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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雪.倾城天下-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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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就是他杀了汪染这个名字和身份，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跟我动手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他留有余地了，只是，我和他如果不把戏演足，那么淮王府上下那么多人命不会有好下场。”
杨珏惊的合不拢嘴：“可是淮王府上下那么多人命最后还是自尽了啊。”
“那是意外，可能是汪染的计谋出了问题，淮王府为了保全汪染，必须从世上消失，让汪染真的新生。”沐稳当然不会告诉杨珏当初是张灵御故意去淮王府说了保全汪染的事情，趁机打乱张灵昭的局势，让自己平安离开。
“为了一个人放弃了所有身份地位，甚至抛弃了整个淮王府，那么多亲人，我都不知道该说汪染是勇敢还是绝情了。可能他没有想着要淮王府尽数覆灭，可是最后还是这样了，他们后半生能够过得好吗？”
“那是别人的事，与你何干。”沐稳给杨珏倒了一杯酒。
“可是我就是会忍不住想啊，万一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该怎么办？”
“你就是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乱想。”
杨珏无辜的撇撇嘴：“我只想我能够想得通的事情，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就留给你想好了，来来，吃鱼，吃鱼聪明。”
到了晚上的时候杨珏真相去掐着那个茶楼掌柜的脖子摇晃他，问他是不是眼神有毛病，怎么准备四间房，不能准备三间吗？
所以痛苦的事情就发生了，杨珏在屋中沐浴之后想要去找沐稳，沈灵雾就门神一样的站在门口，冷冷的盯着自己：“王爷，夜里风大，您赶快进去睡吧，需要什么就吩咐属下就拿。”
这个时候杨珏特别想说，去把那间房里的沐美人给本王扛过来。
“灵雾啊，天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去睡吧。你在这里那么辛苦的守着，本王实在睡不着，你去睡了，本王才能睡着。”
清墨本来是坐在屋顶上的，听到杨珏的话之后很没道德的笑了出来，然后坐在屋顶上大声说：“江王殿下，一点都不辛苦，这是我们的职责，你放心，在回到炎国之前，我们都会尽忠职守。尤其是我，一定不放任何人进我家王爷的房间，一只苍蝇都别想，您就放心的睡吧。”
你瞎呀！没看到小爷的朱雀血玉佩已经挂在你家王爷的腰上了！
“清墨啊，本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灵雾这么多年都一直跟在本王身边，他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本王决定了，以后就让灵雾跟你当好朋友，好好照顾你，今晚，现在，你就可以把他带走，你们去玩吧！”
沈灵雾一张脸立刻就黑了，清墨更是坐在屋顶上对着杨珏翻了无数个白眼。
这时沐稳却忽然打开了房门，看向杨珏：“你进来。”
杨珏顿时就心花怒放了，你们两个继续守着吧。
他们这个十九岁的年纪，根本一日都忍不得，何况这几日艰苦跋涉，根本就没有机会和精力做欢爱之事。已经食髓知味的杨珏现在更是习惯的沐稳的一切，所以即使沐稳不叫他，他也一定要过来。
……
近乎癫狂的感觉汹涌而来，一次次的充实和亲吻，都让人沉醉。
“嗯……唔……延沂，我爱你。”
“我知道。”沐稳终于再次释放之后才安静下来。
清墨依旧坐在屋顶上看着完全黑脸的沈灵雾，又开始说风凉话：“唉！谁家的白菜被猪拱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百零七章 他还想要我呢
再次回到玄国的时候，他们却没有多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回到陵川时，已经是阳春三月了。
从他们一进孤鸿关之后，他们回来的消息就被送回了陵川，所以他们早就料到了会有人在城门口等他们。确实不出所料，等杨珏的是刘宁，等沐稳的是欣颜。
