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第一将军-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谷嘉义点头,又道:“母亲和阿爷都给嫂子和庆哥儿备了东西的,明日我一并带过去。”
“那皮小子可有得高兴了。”唐济显然也是个爱儿子,说到庆哥儿,脸上笑意都多了些。
谷嘉义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候谷业还不是右相,每天忙个不停,他阿娘照看不过来,就时不时把他送到定国公府去。那时候,也是唐济带着他们一帮小孩玩,整日板着脸,看他们太过分了就抓过去打手板,打到知道错了才停手。
谷嘉义莫名有点同情大侄子,有这么一个阿爹。不知道要挨多少打。
他小心避开一个乱窜过来的小孩,道:“小孩调皮些才好,看这些小娃娃,比京都里的结实多了,也不见生病。”
唐济却是不同意,“该打的还是要打,不然就记不住事。像你和开哥儿,不就是这么过来的,比那些纨绔可强多了。”
谷嘉义咳咳两声,心道自己这前面十几年挺乖巧的,老实又听话。
唐济把笑意闷在胸腔里,一本正经地继续带着谷嘉义逛。
响午时分,谷嘉义催着唐济回府吃饭,自己转了转,循着名字进了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在定北很难有名,是林康泽夫人开的,谷嘉义找来也是为了处理自己在街上买的那些东西。
在酒楼用过午饭,谷嘉义才出了城门,疾奔而去。他原本打算早上出城,那样就可以下午回城,但现下耽搁到了中午,所以就得加快速度。
傍晚时分,衣裳破了好几处,背着一个灰扑扑布袋的谷嘉义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直往新的营地去。
他背上背的是一袋子人参,数量不多,不过因为根须完整又包着土,很是有些分量。
等到了营地。谷嘉义觉得半边身子都有点酸痛,但布袋里的人参还需要处理,他还得去趟军医那里。
当初给林珵看病的军医欣喜地看着一袋子人参,目光比饿急了的野狼看到羊羔还要热烈,感觉能放出光来。
军医不可置信地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扒开泥土湿润的部分,揪断一根极细的参须咬进嘴里。
回味了好一会,军医才道:“好参,参味很浓郁,滋补上品。只是这参,不知校尉大人在何处采的?”
“我在书上看到的,既然那处荒山真有这参,明日就让人告知林元帅。”在军中效力的大夫大多有一颗赤诚之心,这军医一开口,谷嘉义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他带回了五棵参,但林珵能用的也不过一点,更多的是采了给林康泽他们瞧瞧,让他们相信那荒山适合种植人参。
因为两人都是一样的目的,谷嘉义对军医也交代的格外爽朗。
军医满意点头,想起一些事,郑重道:“在下定会好好给使臣大人补身的。可大人每日忙碌,这般用神过多,来日必将伤其根本。”
用神过多?他哪里管得了?
谷嘉义顿时有点泄气,低头看到地上的参,安慰自己有的补总比不补的好。
“先这样吧,多谢您了。”
谷嘉义谢过军医,就往自己营帐去。
而他的营帐前,段温和杨百正无聊地看着安叔泡熊皮,远远瞧见谷嘉义过来,惊喜地冲他招手。
段温一个熊掌拍到谷嘉义身上,也不管那些脏破的地方,拉着他就是一通好说,“嘉义你也太不讲义气了,一个人跑出去玩。听说还是唐将军带的你,怎么不让大表哥带上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谷嘉义被问的发懵,一个闪身躲到杨百身后,喘了口气才说道:“段兄!谁不把你当兄弟,我那是出去买点东西,然后和表哥说带着你两一块去拜访呢。”
段温不信,“你就骗我吧,我才不去。”
杨百也是楞楞地说:“我也不去,现下还不熟呢。”
杨百父亲是都御史,典型的文官;至于段温,这小子还能算得上皇亲;但无论文官贵宦,为了避免帝王猜忌,都和武官没啥接触,是以杨百嘴里才有不熟之说。
谷嘉义冲着段温二人笑笑,“不是兄弟嘛!我表哥就是你们表哥!”
☆、拜访唐府
看着谷嘉义脸上的笑,段温背后一寒:“别开玩笑啊,你不是真去了吧?”
