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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之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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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之王》作者:最爱陵光王

文案:
     青梅竹马/相爱相杀/黑化/双洁/HE

受野心勃勃,攻被逼造反

人族都说他是长陵王麾下的忠犬,后来这条忠犬把人族给灭了……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夜月长陵 ┃ 配角:丹仪,夜凤,明湖,长昭,花羽 ┃ 其它:齐冷月
    
    ☆、第一章

  齐冷月出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
  他的母亲是先皇最为宠爱的泰安公主,按理说皇室血脉,金贵得很,日后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坏就坏在他那双暗红的眸子,和那头银发,那是半魔的象征。
  人、魔、妖三族百年混战,积怨已深。
  当年人魔之战,先皇夏真帝领着十万驱魔师挥师北上,直捣魔都。血战七天七夜,大败魔族。魔王夜蛟身死,魔族被驱赶到琼海之边的恶/魔/岛。夏真帝立国之后,便把这魔族之都,改为京都。
  如今魔族势微,除非逃往恶/魔/岛,否则被抓的魔族大都悲惨,或是发配到荒凉的琼海边从事苦累危险的重活儿,冶炼铁器、筑造防御工事;有些长相艳丽的,则被豢养,供京都的贵族们玩乐。
  若是人族与魔族诞下子嗣,则在幼年会被送往神宫处决。
  大夏王朝的律法对魔族十分严苛。
  何况是在立国不久的敏感时期。
  当年那场人魔之战,家家户户都出了儿郎前去御敌,多少将士惨死在了魔族手里,百姓对魔族恨之入骨。
  很快,民间开始有流言,朝堂议论纷纷,神宫的人也不顾礼法闯进了泰安宫,逼问泰安公主。
  夏衍帝立在宫门,沉痛地闭眼。
  就在前一刻,他唯一的妹妹含泪自刎于殿前。
  那婴童的另一半血脉来自哪个魔物,也随着泰安公主的死,成了一个谜。
  神宫的大祭司巫劳看着溅在宫殿上的血,面无表情地伸手沾了些血,卜了一卦:“陛下,此乃大凶之兆,不宜留之。”
  泰安公主的死,一是不忍连累她感情亲厚的皇兄;二也是盼夏衍帝念及兄妹之情,对这半魔婴童网开一面。
  夏衍帝自然明白泰安公主的深意,但大祭司又卜出了个凶卦,作为一国之君,他也是左右为难。
  那个趴在软塌上的婴童刚出生,什么也不知道,他睁着暗红的眼眸,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夏衍帝只瞥了那婴童一眼,又盯着泰安公主已经冰冷的尸体,沉默了好一阵,道:“既然天意让他降生在我夏氏王族,就让天意决定他生死吧。”
  毕竟这是帝王,而这婴童也有一半皇室血脉,实在特殊。
  神宫的人想杀,却杀不了。
  但大祭司巫劳吩咐了,既然让天意决定其生死,人族自然不得干涉,于是把泰安宫的侍女统统遣散。
  于是这婴童便孤零零地留在了泰安宫。
  这年的冬天十分寒冷,雪下得极厚,刺骨的冷风。
  宫中的下人们私底下都在猜测那个刚出生的婴童在冷冰冰、空荡荡的泰安宫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季。
  “应该早就冻死了吧?”
  “那可不一定,那可是半魔,跟我们人族不一样。”
  “就算是魔族,那也是刚生下来的小孩啊,什么都不懂,连吃的都没有……”
  几个宫女围着火炉,冷得瑟瑟发抖,却讨论得异常火热。
  