刘宁现在对杨珏好的跟亲儿子似的：“江王殿下啊！您走了这一段时日，奴才可是一直为您担心，就想着您赶快回来。如今看到您回来啊，奴才的这颗心总算落地了。”
“多谢刘公公的牵挂了，不知您等候在此所谓何事？”
“都怪奴才见到您太高兴了，其实是皇上挂念您，让奴才在这里等着接您进宫呢。咱们可不要耽误时辰了，进宫吧。”
杨珏将眼神投向沐稳：“延沂，炎王召我进宫。”
“你去吧。”沐稳好像完全没有杨珏回到陵川的高兴，事实上，从踏进炎国之后，他好像就一直心事重重的，也不跟杨珏说究竟怎么回事。
“哦。”杨珏用可怜的小眼神看了沐稳很多眼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现在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拴在沐稳身边。
等杨珏走了之后，欣颜脸色沉重的才开口：“丞相让您回丞相府。”
“这是必然的。”沐稳从他在雪山里丢下轩辕境的那一刻就知道，回来之后绝对是一家子等着他。所以他很烦，一路上都拖延，不是不敢面对，而是不想面对，真的很烦。
“少爷，您好好说几句好话，可不要动气。”
其实欣颜知道沐稳有分寸，可是却要取决于沐稳的心情，他心情好的话，也许就会好言好语，心情不好，他也不会跟你吵，起身直接离开。
进宫的杨珏一路上却有一些不安，可能是怕见到轩辕境，也可能是怕见到轩辕策，毕竟，上次从轩辕策的口中知道了关于母后的一些过往吧。老实说，作为一个儿子，对母亲从前的情人，这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何况，轩辕策确实一直很照顾自己，一个情敌的儿子还得到这么好的照拂，心里还是很怪异。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沐稳为了回来救自己，半路就将轩辕境丢下了，可想而知轩辕境现在更恨不得自己死。而且，轩辕策是轩辕境的亲爹，即使对情人的儿子再偏爱，可是也不能比自己的亲儿子更好吧。上一次对轩辕境动怒完全是因为轩辕境自己情绪失控胡乱说话。
明明一直受害的都是自己，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贼心虚啊。
来到轩辕策的宫殿里，杨珏都不敢抬头看轩辕策，行礼之后就一直低着头。
“赤巠，朕替境儿跟你说对不起。”许久之后，轩辕策沉重的坐在上座说。
杨珏一下子就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才说：“赤巠不敢。”
“朕都已经知道境儿在雪山里对你做的事情了，境儿他从前不是这样是非不分凶狠残暴的性格，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还好延沂去将你带了回来，否则朕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母后。”
“其实……”杨珏本来想开口的话，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其实什么？直言就好。”
杨珏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其实赤巠觉得轩辕太子这么做是人之常情，这几年，赤巠很感谢您对赤巠的宽容和照顾，赤巠一辈子铭记于心。赤巠也很感谢延沂对赤巠的一路保护，赤巠此生绝不负他。这些看似顺理成章的情感，其实都是赤巠修了多少世的福气才能够有的，而且，不知不觉自然得罪了轩辕太子。”
“说到底，您是轩辕太子的父亲，延沂是轩辕太子的表弟，你们对轩辕太子有再多的情感，那都是理所当然，可是赤巠实在是被上天照拂才能够有此荣幸，心里感激得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每个人都会去保护我们的东西，从心底，是因为我们珍惜和在乎。轩辕太子就是因为太在乎您和延沂，所以才会这么做。”
“不过是轩辕太子太过敏感了，赤巠毕竟是一个外人，怎么能够与他相比。”
轩辕策轻轻笑出了声：“赤巠，你和刚刚来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的你，不只聪明，善良，大度，而且心思聪颖，很有成大事者的风范。”
“炎王谬赞了，赤巠只是就事论事。凭私心来讲，赤巠对轩辕太子确实是有一种天生的畏惧，他才是那个天生拥有尊贵之气的人。赤巠之所以有今日的一切，一开始的原因只是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仅此而已。”
