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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东宫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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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是主人家,不能轻易下轿子,矮了身份。盛氏撩了一条缝,对赵管家递了个眼色。
  面对一众大汉和病人,赵管家心里也犯怵。然而盛氏都发话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钻进帐子里。
  还没等他开口,一个老大夫忽然转过头,呸地吐一口痰,恰好溅在他脚边。
  赵管家吓一跳,抬头便与似笑非笑的谢归对上,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讪笑:“谢公子……”
  谢归像是从没见过他,和蔼地道:“这位老伯,你若身子不适,可以先去后面等着。待我们为病人看诊完,也不迟。”
  赵管家一噎,“谢公子,那天晚上……”
  谢归诧异道:“我们从不在晚上开义诊,老伯你怕是记错了?”
  赵管家以为他真不记得,指指他身后药材箱子,又指指燕王府的方向。
  谢归摇头:“老伯,我们不卖药材。”
  几问几答,都叫他老伯,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留。赵管家脸涨成猪肝色,急得团团转。
  “赵伯!”
  软轿里传出一声娇斥,赵管家得了台阶,连忙出了帐子。
  谢归眯起眼睛,似是无意地看向软轿。
  小侍女搀了盛氏走出轿子,周围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碍于对方声势,纷纷低下头去。
  谢归立在原地不动,盛氏也不生气,上前软软一礼:“这位一定是燕王府的谢大公子了。初次见面,久仰大名。”
  谢归扯扯嘴角,“不巧,我们曾在京城见过,盛九娘。”
  作为士族第一,谢家与其他士族不同,却也少不了往来。各家子弟情况如何,谢归心里清楚得很。
  盛氏从善如流,“是我记错了,公子莫怪。不知公子在幽蓟可还习惯?夫君知道公子来了,总与我说起这事,要邀你往家里坐坐。”
  谢归不由多看她两眼。
  盛氏的确高明,一边提醒他是“被迫”来此,一边向他套近乎,邀他与赵家往来。
  此人若生做男儿身,会是劲敌,也会是八皇子的一大助力。
  盛氏已经走到另一顶软轿边,将赵品钧从轿子里搀出来。
  旁人见傻子大少爷现身,都争相抬头。盛氏搀扶时,微微低下脖颈,谢归眼尖,当即看见个牙印。
  一事归一事,他们夫妇乐趣,谢归本着非礼勿视的态度,转开眼去。
  恰好傻子大少爷对着他憨厚一笑。
  以往城里传说傻子少爷像个怪物,如今他安安静静的,除了喜欢傻笑,还能和媳妇说两句话,纷纷称奇。
  谢归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他不会看错,那个牙印用力很大,显出两个巨大的门牙。而傻子少爷刚才笑的时候,牙齿大小均匀。
  他凝神想了想,忽然对赵管家道:“怎地惊动了大少爷?”
  赵管家刚才被谢归晾着,此时蔫蔫的,冷不防被问了一句,惊讶地“啊”了一声。两个门牙便被谢归看在眼里。
  谢归不动声色,已经有了别的盘算。
  他本想找个机会,要么给傻子下药,让其彻底痴傻,使盛氏丧失对赵家的掌控;要么像对付郡守那样,直接找人顶替了。
  看来,要对付的不只盛氏一个。得找个机会,一网打尽才是。
  最好能,祸起萧墙。
  谢归看向傻子大少爷。他被盛氏缠着,依旧憨傻地笑。
  谢归决定赌一把。
  他暗中扯了张白纸,搓成一条,忽然大步走向两人,脸上表情变得飞快。
  “盛九娘,你莫当我谢归好骗。城中都知你丈夫自幼痴傻,这种病,还能治好不成?”
  盛氏愕然,就见谢归猛地推了赵品钧一把。她正搀着丈夫的手,也被带得踉跄几步。
  她心内一喜,要抓住这个机会,给谢归套些罪名。
  谢归哪会让她开口,忽然眼圈发红,怒斥道:“你们搜刮药材,抬高药价,发的是血财!我受燕王之命,必不会将百姓视作蝼蚁!你们走吧,今天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不会告诉殿下。”
  这是整个燕地人人知晓的秘密,被谢归当众说破,盛氏脸色青白交错,一时想不出对策,只得恨恨地低声道:“你等着!”
