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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之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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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陵淡淡一笑:“问你,你说的也是你眼中的我。只有我自己想起来的,才是真正的我。”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
  夜月循着他的唇,吻了吻,又挑了挑眉:“风大了,我抱你回去?”
  长陵微微咬着唇,默不作声,任他抱着自己回屋。
  深山的夜晚仍像往常那般寂静,即便是在桃花祭这般喜庆的日子。
  山谷的晚风袭来,竹屋檐下两盏灯笼摇曳。
  漆黑的内室里,只有淡淡的月光洒了些进来。
  地上凌乱的衣物,床榻咯吱咯吱地响,摇晃得有些剧烈。
  夜月将他翻过身,揽着他的腰,也不知道是夜月例外,还是魔族都是如此,体力充沛,不知疲倦似的,换着花样折腾。
  后半夜,长陵声音已嘶哑,他满脸泪水,双腿仍在不停地颤抖。夜月搂着他,低声笑道:“今日桃花祭,开心吗?”
  长陵已经连瞪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夜月轻轻吻他,低声笑道:“我很开心。”
  京都。夜晚。
  就算如今被魔族占领,但桃花祭这么隆重的传统节日,人族的百姓还是要照旧庆祝的。
  长街十里,虽不比往常那般繁华热闹,但也仍旧熙熙攘攘。
  明湖与林辞趁着夜色,混进了人群里。
  香香甜甜的桃花糕香气飘来,明湖只瞥了一眼,林辞就立刻掏出银子,买了几个,用油纸包着,捧到明湖面前。
  明湖微微诧异了一下,然而林辞一脸笑意,他也不好拂了他好意,于是接过,边走边吃。
  林辞与他并肩行走,花灯隐隐约约的阴影投射在明湖脸上,虽是刻意乔装了一番,但那张侧脸仍旧让他移不开眼。
  林辞暗自惊叹,又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求:若他能拥有这个人……那该多好。
  明湖并未偏头看他,也就没察觉身边那人既痴迷又暗藏着某种炽热的眼神。
  他全身心都投入在长街两旁摆着的各种糕点上,桃花糕、梅花糕、酥糖糕,在大名城没有吃到的,他统统吃了个遍。
  见他吃得心满意足,林辞含着笑意:“明湖君若喜欢,我们可以买些回去。”
  明湖想了想,他在骊山,是不可能轻易跑出来闲逛的,于是点点头。
  林辞买了很多,甚至还买了一个篮子,装得满满的。
  明湖笑道:“这未免有些夸张了吧。”
  “谁叫明湖君这么喜欢吃呢。”
  夜色里,除了点点花灯,其他都是漆黑一片。林辞知晓明湖定然看不清他,于是眼神就有些放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细听下来,连语调都隐隐带着几分暧昧。
  但明湖此人,虽打小聪明,但偏偏在情感之事上却有些迟钝。
  他对林辞的回答并不敏感,反而还点点头,微微一笑:“那多谢林大人了。”
  长街花灯十里,人影憧憧,明湖悠闲地到处张望,忽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凶狠又带着几分怒气,将他一把拽进了一处阴影里。
  明湖措不及防,吓得就要出声,那人立刻倾身堵住了他的唇。
  
