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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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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珣顺势以额头蹭了蹭萧月白的掌心,乖巧地道:“天色晚了,先生可是疲倦了?”
  萧月白却是一口否定道:“我倒未觉疲倦。”
  闻言,颜珣站起身来,扑到萧月白怀中,眨巴着水汪汪的双目道:“那不要抚琴,也不要对弈,先生说故事与我听可好?”
  萧月白怕颜珣从自己怀中滑落下来,扣住其腰身一提,待颜珣安稳地伏在他怀中,他才道:“好罢。”
  “从前有一个大臣,他初见当朝太子,便对其生了绮念,奈何那太子却不喜他,处处闪避,他为了迫使太子避他不得,遂用尽了计策坐上了丞相之位,而后太子登基为帝,他收买人心,铲除政敌,苦心经营之下,终是权倾朝野,逼得天子不得不下嫁于他。”萧月白饮了一口大红袍,叹息着道,“他意图犯上,着实是罪大恶极,殿下,你若是那天子,会如何对付他?”
  颜珣不假思索地答道:“我若是那天子,定当剪去他的羽翼,削了他的相位,将他贬为平民,留在宫中做粗使,令他一生不得好活。”
  萧月白早知自己上一世是用错了法子,已生悔意,但听得颜珣这样说,他的心口不由发起苦来,苦的不是倘若自己不死,颜珣会想尽法子折磨他,却是心疼颜珣被自己逼到了如斯地步。
  萧月白将颜珣拢紧了些,鼻尖霎时扑满了颜珣身上伽楠木的香气。
  下一刻,他却听得颜珣疑惑地道:“那大臣是女子么?女子又如何能为相?”
  萧月白唇角噙起一抹苦笑,本朝不兴男风,颜珣尚且年幼,如何会知晓男子与男子亦可相恋,亦可行云雨之事。
  许颜珣本就是喜欢女子,上一世才视他为无物的罢?
  倘若是如此,他这一世便摒弃情思,一心一意做颜珣的先生罢,助颜珣登上帝位,待颜珣不在需要他之时,他便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归隐,倒也是一桩美事……
  颜珣虽在他怀中,不曾稍离,颜珣的体温亦不断地透过层层软缎子熨帖在他的肌肤上,萧月白却忽觉有丝丝寒气自骨缝中挣了出来,沿着经络,蔓遍全身,下一瞬,他恍若不着片缕地置身在于冰天雪地之中,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冷,每一寸肌肤皆起了白霜,每一滴血液皆凝固成冰,每一缕发丝皆结出了冰棱来。
  萧月白勉力凝了凝神,却提不起气来,近乎于蚊蚋地道:“那大臣并非女子,而是男子。”
  颜珣奇道:“男子也会喜欢上一个男子么?”
  萧月白面上无点半人气,好似下一霎那便要断了气去:“情到深处,难以自抑罢。”
  颜珣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笑道:“假若那天子生得有先生这样好看,有男子喜欢倒也不稀奇。”
  话音还未落地,颜珣想到了甚么,仰首望住萧月白,蛮不讲理地道:“旁的男子可以喜欢先生,但先生决不能喜欢旁的男子,先生可是说好了要做我一辈子的先生的。”
  听得这话,萧月白复又活了过来,一双桃花眼中水光盈盈,一口应道:“好罢。”
  颜珣得了承诺,欢喜地从萧月白怀中跳了下来,一手贴上了萧月白的腰身,道:“先生,我抱你进去歇息罢。”
  萧月白方要说还是用轮椅罢,却听得一內侍禀告道:“韩贵妃驾到。”
  “韩贵妃”这三个字击打在颜珣双耳,使得颜珣面上的神情全数收敛了起来,他收回手,在萧月白面前坐了,端起茶盏来,面无表情地饮着大红袍。
  大红袍已浸透了冷意,滑过颜珣的咽喉,落入腹中,冷意更盛,似乎将他内里的脏器都冷却了去。
  这韩贵妃不是好相与之人,颜珣虽是她亲子,她待颜珣却甚是冷淡,上一世,韩贵妃更是与韩家合谋,意图谋朝篡位,不知眼下所为何来?
