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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雪.倾城天下-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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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阳看出了顾流沙的迟疑，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于是说：“首阳以性命发誓，绝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无论最后抉择如何，走出这个屋子，就会忘了一切。而且顾大人放心，宋将军那边，首阳也会问同样的问题。顾大人是聪明人，知道钓鱼之事为何会有今日结局。”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不能说假话，要真的不行的真话，否则，在这里很有可能就失败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继续走下去。
“微臣明白了，只是，此事有些长，还请公主不要厌烦。”
“顾大人请。”
“微臣与皇上相识的时间也不算长，是因为皇上的一项改革政策才得以入朝为官，然后得到皇上赏识。皇上身边有一个照顾皇上从小长大的老公公，他跟微臣说，皇上小时候有些笨，其实，也不算是笨，就是很容易相信别人。”
“身为皇子，虽然没有人会真的得罪他，可是一些权贵家的孩子就总是利用皇上这个心性来做些可恶的事情。有时候骗皇上去帮他们要东西，有时候骗皇上白白的等着他们，可是皇上还是一直相信着他们。”
“老公公曾经问过皇上，既然知道他们并非真心，何必又要相信他们。皇上却说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他们，而他们却完全相信皇上是一个傻子，皇上根本不在意他们的举动，对于这些真正的傻子，最后才会明白相信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皇上也跟微臣说过，被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相信过的人骗，无所谓，他最怕的是，被一个自己相信的人骗。所以，不去相信任何人最好。”
“这些话被外人听来也学有些凉薄，可是同为皇嗣的公主一定能明白的，皇家的男孩子本来就被女孩子招风，夭折的比活下来的多太多了。皇上登基不久之后却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的接近皇上，他一步一步机关算尽，一点一点让皇上掉进他的陷阱里！让皇上毫无保留的把心摆到他面前！不惜要跟他共享江山！对他言听计从！”顾流沙越说越激动。
“可是，他最后还是背叛了皇上，他从一开始就布下了一个骗局，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他带走了一切他想带走的，把所有人变成了一个笑话。”
“最可恶的是那个人心中没有一丝的愧疚，把所有对他献出真心的人的凄凉的下场视为自作最受的罪有应得，你说天下间怎么有这么狠心绝情的人？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精诚所至尚且金石为开，他的心比怎么比石头还硬？他这种人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他就应该遭天谴！”
“不过老天当然是有眼的，他确实遭了天谴，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他那种人瞎了最好，让他尝尝被整个尘世抛弃在黑暗里的滋味！”
“可怜的是，皇上，他竟然完全没有怪那个人，依旧一心一意的对那个人念念不忘，每次间谍和奸细传回来的消息，总是要先看关于那个人的。知道他过得好，自己也会高兴，知道他过得不好，自己也会不高兴。”
“知道那个人在外面被人下手遭了难，不管不顾的就要发兵去救他，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当成了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吗？”
“明知一切只是一场前尘往事，却还是苦苦执着着。身为臣子不能让皇上对往事释怀，真是可笑，可悲……”
整个屋内是久久的沉寂……
