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雪.倾城天下-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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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瑶继续绣花：“大人用来做什么是大人的事情，素瑶只管绣花就是。就连公子这样的人都会被这海棠香给吸引得有了好奇心，更别说寻常人了。”
　　“别人的一番情意，最后却成了你家大人手中的工具，不知那个送香的人知道了之后心中会做何感想。”
　　素瑶手中的针停顿了一下：“公子是想知道送香的是何人吧。”
　　“就如你所说，被勾出了好奇心，但是，也无关紧要。”
　　“公子还是自己去问大人吧，大人或许会告诉公子。只是素瑶要告诉公子，那个人可能是大人唯一爱的人，那个人活着的时候，大人从来没有用过海棠香，那个人死后，大人才开始随身带着海棠香绣帕的。”素瑶的语气有些感伤。
　　这下暮云归也不禁动容了，看来这背后还有不同寻常的往事，自己虽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可是能够费尽心思为沈酥棠配出名贵的海棠香的人，如今却死了，沈酥棠却还乱用别人的心意，真是可悲。
　　倒不是暮云归对沈酥棠真的有偏见，只是暮云归听过以前司马曜和沈酥棠的传闻，就是因为沈酥棠外出游玩时跟暗中前来辰国办事的司马曜有了一面之缘，偏偏又遗落了一块绣着海棠花的绣帕，当时他们并未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司马曜想要还绣帕都还不了。
　　结果司马曜带着绣帕回了灵国，却从此相思成疾。后来还是司马曜的好友付诗郁看了绣帕之后，看出了这是辰国皇家御用的紫玉缎，还是从他们付家出手的。而绣帕上的海棠图案也精致，却不像是皇家裁缝的针脚，看来是辰国的皇亲贵族。
　　而辰国的海棠美人沈酥棠天下皆知，付诗郁当场就猜测绣帕的主人可能是沈酥棠，司马曜却翻脸否认。因为司马曜少年英姿，指挥千军万马纵横疆场，一向最不屑众人口中所传的妖娆美人，在他的意识里，那就是祸国殃民的祸水，是奸邪阴险，只会霍乱尘世的祸根，怎么可能是风华无双一面之缘的知己？
　　后来司马曜还是从这条线索去查了，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从此之后他也是悔不当初，一个从小就看文官不对盘的武将嫡子，更厌恶妖娆美人的他，完全的变了，收起了曾经张扬的心性，学会去认真的看尘世里的人。
　　这件事情传开之后，世人都不禁感叹那块绣帕里的奇妙姻缘，所有人都感叹不已。偏偏每次这种时候，沐稳就喜欢泼冷水，轩辕境本来好心说出来给大家听一听，喝着美酒的沐稳就说‘绣帕是无意丢的还是故意丢的，只有沈酥棠知道’。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暮云归自然也对沈酥棠多了一分忌惮。现在听了素瑶的这些话之后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仔细一想就会明白沐稳的话里意思，司马曜是武将出生，从小他父亲司马恒也是用武将的那一套来训育，就好比沐同悼对沐稳那一套。可是每个孩子是不一样的，沐稳叛逆的走了自己想走的另一条路，而司马曜则变成了第二个司马恒。
　　四大战将虽然精于排兵布阵行军打仗　，可是论起玩小心思来，他们怎么可能是那群文臣的对手。沈酥棠从小有最好的武学师傅，乃是隐世的高人，更是沈谦多年的至交，还由沈谦亲自抚育长大，自然是得了沈谦的真传。
　　能做到一国之相的人，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是能把黑脸唱得比白脸还白脸的人，他们可以心系万民，同时也可以祸害苍生。
　　在司马曜跟沈酥棠初次相遇的时候，他们都为了隐瞒而没有说出真实身份，或许司马曜真的完全不知道沈酥棠的真实身份，可是沈酥棠未必没有察觉到司马曜的蛛丝马迹。何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你早已将对方看得透彻，而对方还压根看不见你，你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沈酥棠完全可以牵制住司马曜的心绪，知道相处到何种地步最动人，知道该给对方留下何种线索最不经意，知道自己回去之后该如何等着大鱼上钩。
