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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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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越蒙山山脚下,她随着萧敬进了一座宅院。那里面住着萧敬口中说的祖父和萧家的一位老人,她想去拜会一番,萧敬却道:“他二人向来喜静,咱们就别去打扰了,等会咱们还要去看海。见他们的事,往后再说。”
  秦遥夜初来乍到,自然也不知道此话的真假,只以为萧敬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同她在一处。可是在往后的岁月中她才明白,她的到来并不是那么受人欢迎。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日病了,估计会更得有点慢。


第22章 离人怎堪杨柳枝
  回到目下的汝阴侯府,此时已是深夜时分,一众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些微闪烁的灯火也摇摇晃晃地灭了。府中人等皆打着呵欠,捶着腰身往住处归去了。汝阴侯世子,如今的宣威将军的大婚之夜也就这样临近尾声了。
  夜里一个人影闯进了沉香苑顾容的卧房内,那身影像暗夜里爬行的蛇,时刻不忘吐出蛇信子。只见那身影走到顾容面前,道:“你就甘心这样?他可会像对我那样来对你!”原来,这人却是清和。
  顾容抬眼望了她一下,冷笑一声,不屑道:“纵然如此,我也不会落得你这般,我信他!”
  清和见挑拨无果,便有些气愤,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从鼻尖呼出的气息也变得闷闷的、重重的。她在原地走了几步,又退回去,继而直直地看着顾容,道:“你不想他回到这里吗?”
  顾容怎么不想,不过他知道,那个人纵使对他还有情,也是不会再回到这里的了。沉香苑就是一个被废弃的院子,从里到外都是故旧的气息,与其用来怀念,萧啟大概更愿意这一切从未存在过。他已在朝为官,虽说身不由己,可多多少少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顾容,不过是一个在萧啟生命里惊起了一阵风浪的小人物,如何也牵累不了性命。两相权衡之下,孰重孰轻,萧啟自然有自己的计较。
  “走了的人,便是走了,你还望他回来做什么。”
  清和自然听出了顾容话里的怨气,脸上一喜,道:“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他回来,你可愿意听听?”
  顾容心上嗤笑一声,脸上却是不显,好奇道:“哦?什么法子?”
  清和见他上钩,便道:“明晚咱们在这沉香苑里放一把火,火势大了,他能不来吗?”
  顾容眼神一凛,看着清和的目光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这个人心里在打的坏主意,绝对不是为了让萧啟回到这沉香苑。可是,他又很想试一试,他还想知道对于萧啟而言自己到底算个什么。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同他到老的萧啟,又去了哪里。
  “你想试,便试吧。他若能来,我自是要好好感谢你一番的。他若不能来,我便从此死了心。”
  清和心上十分得意,可又不敢在外显露出来,只是扭曲了脸庞,释放出了十足的冷意。她轻悄悄地转身离去,一如来时那般透着诡异的气息。
  而在内院某处灯火暗淡的地方,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躬着身子走到了萧夫人的卧房前。他先是轻叩房门,三下过后,门里传来萧夫人的一声咳嗽,他便直接推开了门,进去了。
  萧夫人点着一盏不甚明亮的油灯,室内整个儿笼罩在茶色中,而身着海棠红轻纱的萧夫人便成了这屋子里最为显眼的存在。来人被这眼前的美景惊得呼吸欲停,眼神也变得直勾勾的了。
  萧夫人见来人许久未走向自己,便往那处走了几步,轻声道:“怎么,不敢了?”
