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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东宫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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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脚步很轻,立在他床边,轻声叫了句“念之”。
  谢归背对着来人躺着,没有搭理,也不曾睁眼。
  来人轻叹,俯身下去,在他耳垂上留下个不浅不淡的咬痕。
  谢归轻嘶一声,却还是没有转过身来。
  来人笑着摇摇头,走了。
  殊不知谢归被他勾起乱七八糟的回忆。
  无助地被压制着、予取予求的姿态,无处安放、只能徒劳地攥紧的手,宽阔大床细密如夏日暴雨的吱嘎声。
  还有凤璋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谢归腾地坐起,衣袖落下,遮住小臂上青紫的咬痕与掐痕。
  他咬了咬唇,忿忿地捶了一下床榻,再次翻身躺下。
  ——
  次日朝议,醉酒两天的谢相终于现身了。
  与谢归无仇无怨的,也忍不住拿他的酒量开玩笑:“谢相真是好酒量,我等该多谢灌酒的风流名士们,为如履薄冰的我等偷了两日闲。”
  这话是说谢归不在,他们的日子舒服不少。
  谢归凉凉一笑,犀利的眼神一扫,那人顷刻间噤若寒蝉,看都不敢看谢归一眼。
  朝臣们以为他要把醉酒的失态在自己身上撒气,个个都埋下头,错开谢归的视线。哪知谢归是被他们陛下气的,恨不得把官绶砸凤璋脸上。
  他今天起床时,昨天被凤璋咬在耳垂上的印子还没消,找秦九花了不少功夫,才勉强遮盖住。
  而罪魁祸首正在龙椅上坐着,神色淡淡,仿佛与他无关。
  正如凤璋所料,整个朝议,谢归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反倒是朝臣们格外踊跃,个个慷慨陈词,恨不得把之前被谢归打压的锐气都找回来。
  散朝后,谢归不曾看上头一眼,走到门口也没被凤璋叫住,刚松一口气,就见闵公公笑眯眯地迎上来:“谢相,陛下朝露宫有请。”
  朝臣们幸灾乐祸的眼神投过来。
  一次筵席就醉成这样,谢相该要被训斥一番了吧?
  然而此训斥非彼训斥,谢归冷着脸进了朝露宫,迎面而来的是热腾腾的汤药。
  殿门在他身后关上。谢归松了一口气,刚刚端起药,就听凤璋似笑非笑:“念之这是放心什么了?”
  谢归凉凉地道:“幸好是汤药。”
  他一边喝,凤璋一边好笑地道:“那念之以为是什么?”
  谢归一噎,丢下药碗就走,却没能拉开殿门。
  他登时后背发毛。
  “谢相有所求,朕可不敢等闲相待。”凤璋坐在御案前,浅浅挑起嘴角,“过来这儿。”
  谢归如临大敌,不情不愿走到他身边,在被他拉进怀里之前,急急忙忙开口:“这里是朝露宫,是议政的地方,光天化日的,你别乱来……”
  凤璋长臂一伸,将他逮过来按在怀里。谢归心如擂鼓,暗道他如果在这里乱来,自己这名声真是别要了。要是传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靠什么做到相位的。
  凤璋却没乱动,将他牢牢扣着,沉声问道:“我还能对你怎样?把你捧在手心都来不及,念之啊念之,你究竟在想什么?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
  谢归语塞。
  凤璋这话看似斥责,实则是埋怨。
  谢归沉默良久,才轻声道:“实在是对不住……”
  “毒是父皇下的,你就以为我会弃所有谋划而不顾,与父皇对着干?那岂不是侮辱你的眼光?”凤璋好笑道,“我难道要真如你所说,做一块朽木?念之,你何时能真正信我一次?”
  谢归定定瞅他一阵,忽然凑上去,在他颈边轻吻一记。
  凤璋如遭雷劈。
  刚才还怕他在朝露宫动手动脚,现在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心心念念的人就按在怀里,凤璋以为他主动示好,顿时食指大动,琢磨着从哪下嘴好。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想谢归想得紧。
  谢归却直起身,施施然地拍拂衣袖,“陛下,臣现在开始信你,陛下之前亲口所说,不会对臣怎样,应该不是骗臣的吧?”
