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雪.倾城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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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这些话说不得了，朋友就是朋友，哪来那么多心思。”
　　“小的多嘴了，以后不敢了。”李茂只能老老实实的赶车，
　　来到圣贤书院的时候杨珏才发现自己是第一个，却见一身水蓝长衫的暮云归拿着一把木剑在花园里练剑。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滴水不漏，却又无比狠戾精准，没有一丝多余，招招直取要害，眼花缭乱的剑法让人应接不暇。虽然杨珏不懂武功，可是一看就知道很厉害，想也是，暮云归是沐稳的师兄，沐稳都那么厉害，暮云归肯定也是绝顶高手，可是沐稳的剑那么漂亮，暮云归怎么拿把木剑呢？
　　暮云归练完剑法之后用绸巾擦着汗水，俊逸出尘的脸上被晶莹的汗水打湿，却有了另一种刚毅的柔美：“江王殿下在那边看了许久了，可要过来指教一二？”
　　“暮公子说笑了。”杨珏走过去。“本王不懂武功的，倒是有一事想要请教暮公子。本王原先得见沐稳手中的长剑甚是漂亮，暮公子乃是沐稳的师兄，为何却拿一把木剑呢？”
　　“剑只要能杀人，那么铜剑和木剑就不那么重要了。”暮云归这话说的意味深长，眼眸里的深意也颇让人寻味。
　　“恕本王才学浅薄，不是很能理解暮公子这话里的深意。”
　　暮云归浅浅一笑：“随性而发，江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延沂手中的剑名曰琅嬛剑，在剑器谱上排名第五，也是天下名剑中最漂亮的剑。琅嬛剑剑身修长轻薄，使用者只要能用好了就能在速度上制胜，琅嬛剑乃是用万年冰湖湖底的玄秘晶石锻造出来的，铸剑时曾经几度失败，后来是以活人血练剑铸成，即使后来宝剑铸成，用过琅嬛剑的人一半都英年早逝。所以琅嬛剑也有别名叫妒英剑，相传我鬼谷中曾有门人用过此剑，那人天资绝伦旷古烁今，可是那人死在二十二岁。我张师叔曾经跟延沂说，延沂与那人命格相通，若是再用琅嬛剑，恐怕再步后尘。”
　　“既然如此就别用了。”杨珏脱口而出。
　　“延沂岂是那般听话之人，延沂十二岁凭一己之力得到琅嬛剑后便再未放手。江王殿下不是练剑之人自然不知剑客对于剑的执着，可以说，剑就是我们的生命，让我们放弃自己的生命谈何容易。而且，剑客对于剑都有自己的缘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了，以延沂对琅嬛剑的感情，就算拿排名第一的龙渊剑来换沐稳也不换。”暮云归说。
　　“是不是排名越高越好？”
　　暮云归笑笑：“剑不过是剑客手中的工具，剑的排名只能证明那把剑的价值，并不能证明剑客的价值，高手用木剑也可战胜拿名剑的人，真正剑客的剑是放在心里的，不是拿在手上的。”
　　“所以暮公子的剑是放在心里的？”杨珏就说。
　　“不敢，我还是后生小辈，没有达到那般的造化，也不过俗人一个。江王殿下，有些话本不该由我来说，不过既然牵扯到我师弟，我就还是多一句嘴。延沂在天下树敌颇多，可是至交也不少，接近延沂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目的，延沂对江王殿下的救命一恩，江王殿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然，只怕延沂的有些恩怨会牵连到江王殿下身上。”暮云归说的很诚恳，就像一个大哥哥关切小辈一般温柔。
　　杨珏浅浅一笑：“暮公子的意思本王大概能懂一些，不过，本王行的端坐得正，而且从未想过那么多，以后自有自己的分寸。不过还是要多谢暮公子提点，时辰不早了，本王先进学堂了。”
　　看着杨珏赤红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后，暮云归秀美的眼眸里浮上了深意。
　　坐在学堂里，依旧还是只有杨珏一个人，窗外四周都是鸟叫声。
　　眼神不自觉的就看向左手窗边沐稳的书桌，沐稳的书桌很乱，书本和笔都混杂的放在一起，而且书本看上去都很新，一看就知道很少翻阅。再一看右手边轩辕境的书桌却整理得一丝不苟，书本的书页有些翻卷，想来一定很用功。
　　杨珏起身走到沐稳的书桌边就帮沐稳整理起来，打开书本就看见了沐稳的字，很好看。虽然当今天下九国的文字都不一样，可是大同小异，一看还是能看得出来写的是什么。杨珏因为出生皇室，所以九国的文字都要学，不过他也就是大概知道一些，只能把玄国的文字写全而已。
