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雪.倾城天下-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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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稳静坐在棋桌旁侧，一方古琴横在他面前，他双眸轻闭，修长白皙的十指搭在琴弦上。清风吹拂他胜雪的白衫，拂动他倾泻而下的三千墨丝。茸茸落下的毛毛细雨轻落在他的发丝眉宇，落在他纤薄唇瓣几许。
　　轩辕境和杨珏对面而坐，面前棋桌上的棋局已经蓄势待发。
　　“咱们来猜猜延沂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来定先手吧。”轩辕境说。
　　“行，好提议，我们两个各自写出来交给延沂，也不用延沂写，反正他看了之后自有决断，他觉得谁猜的对就让谁先。”杨珏对这个提议颇为满意。
　　两人都看向沐稳，只见沐稳压低了纤长的睫毛，根本不想多看他们两个一眼，又不能当众拂了他们两个的面子，干脆视而不见，任由他们胡闹。
　　他们两人对自己都很自信，因为他们自认他们对沐稳很了解，所以想要猜中沐稳此时的心思根本不难，也算是在互相较量某些主权。更重要的是，他们相信沐稳绝对不会偏帮谁，退一步讲，就算要偏帮，也是帮自己，所以让沐稳决断。
　　侍从送了笔墨纸砚上来，两人都不屑偷看对方写了什么，埋头就写了起来。
　　很快两个折叠好的纸条就递到了沐稳面前，不过问题又来了，两个折叠好的纸条是同时递到沐稳面前的，所有人都看着沐稳究竟先拆哪个。大家觉得，这也可以看出沐稳的心意，他究竟想先看谁的。
　　上官玉被朔青扛在肩上，对王颜墨说：“打个赌吧，十碗牛肉面。”
　　被江阙扛在肩上的王颜墨轻轻一笑：“二十碗，加十串糖葫芦，沂王绝对会先看炎王的，与心意无关。天大地大都抵不过天地纲常，君臣最大。”
　　“你这人怎么耍赖，我都没说猜拳来决定谁先猜呢，你把我想说的都说了。”
　　王颜墨得意的笑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只怪你笨。”
　　不过不出所料，沐稳先去拿了段渊捧在手中的纸条，打开折叠好的纸条，看了一眼之后神色如常，根本没有泄露一分情绪，让人猜不透。
　　看完轩辕境的纸条之后，沐稳又拿起郑全捧在手中的纸条打开。
　　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沐稳打开杨珏写的纸条看了一眼之后，竟然笑了，那唇角一抹弧度，不多不少，不深不浅，却如此恰好。美得让人窒息，让人忘记了呼吸，只为那美人一笑沉醉。
　　轩辕境不解的看着沐稳，他多少年没有见过沐稳笑了。
　　杨珏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沐稳会笑，所以此刻也望着沐稳笑着。这是沐稳第三次因他而笑，他也似乎知道了该如何逗沐稳开心，这种决定先手的大事，他并不在意输赢，反而觉得趁此逗沐稳笑一笑更有意思。
　　这一下大家更好奇了，这个玄王究竟写了什么，怎么把素有冰山美人之称的沐稳给逗笑了。一个个开始起哄让沐稳念给大家听听，其实大家也想知道沐稳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沐稳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手中的两个纸条撕碎了，轻声开口：“炎王猜的没有错，但是玄王猜的也没错，只是玄王猜的更合适。”
　　轩辕境大方的将棋盘红方转向杨珏面前：“玄王请吧。”
　　沐稳修长十指拨动琴弦，潺潺琴音流淌出来，听到的人都在瞬间安静下来了。这琴音似乎带着魔力，哀而不伤，却让人宁静。
　　杨珏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笑意里，此刻听到沐稳的琴音也沉静下来，给了沐稳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多谢炎王承让了，朕就不客气了。”
