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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雪.倾城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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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闲来无事出来走走，一走没想到就走到这里来了，师傅睡下了吗。”沐稳一如往常平淡清冷的说。
“还没睡呢，今日当堂让大家交了功课，在批改呢。”
沐稳走到古君弋的门口现在外面，门没有关，只见古君弋身着浅色青衫，长发如丝随意散落着，坐在桌后，右手拿着毛笔批阅，左手拿着佛珠拨转，口中还念念有词，听的不仔细，好像是佛经。
沐稳轻声开口：“师傅批功课怎么还学庙里的和尚念起经。”
“师傅说各位师弟的功课实在是会毁了他温润如玉的形象，总让他有种半夜用轻功跑到师弟们的房间里把功课砸到他们脸上的冲动，念着佛经可以让他心怀慈悲保持冷静。”暮云归好看的眉眼里尽是藏不住的笑意，倒像是笑古君弋的孩子气。
古君弋头也不抬的说：“怎么来了也不进来，你平日里哪次逃课不是逃得理直气壮，怎么今日会心生愧疚的来赔礼了。”
“没有，只是今日看见了一个庸人做了愚事，心中感慨。”
“你可是从来不会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的。”
“那是因为他干的愚事会连累我。”
“杀了不就好了，你一贯的行事风格不就是如此吗。”古君弋的语气让人有些不舒服。
沐稳也不在乎：“能杀的话早杀了。”
很显然，沐稳也承认刚才古君对于他的评价，他不否认自己的行事风格过于狠绝，但是，虽然他这个人心思深，可是他却喜欢简单，直接杀了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浪费时间。
古君弋对他的放纵和家庭环境对他的影响，都让他在自己认为对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当然，他认为对的事，即使别人把他杀了他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也不可能会改，连收敛一些也不可能。
古君弋放下了笔：“进来坐吧，你今晚需要为师好好开导一下。云归，你去丞相府带个口信，说延沂今晚在书院住下了。”
“嗯，延沂，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带来吗？”
“没有。”
暮云归对古君弋恭敬的弯腰：“弟子去去就回。”说完轻功一跃便消失了。
“为师不得不说你一句，平日里总是那么聪明厉害，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还用爱耍小孩子脾气，云归只大你两岁，虽然才智武功均不如你，但是性格作风胜你不止百倍，你该多学学他。，”
沐稳既不恼也不反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古君弋坐不住了：“今晚的月亮是打南边出来的吗？你会那么乖？为什么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每次你一特别乖我就心慌，因为这绝对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延沂，你是不是又要干什么啊？先跟为师透露一点吧，让为师做点心理准备，否则我怕我到时候接受不了。”
“师傅，你好久没指导我练剑了，今晚练一次吧。”
“你不会是想杀我吧？我最近没惹你啊。”
沐稳冷冷的看了古君弋一眼，不再多说什么走到墙边取下了一把剑就走到了院子里，长剑一取顿时挥剑而舞。
一身胜雪白衣随着他的飞扬，跃起，凌空，旋转，出招而飘舞，如墨长丝随着白衣轻飞曼舞，他修长俊逸的身影在夜空里宛如仙子起舞般飘逸出尘。
一招一式狠绝凛冽毫不留情，手法之快配上绝顶的轻功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
