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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一将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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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大楚明德十五年的某个冬日; 林元武在睡梦里逝去,第二天,满朝举国齐哀; 京都也披了满城的白。
于此同时; 林珵收到了因着江卿想起来才有的信,让他给她准备个衣冠墓; 仅当江卿这个人已经死了。
林珵扶额头疼了会,明德帝的墓里就又多了一人; 算上原本安排在侧室的秦贵妃; 这一年的大楚皇宫里竟送走了三个主子。
朝上左相已经罢工了; 等着林珵放人,谷业管着礼部,忙得团团转。倒是林珵忙过了头一阵; 变得空闲起来,三不五时地偷偷去看唐悠。
唐悠身上怀着孩子,又是长辈,见着林珵这样的后生本来就喜欢; 想着他和自家官哥儿在一块了,更是待他亲密,惹得谷业看了眼疼。
这样忙忙闲闲地; 林珵偶尔也想起南边那个人,想江南的雪冻不冻人。
在偶尔记挂的日子里,他收到了谷嘉义的第一封信。
信封很厚,拆开了来看; 才知道是很多封夹杂在了一起,他的只是其中一封。
林珵有些意外地有点儿小郁闷。他是很少收到这样私人的信件的,就是外出的时候,江卿最多让也不过人给他送些东西。偏偏谷嘉义把信都放到了一起,弄得又没他想的那么稀罕了。
不过林珵还是高兴的,他拆开了信,就着火热热的地龙,揣着颗火热热的心去看。
信上前半部分是谷嘉义摘抄的名字,和一些罪名,都是些公事,对江南事情一直有关注的林珵皱着眉看完了这两页纸。
第三页上,就是谷嘉义一些琐屑之语,大多是天气冷了,从脑子里艰难搜刮出来的加衣之类的话。放左别人眼里,一定俗气得不想看,不过林珵头一回看,还觉得颇新奇,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也是一腔关怀之心,他且受用了。
林珵以为第四页是重头戏的。事实证明第四页确实是有戏。上面写着谷嘉义在哪里抄了多少银两,连零头都没放过。
直到最后一两行了,才有一句:安好勿忧,甚是想阿珵。
林珵看着陡然失笑,在案头摸了只笔,铺开纸,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两个人形。再细细去看,一者是谷业,一者是唐悠。
第一张画好,林珵起手又是第二张,这张倒是画了许久,才把自己的模样画好,画上的他怀里抱着个小娃娃,正是那日谷嘉义见的那个,已经长开了些许。
林珵的信是薄薄的,甚至无一言。可是里面的东西,可比谷嘉义的看起来有心多了。
等谷嘉义收到的信的时候,京都那边林元武已经入葬了,不过时隔两地,也唯有店铺边上一条条的白布才叫人感觉到帝王的轮换。
谷嘉义收到信的时候正忙,林珵可不想那些人被大赦放过,因此早就交代了谷嘉义快速行事。
抄家的动静很响,谷嘉义还是忍不住躲开了人跑到一边去。
信封捏着很薄,谷嘉义有些失落地拆了信。
拆开到一半,他眼里就闪过惊喜的光,露出的半截纸上跃然是自己父母的画像。
不过待完全拆开了,惊喜差点变成了惊吓。
画中唐悠的肚子比他离开时更大了些,可能就是近期的画像。那么,林珵就是近期去看过唐悠。
谷嘉义扪心自问,自己阿爹是不会因为心软的半个包子放过自己的,不知道林珵有没有被怎样?不过依林珵的身份,自己阿爹应当不会动手吧?
信里两张纸,一张画着父母,一张则是林珵和一个孩子,颇有点妻儿的意思。谷嘉义摸了摸纸上的人,在本来就繁重的行程上又加了一些。
一个人掰成两个人,事情处理得更快,新任的官员也一一安安妥当,有从下边调上去的,也有从别处调遣过来的。也再去过一次清远书院,这回的山长倒是脾气好了不少,给谷嘉义荐了好些为人为官都不错的官员。
腊月一旬的尾巴里,谷嘉义就把事宜都处理得当。这时河面上都结了冰,来时的水路是行不通了,旱路倒是能走,只是路程太远,比不得行船那么快。
谷嘉义一拍马,带了几十个人就自己跑了。留在江南的人被送到了谷嘉义三表哥那边,也不怕闹出事来。
唐经还是不愿意回去,不过给谷嘉义塞了几封信,还有给唐开这个弟弟的一把好剑,听说是多年前的宝剑。
一路上快马加鞭,也并非一帆风顺,一些余孽和山匪都遇上过。但遇上谷嘉义等人,也不过是送人头的。
在江南来回了一遭,谷嘉义体内细小的内劲已然渐渐变得粗大,说不上飞檐走壁,但是力气和体魄都有增强。
腊月底,右相府里还是没团圆。唐悠肚子越发大了,人也变得懒散,整日里窝在床上不愿动。
临近过年,谷业也就由得她懒去,过了年可就由不得她再躺了,适量的走动才对身子有益处。
年夜饭,唐悠吃着小口的饭食,想起在外的谷嘉义,不由得突然感伤。
“不知道官哥儿是在哪过年?”