  萧月白抬手在颜珣端着茶盏的右手手背上轻拂而过,随后,亦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大红袍。
  少顷,韩贵妃与其贴身侍女便行至了颜珣与萧月白面前。
  颜珣起身行过礼,后又淡淡地道:“不知母妃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萧月白因双足尚未痊愈,不便起身,只恭声道:“见过贵妃娘娘。”
  韩贵妃貌美惊人,身姿妖娆,纵然年过三十,容貌亦未有半点折损,反是更添风韵,她身上的衣着华贵逼人,头上的珠钗与金步摇在月色下甚是扎眼,这金步摇工艺精制,因实在大得过分,显得有些喧宾夺主,长长的金穗子在她动作间摇晃不定,闪着光亮,若是换作姿色普通的女子,怕是只这一支金步摇便能衬得其粗陋不堪,但于韩贵妃而言,这金步摇不过一寻常饰物,难以夺去她半分风采。
  韩贵妃面含怒气,抿紧了红唇,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朝着颜珣扬起手去,她用了十分的气力,这一巴掌下去,定然能将颜珣打得唇角绽裂。
  颜珣背脊笔直,丝毫不闪避,却是萧月白一手撑着棋盘,一手挡住了韩贵妃,肃然道:“贵妃娘娘,你何故要动怒?”
  韩贵妃收回手,侧首瞧着萧月白,轻蔑地道:“萧月白,萧先生,我道你三元及第,本事不小,才费了心思求陛下将你赐于我这逆子做先生,未料想,你身为他的先生,不但未教好他的学问,甚至还任由他闯出了这般的弥天大祸。”
  萧月白面上的温软可欺褪了干净,转而冷声道:“贵妃娘娘,你既认定是殿下下毒毒害了太子殿下,为何要来这拂雨殿?不怕被连累了么?又或者是你想……”
  萧月白停顿了下,眉眼间升起逼人的光华来,启唇续道:“又或者贵妃娘娘你是来逼迫殿下认罪的?殿下如若认了罪,贵妃娘娘可是能得到甚么好处么?”
  韩贵妃原本不愿理睬颜珣,思前想后怕颜珣连累了自己与韩家,才勉为其难来了这拂雨殿,欲要逼颜珣认罪。
  “阿珣为我所出,我怎地会害他?”韩贵妃面上乍然闪过些狼狈之色,略一思索后,放软了声音,对颜珣道,“你假使能主动去向陛下认错,做娘的尚可保你一命,你……”
  颜珣喜怒难辨地扫了眼韩贵妃,一字一字地打断道:“母妃之盛情,我承受不起,天色不早,母妃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我戴罪之身,怕污了母妃清名,便不相送了。”
  说罢,颜珣背过身去,自顾自地饮着大红袍,用着水晶桂花糕,不再理会韩贵妃。
  这颜珣折磨了她一日一夜才降生,降生后从未带与她半点富贵也就罢了,竟还这般冥顽不灵。
  韩贵妃怒极反笑,咬着牙,冷哼一声:“待水落石出,你可勿要向我求救,也勿要累及我们韩家。”
  颜珣懒得理会她,又取了一个四喜饺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韩贵妃见状,愤愤地甩了甩衣袂,由侍女扶着,娉娉婷婷地走远了。
  萧月白双足未愈,仅靠左手难以支撑,韩贵妃一走,他整个人便重重地跌在了石凳之上,身子一斜,好容易才稳住了。
  颜珣适才听得韩贵妃前来,心中侥幸地升起了一丝幻想:母妃许是来关心我的罢?她会问我可有在大理寺牢房受苦么?她会为我平白被诬陷了去叫屈么?