　　别问沐稳为什么会这样妄自揣测沈酥棠，因为他相信，只要他做得到的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一样可以做到。
　　暮云归以前说担心沐稳不会与人相处，或许沐稳的性子确实清冷，只会让人望而却步，那么只说明一件事，这个尘世里的大多数人不值得他去相处。若是他想留住人，他本身性子里的孤冷就是最大的资本，他的主动会让人受宠若惊。虽然他也没有主动过，可是，他想利用的人，他都利用到了。
　　日渐西沉，沈酥棠终于来到了海棠轩，他走进院中来，先是用精致妖娆的丹凤眼瞥了一眼素瑶正在绣的绣帕，又看了一眼在看书的暮云归。
　　“浮生怎么不出去走走，在这里一整天都不嫌闷吗？”
　　“闷不闷不是看在什么地方，而是看在做什么，看看书挺好的。而且素瑶姑娘一直在这里陪伴着，怎么可能闷呢。”
　　沈酥棠释然的说：“那就好，我事情太忙，还怕怠慢了你。今晚陪我去一个宴席吧，只是家常小宴，是一个朋友的生辰，不会很烦。”
　　“既然是你朋友的生辰，你带我去不太合适吧，我也不认识人啊。”
　　“我们只是去送一下礼，很快就离开，到时候我再带着你去外面走走玩玩。这夏夙城里好玩的地方很多，带你去见识一下。”
　　暮云归却说：“可是你整日事务繁忙，应该很累了吧，还要让你陪着我去逛，你的身子会受不了吧。若是累了，还是早点忙完事情就早些歇息吧。”
　　“不妨事，少年天性就是爱玩，即使不陪你，我自己也要去玩的。走吧，可别像个大姑娘似的还要我三催四请的。”沈酥棠说完后就往外走去。
　　“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朋友呢？”
　　“是个美人。”
　　“那我不是就更不应该去了。”暮云归只能说。
　　“放心，我跟她虽然青梅竹马，可是她早有心上人了，她的心上人说出来你也知道，炎国太子轩辕境。”沈酥棠回眸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百一十一章　首阳公主

　　辰国皇帝年轻时喜欢男色，虽然也立了皇后和妃嫔，可是却很少恩宠，皇后忧心皇嗣，缠绵病榻致死，他依旧没有悔意，导致辰国皇室多年没有后嗣。等人到中年之后才幡然醒悟，开始想要皇嗣了。可是总也没有结果，直到娶了年轻貌美的皇后之后，这才怀上龙胎。
　　如今的楚颂逸才二十出头，可是辰王早就过了六十大寿。身为帝王，要么勤政辛劳损伤身体，要么沉迷酒色纵欲过度，都很少有长命的。天下人都觉得辰王一命呜呼是迟早的事情，楚颂逸可以轻而易举的继承皇位，不用像其他国家的皇子一样，等到子孙满堂才能等到登基。
　　世人都知道，辰国只有三位皇子，大皇子楚颂逸是皇后所生，早已经被立为太子，虽然年少时经历过被劫持的灾难，可是现在在墨夷唯的帮助下早已是辰国未来君王的不二人选。二皇子则在墨夷唯掌权后莫名其妙的死了，至于三皇子楚颂语，被派到了边远的渔村去，更是求生无望。
　　辰国还有一个年龄最小的公主，首阳公主，是宫中一个宫女所生，生母难产而死，所以就将首阳公主过继到已经痴呆的皇后膝下抚养。所以首阳公主虽然出身卑贱，却很得三个哥哥的宠爱。
　　如今首阳公主二八芳华，前来求亲者也是趋之如骛，可是首阳公主都看不上眼，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传言说，她从小的心愿就是当皇后，所以他非国君不嫁。
　　以首阳公主的身份和宠爱，她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眼下九国的国君中，滇国的国君文释轩二十几岁，墨国的国君张灵昭二十几岁，疆国的易晟瞿国君二十几岁，蒙国的国君赫连玺钰二十几岁，而且除了疆国的易晟瞿有皇后。其他三国都没有，除了圣国，辰国，炎国，灵国，玄国，那都是佳婿良配。
　　可惜，就算她看得上这三位国君，这三位国君未必看得上她，这里当然不是说什么感情，而是说身份地位。虽然首阳公主过继在辰国皇后的膝下抚养，而皇后之子楚颂逸也会继承皇位，可是首阳公主毕竟不是嫡亲皇族，没有价值。
　　在九国，所有公主中最有价值的就是轩辕倾，那可是绝对的皇族嫡亲血脉，而且背后还有沐家这个强大的外戚实力。就连曾经钱承敬都怂恿杨珏好好抓住机会，可惜杨珏压根不感兴趣，所以就白白浪费了机会。