　　沐。延。沂。三个字写的潇洒不羁，一看就知道是随手就来写的，没有认真的下笔。再翻翻沐稳的其余书本，写名字都是这样的，仿佛就只是为了标上自己的记号而已。可是打开沐稳的功课本，却发现上面的字清雅俊秀，一字一句无不彰显着主人深厚的笔功。再一看文章，简直是绝世文采，一语一言无不文采飞扬，让人看得拍案叫绝，比自己平素看得那些出名文人骚客写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而且一看就忍不住继续往下看，太精彩了。以前自己也看过大臣写给父皇的奏章，没想到这里的功课还要写奏章，不过沐稳这奏章写的简直跟话本一样精彩，让人想一直读下去，根本不会觉得累。
　　要是沐稳当了哪个帝王的臣子，那么帝王每天一坐在龙案前恐怕第一就想看沐稳的奏章了。
　　还能是哪个帝王？当然是，轩辕境。
　　“江王殿下对我家表弟还真是关心啊。”轩辕境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邪魅深沉的眼眸里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寒意。看到杨珏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轩辕境气宇轩昂的走过去用修长白皙的手指从杨珏手中抽过沐稳的功课本。“不过我家表弟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的。”
　　杨珏敛了敛心神，不知为什么，轩辕境总是给他一种近乎窒息的压力，让他恐惧。微微颔首行礼：“太子殿下，本王只是闲来无事，就顺手整理了一下。”
　　轩辕境将功课本放在沐稳书桌上，颇为讽刺的说：“你也不是第一个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了，压根就不再多看杨珏一眼。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来了，大家都玩耍讨论者，谁也没有多在意轩辕境冷峻的神情和杨珏低顺的眉眼。
　　铜钟声想起，古君弋走了进来。
　　古君弋扫了一眼就知道只有沐稳没来，不过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打开了自己的书本：“大家今天想学什么？”
　　学生们立刻就七嘴八舌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男欢女爱！”一个学生豪不避忌的说了出来。
　　大家一阵哄笑，可是没有人嘲笑，可见大家都习惯了。原来这里的学风是这么开放自由吗？杨珏再次呆了，以前不是都只能按照书本上教义背诵讨论的吗？
　　古君弋走到那个学生面前用书本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那个学生的肩膀：“坏小子整天就想着这些事情吧，想学的话让你爹赶紧给你娶个媳妇，先生可教不来这个。大家再说一些其他的吧。”
　　轩辕境难得开口的说：“君子！”
　　这声音不大，可是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太子一开口，谁还敢再反驳，纷纷附和说这个议题好。
　　古君弋笑着走到轩辕境面前：“太子何以会想学这个议题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江山如何

　　“学生今早见了一桩小事，一男子出于所谓的好心而擅自动了别人的东西，学生就在想，这男子的举止究竟该何以衡量。孔夫子说的很清楚，‘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可是这男子又说是好心才顺手，学生就不知究竟该将此男子论为君子还是小人。便想起了这个议题，还望先生解惑。”轩辕境说的字字有力。
　　一旁的杨珏脸色早已变得煞白，他不知该如何辩解，说到底，他擅自动了沐稳的东西本来就是错的，现在被轩辕境这样一说，他就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君子？好议题，那我们今天就学这个吧，不过这很广啊，我们要听的东西就多了。”古君弋坐回了桌案边。
　　咚咚。沐稳站在满口抬手敲了两下门边。
　　“延沂今天来的早啊，我们刚开始要讲课就来了。”古君弋笑着说，继而挥挥手示意让沐稳进来坐好，他还以为沐稳今天又头疼脑热不来了。“今天这议题延沂你也听见了吧，那就你第一个来说说你的看法吧。”
　　连座位都没坐下的沐稳就被古君弋的这句话给牵制住了，他知道古君弋这是在故意修理他呢，谁让他来的这么晚。反正这也习惯了，古君弋从来不会正面的修理他，只会给他吃暗亏。
