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东宫策-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谢归淡淡地嗯了一声。
赵品钧继续虚情假意:“我都打听好了,翟人使节要进城,这里是必经之路。这间雅间视野开阔,底下一览无遗,还望谢公子不要嫌弃。”
谢归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我当赵公子请我来做什么,竟是看翟人使节。”
“那是当然。”赵品钧拍拍胸脯,“在幽蓟时,谢公子对我赵家多有提携,这笔恩情,在下铭记在心。”
谢归凉凉一笑,赵品钧背后一寒,话就冻在嘴边,出不来。
“我与赵公子不过点头之交,从未有过提携,而且,”谢归话语一转,“赵公子似乎忘了,你的正室夫人,出身盛家。”
这话把他惊得浑身发凉。
“盛家恨不得置我于死地,你却当着他们的面,对我献殷勤?”谢归稍稍眯眼,“赵大公子,你当盛家没人了吗?”
赵品钧刚刚上手生意,京城和官场的往来,倒真没想这么深。
天罡卫的人手早就撤走,赵品钧更巴不得早点接手祖业。结果快活了大半年,却在京城栽了跟头。
赵品钧欲哭无泪。
他早把盛九娘忘到天边去,哪想到京城里还有个盛家啊,还偏偏和谢归是死对头。
可人都请来了,该怎么办?
赵品钧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语气也古怪,“在下没有谢公子的玲珑心窍,不及谢公子周全。”
谢归略显诧异地瞥他一眼。
没想到盛家这一步,还怪到他头上了?是怪自己没事先提醒他?
左右今天是来撕破脸的,谢归放下筷子,双眼微眯:“赵大公子,身处京城,更该谨言慎行才是。”
换成一般人,面前坐着未来的肱骨之臣,早就忙着点头哈腰,费力讨好。
赵品钧可不这么想。
太子殿下和谢公子,曾经提携过他,他也给两位出过力的。现在太子殿下位置稳了,就想不认账?
反正盛家已经得罪个精光,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他虚情假意地笑着:“谢公子,正因为在下谨言慎行,才找您来商量。在下商贾之身,所欲所求,无非是一点银钱。谢公子身居高位,何不与在下行个方便?”
谢归云淡风轻地道:“赵公子,看来你不懂我的意思。我再说一遍,若不是今日有翟人使节的热闹可看,你准备了再好的雅间,也请不到我。”
赵品钧脸上已经变了颜色,“谢公子,我若是站在这里一喊,有些事情就由不得我了。”
他拿天罡卫的暗中活动威胁谢归,谢归却只觉得好笑。
民不与官斗,何况赵品钧根基不稳,赵家又刚刚从摇摇欲坠里喘过气来。他拿什么和谢家,和东宫斗?
谢归只当看笑话,“你大可试试。”
赵品钧作势要喊,谢归正眼都没给他。他一时情急,猛地站起,刚刚喊出一个字,不知哪来个厉风,“啪”地扇在他脸上。
他被扇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到地上。再回头看去,谢归悠悠坐在桌前,未曾挪动半步。
事情还没完。
他嘴唇一动,又一道厉风精准地扇过来。力道之狠辣,手法之刁钻,仅仅一下就扇得他眼冒金星,喉头腥甜,大半天出不了声。
凤璋怎么可能放心谢归只身出门。明着只有谢归一人,暗中不知跟了多少死士暗卫。
赵品钧颜面尽失,一甩衣袖,愤恨出门,一句告辞都没留下。
谢归自顾自地用着小菜,秦九的身影在房梁上浮现,对此嗤之以鼻:“人都打了,还有脸吃酒菜?”
谢归很是悠然,“你若不介意,也可以一起吃。”
秦九投去鄙夷的目光,然后跳下去,坐在桌边胡吃海喝。
秦九憋了一肚子气,正好碰上赵品钧这个发泄的机会,便毫不客气地出手。两巴掌打下去,用了刑狱里拷问的手法,赵品钧脸上只会发红,甚至也不会肿,只会疼得找不着北。
谢归喝完了茶水,吩咐道:“人都跟过去了?”