　　外人都说首阳公主只怕要等到圣国，炎国，灵国的少君即位才有可能了，偏偏不久前传出沐家二夫人已经怀了女儿，而轩辕境当众答应将自己的正宫之位留给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圣国的太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剩下的灵国太子薛洛酩倒也可以。
　　别人怎知，首阳公主就是等着炎国的轩辕境。
　　可是沐家又有了孩子的事情和轩辕境的承诺，彻底的打碎了首阳公主的梦，但是首阳公主天性温婉，也不在乎。毕竟，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能不能长大都还是未知数呢，何况母仪天下。
　　首阳公主如今仍是住在辰国皇宫中，她也不喜欢喧闹，所以并未办什么生辰之宴。她一向孝顺皇后佟如璎，所以生辰都是自己亲手做几道小菜，然后和佟如璎母女相处。可是沈酥棠是她青梅竹马的朋友，自然也可以去。
　　来到辰国皇宫前，暮云归却愣住了，他愣愣的看着宏伟的辰国皇宫，站在那里久久的迈不动脚步。寂静夜色下，明月一泻千里，整座皇宫都被月光镀上了温柔的光，好像一座玉宫一般。
　　沈酥棠回头看了暮云归一眼：“你也不是第一个看呆的人了，以前修建辰国皇宫的那位大师就曾经说过，他要建造的是人间的玉宇琼楼，所以辰国皇宫在月光下看就真的好像是玉雕一般。”
　　“确实很美。”暮云归收敛了神色之后跟着沈酥棠继续走。
　　“可能皇后娘娘也在那里，你不要多问什么，皇后娘娘很怕生人。”
　　暮云归随即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想必你也听说过一些传闻，皇后娘娘染了病疾，所以神智有些恍惚。但是你也不用怕，她很亲切和蔼，会把真心对她好的人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爱护。我为了给首阳公主找这件礼物可是废了不少心思，她看到一定会很高兴。”沈酥棠扬了扬手中的小锦盒。
　　“公主什么东西没见过，你用这么个小东西就能管用？”暮云归不解的看着沈酥棠手上的那个小锦盒，只能装下一支钗子吧。
　　“确实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支制作精细的普通毛笔，大街上可以买一堆，可是这一支毛笔却是被人用过的。”
　　暮云归这下明白了：“是轩辕太子用过的？”
　　“聪明，轩辕境在圣贤书院读书，所用的笔墨纸砚都是书院里的，所以买通个小厮进去打扫学堂的时候，偷一支轩辕境用过的毛笔很简单，反正轩辕境也不会在意，即使知道毛笔不在了，肯定也觉得是掉落在地上哪里了。”
　　这下暮云归只能在心里哭笑不得了，沈酥棠能想到这个办法，其他人都能想到，所以轩辕境和沐稳的书桌上总是会隔三差五莫名其妙的变成新的笔。轩辕境和沐稳只要一提笔写字就能知道自己的笔被人换了，不过他们大概能想到是怎么回事，毕竟有些人会偷他们用过的东西出去卖，时间久了之后他们也不在意了。
　　来到首阳公主住的琼楼宫后，沈酥棠就带着暮云归直接进去了。小宫女彩玲急忙招呼沈酥棠和暮云归，说首阳公主在小厨房忙着，让他们稍坐片刻。
　　暮云归仔细打量了一遍之后说：“不如我们去帮忙吧。”
　　“哦？浮生你还会厨艺？”
　　“略知一二而已，勉强自己能糊口。”
　　“那改日我可要好好尝一尝，今日你是客人，就安静的坐在这里吧。我们来聊些闲话，不知浮生可还记得我让你考虑清楚，给我答复的那个问题？”
　　暮云归一愣，然后笑笑：“浮生以为那是一个玩笑。”
　　“我从来不拿那种事开玩笑。”
　　“浮生只是一个庸俗的平凡人，即使用十世修来的福气也不敢有那样的奢望，况且，相识太短，我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将感情进行的那么快的人，所以，我只能辜负你的美意了。”
　　“你会后悔的。”沈酥棠说的很认真。
　　“这样的事情太过美好，谁都会后悔，可是，正是因为看得清自己，所以才不会奢望太多，去抓自己够得到的地方就行，不至于摔得太惨。”
　　沈酥棠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觉得，我这种人明显就是以前的把戏玩腻了，所以换你来玩点新鲜的，对不对？我其实无所谓，就像你说的，你的感情是细水长流的，那么我就给你时间。”