很显然他是带着情绪的，剑法虽好却有些乱，尽是宣泄情绪了。
古君弋也不去拉他，只是倚在门边看着。
约摸过了一刻钟之后暮云归回来了，手上还拿了三串糖葫芦，他也不去打扰沐稳练剑，站在古君弋身边看着沐稳。
“你倒是从小就心疼你师弟，可惜你这个师弟性子太凉薄了。”
暮云归浅浅的勾了勾唇角：“不是的，并非延沂性子凉薄，而是他太过聪明，城府太深太过精于算计，不敢去相信任何人。其实我觉得师弟这样挺好的，你对他好他也对你好，但却不交心，这样不会给别人负担也不至于让自己失望。师弟是看得太透了，把人性和时间都看得太透了，不像常人那般非要经历过才看透。世人总会用时间的惩罚来说一句你变了，但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心变了而找一句借口。大人们之所以说延沂性子凉薄，只不过是说延沂这个年龄不该如此而已，大人们曾经做不到的事情难道就非要延沂也和大人们一样非要到那个年纪才做到吗。”
“想不到你才是那个看得最透的人。”
“延沂或许性格上确实有些缺陷，但是哪个人又是完美的呢，正是延沂将一切看得太透才不愿委屈自己，所以有些随性的自己高兴就好的活着。说句实话，我从小就爱跟延沂相处不是因为他那些被人称赞的骄傲，只是因为他这个人感觉很舒服，他心思深却不算计身边人，有些小任性和孤冷，却一定是在你危险时唯一会救你那一个人。”
古君弋笑笑：“你说的也对，别看他平日里对我没大没小，但是那些学生谁敢对我有一句不敬，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整的哭都哭不出来。对你也是，虽然相处很多年他都对你不亲近，但是有哪个富家公子在背后议论看不起你，他就把那人修理的想自杀。”
“延沂虽然一张利嘴得理不饶人，但是平日却不爱开口的，我一直很喜欢听他讲话，感觉总是受益良多。”
“比我讲的还好？”
“那倒不是。”
沐稳收剑朝暮云归走来：“哪串糖最多？”
暮云归拿出中间那一串递给沐稳：“我专门挑了糖最多的一串带给你。”
“我洗澡去了。”叼着糖葫芦就往小浴间里走去。
“我去帮他吧，不然他会把我们的房子给烧了的。”暮云归递了一串糖葫芦给古君弋就去追沐稳了。
小浴间里外有一口水井，沐稳打水进小浴间里的大锅里，打了满满的一大锅水之后就蹲到炉灶边准备生火烧水。正要去找火褶子，就见暮云归拿了进来。
“让我来吧，你平日里又不来这里住，东西也找不到，虽然我叫你一声师弟，可也没多少照顾你的机会，都让我不好意思叫了。”
“嗯。”这声回应算是沐稳的默认，也算是沐稳的谢谢了。这句回应完了之后沐稳又拿起放在一边的糖葫芦吃了起来。
暮云归坐在炉灶边添着柴烧水：“师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你在大雪里都冻僵了，我把你抱进温泉里好久你才缓过来，不停的眨巴着大眼睛掉眼泪，我怎么哄都哄不乖，当时觉得这孩子真能哭，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结果一拿食物给你你就不哭了，从来也没见一个孩子吃东西可以吃那么香。后来慢慢的长大了就再也不见你哭了，拿东西给你吃你也不会笑了，都让我不知道你下次再哭我还拿什么哄你了。”
“那你是觉得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好。”沐稳咬着糖葫芦。
“都好。”
沐稳将最后一个糖葫芦咬进嘴里：“你这算是敷衍吗？”
“不是敷衍，是肺腑之言。水好了，脱衣服吧。”说着就提水过来帮沐稳倒进浴桶里，又再去提第二桶。
直到暮云归将浴桶都倒满了，沐稳还是现在那里一动不动。
暮云归回头：“怎么了？哦，你看我都忘了，你平日里衣食住行都是被伺候惯了的，自己自然做不好。”说着就走到了沐稳身边，先解开沐稳的腰带，然后将沐稳的衣衫一件件褪去，直到沐稳身上一丝不挂，沐稳才抬脚进了浴桶。
看着沐稳进了浴桶之后暮云归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包东西递给沐稳：“刚才卖糖葫芦时刚好看见有卖牛肉干的，如果被师傅看见了，肯定都被他抢着吃了，就藏起来留给你。”
“你想知道下次如果我哭了你该怎么哄我吗？”
“总不会是牛肉干吧。”