    
    ☆、第二章

  皇家书院门外,堆积了厚厚的雪。
  一条小蛇冻僵在梅花树下。
  这条小蛇极其普通,病恹恹的,只偶尔小尾巴抽搐下,证明它还活着,不过小尾巴甩的力道越来越弱,到最后,竟半响都没再动弹了。
  “它死了么?”
  “不知道。”
  “要不要去看看?”
  “可我母妃说蛇会咬人,很可怕。”
  两个幼童趴在窗边对话。
  问话的是明湖;答话的是夏衍帝的大儿子长昭。
  明湖的父亲明侯死于人魔之战,明湖今年才9岁,便世袭父亲爵位,还被夏衍帝接到宫中,给皇子们做玩伴。
  大雪中,几个侍女簇拥着一个幼童走了过来。
  这幼童披着华丽的狐裘锦衣,一张白嫩嫩的小脸蛋,这是夏衍帝的小儿子。
  长昭见他经过那株梅树,赶紧伸长脖子喊道:“长陵弟弟,你快看看那条小蛇死了没?”
  长陵顿住脚步,傲慢地瞥了一眼。
  “这蛇真丑。”
  他嗤笑一声,抬着小下巴,打算绕过它离开。
  谁知道原本被冻僵了的小蛇似乎能听懂他的话,恍恍惚惚地、勉强睁开一丝眼。
  那双眼睛是暗红色的,闪着幽幽的光,甚是诡异。
  而且小眼神颇为不满。
  长陵惊奇地咦了一声,竟又折回来,蹲下身,拿小手指戳了戳,一连戳了好几下,小蛇微微扭着小身子,似是在抗议。
  “长陵弟弟,你别碰它!”长昭远远地、紧张地大叫,“蛇会咬人的!咬一口就会死!你忘了母妃说过的话了?”
  长陵自幼丧母,被长昭的母亲殷贵妃养在膝下,但这小孩性子冷淡,养了这么些年,跟殷贵妃的感情却并不深厚。
  长陵不搭理那位兄长声嘶力竭地喊话,小手指戳着小蛇的脑袋:“你听不听得懂我说话?”
  小蛇气若游丝地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长陵鼓了鼓小脸蛋,小眼神却带着几分与年纪不符的凌厉:“我不要没用的东西,你若只是一条普通的小蛇,那就死在这里吧。”
  小蛇小尾巴微弱地甩了甩,卷着长陵的小手指,似乎是在有意地讨好。
  长陵噗哧笑了,捞起它藏在袖子里。
  小蛇紧紧抓着袖子里的狐裘软羽,似乎贪图里面暖和,怎么也不肯出来。
  长陵踩着雪,扬着小下巴走进了书院。
  长昭急得跑出来问他:“长陵弟弟,那蛇进你衣袖啦?”
  “没有,”长陵甩了甩衣袖,“看吧,要是它在袖子里早就掉下来了。”
  长昭睁大眼睛:“我明明看到了的,”说着又扭头问旁边的明湖,明湖正啃着梅花糕:“我没有看到。”
  长昭这才哦了一声,觉得自己眼花了,又像个小大人似地叹气:“长陵弟弟,蛇真的会咬人,你不要总不听母妃的话,母妃会操心的。”
  长陵不屑地翻了个小白眼,软糯稚嫩的童音道:“王兄,我何时让你母妃操心过?倒是你,再背不出策论,夫子罚你,你母妃才操心呢。”
  长昭顿时苦着一张小脸,赶紧跑回椅子上看书了。
  长昭走了,明湖也吃完了最后一叠梅花糕,他朝长陵伸手:“我帮你骗他了,你给我一叠梅花糕。”
  