　　暮云归实在是哭笑不得了，虽然他知道沈酥棠确实只是在逗他玩，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无奈，不过眼下也不用多说些什么，等沈酥棠玩腻了就行了。
　　“首阳可听彩玲说沈大人带了一个客人了，首阳可要好好瞧瞧。”一个娇俏温婉的少女身着华贵的宫服款款走来，姣好的容颜令这宫殿都黯然失色。
　　暮云归急忙行礼：“草民楚浮生参见公主。”
　　“楚浮生？好名字，平身吧，不用见外，本宫和酥棠是青梅竹马，你既是酥棠的朋友，也就是本宫的朋友。”首阳公主凑近暮云归颇为意味深长的说：“酥棠可从来没有主动带过朋友来玩，看来你对他很特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百一十二章　神志不清的皇后

　　沈酥棠看见首阳和暮云归说悄悄话，故作生气的说：“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呢。”
　　首阳走到沈酥棠的身边坐下：“这世上啊，就是有一种自以为是的人，不管别人在说什么，他都要觉得别人是在说他。”
　　“你这丫头！”沈酥棠都要被首阳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暮云归却是浅浅一笑：“公主，浮生听沈大人说今日是您的生辰，浮生出门在外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不如就下厨去给公主做两道精致的小菜吧，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浮生还会做菜？真是个好男人，不像有些人，长了一张嘴就只会吃。”说完后还朝沈酥棠抛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大人出生高贵，乃是金玉之身，不会烹饪之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浮生虽然是第一次与公主相见，可是听闻公主亲自下厨，足见公主体验民间百姓疾苦，必定是有悲悯的情怀，浮生钦佩不已。”
　　首阳微微一笑：“浮生真是会说话，怪不得被酥棠带在身边呢。今日你是客人，哪有让你下厨的道理，以后咱们往来的机会还多着呢，你还怕没有机会施展厨艺吗。你这礼物就先记下了，改日再问你要。”
　　沈酥棠唇角一勾：“他那儿的礼物改日要，那么我这里的礼物是不是也改日要好了？”说完后故意将手中的小锦盒抛了起来在手中把玩。
　　“我还不稀罕呢，你爱给不给。”
　　“看来今日我这礼物是送不出去了，可惜啊，轩辕境用过的毛笔啊，等我今晚回去的时候顺路丢给路边的乞丐吧，让他拿去当筷子夹菜吃吧。”
　　首阳一下子站起来就要去抢那个小锦盒：“给我！”
　　沈酥棠急忙站了起来，将小锦盒高高的举起：“你来拿啊，够得到就给你！”
　　“你给我！你给我！给我！”首阳不断的踮着脚尖去抢小锦盒，无奈跟沈酥棠的身高实在差太多，无论怎么去够都够不到，只能急得乱跳。
　　暮云归走到沈酥棠背后，一抬手就将小锦盒抢下来：“哪有你这样的青梅竹马，我这个外人都看不过眼了。公主，来给你。”
　　首阳急忙从暮云归手中拿过小锦盒：“你看人家浮生多好，哪像你。”
　　沈酥棠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暮云归气结：“哪有你这样出卖朋友的？我们生气了，你们两个玩吧。”
　　“浮生，不用理他，走，我们两个去小厨房看一下鸡汤好了没有。”首阳说完后就真的过来拉着暮云归的衣袖将暮云归往外拉。
　　“喂！你们两个！”沈酥棠眼看这招行不通，气得坐回了椅子上。
　　暮云归忍不住笑出了声：“公主和沈大人的感情真的很好啊，让人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你都不知道他平时怎么欺负我的。不过，你刚才帮我了，我还是要谢谢你，以前都没有人帮我，以后可好了，你就帮我一起收拾他。”
　　“怎么会没人帮你？太子不是你大哥吗？”
　　“太子哥哥对我确实不错，但是他可是嫡亲的皇室血脉，跟我毕竟有差别，我们毕竟只是同父不同母，感情并不亲厚，私下里往来不多。而且他跟酥棠之间几乎是敌对的，他们两个都有些防着我。”首阳的语气有些沉重。