沐稳接过牛肉干说：“下次我哭了的话你就直接踹我一脚，踹疼一点，我肯定不哭了，因为我当时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杀了你。所以你踹了我之后要做的就是跑快点，再跑远点。”
暮云归忍不住一声笑了出来，而且一笑就止不住，白净的皮肤都笑的布满红晕：“延沂，你平素话少，但其实是真正的语言天才，不管要让别人笑让别人哭，你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成全你英雄到底
“我就奇怪，怎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的话你们会找得到笑点。”
“那是因为你笑点太高。”说着就拿了绸布来帮沐稳洗身子。
等两人洗完出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暮云归找了一件自己的衣衫让沐稳换上，结果沐稳穿上之后他笑了半天，说太奇怪了。因为从小到大沐稳都只穿白色，似乎白色都成了沐稳存在的一部分，忽然让沐稳换上了水蓝色的衣衫就感觉整个人都变了，说不上好看不好看，就是很奇怪。
“你们两这澡可洗的够长啊。”古君弋站在庭院中。他身后是一身赤红锦袍的杨珏，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
暮云归率先反应过来：“江王殿下来了。”
“师傅，我累了，要去睡了，在师兄的房里打个地铺就行。”沐稳看都不看杨珏一眼就转身走。
“站住，赤坙是来找你的，等事情说完了再去睡。云归先回房去帮延沂腾地，为师也先进去了。”古君弋虽然平日将沐稳宠得无法无天，但是在有些原则上的事情却从不让步。
月光如水的静谧庭院，谁也没有先开口。
沐稳一回头：“要偷听的人好歹把灯吹了，那么大影子爬趴门上干什么。”
话一说完只见古君弋房间的灯火立刻熄灭了。
“跟我来。”沐稳说着就自顾自的往小院外走去。
跟着沐稳来到了河边，杨珏终于开口：“我追上来只想跟你说，若是你因为这件事死了，我陪你死，你要是因为这件事受罚了，我陪你受罚。我不该干涉你的事让你生气，但是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你怎么就那么蠢，你真的觉得自己很英雄？你会后悔的。”
“你什么意思？”
“被我爷爷知道了我不过受罚一场，但是，我爷爷为了杜绝后患一定会赶尽杀绝，还请你到时候为那十几个人买点好棺木，也算你这个英雄当到底了。”
杨珏难以置信的说：“怎么可能！你骗我的！”
“今天当英雄的时候是不是特别过瘾，骂我骂的那么振振有词，骂子弘也骂的那么大义凛然，你真以为我是因为理亏才不回嘴的，你真以为你自己的妇人之仁可以解救天下苍生，你放心，当时我成全了你，接下来我也会成全你，那十几具尸体我会完完整整的送到你手里的。”沐稳淡漠清冷的语气配上那一双茶色的眼眸在月光下美的让人窒息。“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是为那十几个即将冤死的灵魂。也请你记住，这十几个人的死都是拜你的不袖手旁观所赐。”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我？”杨珏清雅的紫色眼眸里星河荡漾。
“你觉得呢？在那种情况下大声说那些人必死，那肯定就是一场小骚乱，我有必要为了你而乱吗？当然，要处理也并非没有办法，只是，我就是想看看你能英雄到几时。”
杨珏颤抖着声音说：“那可是十几条人命啊！你怎么忍心？”
“别忘了，现在的情况都是你的不忍心造成的。”沐稳不屑的看了杨珏一眼，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背影。
站在身后的杨珏立刻编沐稳的背影大喊：“我不会让他们死的！”
可是沐稳根本没有回头，只是朝书院走去。
回到书院进了暮云归的房间后，沐稳的临时小地铺已经布置好了，沐稳也不多说什么，坐到了暮云归的书桌后。
“延沂，怎么还不睡？”暮云归坐在床边看着书。
“想请师兄帮个忙。”
“难得你跟我开口，怎么了？”
“睡不着想写字，请师兄帮我磨墨。”
“好。”暮云归放下书本走过来帮沐稳磨墨 。
夜色沉寂下来，漫漫长夜终于来临。
清晨的阳光还没打在窗口上，鸟儿们的叽渣声就叫个不停。古君弋本想趁着沐稳来这住就起早做点好吃的，心情舒畅的打开了房门。
可是，一打开门看到的一切就让他完全呆了，他都怀疑自己眼睛花了。