  赵家人来得快,走得更快。帐子里笑声连成一片,有个老大夫笑得方子都写错了。
  与赵家撕破脸只是早晚的事,谢归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有了这一段,前来看诊的病人越来越多。谢归还编了几首童谣,嘱咐归一找人散布出去。
  傍晚收拾场面,众人纷纷告辞。谢归宣布隔五日再来看诊,便与归一一同回去。
  “赵家郎,盛九娘,吸人血,没天良?”
  归一仔细回味他编的几首童谣,只能感叹自家主上慧眼识人。
  谢归的招数快狠准,杀人不见血,编的童谣也字字诛心。
  他忽然好奇起来,如果谢归没被主上带走,在背后编排主上,会写些什么?
  进了燕王府,归一实在忍不住,低声问他:“谢公子,你会写什么编排主上?”
  谢归奇怪地看他一眼:“写?我随时可以编排他,还用得着写?”
  归一登时噎住,严肃的表情略有扭曲,也听出他声音十分疲乏,好心劝道:“谢公子,今天你累了,回去好好歇一晚。”
  谢归口头答应着,回了自己院子就点了灯。归一晚上巡视,见他书房还亮着灯,不忍心上去打扰。
  结果凌晨时,谢归早该起床看文书的时候,灯还亮着。
  归一嘱咐手下多准备点早膳,一定要盯着谢归吃完。他人还没走远,送早膳的匆匆跑来,惊慌失措。
  “大统领,谢公子他,他醒不来了!”                        

    第22章 久劳成疾

  “谢公子需要好好休息,这段日子,万万不能再劳累了。”
  老大夫带着药童,往里面看一眼,又看了看一脸淡漠的凤璋,欲言又止。
  “殿下,容老朽多嘴,谢公子虽然年轻,也熬不住殿下这么用人。”
  他叹着气,朝凤璋告辞。
  凤璋淡着脸进屋,脚步却越走越快,直至谢归床边。
  “殿下。”
  见他来了,归一起身,将位置让给他。
  凤璋也不避讳,亲自试了他额头,皱眉:“怎么还这么烫?”
  归一叹气:“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谢公子连日劳累,可不是很快能好的。”
  凤璋怫然不悦,见归一刚刚拿起冰敷的帕子,便在他额头试了一阵,觉得烫手。
  这么下去,会热傻了。
  “……谢念之,你快快醒。”
  谢归安安静静躺着,眉头紧皱,睡得很不安稳。
  凤璋也跟着紧紧皱眉,对归一道:“他任性也就罢了,你怎不告诉我?”
  “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凤璋深深叹气:“责罚就不必了,念之醒来,肯定要怪我顾此失彼,失了人心。”
  归一心里一暖,低头不言。
  凤璋给他掖好被褥,稍稍按着玉扳指。
  “对了,念之在城外做的那些,你找几个人,接着做。方才那个老大夫,也可以接着用。”
  归一颔首听命。
  谢归的药都是天罡卫亲手去熬,凤璋暂时不想走,便留在他房里,预备等他醒来。
  谢归这病来得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早晨得知这个消息时,他二话不说,三两步赶到这里。
  那时天罡卫已经把人扶去床上了,归一说谢归被发现时,已经伏在桌上,怎么叫都不醒。
  长途跋涉,又应付一群豺狼虎豹,谢归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凤璋也不愿算他下药的帐了,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隐隐浮出愧疚。
  谢归毕竟只有十八岁,已经做得够多了。
  他望向院子里。这间院子是他挑的,内里花草葱郁,正合谢归的心意。燕地转暖,院子里终于有些浅淡清香。
  书桌边开了扇窗,吹得桌上文书翻动。
  凤璋走到桌边,关窗整理文书。
  谢归素来细心,桌上陈设一丝不苟,各种消息分门别类地放着。换了凤璋,要找到文书也很容易。
  他稍稍翻看,一点秘密消息都没有,也不知藏在哪里。
  这一坐就坐到下午。
  期间归一来送过两次药和膳食,凤璋吃了两口,觉得平常爱吃的菜品都索然无味。
  归一看在眼里,劝道:“殿下好歹吃点,别到时候谢公子好转,您又累着了。”
  凤璋琢磨着问他:“你说说,这厨子今天是没睡醒么?”
  行了,急上头,又开始拿厨子说事。
  归一知道他只是随口说说,便不急着回答。
  果真见凤璋自顾自起身,到谢归身边看看,又试试额头。
  “该不会染上疫病了吧?”