    
    ☆、第106章

  
  长街喧闹,但僻静的阴影里却气氛冷凝。
  花灯憧憧,看不清对面那人的表情,魔族少年有些紧张,他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瞟了那人一眼,又咬着唇,支支吾吾地:
  “我、我才十五岁。”
  那人沉默,真真又有点害羞地说:“我、我第一次亲别人……”
  见他仍旧默不作声,真真这回有点生气了,他愤慨道:“我听说人族亲了对方是要负责的,你!你亲了我要对我负责!”
  明湖原本还不知道少年想说什么,现在才有点反应过来,这小子颠倒黑白,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于是为了不让他得逞,明湖义正言辞,淡淡地反驳道:
  “是你亲了我,你该对我负责吧?”
  真真立刻从善如流地点头:“好啊,我对你负责。”
  明湖一愣,这少年估计是耍他的,于是转身就走,真真立刻抓住他手,急急地说道:“明湖大人,有种特别好吃的糕点,你肯定没吃过……”
  明湖刚一犹豫,就被他抓着往前走了。
  好吧,虽是魔族,但明湖知道这少年对他并无恶意,于是就自暴自弃地被他拉着走了。
  穿过拥挤的人流,又拐了几个弯,终于在一个偏僻的暗巷里,寻到了一个小茶馆,茶馆里就稀疏地坐着几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捧着糕点迎客。
  这糕点酥而脆,香而甜,十分合明湖胃口。
  明湖坐在二楼的窗边,一连吃了好几个。
  见他吃得欢,真真又开心又生气。
  这人真是,偶尔聪明起来能让他胆战心惊,偶尔又这么好骗,今日他能成功,说不定之后也能被别人拿着糕点骗走。
  真真又恨铁不成钢地瞟了他一眼。
  他知道明湖君在桃花祭这天肯定会出来吃糕点的,于是早早就遍寻十里长街,找着了一处僻静又好吃的一家,想带他来。天还未暗就守在骊山脚下等他,谁知道这人却跟别人逛起来了,这还不算,还跟别人边逛边谈笑风生,那人的眼神古怪又热烈,明湖居然还察觉不到。真真一路偷偷跟在他们身后,气了一路,后来终于忍不住就把他拽走了。
  吃了糕点,又逛了会花灯,月上柳梢,明湖终于逛累了。
  真真一路又默默地跟着他回了骊山脚下。
  见明湖头也不回地就要上山,真真忍不住又冲上去抱住了他。
  他紧紧拥着他,明湖身上飘着的淡淡的沉香气特别好闻,他更不愿意撒手了,恨不得就这么抱到地老天荒。
  明湖沉默地任他抱着,既不推开,也没有回抱,眼眸却微微垂了下来。
  他并非无心,这魔族少年对他好,几次救他,又常常跟着他,逗他开心,为他做各种各样好吃的,他甚为感动。
  他被人紧紧抱着,抱着他的少年毫不掩饰的不舍与热情,让明湖一向淡然平静的心微微起了波澜。
  他孤身一人,从未有人这么与他亲近,也从未这么强烈地感受到有人如此需要他。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长街的喧闹声,骊山脚下却十分寂静,只偶尔听到晚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真真仍旧抱着他,眼睛里含着泪水,哽咽道:“我知道我是魔族,我、我不该……可是我忍不住,我想每天都看到你,想跟你在一起,想给你做各种好吃的……”
  明湖沉默了很久,久到真真就要绝望了,才听到他淡淡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也知道你是魔族啊……”
  真真有点委屈地把脑袋搁在他肩上,闷闷地嗯了一声,心情迅速低落:“那你会嫌弃我吗?我不是人族。”
  “只要是厨艺好的,我一般都不嫌弃。”
  真真欣喜若狂,松开他,望着他。
  少年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亮晶晶的,那张笑脸,任谁见了都会心情变好。
  明湖又微微蹙眉:“可你太小了。”
  “我!我不小了!”
  少年顿时气得跳脚,明湖嘴角噙着淡淡笑意,转身往骊山上走。
  真真下意识地就要跟着走,明湖扭头说:“骊山是人族将士镇守之地,你别跟来。”
  真真哦了一声,犹犹豫豫地,仍旧舍不得走。
  见他失落地垂着脑袋,明湖心里一软,又补充了一句:“但骊山脚下可以。”
  真真眼睛迅速亮了起来:“那我以后在骊山脚下能见到你吗?”
  明湖淡笑:“带了好吃的就能见到我,两手空空的就见不到我。”
  