    
    ☆、第三章

  长陵趴在寝宫的案牍上,盯着那条小蛇。
  小蛇刚喂了点糕点,喝了点水,又在长陵的袖子里暖了一下午,这回精神好些了。
  “跳个舞给我看看?”
  小蛇掀起小眼皮,淡淡看了长陵一眼,便懒洋洋地趴在案牍上,一动不动。
  长陵戳它小脑袋:“快点!”
  小蛇不搭理。
  长陵站起来,冷着小脸:“你听不懂我话?”
  小蛇见他生气了,这才不情不愿地扭了扭小身子,极其敷衍地甩了几下小尾巴,又趴在案牍上闭目养神了。
  长陵这回知道了,他捡的这条小蛇,很懒。
  一个月之后,这条小蛇懒的程度,已经让长陵深深地鄙夷了。
  小蛇怕冷,一动不动地藏在他衣袖里,可以藏一整天;从书院一回到寝宫,便哧溜一声立马钻进被窝里,等长陵也爬进被窝,小蛇便缠在他腰上。
  更人神共愤的是每日的糕点和水,就搁在案牍上,离床榻也就几步远,这小蛇都懒得爬过去,饿得在被窝里缠着长陵的小手指撒娇。长陵翻了个小白眼,捏着小糕点,一点点地喂他;又拿一个小碗,一点点喂它喝水。
  整个寒冬,小蛇几乎与他形影不离,就像黏在身上的小尾巴,还黏得紧紧的。
  于是,谁也没发现长陵小王子养了一条小蛇。
  一直到第二年春季。
  暮春三月,京都的桃花盛开。
  长陵趴在桃花树下的石桌上逗那条懒蛇玩,明湖两手拿着桃花糕跑了过来,看到那条小蛇居然一双暗红的眸,觉得十分稀奇,也想玩玩。
  长陵扭头瞪他一眼。
  “那我摸摸,”明湖不死心,“ 你给我摸摸,我给你桃花糕。”
  “你以为谁都像你……”
  长陵说着,低头看到小蛇原本还懒洋洋地,怎么逗它,它都装死尸一样,一动不动,这回听到摸摸给桃花糕,居然欢快地甩了甩小尾巴。
  明湖更是惊奇了,高兴道:“你看,你看!小蛇都想吃桃花糕呢。”
  是的,这小蛇除了懒,还特别喜欢吃各种甜甜的小糕点。
  长陵哼了一声,气得转身就走。
  他的小玩具,就不给玩,不给看,不给摸! 
  明湖咦地一声,看到小蛇竟然刺溜一下,顺着石桌爬下去,歪歪扭扭地跟在长陵身后,尾随他走了。
  长陵小腿走得飞快,等他回寝宫,小蛇还没跟上来。
  他更是气了,把寝宫的门一关,躺在床榻上,盖上小被子,蒙着脑袋生闷气。
  气着气着,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他醒来,一扭头就看到玉枕旁边一小堆五彩的小石头,也不知这小蛇从哪里捡来的,竟十分好看。
  小蛇见长陵醒了,趴在小石头堆上兴奋地吐蛇信子,像个求表扬的小孩子。
  长陵望着那堆漂亮小石子,眼睛都挪不开了,小脸却鼓了鼓,傲娇地说道:“哼,这些小石头有什么好看的,我寝宫里玉石啊珍珠啊多着呢!”
  