  凤璋挖了个坑自己跳,气不打一处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归离开朝露宫。
  然而坑了凤璋一次,谢归自己却翻了船。他离开朝露宫时,忘了打理衣着,以至于走到了宫门口,才发觉被不少侍卫诡异地盯着看。
  第二天京城里都在传言,陛下窥伺谢相美貌,求而不得,被谢相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可来日方长,谢相到底能推拒到什么时候,尚未可知。
  次日傍晚,谢相就收到了谢雍的亲笔信,其间语重心长地道:“以色侍君者,色衰而爱弛,念之切记。”
  谢归只得恨恨地喝完了秦九送来的汤药。                        

    第77章 空穴来风

  谢归的解药很难找; 却也不是找不到。
  之前他只能用天罡卫的势力偷偷找; 束手束脚,顾忌良多。换成凤璋出手; 情况就好转起来。为此; 凤璋没少训谢归。他自知理亏,只能挨着。
  盛十郎的案子里; 赵品钧也不算无辜,凤璋虑及他受了打击,现在是个废人; 问过他的意思后; 就将他放到天罡卫底下做点杂活。
  赵家势力被天罡卫全部接手,寻找解药的任务一下,天罡卫人手便向大舜四野迅速伸展开去,将各地翻了个底朝天; 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凤璋一面处理政务,将新旧交替的朝廷扶上正轨; 一面还为解药的消息焦灼不安; 谢归一点点动静; 都让他紧张不已。
  万幸; 半个月后; 凤璋收到了消息,需求的药材有了眉目。
  天罡卫之前为了解凤璋的毒已经搜过一次,这次算是轻车熟路,效率更高。只可惜有几味时令药材需要等; 一时送不过来。
  药材全部搜齐需要半年时间,石榴说,谢归两三年内不会有事,凤璋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所以你就这么和你家主上说的?”
  停风轩里,谢归斟了一碗莽山雪,似笑非笑地看着石榴。
  石榴瞪他一眼,“谢公子,我可是为你着想!”
  谢归摇摇头,“我若是继续待在京城里,他总有一天会发现。你可想过那时候的下场?”
  石榴轻抽一口凉气,默不作声。
  第二碗莽山雪入喉时,石榴开口了:
  “如果继续待在京城里,药性会在半年内开始慢慢发作。如果再往南边走,物候适宜,毒性会延缓发作……”
  谢归点头,“看来我是必须找个借口,暂时离开京城。”
  石榴给凤璋的答复,只是毒性完全发作的时间。凤璋中了毒,好几年才显出端倪,谢归却只有几个月,说明先帝给的药量非常大。
  毒性一旦开始发作,谢归会变得反应迟缓,动作僵硬,到最后完全丧失思考能力,如同三岁稚童,完全不能离人伺候。就算还没完全发作,他的动作也时常失控,偶尔莫名其妙发呆。
  以谢归的脾性,怎么可能让凤璋看见自己这么难堪的样子。
  秦九蔫蔫地蹲在边上,多了句嘴:“可是公子,主上怎么可能放你走?一朝之相,哪能离开朝廷啊?”
  谢归微笑,“所以我才得想个办法,让他把我贬出去。”
  秦九像看傻子似的看他。
  “我是不是记错了,当年一门心思要封侯拜相的人,到底是谁啊?”
  谢归不理会他的挖苦,而是望向窗外。
  “听说,谢栩最近很不老实?”
  秦九一愣,“小八听到了消息,他曾经醉酒说过家中有人身份不明,搞不好要让异族乱了朝纲……嘶,公子,你疯了吧?”
  谢归浅笑,“这个时候,我偏偏需要他的怨气。你去跟小八说一声,谢栩要说什么随他去,尤其是关于我的身世,更要让他使劲说。”
  秦九和石榴都吓一跳,尤其是秦九,当即蹦起来,不可置信地道:“公子你真疯了?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世,他还不知道?要是再拉出个谢夫人作证,难道还能把你的身世说得清清白白?”