  岂料,韩贵妃竟是来兴师问罪的,颜珣顿觉自己愚蠢至极。
  他站起身来,低低地唤了声“先生”,才伏在萧月白背上,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萧月白的后腰,同时拼命地汲取着萧月白的气息。
  萧月白心疼不已,回过首去,入眼的颜珣可怜万分,双目聚着薄薄的水雾,眼睫轻颤不休,犹如被抛弃的幼兽向他索取温暖,又犹如即将被溺死之人抱着他这根浮木以求活命。
  他情难自禁,下意识地吻了下颜珣的额角,唇瓣堪堪触到颜珣的额角,他便觉不妥,急急地退了开去。
  颜珣年幼,不知情爱,他纵是满腹爱意,都不应当趁此机会轻薄了颜珣,做一个无耻的登徒子。
  上一世,他做得已是太过,这一世,决不可重蹈覆辙。
  颜珣却全无所觉,他认定萧月白不过是借亲吻来安抚他,他从未与人这样亲近过,心里头的阴霾一扫而尽,亦仰首吻住萧月白的额角,闷声要求道:“先生待我最好了,先生你可切勿离我而去。”
  萧月白的额角被颜珣的嘴唇贴着,心脏骤停了一瞬,而后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颜珣这一吻与他的双目一般,清澈见底,不含旖旎,却足显亲密,于如今的萧月白而言,已是十分之足够了。
  萧月白的心脏柔软得厉害,叫嚣着要再与颜珣亲近些。
  是以,萧月白在颜珣撤去双唇之后,便凑到颜珣耳侧道:“殿下,只要你不赶我,终我一生,我都不会离殿下而去。”
  “我怎么会赶先生走。”颜珣拈了一只四喜饺子送到萧月白唇边。
  萧月白张口咬了,又闻得颜珣道:“我要日日与先生在一处,日日与先生一道饮茶,日日与先生一道用茶点……”
  颜珣说到一半,又补充道:“不过下次对弈,先生定得让我十子才行。”
  见颜珣又恢复了这副无赖模样,萧月白故作深沉地道:“十子怕是不够罢?”
  萧月白棋艺过人,听他这样说,颜珣亦不太有把握,索性更为无赖地道:“那十五子罢。”
  那厢,暮色还未散尽,只东方一点白光,周惬卧室的门却被叩响了。

    
第35章 起·其三十一
  那厢,暮色还未散尽,只东方一点白光,周惬卧室的门却被叩响了。
  周惬从睡梦中惊醒,侧首望了眼兀自好眠的妻子唐氏,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了件外衫,又为妻子掖好了被角,才蹑手蹑脚地出得门去。
  门外站着他的心腹,这心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貌不出众,唤作魏诵,魏诵出自书香门第,却不喜念书,反是来做了大理寺的一衙役。
  周惬见是魏诵,压低声音问道:“可有甚么不寻常之处?”
  昨日,周惬带着刘氏夫妇、药铺掌柜以及药铺伙计进宫之时,也带了魏诵进宫,魏诵一进得宫,便换了內侍的衣衫,在宫中打探,而后旁的衙役送那四人出宫之时,魏诵亦随同出了宫,又尾随刘氏夫妇回了家去。
  周惬一直在暗暗地观察刘氏夫妇以及药铺俩人,这刘垣的母亲虽是经历了丧子之痛,但其表现委实有些过了。
  魏诵恭声禀报道:“据闻那刘垣好赌,还沉迷女色,与父母关系不佳,甚至还曾因银两之事,出手打过刘氏夫妇。那刘氏夫妇俩人昨日一回到家便洗漱睡了,今日一早,就在方才,俩人竟开了那一箱子的纹银,躲在房中细细数着。”
  刘氏夫妇竟果真有古怪,那一箱子的纹银不是刘垣的买命钱,却是用作收买刘氏夫妇来作伪证诬陷颜珣的么?于刘氏夫妇而言,刘垣之死已是值得额手称庆,又有一万两这等好事,无异于是喜从天降,至于刘垣的死因怕是一文不值罢。
  刘氏夫妇有子如此,刘垣有父母如此,俱是冤孽。
  周惬又问道:“二殿下颜珣可有古怪?”