过了好一会之后顾流沙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是太失态了，一时情难自控就把很多不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这下想挽回也不可能了。都怪自己还是不能很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这一下事情可有些难办了。
首阳却淡淡开口：“顾大人说了许久，想必也有些累了，那就请顾大人休息片刻，首阳先行告退。”
“公主请便。”顾流沙确实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宋梓犀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那么多美味佳肴，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坐一晚他也不会觉得无聊。什么求亲的事情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只想着把美味都吃光才是最重要的。
首阳却在这时走了进来，首阳直接坐到了他面前：“这些佳肴可还合宋将军的胃口？”
“很好吃啊，你也一起来吃吧！反正你都是要跟我们回去的，就当是骗骗顾流沙，说他这个人不会说话，然后让他滚回去。”
“宋将军的提议倒是很好，那我们就随意说几句家常。首阳对轩辕太子也不是很了解，就想听听关于他的事情。宋将军是轩辕太子的表哥，想必从小就很爱护轩辕太子。可是少年心性，肯定也做过什么让宋将军很疼惜他，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吧。”首阳的语气委婉，真的像一个闲话家常的朋友。
宋梓犀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鸡腿：“说起这个事，我是想起来一次就难过一次。子弘他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也是平衡轩辕皇室和沐家得出筹码，他得天独厚的享受着所有人至高无上的宠爱。”
“他心思敏锐，精谋善断，武艺精湛，识人善用，雍容万千，气度不凡，像他这样的人，注定就是要将天地都踩在脚下。小时候我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天天跟着他，他让我打谁我就打谁，反正只要是他的话我都听，他就是我至高无上的王。我一直都觉得，他只要高高在上的俯视所有人就好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那么傻，傻到为了一个人甘愿折腰，甘愿放下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只为了成为那个人从始，至终的无可取代，自己将自己的尊严都踩在脚底下。”
“那么小的一个人，不计后果的去做那种近乎不要命的事情，把自己弄的鲜血淋漓，即使连着发了几日高烧神志不清，还是紧紧的抓着那个人的手，就是要那个人记住，只有他才是从始至终的无可取代。”
“做了那么多，说到底不过是怕那个人离开自己而已。”
“子弘认定的事情是谁都说不通的，只要他高兴就好了。不过，若是那个人敢对不起他，我一定会杀了那个人。”
首阳安静的听完：“这世上多情的人往往都是去在意一些无情的人，若是这些多情的人可以相遇相知，世间又哪有那么多恨呢？”
“公主这想法好，不过命运弄人，多情总被无情恼啊。”
“所以，首阳不想等将来泥足深陷之后再自寻烦恼。轩辕太子确实是天之骄子，这世上配得上他的女子也没有几个，首阳自然也不是那个有福的人。不过首阳还是有几句话想清宋将军带给轩辕太子，请问可以吗？”平静的语气里全是温婉怡人的气度，没有一丝的波澜。
宋梓犀点点头：“说吧，我一定带到。”
“这个尘世里有很多人生来就是上天的宠儿，他们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得到别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有资格仰望的东西。所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得天独厚的恩宠，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首阳曾经看过一点佛经，里面说众生平等，首阳就问大师，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何来众生平等？大师说，心平等，自然一切平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百四十二章 抬你过宋家的门
