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故物-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回营途中被人暗算,听说一直昏迷未醒,估计命不久矣。”这话说完,他才走了出去。
  萧啟不知自己到底是以何心情在听这个消息,只是觉得心上突然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虽是不痛,却会让人不得劲。他曾经想过要让慕容忱死,可那念头到底是随着时间淡去了。如今却猛然听说这件事,真是不知喜忧。慕容忱若真这么去了,他心里确实会少了一件挂心的事。慕容忱要是没因此丧命,他心中估计又会懊恼不已。
  再看慕容忱这边,自白天有人将他遭遇暗算的事情传给西狄王后,全军上下都在等候援军的到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地躺在营帐内的床上,嘴唇发紫,额头冒汗,青筋突起,简直像只是被药吊着半条命的模样。
  一干将领无措地守着他,指望他快些醒来。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动静,只好依次出去了。到了帐外,他们才开始说话。这个说:“咱王子也没惹着谁,到底是什么人设下了埋伏呢?”那个道:“陈家父子倒是有可能,毕竟他们狼子野心,不讲信用。他们定然是料到咱们要走那条路才会下如此狠辣的手,等到大王来了,咱们定要冲进西塞城里,把那对父子给剁个稀巴烂!”这话一出,各个将领都开始附和称好。
  次日天明未明时分,西狄王就已率领了先行军队数百人来到驻扎地,急急忙忙冲进了慕容忱的营帐。但见那慕容忱血色褪尽,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的确是行将离去之象。西狄王看后大惊失色,凑到床前,千呼万唤,却没能再听到任何回应。他在一旁坐下,大喝道:“快把那军医叫来!”
  军医哆哆嗦嗦地进了营帐,有板有眼地又检查了一番,跪在地上道:“禀大王,王子所中之毒实在无解,小人无能啊!”
  西狄王一脚踹翻了军医,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接着扯过慕容忱的手,在他手心上划了一下,伤口上流出的血已然变黑。西狄王颤抖着手扔掉了匕首,整个人都跪在了床前,紧紧抱住慕容忱露在外面的手,依然还是不相信这个聪明果敢的孩子将要离开自己了。
  这时候,营帐外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西狄王警醒地起身,走到帐帘处停下,听到了外面的厮杀声。他知道定是有人来突袭了。想到营帐内的慕容忱,他一边取过挂在帐上的兵器,一边对军医吩咐道:“你好生看着他,敢让他少半根汗毛,我定不饶你。”军医一边抹着额上的汗,一边战战兢兢地应了。
  西狄王到了帐外,只见外面迷蒙一片,好似降下了一层浓雾,却带着呛人的味道。他左右环视,发现营中火把都未曾点着,只有几道不知从哪儿传来的看不清楚的火光。感觉有一人从眼前经过,他一把拉住,问道:“来的可是西塞守军?”
  那人装作恭敬地低头,正要回答之际,他突然一个抬手,向西狄王攻击过去。西狄王未曾防备,差点被他击中,往一侧后退了好几步,又问道:“你是西塞守军?”
  那人并未回答,眼见着就要掀开帐帘了,却又被西狄王给打退了。那人无法,只好先解决来自西狄王的阻挠。他向前横戟,作势要斗,西狄王看不分明,直接冲向前来同那人打了起来。那人一边应对闪躲,一边借着自带的火折子的微光,看清了西狄王的模样。只见他穿着战服,身躯魁梧,满脸都是浓密的胡子,目露凶光。
  西狄王见了火光,立即向那人扑过去,那人向后倒,趁势用火折子点燃了营帐。见此,西狄王只好一心二用,一边应对那人的攻势,一边想法子灭火。那人迅速找准了西狄王的弱点,开始四处点火,然后趁西狄王不备之时用长戟刺向了他的后背。
  没过多久,西狄王就因失血晕倒了。那人冲进帐内,看见了军医,二话不说就上前将人拍晕了。再转过身来,他却没了刚才的那股狠劲。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这人怎么突然脆弱成了这副样子。他一步步走向慕容忱,蹲下身来,看见了手心上的伤口,不由得大惊。他凑到慕容忱耳边,喊道:“慕容忱,我来了,咱们还没斗个输赢呢!”原来,那人竟是萧啟。
  慕容忱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可嘴角却流出了一道黑血。好一会儿以后,慕容忱半睁开了眼睛,笑道:“萧啟……”话未说完,他全身一个痉挛,身子扭曲,以一种极为痛苦的姿态离开了人世。