  谢归眼神微冷,“所以我只需要他的碎嘴,还有他散布出去的街巷传闻。我出生时,父亲已经把所有人都解决了,一个都没留。没人找得到证据,我才能顺利离开京城。”
  秦九是掌管刑狱的,可他听见谢归这么形容谢雍,也不由得一阵寒颤。
  一个酷吏打打杀杀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儒雅平和之人,居然也做过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
  秦九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谢归微叹,“也不能怪父亲。他如果不心狠,现在被谢栩牵连倒霉的,只会是整个谢家。到时候墙倒众人推,就难以收拾了。”
  谢归又想起八岁时听见的话。
  那句话将他的路扭向一个无以转圜的方向。自从那晚开始,他就没有了退路。
  就如现在,如果忍受不了暂时的别离,那最后的苦果只会由他们咽下。
  “去告诉小八,随谢栩怎么说,说得越离谱越好。”
  “……是。”
  ——
  三月之末,将近清明时节,京中关于谢相身世的传闻愈演愈烈。
  有说他是谢雍抱来的,不是亲生子,可父子俩又十分相像;有说是谢雍和宗室公主的私生子,可左右都对不上几个公主的年龄,便没有人纠缠这一点;也有说谢归是先帝的私生子,交由谢雍抚养,但将谢归和凤璋对照一看,见过二者的人都纷纷摇头。
  如此一来,谢归身世的猜疑,全都落在了他的生母身上。
  据说谢相的生母是私自外出游玩的异族公主。当年与云游北疆的谢雍遇上,两人日久生情,遂有了谢归。
  众说纷纭,唯有知情人清楚,这话半真半假。
  谢归生母是耶律颜不假,但与谢雍遇到,实属意外。若非谢雍出手相救,耶律颜已经悄然死在了燕地的深夜中。
  事情传得越来越凶,到最后京中人人都能说上两句。
  朝臣们一看就知,这是谁针对谢相来了。
  他们本来不愿相信,毕竟有相如此,是国之大幸。
  但谢归长得实在是太俊秀,俊得不像大舜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幽幽的,隐约透点碧色,看久了能把人魂都看走。
  谢雍是否在府暴跳如雷,谢栩和谢夫人是否暗中偷笑,外人无从知晓。清明一过,就有朝臣上书,要求彻查谢相身世,以平流言。
  相位上坐着身世不明之人,他们寝食难安啊。
  这回谢归玩了一手先斩后奏,流言都放出去了,他才告诉凤璋。凤璋气得只会冷笑,当日诏令谢相留值四极殿。
  四极殿是历朝帝王为重臣所设,挨着朝露宫,方便在政务繁忙时留他们讨论政务。深夜时分,两人处理完了政务,凤璋直接将人按在朝露宫办了,四极殿也没让他回。
  晚上办得再狠,这事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朝臣们这回同仇敌忾,要求羁押谢相,彻查谢相身世。
  ——不是他们容不下异族之人,先帝也曾有几个勇猛无比的异族将领。谢相身世成谜,万一是细作女子留下的孩子呢?岂不是把政事拱手送出去了?
  凤璋只能玩点小花招。
  不是要他关谢归么,他关还不成。
  但怎么关可就管不着了。
  没多久,谢相就被下进了天牢,可朝臣们看着朝堂的空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听说陛下把天牢装饰一新,不知道的,还以为谢相有特殊癖好,把相府设在天牢里了。
  恨啊,太恨了。谢相手头的事分给他们,他们每天又得多忙一阵子,谢相跟没事人一样在天牢里休息,哪像下了狱。
  谢归待在天牢里,心情却不如他们想的那样轻松。
  凤璋给他精心装饰的这间,恰巧在前世待过的那间对面。
  透过似曾相识的栅栏,他仿佛能看到当初死不瞑目的自己。又与现在的处境对比,也不知是哭是笑。
  唯有物是人非。
  深夜时分,谢归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人走过来,连忙翻身起来,扑到栅栏边,恰与刚刚走到面前的凤璋对上。
  他如临大敌,凤璋却低头看他探出来紧握铁锁的手,挑眉,“这是干什么?”
  谢归温和地道:“陛下还是回去歇着吧,天牢不是陛下该来的地方……”
  开玩笑,自从关进来,他已经吃了好几次亏。
  这回还能放凤璋进来?他晚上就别睡了。
  凤璋也跟着微笑,“念之,你是要我开锁,还是要我劈断它?”
  凤璋一边说,一边捏着他探出去的手指慢慢摩擦。谢归叹气,不死心地松手后退,被开锁进来的凤璋慢慢逼到墙边。
  粗糙的墙壁都被锦缎蒙住,谢归被按在墙上,做垂死挣扎:“肃然,这是天牢……嗯……”
  凤璋慢条斯理地剥他衣服,嘴唇抵着他耳边,甚是慵懒地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天牢,唔……否则当初把你押在相府也行。这里更好……没人打扰……你不知会我就走,此去数年……嗯……还不让我得点甜头?”