谷业放下筷子,“饿不到他的,若是在江南,就是在他三表哥那边。若是在路上,还有客栈的。”
唐悠又叹,“就怕在路上,这大过年的,那个客栈还供吃的。还有阿珵,也是一个人过年,昨日叫他也不愿意过来。”
谷业摸摸心口,“跑我们家吃年夜饭是什么理,你也别叫名字,过了年,就是新皇。”
“新皇怎么了,还不是我家官哥儿的人,那个小娃娃也长得好看,要是我们家小二有那么白嫩就好了。”唐悠摸摸自己的肚子,希望这个小家伙不要像谷嘉义似的,太黑了些。
谷业看看唐悠,终于知道自己儿子那敢捅破天的豹子胆是从哪儿来的了,敢情根源在他亲娘这。
新年的第一天,各家各户都闭紧了门窗,继续过着懒日子。到了第二天,才有窜门的亲戚来拜访。
第三天,林珵穿了一身便衣,提着简单的四色礼上了门。
唐悠好几天没见到他,拉着他说话,又当着谷业的面寒碜起他来。
事了还问林珵,“阿珵,你知道官哥儿到哪了吗?”
林珵听着那耳熟的称呼笑了笑,“再过几日就到了,具体那座城我还不清楚。说是要赶我登基的那天。”
而后一晃,就到了林珵登基的日子。
还是一样冷得掉渣的冬日,这日却有新的气象。诸位大臣一早就起了床,积极地到了宫里,等着林珵即位大典的开始。
林珵亦是沐浴、换衣、带冠折腾了半响,才堪堪弄好一身繁杂的服饰。
八喜推开门,光从门外倾泻进来,林珵如玉的脸印在他眼里,叫他一时看呆了去。
回过神,才想起自己为何过来。八喜提醒道:“主子,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前面等着了。”
林珵突然问他:“人回来了吗?”
没有人名,八喜却知道主子问的是那个,他答道:“还没信,主子急也没用,急了谷大人也不能早点到。”
林珵瞥他一眼,自顾自往外去。八喜瞧着他红了的耳根,暗笑着摇头。
那边进城门口打了个喷嚏,护卫笑他是昨日硬要洗澡弄的病了,得了他一个杀气腾腾的瞪眼。
这些人哪里能知道,他今日是图谋不轨的,久别胜新婚,能不能吃到人就看今日了。
一路从城门口到皇宫门口,又是一阵时间的耗费。进了宫,那些护卫不能乱走,谷嘉义被江千带着直往正阳宫去。
大典在殿外的一地白玉地上,九阶往上的殿前是林珵行礼祭天的地方。
谷嘉义到的时候,林珵已三叩九拜完了,起身欲要往正阳宫殿内去拿玉玺。
只是谷嘉义到的那刹,他的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往前去。
一直到整个大典结束,林珵的举止都完美无瑕。
等好不容易都散了,背了人去,却是被冒出来的谷嘉义亲了满嘴。
谷嘉义一臂强硬地揽过林珵的腰,覆上那想念多日的唇。
嘴里呢喃道:“阿珵今日好看!”
林珵在他唇上咬一下,“油嘴滑舌!”
谷嘉义胸膛闷笑出声,一把把人抱起:“我还会强抢良家男子,这可怎么好?”
林珵一手扶着冠,直拍谷嘉义宽厚的背,惊慌道:“别闹,发冠很重!”