  ——
  小院里比白天还热闹,三两个大夫和药童进进出出。
  谢归便是在持续的窸窣声中醒来的。
  他昏过去足足有一天,此刻头疼得紧,旁边药童连忙叫人:“公子醒了!”
  药童声音不大,听在他耳中却犹如惊雷,逼得他不适地侧过身子。
  不动还好,一动,全身上下的关节像用醋泡过,酸痛得不行。
  大夫们已经基本确认了病情,稍稍问了些情况,便确定不是疫病,很快都走了。
  房里顿时清静了,谢归眼前仍然不时发黑,却强撑着摸下床榻,去拿文书。
  凤璋刚刚进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刚刚还半死不活躺着的人,走两步都费力,拿个文书还要靠在桌边休息一阵子。喘气声虚得不行,听得凤璋直皱眉头。
  凤璋往前走了两步,谢归只顾喘气,根本没有发觉有人靠近。
  凤璋眉头皱得更深了。
  谢归沉浸于文书,拿了两份出来,只觉和平常放的位置不对。
  不曾想一只手从背后伸来,猛地拎住他衣领。
  凤璋比谢归高了快一头,虽说不能完全拎起他,但扯着他走动毫无问题。
  “……殿下快放手!”
  谢归双脚勉强够到地面,使劲挣扎。凤璋懒得理他,直接将他扯到床边,扔了上去。
  燕王殿下动作太粗暴,谢归被拖得头晕眼花,被扔上床时,头又撞着床沿,登时眼前发黑,半晌没声。
  凤璋冷着脸,扯开被褥,将他往里面一裹,活像裹粽子。
  谢归挣扎着伸出手来,凤璋毫不迟疑,抬脚就将他往里面踹,让他彻底裹死在被褥里,只能露出头。
  被他怒目而视,凤璋惬意得很,左手探进被褥里摸索,找到他护在胸前的几本文书,扯出来。
  他的动作半点规矩都不讲,谢归气得耳根子都红了,哆嗦着骂不出话。
  凤璋瞟他一眼:“乖乖躺着,等会儿归一要进来,你不会想让本王在他面前做第二遍吧?”
  谢归露出慷慨赴死的表情,嫌恶地看了眼被褥上的黑鞋印。
  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裹在了被子里。
  让他安静待着之后,凤璋没再有什么出格举动,只是翻开文书,一份份地念给他听。
  两人不时有一些交谈,到了后来,谢归有些熬不住,声音渐渐低下去。
  凤璋见他撑不住眼皮子,便放下文书,“明日我再来。今晚你好好休息,要是天罡卫发现夜里有灯,严惩不贷。”
  谢归嗯了声,难得没有与他斗嘴,似是立刻就能睡着。
  “殿下,药来了……”
  归一端药过来。凤璋示意他放轻声,亲手端起药碗,推了推谢归,“念之醒醒,该喝药了。”
  浓郁的药味,一闻就知道有多苦。谢归刚睡着就被叫起来,十分不情愿,声音也惨淡得跟白纸似的。
  “不能不喝么……”
  他一边抱怨,一边接过药碗,嫌弃地看了看黑色的药汁。
  凤璋顿时乐了。
  谢归这副样子甚是有趣,比和他斗嘴的样子更有趣。
  他还没来得及想怎么逗谢归,但见谢归刚饮下第一口,便苦得脸色一白,全吐了出来。
  好巧不巧地吐了凤璋满身。
  归一当场愣住。
  他家主上脸色变得飞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故意的。”
  谢归慢条斯理地喝完剩下的药汁,全无怕苦的样子。
  他将药碗往凤璋手里一送,当即躺下了,微笑。
  “殿下,您多心了。”他惬意地眯了眯眼,“还请大统领出去时,帮我吹了灯。我还在病中,腿脚无力,下不得床。”
  此番交手,凤璋完败。
  只是大半夜的,苦了归大统领,还得命人给凤璋烧水沐浴。
  “殿下,殿下,您慢点……”
  一出了谢归的当时居,凤璋的脚步越来越快,快到要用轻功飞起来。
  归一识趣地没再叫。
  谢公子将他家主上惹毛了,又仗着自己生病,主上不会将他怎么样,这才狠狠找回了场面。
  不过,谢公子这一次出手也太狠了。
  看把他家主上气的。
  归一心思百转,冷不防凤璋停了脚步,问道:“什么声音?”