  来人哪有不敢,他一把抱住萧夫人,深深地吸进一口气,面上变得十分享受,既而才道:“哪有不敢,不过是被你迷住了,忘了走过来。”
  萧夫人自然会回抱住他,一双眼睛脉脉情深,带了几分笑意,几分韵味和几分勾引。眼前人是她此生最为念念不忘的人,她只恨不得把他吞进肚子里去。
  “今晚,就算是咱俩的洞房花烛夜。萧钰,我唐云卿今生都只做你的人。”
  原来,来人竟然是萧敬的父亲萧钰,与萧夫人还是名义上的叔嫂关系。那么,他今夜缘何到此呢?此事得从三年多前说起。
  那晚正是乞巧节,萧夫人左右无事,萧钦也有事在外,她便唤了身边人去准备马车,径自出门去了。自嫁进汝阴侯府,萧夫人向来是被萧钦迁就着,忍让着的。岂料如今二人生分至此,见了面也难说上几句话,这日的有事大抵也是借口。她心中纵然有不平之意,却也奈何不了他,只好独自一人出门,权当散心。
  马车行至闹市,叫卖声顿时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萧夫人起了兴致,掀开了马车小窗上的帘子,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多年不见的萧钰。她说不明白那一刻的感受,惊喜有之,诧异有之,心动亦有之。她仿佛又一次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分离的日子,回到了她嫁进汝阴侯府的那日。
  她最终还是放下了帘子。可是,躲进车内的她却流下了两行清泪。她的脸上没有悲伤的神色,只有平静和冷漠。可不过一瞬,她就无声地笑了起来,笑中含着苦痛和难过。这么些年来,她习惯了笑脸相对,竟差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悲苦了。
  她的脑海里一直闪过方才萧钰的模样、动作和神色,她好怕一个不注意就忘了。接着,她却大幅度地摇起头来,像是要摆脱之前发生的一切。她是汝阴侯夫人,是一个需要端端正正地坐着的人,是一个需要进退合宜地处事的人,是一个需要按规矩科律生活的人。她不能,不能越出雷池一步,不能不把萧、唐两家的颜面放在心上。
  风吹起了小窗上的帘子,她不由自主地望去,却看见萧钰一边跟着马车走一边看着她。她瞪大了眼睛,想要让他走远,她怕被人瞧见后传出些不好的流言来。可是,那个人是萧钰,不是旁人。纵使她嘴上说着让他走,心上却未必舍得。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这般,她知道他定是看出了马车里只坐着自己。
  这时候,张大娘从外面驾车的位置爬了进来,悄声道:“夫人,那人你可见着了?”
  萧夫人未言语,只是点点头。她不明白张大娘是有何意,毕竟当年张大娘也是赞成自己同萧钰毁了婚约的。
  张大娘脸上闪过怜惜,这几年萧夫人过的什么日子她是见着的,萧夫人心里苦不苦她都知道。可是,她哪有什么可安慰的话能说呢?促成这一切的,不也有她使过的一份力吗?她没再说话,又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
  萧夫人却是冷笑一声,望着车顶,眼神里透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有些仁慈,来得晚了就是晚了,那原本该有的效果自然就没了。她不想就这么度过一辈子,她很清楚地知道,萧钰就是她的归处。
  后来,萧夫人还是叫停了马车,她独自一人走远了。这是她头一次,放下所谓的身份,像一个寻常百姓那般,体会这世间最为平淡的喜怒哀乐。那个跟着她的人虽是诧异,却也还是紧紧地尾随着她,生怕她不见了。
  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巷后,萧夫人停了下来,只等着萧钰向她走来。她总觉得,这一刻,是隔了一辈子才换来的。如今的他们,早已不复当初的模样,经历过简单,也经历过复杂,看到了世事纷繁,也看到了人情冷暖。到了现在,彼此心中仍旧牵挂着的,还是这得见的一瞬。
  萧钰已经算不清有多少个日夜没有见过萧夫人了,只记得,那是约莫十七年前的事了。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从来都是他记忆里未曾忘记过的那个人。他有些颤抖地走向她,眼中隐约可见水光,他知道自己实在是太渴望这一刻了。十七年了,离那一天,像是又过了一辈子了。
  自那天以后,他们经常会私下里出来见面。有时是一起吃顿饭,有时是相约山水之间,那种默契又一次被唤醒。可离得越近,欲望就变得越发捉摸不定,甚至丝毫不由人的理智来控制。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习惯之后,便成了理所当然。
  他们私底下做的事情萧钦未必不知,只是他动不得那二人。一个是听从父命必须要保的人,一个是他这辈子放不下丝毫的人。因此,他能做的竟然也只是由着他们。然而,他到底是不甘心的,他的脾气越来越差,与萧夫人之间更是如同陌生人了。
  他不明白,自己好好照顾了十多年的人,居然还能对那抛弃了她的人念念不忘。他的付出成了必然,成了她的习惯。那她呢?除了一个孩子和礼数上的问候与关心之外,她对他真是毫无情义可言的。他为她做的一切,都像一个笑话。他真想让萧钰死个彻底,可是他不能自己动手,他还需要隐忍,再隐忍。
  因此,宣威将军萧啟的新婚夜竟也同样成了萧夫人与萧钰的新婚夜。如若他知道这一晚还有这么一场好戏,他可还会继续这婚礼呢?那可真是难以说清的了。
  次日三更时分,清和再一次去找顾容。她脸上的喜悦藏也藏不住,甚至对着顾容都笑了。她径自坐下,倒杯茶喝了,才道:“我准备好了,你可得小心点,到时候要是被烧坏了,我可不管赔的!”