腰间被林珵两腿夹着,谷嘉义的手正好放在两瓣处。他一边亲人,一边揉捏,那地方放在林珵股间。
他双眼亮亮的看着林珵,让人觉得不答应他简直是种过错。
林珵混沌中,伸手摸着谷嘉义的头,答应了这自己也好奇的事。
“晚上,这是白日,不可胡闹。”
夜里。
被翻红浪到天明。
翌日。
君王早朝意迷糊。
下了朝,昨夜畅快的人老实地给揉腰,帝王以手驱之,腕上红豆手链碰了。
明德帝之后,新皇国号长庆。
长庆一年,立帝九弟为太弟。
长庆三年,北蛮举国和,大楚纳北蛮入版图,民间广知帝御前将军之名。
长庆五年,帝御前将军收南山一地。
长庆十五年,帝退位于太弟,一生无一妃嫔,无一子嗣。
民间称,长庆帝长情也,与御前第一将军暗为爱侣,故两人一生相伴,皆终生未娶。
☆、第 98 章
京都的冬日寒凉; 雪还没簌簌地落下来,就冷得人不敢出门。
院门口处的红梅开的花枝招展,是极少数喜欢冬日的花了; 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逸散在小院里。
收拾好最后一个妆盒的婢女站在发着呆的人身后,见时辰到了; 才开口道:“公主,马车到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
北元绯半响回过神; 扯出一抹笑; 只是眼里愁苦掩不住。
“走吧。”最后的道别也在昨日同主人家说过了,再没什么拖延的缘由。
披上了大氅,北元绯走在了最前方; 及至脚踝的暗红色布料把人从头裹到了脚,颈间一圈的红色皮毛衬的她一张脸白雪似的,一双褐色的眸子像蒙了层雾。
女子脚步声轻盈,在静悄悄的小院里骤然响起; 惊动了树上一只出来觅食的雀。
北元绯的目光因为那雀儿飘忽了一瞬,随后挺直了背脊,一步步向外去。
跟在她身后的婢女回头看了看; 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
却不料到了门口,北元绯忽地转身,就看见了后面简单黑衣站在门口处看她离去的男子。
心里像有针在扎; 一根一根又一根。
北元绯弯起嘴角,颇洒脱硬气地丢了略带嘲讽意味的一句:“可不必送!”
风刮来,女子本如画的眉目像是被晕染了开来,在江万眼里突然模糊起来。
北元绯说罢,也不留恋,转瞬间就回了头,在后面人看不到的前方,泪水刷地晕了妆。
马车停在门口处,一出门就能踩着车辕上车,再往前踏两步,进了马车里,就把所有视线隔绝。
嘚嘚嘚,是马儿远去的脚步声……
北元绯执拗地朝着后窗的地方看着,拉得紧实的厚重的帘子连丝风都吹不进来,哪里还能看得见什么?
婢女心软地开口:“要不让车行慢点?”好让人追得上来。
北元绯合眼,遮住情绪翻滚的眸子。
“不必。”
停了又如何,不过是再互戳一回心肝,血洗过的王庭绿洲,是趟不过去的河。
***
三四月里,北蛮王庭里就开始涌动着来来去去的人。
一个红衣女子身边跟了三四个高壮的汉子,中间那女子面色不郁,一双柳眉横竖着,显然已是强力忍耐着不满,怕是只要再有一个触发点,她就要翻脸了。
江千是打迎面来的,一眼便看见那竖起的柳眉,为那辛苦的眉毛还特意多看了一眼。不过江万不打算掺和进去,这女子和那些壮汉衣裳都是比较繁杂的北蛮服饰,说明身份都不低,其中那女子还是一个北蛮公主,只要惹上,怕就是无尽大麻烦。
女子不满的情绪却没被那些壮汉发现,其中一个人忙不迭地急着开口道:“公主今夜可是有什么打算?”