  似乎很有道理。
  谢归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凤璋刚刚尝到滋味,怎么可能放过他。谢归却生怕动静太大引来守卫,不管凤璋如何捉弄挑逗,他一概死死咬着牙关,一双迷蒙的眼半睁不睁,想反抗却无力地望着凤璋,又像是羞于启齿的讨饶。
  凤璋偏就爱死了他这副样子,更是恣意。
  夜半只剩两人的声音,谢归意识沉沦前,觉得墙壁应该还得蒙几层绸缎,凤璋力气太大,硌得慌。                        

    第78章 以儆效尤

  谢归严词拒绝几次后; 凤璋便不再夜里与他痴缠; 得了空,就来与他说说话; 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药材正在慢慢地凑; 只剩几味稀有药材,要等商队回了大舜才有机会拿到。
  朝臣们对谢归的身世耿耿于怀; 但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个前因后果来。
  于是,潜伏已久的谢雍出手了。
  谢雍泣涕上书; 恳求放过谢家; 放过他的庶长子。谢归是他少年风流的孩子,生母已经不知下落等等等等。
  放眼整个士族,年少不风流的屈指可数,倒没人揪着这点不放。反正至今没查出来; 陛下给点惩戒得了。
  五月初,谢归在天牢里关了近一个月; 终于被放了出来。随即他便接到旨意; 迁靖海郡守; 加太子少傅; 即日往靖海郡赴任。
  朝臣们更惆怅了。
  陛下这是提呢; 还是贬呢。
  看不懂,真真看不懂。
  月底,谢归车骑离京,陛下居然没有一点点表示。朝臣们遂夹紧了尾巴; 不敢造次。
  他们一闹腾,把谢相给轰出京城,陛下虽然很平静地遂了他们愿,但这笔账迟早要算回来。
  往靖海郡的马车上,秦九正在抱怨:“主上居然不来送一送!”
  风雅的小脑袋在旁边缩了一下,谢归拍拍他,甩了秦九一个眼色:“我好不容易出了京城,他一送,前面的事都白做了。”
  对朝臣们来说,现在的日子很难熬。陛下为了巩固朝政,连最偏疼的谢相都放逐出去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这回出来,谢归把风雅从谢府讨了出来,一并带走。秦九在谢归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转而盯上了风雅。
  风雅感受着高瘦如猴儿的秦九意味深长的目光,吓得瑟缩在谢归身后,不敢探出头去。
  六月起至八月,是靖海郡一年中最热的一段日子。谢归车骑走到郡治长丰时,秦九已经热到虚脱,自己另寻了一辆马车,整天躺着不起来。
  谢归和风雅都在清江郡待惯了,清江郡与靖海郡类似,因而两人还算适应,只管看秦九的笑话。
  靖海郡是东南三郡中势力较雄厚的,历来由皇帝心腹大臣掌控,常年压得当地小官小吏抬不起头。因此,相比朔方郡,这里的官吏对谢归更加毕恭毕敬,谢归的郡守一职接得也更加顺畅。
  然而不代表有人看得惯谢归这么舒坦,尤其是盛魏两家。
  他们在京城和谢家斗,谢归到了靖海郡,也想尽办法要给他使点绊子。
  六月中旬,谢归接任郡守不足十天,郡治长丰就闹出一件事。
  郡衙所辖的一些铁器营坊,传出了铁矿外流的风声,据说和新到任的郡守有关。
  盛夏炎炎,郡衙里人头攒动,都在等新郡守的出现。
  谢大人从进了长丰开始就没现身过,一直称病,事务却办得很快。
  谢归出现时,人群倏地一静,道道目光投到他身上,然后无人再敢议论。
  有人心想,不愧是年少就坐到相位的人,这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真不简单。
  提起这事的是靖海郡的李郡尉,旁人只道他有些来路,官位坐得也稳,因而由他出头,大家都没异议。
  铁器的事情可大可小,然而谢大人一来,径直往主位一坐,饮茶。小书童忙着给他扇风,也不曾看向这边。
  好气魄。
  李郡尉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随即上前:“谢大人。”
  谢归幽幽看他一眼,不说话。
  外人不清楚李郡尉的路子,他清楚得很。天罡卫提起带头之人是李郡尉,他觉得这姓氏有些眼熟,便着人去查,果真查到了些东西。
  李郡尉和早已失势的七皇子一党有密切关系,他就是七皇子母妃,李妃娘娘的娘家族人。他不算长房一脉,关系比较远,却因为李家的名望,有了在官场走动的机会。
  郡尉这个官职不算大,却手握重权,郡内军政事务都归他管。如果七皇子不出事,他就能从郡尉慢慢往上爬,最后和谢归同朝为官也说不定。可惜七皇子早已殒命,也连累他在这里不上不下,好几年也没升迁变动。
  如果李郡尉不跳出来,谢归不一定会注意到他。毕竟毒性在慢慢发作,他要尽量减少劳累的次数。
  李郡尉不知自己稀薄的关系,已经被谢归查了个底朝天。此时已做出慷慨的气势,对谢归道:“谢大人,兹事体大,望大人要给下官等人一个交待。”
  莽山雪的香气沁人心脾,凤璋给他准备了很多,还叮嘱天罡卫,如果有新茶,一定要紧着谢归这边。
  谢归悠悠饮了一口茶,诧异道:“李大人,天气炎热,你这么急,不怕热坏身子么?”