　　暮云归温柔的说：“出生在皇家本来就不容易，还被夹在权势斗争里，这些年也苦了你了。若是可以，将来找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远离这些斗争纷扰，那也就对得起受的这些苦了。”
　　“浮生，你，你这种语气好奇怪啊。”
　　“嗯？奇怪？为什么？”
　　“你比太子哥哥还像我哥。”
　　“这？好吧，大概是我这个人就是会给别人这种感觉吧，让公主见笑了。”从小身边的人都比他小，沐稳比他小，瓶子比他小，轩辕境比他小，整个圣贤书院里的学生都比他小，他当然就是哥了。
　　首阳摇摇头：“怎么会见笑呢，觉得很温柔。我知道酥棠这个人是很谨慎的，能够让他这样放心带在身边的人，肯定也是不一般的人。我倒是希望浮生哥哥可以经常这样跟我说说话，可以吗？”
　　“只要公主不嫌弃，浮生求之不得。”反正当了那么多年哥都当习惯了。
　　“那么浮生哥哥就不要叫我公主了，叫我首阳吧。”
　　“好。”
　　小厨房里几个小宫女都在忙活，见首阳进来之后急忙行礼。
　　首阳看新来的小宫女彩云神采奕奕的样子，就说：“平日里就数你最机灵，怎么今日让你守着炖个汤也把你乐成这个样子？”
　　“这是奴婢给公主的惊喜，到时候公主自然会知道。”
　　彩玲从外面跑了进来：“公主，皇后娘娘到了。”
　　首阳又急忙带着暮云归回去见佟如璎。
　　华贵端庄的佟如璎看上去很正常，若不是早知她神志不清，根本看不出她的异样。保养得当的她看上去与娇俏的年轻女子并无二般，更不像有楚颂逸那么大儿子的母亲。见过很多美人，可是佟如璎的美是一种静谧的美，就好像沉静的夜空一般，越看越沉醉。
　　不过暮云归也不敢多看，只能跪在地上和沈酥棠他们行礼。
　　佟如璎看了一眼首阳和沈酥棠，然后将目光留在了暮云归身上：“你是？”
　　“草民楚浮生。”暮云归仍旧是跪在地上行礼的姿势。
　　首阳立刻过去搀扶住佟如璎：“母后，浮生哥哥是酥棠的朋友，也是首阳的朋友，他都跪了好一会了，母后最好了，先让浮生哥哥起来吧。”
　　佟如璎好像一下子回过神来：“起来吧。你走近一些，本宫想仔细看看你。”
　　首阳心里一堵，佟如璎神志不清就是这样的，这么多年了，只要见到跟楚颂逸年龄相当的男子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进，还总是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佟儿。首阳觉得都是因为楚颂逸跟佟如璎不亲近的原因，所以佟如璎心寒吧。
　　暮云归为难的走近到佟如璎面前：“浮生被火舌伤了面容，所以才戴着半块铁面具遮丑，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佟如璎仔仔细细的将暮云归打量了好几遍，然后颇为惋惜的摇摇头，继而开口：“都进去吧。”
　　首阳对着暮云归投来一个满怀歉意的眼神，然后扶着佟如璎进去了。
　　沈酥棠走到暮云归身边说：“你不要在意，楚颂逸大概两三岁的时候走失过，皇后娘娘急得生了一场大病，虽然后来楚颂逸被找回来了，可是皇后娘娘的病情却更重了。从那以后就有些神志不清，除了看见楚颂逸，看见任何一个跟楚颂逸年纪相当的男子都会觉得那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那么太子就更应该好好照料皇后娘娘啊，或许可以治好皇后娘娘。”
　　“小时候楚颂逸确实是很孝顺的，那些年皇后娘娘虽然经常以泪洗面，可是对楚颂逸也很好。自从楚颂逸前几年被乱贼绑走回来之后，完全就变了一个性子，除了初一十五必须要请安的日子，根本不去看皇后娘娘。宫中不少人都说，儿子养大了，遇到一个妖精，自然是变了。”
　　这妖精明显的就是说墨夷唯了，俗话说的娶了媳妇忘了娘。
　　暮云归只能摇摇头：“皇后娘娘真的太可怜了，还好有首阳公主那么孝顺，若是等将来公主出嫁了，都不知该怎么办。”
　　“为权势所牺牲的女人哪一个不悲惨，而我们男人，能给她们的，永远太少太少。只可惜楚颂逸是太子，否则我都想冲上去揍他两拳，他是狼心狗肺吗，对着亲生母亲都能这样狠心，怎能让人不寒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百一十三章　生辰风波

　　“要不？你娶了首阳，当你的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