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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止韶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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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长的眼眸一收,似乎可以勾勒中将来裴靖一家父慈子孝的画面,森冷的,刺心的很。

    “你先好好休息。”段韶华也只能如此说道,恍惚着神情,不知在打着什么思量。

    好在东儿无甚大事,修养几天也就罢了。这短暂的数日,段韶华不动声色,宁妃也未再出手,只当是他怕了。一方洋洋得意,一方能躲就躲,如此竟也安静了段时日。

    等到宁妃五个月的时候,肚子已是渐渐突显。冬日里本来就穿的多,加上宁妃身材纤瘦,所有的保护都突在了肚子那块。她每日在花园里散步,远远望去,只瞧着一个肚子之大,甚是突出。

    数月来大夫每日都来为她请脉,滋补的药品更是日日不断,无人不知王妃的金贵。与之前的时月相比,真叫是天差地别。

    自着有孕以来,宁妃的行动自是大大受了限制。不过叫她成日呆在房中也是闷的慌。于是只要天气晴好,宁妃都会在花园中走上半个时辰散心。这件事,同样是满府皆知的。平日无事,也不会有下人靠近花园,免得冲撞了王妃,大祸来临。

    冬日虽冷的吓人,但等上些日子还是能寻得阳光来。花园里虽空寂,但宁妃几月来养成了习惯,还是照常的要来散步。

    天空澄清明净,柔艳日光映下。只是尚在冬日,偶有凉风起,还是掀了一地琐碎。

    宁妃裹着厚重的冬衣慢腾腾的走在路上,沉了数月的身子越发笨重,只瞧着一个肚子突兀的挺在那,异常扎眼。

    一左一右有两个丫鬟搀扶着,身后又个着数名支使下人。虽然只是散个步,但阵仗可是不小。

    宁妃挺着个肚子,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不时用抚安抚着小腹,看得出,她的确十分在意这个孩子。

    主仆几人走了一小段,没一会宁妃就累的喘气。身边的两个丫鬟也是人精的很,一看宁妃如此立刻就道:“王妃定是累了,可要去水榭那边休息会?”

    宁妃走了这会子,也觉乏的很了,随着丫鬟的话点了点头。

    只是再往前走了不过两步,就看一个人影在枯枝条边擦过。

    “谁!”一名丫鬟骂道,脸上青白交替,王妃是固时的要来散步了,却不知底下奴才是怎么办事的,竟然留了旁人在这。

    随着丫鬟的一喊,那道模糊的人影已现了身来。长身青衣,瞳黑如墨。而一走近,只作了面无表情。

    这一看,连着宁妃也是愣住了。约有六个月了,再见倒是觉得陌生了。

    “参见王妃。”段韶华率先喊道,恭敬的拘了礼。

    宁妃也不知此人是不是故意的,挑着这个时间来见她。

    只要看着段韶华的这张脸,心情顿有一瞬间的跌落。尽管如此,宁妃还是压抑着此心,反复抚着小腹,不想被他影响到。

    她不动声色的将眼光移向别处,轻声道:“起来吧。”

    段韶华起身,望着满园萧瑟。正至隆冬,就算家丁再怎么细心打理,也免不了这园中枯败。

    “既是来给王妃请安,王妃应过了,那怎还不下去。”近旁丫鬟是知道宁妃忌讳他,哪还管着段韶华其实还是个正经主子,毅然反客为主。

    丫鬟的意思其实也就是宁妃的意思,但听她疾言厉色,段韶华也并未要走的意思。

    “宁王妃。”段韶华笑着指了指一株已经残败的只剩枯枝的花,“王妃既怀着孕,喜事在身怎能看这些枯败的东西。污了王妃的眼可怎么好!”

    不曾想到段韶华会说这些,还真让宁妃愣了一下。顿时就要张口,但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何况,宁妃环顾了左右,的确是萧瑟落寞,满目皆凉。

    之前倒是没怎么觉得,可现在听了段韶华一说,竟是当真厌恶起来了。

    万物枯荣,毫无美感,迎面卷来寒风。

    宁妃抖了一下,暗恼起来。这个段韶华到底为什么要出现。

    奈何她现在的身体总不能生气,只能是暂且无事,想着绕过段韶华就离开。

    不料,段韶华又在她离开之前说道:“王妃不必生气,其实在这府中另有一处天地。”

    他的话叫宁妃暂且停下脚步,实是起疑,“你这是要做什么?”