“我们每个人的身世，样貌，心性，很多很多都不平等，可是，我们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只要你守好自己的心，没有人能轻易掠夺和篡改。”
“能够互相吸引的两个人，在这尘世里也挺难能可贵的，所以，我们的心里很多时候装的只有自己和对方，其他人也就是所谓的众生。不过，一个人既然能有这样的一个人陪在身边，想必心里还是很让人温暖的。”
“不过，一个人跟另一个人一旦互相有了这种心意，那也就变成了另一种众生。在众生里，没有理所当然和得天独厚，若是不真的以真心相待，那么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历史重演。只盼轩辕太子在自己的众生里，一世长安。”
首阳说完之后唇角上扬 ，美得温柔。
宋梓犀完全愣住了，他虽然听的不是很懂，可是也明白了一切，他没有想到这一席话是从首阳这一个小女子的口中说出来。这一份气度和涵养，已经胜过了太多男子，足以让人动容。
“公主，我听的不是太明白，能不能说的简单一点。”
“不用了，宋将军虽然不一定懂，可是轩辕太子必定全都能懂。”
“要不你还是写下来吧，我睡一觉之后就全都忘记了，到时候回去之后也不知该说什么，岂不是辜负了公主的一番心意。”
首阳含笑摇摇头：“首阳准备了一点小礼物请宋将军带给轩辕太子，只要轩辕太子看到了，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说完之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锦盒递给宋梓犀：“宋将军，轩辕太子此次的情意首阳感恩不尽，以后若是有机会，再相见吧。宋将军启程之日，首阳必定朝炎国方向拜别，祝将军一路顺风。”
宋梓犀的心里其实很难受，就是有些苦涩，他拿着礼物傻站在那里，想了一想最终开口：“我虽然不能让你当皇后和皇妃，可是，我能让你当一个被保护的女人，你别嫌弃我高攀你的话，我愿意每天都这么陪着你说说话。”
“我这个人不聪明，完全是被逼着才勉强把用得到的字都给学完了，也听不懂你说的这些话，可是，我还是喜欢听你说话。你要是不嫌弃我，以后可以经常写信给我，我一定让身边的人给我说清楚，好不好？”
首阳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宋梓犀，一时之间心里也苦涩的说不出话来，她其实很怀疑昨晚听到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从宋梓犀的口中说出来，虽然相处不多，可是她觉得宋梓犀是一个很真实的人，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为什么非要写信呢？我不想写信。”首阳说。
宋梓犀尴尬的挠挠头：“不写信的话怎么联系呢？”
“将军的心意首阳明白了，可是，首阳不是病急乱投医的人，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吧。若是将军两年后还有此心，就请带着聘礼来，首阳必定铺下十里红妆，戴上凤冠霞帔等着将军。”
“好，你不准嫁给别人，两年后我用八抬大轿来抬你过我宋家的门。不过嘛，这两年里咱们还是写写信好不好？你也可以多教我懂一点文墨，好不好？”
“好。”首阳点头颔首。
有时候，我们兜兜转转在尘世里来来去去，却不知上天早已经将那个人送到我们面前。或许，有缘，或许，此生不复。
顾流沙一个人坐在那里简直是如坐针毡，他知道自己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想挽回也来不及了，如今见首阳走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心里更是焦急。事情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多嘴给办砸了，就怪自己多嘴！
首阳也在这时走了进来：“顾大人久等了。”
“不妨事，公主请坐，微臣忽然想起了一些趣事想要跟公主说一说。”
“不用了，刚才的那一个问题已经是最后的考验，很感谢顾大人的坦诚相告，首阳也会信守承诺忘的一干二净。顾大人离开滇国已久，想必也牵挂故乡，首阳就不留顾大人多坐了，顾大人回去的路上小心。”
顾流沙慌了：“公主，请再给微臣一个机会，微臣刚才是失态了。”
“顾大人什么都不用说了，首阳心中已经明了。顾大人不用多虑，首阳福薄，既没有福气去看丽水风光，更没有福气去游览陵川山水。首阳有些累了，顾大人请自便吧。”首阳说完之后就退了出去。
这一下顾流沙满头雾水了，三个国家一个都不选，怎么可能？
不行，当中一定出来什么事情，该不是沐稳又暗中指使宋梓犀做了什么手脚，所以才闹成了现在的局面。不能这样回去，要马上出宫去找墨夷唯，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远在炎国陵川的轩辕境却潇洒悠闲的喝着美酒，顺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沐稳，清风拂来，整个清梦别院寂静得让人心醉。东宫和沂王府隔得近就是好，自己批完了奏折之后就可以拿着美酒，直接用轻功过来找沐稳喝酒。