　　刚才在门外沐稳就已经听见轩辕境的话了，现在看见自己被整理好的书桌，再一看杨珏低顺的眉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他和杨珏也算是同病相怜了，轩辕境给杨珏暗亏吃，古君弋给他暗亏吃。不过杨珏是逆来顺受的人他可不是。
　　沐稳坐下来拿起笔在纸上写：早膳，不慎咬舌，无法言语。
　　古君弋脸色一僵，这小子这招都拿出来了，这个借口一找的话沐稳就要几天都不能说话了，不过就沐稳那性子，你让他一个月不开口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这样一来，接下来几天都不能让沐稳回答问题了，真是个好借口。
　　“哦？上来给为师看看，严不严重。”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芒，古君弋也是一只老狐狸，不然怎么教的出沐稳这样的弟子，他们两个一直都是在互相较量。用上梁不正下梁歪来形容他们师徒的关系是最合适不过了。
　　沐稳清冷的茶色眼眸里浮上一层深意，紧闭的唇瓣下，牙齿一用力，柔软的舌头上传来一阵疼痛，不过沐稳并没有露出一丝多余的表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刚刚的一瞬就已经这这个借口坐实了。
　　慢慢向古君弋走去，他依旧是那么清冷孤傲。对于生存，他学会的就是，找出的借口，万不得已就坐实了最好。
　　蹲到古君弋面前张开嘴，看到还在流血的小舌，古君弋心一痛，他有些后悔了。明知沐稳就是那种逼不得的人，一逼他他就什么都做得出来，明明知道他是在撒谎，那就不要追究就好了，怎么还要逼他呢。自己当儿子养大的弟子，自己怎么能不心疼。
　　心里固然痛，只能说：“很严重啊，你去找你师兄吧，要上点草药才行。大家接着上课吧。”
　　沐稳清冷的眸子里从始至终没有一丝波澜，起身就往后门走去，经过轩辕境身边时，轩辕境投来了担忧的目光，很明显轩辕境也知道沐稳干了什么。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表弟了，就不能服一下软说句软话吗，永远宁愿自己冷傲的背负也绝不低头，非要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的得到高傲的胜利，值得吗？现在是小事，将来呢？
　　轩辕境压低睫毛不再去看沐稳，任由沐稳俊逸洒脱的身影从自己身边走过。
　　杨珏的眼里也满是担忧的神色，但是沐稳压根没有看他一眼。
　　杨珏立刻站了起来：“先生，学生略懂医术，想去帮他看看。”
　　古君弋狭长的眼眸里浮上深意，继而点点头：“去吧。”
　　看着杨珏冲出去追沐稳的背影，轩辕境的邪魅深沉的眼眸里尽是不屑的神色。
　　“沐稳，沐稳，等我一下。”杨珏追了出来。
　　沐稳回头，随即蹲下身将口中的血水吐了出来，腥稠的血水带着银丝落在了沐稳精致纤薄的唇瓣上，沐稳抬手用手背将唇瓣上残留的银丝抹去，然后起身看着杨珏，他没想到杨珏会追出来。
　　“你还记得我吧，大雪那天，在孤鸿关。我叫杨珏，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你的名字，一直想跟你说话都没有机会。”杨珏一口气将脑海中所能想到的话都说了出来。“我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还有，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去做，无论你让我如何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管什么东西，我一定双手奉上。”紫色的清雅眼眸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眼前这个一身赤红锦袍的少年，沐稳第一次见就大概猜出了他身份。那段时间正是玄国质子赶往炎国的时间，而一看杨珏的穿着打扮就猜出了大概，再一看他腰上佩戴的朱雀血玉佩就肯定他的身份了。
　　天下很多人知道的，这朱雀血玉佩是祈福保命护身的良玉，而玄国九皇子杨珏配的那一枚便是血玉至尊。当时虽然风雪肆虐，可是沐稳看杨珏第一眼就知道此人单纯无邪，看那双紫色的清雅眼眸就知道。
　　当时救他确实只是举手之劳，即使知道后来必定会再相遇，不过沐稳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那晚轩辕境跟自己说杨珏的时候，沐稳就对杨珏有了更多一点的认识，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无用的娇贵皇子还能有这样的见识，倒也不枉费自己那个举手之劳。