    
    ☆、第107章

  
  五年后。
  深山里一片漆黑,依稀看到一栋竹屋檐下挂着两盏灯笼,散发着朦胧的光。
  寂静的夜色里,隐隐约约的呻/吟声、喘息声和唇舌交缠的水渍声不断响起,飘荡在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有几分淫/靡。
  五年来频繁的情/事,早已让长陵的身体被调/教得十分敏感,青年只轻轻抚摸了下他的腰,他就软得趴在青年怀里,被他抱着压在床榻。
  青年几乎满足了他对情人的所有要求,容貌俊美,对他温柔,又十分有趣,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就算在床榻上,偶尔兴奋得失控了些,但青年仍旧时刻照顾他,让他也十分享受。
  一番云雨过后,青年拥着他又温柔细致地不断轻吻,长陵舒服得简直要叹息,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这青年了。
  在深山隐居的这些年,他就跟个闲散公子似的,青年在溪边捕鱼,他就在溪边玩水;青年在山中打猎,他就背着手,一路跟着看热闹;青年在竹屋里做饭,他就坐在门前的石桌旁喝茶;青年还能给他做风筝……
  长陵觉得青年已经将他养成一个废人了。
  若是哪一天青年忽然离开,留他一个人在这深山里,长陵觉得自己不出三天就会饿死。
  深山,万籁俱寂。
  忽然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惊得长陵蓦地睁开眼睛,又微微偏头,看着青年沉睡的脸庞。
  他喜欢这青年,非常非常喜欢。
  但……但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身家性命全部依赖在另一个人身上,就很有问题。
  他不知以前的自己是何性子,但眼下的他却隐隐觉得不安。
  次日,他醒来时,青年不见踪影。
  他在竹屋四周找了许久,又跑去溪边,这才惊觉,这五年来他与青年形影不离,不曾分开半刻。
  虽然知道青年大概是去打猎了,但才一炷香时间,心里就控制不住地一阵心慌,让他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
  这种焦躁的负面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
  被束缚、被压抑,又无力摆脱。
  长陵坐在溪边,莫名地产生一股愤恨。
  夜月拎着一只野兔自远处走来,见他身着单衣就坐在溪水边,立刻几步跑了过去,蹲下搂着他笑道:
  “穿这么少,不冷吗?”
  长陵正憋着一股怒气,他挣开他,冷冷地看着。
  夜月一怔,第一反应便是他恢复记忆了,但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又觉得不像。恢复记忆的长陵可不会仅仅推开他这么简单。
  于是他又噙着笑意:“怎么了?”
  长陵不答,起身就走。
  夜月想牵他手,他一把甩开,扭头大声道:“别碰我!”
  夜月一愣,顿时就面色一沉:“我为什么不能碰你?你哪里没被我碰过?”
  长陵顿觉侮辱,他阴冷地盯着他,低声咬牙道:“滚!”
  夜幕降临。
  长陵坐在竹屋内,趴在窗边,沮丧地把脑袋埋在臂弯里。
  莫名其妙的怒火发泄过后,他冷静了下来,立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并不是夜月的错。
  长陵歪着头,看了看门外,夜月正倚坐在桃树底下,微微仰着头,闭着眼,一动不动,他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长陵酝酿了好一阵,最后终于鼓起勇气,犹犹豫豫地走了出去,屈膝跪着,将脑袋靠近他怀里,还蹭了蹭。
  夜月睁开眼睛,轻轻推开了他。
  长陵无辜又愧疚地看着他,这数年来,夜月从未对他生气过,一向温柔又爱笑,但现在那双红眸却冷漠地看着他,嘴角扯出讥讽的笑意:
  “夏长陵,你真以为我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吗?”
  长陵顿时心痛,紧紧抱着他,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我没有,不是这样……”
  冰凉的泪水打湿了肩膀的衣衫,还有些顺着脖颈流了进去。
  夜月心一软,但又想起那个伤人的字眼,心里还在隐隐作痛,于是他保持沉默。
  长陵搂着他,脑袋埋在他颈窝里,默默地低泣。
  夜月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抬手拥住了他。
  两人脖颈交缠,静默无言。
  夜月的眸子里浮现浓浓的痛苦之意,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阿陵,魔族的心不是铁做的,它与人族一样,会受伤,会难受……”
  长陵更是悔恨地泣得更大声。
  夜月微微侧头,安慰地吻了吻他额头,又轻声细语道:“你让我很难过,就跟以前一样,狠狠地伤我,我既恨你又舍不得离开你。我也恨我自己,你……你以后再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长陵紧紧抱着他,力道之大,让夜月微微皱了皱眉,然而他什么也没说,也紧紧地回抱长陵。
  