    段韶华只是笑,诡谲莫测,“实不相瞒,其实。”他敛眉,“我是特意来向王妃请罪的。”

    不等宁妃惊愕完,段韶华又道:“前些日子,我房中的丫鬟得罪了王妃。虽然王妃已经下令惩戒了她,但我心内不安,总想着要来给王妃当面请罪。如今王妃胎像稳固,我也终于可放心前来。”

    段韶华的话伴着这清冷冬风,幽幽荡在园中。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浸了一身寒意。

    宁妃怎会相信他,斜眯着眼细细看去,似在踌躇。

    段韶华含笑着靠近她,一边道:“王妃宽容大度,贤惠大方,相信定不会再为那丫鬟生气。”说着看向了宁妃的肚子,“小王爷都已经六个月了,若是母妃还不高兴,小王爷在肚中也不会安宁吧。”

    宁妃眼看着段韶华一步步靠近,听他说着那些话。还不知如何反应,再一看,段韶华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你!”宁妃才刚说了一句,手腕却被段韶华一把捏住,身边的丫鬟想去拦,反被段韶华一把推开。

    “王妃。”段韶华面上笑意不变,握着宁妃的手腕不放开,“其实,王府中另有一片梅园。种的全是红梅,远远望去烟云一片,比这园子里不知好看了多少。只是那梅园有些偏僻,所以常人不易发觉罢了。”

    宁妃皱着眉,想让他把手放开。

    段韶华好似根本看不到她的距离,恭敬和谦,“还是王妃不喜欢红梅?”这才一脸的恍然大悟,“我竟忘了,王妃刚才说要休息,是在水榭那里吗?”

    宁妃还无法回神,只能听着段韶华喋喋不休。

    “那我扶王妃去休息吧,也算是,能为王妃做些什么。”段韶华淡淡笑道,搭在宁妃腕上的手却不由分说的将她往水榭那边拉去。

    宁妃还想挣扎,但看段韶华态度十分温和,左一句右一句的都是歉意。几番听下,叫人也再冷脸不起来。

    况且,宁妃看了周围,不少下人都跟着,难道段韶华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她怀的是王爷骨头,若是段韶华当真大胆,就不怕王爷同他过不去!

    打消了所有的可疑,宁妃终于放松下来。那只手也软软的垂着,由段韶华扶住。

    身边的两名丫鬟见此,竟都乖乖退后,任段韶华一个人伺候。

    段韶华一面小心的扶着宁妃,一面瞧着死水一潭。

    冬日,看着隐约反射的冷弧,也不知这湖面结冰了没有。

    又冷眼瞧了瞧宁妃大腹便便的模样,终又满意的笑了。

    “王妃。”段韶华扶着她走进水榭,凭栏眺看,冷汪汪的一池湖水。浸碎了暖光,揉成了凄凉。

    “王妃,你说这湖中可还有鱼?”

    宁妃不知所以,也向了水面望去,毫无波澜。

    下一刻,是前所未有的冷意袭来。

    那只本来扶着宁妃的手不知何时徘徊到了她的后腰,随着宁妃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彻底打破这园中凋敝的是一阵水花碰撞。