　　红方第一手，兵七进一，典型的开局之手，仙人指路。
　　轩辕境在棋局上的休养是沐唐一手教出来的，第一条就是，不要轻视任何对手，所以，当初都没有轻视杨珏，现在自然会毫不留情。
　　黑方第一手，卒七进一。
　　红方第二手，马八进七　。
　　上官玉轻轻一笑：“师傅这一手好，与轩辕境这种高手交手，最考验中长实力，选择这样的布局是最正确的，高瞻远瞩。”
　　红方第二手，马八进七。
　　黑方第三手，車九进一。
　　王颜墨点点头：“师傅这一手打通三路，有先手之利。”
　　黑方第三手马二进三。
　　温采宁有些无奈：“这一手，是受制于红方西路兵不得不走的棋。”
　　红方第四手，飞象。
　　黑方第四手，炮八平九。
　　红方第五手，炮二进四。
　　上官玉笑着说：“还真是一步跟师傅一样的棋，不是特别具有攻击性。”
　　黑方第五手，車九平八。
　　红方第六手，炮八平三。杨珏吃了轩辕境的卒子。
　　黑方第六手，飞象。
　　红方第七手，马二进三。
　　黑方第七手，补一手士。
　　温采宁笑笑：“皇上不愧是沐丞相教出来的，一棋一子都走得很稳，黑方开局很好，棋形很稳，占了不少优势。”
　　红方第八手，車八进一。
　　王颜墨点点头：“不错，这一手看上去是失先，但是棋形不拘小节，双車连线。”
　　黑方第八手，車八进六。　
　　红方第九手，車九平六。
　　黑方第九手，卒九进一。
　　夏一帆唇角一勾：“这一步已经威胁到红方的車了。”
　　红方第十手，車平二。
　　黑方第十手，車八进二。轩辕境挤掉了杨珏的車。
　　红方第十一手，車平二。
　　黑方第十一手，炮二平一。
　　温采宁笑笑：“引诱红方马七进八，它再車平四。”
　　红方第十二手，炮八进三。
　　王颜墨嘟着嘴说：“师傅下的很刁钻，绝不会走马七进八。”
　　黑方第十二手，马七进六。
　　夏一帆点头：“不能冲兵，否则身后的炮有威胁。”　
　　红方第十三手，冲兵。
　　黑方第十三手，马进七。
　　红方第十四手，炮八退六。
　　黑方第十四手，马七退六。
　　红方第十五手，马三进二。
　　黑方第十五手，冲兵。
　　红方第十六手，马进七。
　　黑方第十六手，車平四。
　　温采宁一笑：“若是車平二，则会被打马。”
　　红方第十七手，炮八进二。
　　黑方第十七手，马六进四。
　　红方第十八手，马三进一，杨珏踹掉轩辕境一个炮。
　　上官玉轻笑：“师傅下的很好，这个时候红方本来有选择，可以下車二平六或者马三进一，但是师傅绝不下車二平六，否则会和棋，师傅抱着必胜的心啊。”
　　黑方第十八手，象七进九。
　　红方第十九手，马七进六。杨珏踹掉轩辕境的一个马。
　　黑方第十九手，車过河，轩辕境压掉杨珏的一个马。
　　红方第二十手，車二平七。
　　黑方第二十手，車六进一。
　　夏一帆目光一敛：“这一步目的有些明显，想先打边兵，再打中兵。”
　　红方第二十一手，炮八平一。杨珏吃掉轩辕境一个卒。
　　黑方第二十一手，炮一进四。
　　红方第二十二手，車七进二。
　　上官玉长舒一口气：“师傅这一手补救得及时，否则又会被打兵，受制于人。”
　　……
　　红方第二十五手，象五进三。　
　　黑方第二十五手，象五进三。轩辕境丝毫不让的跟上。
　　红方第二十六手，兵五进一。
　　黑方第二十六手，炮一平九。
　　沐稳指下的琴音变得越来越凄迷，让人听得沉醉，就如同这扑朔迷离的棋局一般，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又暗藏杀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百三十三章　宁愿毁了也不会给你

　　观望棋局的人看得揪心，下棋的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红方第二十七手，平炮。
　　黑方第二十七手，马二进三。
　　红方第二十八手，象□□五。
　　黑方第二十八手，象□□五。
　　……
　　沐稳指下琴音转而似白骨悲鸣一般凄婉，揪紧人心。
　　两人棋局上的对峙也越来越激烈，谁都不肯让出一丝一毫，恨不得将对方比如绝境，使尽浑身解数要置对方于死地。
　　黑方第二十九手，象九退七。
　　红方第三十手，炮一退一。
　　黑方第三十手，卒一进一。
　　……
　　黑方第三十一手，炮九平六。轩辕境想后退。