赵品钧舍得下本钱,满满一桌子都是好菜。秦九一边嚼东西,口齿不清地回答:“都跟了,保证丢不掉。”
谢归摇头,“真是想留他生路而不得。”
“千年的老狐狸,装什么。”秦九继续鄙夷,“你别当我傻,他就算知道分寸,也会活不了多久。”
谢归笑笑,不置可否。
窗外传来一阵哄闹,谢归转头一看,恰好看到翟人的仪仗车马进了城门。
来人有翟人的王太子和最受宠的公主,皇帝十分重视,早早令禁军在外摆开阵势。
皇帝坐镇宫中,等翟人使节进宫,城门处则派了太子凤璋前来迎接。
见不到皇帝,能见到太子殿下也不错。何况凤璋美名在外,光是奔着他容貌来的人,就能再编一个禁军。
底下人头攒动,谢归望着不远处俊挺的太子殿下,冷哼一声,关上了窗。
秦九被关窗声吓了一跳,“怎么?”
谢归拂袖起身,“心烦,回去吧。”
——
自从在谢归那里吃了软钉子,赵品钧就觉得诸事不顺。
京城里原先谈好的几单生意也黄了,对方仍然笑吟吟接待他,却只字不提原因。赵品钧摸不准哪里出了问题,要么是盛家,要么是谢归,但都撕破了脸,没法儿问,只能自个憋屈着。
翟人诚意满满,派了王族前来,目的自然是好的,因而京城这几天分外热闹。结果大好的机会,他却没抓住,赵品钧不知多难受。
“少爷这是去哪儿?”
一大清早的,新收的侍妾见他更衣,随口问了一句。赵品钧一声不吭,闷着头出去了。
他刚刚出门,不远处便有一条黑影跟了上去。
赵品钧这边有天罡卫盯着,燕王府里,谢归刚刚接到皇帝的口谕,着他即刻赴任礼部。
翟人使节来到,礼部刚从东宫之事解脱出来,又忙得不可开交,缺人也是情理之中。
皇帝连袍服都给他准备好了,只待他动身。谢归捧了衣袍,回房换上,出来时却有些情绪。
他情绪没遮掩,秦九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由幸灾乐祸:“怎么,在主上这里白吃白喝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谢归瞟他一眼,“我一上任,就得暂时和你家主上保持距离,你忘了?”
本朝皇子可以养幕僚,但一旦幕僚入朝为官,无论是皇子推举,还是参加礼部选试,都不得再与皇子有私下往来。
秦九没想到这一层,顿时朝他露出个暧昧的笑。
谢归只当没看见。
太久没穿官服,谢归很不习惯,对着铜镜调整很久,才勉强满意。然而一出门,还是被秦九挑了刺。
“瘦得跟柴似的,穿上那什么也不像那什么。”
谢归冷笑,“我不像,你家主上像。”
秦九悻悻闭嘴。
宫里来人还在正厅等着,谢归整理装束,刚刚踏出院子,就与焦急赶来的晏七撞个正着。
谢归皱眉,“火急火燎的做什么?”
晏七虽然急,却也是被催出来的,表情还有一丝茫然。
“公子,主上催我来告诉你,陛下要你接待的,是随耶律太子来的小将军。”
谢归有不妙的预感,“什么小将军?”
“年纪轻轻的,近几年声名鹊起,好像叫做独、独孤……”
谢归深吸一口气。
“……独孤逐。”
第63章 冤家路窄
其实皇帝的想法很简单。
谢归不是在燕地待过么?礼部那么忙; 就他闲着也不像话; 干脆拉出来干活,也算给他爹谢雍省事。
于是就撞上了独孤逐。
晏七没有经历过停云关外的惊险; 反应不大。但谢归已经皱起了眉; 就连暗处的辛辰,也白了脸。
但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
独孤逐这趟来得名正言顺。王太子要带公主前来大舜,他作为独孤部的小将军,王庭日渐显赫的年轻权贵; 怎么看都应该跟来。
耶律卓把耶律兰兰带进宫了; 四方馆只剩独孤逐在。守在四方馆的禁军校尉见谢归出现,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算来了!再不来,弟兄们都会被他拆了骨头。”
他话音刚落,里面又传出痛呼声。
谢归皱眉:“究竟怎么了?”
校尉一脸丧气; “他嫌四方馆太无趣,就找我们陪他‘活动手脚’。娘的; 他什么身份; 我们哪敢和他真动手; 不挨打就不错了。”
校尉将他领到中庭; 里面围了一大群人; 乍看去全是禁军打扮,呼喝声是从人群里面传来的。
“都让让都让让!”
