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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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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还是舍不得的。他总觉得自己还没有活够,还不能就这么死了。所以,今上刚才的提议他是动心了的,但是,从此换种身份就真的能够获得快意吗?他知道,不会,所以他拒绝了。
  陈孚、陈侃见他回来了,都把他从上到下好好看了一眼,确认没有问题后才问道:“今上吩咐你什么事?”
  陈牧道:“说了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都腻了。”
  陈孚、陈侃没再追问,一个坐着闭目养神,一个眼角滑过泪痕。陈孚已不在乎生死,所以还算从容。可是陈侃到底年纪小,祖父和父亲都被判处了死刑,又知晓慕容珍已丧命,他一时间根本没法接受。
  陈氏三人正在各想各的,此时牢中又传来了一阵响声,之后一个人站到了他们面前。那人和陈孚约莫年纪,只是年岁更大一些,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陈孚并不欢迎这个人的到来,便道:“你来做什么?”
  那个人倒也不气,干脆在牢外盘腿坐下,道:“我来自是有我来的道理。陈孚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陈牧不知道这人的来意,因为这人同阳陵侯府向来没什么交际,平日里不绕道走就已经是关系好些的时候了。
  陈侃却是知道这人的,只是不了解,便以为他是来奚落他们的。
  被问话的陈孚被那人的一句话气得瞪了眼,道:“陈玉,我知道你向来瞧不上我们陈家,可是落井下石这种事,我劝你还是少做为妙。”
  陈玉也不恼,依旧笑着,道:“我若是落井下石就该让你们吃点苦头,哪会抽出喝酒的功夫来瞧你们,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陈孚三人可不信,就只当没见到他一样,齐齐沉默了。
  陈玉也觉得没啥意思,便站起身来,说道:“好歹大家都姓陈,你们死后,我会记得给你们收尸的。陈侃那小子,你们尽可以放心,我会多加照看的。”
  说完,陈玉就走了。就像来时一样,他走得很是潇洒。
  陈孚三人此时也知道陈玉是善意,顿时生出几分世态炎凉之感。往日他们一家谁不是被人围着哄着,如今到了落难之时,竟然只有往日似敌人的陈玉愿意帮扶一把。世间的人情,也真是让人看不透。
  陈玉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有违习惯的事,不仅维护了陈氏三人,还去看了他们,甚至还承诺会照看好陈侃。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大概是想要给自己积点德吧。可喜的是,今上并不反感他的这种作为,还对他暗暗赞赏了一番,这实在令他大为吃惊。
  五日后的东市,正是行刑时刻,刽子手手起刀落,地上滚落两颗人头。百姓们并不知晓所谓的秘事,也忘记了他们的赫赫战功,只知道这两个人曾经挑起战乱,差点令王朝颠覆,是朝廷的罪人。
  行刑结束后,人群散去,有的还在讨论死了的是谁,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是死有余辜。有的则是骂将起来,说这二人是天上灾星下凡,好似亲眼见着他们化形了一样。总之,短时间内,这两人都会成为京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也算是让人记住了。
  可是,听闻陈孚父子伏诛后,萧敬却感觉脖间有了一股凉意,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很难想象,陈孚父子就这么没了。
  在他年岁尚小时,他所崇拜的将领就是陈孚和陈牧,他觉得他们真是妙极了。每每看到关于这两人的战争策略,他就会拿一根柳条狠狠抽打桌面,乃至于他的桌子上留下了数道深浅不一的鞭痕。
  后来,他同陈侃交恶,可他并没有把过错加到陈孚父子身上,而是照旧翻看他们的兵书。在他后来能够和陈孚对阵时,他的心情其实是十分激动的。那个时候,他甚至不想结束战争了。但是,有战争就会有白骨,有战争就会有流离,他不愿看到更多这样的结果。
  所以,他最终用了最为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赢得了胜利。
  他所用的毒液确实是毒蝎子,可这毒液并不是无药可解,也并不是需要断手断脚才能保全性命。那个军医之所以说是无药可解,是因为他是萧敬的人。
  为了引起陈孚军队的恐慌,他们用了这种最为残忍的方式,使得那么多战士丧失了生活的信心,没了求得生存的法子。他确实做到了速战速决,可也有愧于心。
  正想着的时候,张掾闯入了营帐,道:“让我回京中!”