晚间是北蛮里的篝火会,为近期来的这些青年男女做迎接,也是庆祝的意思。若是有女子愿意为那个男子舞上一曲,就是对他有意了。
那男子眼里的意思再分明不过,笑得也是暧昧。
不止这一人,其他几个竟也是如此笑着。
大龄公主北元绯瞟了瞟说话的人,右手在腰间的辫子上摸摸,左手拂过脸侧一缕发,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就算她年纪再大,也不会打上这些人的主意。
她扬唇说道:“这位新达族的勇士,你怕是想得多了,大哥说的那是他妹妹。若是看上我了,还得去找我哥哥才好。”
大王子和北元齐不和,这些人自然知道。北元绯一开口,这些人就觉得被耍了一道,心里满是怒气。
先前无理出声的那人脑子转的飞快,北元绯的美色对他很有引诱力,加之大王子的怂恿,才有了之前的鲁莽言行。一句话而已,就算得不到回应,能传出去自己想要的意思即可。
这人也觉得自己的面子被北元绯这么个女人给下了,很是丢脸。他想了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北蛮对女子是比大楚宽容得多,可也有限度。那人想到这,眼里不免闪过一丝得意,出人意料地不管不顾伸手朝北元绯腰间搂去。
为难女人这种掉份的事,江万是从不干的,因着本性和历经过的一些事,江万甚至是算得一个有些侠气的人。
恐吓若他能忍,这样故意害人的行为他可着实看不下去。他伸出了手,拨过傻愣愣的红衣公主。
脚上一个用力,把人踹到在地。
江万平素淡这脸,也瞧不出什么,如今板起了脸,一身气势尽数放了出来,吓得围观几人都楞了楞。
回过神,就是加倍的恼羞成怒,一人指着江万道:“你是谁?管起我们来了?还敢伤人,找死是吧!”
江万的脚还没收回,听到这明显是狐假虎威的话,心里闪过一丝不屑。脚上用力,在新达族的人脸上脸踩了两下。
在他脚下的人,一动不动地流了满脸的血,江万的脸上却还是无波无澜。
看着新达族的人就这么凄惨“丧命”,那几人丢下两句狠话,转身狼狈地跑了。
江万微揽着北元绯的手臂也放了下来,看她一脸呆滞,解释了句:“人没死。”
一声清脆鸟鸣响起,江万伸出自己的大掌,让灵犀鸟停在手掌心。
被尖尖的鸟喙小心温柔发出碰触,江万嘴角弯了弯,轻摸鸟儿的翅羽。
在北元绯眼里,凶狠如苍狼的男子,就因为一只小鸟儿,笑成了清浅的温柔月色。她看着那抹笑发呆,想着那只手先前还有礼地救过自己,一时竟有些羡慕那鸟儿。
这思绪不过一晃而过,北元绯拉住要走的人的袖子,直率大胆地道:“你笑得很是好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明天的晚上,要来看我跳舞吗?”
北蛮女子邀人看她跳舞是什么意思,江万是知道的。他高出女子很多的头,低了低,看清女子带着微微羞赧的脸,心道了一句怪好看的。面上却是眨了眨眼,道:“我不好看。”
翌日的晚上,北元绯在人群里四处看着,找着那个北元齐不知道从何处请来的大楚人——江万。
江万站在暗处,看女子一身盛装,微微皱了眉。
催促声里,北元绯固执地跳了一支很难的舞,想着那个笑,跳得浑然忘我,跳得用尽所有力气。
一曲舞罢,台下她最想让看见的人,还是没个人影。
身边知道点什么的兄弟碰碰江万的手肘,“大哥娶个公主也好啊!”
江万笑骂人:“回你们的院子睡觉去吧,管到我头上来了。”
纵是以大楚王妃族人的身份过来,他们也还是朝不保夕的,谈情说爱,太奢侈了些……
***
一晃到五月里,千数人潜在草原里,等待着厮杀的来临。江万去接人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他们血洗了这北蛮,那女子又怎么看他?
大抵是国恨家仇,恨之入骨。
江万未曾想过那女子会一度跟到黑牢里。娇娇怯怯的小女人,胆子又大又倔,在他印象里,是最难招架的性格了。
他躺在大牢里有种解脱的感觉,反正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需躺着就能避过外面的腥风血雨。
只是未曾想着,隔壁牢房里的兄妹,成了别人眼中的软柿子,要掐上一掐。
还不待江万自己想清楚,他已提着软剑破开了牢门,给那对兄妹争上了生机。
以一敌四,对方也是好手,江万力气尽去躺在血泊里,累得几乎要失去意识。
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哭的凄惨,叫的让人心疼。
“江万!”
“江万!”
“江万!你理理我!”
江万费力地睁开眼,看着北元绯哭得狼狈,想伸手给她擦擦一脸的泪,却是抬不起手。他只得张嘴装作没事人一样安抚她道:“还没死呢?”