校尉大吼着开路,人群慢慢分开一条道,恰有一人被独孤逐踢出来; 撞在校尉身上。
“还有没有能打的?”
一群人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动手。独孤逐扛着长棍,得意洋洋,扫视一圈,视线定在谢归身上。
气氛有一瞬的凝固。
禁军们都以为他要挑弱不禁风的谢公子出手,都捏了一把汗。
霎时间,刚才还和禁军耀武扬威的独孤小将军,化成了等待垂怜的小羊羔。
“……”
谢归顶着一圈惊疑不定的目光,默默地叹气。
罢了罢了,该来的总会来。
——
凤璋踏出朝露宫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倦鸟归巢,他缓缓走向东宫,却觉得有些冷清。
晏七发觉他心情不好,试探地问道:“殿下是想去燕王府看看?”
言外之意,就是殿下您想谢公子了?
凤璋淡淡地道:“不必了,估计这会儿还在和独孤逐折腾吧。”
原来是为此事烦心。
晏七会意,“殿下放心,陛下只让公子陪他转转,公子身边还有许多人手,不会有事的。”
凤璋不置可否。
待进了东宫明心阁,凤璋挥退上来伺候的宫人,又与晏七说起另一件事:“陪着兰公主的是谢棠?”
晏七点头,“正是,今日一早,谢棠便奉旨陪兰公主游玩去了。”
凤璋揉揉太阳穴,倚靠在榻上,略显疲惫,“父皇这是要把谢家吊在风口浪尖上啊……”
王太子耶律卓有皇帝和他接待,一个公主归了谢棠,另一个小将军由谢归带着。
明面上很信赖谢家,翟人使节也放心让他们接触。
就怕是捧杀。
虽然他知道,皇帝与谢雍有口头协定,可帝王喜怒无常,真有什么动作,谢家必定元气大伤。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那时,谢归又该如何自处。
晏七没忍住,劝他道:“殿下,谢家真有什么事,也会等到翟人使节走后。殿下不如先担心怎么熬过这一关吧。”
凤璋瞟他一眼。
今天一大清早,他听说独孤逐要让谢归带着,便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独孤逐出岔子,把谢归的身世抖出来。结果转眼间他就忙着自保,怕耶律卓太欣赏他,非把耶律兰兰嫁给他不可了。
耶律兰兰带来京城做什么,不用耶律卓开口他也明白。
可怕的是皇帝也有这个意思。
毕竟是异族公主,放在储君身边更稳妥。若是归了别的皇子,里应外合之下,会埋下大舜动乱的祸根。
“倒也不用熬,”凤璋低低吩咐,“去找小八,让他给闵公公知会一声,把兰公主在王庭的故事,悄悄说两则给父皇听。”
晏七会意,立刻吩咐下去。
与皇帝和耶律卓斗智斗勇了一整天,凤璋陡然放松下来,一时打不起精神。
半个时辰后,死士之首的杨十送来了密信。
恰巧晏七领着送晚膳的宫人入内,眼睁睁看着凤璋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心里咯噔一下。
宫人很快又出去了,凤璋抬眼,望着晏七的眼神十分和善,晏七却觉得浑身上下如千刀万剐,疼得厉害。
事情不妙啊。
“四方馆的禁军没一个能打的?用不用我亲自教他们怎么打人,连个独孤逐也收拾不了?”
晏七干笑两声,“尊卑有别,而且没上头的吩咐,他们哪敢动手,殿下和他们置什么气……”
“早晨,和独孤逐去了东市,买荷叶露两份,米糕两份。”
凤璋抖着一张薄薄的纸,慢条斯理地念着。
“正午,听雨楼用膳。茶点两份。独孤耳语片刻,公子甚为……开怀?”
“下午,独孤逐购得短刀一把,赠予公子……”
晏七一口气提起来,直到凤璋念完,他也没敢吭气。
明心阁内死寂一片。
一颗汗珠从晏七额边滑落。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冻住了,直至凤璋语气平缓地开口:“这个时辰了,杨十既然送了信,念之差不多该回府了吧?”