    
    ☆、第四章

  
  过了几日,宫中飞来了一只紫朱雀,就栖息在书院门外的那株梅树上。
  几个小孩趴在书院里的窗户边,叽叽喳喳地。
  紫朱雀羽毛极美,他们都很喜欢,可谁也不敢出门去捉,因为据说紫朱雀尖尖的长喙可以戳瞎人的眼睛。
  大雪纷飞里,长陵带着几个侍从出去了。
  长昭立刻惊恐:“长陵弟弟,很危险的,你快回来!”
  长陵扭头,冷冷道:“你别吵!”
  长昭顿时吓得不说话了。
  紫朱雀眯着眼睛在树上打盹,长陵悄无声息地靠近,仰着小脸紧盯着,一边指挥着侍从们布好陷阱,一边又叫一个玩伴举着紫朱雀爱吃的腐肉立在陷阱之中。
  所有小孩都屏住呼吸,既紧张又隐隐带着几分兴奋。
  不一会儿,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长昭抬头一看,那个小玩伴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哭嚎,他顿时就吓得一哆嗦,呜呜呜地跑去找母妃。明湖还在啃着糕点,只是那张小脸有些煞白。
  只有长陵眼睛一亮,直奔那个铁笼。
  铁笼里,紫朱雀扑腾着翅膀,长喙被人固定住了,既啄不了人,也飞不出去了。
  长陵大胆地把手伸进铁笼,摸了摸它轻盈的羽毛,又命人把铁笼搬去他寝宫。
  殷贵妃听说长陵为了捉一只朱雀竟让玩伴的眼睛啄瞎了,她气得大怒,拉着长昭跑去了正殿控诉。
  小孩嘛,得像她家长昭这样,天真讨喜。但长陵见着她从不行礼,似乎谁也不放在眼里,小小年纪,既傲慢又冷淡,如今又做出这般狠毒之事,殷贵妃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旁边的长昭还在呜呜地哭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怕是吓坏了,殷贵妃搂着他,温温柔柔地安慰了好一阵。
  夏衍帝瞥了一眼大儿子,有些头疼。
  如今魔族虽败退回恶/魔/岛,但夏衍帝知道魔族不会忘记这深仇大恨,一直在暗处酝酿夺回旧都;而西南的妖族则虎视眈眈,时不时地骚扰边界大名城。
  危机四伏的王朝,若人族之王,没有些利落狠辣的手段,又如何镇得住妖魔?
  “长陵年纪小,但大是大非还是懂的,”夏衍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他对殷贵妃你不曾有半点歹意,对兄长长昭也不曾欺辱过半分,殷贵妃不必太过忧虑。”
  殷贵妃搂着儿子,心里却冷了几分。
  寝宫。
  长陵趴在案牍上,眼也不眨,专注地盯着那只紫朱雀。
  小蛇从他衣袖里爬出来,在案牍上懒洋洋地趴着。趴了一会儿,见长陵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小手指逗他,竟有些不习惯。
  它用小尾巴卷着长陵的手指,蛇信子嘶嘶地碰他。
  长陵扭头敷衍地摸了他一下,又继续津津有味地琢磨起那只紫朱雀来。
  小蛇不乐意了,这回居然轻轻咬了下他手指。
  微微的刺痛传来,长陵冷着小脸道:“别惹我。”
  小蛇沮丧地松开他手指,过了会儿,它歪了歪小脑袋,扭了扭小身子,竟破天荒地跳起舞来。
  长陵扭头看到小蛇笨拙地伸着小脑袋乱晃,觉得甚是有趣,就逗弄了它好一会儿。
  玩累了,长陵抱着小蛇回床榻。
  小蛇乖巧地趴在长陵怀里,小脑袋却直直地盯着铁笼子里的朱雀。
  朱雀呼啦展开华丽的羽毛,漆黑的眼珠子闪过幽幽的紫光。
  第二日醒来,紫朱雀竟然不见了!
  铁笼不知被什么咬掉了一个窟窿,地上有几点血渍,还掉了好几片羽毛。
  居然有人半夜三更潜进寝宫偷朱雀?
  长陵气得小脸蛋鼓了鼓,叫寝宫外的侍卫长彻查此事。
  侍卫长把宫中来往的下人查了个遍,一个月过去了,也没查到什么蜘丝马迹。
  “没用的废物!”
  长陵气得把整杯茶都泼在了侍卫长脸上。
  等人走了,小蛇从衣袖里爬出来,在案牍上扭扭身子,小脑袋晃啊晃,十分卖力地逗长陵开心。
  长陵把它捞到怀里,摸着它的小脑袋,这才气消了。
    