他一说话,那姑娘的眼泪才像止了阀。
大楚的定北军果然凶悍,拿下北蛮也不过几日的功夫,一转眼就是回去的时候。
兄弟们都很高兴,江万不知怎地,有些想再留一会。他把手里的权力交接给弟弟,也一同烧了鸟儿的尸,只留得一捧骨灰。
定北军走的时候,他站在平坡上看着,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一样了。
***
再回到大楚京都,竟是因为那女子要嫁到大楚皇室来。江万心里滋味难明。第一次求到了主子林珵哪儿。
清朗和煦的主子答应他保人,却是也叹息了一声。
江万苦笑。
迎接北蛮使臣的晚宴上,盛装的女子隔着朦胧的红纱再舞了一曲,还和上回一样。
江万想起她婢女的那句让他好好看,从不后悔的人,也有了几分悔意。他没告诉她,上一回跳得更美,这回的腰太细,像是要折了一般。
***
小院的红梅树下,江万瞧着灼灼如火的花儿叹了口气。
风拂在男人脸上,像是飘落下一两丝雨,惹得男人坚毅面孔上有了点点湿意。
☆、第 99 章
长庆一年的七月七; 明德帝驾崩后的半年不嫁不娶的期限刚过去,在这再恰好不过的日子里,街头年轻的男男女女俱都在斑斓的灯海中邂逅着自己的缘分。
谷嘉义一身松青色的长袍; 腰间一条颜色更深上几分的腰带束出腰线来; 宽肩窄臀,纵是面具覆了半张脸也难掩举止间透出的英气来。
谷嘉义紧紧握着林珵的手; 干燥温暖的手心和林珵软上几分的手心紧贴着,像是生怕手里的人被人流冲散了去。
拨开了人群; 谷嘉义寻了个空处就带了人过去。
一停下来; 才发觉林珵差不多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
两人都面具覆面; 脸上看不见,只两双明亮的眸子对望,配合着七夕到处弥漫的甜蜜气氛; 无人怀疑这两人再看下去就会亲上。
谷嘉义确实是亲了,不过只隔着面具亲了亲林珵的眼。
他再真诚不过地赞道:“阿珵的眼生得真好看,像今日里喝的桃花醉,闻着味儿就醉了。”
林珵这日一件清逸蓝袍; 和谷嘉义身上的款式基本无二,不过瞧着肯定是男子无疑。
也许是面上面具让林珵胆子大了,也许是和谷嘉义老夫夫之间脸皮早就磨得厚了。他单手捏着谷嘉义愈发性感的下巴; 在上面轻咬一口,嗓音低沉:“官哥儿嘴越发甜了,偷吃了糖吗?”
“阿珵尝尝?”谷嘉义笑着呶呶嘴,一副任你亲的样子。
林珵眨了眨眼; 谷嘉义知道这是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又牵着手,带着他往河边去。
还未到边上,就看着杨柳枝缝隙里,波光粼粼,各色和真实荷花很是相似的荷花灯让河面美如虚幻。
京都偌大的一座城,自然有官宦人家和平民的区别,这街道也是这般分的。谷嘉义他们在的这条街就是平民多的一条街,河边上还有摆摊的小贩,卖些便宜又应景的物事。
这样的小摊上东西自然不会精致得过分,不过也细致地备了纸笔,让那些有着别样心思的男女们有个抒发祝愿的方式。
谷嘉义的字铁钩银划般霸气,几个字却是带着满满情义。
林珵写好了,偏过头来看,谷嘉义捂着灯躲了躲,坏心笑着问:“想看?”
林珵点头。
谷嘉义冲他伸手,“那换着看也是行的。”
他们若是许个愿,两个人都做不到,满足不了,还奢求上天吗?
在小贩的目瞪口呆中,两人堂而皇之地换了彼此的灯,拆出了塞在灯中间的纸条。
展开来,谷嘉义写的是:愿家人安康,阿珵和乐。
林珵写的是:愿天下无事,亲友皆好。
这样互看了彼此的心思,和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亲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爱慕的心思,赤。裸裸地呈现在彼此面前。
用火折子点燃中心处的灯芯,让两只灯自由地漂走。
他们许的,是一个一定能被完成的愿望。倾一人之力不行,还有另一人。
在夜里朦胧的灯火里,白日里乏陈可善的街道也多了几分韵味,谷嘉义避开了明亮拥挤的地方,带着林珵往清幽处去。
他们沿着清凌凌的河水一路往上走,绕过了流水似的行人,绕过了一路林珵治理下繁盛的景象,最后就看到不远处的右相府后门。
虽然有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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