  李郡尉皱眉,“大人,您明明知道……”
  谢归身为郡守,不能像做宰相那般随意,若他说不知道此事,会给李郡尉留了话柄。
  谢归颔首,“本官确实知道,可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你们大张旗鼓跑来此处,就是为了和本官商议一件已经解决的事?”
  李郡尉在这个位置憋屈太久,很少遇到谢归这种表面温文尔雅、实则胡搅蛮缠的人了,与另几个人交换眼神后,语气有些不太好:“大人有所不知,那几个报称铁矿外流的工匠,言之凿凿确有此事。而且……”
  “而且,铁矿都是流到本官手下的,你可要这么说?”谢归似笑非笑。
  李郡尉俯首,“下官不敢。”
  谢归将茶碗往桌上一搁,发出一声脆响,却有如千钧落地,震得李郡尉心头一颤。
  谢归淡笑:“你人都带来了,有什么不敢的——把人带进来。”
  后一句是对着外面说的,有个男声懒懒应了一下,便把几个工匠带进来了。
  李郡尉心里突地一跳。
  他准备了几个人,原是用来堵谢归的嘴,人证俱在,看谢归如何解释。
  秦九一进来,官吏们都知道是陛下送到谢大人身边的,无人敢有疑议。秦九懒得看他们,直接把人往众官吏面前一放,往谢归身边站过去。
  没等几个工匠开口,李郡尉已经肃容道:“不必害怕,有事直说。本官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铁矿外流是很微妙的事,严重的有谋反之嫌。但李郡尉此时说这话,只有安慰工匠,给工匠撑腰,让他们不要怕谢归的意思。
  谢归似笑非笑地瞟了李郡尉一眼。
  几个工匠恭恭敬敬行礼,却转过头对谢归道:“郡守大人,今日是李郡尉威胁小人几个来的,还望郡守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几个……”
  满座哗然。
  李郡尉呆滞了一瞬。
  他不指望这几人一上来就指认谢归,但……临到场上,怎么指认起他来了?
  谢归含笑看了一场大戏。直到李郡尉灰头土脸地离开,他的笑意还没收敛起来。
  秦九将几个工匠送回去,回来就看见他还在笑,不由埋怨他:“公子,你再这么笑,我可要给主上写信了。”
  李郡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几个工匠与谢归素未相识不假,但天下几乎所有的能工巧匠,都听从天仪社府主的安排。
  谢归摇摇头,“你别太怀疑师兄了,他只是好意。”
  卫初听说有人找了手下匠人,要算计谢归,当即与谢归报信。谢归没有打草惊蛇,直接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打了李郡尉的脸。
  秦九狐疑地看了谢归一眼。
  玩笑开过,说回正事。谢归敛了笑意,吩咐秦九:“立即传信陛下,盛魏两家与其余皇子党羽有勾结,让陛下注意点儿。”
  连李郡尉这种七皇子党羽都能被煽动,那两家可真是不遗余力地想绊倒他。
  不过,如此一来,杀鸡儆猴,其余官吏更加安静。平常碰到棘手之事,尽量自己办完了,最后再知会谢归一声,不敢劳烦谢归大驾。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小半年。进入十一月,石榴来了靖海郡一趟。
  她来的时候,秦九还拿她玩笑,怕晏七心疼她,便被石榴在水里加了料,连着三天都说不出话。
  谢归赞叹:“这药最好给我留一份,以后他聒噪了,我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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