“那么想要的得到了吗？”轩辕策似乎也为杨珏高兴。
杨珏唇角一勾：“哪怕今时今日还是无法做到，但是赤巠一直在努力，不过庆幸的是，他愿意给赤巠一个机会。这一个机会对赤巠来说，难能可贵，赤巠拼尽全力也会守护好。”
“朕也为你高兴，你放心，若是有难处，来找朕，朕帮你出头。”
杨珏简直觉得奇怪了，轩辕策又不是傻子，轩辕境都已经开始发疯了，但是轩辕策不止不扼杀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反而还帮自己，到底谁才是亲儿子？
“可是，轩辕太子……”
“朕本来就不喜欢他与延沂太过亲密，他是君王，该有君王的气度和尊荣，延沂是臣子，就该守着臣子的本分。两个人一旦把君臣之情，兄弟之情，其他感情都掺杂在一起，最后受困的只有君王。你也是皇子，朕的担忧你该明白。”轩辕策说得语重心长，其实就是他觉得轩辕境太听沐稳的话。
杨珏心领神会：“赤巠明白了。”
“你这次也累了，朕改日再找你进宫畅谈一番。你以后就离境儿远一点就好，朕会尽量帮你，他也不过是少年心性，过一段时日自然就看开了，你比他有气度，也是个好孩子，朕相信你知道怎么做。”
“赤巠不会辜负您的心意。”
“好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丞相府。
接到消息的沐唐和沐同悼早就端坐在大厅里品着茶等沐稳回来——自投罗网，以前沐稳犯错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个阵仗，所以在沐稳心里，他们不是为了喝茶等你，而是为了拿茶杯砸你才喝茶。
沐稳潇洒的走了进来，一句话都没说就径直坐到了一边椅子上，看都没有看沐唐和沐同悼一眼，直接开口：“开始骂吧。”
沐同悼眼神瞬间变得狠戾，大声吼：“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让你坐下吗！”
“在我还没有开口讲一句话之前，你们就已经摆出了你们的态度，你们还想让我有什么态度？我不知道子弘跟你们说了些什么，可是你们犯不着弄得跟三堂会审一样等着我，我确实有错，你们看着罚吧。”
这一次还没等沐同悼开口骂，沐唐先抬手制止了沐同悼，缓缓开口：“延沂，你先告诉爷爷，你觉得整个沐家对你来说是什么？”
“用不着给我扣那么大一顶帽子来压我，我对沐家如何，我只是觉得子弘做错了时，我只是去挽回他的错误。我最大的错，其实就是得罪了子弘而已，用不着再跟我说什么君臣道义。他是在用私人感情做事，我也是如此。”
“你的错仅此而已吗？那么爷爷告诉你，从你把杨珏从子弘的床上带走那一刻你就错了，子弘是太子，偶尔这样玩乐一下无伤大雅，但是就因为你站在了杨珏这一边，所以杨珏有恃无恐。更重要的是，子弘确实是你的君王，你身为臣子是要尽全力帮助君王得到他想要的，而不是为了个人情绪跟他反着干。”
沐稳清冷的茶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虐的神色：“他想要的？他还想要我呢，那么爷爷是不是希望我今晚就让他得偿所愿呢？到时候请你和爹，还有满朝文武一起来见证一下，看看沐家的子孙是如何忠君爱国，也好传扬后世。”
沐同悼再也忍不住将手中的茶杯砸了过来，本以为沐稳会接住或者闪开，可是沐稳却一动不动的任由茶杯砸在了他头上。
啪！茶杯碎裂！并不滚烫的茶水还是流满沐稳的半边脸！
一小股鲜血顺着沐稳的脸颊慢慢向下流淌，滴在他的纯白的衣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百零八章 我和你有仇吗
沐同悼心中一惊，想要立刻过来看沐稳，又想开口叫大夫，可是看着清冷冰寒的眼神和无所谓的神情，他心里竟然有了一丝的惧意，面对这样的儿子，他真的完全没有一点办法，只能沉默的看着沐稳。
沐唐急忙起身要过来看，沐稳却抬手示意不要：“爷爷，不用担心，这不算什么，你们出了气就好，免得气坏了身子又说我不把沐家当回事。”
“你们或许觉得我今天确实不像话，一进来就用这种毫无修养的样子惹你们生气，可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现在为子弘做的真是是为了他好吗？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就站在他那边，就觉得我是错的。”
“暗中有多少次他胡作非为之后不是我悄悄的帮他抹干净，我不可能天天盯着他，如果他不好好的改一下他的某些心性，迟早出大事。”
“我坏了他的好事，我骂了他，我丢下他，所以就成了我的错。可是你们怎么不想想他做的是什么坏事，我是不是为他还才骂他，是不是为了不让他犯下更大的错误才丢下他。”