　　红方第三十二手，炮一退三。
　　黑方第三十二手，冲兵。
　　……
　　琴音激昂慷慨，叠荡人心，似万千杀伐声奔流不止，震撼山河，颠覆天下。
　　棋局上的厮杀也进入到了激荡人心的境界，你来我往，进退有度，稍不留神就是明枪暗箭。整个棋盘上都弥漫着杀伐之气，根本不敢有人稍微出声惊扰。
　　红方第三十五手，炮五进三，杨珏打掉轩辕境一个兵。
　　黑方第三十五手，马三进一。轩辕境踹掉杨珏一个炮。
　　红方第三十六手，炮九平二。杨珏打掉轩辕境一个兵。
　　黑方第三十六手，马二进三。
　　红方第三十七手，平中炮。
　　黑方第三十七手，马三进一。轩辕境踹掉杨珏一个兵。
　　下到此处，红方防守很好，黑方取胜可能不大
　　轩辕境也在此时停了下来，毛毛细雨打湿了他纤长的睫毛，此刻更是浓密得仿佛可以滴下露滴，轻声开口：“杨珏，你觉得你赢了吗。”
　　杨珏静静望着轩辕境：“胜负已分，反正你绝不可能赢。”似乎连杨珏的声音也被这春雨打湿了，带着一些沙哑，却是不可撼动的坚定。
　　轩辕境冷冷一笑：“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我是什么人你清楚得很，你把我逼急了，我绝对宁愿毁了也不会给你。”
　　沐稳似乎对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依旧一心一意的拨动指下琴弦。
　　琴音转而低沉，轻柔，好似此刻毛毛细雨已经渐渐停止，虽然还带着浅浅的湿意，但是天边即将照耀大地的阳光已经让人温暖。
　　无论杨珏再怎么竭尽全力取胜，但是似乎就是被轩辕境牵制着。
　　越下到后面，杨珏越相信轩辕境刚才的话并非大话，甚至让杨珏有了另一种预感，轩辕境是故意下成这种局面的。他不是为了赢，只是为了让自己赢不了，又要在最后的时候告诉你，即使他赢不了，你也别想赢。
　　最后一个琴音戛然而止，却萦绕在人心头萦绕不散。
　　小雨停了，众人也静默了，是和棋。
　　轩辕境声线低沉：“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
　　杨珏暗自心惊，却只能沉着应对，轩辕境自然不是跟他说一盘棋，而是另有所指。如果说杨珏从前根本不信轩辕境的这种威胁，那么下棋之后，杨珏却相信了。一个人的改变，从下棋路数和手法上，也可以看得很清。
　　轩辕境起身：“朕累了，先走一步，玄王自便。沂王殿下也与朕一同回去吧，朕有几句话想跟沂王说一说。”
　　沐稳起身尾随轩辕境而去，没有看杨珏一眼。
　　杨珏望着沐稳跟轩辕境渐渐走远的背影，又回想起当年在凌音谷时，秦倾画已经跟他说的非常清楚，不管轩辕境跟沐稳有多少种关系，他们始终是君臣。
　　炎国居住的别馆里，从轩辕境住的庭院里，正好可以看到此刻天边的彩虹。
　　轩辕境和沐稳静立在小院里，看着天边的彩虹，两人都静默许久。
　　“延沂，杨珏究竟给你写了什么，值得你笑得如此绝美，说出来给我听听，看看我是不是也觉得那是一个值得笑的——笑话。”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没什么，很普通的四个字。”在纸条上，轩辕境写的是‘好无聊’，这么多年了，轩辕境还是很了解沐稳的，凡是沐稳没有主动参与的事情，在沐稳心里绝对是这三个字，只是他从来不显露和说出来而已。
　　轩辕境带着讽刺说：“他总不会写‘跟他一样’吧？”
　　“不是，其实一点都不好笑，只是偶尔被人猜中心事有点意思。”
　　“你这意思是我猜错了？”轩辕境冷声反问。
　　“你没有猜错，你很了解我，所以你也知道，这世上九成的事情于我来说都很无聊，但是不得不做。他却猜出了我无聊时在想什么，猜的很准。”
　　“这么多年，你对我笑过几次，我费尽心思讨你欢心，让你同享江山，都不见你笑一笑，他倒是本事，随便写张纸条就让你笑了。想必你跟我在一起也确实不如跟他在一起开心吧。”
　　沐稳清冷开口：“开不开心并不需要用笑不笑来证明，就像伤心难过也不一定要用流泪来发泄，你要怎么想，我也无法左右。”
　　“你实在不想说就算了，我想问你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看着我耍他你有何感想，毕竟，我暗中所指是你，你总要说点什么吧。”