晏七赶紧附和点头。
“甚好。”凤璋语气温和,“待会儿你跑一趟,告诉念之,那刀趁早丢了。要是下回我还能看见刀,看我怎么收拾他。”
——
今日注定是个疲累的日子。
凤璋在东宫似笑非笑时,谢归刚刚摆脱了纠缠不休的独孤逐,逃似的回了燕王府。
而赵品钧则刚刚垂头丧气地到了落脚处。
赵家这回进京的人手不少,吃穿用度都是笔大开支。可事情急转直下,他一时想不到周转的法子,这几日便有些自顾不暇。
盛家现在还没来找他麻烦。换成别人,早趁着这个机会,溜回幽蓟去,轻易不再进京。
赵品钧不这么想。
好不容易有个落在京城的名头,而且他指望的这两位,现在还能见到,以后可就再难见面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今日去了燕王府,打算腆着脸赔罪,却被告知谢公子出门去了,陪的还是独孤逐,根本轮不到他。
赵品钧顿时恨自己当时沉不住气。
夏夜还有几许闷热,赵品钧心里烦躁,起身推窗。
窗外人影一闪,他还没来得及呼喊,就被掐住了脖子,压倒在地。
他略显浮肿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隔壁房里的侍妾吓了一跳,叫了两句,没听见他的回应,便没再叫他。
赵品钧喉头咯咯地响,惊骇至极地瞪大双眼,看向掐着自己的脖子的人。
这人他已经快认不出了,可那双眼睛,与盛九娘有几许神似。
——他曾经亲手掐死了盛九娘,看着盛九娘不停挣扎,最后断气,因而对她的眼睛印象格外深刻。
此时只是风水轮流转,被人掐着脖子不得动弹的,变成了他赵品钧。
“你……呵……是……”
赵品钧的眼睛越瞪越大,对方咧嘴一笑,露出个极诡异的笑容。
——正如当时在城头,一枪挑翻了潜行的死士。
对方只剩一双神似盛氏的眼睛,脸上已经布满了伤疤,狰狞可怖。他又对赵品钧露出诡异的表情,更是将赵品钧吓得出气多进气少。
“杀……痛……快……”
他死死掐着赵品钧,却没有轻易让他死。赵品钧被他折磨得痛苦不堪,双手奋力挣扎着,在他脸上刮出一道道血痕。
“死得痛快?”对方狞笑,“赵品钧,当初你怎么对阿姐的,又哪来的脸面,让我给你痛快?!”
他的声音也不复停云关时的轻佻朗润,变得十分沙哑。
赵品钧怎么都想不到,已经销声匿迹的盛十郎,会出现在这里。
京城这么多人,盛十郎又变得这么可怖,他是怎么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找到这里的。
而且,他又为何知道盛九娘的死?
盛十郎哑着嗓子笑道:“想让我放了你吗?”
赵品钧的脸已经肿胀成猪头大小,闻言忙不迭点头。
盛十郎放开了他。
赵品钧先是错愕,又暗喜,正欲呼救,盛十郎从腰间翻出一把刀,精准无比地,对着他下身捅去。
——盛九娘的死,他可是一清二楚。
赵品钧的呼救登时拔高,化成凄厉的尖叫,听得人不寒而栗。
“你不是喜欢糟蹋她吗?糟蹋啊!哈哈哈哈——!”
赵品钧像头被开水烫了的猪,疼得不停地打滚痛哼。盛十郎已经起身,欣慰地看着满地打滚的人。
不消片刻,赵品钧已经痛得昏死过去,烂泥一样一动不动。盛十郎瞥他一眼,收了刀仔细擦拭。
他忍辱负重,远出关外,又悄悄跟随翟人使节的队伍潜入京城,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苟延残喘,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得好好感谢翟人使节,要不是京城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还有附近许多闻讯聚来的商贾贩子,人群冗杂,他也一时找不到进京的办法。
盛十郎最后瞟了赵品钧一眼,施施然转身,霎时间定住了。
赵品钧娇娇弱弱的侍妾站在门口,而侍妾身旁,还站了另一个正朝他眯眼笑的女子。
盛十郎忽然开始冒冷汗。
这两个女子,是什么时候打开门,又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
眯眼的女子巧笑倩兮,状似天真无邪地道:“盛十郎,我们可等你很久了。”
第64章 黄雀在后
京城的燥热; 终于在一阵阵的雨水中冲洗干净。
失踪已久的盛十郎忽然出现; 并且伤人时被当场捉住,也只是在朝中投下了小小的石子; 没有引起大风波。
盛家是真不如前了。
有人这么感慨。
与之相对应的; 是谢家的崛起。
燕王府凉亭中,谢棠凭栏而立; 忽然回头,笑吟吟地问谢归:“念之哥哥,你说盛家会倒么?”