  顾容依旧笑着,眼神里却是没有笑意的,至于他在想些什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听见清和的话,他竟有了紧张感,但还是掩饰起来了,只道:“你做你的便是,哪怕我死在了这里,也是不怪你的。”
  清和突然就不笑了,看着顾容的眼神有些迷茫,缓缓道:“你说,人死了真会投胎转世吗?”
  顾容被问得莫名,却也好好思考了一番,道:“不管真假,活好这辈子就够了。不然,还得带着遗憾去下辈子,那可就苦了。”
  清和突然又笑了,站了起来,道:“没遗憾了。你好好保重,我可不想很快就见到你。”
  顾容总觉得清和的话有点奇怪,可又实在想不出她的用意。但是,他又认为以自己的能耐不会被清和怎么样,便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四更时候,汝阴侯府上下都已经睡了。除了少数守夜的家丁,没多少人还醒着。而沉香苑里,顾容静静地坐着,清和躲在沉香苑的小厨房里点起了火。
  其实,萧啟大婚前几天,武英来找过顾容,说是要带他走。他又一次拒绝了,他道:“还未到时候,我要是没有彻底死心,就算是回去了,魂也会留在这里。”原来,他需要的竟然只是一个死心的借口了。他不免为自己感到悲哀,明知结果如何,却还要赌上一把。
  清和将院中的枯竹叶都点燃了,一路蔓延过去,那株红梅也未能幸免。噼里啪啦的声音扰得顾容的心越发乱了,其实,他真怕彻底死心。
  好久以后,守夜的家丁才发现了沉香苑里的不寻常,赶紧冲进院里来看。这一看就不得了了,他们纷纷睁大了眼睛,差点忘了叫人来救火。正在兵荒马乱的时候,一个含着凄厉哀求的声音传来,只听那声音道:“顾容,你放了我,你这样害我是会不得好死的!顾容,放我出去!啊!”
  其实,对于清和来说,真正让她厌恶的人从来都是顾容。她不讨厌那个新夫人,因为她至少个女人。而顾容呢?他是个男人,居然还要抢她的东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今,萧啟成婚了,她也心灰意冷了,也是时候结束这辈子了。但是,她不能放过顾容。就算是死,她也要让他不舒坦!
  等到大火被灭后,清和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她的身体已变得焦黑一片,再也看不出那艳丽多姿的模样。而顾容,此时正安然无恙地坐在自己的卧房里。自从听到清和的声音后,他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这般的话,他便只好以逸待劳了。
  沉香苑的事情,到底还是萧啟在管着的,萧夫人就算想插手也没个借口。因而,顾容见到的来处理事情的人正是萧啟。萧啟已经听家丁们说了清和临终之言,可他是不信的。
  顾容被人硬生生按在地下跪着,萧啟见后让人退下了。顾容立时站了起来,却不去看他。萧啟也没指望他给自己好脸色,只好道:“我知此事乃是她栽赃嫁祸,你不必担忧会被送进官府。”
  顾容冷笑一声,道:“将军,你来得这么晚,就不怕看见的会是我的尸体吗?”
  萧啟的确害怕过,他怕顾容消失在火海里。可是,他心里又觉得,如果顾容死了,倒也是件好事。顾容无视礼法,不知轻重,又偏偏是他的旧人,他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
  “你想走了?”