　　沐稳压低纤长的睫毛：“你与他的宿命恩怨，即使没有我也是一样，谈不上我该说点什么。只是怕你枉做小人了，他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付出心意就非要求个结果的单纯之人了，他学会了这个世上所有男人会玩的把戏。”
　　这九州江山里，有着浓烈情义却互不牵绊的感情太多，大家因缘际会，欣赏彼此，渴望与对方享受一些床笫欢愉，这都是很常见的事情。你情我愿，一夜贪欢，第二日醒来各归其位，依旧各自风光得意，不会将床底私情带到生活中来。
　　也许你在北国，也许他在南国，也许你们十年不可以再见一面或者隔山差五就常常见到，也许你们各自为政不得不与对方成仇或者两国联盟再续前缘，也许你们妻妾成群儿女绕膝或者众叛亲离落魄下场，也许你们各自纵横天下或者双双生离死别，也许……但是，心中情义只有彼此清楚。
　　大家都很享受这种可以肆意享受却又不负责任的人生好戏，毕竟再强的人，也难免在一些时候，就怦然心动，就想要做一点让自己惊喜的事情。
　　虽然其中也有人一旦染指就泥足深陷，最终无法自拔，将一切变得慢慢不受控制，但是那些下场没有几个是好的。大部分人，不会走到那一步，就算自己可以不顾一切，但是到了那一步，你会舍得毁了对方吗。
　　当年沐稳早就对杨珏有了意思，连杨珏那么愚笨都可以感受得到，但是沐稳却迟迟不对杨珏下手，说到底，就是沐稳很清楚杨珏不是他们这些人。
　　如今的杨珏终于长大，自然不会再像当年那样执着，他不会问沐稳当初为何对他那么残忍，更不会记恨沐稳当年对他的残忍。并非是他宽容大度，而是在现在的他心里，那些都早已经无足轻重，无爱亦无恨，他满心都是江山。
　　至于沐稳，是他心中眷恋，得不到就抢，抢到手玩腻了也就过了。既然有可以再续前缘的机会，哪怕只是一夜之缘，于杨珏来说，也是不要白不要。
　　他根本不必沐稳心中究竟对他是何感情，谈感情就没意思了。
　　所以他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在意沐稳，他今日跟轩辕境对着干，却一直打着沐稳的旗号，其实不过是男人之间争强好胜的争夺而已。他想要的是赢，而不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百三十四章　我也求之不得

　　杨珏他绝不会为了沐稳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更不会把江山赌上，能够得到就得到，得不到也无所谓。反正坐稳江山，迟早能抢到手，根本不需要小心翼翼的讨好或者费尽心思，那不是现在的杨珏会做的事情。
　　轩辕境做这么多，也未必是真的就对沐稳有多在意，只是他觉得杨珏在意沐稳而已，他与杨珏对着干，所以杨珏在意的东西他当然要拿出来挑衅。
　　轩辕境听到沐稳这么说，冷冷一笑：“他若是真的学会了，就该明白他不该得罪我，乖乖讨好我，缩在玄国当他的君王，等我灭了墨国之后赏他一条活路。”
　　在轩辕境的意识里，炎国实力雄厚，何况还有沐稳手下的十万墨国士兵，拼死一战，墨国绝对耗不过炎国，最后的天下之主一定是他。
　　沐稳轻声开口：“他就算要讨好，也会讨好张灵昭，而不会是你。”
　　“那倒是，毕竟，他当年在墨国的时候，还是挺有本事的。不过，我现在确实不想为难他了，想要招降他，只要他愿意现在归附炎国，我会保他荣华富贵一生，让他继续在陵川过着当年身为江王无忧无虑的生活。”
　　“子弘，你有些过分了，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我对他这么好，谈何过分。”
　　轩辕境怎么可能真的对杨珏手下留情，即使他保住杨珏一生富贵，但是他绝对不会让杨珏好过，当年他对杨珏做了多少事，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如果说以前的杨珏能够忍耐，那么一路艰辛爬上顶端的杨珏，现在是绝对过不了那种日子了。让他继续过以前那种日子，只怕比杀了他还让他受折磨。不说那些羞辱欺凌，但是身体，只怕以后也是轩辕境任意羞辱□□的玩物。
　　“你若是想让我招降杨珏，那你不必说了，这件事任何人都可以做，唯独我做不了。你可以输给任何人看，却不会输给我看的。”不管是因为情，还是因为我所相信的杨珏绝不会在最艰难的时候放手，何况是一开始呢。