    ☆、第五章

  小蛇仍旧十分懒,而且似乎除了长陵和糕点,没什么其他的能吸引小蛇的注意。
  它总是懒洋洋地、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
  所以长陵丝毫不担心某一天它会跑掉。
  但小蛇却越来越通人性了。
  长陵趴在床榻上看书,小蛇用尾巴卷着一个小桃子拖到他面前,还吐吐信子,叫他吃桃;
  好几次,晚上和小蛇玩得太尽兴,睡晚了些,第二天醒不来,小蛇还会用小尾巴拍他脸,催促他起床去书院;甚至某一天,长陵趴在案牍上写策论,小蛇用尾巴蘸着墨玩耍,居然在白纸上弯弯扭扭地写出了他的名字……
  小蛇像往常一样,冲他吐信子求表扬。
  长陵却皱着小眉头,眼神警惕、又怀疑地盯着它:“你该不会是妖族吧?”
  小蛇委屈地垂下小脑袋,不搭理长陵了。
  长陵想了想,鼓了鼓小包子脸,安慰道:“好啦,好啦,不管你是什么,只要你乖乖听我话,我就不会杀你。”
  又是一年冬天。
  长陵已经十二岁了,小蛇还是很黏他,两人关系越发亲密。
  生辰那日,夏衍帝在宫中摆酒,宴请百官,十分隆重。
  长陵本来不想带小蛇去,但小蛇呆在袖子里不肯出来。长陵没办法,不过他也不担心出什么岔子。毕竟小蛇一向乖巧,平日里能在袖子里待一整天,连爬出来瞅一眼都懒得。
  晚宴进行到一半,有位大臣便给夏衍帝进献了一支乐舞。
  舞女们面容美艳,腰肢细软,眼波流转,迷得那帮大臣神魂颠倒。
  就在歌舞升平,暖香阵阵中,忽然那些舞女们神色一变,面容狰狞地全朝长陵扑去。
  竟然是妖族!
  大殿之上顿时一阵纷乱的惊呼声。
  位于夏衍帝座下的大祭司巫劳飞身想要救人,但他隔得有些远,实在鞭长莫及。
  眼看着那帮妖族长长的指甲就要刺进长陵白嫩的脖子,电光石火之间,只见一条小蛇从他的袖子里飞快地钻出来,一团黑雾飘起,一个幼童模样的挡在长陵面前。
  那幼童一双暗红眼眸、银发,配上那张冷冰冰的小脸,实在诡异。
  大祭司巫劳立在不远处,看着那幼童眼也不眨地,白嫩嫩的双手直接扎进妖族身体里,取出心脏,一招致命。
  大殿之上只响起妖族起伏不断的惨叫声,纷纷扬扬的血从半空中洒落。不一会儿,地上便躺了十几具妖族尸体,全都被掏出了心脏,死状极其扭曲。
  殿上的王公大臣们大骇。
  驱魔师和侍卫纷纷涌进了大殿,围着那个满身是血的幼童。
  夏衍帝惊得站起来:“你是谁?”
  幼童并不搭理,只扭头,直勾勾地盯着长陵。
  被妖族袭击,而且直逼他喉咙,这么惊险的一幕,还是吓坏了长陵。明明背在身后的小手紧张得都出汗了,但小脸蛋上却佯装一副镇定的小模样。
  幼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长陵鼓了鼓脸,不高兴了,冷冷道:“你是谁?”
  幼童笑嘻嘻地:“我是你的小蛇啊。”
  大祭司巫老却冷哼一声:“半魔之子,岂能在大殿之上放肆!”
  长陵马上明白了,他很小的时候就记得,他的姑姑泰安公主生了一个半魔,后来被丢弃在泰安宫。这么多年,没人敢进去过,也不知这半魔死没死。
  这事在宫中被议论了好多年。
  半魔在未满十岁之前,魔性被压制,与一般孩童无异,此时被处置为最佳时机;若等孩童平安长到十岁,魔性便随着时间增强,日后再来缉拿便是要费些功夫。
  但这幼童却不知承袭哪一脉魔物,看着模样才八九岁,魔气却极盛,若等他长大,怕是很难对付。
  巫劳心里暗暗吃惊,直觉这半魔乃非普通之物,于是正色道:
  “陛下,这半魔如今魔气渐生,留在宫中,十分不妥,该关押在神宫方为良策。”
  “父皇,”长陵鼓了鼓小脸,“您刚才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您把他赐给我,我来管教,会让父皇放心的。”
  巫劳沉下脸:“这半魔乃危险之物,若放任他在外,伤及殿下,那便是我神宫失职了。”
  长陵紧盯着巫劳,小眼神凌厉,虽然年纪小,气势却一点也不输给大祭司:
  “若我连个区区半魔都治不了,日后如何抵御万千妖魔,为我王族效命呢?”
  在夏衍帝沉默的时候,长陵又冲着那幼童命令道:“过来!”
  那幼童竟乖乖地走了过去。
  巫劳瞥了一眼夏衍帝,夏衍帝神情松动。巫劳知道夏衍帝要被小儿子说服了,但作为大祭司,他知道这半魔的魔性之大,日后定会是一大祸患,便想着先下手为强,趁着夏衍帝开口之前,飞身,一掌朝幼童劈了过去。
  幼童此时正背对着巫劳,对长陵笑嘻嘻地。
  长陵冷着小脸,不搭理幼童的笑脸,然后脸色一变,拉过幼童,巫劳的一掌劈在了长陵身上,噗地一口血飞溅在半空……
  