  顾容顿时哑然,没想到这人居然会直白地说出赶人的话来。既然这样,哪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呢?留下,是两个人的痛苦;离开,是他一个人的痛苦。不单萧啟会权衡,他也很会权衡呐。
  “我自然是想走的,就怕将军舍不得……舍不得销奴籍的费用,舍不得送我南归的钱财。”
  萧啟这时候倒是大方,居然一一应下了。接着,萧啟就带着人去销了奴籍,又回来收拾了行李,还准备了车马与丰厚的钱财。
  但是,到了要分开的时候,萧啟却又舍不得了。他的心口又是一痛,好似几年前曾有过的那一痛。可是,顾容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马车已经驶离汝阴侯府门前,往南边去了。
  车内车外,两个人眼中都含着水光。明明只是一个低头、一句软语便可换来转圜余地的事,却偏偏演变成了目下的结果。也许,真是生分了吧。


第23章 相忘于江湖可好
  顾容由着车夫赶着马车往前走,没多时他就对那赶车的人道:“你回去吧,我自己赶车即可。”
  那赶车的人从来都不喜欢顾容,本就不乐意同他在一处,自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直到出了城门,顾容都是一个人驾着马车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下定决心要走了,一切既像是顺其自然的结果,又像是两个人都不肯妥协的结果。明明仿佛昨日还浓情蜜意的两个人,今日就劳燕分飞、恩断情绝了。可真是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那离开汝阴侯府的怅惘到了此时才浓烈起来,那剖心剜骨剔肉的感觉到了此时才最为深刻,一点一点往前走,就好像在把自己生生分成两个人。一个还留在沉香苑,等着萧啟。而另一个,已决定南归,再不见他。
  隐约间,他听见一阵埙乐,时而悠扬,时而高亢。他知道,她已经在等着他了。他停下马车,往一边的树林里看了一眼。只见那树丛中走出一个人来,白衣胜雪,眉目冷冽。一身劲装衬托得她越发瘦小,一手执剑,一手拿埙又令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好是坏。
  她走到了马车边,好好打量了一番顾容,笑道:“你可让我好等。”
  顾容知道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她已经在此等候了好些日子,只好道:“从今往后不再让你等了。”
  她坐上马车,夺过缰绳,一挥鞭,马儿就带着车往前跑了。
  不知是因为心事上了心头,还是路途遥远要寻个话说,她突然道:“你还记得梁述吗?”
  顾容当然记得,正是梁述助他杀了慕容忱,便道:“记得,你提他做什么?”
  她深深吸进一口气,苦笑一声,道:“他死了,我前番去西塞,就是去为他收尸。可是……我怎么也没找到……”
  恍惚间,她又看到了那个愿意为她付出所有的人。他从来不觉得受伤有什么可惜,也不觉得委屈自己有什么不对,他只希望她好过。可是,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抛弃了这世间,抛弃了她。
  顾容突然明白了,她待梁述应该就像是他待萧啟,可是,梁述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抱住她的肩膀,道:“英姐,我们要往前走了。”
  她一听这话,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流,自言自语似的道:“你不知道,他很傻,我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去做,根本不在乎他自己是不是会受伤,也不在乎是不是会死。在他活着的时候,我总是理所当然地利用他,觉得他就是我最得力的属下。可等到他走了,我才知道我曾经把他的真心践踏得一无是处。”
  顾容此时亦是失了萧啟的心情,被武英这番话一触动,心中的难堪又加了几分。他向来自诩洒脱,得即高歌失即休,真没必要似个小儿女般沾巾揾泪。可是,这些年的感情哪有那么轻易便能忘却。
  “英姐,回到南方后,你打算如何?”
  武英知道自己方才实在不应该,可是有些情绪只能告诉给能懂的人听。回到南方,她要是跟人说起梁述的事,只有被嘲笑的结果。嘲笑什么呢?嘲笑她乱了尊卑,居然为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感到惋惜,居然还对那个杀手动了情。
  “那些人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说是借此巩固彼此的合作关系,他们也会更加忠心于你。”
  顾容攥紧了拳头,不算长的指甲陷进了肉里,伤痕处渗出了血来。他就知道,那群人趁着自己不在会肆意妄为,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武英头上来。
  “看来我回去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也足以让我忘记了在京中的一切了。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再怎么样,也只有我才是能决定你婚事的人。”
  武英此时脸上泪痕未干,听了这话却笑了,道:“怎么,你想娶我不成?”