谷嘉义笑着冲他点头,“我大侄子今年五岁了,你们做长辈的,记得带礼物。”
“我去准备东西,你们慢聊。”杨百一脸同情地拍拍段温的肩。
段温看一眼谷嘉义,瞪他一眼,忙追着杨百去了,他那里的东西可不没有适合送人的,还是找杨百合计合计。
谷嘉义看着两人落荒而逃,不厚道地摸摸鼻子。
安叔在一旁偷笑,等谷嘉义走近,他才发现谷嘉义身上衣服的破洞。
“又去哪了?”安叔问道。
谷嘉义嘿嘿笑笑,“没打猎,就去城外跑了一圈,然后在山上转了转。”
“山上有野兽。”安叔言简意赅。
谷嘉义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安叔的担忧。
蹲下查看过熊皮情况,谷嘉义抬起头,有些得意地问道:“明天再风干,然后二硝,生皮就可以转做熟皮。我说的对吧?”
安叔看着他笑笑,拍拍他的肩,又不做声了。
谷嘉义看完熊皮,想起自己上午买的那些东西,问安叔:“安叔,有人送东西过来吗?我上午和大表哥在街上买的。”
安叔指指营帐,示意东西在里面。
等谷嘉义东找西找,准备好东西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而找出来的东西,各种锦盒,积攒起来也有了一大堆。
轻呼一口气,不自在的动动肩膀,谷嘉义才觉得今天累的够呛,又想起江九说的两日后开始加练,顿时觉得人生无望,决定早早去见了周公寻求安慰。
一夜好眠,第二日的谷嘉义晨练过后,依约去被窝里扒出了段温,两人又一道去了杨百哪里。
杨百是个自律的,早早就准备好了,三人坐着马车,往坐落在城西一角的唐府去。
唐府占地不大,但收拾颇为大方齐整,整体格局似唐济一般板正,但细节处透出女儿家特别细致的温婉来。
谷嘉义三人越过两重院门,才进了正厅。
唐济坐在主座上,下面宽大的座椅里窝着一个小胖墩,一身红色锦衣,皮肤白嫩,像个刷了红色彩漆的瓷娃娃。
小娃娃看见谷嘉义三人一进来,就噌地跳下椅子,跑到杨百面前,扑进他怀里,回头冲唐济大声道:“这个是不是我嘉义叔?”
杨百满是尴尬,谷嘉义弯腰点点小家伙的鼻子,逗着他道:“猜错啦,再猜猜。”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他长着一双大眼睛,眨动起来瞧着极是灵动可爱,“你别想骗我,你长得和阿爹差不多大,肯定不是嘉义叔。”
段温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完了才向着主人家道:“冒昧来访,唐将军勿怪。”
杨百一条腿被庆哥儿抱着,还伸出手扶着小家伙,这时候也抬起头,歉意地笑笑。道:“唐将军好。”
谷嘉义把小家伙从杨百身上扒下来,把他举得高高的,面朝着唐济:“看!你比你阿爹还高了。”
庆哥儿哇哇叫着,“好高,好高!”
谷嘉义又继续和他说:“高吧,下次认出我来了,还可以比你阿爹高。我才是你嘉义叔,那边都是别的叔叔。”
唐济起身,从谷嘉义手里接过兴奋的小家伙,对着段温和杨百客气点头:“不用客气,都是从京都过来的,到了这就像到了自己家,和官哥儿一样厚脸皮才好。”
“官哥儿?嘉义的乳名?”段温笑着问。
谷嘉义扑上去勒住段温的脖子,“我打听过你乳名啊。”说完他又看向唐济:“大表哥,你小心我教庆哥儿喊济哥儿啊。”
庆哥笑声清脆:“庆哥儿,官哥儿,济哥儿。”
小孩儿实在太可爱,杨百看着他也笑出声来。
唐济黑了脸,拍拍庆哥儿的屁股,把他放到地上:“找你阿娘去,告诉她来了三个叔叔,都是大饭桶。”
唐济面上是个严肃的人,就是谷嘉义也没想到他会在儿子面前这样损他们几个,就像小孩子一样。
段温咳嗽了两声,想尽力维护自己稳重的气场,往庆哥儿身上塞了个色泽圆润的玉佩,“我是段温叔叔,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段叔好!”庆哥儿嘴甜的喊完人,又跑到一开始被他抱腿的杨百面前。小家伙从小兜里掏出一把果仁,用自己的小身板挡住,偷偷塞到杨百手里。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杨百,“小叔叔,见面礼呢?”