  他一愣,也凝神细听,“是鸽子。”
  话刚出口就暗叫不好,只怕天仪社的事情要瞒不住。
  凤璋出手更快,轻鸿般离地而起,眨眼捉了只鸽子回来。
  归一根本来不及阻止,便见他取了鸽子腿上的信,对着燕王府飘摇的灯笼展开。
  “谢师弟?”凤璋皱眉,“天仪社?”                        

    第23章 千里探病

  幽蓟城外的官道上,远远飞驰来一匹白色骏马。
  骏马载着个肤色偏黑的俊朗青年,经过行人身边时,卷起一阵烈风。
  路人好奇哪家打猎归来的公子哥,但,只要细细看一眼,就能发觉他姿势有问题。
  烈风过后,官道上又追来一群人,高喊着“卫大哥”,狼群似的朝前撵去。
  白色骏马狂奔入城,守城士兵错愕不已。
  士兵正要喝住他,跟来的人群扬手丢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小锦囊,沉甸甸的,掂掂就知道装了什么。
  另一样是通行牒书,上面盖着天仪社的大印,和官府鲜红的印章。
  骏马入城,根本刹不住蹄子,卫初只能紧紧拽住缰绳,以防被甩下去。
  相比京城,幽蓟不算太大,卫初眨眼间就从城门口飞奔到了燕王府附近。
  凤璋有事出城一趟,留下归一在王府守卫。
  归一巡至王府门口,正叮嘱几个小侍卫,只见远远一道影子飞驰而来,下一刻马蹄子就能踏到他头上。
  “让一让,让一让啊!”
  卫初吓得面无血色,黝黑的脸也发白。
  归一断喝一声,一掌按在马头,飞身上马,将卫初踢下马去,花了不少功夫,才将发狂的白马制住。
  卫初目瞪口呆,坐在地上半晌没动静。归一安抚了白马,才发觉这匹马极有灵性,见主人呆坐着,还侧过头去蹭了蹭。
  “这位公子,幽蓟城中不得纵马驰骋,快把你的马牵走。”
  这么好的马,又有灵气,又油光水亮的,一看就不是凡品。归一顺手在马鬃上抚了两道,递给他缰绳。
  “……嗯……哦哦……”
  卫初大概是吓狠了,拿过缰绳,还差点将白马拽得前腿跪地,被它不满地喷了一脸响鼻。
  “那,那个,”卫初连忙起身,“这位大侠,你知不知道燕王府在哪?”
  归一被一句大侠叫得脚步顿住,回头不可思议地问他:“燕王府?”
  他随即抬头看看头顶三个大字。
  这个愣头愣脑的青年,不像不识字的人啊。
  ——
  天罡卫早上又送来几份文书,凤璋出门前,特意叮嘱过他要好好看完。
  谢归初时不以为然,拿到手一翻开。
  ……全是翟人文字。
  凤璋被吐了一身药汁后,想尽办法,总算给了他点颜色。
  谢归懂些简单的,让归一找个懂翟人文字的手下来,一边琢磨文书,一边用翟文在旁批注,留给凤璋过目。
  两人都不是善茬,尤擅长记仇。
  然而毕竟耗神。
  谢归早上喝完两碗药,整个上午没停笔,批完文书已是午后。
  午膳都凉了。他随便吃了点,打算歇会儿,就见归一带了卫初过来。
  还有他的白马。
  谢归茫然,笔离了手也没发觉:“怎地连马也牵来了?”
  卫初惭愧道:“它太黏人,根本拴不住,只能牵过来……”
  归一打算将白马拴到马厩里,哪知道卫初刚要走,白马就开始发狂。接二连三都是这样,卫初无奈,只能牵到这里。
  两人同门四年,对彼此习性都熟悉得很。卫初知道他爱干净,牵着马在房门口死活不进来。谢归笑了笑,嘱咐归一去取茶。
  燕地杏花初放,拂落如雪。归一取了凤璋最爱的莽山雪,谢归挽起衣袖,亲手给他沏茶。
  “谁把消息传给你的?”