一身红衣的杨珏一动不动的跪在他的门前，楚楚可怜都要把人的心给看碎了。瘦弱的小身体都有些发抖了，可是还是跪在那里不肯移动半步。
古君弋连忙冲过去要拉杨珏：“你这孩子大半夜不睡觉跪什么跪，赶紧给我起来，不管要求什么事情都起来好好说。”
可是杨珏不为所动的依旧跪在那里：“先生，我要你救的是十几个人的性命，这点礼数太微不足道了。”
“什么？那么严重！好吧，你先跟我进房里慢慢说。”
暮云归起身梳洗整理好一切才走到沐稳的小地铺边蹲下：“延沂，该起床了。待会还要上课呢。”
沐稳听见了暮云归的声音后装作没听到拉被子蒙住了头，翻个身又继续睡。他起床气大，所以每天早上被叫醒了之后谁都不敢跟他说话，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所以冬天的时候他请的病假是最多的。有时候就直接搬来书院里住，每天早上被古君弋直接从被子里拎起来。
“好吧，那你再睡会，我把早饭做好了叫你起来吃。”暮云归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书院的厨师看见暮云归走来打招呼说：“暮公子，怎么来厨房了？早饭再过一刻钟就好，您去忙您的事情吧。”
“我都是瞎忙，李叔每日为我们做饭才是幸苦。昨夜小师弟来书院里住，赖着不肯起床，平日里我这个当师兄的也没多少机会照顾他一下，就想着做两样他爱吃的东西给他。”
“暮公子是文化人，对人又好，将来一定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小沐公子喜欢吃什么您吩咐一声就是了，我来做就好。”李叔为了区分暮云归和沐稳的姓，一般都称呼沐稳为小沐公子的。
暮云归笑笑，俊逸出尘的俊俏容颜上是一种风轻云淡的笑意：“就是想亲自做点事情，还要李叔帮忙一下，可别做坏了。”
“这是哪的话，你们别嫌弃就好。”
厨房里的两个人忙了起来。
等暮云归再次来喊沐稳起床时，沐稳依旧一动不动的睡着，不过沐稳的睡相实在是跟他这个人的气质背道而驰。
被子完全盖横了，而且被蹬到了地上，白绸的里衣都睡得褪到胸口堆着了，纤细柔软的腰支□□裸的暴露在空气里。一边脸都被完全压得变了样子，散落的三千墨丝也被睡得乱糟糟的。
看到这里，暮云归不禁无奈的抚额，沐稳这睡相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跟他睡觉的人还要小心翼翼的不要把他的头发压了才好。
暮云归走过去将沐稳睡了都堆在胸口的里衣拉下来，然后推了推沐稳：“别睡了，赶快起来吃早饭了，待会学生们就要来上课了，你想让大家看见你这个一副被虐待了的样子？”
沐稳眼睛都没睁开就用手脚在床上摸索着被子，左脚摸到了已经有一半掉在地上的被子之后，用脚将被子勾了过来盖在身上，根本不知道被子已经反了。
“今天不会上课的，最起码上午不会上。”沐稳闭着眼睛小声说。
“不管上不上课你都必须给我起来了，我做了你爱吃的水晶蒸饺和羊肉粥，再不起床我就全拿去喂狗了。”
沐稳二话不说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开始穿衣洗漱，换上了他的白色衣衫。最后乖乖的坐在梳妆镜面前让暮云归帮他梳头。
“快点。”沐稳坐在那里说。
暮云归拿起那条白色绸带将沐稳的脑后一小部分头发绑好：“你下次睡觉不要睡相那么那么差就不用整理那么长时间了，好了，去吃东西吧。”
话一说完沐稳就已经站了起来往饭堂走去，暮云归也跟了上去。
在饭堂里沐稳跟暮云归坐着吃东西，李叔又端了一碗冰糖银耳莲子到沐稳面前：“小沐公子，这是暮公子吩咐给您做的饭后甜品，冰块都是用去年冬天藏起来的雪水冰的，您尝尝。”
沐稳拿勺舀了一小口送进嘴里，表情是一贯的清冷淡漠：“嗯，不错，下次冰糖可以再放少点，有点甜。”
暮云归无奈的摇了摇头：“吃糖葫芦你要吃糖最多的，这个你倒要喝不甜的了。”
古君弋在这个时候有了进来，身后跟着目光闪烁的杨珏。
“师傅，江王殿下。”暮云归起身颔首，然后就去拿了两个碗，盛了两碗他早上煮的羊肉粥。
古君弋让杨珏坐在他身边：“云归做的东西很好吃，赤坙你今天有口福了，多吃点。”
沐稳一声不吭的吃东西，也不看杨珏一眼，抬筷子要去夹水晶蒸饺。不料古君弋一下子将水晶蒸饺盘子端走了，端到了杨珏面前。
“快尝尝，云归做的水晶蒸饺可不比宫里的御厨做的差。”古君弋夹了一个给杨珏之后直接将盘子放在了杨珏面前。