“他一时兴起就要杀了杨珏，但是我保证，他如果杀了杨珏，那么他与轩辕策之间一定会横起一道鸿沟，即使不致失宠，肯定有心结。为了一时痛快，拿自己的地位宠爱来做赌注，他疯了我还要让他疯吗。”
从始至终，都是很平静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诉说一个很古老的故事。静谧得好像沉静万年的湖水，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沉静下来。
沐唐也缓和了语气：“原来都是一场误会，那么你们更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没有误会，他心里清楚得很，可是他觉得我是因为在乎杨珏才坏了他的事，他觉得我是为了杨珏才骂他，他觉得我是在乎杨珏才丢下他回去找杨珏。那么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在他心里，我已经因为杨珏背叛他了，他现在完全不可理喻。”
“这不就是误会嘛，都是他想多了，爷爷给你们说开。”
“也不用说什么，前两件事是误会，第三件不是。”
沐同悼和沐唐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仿佛听错了，什么叫做第三件不是。
“子弘是我的君王没错，我会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可是他不是我儿子，我不是他爹，没有那么多源源不断的感情。我跟他这样挺好的，至少，我们都明白我们都有着对方根本忍受不了，而我们自己也改不了的心性。”
沐同悼忽然开口：“你把你跟杨珏的事情说清楚！”
“摆在眼前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要我把我们的对话和细节都一点一点说出来，你们有兴趣的话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给我去祠堂里跪着！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起来！”
沐稳不在意的起身，直接往祠堂走去。
跪在青烟袅袅的祠堂里，沐稳无所谓的想着其他事情，他一路上早就想明白了回来之后该怎样面对，所以真的摆在面前时 ，他反倒很坦然。即使第三件事情里面原因错综复杂，可是沐稳既然占有了杨珏，自然会对杨珏好。
日渐西沉，沐稳想着到了晚上就自己起来回沂王府去。反正他也就是意思一下，反省又不是跪着就能反省的。
也不知府中奶娘是怎么看孩子的，两岁多的沐秇和沐稜摇晃着小小的手脚竟然跑来了祠堂这边。他们起先没看见沐稳跪在这里，跑了进来之后才发现半边脸都是血的沐稳跪在祠堂里，小嘴一撇，纷纷嚎哭起来。
沐稳最讨厌别人哭，尤其是孩子和女人，所以顿时就冷冷的看着沐秇和沐稜，两个小家伙立刻就安静了，眼泪挂在脸上却不敢出声。
“去其他地方玩。”沐稳清冷的说。
沐秇却一声哭了起来，奶声奶气的大喊：“来银（人）啊！大哥要史（死）了！大哥到处都是血啊！来银（人）啊！”
于是沐稳发现，他想了一路，把所有都想的天衣无缝，唯独把沐秇这个小鬼算漏了。沐秇奶声奶气的呼喊，很容易就把全家老小都吸引过来了，所以什么奶娘，家丁，丫鬟，苏蝶舞，沐同悼，沐唐全都赶过来了。
沐稳清冷看了沐秇一眼：“我和你有仇吗。”
沐秇看沐稳还会说话，那就是还没死，于是奶声奶气的说：“大哥，什么是有仇？能七（吃）吗？”
经过这一次对话，沐稳真的怀疑沐秇是不是他亲弟弟，比较像杨珏的弟弟吧。
沐同悼冷着脸教训苏蝶舞和奶娘：“都怎么带孩子的？怎么能让孩子乱跑，受伤了怎么办？赶快抱走，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沐秇被抱了起来之后还咬着手指头说：“大哥说我跟他有仇，有仇是什么？”
于是沐稳再一次被沐唐和沐同悼的眼神给杀伤了，所以沐稳最讨厌孩子，唯一喜欢轩辕映的原因只是因为轩辕映乖巧懂事，至少，轩辕映把所有人都当仇人，只把沐稳当亲人。单凭这个理由，沐稳就会把轩辕映宠上天。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沐唐语重心长的走到沐稳面前说：“好，你长大了，有你自己的想法，爷爷不干涉你。”
“但是你想清楚后果了吗，你能给杨珏什么，他不是知遥，不是一个屋子养起来就可以，他是皇子，还是别国的皇子。”
“你们最后可以走到哪一步，爷爷都可以看见了，他不是你，你至少为他考虑一下。你这样自私，一定会害了他一辈子！”