　　等在学堂里再次看见这个九皇子时，沐稳也只是扫了一眼。即使不回头他也知道杨珏一直在看他，对于轩辕境的话他也都听见了，只是，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他知道杨珏一定会再次主动接近他的，只是没想到他会现在追出来。
　　“任何东西？”沐稳清冷的茶色眼眸里是人看不懂的深意。
　　“没错。”杨珏再次坚定的说。
　　“玄国锦绣江山如何？”
　　杨珏愣了，他根本没想到沐稳会要江山，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虽说他是最受宠爱的皇子，他自己也希望能够君临天下给百姓一个安宁，可是那玄国江山也不一定就是他的。
　　即使，玄国江山真的是自己的，沐稳要的话，自己真的给得起吗？
　　再一想，如果不是沐稳救了自己的命，那么自己哪里还能有命得到江山，于是浅浅的笑了，静静的说：“只要你想要，我双手奉上玄国锦绣江山。”清雅的紫色眼眸里没有一丝虚假，只是无尽的从容。
　　沐稳对于杨珏的回答并没有一丝动容，只是清冷的说：“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然后就转身要走。
　　杨珏再次追了上来：“你的舌头还是给我看一下，不然好的慢很受罪的。”
　　可是沐稳压根不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
　　还好杨珏已经大概知道沐稳的性子了，他不说话那就自己说：“早上我真的不是故意乱动你的书桌的，只是看着有点乱就帮你整理了一下。你的文采真的很好啊，我只是看了你的功课本上面的文章，其他的我都没乱动。还有，你的小字是延沂，以后我可不可以叫你的小字。”
　　正说着话，秦倾画却拿着古琴走来。
　　沐稳站住颔首行礼，杨珏也立刻拱手行礼。
　　“两个小家伙要去哪儿呢？现在不是该上课吗？”秦倾画精致如画的眉眼一向温和亲切。
　　杨珏开口：“先生，延沂伤了舌头，我们要去找暮公子。”
　　“连口都不开的小沐稳也会伤了舌头？来，为师看看。”修长好看的手指要去捏沐稳的下颚。
　　沐稳一下子就躲开了，然后自己张开了嘴巴。
　　秦倾画也不恼，一看沐稳的舌头他就皱了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在流血啊。云归在房里，你赶快去找他吧。”
　　此时暮云归正在房里抄写佛经，他平日闲来无事就会帮附近的佛寺抄写佛经。按他的说法就是，他们鬼谷派杀戮太重了，从从创派伊式至今，因为他们的剑术而让无数人死去，更因为他们所学的国术而让无数王朝历史湮灭，在无数的强大背后，都是白骨山河。他自己虽非什么善男信女，却只求一点微不足道的弥补罢了。
　　在窗边看到沐稳和杨珏走来，暮云归有些不解，这杨珏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不过沐稳难得会主动来找他，他放下笔迎了过去。
　　杨珏急切的说：“延沂伤了舌头，暮公子你快看看。”
　　竟然开始唤沐稳的小字了？
　　暮云归让沐稳坐下，然后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上了沐稳的下颚，一看沐稳还在流血的舌头他就无奈的叹了口气，明显不是不小心咬到了，还好只是舌尖。于是转身去拿小药箱，取出了一个小瓷瓶，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颗小药丸。
　　“好好含着，一会就不流血了，过两天才能好。”暮云归将药丸放进沐稳嘴里。“江王殿下，我与延沂有话要说，可否回避一下？”
　　“好。”杨珏只好乖乖的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共浴

　　“还疼吗？”暮云归坐在了沐稳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沐稳起身：“我爷爷让你入朝为官的事情你尽快给他一个答复。”
　　“我的心意延沂你还不知吗？”
　　“做出自己想要的选择就行了。”沐稳的声音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延沂，你回去上课吧，即使不知道究竟怎样的选择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为了有些在乎的人和事至少也该选择一个对大家都好的，你说是不是。想来也是我不知好歹，别人做梦都求不到的机会，我却这样糟蹋。”暮云归有些自嘲的说。
　　沐稳没有多做停留，不回头的走了出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沐稳清冷的茶色眼眸更加深沉了。