暮云归抬手夹了水晶蒸饺给沐稳：“改天我多做一点给你送去。”
“延沂，待会吃完饭之后跟我回丞相府。”古君弋淡淡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天人少年无双策
“不去。”沐稳清冷的坐在那儿喝着粥，语气也是淡淡的。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也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你跟太子动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下人们看到之后你完全可以用个打闹的理由就搪塞过去了，非要用那么极端的处理方式，赤坙这次做的是对的，你跟为师回去，沐丞相那里我来说。”
暮云归急忙开口：“其实。”
“你不用护着他。”古君弋立刻就打断了暮云归的话。“再这么惯着他他就更无法无天了。”
沐稳放下筷子看着杨珏：“这就是你的方法？不错。我吃饱了，外面等你们，师兄，你也跟着走吧，我等你。”
看着沐稳走了出去，杨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古君弋拍了拍他的肩：“不用在意，他就是这性子，快吃。”
回去的路上沐稳从始至终一句话都不说，只有杨珏在跟古君弋说着一些玄国的事情，偶尔还能把古君弋逗笑。
暮云归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说话，也不听话。
回到丞相府门口时沐康急忙迎了上来：“古先生，江王殿下，暮公子，少爷。少爷，你。”
“我什么我，师傅陪江王殿下来找爷爷的，你带路就行了。”沐稳说完之后目光清冷的看着沐康。
沐康有些为难的说：“少爷，老大人昨夜在宫里跟皇上讨论了一宿国事，今日早晨才回来刚睡下不久。”
“那就不要去打扰沐丞相了，我们去清梦别院里等着就行，等沐丞相醒了之后劳烦沐管家来通报一声。”古君弋说。
沐康点头：“古先生里面请。”
进入清梦别院之后四人在大树下的石桌边坐下。
沐稳对随身而来的清秀丫鬟说：“去把我珍藏的茉莉花茶拿出来泡了，今日正好拿来败火静心。”
“是。”小丫鬟曲膝福了一福，然后就去泡茶了。
古君弋也不看沐稳，只说：“沐管家，你去忙你的吧。”
沐康看向了沐稳，沐稳抬了抬手示意让他下去，沐康这才退下。
暮云归走到了那棵不知名的大树下，看着毫无生气好似枯死了一般的枝干，然后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大树的树干。光华细腻的指腹感受着大树的纹络，最后轻轻的闭上了双眸。
杨珏不解的问：“这棵大树有什么来路吗？怎么暮公子对这棵树如此爱护。”
暮云归离开了大树回来坐好：“没什么，只是我母亲在我小时候住的庭院里种过这样一棵树，也不知是什么名字。从不开花也从不结叶，就好像死了一般，可是只要你将手放在它的树干上，似乎就能感受到它的生命。清梦别院里的这一棵是沐稳出生时沐丞相请工匠移栽的，十五年就长了如此巨大。看到这棵树就有些思乡了。”
“我可是从未见过这种树。”杨珏说。
小丫鬟端了茶和点心上来，四人都品起茶来。
古君弋对杨珏说：“赤坙，为师还不知你的棋艺如何，今日就陪为师下一盘。”
“算了吧先生，我读书是半吊子，下棋更是差了，先生要下棋的话就让暮公子和延沂陪你下好了，我下了要被先生笑的，先生就别取笑我了。”
暮云归也好奇的说：“江王殿下，师傅可不是那你取乐，这是要指点你，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
“帮我们准备一副棋。”古君弋对小丫鬟说。
“是。”小丫鬟退了下去。
沐稳无聊的起身去坐在秋千上开始荡秋千。
很快古君弋就和杨珏对奕起来，暮云归在一旁看着，而沐稳，荡着荡着就横躺在了秋千上，右手枕于脑后，左手放于胸前。左腿曲起踩在秋千上，右腿随意的垂放在外面一荡一荡的，垂散下来的三千墨丝都要落在草地上了。
待沐康来报时，已经过了午时，所有人正好一起吃午饭。
沐唐精神焕发的对古君弋拱手：“古先生也太见外了，来了都不让下人通报，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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