杨百捏了捏手心里的果仁,空着一只手从身上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孩巴掌大的瓷娃娃来,在小孩面前晃晃。
庆哥儿一只手紧紧抓住,惊喜地道:“好像我,都是红衣服。”
谷嘉义瞅一眼瓷娃娃头上两个小辫子,心里笑的不行,庆哥儿居然还有这么呆的时候。
他正笑着,庆哥儿就跑到他面前,伸出了小巴掌。
唐济一脸无奈,“嘉义你别逗他了,快给他。这小子今天睡了懒觉,还没洗漱呢!”
谷嘉义笑着给了小孩一袋子哐当做响的铜板,给出了小孩最期盼的许诺:“下午带你出去玩,怎么样?是不是最喜欢嘉义叔?”
庆哥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欢快地走了。
唐济揉揉额头,这小祖宗总算是走了。他摆手招呼众人,“坐下喝茶吧。”
谷嘉义点点头坐在了右手位,段温则和杨百坐在左手位。
几人面前都是定北难得的好茶,茶色清幽,茶叶漂浮在水面,像是要盛开的青色莲花,在热气的作用下轻轻飘动。只茶点上就看得出唐济的重视,众人也不由得对未曾见面的唐夫人多了几分好感。
唐济虽不是热络的性子,但对于初出官场的三人来说,还是有着颇多经验的。一整个上午就在四人的谈话中过去。
经过这一上午,唐济才发现谷嘉义长得不止是个头,还有他的思考方式。他已经能用为官者的思索方式来对待朝事,在段温和杨百还云里雾里的时候,他就能清楚地搭上唐济的话题,还略略点出段温和杨百半懂不懂的地方。
这个上午,算是一行人出行北蛮以来最大的收获,段温和杨百也提前知道了他们将要在定北待很长时间的消息。
待用过午饭没多久,谷嘉义三人就离开了唐府,还带上了庆哥儿,他可是个讲信用的人,答应了小娃娃的话也得算数。
☆、意外
一出唐府,庆哥儿就像放出去的小野马,拉着谷嘉义东跑西跑。其实小家伙也不是没有出过门,只是往常都是唐济带着他,怕他丢了还要抱着,一路上光是看着,而像谷嘉义这样只要牵着人,随便你去哪的方式还是很新鲜的。
小孩子的视野也明显和大人不同,庆哥儿每每看到色彩鲜艳的吃食就会停下来,像模像样地找老板问价格。这时候,谷嘉义给的一小袋铜板就有用处了,只要不超过十文,小家伙都可以自己解决。
逛完唐府最近的一条街,谷嘉义一只手拿着几个糖人儿,另一只手则牵着有些累却喜滋滋的庆哥儿。
谷嘉义发现庆哥儿走的越来越慢,就蹲下身子,和他商量道:“庆哥儿,累了吧,我们回去吧。”
庆哥儿摇摇头,吸一口甜滋滋的糖人,又把另一个没动过的糖人塞到谷嘉义嘴里,而后放心道:“嘉义叔,带我去你们的军营看看吧,我还没进去过呢。”
谷嘉义抽出塞进嘴里的糖人,“这是贿赂吗?我拒绝。”
贿赂是什么,庆哥儿听不懂,但拒绝两个字还是知道的,他皱了皱小鼻子,撒娇道:“官哥儿,你带庆哥儿去呗。”
谷嘉义装着冷下脸,凶凶地看着庆哥儿。
“叔叔可是长辈,不许那么叫。”
庆哥儿笑笑,“带我去嘛,你一点都不凶。”
杨百和段温在后面咬着糖人直笑。
庆哥儿抬着小脑袋炫耀道:“你凶起来和阿爹似的,都是纸老虎。我阿娘可聪明了,早告诉过我了”
谷嘉义揉揉他的脸,“你怎么这么机灵啊,我带你去玩,不过你可得听话。”
听到谷嘉义同意了,庆哥儿高兴地抱住他脖子,“走走走,我们回去骑马,你们的马还在我家呢。”
杨百凑过头挨着段温道:“段兄,庆哥儿真可爱,是不是?对了,你家小儿也三岁了,以后回了京都可得抱了给我们看看,喊声叔叔。”
段温面上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又变成笑着的模样,“那你可得备份好礼。”
杨百不知道,那一瞬间,段温是在发愣。他出京前每日到处乱晃,已经想起不起自己儿子具体的模样了。以前不觉得如何奇怪,这番看着谷嘉义带这么大的孩子一起玩闹,倒还真觉得颇不是滋味。他小时候父母就不合,也不曾享受过阿爹抱着骑在脖子上的感觉,难不成还要让自己的孩子那样吗?
