，而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我只要你！”夜陌白不容置疑的四个字，重重的敲击着凤折修的心。

　　　　“夜陌白，你不要那么天真了好不好？你我都很清楚，这身份地位，注定了我们不会有结果！”凤折修带着一丝无奈看他。

　　　　“不……”

　　　　“你不要否认，皇权之下，我们身不由己。”凤折修打断他的话，希望他能够认清现实。

　　　　夜陌白握住他搁在桌上的手，死死的不让他挣脱，犹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看着凤折修的目光真挚而诚恳，“如果我说，我愿意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只愿与你执手共度一生，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陪我一起放弃这一切名与利，过着普普通通、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凤折修只是看着他，无悲无喜，平静如水的目光已经给了他答案。

　　　　夜陌白可以为爱放弃一切，可他不能，也不可能。

　　　　凤折修真想问问他，他何德何能，得到他两世毫无杂质、纯粹无暇的爱？

　　　　他根本不配。

　　　　“呵！”夜陌白一声低沉的笑，收回自己的手紧握成拳，笑容里包含了他的一切情绪。

　　　　为什么明知道结果，还要问出口，非得痛到无以复加、心如死灰才满意吗？

　　　　这场情，注定了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输得彻底！痛彻心扉！

　　　　而他一直冷静自持，哪怕最亲密的时候，就这样看着自己一步步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哪怕下一步是万丈悬崖，亦是义无反顾的迈出脚步。

　　　　凤折修听得五味杂陈，但还是狠着心说，“夜陌白，我们之间——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春风拂过，吹落窗外的桃花花瓣，悠悠然地飘进来，落在黑白分明的棋盘上。


第48章　不死不休
　　“呵！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夜陌白重复着这句话，“你是在安慰我？还是为了让你自己安心？”
　　凤折修不语，或许他说的是对的吧！
　　“天长地久有时尽，我们之间就算要结束，也是我提出！”夜陌白强势地说。
　　“凤折修，我们这辈子注定不死不休！”坚定的目光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他决不允许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
　　我们之间注定不死不休！
　　这句话就像是对他们的诅咒和束缚，今后的岁月中被这一句话描绘的淋漓尽致。
　　“你何苦如此执着？”凤折修不明白。
　　但他又不会矫情的像一个女人一样，质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已经毁了他一世，绝不能再重蹈覆辙，而他想要的在一起，他也已经给他，虽然短暂，但世间又有何长久之事？
　　凤折修一直给自己留着后路，前世的教训，让他不会再对任何一个人托付真心。
　　夜陌白看着他，“你难道对我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伸手一指他跳动的心，“说那些话时，你这里难道都不会痛？”
　　凤折修垂下眸子，敛去波动的情绪。
　　心里是何种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
　　“说话！”低沉的两个字，带着强烈的命令与压迫，令人不容拒绝。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凤折修抬起的眸子已经恢复一片冷冽和清明，眼下的泪痣亦散发着冷冷的寒光。
　　他讨厌纠缠不清，既然决定了要结束，就一干二净，不要再藕断丝连。
　　夜陌白深邃的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涌动，“我……”
　　“呜～哇……”由远及近的哭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少爷！”奶娘抱着哭闹不止的小折谦走进来。
　　凤折修无奈的接过泪眼朦胧的凤折谦，“你先下去吧！”冷漠的神情在看到小小的婴儿时而变得柔和，轻轻的搂在怀中，拍着他的脊背，耐心的哄着。
　　凤折谦待在哥哥的怀中，逐渐止住了哭声，大眼睛上还挂着泪珠，看上去分外可怜。
　　夜陌白目光复杂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一想到他娶妻生子后，将会是现在这副场景，他就恨不得杀人！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站在、陪在凤折修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