沐稳清冷的开口：“至少我不会让他死心绝望，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和富贵荣华落发为僧，青灯古佛几十年最后要孤冷的在山上圆寂。”
啪！沐唐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沐稳的脸上！
白皙精致的肌肤上五道鲜艳的红印，肿得有些可怕。嘴角也流出了鲜血，顺着下颚流淌，最后从下巴上滴落在胸前纯白的衣衫上。
原本已经慢慢凝结的伤口，被这一巴掌给震开了，鲜血又从头上慢慢溢出来。
沐稳不屑的用修长的手指擦了一下唇角，腥红的鲜血在手指上渲染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清冷的茶色眼眸中是一种早就预料之内的释然，他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鲜血滴染他的衣衫。
沐唐被气到浑身发抖，恨不得再上来狠狠打沐稳几巴掌，可是看到沐稳无所谓的眼神和神情，而且沐稳被鲜血布满的脸，以及被鲜血污染了的白色衣衫，他竟然再也下不了手。
最终 ，慢慢的放了下来。
沐同悼却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沐稳，直接去祠堂边上放着的青香里抽出成人胳膊粗的一捆青香，劈头盖脸的就朝沐稳的身上狠狠打下去！
沐稳躲都不躲，也不皱一下眉头，任由沐同悼打。
青香上的香灰被打得四处飘散零落，充斥着三人的鼻息，都快要被这青香香灰给呛得咳嗽，但是一个无动于衷的跪着，一个下狠手的打着，一个心痛的望着。
谁知沐秇这个小鬼怎么又跑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块白糖，看见沐稳满身的鲜血更多，而且沐同悼还在打沐稳时，他立刻就张大了嘴嚎哭着跑过来：“爹爹别打大哥了！大哥都要史（死）了！延淅不偷吃糖了！爹爹不要打大哥！”
“奶娘呢？快把延淅抱走！”沐同悼看着沐秇哭得惊天动地，只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要等沐秇被抱走了再动手。
奶娘慌忙的跑了进来抱沐秇：“二公子，快跟奴婢走！”
“我不皱（走）我不皱（走）！爹爹要把大哥打史（死）了！爹爹把我也打史（死）吧！我不皱（走）！我不皱（走）！”沐秇拼命的扭着小身子，像一条小泥鳅一样，果真挣脱了奶娘。
沐秇哭花了小脸扑到沐稳身上：“大哥七（吃）糖！我被小虫虫咬了，七（吃）糖就不痛痛了。”
沐稳却不理会沐秇的心意，而是看向奶娘：“把他抱走，可别让我的血溅在他身上，免得我这个罪人的血弄脏了他。”
啪！沐同悼一巴掌就狠狠打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百零九章 为何活得那么累
沐稳来不及反应，脸完全偏向了沐秇那一边，口中甩出的血珠还是溅在了沐秇白皙的小脸上。沐秇完全被吓傻了，愣愣的看着眼前沐稳狼狈落魄的脸。
很多年之后，他才明白今日为何他印象中一向神仙一样的大哥，怎么在这一日近乎狼狈的自虐，不断触怒所有人，不断折磨自己，不断逼自己。
对于一个付出了十几年心血的兄弟君王，为了将他扶上王座，不断的给他出谋划策，在那些计策里，牺牲过自己，牺牲过自己明明不能失去的人，自己心痛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就想想他，然后装作无所谓的继续陪着他。
他一次次的做出一些你根本无法容忍的事情，甚至伤到了你，可是你还是只能无所谓，还是只能帮他抹杀了所有隐患，然后继续陪着他。
就为了给他铺出一条一统天下的路，可是，最后换来他一句。
“你有真的在乎过谁吗？你有真的想要真心真意的付出什么吗？你只是在以你高高在上样子悲悯的看着一个个需要被你可怜的人，你把所有人当成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
对于一个拼命在乎的沐家，哪怕自己已经没有几年命了，确实还是想着让沐家有一个可以传承的血脉，想要帮沐家安定好一切。
那么多出生入死独自面对的往事，哪一样不是为了沐家的荣耀和地位，是为了自己吗？自己还有几年啊，需要这些虚假的东西吗？
面对这个被谎言和权势构建起来的豪门大院，沐稳五岁离开，在外面吃尽苦楚，回来之后又是为了沐家而拼命的帮轩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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