  魏诵答道:“我等出宫时,已近黄昏,二殿下在与萧先生用膳,并无古怪之处。”
  颜珣虽是素来喜怒难辨,但毕竟年岁尚幼,如今身负这般重大的嫌疑,他却依旧淡定自若,莫非当真是遭人诬陷?
  倘若颜珣并非真凶,那真凶意图毒杀太子颜玙,指使王姝去颜玙处告发颜珣与刘垣,又在自己面前指控颜珣曾与刘垣密会,差使人假扮拂雨殿內侍买下“九杀”,收买刘氏夫妇,迫使刘垣写下遗书后自尽,当真是步步紧逼,欲要置颜珣于死地。
  宫中那具在死后才遭阉割的尸身又究竟是何身份?
  周惬直觉眼前迷雾重重,谋杀储君之罪名乃是弥天大罪,可诛九族,颜珣如若被定罪,他贵为皇子纵然能保住性命,除非文帝开恩,否则定当贬作平民,逐出宫去,再无一争皇位之力。
  真凶既要陷害颜珣必然是能从中得利之人,而能得利之人,无非是三皇子颜玘,四皇子颜环。
  四皇子颜环之前曾来大理寺牢房看望颜珣莫非是做戏?被他手下之人捉到可是有意为之?
  忽地,有一个念头从周惬脑中闪过,他沉吟一阵,朝魏诵问道:“太子可有古怪?”
  魏诵惊道:“大人你怀疑……”
  见周惬颔首,魏诵道:“太子自中毒后便卧病在床,不见外人,只文帝、赵皇后以及近侍进过太子卧房。”
  周惬眉尖微蹙,命令道:“你将刘氏夫妇盯紧了,暂时勿要惊动了他们。”
  魏诵应诺,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无踪了。
  周惬回了房去,轻手轻脚地行至床榻,他的妻子唐氏睡相不好,在他与魏诵说话间,已将薄薄的棉被踢翻了去,他仔细地替妻子盖好棉被,才偷偷抱着上朝要穿的官服推门出去了。
  他转到隔壁房间,由一侍女伺候着将官服穿戴妥当,洗漱一番,用过早膳,便上了朝去。
  近日,除却太子遭投毒一案,海内升平,并无要事。
  是以,不多时,便散了朝。
  一散朝,周惬也不耽搁,即刻匆匆赶回了大理寺,欲要提审王姝。
  只王姝还未提来,却有一衙役禀告道:“外头有一女子有冤要申,坚持要立刻拜见大人。”
  周惬端坐在高堂之上,抚摸了下那惊堂木:“让她进来罢。”
  少顷,便有一女子上得堂来,周惬抬首望去,进来的那女子面上未施脂粉,亦无饰物,容颜惨淡,那一双眼睛却是红肿得厉害,瞳孔中更是布满了血丝,她穿着一身丧服,在周惬面前盈盈一拜,含着哭腔:“望大人查明害死我夫君的凶手!”
  周惬肃然问道:“你夫君姓甚名谁?”
  “奴家的夫君名为刘垣。”

    
第36章 起·其三十二
  “奴家的夫君名为刘垣。”
  刘垣其人据闻并未娶妻,何来的妻子,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周惬沉声问道:“你是何人,刘垣又有何冤屈,你且细细讲来。”
  女子取出张绣帕来抹了下眼角,吸了吸气,将哭腔压了压,才答道:“奴家唤作绫娘,乃是撷花楼的花娘,夫君与奴家恩爱甚笃,与奴家约定下月为奴家赎身,迎奴家过门……”
  说到此处,这绫娘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五日前,奴家别过夫君,便再也未得见,奴家本以为夫君诸事繁忙,无暇来见奴家,日日告诫自己勿要焦急,耐心等待,待夫君忙过一阵,必定会想起奴家来,未料想……未料想,夫君竟已无辜身死!”