  萧啟呆愣愣地看着毫无生机的慕容忱,他半张着的嘴一直没有合上。眼前的人明明前些天还在同他策马厮打,好似要争上一辈子,一转眼这人就没了。他的全身开始颤抖,不由自主地抱住了慕容忱。他想,慕容忱肯定是很痛的。要是他方才就抱住他,他应该会舒服一点。
  帐外,张掾默默守着。他刚才看见的似乎解释了一切他不明白的东西,为何当初萧啟没说出对他下毒手的人是谁,为何萧啟不愿意让他插手报仇的事,萧啟又为何要抢下陈孚布置的突袭的任务。
  前一日傍晚时分,陈孚召集所有将领,说西狄有大举入侵之意,如今的三千骑兵不过是先行试探,西狄王子遭到暗算之事可能是西狄人的阴谋,是想要借机入侵,占领西塞。斥候来报,说西狄军队派人去请西狄王了。为今之计,是派人前往西狄军队驻扎之地查探军情,如有能耐便拿下西狄王子,作为两军对阵时的人质。
  本来此事与萧啟、张掾二人无关,论官职,他二人也没有资格参加此会。可偏偏他们都有着世子身份,陈孚就算是做样子也得把他二人请去。
  萧啟一听陈孚所说,便立即道:“我有法子,让我带人去吧!”
  陈孚早已断了解决萧啟的心思,因为汝阴侯已经被今上嫌弃了,实在没必要再添上一笔。如今他却说要带人突袭,陈孚还真不相信他有那个本事。更何况,他还有伤在身,要真出了意外,自己可就难办了。
  “你还有伤,就别勉强自己上了。不如把这法子说出来,我另外找人去办。”
  萧啟却不答应,只说别人办事没他了解地形,恐会得不偿失。陈孚向来听说他倔强,今日才有了体会,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有些生气。这时候,张掾就跳了出来,道:“这有何难,让我带着人,萧啟带着我,这事不就解决了!”
  陈牧立刻出声阻止,道:“世子以身犯险,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张掾素来我行我素,自然不可能被陈牧这句话吓退,便道:“阳陵侯此言差矣,今上派我来这西塞,本就是希望我抛下身份,好生历练。你屡次三番提起我的身份,我便要用我这身份问一问,我若定要去,你拦得住我吗?”
  其实,张掾要去送死,陈牧一点也不想管。可偏偏萧啟要去,这可就是一件难办的事了。不让他去,他估计会记恨上。让他去,又惟恐他有性命之忧。
  “世子要去,不是不可以,只是萧啟,到底有伤。”
  萧啟这时候却突然坐不住了,道:“慕容忱是三年前伤我之人,我定是要手刃他的,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
  陈孚父子顿时有些心虚,若是不让他去,估计他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看来,此番只好让他去了。若是他丢了性命,也只好对人道是他报仇心切了。
  于是,四更时分,萧啟和张掾就带着一众早已睡了好几个时辰的军士往西狄军队驻扎之地去了。萧啟在未到那片林子时就让军士停了下来,令他们开始砍树。砍到足够多的树后,他又让军士们把部分树干捆在一处,做成木筏子,剩下的树干都被放在了木筏上。
  做好这一切后,萧啟带着众军士来到了河边。在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把木筏上的树干点燃后,他让军士们把木筏子推进了河里。木筏子顺流而下,正好往西狄军队驻扎地而去。他随即又派几个军士扛着稍长一些的树干沿河流而下,打算在适当的地方拦住木筏子,不让它们继续往下流。萧啟一行人自然沿河紧跟在后,打算解决沿途的敌方斥候。
  因为此时多刮西北风,所以燃烧树干所释放的浓烟很快就随风往东南方向飘去。西狄军队的驻扎地又恰好在东南方向。等到萧啟觉得浓烟已盖住整片营地后,他们便发起了进攻。这就是为何西狄王一出营帐便见一大片如浓雾的白烟的缘由。
  由于他们提前备好了火折子,所以在混入军营后能够快速解决障碍,颇有破竹之势。军士们还四处点火声东击西,配合默契,同时利用西狄人的马匹,使得西狄军队大乱。几个时辰后,浓烟早已散尽,西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唯有几个颇有难耐的将领上马逃走。张掾绑了西狄王,带着剩余的几十名西塞守军及俘虏往回赶去。
  至于萧啟,他彻底点燃了慕容忱的营帐,算是送了他最后一程。等到火光满天之时,他才一步一回头地策马离开了营地,往西塞归去。此时,天已大明,如同火球的太阳升起,林中的薄雾化作了露水,洗去了烟雾留下的痕迹。一切,焕然如新。但是萧啟知道,他心里永远地有了一个名字——慕容忱。


第19章 几经辗转方回京
  萧啟、张掾二人回到西塞城内后,一众将士都是笑脸相迎,脸上堆满了喜悦,一伸手便勾住了这两人的脖子,好一顿赞许。与这一众将士不同的是,这二人心中全无喜悦之情,一个低落至极点,一个在想着事情。
  却说在回城途中,张掾等着萧啟赶上来后,问道:“你与那家伙到底是何关系?”