  卫初喝了一大口,先叫句“好茶”,又恋恋不舍地舔着碗沿。
  “还用传?”卫初憨憨地笑道,“天仪社在这边可不止那十几个人,给燕地百姓发放药材的谢公子病了,整个燕地都知道。”
  卫初常常熬夜做机关,需要饮茶提神。一开始只用喝一点点,后来一壶都不够他喝的。
  谢归握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颤。
  “师兄怎就这么来了,京城的事情……”
  卫初摆摆手,又拍胸脯,“没问题的,那群小兔崽子,做这点机关还用我出马,迟早滚出天仪社。”
  他又说道:“还是师弟你的身体重要。我请教了好多老大夫,不知你遭了什么病,就买了很多药材。你看看,哪一种用得上?”
  一路颠簸,他的包裹也不复整齐。
  卫初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露出个手臂长的木盒子。
  他抽开机关,药香芬芳,沁人心脾。
  纵使谢归不通药理,也被盒子里的药材震住了。
  他恍然半晌,指着其中两味药材问道:“这……不是雪莲和老参……”
  卫初点头,“是,我怕不够用,多买了点。”
  他又一一给谢归数来,到后面还有几味药材,实在不记得名字,就把木盒子往他面前一推。
  “你拿好了,师兄下回不一定能赶过来,府里几个老顽固成天念叨……”
  谢归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他走了一会儿神,卫初已经抓着他问:“师弟,你说我该怎么办?”
  谢归一愣,卫初才又说了一遍。
  “他们要我下令,把天仪社暂时搬出京城。我不愿意,因为师父他老人家走之前就叮嘱我,一定要守着京城,否则他变成鬼也不会饶了我。”
  谢归知道他说的师父,是天仪社上一任府主,教他机关术的人。
  他稍稍思索,问道:“老顽固们,都怎么和你说的?”
  卫初毫不迟疑:“他们说,京城会有大动荡。要我带天仪社的能工巧匠,往东南三郡去。”
  谢归险些失手摔碎了茶碗。
  他险险压住心神,“都有谁和你说过这话?”
  卫初奇怪地看他一眼,“让我搬走的长老很多,但说过这话的,只有一两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先问问你。”
  “可曾告诉其他人?”
  卫初摇头。
  谢归皱眉。
  京城动荡,哪里都能去,为何偏偏要往东南三郡?
  难道是因为,那里有最多的巧匠人,能壮大天仪社?
  可是这一年的盛夏,东南就会爆发盐铁案,连七皇子也不能幸免。
  如果天仪社这时候去东南,别说发展壮大,卫初的命能不能保住都还是问题。
  谢归忽然又想起上一世,有人在书院就对卫初下手。
  看来,有人看不惯天仪社,想斩草除根。
  谢归沉下声音问他:“师兄,你跟我说实话,韩先生是否做过天仪社的长老?”
  卫初张大了嘴,虽然没回答,表情已经很明显地告诉他,正是。
  卫初喃喃地道:“韩先生当初和其他长老争吵,一怒出走,师父让我去书院,就为了学他的手艺。师父曾说,连他也比不上韩先生。”
  谢归忽然明白了凤璋的用意。
  把韩先生抽出来,相当于保存了天仪社大半的实力。即便日后天仪社被毁,也能随时重建。
  凤璋应该早就发觉有人要下手,才想到这一招。
  或者说,也可能是皇帝早就发觉了,却一时无从下手,只能用这种方法求全。
  谢归放下茶碗,神色肃重。卫初也紧张起来。
  “师兄,你听好了,一个字都不要漏。”
  卫初连忙点头。
  “其一,你先给韩先生写封信,把长老的话告诉他。哪句是谁说的,一个字都不能少。”
  “其二,不要打草惊蛇。你回京城后,答应去东南三郡。”
  下一条,谢归却犹豫了。
  一旦说出口,天仪社和卫初,就和他牢牢牵扯,再也撇不开关系。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其三,去了东南,不要收揽铁匠刀匠,安顿下来,找一些十余岁的寒门少年,送他们进各地书院。”
  谢归闭了闭眼。
  “如此,我保天仪社安然无恙。”
  ——
  天仪社的手下们都等在燕王府不远处,谢归亲自送他出去,直至一行人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这是打算去哪?”
  凤璋凉凉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谢归皱眉看他一眼,凤璋却把缰绳撇给天罡卫,自顾自往里走。
  这人发什么疯?
  谢归以为在门口,他还得装出两人不和的样子,便追上去:“殿下,文书我已经看过了……”
  凤璋堪堪停住,剑眉一扬,看向旁边迎面走来的天罡卫。
  两个侍卫迎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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