  绫娘既是撷花楼中的花娘轻易出不得撷花楼,刘垣之死又因牵涉到太子颜玙,并未公之于众,刘垣的尸身亦只许刘氏夫妇见得。
  周惬满腹疑惑地道:“刘垣之死极为隐秘,姑娘如何会知晓?”
  “奴家原也不知。”绫娘低泣道,“奴家久不见夫君,相思难耐,便央嬷嬷放奴家出了撷花楼,偷偷摸摸地去了刘家,奴家又怕夫君嫌奴家缠人,便打算偷偷地看一眼夫君就回去。昨日一早,奴家堪堪到了刘家,便瞥见有两个男子提着一个硕大的木箱向刘家走来,奴家直觉有古怪,手忙脚乱地躲到了旁的稻草堆里头。而后奴家听得其中一人道我夫君已然为太子殿下殒身,夫君忠心可鉴天地,这一万两银子一则褒奖夫君之忠心,二则以慰夫君父母丧子之痛。”
  绫娘欲要提声,却因过于激动,猛然岔了气去,咳嗽了良久,直咳到面颊通红,背脊缩成一团,方缓过了气来道:“奴家原以为夫君父母乍然听闻夫君死讯定然痛苦难当,岂料待那俩人走后,夫君父母竟欢欢喜喜地将那一万两银子抬进了屋子里头,那老婆子还连声道‘一万两,一万两,我们有一万两了,刘垣那孽子死得好!’”
  眼前这绫娘的说辞与魏诵之言倒也吻合,但刘氏夫妇既然视刘垣为孽子,又得了一万两,何故要来自己这为刘垣喊冤,还口口声声要自己砍了颜珣的头以偿刘垣的性命?
  周惬问道:“那两个男子未曾提及是谁害死了刘垣么?”
  绫娘摇首道:“其中一人临走前刻意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奴家听不分明,之后,他又指了指腰间一物道‘你且瞧仔细了’。”
  腰间那物想来便是拂雨殿內侍的令牌,至于说的是甚么话,却不可妄断。
  “还有旁的话么?”见绫娘又是摇首,周惬心中疑惑丛生,假若绫娘之言为真,那么那俩人必然不是拂雨殿內侍,确是为陷害颜珣而来,若真是如此那俩人究竟为谁所用?假定他们为太子颜玙所用,那此案便是太子颜玙为除去二殿下颜珣而编排的一出戏。只其中的疏漏未免大了些,为收买刘氏夫妇,颜玙花费了一万两银子,这一万两于当朝太子而言虽非大数目,但为何颜玙未在拂雨殿做好安排,拂雨殿的內侍之中竟无当日露面之人?就算颜玙收买不了拂雨殿內侍,令刘氏夫妇随便诬陷俩人,再将那俩人杀了,做个死无对证即可,刘氏夫妇昨日无功而归,这一万两银子花得未免太过不值当了。又或者此案真凶并非太子,而是旁的甚么人?
  周惬居高临下地望住绫娘,细细打量着,半晌才道:“你适才道你与刘垣感情甚笃,本官见你很是伤心了,那你为何不昨日即刻来向本官伸冤,却是今日才姗姗来迟?”