  萧啟一脸茫然之色,竟狠狠摇了摇头,才道:“亦敌亦友吧,此人若生逢乱世,我定会追随其后,助其成就霸业。奈何他生不逢时,命运乖舛,最后落得这般境地。目下尚不知那施害之人是谁,若有朝得见,我也是会为他报仇的。”
  张掾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好气性!他曾那般伤你,你竟丝毫不计较,还想着要为他报仇。你怎不想想那被西狄铁蹄践踏过的百姓,他们下手之时可未尝想过心软!”
  萧啟不由得笑张掾痴,前些时日还一副看开了世事的模样,如今却俨然化身卫道士,到底意欲如何?
  “你前些日子还说让我站在今上这边,任由败绩,不管百姓死活。如今却来指责我为敌人报仇,你到底怎么想?”
  张掾顿时哑然,几次三番话欲说出却还是收了回去。因为,萧啟确实说出了真相。他想要黎民安泰,可又希望今上在这场与陈氏父子的争斗中取胜,可事实却是这二者不可兼得。这如何成了个悖论呢?
  就这样,萧啟自沉浸于失了良友的悲哀中,张掾则在思考如何解除这种现实的困境。因而这二人回到城内之时,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脸色也并不好看。
  陈孚父子见了,只道他们是夜间未睡,又兼在突袭时受了点惊吓,方才如此。他们只顾着处理西狄王的事情,然后准备大开宴席,犒赏得胜归来的萧、张二人以及其余军士。
  当晚的筵席上杯盏往来不歇,倒酒的小兵乐呵呵地倒了一杯又一杯,但一派盛景之后依然还有少许不可言说的沉痛。去的时候是百人突袭,回来之时只余几十人,另外的几十人早已葬身敌手。少许同那些人相识的凑在一起,唉声叹气,一个道:“他们算是狠的了,也都这么地去了,换上咱们,也不知能斗上几场。”另一个道:“你别这么说,再说啊,我可就要想起我那老娘了,不知道这会子她是不是还在灯下纳鞋底。”这时候,一个声音插嘴道:“那西狄王都被抓住了,离休战便不久了,咱们还愁个什么劲!”这话一出,众人倒都笑了,许是前景明了,身家可保之故。
  宴席之上,萧啟无心应对劝酒之人,来一个便喝一个,来两个便喝一双,心里早存了一醉方休的念头。张掾在他对面看着,心中疑惑未除,也是无心应对,来了个人竟也半分不察,弄得众人不敢再劝酒。
  好些时辰过后,筵席方散,张掾扶着醉糊涂的萧啟回了营帐。到得营帐内,张掾突听耳边传来一声醉醺醺的猜疑:“你说,慕容忱那事,是不是陈孚干的?他惯会使些小技俩,暗地里伤人的事也不知做了多少桩,我真怀疑是他。”
  张掾听后心中一喜,以为萧啟这是要同他齐心协力搞垮陈孚父子了。待到把这人扔到床上,才见他已经熟睡了,方才的不过是说梦话罢了。
  张掾气恼不过,回到自个床上坐定,却还是想不明白之前的问题将要如何解决。想了好半晌后,营中声息已然难闻,只听得呼呼而来的北风刮到了人心上。张掾还是没想出个究竟来,只好往床上睡去,他怎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不过,他隐隐约约觉得,百姓是天下之本,君王却是可以换的,解决陈孚父子的法子也是可以换的。
  次日天明时分,陈孚拟了文书,着人骑快马回京报告萧啟、张掾得胜之事以及西狄王被俘之事。诸人散尽后,陈牧在帐内道:“如今西狄大败,却仍有将领潜逃,往后恐有一场硬仗要打。”
  陈孚不以为意,道:“西狄人善战却不善谋,空有一身武力,全无半点聪慧,一旦涉及利益,便会四分五裂。纵然在逃将领愿意回来报仇,西狄人也会意见不一,最终不了了之。而且,尚有几个部落欲吞并西狄,他们的王可不会由着西狄人卷土重来。”
  陈牧自然知道西狄的状况,也知陈孚所言深有其理,可他不相信西狄人会就此放弃。若是他们再来叫阵,恐怕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永除后患了。来日他们父子若是事成,西狄人难免不会纠缠不休,若容他们继续骚扰,百姓定会永无宁日,他们父子的天下也会坐不稳。