    太过突如其来,叫人不敢置信。

    所有人都被惊的目瞪口呆,几乎连下巴都掉了下来。直到听到宁妃声声呼喊着救命,那点被孤独惊吓的心神终于回笼。

    似是打开的鸟笼,尖锐呼叫,全冲向了那池冷水。

    段韶华早就退到了一旁,冷冷的看着前方扑腾飞溅出的水花。很快,从宁妃身边慢慢的晕染开头,晃着一**的鲜红。

    一丝不落的瞧在眼中,段韶华终复了笑意。

    一群人手忙脚乱,抬着已经湿漉漉的宁妃奔回房中。

    胭脂红化了水,黑发乱了肩。一脸一身,被这冰冷冻的已然发紫。

    看宁妃此刻的模样虽是骇人,但最不容忽视的,还是宁妃身下的一片血红。

    众人脸上俱是深深的恐惧,王妃这个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正文 第105章

    浓浓的血腥混着酸苦的药味;一个个丫鬟捧着铜盆进进出出。盆中还往外冒着烟白热气;热水里是被染的透透的血帕子。

    无论是谁,端是满脸的诚惶诚恐;惊惧万分。

    药汁扑罐的声音;大夫叹气的声音,最叫人害怕的;是房中床上王妃的阵阵痛吟。

    人人惨白灰色;王妃的孩子保不住了,他们这些个成日伺候的;恐怕也要受到波及。

    最终,裴靖还是踏着暮色而来;真正叫人望之变色。

    等他赶来的时候宁妃已经不省人事;完全陷入了昏迷。弱柳扶风的身子置在浓色的锦被中;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人气。

    放眼周围,织花锦被上还绣着石榴,寓意多子。而很快,大夫战战兢兢的对裴靖说道,那个孩子已经在宁妃肚中成了死胎,只能生生取出,否则怕是连王妃也保不住了。

    说这番话,大夫额上已经冒了冷汗。他万分小心的去探裴靖的脸色,不沉不怒,可瞧着就是骇人。

    捏了把汗,又道:“王妃是受惊过度,且受了凉,又……眼□子正虚,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

    说到后面越是小心,他每日来把平安脉,自然知道王妃对这个孩子有多重视。等到王妃醒了,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真不知又会有多伤心。

    冬日里,万物凋残,这个孩子就这么去了。

    发生了这种事情,无论是谁都不好受。裴靖听到孩子没了的时候乍惊了一下,大沉了颜色。若是十分,那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就有五分。这孩子的身上流的是他的血,靖王府的根。如今,却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没了。

    “好好的,怎么会落到了水里,你们是怎么伺候王妃的。”

    裴靖的声音不算大,也并不凶恶,但隐中风雷,实叫人害怕。

    伺候宁妃的那些人几乎立刻就跪下了,垂着头,两手撑着地,瑟瑟发抖。

    “王爷。”颤抖中,宁妃的近身丫鬟抬起头来,虽然恐惧,但有些事是不能不说。

    裴靖朝她看去,丫鬟终算鼓足了勇气,“王爷容禀,这件事,从头到尾,其实都是段公子所为。”

    说着,就把今天在花园里偶遇段韶华,到他说要给王妃请罪,最后又把宁妃引至水榭的事全说了出来。而当说到其实是段韶华将宁妃推入水中,猛听了上头一声巨响。

    原来是盛怒之下,裴靖把手边的茶盏摔了出去。

    瓷片就在腿边炸裂,白色的锋利甚至飞溅到了脸上。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抖成了风中落叶。

    “你说的可是真的!”裴靖森森开口,阴鸷的叫人连头皮都炸开了。

    “奴婢不敢撒谎。”那丫鬟只能拼命的磕头,“一切都是奴婢亲眼所见,而且,当时在场的绝对不止奴婢一人,奴婢怎敢欺骗王爷。”

    随她话落,其他人都纷纷抬头,虽是沉默,但已表明了眼见为实。

    裴靖并不说话,但面目已然阴沉的可怕。

    不知坐了多久,屋中阴霾不散,逼的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

    等回过神,却不见了裴靖。也不知他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外头依旧是冷的,寒风凛目,那点子的阳光甚至都隐到云层里去了。昏暗着,毫无作用。

    裴靖快速的离开了宁妃的住处,将那片悲伤抛的远远的。冷风在耳边狠刮着而过,吹的心内凌乱不已。

    段韶华,却是怎么都不信他会做出这种事的。

    但那些下人,难道他们会联合起来欺骗自己不成!不可能,他们没那个胆子。

    裴靖的眉蹙的越深,凌厉的冷风割碎了所思。他仿佛看不清,听不见,只朝着那个地方而去。

    那座院落再熟悉不过,靠的越近,呼吸越沉,几乎都要喘到心里去了。

    视线中出现了东儿,她似乎朝着自己迎了上来。但在裴靖眼里,东儿的面容是模糊的,看不清的。

    裴靖就似着了魔一般往前走,东儿如临大敌,但她想拦根本就拦不住。

    房门被大力推开,碰撞声之重,惊了一室。

    房中一角折了新开了梅花,火红的颜色,浓烈的烧在了裴靖眼中。

    那一点红艳似血,激了腾腾怒焰。

    段韶华摆弄梅花的手停了下来,裴靖这样的闯进他也毫不在意。

    “王爷。”却看裴靖正死死的盯着他,锋利的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段韶华只说了这一句,转眼裴靖已经大步走到了他面前。迎面而来的狠势,叫他心口一惊。