谢归慢慢擦拭竹箫; “你今天过来; 就为了问这个?”
竹箫试出第一个音,还算清亮。谢棠的声音也软绵绵的,像初春的柳絮:“盛十郎已经下狱了,虽然不是嫡子; 杀了不损根本,可陛下就是要用他打盛家的脸哪……”
谢归放下竹箫; 淡淡地道:“你既然知道了; 还来做什么。”
谢棠故作讶然; 团扇遮了小半边脸; “父亲这几天唉声叹气的; 我以为念之哥哥会担心父亲,回去看看。哪知一直等不到哥哥回府,就递了帖子,看看哥哥是否……痊愈了。”
意思就是当爹的都愁白了头; 你做儿子的,不该回去看望?
谢归慨然。
亏得谢棠是女子,这言语功夫,与他不相上下。
“父亲和我都有分寸,不劳你操心。”谢归稍稍挑眉,把问题推回去,“倒是你,大哥又惹你生气了?”
谢棠眼神一闪。
“别在兄长面前故弄玄虚,好歹都是谢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今日找我,是因为谢栩又给你拖后腿了吧。”
谢棠笑了笑,“我不是他,会信同气连枝的鬼话。”
魏家和盛家气势一低,已经没落的士族们蠢蠢欲动,想借此机会,攀着谢家,重现旧日荣光。像谢栩那样脑子不清楚的,这时候很容易受人蛊惑。
这么一来,谢归就想得通了。
无外乎谢栩要作妖,谢雍忙着政事,疏于管教,谢棠有意约束,却拿他没辙,只好跑来燕王府搬救兵。
谢归摊手,轻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我现在自身难保。要不是今天耶律太子找独孤逐有事,你还寻不到我。”
有谢归陪同,独孤逐就像撒欢的狗,成天在京城里溜达。谢归实在是疲于应对,只好找凤璋帮忙。凤璋又找上耶律卓,才堪堪限制了他一天。
还不知道明天如何应付过去呢。
谢归又禁不住犯起愁来。
谢棠轻摇团扇,“念之哥哥,盛家可没死透,你要当心了。”
谢归擦拭竹箫的手一顿,不置可否。
谢棠在谢府里,听到的消息也不少。谢归有天罡卫在旁,也知道盛家并未死心。
盛十郎现在只是收了狱,至于如何发落,可以大做文章。端看是双方如何出招了。
“多谢提醒。”谢归又试了两个音,见谢棠还留着不走,叹气,“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他最近很容易感到疲倦,原先过目不忘的记性,也减退很多。
谢归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谢棠收敛了笑容,坐在他对面。
她郑重其事的表情让谢归一怔,“什么事?”
“念之哥哥以为,兰公主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你想听到什么话?”
耶律兰兰即将成为五皇子的正妃,谢归就算有话,也不能随意说出口。
谢棠幽幽地道:“我这段日子陪她游玩,发觉兰公主有个习惯……她需要男子陪她……”
后面的话不言自明,谢归挑眉,“你很在意?”
“她实在是……惊世骇俗了。”谢棠却没有半分瞧不起耶律兰兰,反倒是有很多怅惘。
谢归心里有了底。
以耶律兰兰的性子,必定是和谢棠交了底,才会让谢棠这么纠结。
“世上流言蜚语太多,你该学会明辨是非。”谢归又试了音,这回才算满意了,“兰公主心事太重,你可以多陪陪她——就算是给你自己铺路。翟人耶律王族,还有五王妃的关系,可不容易攀上。”
谢棠眸光一闪,轻轻道了声是。而谢归想到只有数面之缘的耶律兰兰,亦是心情复杂。
之前身陷王庭时,他也曾以为,耶律兰兰有某些癖好。可他后来询问过辛辰,辛辰却矢口否认。
谢归以为辛辰顾及面子,哪想辛辰涨红了脸,拼命替耶律兰兰辩解:
“兰公主不曾轻薄于我……她只是让小的蹲在外间,陪她说了半宿的话。小的问过其他男子,他们说公主都是这么做的,但公主也很奇怪,从不许他们说出去,随外人怎么猜,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