    
    ☆、第六章

  
  神宫。观星台。
  那面承载着人族命运的阴阳镜不经意间,裂了一丝细细的纹。
  大祭司巫劳立于阴阳镜下,神色凝重,低低哀道:“难道天意叫我人族,该亡于那半魔之子么?”
  林辞是巫劳的弟子,他立在身后,替师父愤愤不平:“您这么做也是为了人族,陛下该对您稍加体谅才是。”
  巫劳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误伤二殿下,受此责罚,实属应该。只是那半魔一日不除,我心里一日难安啊!”
  “那弟子择日再寻个良机,替师父除去便是。”
  巫劳失笑:“别看我们二殿下年纪小,但却聪明得很。他若一心护着,又岂会给你机会?”
  林辞气愤难平:“难道就让那半魔留在宫中么?”
  巫劳叹气:“罢了,天意如此。等日后二殿下长大了,自然会明白我今日的苦衷。”
  大祭司巫劳误伤二殿下,夏衍帝大怒,巫劳不仅被重罚,还被禁足半年不得出神宫。
  观星台下的神官们便乐得逍遥了,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听说那半魔可残忍了,明明是幼童模样,但一只手取那妖族心脏,眼也不眨,啧啧啧,听起来就骇人!”
  “可不是,据说大殿上就有几个大臣被吓得晕了过去呢!”
  “哎哟,按我说那半魔就该捉过来处死,还留着干嘛呢!”
  “唉,日后可有得麻烦了。”
  寝宫。
  长陵躺在床榻上,小脸惨白,双眼紧闭。宫中的御医来了一波又一波,各种金贵的药物熬了一碗又一碗,费尽了心思,终于把这二殿下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
  原本巫劳是存着斩草除根之意,那一掌自然是下了杀心。但劈到一半,看到是长陵,硬是把一大半的掌风逼回了体内。否则,就以长陵这小身体,受那一掌,早就当场毙命了。
  那日长陵倒下,众人围着,谁也没注意到大祭祀被逼回的掌风内伤到吐血不止。
  等一波一波的御医走了,宫门关了,天色暗了,幼童才从床底下爬出来。
  他如今是那沾着血的脏兮兮的模样,爬上床榻,摸了摸长陵额头,见他脸色红得极不正常,全身发热。幼童擦了擦脸,擦干净了,便把脸贴着长陵的脸。
  他是半魔之体,属性为蛇,一向冰凉凉的。
  冰凉凉的脸贴过来,似乎觉得舒服些了,长陵这才不再皱眉,睡得安稳些了。
  夜色深沉。
  幼童屏住呼吸,眼也不眨地,紧张地盯着床榻上的人。
  他自出生便有了记忆。
  母亲死了,他一人留在泰安宫,饿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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