“你瞒着梓犀让知墨和石墨跟着他们去，还故意要让首阳公主听到那些诋毁我的话，要是将来梓犀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拿刀砍了你？”
“你在意的是我诋毁你的事情吧。”沐稳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其实诋毁不诋毁还要另说，他瞎了之后还是有很多不便，轩辕境自然不会什么话都跟他说，可是他又不是傻了，只是不想说而已。
轩辕境笑笑：“本来就是，毁了我的形象，断了我的姻缘，除了为大局考虑，你该不会是私心吧？可别抵赖啊，说谎的人长不高。”
“我若能断你的姻缘，想断的也不是这一桩。”
“那是哪一桩？”
“你自己心里有数。”
轩辕境无奈的摇摇头：“好了，我开玩笑的，你是全心全意的从大局出发，我呢，是小人之心。不过，我倒是希望你是私心。”
寂静的夜风拂过，两人都静默了一会。
轩辕境又开口：“只怕顾流沙还会再使手段，你让首阳断了对我的情意，也对求亲之事牵扯到的男人彻底死心绝望。可是，顾流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不了解顾流沙。”
“这么说，你了解？”
“他那种人，一眼就可以看透。”
轩辕境来了兴趣：“怎么说？”
“他恨不得文释轩一辈子孤家寡人。”
“唉！说到底又是陈年旧账啊，这天下之事，牵扯来，牵扯去，怎么好像总是逃不开那几个人。不过呢，也对，毕竟，天下都是在那几个手里，不牵扯那几个人又去牵扯谁呢。”
“事情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沐稳的话说的意味深长，倒不像是在说求亲这一件事情。
“是啊，该结束了。”
被首阳弄得一头雾水的顾流沙急匆匆的出了宫，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难不成就是因为他多言了几句所以才弄成了这个局面？可是首阳自己也应该很清楚这次的机会有多难得，错过了这个可以当国母的机会，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了，同时得罪三国，辰王恐怕也不会允许吧。
等顾流沙赶到东宫时，却见早就有人恭候着他了，似乎是早就知道他要来，特意等着他。一问之下，果不其然，是墨夷唯让人等着他的。
墨夷唯已经在凉亭里煮好了茶：“顾大人来的刚刚好。”
顾流沙看着墨夷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这才收敛了心神，然后坐到墨夷唯身边去：“墨夷太傅大概已经知道我为何而来了？请恕我讨要锦囊妙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百四十三章 相处之后呢
“我是知道你要来，可是却没有锦囊妙计。”
“墨夷太傅如何得知我要来？”
墨夷唯不紧不慢的给顾流沙倒了一杯茶：“程青将军一直都是我跟颂逸太子心上的一块顽石，所以自然派人多加留意着。今日午后首阳公主私下出宫去找了程青将军，首阳公主离开之后，程青将军就去城外军营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一下顾流沙终于明白了，天下人都说墨夷唯此人聪明绝顶，除了沐稳，再无人能够牵制他。当然这些话是从陵川流江塔的盲棋之后流传出来的，能够下盲棋的天才，几百年不一定能出一个，这也算是被天下人捧上了高峰。
所有这些看似不相关的小事，在墨夷唯看来，却早已经说明了另一件事的结局，所以料定了顾流沙会来找他。
在被三国同时求婚的殊荣之下，首阳公主应该是万千宠爱于一身，每日高兴都来不及，应该高高兴兴的想着穿什么嫁衣，憧憬着未来的夫君如何英俊不凡，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去找程青呢？
而且程青多年未问军营之事，为何在首阳找了他之后就去军营呢？要调动兵力的话只能是为了镇压控制什么事情，眼下辰国没有战事，唯一的麻烦就是三国的使臣求亲，只有这一点事情值得调动兵力。
不过两国被拒绝了，只要有一国成功，那么另外两国即使要发兵也找不到借口，再说，成功的那一个国家肯定也会帮忙，一般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发生战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站不住的理由同时得罪了三国，那么事情就很难预料了。