  “若是西狄人再来之时,父亲可要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切不可纵虎归山。”
  陈孚好歹是混迹官场、战场数十年的人物,当然知道西狄之不可留,便点点头,道:“此事还可缓缓再议,眼下的难事是萧啟和张掾该如何处置。这次,今上定会寻着借口召他们回去了。”
  “张掾可是个有心眼的,他手里未必没有咱们的把柄。容他回去,恐怕不妙;不容他回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咱们要不要再施一计,让他销声匿迹?”
  陈孚沉吟一声,摇头道:“不必,等他回京,自有事情缠住他,那秦太师不会让他分神去今上跟前献殷勤的。你自做好安排,等他二人走时有人接替便好。”
  当京中诏书传来时,西塞军中一时哗然。今上敕令张掾立时回京,另派人马将那西狄王押解进京,却给萧啟封了个五品宣威将军,让其驻守西塞。张掾离开之时对萧啟道:“京中定是有了异动,不然此番咱俩怎会同来不同归。你且安心,我会向今上求旨,令你早些归去。”
  萧啟自接到诏书后便一直闷闷不乐,他原以为此番军功足以换得回京一事,岂料今上心思难料,竟继续让他留在西塞。张掾的话,他也信不得,倒不是不信张掾,而是不信他能说动今上。可此番离别又不知何时能再见,他到底不愿再出口伤人,便道:“你且放心回去,我在这里自有乐趣,回了京倒是束缚。”
  张掾可不信他,笑道:“你别嘴上逞强,你家里的那位,你未必不念着。前些日子还听你半夜叫唤他的名字,那可是难得的。”
  萧啟不想听他瞎扯,他向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这人摆明了是在套他的话,真是让人又恨又爱。他无意同他继续说话,便赶紧推他出了营帐,催他早早出发,早日到得京中。
  待到张掾回京,尚未歇息便被召入宫中。今上与他谈了半宿,出来时张掾面如土色,行动间颠颠簸簸,似那将倾未倾的高楼。他可不曾想过,秦遥夜竟会以寻他的理由离家出走。
  那时,秦太师大怒,说此番已无颜与皇家结亲,只恐坏了皇室颜面。张掾苦求今上莫要收回四年前的圣旨,说他只愿求娶秦遥夜。可今上以秦遥夜行为肆意,迟早要给皇家丢脸为由拒绝了他的请求。因而出宫之时,他才会如同丢了魂魄般,浑浑噩噩地走着。
  走出宫后,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拦住了他,道:“见过世子,太师有请。”
  张掾立时有了精神,挺直了身躯,随着那人去见秦太师了。
  秦太师并不在府上,而是在一家酒楼里。入得房内,张掾拜见了秦太师,只见这人须发尽白,双颊红润,自有仙风道骨。
  见张掾进来,秦太师不加寒暄,径自开口道:“遥夜之事,还请世子海涵。若非得知她一路向东,老朽定然不会提出取消婚约之事。”
  张掾无心听他这般说道,只是发着呆,双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久以后,才听他说道:“太师,若有一日她回来了,烦请告诉她,我张掾等着她。”
  秦太师听闻,心中一喜,道:“老朽正有个不情之请,遥夜是个弱女子,独自一人去了东边,老朽实在放心不下。可好歹要顾及秦家颜面,明面上也不敢着人去追,暗地里的又都被她赶了回来。若是世子当真有意,何不一路东去,未尝不能成就一段姻缘。”
  张掾眼前一亮,不假思索道:“太师放心,我定将她追回来。”
  自此,张掾无暇顾及朝中风云,一路往东奔去,只想着要找到那不知去了哪里的秦遥夜。