  绫娘乍闻此言,面色一白,失去血色的唇瓣颤了颤,努力了许久才挤出声音来:“奴家原本离了刘家,便要来向大人伸冤,奈何……奈何奴家在半路上偏生……偏生撞见了奴家的一个恩客,他强行将奴家掳回了家中行……行那苟且之事,折磨得奴家不起来身。昨日深夜,他玩腻了,才将奴家送回楼中,奴家一回到楼中,挣扎着要出门,可是还未到楼门口,就昏死了过去,一醒来,奴家便着急忙慌地赶来拜见大人,为此奴家还塞了嬷嬷一两白银,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查证。”
  听绫娘这样说,周惬半信半疑地朝候在身旁的一衙役道:“你且去撷花楼走一趟。”
  衙役得令而去,周惬又问道:“你那恩客是何人?”
  绫娘余悸未消,浑身瑟瑟,颤声道:“他乃是监察御史家的二公子。”
  监察御史隶属于御史台,仅正八品,虽有实权,但一正八品官员的二公子逛青楼已是名声有损,竟还敢当街强抢花娘?不怕累及其父么?
  周惬又朝一衙役道:“你去查查万公子昨日可有掳一花娘进府。”
  这衙役应是,还未出得大堂,险些与一內侍打扮的中年人撞在了一处。
  “总管大人找本官可有要事?”周惬扬声问道。
  內侍总管稳住身体,点点头道:“咱家确有要事,周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惬令一衙役送绫娘去大理寺中闲置的房间歇息,屏退左右,又行至內侍总管面前,方道:“总管大人请讲。”
  那內侍总管从怀中取出俩本名册来塞到周惬手中,周惬打开来瞧了,这俩本名册皆是拂雨殿內侍名册,其中一本较另一本多俩人。
  周惬指了指多了俩人姓名的那本道:“莫非这本才是真的?”
  內侍总管道:“拂雨殿中之前有十个內侍,半月前,其中俩人因得了恶疾被赶出了宫去,故而咱家便将那俩人的姓名从上头去掉了,二殿下又命咱家将这名册烧了,但照例这名册须得留存,咱家便藏了起来。周大人你昨日带了人来辨认拂雨殿中的內侍,咱家别过大人后,左思右想,便将这本旧的名册寻了出来,不知大人可用得上。”
  內侍总管昨日神情有些古怪,是因为对这本旧名册的內侍起了疑心么?
  周惬谢过內侍总管,又差了人将其好生送回宫去。
  刘氏夫妇不可信,周惬遂唤人先将药铺掌柜与伙计请来。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药铺掌柜与伙计便来了。
  药铺掌柜战战兢兢地道:“周大人唤小的们来,可有甚么要吩咐的?”
  周惬指了指那得了恶疾的俩人的画像,道:“你们可识得这俩人?”
  药铺伙计一见那画像,便指着其中一人道:“买‘九杀’之人就是他。”
  而药铺掌柜却是盯着画像看了许久,才谨慎地道:“确实就是他。”
  那厢,萧月白悠悠转醒,方睁开双目来,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便跃入了他眼中,这颜珣正赖在他怀中细细地打着呼噜,头埋在他心口,双手抱着他的腰身,双腿则死死地缠住了他的双腿。
  萧月白不忍吵醒颜珣,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拍了拍颜珣的背脊,柔声道:“殿下,快醒醒,都快日上三竿了。”
  颜珣讨好地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口齿不清地道:“先生,再让我睡一会儿罢。”

    
第37章 起·其三十三
  颜珣讨好地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口齿不清地道:“先生,再让我睡一会儿罢。”
  “好罢。”萧月白无奈地抚过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便欲起身。
  他一动,颜珣便将他的腰身抱得更紧了些,甚至连右腿亦缠了上来,呢喃着道:“先生,先生陪我睡。”
  萧月白一时间起不得身,遂不作挣扎,只一下一下地安抚地拍着颜珣的后背。
  颜珣很快又睡了过去,细细地打着呼噜,萧月白索性也跟着阖上双眼。
  又过了半个余时辰,颜珣才清醒过来,一睁开双目,乍见萧月白赤/裸的肌肤,不知怎地竟有些脸红心跳,他突地意识到他的面颊正贴在这片赤/裸的肌肤之上,不由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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