在这种时候也只有同时拒绝了三国的求亲才会有此后果吧，看来首阳也想的很明白，他知道辰王和辰国皇室决不允许她这样做，所以她找了程青。程青一向疼她，必定会帮她，她或许是用求死的决心来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墨夷唯虽然不知首阳为何会忽然做出这种举动，可是他也知道首阳这个女孩子看似娇弱温柔，其实刚烈决绝，有着很多男人都不能比拟的胆魄。
何况，程青都被搬出来了，所有人似乎也只能向首阳妥协。
顾流沙笑笑：“看来并不是我做错和说错了什么，而是首阳公主早就做好打算要让天下人看到一个不一样结果。现在天下为了这件事可是开了不少的赌局，会不会是公主自己买了一个独局。这下要全赚吧。”
“顾大人好胸怀，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
“这不是苦中作乐嘛，公主铁了心不嫁，难不成我还能把公主绑走？”
“怎么这话听着就好像顾大人很高兴首阳不去滇国？”墨夷唯说的颇有深意，深邃淡漠的褐色眼眸里却多了几分笑意。
“墨夷太傅说笑了，我是一心一意的为着大局着想，怎么敢违背圣意。既然公主有此心意，我也只能遵从。毕竟三个国家公主都没有选，这样回去之后也好有个交代，否则，我就该给自己抬着一副棺木回去了。”
墨夷唯眼中的笑意更深，却多了几分讽刺：“顾大人真会开玩笑呢，不过顾大人心里明白，滇王怎么可能不体谅顾大人。毕竟，顾大人是国之栋梁。”
“墨夷太傅抬举了，寻常的君臣情谊又岂能跟墨夷太傅和颂逸太子的情分相比呢，墨夷太傅才是真的让人羡慕。”
“是吗？”墨夷唯虽然带着笑意，可是语气却有些冷：“跟顾大人相交许久，顾大人可以猜猜我心里眼里是怎么看顾大人的。”
顾流沙一愣，随即说：“不知。”
“该怎么说呢，应该说，看见的第一眼就很讨厌吧。”
“看来是我什么地方得罪墨夷太傅了，还请墨夷太傅提示，如果确实是我的不是，那么我一定改。”顾流沙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这其实很简单，我讨厌顾大人，不是因为顾大人做错了什么，就好像，滇王重用顾大人，不是因为顾大人做对了什么。”如此明显的话语已经是□□裸的讽刺，说来说去，不都是因为一个人吗。
顾流沙笑笑：“那么相处之后呢。”不经意的将话题带往其他地方，免得自己忍不住翻脸，那么真的会坏了大事。
墨夷唯也笑笑：“时辰不早了，顾大人也该回去写信回报了。颂逸太子进宫也该回来了，我就不再留顾大人了。”
“墨夷太傅说的对，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一路走好。”
墨夷唯冷冷的看着顾流沙走远的背影，相处之后？哼！真不知道文释轩是眼睛瞎了还是勉为其难的将就，你这种蠢货根本配不上你今时今日所拥有的一切，果然啊，能够当自己对手的人，那才是真角色。即使自己恨，可是，也敬佩。
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自以为是的做着痴心妄想的梦，耍着欺上瞒下的阴谋诡计，这点跟针眼一样大小的心胸，连畜牲都比不上。
文释轩当初从辰王求得珍贵药材派人送往炎国沂王府，给出灵药的药师正好与楚颂逸有几分交情，就将此事说了。
楚颂逸觉得事情不寻常，便派人追踪，可是到了半路，却看到护送灵药的人偷偷换了药，还说听人办事而已，也不会吃死人。而那个人，就是顾流沙。他私下买通送药的人换了药，是何居心还能不知吗？
真不知道文释轩是真蠢还是假蠢，自以为手下的人都只会听他的话，可是他忘了自己给了顾流沙多大的特权，别人不敢背叛他，可是也不敢违背顾流沙。
不过墨夷唯和楚颂逸就当做看了一场好戏，他们当然不会去提醒文释轩，只要文释轩有顾流沙这样一个臣子，闹出大事那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墨夷唯也跟楚颂逸说，文释轩未必不知道顾流沙在他背后动了多少手脚，只是，很多事情早就注定是盲目的。
首阳打发了顾流沙和宋梓犀之后就跑去找辰王哭诉，辰王本来是勃然大怒的，可是看着首阳哭得梨花带雨的，而且楚颂逸也在一边帮着求情，辰王这才松了口，说明明看看三国使臣的态度再说。
结果还用说吗，司马曜自己做的丑事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胡闹，原本想着自己回去怎么交差，如今听说大家都被拒之门外了，别提多高兴。我得不到的大家都别得到，免得回去之后颜面扫地。
宋梓犀更是美滋滋的想着娶媳妇，不过就是有点担心回去怎么跟轩辕境说，总不能去拍着轩辕境的肩膀说：“表弟！你的媳妇表哥替你娶了。”所以他想了一下，要慢慢来，把首阳的坏话说个遍，然后轩辕境就喜欢她了，那么自己再娶，想想就觉得自己聪明啊。自己真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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