    “宁妃的孩子没了。”裴靖铁青着脸,冷冷道。

    段韶华并不吃惊,只淡淡道:“那宁妃一定很伤心,王爷要好好安慰她。”

    他的毫不在乎森冷了裴靖的最后一点理智,裴靖几咬牙切齿,“是不是你做的。”

    “是。”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段韶华干净利落的承认。

    他明明知道自己才刚害死了一条人命,却是毫不在意。

    裴靖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寒意,不是为宁妃,不是为那个夭折的孩子,只因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段韶华。

    说着最绝情的话,怀着最无谓的态度,无比陌生。

    还记得以前,段韶华虽然厌恶靖王府的一切,但也从未去害过任何人。那时,当他知道穆青尘的下场,一时间害怕的浑身发抖,动弹不得,甚至连话也说不利索。

    今后几年,裴靖知道他并不是胆小的,甚至是心狠,狠到可以那样的伤害自己。

    但如今!

    看着眼前现在的段韶华,冷静的叫他心寒。

    裴靖扬在空中,恨不得就这么将他掐死的手迟迟落不下来。

    这张脸上,秀润相衬,每丝每毫都是他喜极的模样。可现在看,生在眉间,凝在眼梢,全是深深的戾气。

    从什么时候起,他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裴靖大口的喘着粗气,只是看着段韶华这样简单的动作,好似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你!”裴靖捏着段韶华的肩,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你怎么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有些歇斯底里,眼底蔓着血红,跟一头发疯的野兽差不多。

    段韶华“呜”了一声,被裴靖紧捏的肩膀处痛的厉害。依裴靖的力道,此刻怕是已经留下紫印了。

    “王爷这是什么话。”段韶华疼痛间抽气,“其实王爷才是个中翘楚,我这点小手段,跟王爷的一比又算什么!”言下之意,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裴靖此话,更是狠力。

    段韶华下意识的就去挣扎,却是凌空一记,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已经落在了段韶华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毫不留情,将段韶华重重打落在地。

    段韶华咳了一声,只觉得是眼前昏暗,耳膜轰然,面上更是烫热一片。

    这么大的力气,可想而知裴靖是多么的生气。

    段韶华被打的匍匐在地,几乎起不来。刚勉强能看清眼前,又被裴靖揪着前襟拽了起来。

    裴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死死的看着段韶华,控制着不让自己发疯。从前,他不敢说,不敢想。现在这个质疑却是越来越重,到了此刻根本就要破体而出。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说到最后,却还是不忍。

    他曾经想过,但却万不敢承认。段韶华会回到身边,根本就是另有所图。

    的确,这段日子在府中,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没了拒绝,没了冷肃,真似温柔乡,叫他忘乎所以。

    而若这一切,其实都是段韶华故意!所有的柔情,只是他的借口,他的手段。

    裴靖再也想不下去,眼底满是血红。只要一想段韶华其实是在欺骗他,玩弄他的真心,强燃的怒火就控制不住。

    他气的全身发抖,但终究,还是舍不得下手捏死他。

    段韶华咳了几声,舌尖尝了满口腥甜。看着裴靖愤怒的不能自己的模样,险要轻笑出声。

    裴靖今日的丧子之痛,加上背叛之辱,眼看着他痛苦,段韶华心内可叫愉悦。虽是满口的血,却如含蜜。

    他现在所受的,就如自己当年所受。但远远的,这般恨,这般痛,根本抵不了万分之一。

    “你说,是不是,到底是不是!”裴靖又急又怒,就差将他连皮带肉的撕碎。

    段韶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透露的却是十成十的嘲笑。

    裴靖怎会看不出来,段韶华的无声对他来说像燃了足斤火药。恨极了,怒极了,用力将他狠狠惯下。

    段韶华倒在地上,磕的头破血流。

    裴靖抓了他的头发扯到自己跟前,几是狞笑着道:“你怎么敢,你处心积虑就是要对付本王。本王是真心待你,你却这样欺骗。”

    腥热的鲜血顺着前额流下,叫视线里都是一片血红。

    段韶华的怨恨不比他少,且又是忍了多年。被裴靖激着,他也早已崩溃。

    心口上被豁然切了一个大口,血淋淋的叫他忘记了一切。

    “你杀了我吧。”段韶华不甘示弱的瞪着裴靖,鲜血满头,视死如归。

    裴靖一愣,恨声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是吗,你非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是不是!”