　　“玄国锦绣江山如何？”
　　“只要你想要，我双手奉上玄国锦绣江山。”
　　“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
　　沐稳会问出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一个正常的男人，也许抗拒得了金钱，美色，但是绝对抗拒不了权力。那种将山河人命生杀荣辱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更不必说对于出生皇家的男子了。那几乎是一生的荣耀和梦想，沐稳见的太多了。
　　其实杨珏的回答对于沐稳来说根本不具有任何意义，迟早，整个天下沐稳都会跟轩辕境去握在手中。
　　只是，没想到，杨珏会这样说。
　　铜钟声响起。
　　古君弋起身：“明日把功课交上来，题目就是‘君子’，下课。”
　　坐在窗边的沐稳还是一脸清冷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不动。
　　轩辕境走了过来站在沐稳面前，带着几分讽刺的说：“以后都不敢惹你了，怕你把我的舌头给咬掉了。”
　　沐稳压根就不回头看轩辕境，依旧自顾自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下好了，下午你陪我回皇宫，堂堂沐家大公子变成了哑巴，可是真为我着想，甘当绿叶。要不这样，等母后问起你的伤的时候，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说是我咬的行不行？“轩辕境计上心来。
　　旁边的学生们下课无聊，一学生就拿出了骰子来：“大家来买定离手了，一局一两银子，赢了钱的哥几个晚上出去潇洒去。”
　　一伙人就拥了上去，这些贵族子弟平日里也闲来无聊，课余就会小玩一下。
　　杨珏没有见过，就心生好奇的凑了上去。
　　一个学生一见杨珏来就故意心生挑逗：“赤巠，你是皇子，想必很有钱吧，就跟我们玩玩？”
　　“我不会，只是好奇，看你们玩玩就行了。”杨珏不好意思的说。
　　“没劲。”那学生一听杨珏这么说就不再理会杨珏了。
　　杨珏便不再留在那里了，想坐回自己座位上。
　　轩辕境却走上前去：“江王殿下，不如咱们两个玩，不赌金钱，只为怡情。”
　　“可是我不会玩。”
　　“本宫教你就是，我们玩点简单的，一个骰子有六个数，一二三为小，四五六为大，由本宫来掷骰子，江王殿下猜大小，如何？”
　　“好。”杨珏总不能不给轩辕境面子。
　　轩辕境从那边拿来一个骰盅和一枚骰子，然后坐到了杨珏的前桌，熟练的摇起了骰盅，只听里面的骰子响动，过了一会放在桌上定住。
　　“那就，就大吧。”杨珏只想着随口说一个吧，反正是玩玩而已。
　　“好。”轩辕境揭开了骰盅。“二，看来江王殿下的运气不是很好啊。”
　　“再来吧。”杨珏只能无奈的陪着笑。
　　于是两人又继续玩了起来。
　　“大。”
　　“不好意思，二，还是小。”
　　“小。”
　　“四，是大。”
　　“大。”
　　“一，是小哦。”
　　“大。”
　　“三，还是小。”
　　……
　　如此反复十余次，杨珏皆猜错。
　　轩辕境只能说：“江王殿下不会是故意让着本宫吧。”
　　杨珏只能无奈的说：“太子说笑了。”
　　结果一侧头就对上了沐稳清冷的眼眸，好吧，这次丢人丢大了，在自己救命恩人面前丢人丢成这样，还不如找块嫩点的豆腐撞死算了。
　　只能对沐稳送上无奈的笑容，但是怎么感觉自己笑得那么艰难呢。
　　接下来的一天杨珏都心虚的不敢再看沐稳了，自己运气一向是差了点，不过今天也太背了，怎么一直错啊。
　　下午下学后沐稳就直接随轩辕境去皇宫了，一路上沐稳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闭着嘴的样子。因为自己咬伤了舌头，中午都没有胃口吃东西，就去暮云归那里把药丸都拿来含着了。
　　华丽的马车里，轩辕境倒了一杯茶，然后悠闲的半靠在软榻上：“今晚留在毓秀宫吧，虽然你现在也不能跟我喝酒了，但是看我喝还是行的。”
　　“有事，要走。”沐稳难得的开了尊口。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已经让沐管家准备了车架，稍晚一些来宫门口接他。
　　“你能有什么事，不过算了，大概也猜得出来。我先睡一会，你别跟我说话。”轩辕境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情，他不是不想说，只是没有那个必要说。
　　进了毓秀宫之后一众宫人都行礼，沐稳是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