往唐府回去的一路,没了庆哥儿的小短腿,不过小半刻钟就到了地方,骑上马,几人又跑了出去。
唐济听到谷嘉义又带着他儿子跑了出去,笑着摇头,心道还是个孩子心性。
那厢谷嘉义三人带着庆哥儿骑马小跑着回了营,营地里的人都看着小孩稀奇,只是碍于谷嘉义三人的身份没敢逗弄庆哥儿。
庆哥儿也是个胆大的,哪里都想去窜窜,看起奇怪的不认识,就指着问谷嘉义,时不时高兴地大叫。
杨百和段温陪着玩了一阵,就到了轮值的时候,走的时候,两人都幽怨地看着不用均值的谷嘉义。
谷嘉义举起庆哥儿的手对他们挥挥,笑得得意,浑然忘了自己昨晚还在郁闷江九说的加练并为之头疼的事。
两人一走,庆哥儿也下了马,迈着小短腿在宽阔新奇的营帐堆里四处撒欢。
银铃似的小孩笑声把林珵从一本农书里拉出神来,他动动又酸又软的腿,决定出去看看。
拉开帘子,刚迈出一步,就看到一个红衣精致的小孩灵活地转弯,朝他扑过来。
林珵伸手拦住,小孩身后跟着的大人也窜了出来,且身手更为灵活,眨眼就到了他面前,还险些撞上。
谷嘉义猛地停住,像是反应不过来般楞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对面的青年肤色皎然如玉,一双桃花眼轻轻眨动,像是春天桃花瓣儿纷飞般蛊惑人心;眼下寸许是高挺的山根,显出几分英气来,再往下是微微抿着的粉色唇瓣。
谷嘉义看见那唇瓣翕合,耳边听到林珵悦耳的声音:“谁家的娃娃?”
庆哥儿以为自己抱着的人和自己嘉义叔认识,用力地一蹦,想要林珵抱着他。嘴里还甜甜地喊着:“漂亮叔叔。”
林珵本就腿软,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被这大腿处一推似的一蹦弄得往前倒去。
谷嘉义本就和林珵靠得极近,林珵这一往前,就把自己的前额送到了谷嘉义微张的唇上。
一缕淡香在谷嘉义鼻尖一晃,而后林珵一手搭在谷嘉义身上,把自己撑了起来,那香味也随之而去。
谷嘉义拉过庆哥儿,抿抿唇,心跳如鼓却佯装淡定道:“是唐济将军家的,他是我大表哥。”
刚刚的皮肤相触让林珵觉得微微有些尴尬,故而他顺着话题道:“嗯,挺可爱的。”
谷嘉义轻嗯一声。
庆哥儿听到自己被夸,眼睛闪亮亮地看着林珵。
林珵摸摸小孩的头,想到他刚刚嘴里喊的,尴尬之余又有些头疼,摆摆手,让谷嘉义带着小孩下去了。
☆、粮种
谷嘉义故作镇定地带着庆哥儿走远,每一步都像飘在云端。
林珵站着营帐门口,用手指轻按自己的额头,心里觉得怪怪的,像是小东西在蹭他的掌心,带来轻轻柔柔的痒意。还不待细想那异样,便听到八喜咋咋呼呼的声音:“主子,八喜回来了。”
林珵别过头一看,八喜正笑着朝他走过来,脸上满是高兴的意味,看来在城里逛的很开心。
“若是想出去玩,同孤说就好。”林珵揉揉八喜的头,眼里夹杂着温柔和宠溺,对这个很小开始照顾他的少年,他是乐意让他欢喜一些的。
八喜如林珵猜想般摇摇头,目光诚挚而真切“奴才今天玩够了,明日还是看着主子吧,您的病才刚好呢。”
林珵身份特殊,每回出门都必是兴师动众,他心里过意不去,是宁愿自己安静地看看书,也不折腾人的。
主子都很少出门,八喜自然也是。若非这定北城离京都很远,民风亦是淳朴,林珵也不放心把八喜一个人放出去。
八喜的贴心不用多说,林珵看他还算精神,自己腿上也不再酸软。转念一想,便抬步道:“去看看九先生。”
江九先前被遣去查看询问这北地粮食产量的情况,昨日就在整理搜寻的消息,想来今日就可以整理出来。林珵最近几日看的书籍也是为此,就算不精通农事,也不能一点都不懂。
北地较于南地,两处温差较大,南地温热多产,北地却土地贫瘠,连水稻都种不得。但南方的匪窝,名下田地无数的官僚和士绅,应付起来,比从老天嘴里抢口吃的还难。
林珵想想江南一地就是一阵头疼。一者,那里是秦家的祖地,秦家经营多年,本来就根基深厚;二者,江南一地官员身价肥厚是自古以来的事,经历了一朝又一朝,那地方早就成了官员心里的发财地。
但大楚的天下,纵是为难,纵是头疼,也是他的责任,是他,该担的担子。
思索间,心里沉重的林珵已经到了江九的营帐前。
八喜在外面唤了两声,江九在里面沉声道:“进来。”
江九的营帐内很是简洁,他穿了一件宽松的文人长衫,坐在一张长桌前挥笔疾书,神情凝重。
林珵见他面色不佳,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江九快速写完最后的几笔。
“先皇定下的一年换一良种,根本没做到。”他疲惫地摇摇头,一脸苦涩,“我还纳闷为什么北地的日子越发难过,原来都没人记着先帝了。”
林珵皱眉道:“工部是右相管的,怎么出现这种疏漏?”