    他的质问显得苍凉而又讽刺,叫段韶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干脆杀了我,否则,你一定还有下一次的丧子之痛。”

    裴靖脸色大变,他将宁妃推入水中,针对的原来只有他。

    先前还有那么一点的猜测,或许段韶华是吃醋,或许他是嫉妒,或许他还是为了自己……所以才用了这样极端的方式。到底,到底还是他猜错了。

    裴靖望着他,忽而抬手一个耳光就扇过去。

    他再抬手,突然间,却是想到了以前。

    又回到了从前,痛恨,殴打,对峙。他们之间,仿佛只有死路。本以为他已经在这条死胡同里转了出去,原来却只是幻影一场。

    裴靖满腔的火是发不出来了。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真是杀死了段韶华,痛苦的只有他。他暂且不知道这段痛苦会持续多久,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会一蹶不振,沉浸在段韶华这个名字中。

    就如他离开的那一年,越是不想在意,越是忘不掉。

    “好,好。你偏要这么恨着本王。”裴靖只能扯着段韶华的头发,即便恼恨,话中还是固若金汤的坚持,“可是你这辈子,这一生,只能跟本王生活在一起。

    他的话叫段韶华讶异的瞪大眼,是真的不懂了。

    裴靖恨恨,将他怒扯到怀中,钢劲两臂用着舍不得勒死他的力道紧着段韶华,悲恨难决,“你就死了这条心,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做出什么乱子来。”

    段韶华在他臂中怪笑,再不用伪装,再不必隐瞒,比之从前更狠,“你就等着绝子绝孙,后继无人。”

    印象中,他从未吐出如此恶毒的话。裴靖狠狠的掐上他的皮肉,那一闪而过的想弄死他的念头,随着段韶华的痛哼,呼吸,被打了个支离破碎。

    “你到底,怎么变得如此狠心。”

    “本王恨过你,怨过你,都是从前的事了,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我既放不下你,早注定是没了香火。如今之此一脉,也被你毁了。你到底还要怎样,你到底还要怎样!”

    明明没喝酒,裴靖却似醉了,每一句都没经过大脑,就这么从嘴里吐了出来。

    段韶华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抓了机会,在裴靖肩头用力咬着。两种血腥,都混在了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倒计时,还有最后一章鸟!

正文 第106章

    段韶华最后都没意识到;到底是怎么结束的。

    他记得痛苦;记得生疼,记得鲜血流淌在嘴里的味道。惟独越到后面;一片混沌。

    待回过神;房中只剩了他一人,周围风卷云残的好似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段韶华撑着手想站起来;不知牵动了哪处;疼痛股股涌来。

    忆起刚才的混乱,段韶华抚着已经干透的额头苦笑。他忍了这么久;到底还是全都说出来了。裴靖,想必已经是恨极了他吧。

    只是现在都无所谓了。裴靖厌透了他;他也让裴靖体会到了丧子之痛。这点交换;也算是够了。

    “嘶”的一声抽痛;身上血迹斑斑,今晚怕是又不能睡了。

    屋里总不会只是他一人,在段韶华呼痛的时候,东儿终于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见此,只叫了一声“公子”,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段韶华只能笑着摇摇头告诉她自己没事,想着东儿这也是命苦,没过几日就要受一番惊吓。

    到了晚上,东儿帮段韶华涂着药酒,看着他的身上的青紫,心里又是一股的难受。

    东儿的动作再轻再柔,但还是有痛的时候。段韶华咬牙忍着,最后只有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话题不知为何就转到了宁妃身上,东儿说道今天一天了,从宁妃掉入水中到流产,一直到现在,宁妃还在昏迷中。

    段韶华听罢,心中的确是起了一丝波澜,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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