  顾容的确想娶武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断了他们那些人的心思,也能很好地保护他们两人。更何况,他们两人正处于相同的境地,若能结合,或许就能治愈彼此心中的伤痛。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罢了,武英也该找个更好的人才对。
  “你可是我姐,我可不好意思。”
  武英轻笑出声,戏谑道:“哟,你当我是你姐,那当初我进汝阴侯府的时候,你为何冷言冷语,巴不得我赶紧不见了好?”
  顾容一听就知道自己当初造了多大的孽,只好在一旁赔罪,道:“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姐姐就别计较了。”
  其实,武英才是前朝皇室嫡系后裔,本应姓柴,却因需要在外避祸,不得不用了母姓。又因为她父亲只她这一个孩子,故而南边的势力都把希望放在了顾容身上。可顾容生来就跟他们不对付,常常闹出些违背他们心意的事来。后来顾容一家被人追杀,他们索性就没去相救,只等着他来求救。可惜顾容宁死也不低头,哪怕要被一外地人卖掉了也不回南方。
  武英的父亲十分忧心,一面派人打听他的下落,一面让女儿去暗地里襄助。原本以为能够很快就带回顾容,却不想他迟迟不归,他只好让女儿先虚应下一门亲事,等到顾容回来再作打算。
  行至一座山前,武英突然停住马车,走了下去,道:“我只送你到这里。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顾容不知缘由,还以为武英另有要事要办,便问道:“怎么,你还另有事?”
  武英摇头,只是抽出了手中剑,看着剑刃上的寒光,道:“你在汝阴侯府这些年,没了不少男儿的骄傲与气概,多了不少女儿的娇嗔和秉性,不经受一番磨练,你回去后定会受欺负。就好比这剑,要是剑刃未开,岂能伤人分毫?”
  顾容不想自己在武英眼里已变得弱不禁风,甚至多了女人的脾气,只好自己反省反省,越想越觉得自己确实有了这毛病。他回想着往日在汝阴侯府的种种,可真是为了萧啟什么模样都做出过,不巧的是,武英竟也见了大半。他叹了口气,不加辩解,只是低着头不敢见人,摆摆手道:“你走吧,我一人能回得去。”
  等到武英走后,他才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座高山,他有了些许恍惚。他想到的居然是,如果萧啟在这里,他一定从山顶跳下来让他看,让他好好尝尝后悔的滋味。可是,萧啟已经变得狠心了,说不定还巴不得他就这么死了。真是可笑,昔日一点烫伤都能惊动他,如今一场噬人的大火他却能迟迟不来。掌中珠玉的日子过得多了,可真受不了做那水中飘萍的滋味。
  此时的萧啟正两眼放空地待在他的新书房里,他跟门外的小厮说了,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还没有从顾容离开这件事里缓过神来,他有点怀疑自己那时是被什么给蛊惑了,才会觉得顾容合该离开。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一下,好像这样就能让时间停下来,让他永远不需要去面对外人的眼光和家人的希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亲的了,他明明记得他是要和顾容永远待在一起的,可是他却抛弃他了。
  这么一想,答应成亲后的那段时间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他看见自己给顾容甩脸子,说要搬出去住。而顾容只是冷笑一声,说他压根不介意。他只好去找人借酒浇愁,结果遇上了陈侃。陈侃说他跟顾容的事一直是京中的一个大笑话,让他赶紧把顾容给处理了,不然就会成为一生的耻辱。
  他很生气,把陈侃打了一顿。可是,他又觉得陈侃说得很对,因为酒楼里的客人看见他时都笑得很奇怪。是啊,堂堂宣威将军,居然想和一个出身卑贱的小厮携手一生,这不是个笑话又是什么呢?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更加不乐意去见顾容,甚至连沉香苑也不想进去了。他央着母亲给他新辟了个院子,作为成亲后常住的地方。他只想躲开顾容,要是见了他,他哪敢又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一连几个月,他都躲着顾容。可是有时候他又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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