“谷大人手里管着六部三部,今上又是好豪奢的。刑部和礼部都忙不过来,工部某些小事,顾不上也是正常。”这回倒是江九给出了公正的解释。
江九目光幽远,似有海浪在里面翻腾,“若不是殿下出使北蛮冒进了一回,我们怕是还看得浅薄,只知道林元帅等人将北蛮守得如铁桶一般。良种这些小事,虽不至朝堂颠倒,却苦了民生。”
有的人文采出众,却不适合从政,因为他们融不进浑浊的官场。江九曾经就是那样的人,就算到了今日,江九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好官。他眼里的官场,就像和林珵下棋,一条长龙横亘,看得见,却破不了。
江九这么一说,林珵才觉得自己对右相要求太过苛刻。君为臣纲,谷业能在他父皇眼下护住手下三部,也是不易了。如今朝堂的一半清明,也都是倚仗和谷业同样出自清远书院的官员。
林珵想通了,便道:“先生,良种一事想必也是定北城里将士们都是武将,于小事上都没注意到罢了。”
江九哼一声:“嘉义小子说的人参,第二日就圈了起来。这些事对于地方的将士来说,可算不得小事,怎么不见他们那么积极!”
林珵在江九话里捉到人参二字,想到最近夜里喝的参汤,不知怎地,冒出一种那人参怕是和谷嘉义脱不了关系的念头。
这个一时兴趣让先生收的师弟,倒是划得来。
林珵脸上浮现一点笑意,拍拍自己先生的肩,“先生不是带了良种改进之术,正好趁着这播种时节,试验一番罢。”
江九瞪林珵一眼:“没大没小!”
江九想到先帝,才会对粮种一事气愤,但把目光放大,泱泱大楚,只有治好了根,一切才会随之改变,重新焕发出蓬勃生机来。
“先生,室里昏暗,不若出去走走。”
林珵背过身去,没看见江九期颐的目光。那目光里饱含江九的期望,他盼着,这天下早日换个帝王。
☆、剑法
林珵打头,江九跟在他身后半步,两人在营地里缓步而行。
地上是青黄交错的杂草,昭示着时节的交替,偶尔一丛长得茂密些的,踩上去松软一片。从这里就能看出定北和京都的不同了。
林珵感慨道:“来时京都已百花竟放,到时定北才冒出春意。”
江九兴致不高,心里还记着刚刚那点儿疙瘩。
也幸好他不是个做官的,不然能把自己难受死。江九这么想着,莫名想找人打一架,去去火。故而他提步往小弟子的营帐去,原本在前面的林珵倒跟在了他后面。
两人是师徒,也是好友。江九耿直了一辈子,临到老了才借着林珵的脚步真正踏入了官场,他心里的不痛快,林珵自是知晓,由得这不靠谱的师傅自我放纵去,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谷氏嘉义的本事。
林珵微微笑着,眼睛微微迷起,看大个子被江九轻而易举地揪出来,一言不合就挥拳而上。
江九挥拳而来,谷嘉义也反应极快地回手以对。
江九使拳,力道里夹杂着劲风,端的是力道汹涌,行止间隐有风声。
谷嘉义凝神相待,手上比脑更快,一掌侧推,柔劲带着江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