　　轩辕境冷笑一声：“延沂，你始终都这么自负啊，你这人千好万好，就是太过看得起自己了。今日与你说件事吧，有件事这么多年你可能都误会了，不过也不能怪你，是我故意让你误会的，只有让你误会你才会愧疚，才会为我所用。”
　　“小时候你跟我就不对盘，后来你去了鬼谷，外公和舅舅教我的都是帝王之术，母后更是教我如何拴住你，甚至生下倾儿是女儿时，母后比生了儿子还高兴，因为又多了一道拴住你的锁链，这道锁链你无法拒绝。”
　　“大哥死之后我以为我们之间所有的隔阂终于消失了，你真的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一心一意的辅佐我，我不用再担心你带着沐家夺取炎国的江山。”
　　“可是事情却并没有那么顺利，你虽然听话的与我亲近，但是我怎么会感受不到你的心意。直到九州盛会一起名扬天下之后，也只是我一个人带着九罗璧高兴，你根本就无所谓，玉璧在你那里你挂着都嫌坠。”
　　“倾城楼时，你想都不想就取了九罗璧救林知遥，既然对你来说还不如一个男宠的命，对我来说也就是废物了，随手我就丢进陵江里。”
　　“与你僵持时，母后和外公他们都来劝我，说我不必跟一个男宠置气，要从大局出发。所以我服软了，所以我勾引你上床了，还故意弄得那么惨，就是要我当你的第一次，就是要你愧疚一辈子，就是要你一直为我所用。”
　　“对你所有的用心与特别，只是因为你对我的江山来说举足轻重。”
　　“前一段时间你不是说我们之间现在用不着那么多关系牵扯了，只要君臣就够了吗，我想好了，既然你都那么爽快，我也求之不得。”
　　“当然，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该是你的，我一样都少不了你，免得你说我忘恩负义。我对你只有一条要求，别让我在明面上太难做就好。”
　　“我说完了，你要是没什么想说的，退下吧。”
　　听完这些话，沐稳还能说什么，沉默了一会，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轩辕境和沐稳一如往昔去端坐在那里，与大家共同见证九州盛会的盛况，轩辕境依旧很‘宠’沐稳，做什么都要带上沐稳，说什么也总要提上沐稳，而沐稳的清冷也与以往无异。
　　唯一的不同就是，轩辕境再也不用私下里顾忌沐稳什么了，召幸了不少俊男美女。他高兴时，还嘴快的跟夏一帆说，现在啊，想喝酒终于不用顶着要借酒浇愁的名目了，免得像以前那样多喝一点就要被沐稳冷眼看一天。
　　听到此话的夏一帆自然是告诉沐稳了，不过他们都以为是轩辕境跟沐稳闹别扭了，所以现在在放纵自己，根本不知道沐稳跟轩辕境已经到了那种地步。
　　而沐稳，除了出席九州盛会就是在自己居住的小院里看书练剑，很少出门。虽然拜帖和邀帖络绎不绝的上门来，但是沐稳都不看。
　　期间，杨珏也写了信让沈灵雾送过来，清墨卖了沈灵雾面子，大着胆子将杨珏写来的信送到了沐稳面前，至于沐稳究竟看不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庆幸的是，沐稳还是看了，毕竟，杨珏与其他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沐稳平静的看完信，无非都是些关怀之语，还有邀约沐稳去‘再续前缘’，以及担忧轩辕境因为那天的事为难沐稳，豪言壮志一番，不管天地之大谁抛弃沐稳，他都会对沐稳始终如一，会给沐稳最好的，即使他不能成为沐稳心中那个最英明的君主，但是他绝对不会做一个让沐稳失望的君主……
　　沐稳虽然不出门，但是他并不是无所作为，看完信，他清冷开口：“这两日玄王那边有何动静，事无巨细，都说。”
　　于是清墨就将杨珏从早起到入睡的一切事情都说了：“陆珺琛回去了，侍寝的一直都是沉夙，据说沉夙跟谢凭对战的时候受伤了，玄王每日亲自上药包扎，半夜里沉夙发烧痛醒了，玄王就一夜的守着，还亲自喂沉夙吃食。”
　　“清墨，跟本王说句实话，你觉得玄王此人如何。”
　　清墨有些为难的想了想：“玄王啊，其实卑职不是很了解，卑职了解的只有江王杨珏，若是要卑职说江王杨珏，卑职能够说出一堆来。但是要卑职说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