    
    ☆、第108章

  
  两个内心都藏着惶恐不安的人最后是靠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才得以让情绪平缓了些。
  狠狠地发泄过后,两人仍旧紧密地相拥着。
  夜月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长陵埋在他怀里:“我……我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长陵沉默着,不说话了。
  夜月没再逼问他,只在他耳边说:“那以后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长陵一阵心酸,他有点哽咽地问道:“我以前……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夜月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没有多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长陵没问他怎么不好,但那肯定是他不愿意再回想的,于是忍了忍没问,又紧紧搂着他,小声道:
  “那、那我以后对你好点,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嗯。”
  长陵心里又稍稍安定了些,但心里还是有股莫名的焦躁。
  他不愿意让自己完全掌握在别人手里,但他又事事依赖这个青年。
  长陵抬头看着青年的眼睛,见他仍旧带着几分忧郁的神色,顿时心疼地微微仰头,吻了吻他唇:
  “阿月,我会对你好的。”
  见青年眼睛里的淡淡笑意,长陵又觉得一切都可以不计较。
  夜月喜欢他,会一直陪着他,那……那就算他掌控着自己的一切,那他也愿意。
  京都。春谷关。
  曾经允诺过将长昭王殿下护送至西南,但后来却与他失散,至今渺无音讯,陈素一直寝食难安,于是数年来,仍旧在春谷关附近一处一处搜寻。
  这一日,她与明湖骑着马,来到了一处小村庄。
  小村庄位于春谷关的断崖下,甚为隐蔽。刚一进村口,一群稚童就围了上来,举着不知哪捡来的长剑,厉声喝道:
  “站住!打劫!”
  童音稚嫩软糯,听得明湖哑然失笑。
  一个稚童举着长剑往前走了几步,又故作凶狠地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快快留下买路财!”
  明湖与陈素默契地相视一笑。
  稚童并不可怕,但一堆举着长剑的稚童,就有些棘手了。
  打吧,怕误伤他们;不打吧,就这么放任他们打劫,又有些丢面子。
  就在他俩沉默时,一个稚童自树林里窜了出来,义正言辞地斥道:“你们又在做坏事!”
  那帮稚童一看他,立刻纷纷扭头跑了。
  陈素觉得甚是有趣,于是打量了下面前这稚童,面容秀气,一双大眼睛,十分有灵气。
  陈素问他:“你叫什么?”
  稚童一点也不怕生,清脆的童音掷地有声:“我叫阿玉。”
  陈素又见他穿得衣衫褴褛,顿觉他有些可怜。
  察觉到陈素同情的目光,那个叫阿玉的稚童咬了咬唇,带着几分羞赧,支支吾吾地开口:
  “这、这位姐姐,我、我两天没吃东西了,你、你能给我些吃的么?”
  这稚童方才替他们解了围,又这般凄惨,陈素于是给了他一些碎银子。
  阿玉立刻开心一笑:“谢谢姐姐!”
  等他一溜烟跑走之后,明湖淡淡笑道:“这稚童是挺聪明可爱的,只可惜没用在正道上。”
  陈素一愣,惊讶扭头:“明湖君是何意?”
  明湖笑而不语,只带着她默默地跟着那个叫阿玉的稚童。
  只见他七拐八拐地,从一条小道拐进了一个别院。
  见他进来,那帮等着的稚童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嚷着:
  “老大,老大,这回骗了啥?”
  “老大出马,一定是银子!”
  “银子啊?我还没见过银子……”
  那个叫阿玉的稚童得瑟地从怀里掏出那把碎银子,立刻惹得那帮稚童惊呼。
  陈素立在门外,有些震惊。
  那帮稚童眼尖地看到了门外的两人,立刻嗷地一声,四处逃窜,跑得飞快。
  