  且说萧啟,他自被封为宣威将军后,在军中便觉不自在了。倒不是因为张掾走了无人同他说些体己话,而是那陈孚父子开始对他格外客气了。他还记着那年的仇,自然不会当真同他们亲热起来,反而在想他二人是否换了策略,想要拉拢他。
  不过,这些都是不甚重要的事,眼前最令萧啟着意的是请旨回京之事。他不愿意坐以待毙,早早写了文书递回京中,只盼着回京之事能有个善果。
  可这一盼,便又过了好几个月,这才得了允许的诏令。几日后,他别了西塞众将士,带了一行人,策马回京去了。
  回京途中,他又经过了当年前往西塞时途经的山川风貌,此时的心境却早已不复当初。如今有着宣威将军的头衔,他的一举一动都将落入不少人眼中,稍有不慎就会招来祸患,哪还能把那一分洒脱表现得彻彻底底呢?他竟莫名觉得,陈孚父子整日里不喜无规矩之人是有道理的了。
  当晚,他歇在了阰阳城的一家客栈,与四年前的是同一家。半夜时分,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埙的乐声,空灵悠远中透着思念与彷徨。他不禁听得入了迷,竟忘记了睡觉一事。等到那乐声停了,他耳中还在响起余音,容他沉浸其中。
  次日天明登途,他朝那客栈又望了一眼,好似要看看那吹埙之人是否隐在其中。可他终究无所得,只得策马上归途。
  回到京中后,他好一番拜见了今上同双亲,确认过那沉香苑里还有顾容,这才有喜有怯地往那里走去。
  来到门前,那副对子已不复当初的光彩,墨汁洇开,表面粗糙,那时看起来写得不错的字也变得难以入目了。怀着忐忑的心绪,他走了进去。一抬头,就见一人身着雪青色衣袍立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嘴角含笑,一如梦里画中。
  “阿素,你让我好想!”
  顾容也不来迎他,只等着他走向他。眼前的人,比几年前要高了,壮了,眼睛里也有了沧桑了。真是怪事,他倒是从未梦见过他。他仔仔细细地瞅着他,想要把这几年的份都给看了。这人要是没有回来,他可真不信他还活着。
  “阿蒙,这些年,可还好过?”
  萧啟慢慢走向他,解下了身上的披风,覆在他的身上,笑道:“阿素见我回来了,还不知我好与不好吗?”
  顾容的右手覆上萧啟的脸庞,初时只拿食指在他脸上点上一下,后来就把五指都放在了他的脸颊上,最后才把手掌心也贴在他的脸上。
  “如今,你自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可你心里,当真是好端端的吗?”
  萧啟深吸一口气,拥住顾容,满足道:“知我者,莫若你了。”
  顾容回抱住他,在他耳边道:“你可让我好想!今天我可不放你再出去了。”
  两人在院中相拥良久,之后才相携着进了房内。这一日,沉香苑终于有了生气。那一派黯然之色消失殆尽,纵然如今是寒冬天气,也能令屋内的两人感到不可忽视的暖意。


第20章 因母命终定婚事
  总是春归时节,满园争艳正盛,又到了一年的开始,似乎又有了新的希望。一群人聚在沉香苑的亭子里,欢笑玩闹,品酒赏花,吟诗唱和,正是贵公子的消遣。这些人里,有三个萧家人,有一个陈家人,还有几个旁的权贵世家的子弟。
  这三个萧姓子弟便是萧啟、萧敏和萧放,那陈姓的便是陈侃,旁的多是陈侃带来的。另外还有几个姓秦的,可惜只是太师府的旁支,没什么地位。
  顾容亦是混在那群人中间,只是神色间颇有些不耐。他向来只同萧姓子弟玩在一处,如今骤然遇上这么些个生人,还是一群看起来不学无术的,真是难为得很。
  那陈侃早年就与他有段恩怨,此时老拿眼瞅他,还跟他带来的那群人说他玩笑,把他当个小玩意儿耍弄。他总是劝自己忍住,可被萧啟惯出来的性子哪能这么容易就抑制住?他终究是在被人泼了一杯酒后发泄出了怒火。
  只见他突然站起身来,把酒杯往地上一掷,道:“你这人好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