    
    ☆、第109章

  
  阿玉灵活地翻过矮墙,从一旁的草垛里把那身干净的素衣掏出来,又嫌弃地瞅了瞅自己身上这破烂衣裳,重新换了回来之后,才哼着曲儿,摇头晃脑地溜进了家。
  他年方五岁,一回到院子就把碎银子藏在自己的枕头下,然后撩起袖子开始熟稔地淘米、择菜、又搬着一张小矮凳搁在灶炉前,踩着凳子开始炒菜,举着小勺子翻啊翻,野菜混着鸡蛋的香气开始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隔壁一户人家坐在树底下择菜,唉声叹气地小声议论:
  “这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小小年纪干那么多活儿……”
  “唉,谁叫翠花死得早,又摊上个不靠谱的爹呢。”
  “说起阿玉他爹,我还真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那样,烧水砍柴耕田做饭样样不会,真是奇了……”
  隔壁院子吱呀一声门开了,这户人家立刻噤声。
  阿玉见院子里的那抹身影,立刻手脚麻利地把两菜一汤端到木桌上,又蹬蹬蹬跑去盛了两碗饭,一碗搁自己面前,一碗搁到对面,高兴喊道:
  “老爹,吃饭啦!”
  长昭刚从学堂回来,肚子确实饿得咕咕叫。
  他趴在木桌上看到一碗野菜炒蛋,一碗竹笋炒肉,顿时诧异:“阿玉,居然又有肉吃?!”
  阿玉淡定点头,扒了一口饭塞进嘴里:“你不是每月有文钱拿么?”
  长昭哦了一声,顿觉十分骄傲。他也能养家糊口呢。
  于是夹了一片红烧肉放进阿玉碗里:“儿子,多吃点,你爹养得起。”
  “嗯嗯。”
  阿玉一边扒饭一边瞟了自家老爹一眼,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自打他出生以来,他记忆里就是他娘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包揽了所有的农活儿,既勤快又麻利,他两岁时就跟着娘亲在灶台上打下手,帮忙炒菜了,而他这个不靠谱的老爹至今连韭菜和小葱都分不清,估计娘亲对他已经绝望了,于是每回干活都悉心教他,欲把他培养成下一任主心骨。
  他娘也是明智的,在他四岁那年得了重病,临死前拉着他的手说:
  “都这么多年来,你爹还是什么活儿都不会干,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他,侍奉他终老。”
  阿玉记着他娘亲的话。
  他老爹后来还一直为此愤愤不平:“你娘太小看我了,我可是每月都有文钱拿的人呢。”
  阿玉摸着鼻子不说话。
  他老爹不食人间烟火,家里又都是娘亲管着,他哪知道就村子学堂那每月十几枚文钱,买十个鸡蛋就没了,哪能顶一个月的口粮呢。
  但阿玉也不打算跟老爹说,反正他老爹啥也不会干,说了也没用。何况他觉得自己都五岁了,他自己想办法。
  长昭吃完了晚饭,就坐在院子里斗蛐蛐。
  阿玉在屋子里收拾木桌、洗碗,又把昨天没洗的衣服扔进木盆里,小手吭哧吭哧地搓着。
  隔壁的张婶从门口路过,瞥见院子里的这一幕,顿时哎哟一声,气得推门而进:“这么小的孩子哪有什么力气洗衣服啊?你这个大人都不知道帮点忙……”
  “嗯?”长昭扭头瞅了阿玉一眼,又看着张婶,“我儿子洗的衣服挺干净的啊!”
  张婶气得顿时扭头就走。
  长昭想了想,也觉得有些愧疚,于是提议说:“要不……我明天洗洗衣服?”
  阿玉立刻摇头。
  他怕他老爹洗着洗着栽进盆里。
  于是长昭又心安理得地继续玩蛐蛐了,一边玩还一边回头说:“儿子,明天再给我抓两只。”
  阿玉一边搓着一边嗯了一声。
  长昭又说:“明天能给我点文钱买酒喝吗?”
  “不行。”
  他老爹一杯就倒,还偏偏爱喝酒。要是醉倒在地上,他小小年纪可扶不起来。
  长昭见儿子拒绝得干脆,于是伤心地瞅了他一眼:“你不孝顺爹了。”
  “明天还想不想吃红烧肉了?”
  长昭立刻回答:“吃!”
  
    
    ☆、第110章

  
  次日。明湖与陈素在小村庄里闲逛的时候,看到一户院子门楣上贴着的字联,那字迹歪歪扭扭,明湖又惊喜又叹气: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听到熟悉的声音,长昭立刻奔出院子一看,先是一愣,然后扑上去抱着明湖就哇哇地哭。
  阿玉探头一看,扭头就想跑,明湖一把拎起他,笑眯眯地:“这是你儿子?”
  长昭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可聪明了。”
  “是挺聪明的。”明湖意味深长地瞟了阿玉一眼,随即放开了他。
  阿玉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名有姓的。
  他老爹说他叫夏玉,还要带他去京都骊山。
  阿玉瞅了瞅院子,有点舍不得,他自小在这长大,木桌上还放着他刚买回来还没炒的五花肉呢。
  他老爹容易被人骗,他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被拐走。
  于是阿玉揪着老爹的衣角不让他走,又仰着头问明湖:“骊山有红烧肉吃吗?”
  明湖微微一笑:“有。”
  长昭在旁边嗯嗯点头,阿玉白了他一眼,又仰头问:“那、那每顿都有吗?”
  连一向严肃的陈素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夜幕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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