  萧敬怎么会让张掾回京中,这人可是难得的将才,回到京中真是浪费了。而且,他也知道秦遥夜在他这里,回到京中后就会把这件事捅到今上跟前,闹得人尽皆知。今上一被动,就说要赐婚,那他要怎么办?到那个时候,萧骛怒火攻心,东边估计就要自行发动战事了。
  “你还是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吧,见了你我就跟照镜子似的,哪舍得你走。”
  萧敬真是怎么恶心张掾怎么来,丝毫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才想回京。
  张掾觉得和萧敬说话真的很累,因为这个人既有身居高位之人的威严,又有不知从哪儿学来的痞气,让人气极恨极。他不想再同这人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萧敬不让他回京,他就回不了了吗?他自有回去的办法。


第35章 萧敬身世引猜疑
  张掾到得阰阳城,立时寻了个客店住下。巧的是,这客店正是多年前他们初去西塞时住过的,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缘分了。
  这日天色将晚,张掾行了大半日,早已累了,便决意先歇上一会。恍惚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一条凶犬追了一路,然后跌进了污泥塘里。泥塘里原本满是臭味,等他跌进去后却发出了清香气息。他一时诧异,狠狠嗅了一下,结果发现鼻子里都被那污泥堵住了,呼吸不得。他把那污泥都吸了进去,感觉肺腑里满是水的味道。他挣扎起来,却在睁眼时发现那只是一个梦。
  他在床上躺了好久,才从梦里醒过来。他不断回忆着梦境,觉得这梦在预示着什么。可是,那凶犬难道是萧敬?萧敬完全有杀了他的理由。可那清香又是从何而来?难道预示着自己跌进的是长满了花的污泥塘?他摇摇头,觉得肚中作响,便不再多想,下楼要吃的去了。
  萧敬压根没想过让张掾回京,那么他又是如何躲过了萧敬的耳目,到了这阰阳城的呢?这事还得从那日他气冲冲离了萧敬的营帐说起。
  他早已有了回京的心思,一来是思念京中物事,二来是不堪萧敬和秦遥夜的亲密无间。萧敬那是信心满满,知道秦遥夜不会背叛他,所以放心由他在军队里。但他可不一样,他知道秦遥夜不怎么瞧得上他,让他看着那两人恩恩爱爱,他可真是没那么大度。
  可是萧敬留他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呢?他细细寻思了好久,最后只能得出萧敬怕他泄露他的身份这一结论。他觉得好笑,要是他有心要泄露,早些年他跟自己争秦遥夜的时候就泄露了,哪会等到今天。
  于是,当晚他就苦熬到夜半,之后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去如厕,然后躲过了守卫,闪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里。因为要装出夜半起床的模样,所以他身上没有带什么衣物钱财,一路上他也不敢歇下,只是往前赶。
  走到天明时分,他才看见来往的人群。他找到卖马的商人,买了一匹马,而后快马加鞭往京中赶。到了夜晚,他也不敢睡太久,往往只是眯了一会就开始赶路。没用几天,他就赶到了阰阳城,这才好好地歇上了一会。
  只是,这梦境还是让他不舒坦。好不容易能歇一歇,却被这梦境搅得心神不宁。但是,他也不是个喜欢把事放在心里琢磨的人,很快就只记着填饱肚子这件事了。
  用过饭后,张掾了无睡意,就干脆坐在床上,发起呆来。他其实并没有把回京的事告知今上,因为今上似乎忘记了他还在西塞的事。那日圣旨到,封了萧敬为大将军,各种赏赐也是一一抬上来。他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对自己的封赏。在西塞打了快八年的仗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他还立下了不少功。但是,今上好似没见到他的功劳,他现在也还只是肃王世子,只是个在祖宗荫蔽下过日子的贵胄。
  他更不知道此番回京会有何际遇,要是今上恼起来,治了他不听诏令的罪,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他并不怕自己被治罪,他怕的是牵累了双亲,到时候可真是后悔莫及。
  因着这份忐忑,他在床上躺到了四更也没把心放下。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带点什么回京才好,才算是对今上有个交代,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可是,带什么回去呢?他脑内灵光一闪,觉得萧敬的身份就是最大的礼物。可是,他不想这么做,因为他跟萧敬也算是无冤无仇,他没必要这么做。
  但是,不管他怎么去想,这种念头既已起了,就会有再次冒头的可能。
  张掾回到京中后不敢直接回府,而是在外闲逛了许久,确定府外无人监视后才寻着机会从后院翻了进去。
  肃王府向来守卫森严,因而他才进去就被人逮了个正着。那守卫拿了把长戟对着他,迫得他不敢动弹。一会儿后,那守卫看出了他是何人,连忙跪下来拜见。张掾不是个死守礼数的人,心中根本没与那守卫计较,摆摆手就让人退下了。那守卫看着他有些犹豫,临走时问道:“世子回来的事要告知王爷吗?”
  张掾顿时一惊,他倒是忘了自己回来并非光明正大了,便道:“你且去做你的事,我等会自去说。”
  等到那守卫离开后,张掾立时整理了仪容装束,打算去找自家父亲。
  那时,肃王正在府中书房内同萧钦商议事务,两人聊得正在兴头上。可是张掾并不知道,外面的人也因为见到他而过于惊讶乃至于忘了拦住他,就那么由着他进去了。
  萧钦那时只觉得一道光闯了进来,然后又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和萧敬十分相似的人。他脑中灵光一闪,喝道:“阿慎,你来这里作甚?”
  肃王原本也想大喝一声,让那不孝子出去的。可是,萧钦不但先声夺人,还喊出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小名。他觉得其中定有蹊跷,便没再发声,静等张掾的回话。
  张掾自然知道那是萧敬的小名,因为听到秦遥夜有时也这般叫萧敬。他听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可是,要不要把祸水引到萧敬那里去呢?他狠了狠心,道:“汝阴侯怕是看错了,我是张掾,可不是萧敬。”
  萧钦听后,故作吃惊,道:“咦?那你们二人缘何如此相似呢?世子在西塞的时候难道没被人认错过吗?”
  张掾此时已是有心泄露一二,便也顺着萧钦的话道:“确实,连他自己也说见了我就像是在照镜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我兄弟。”
  肃王这下知晓了缘故,便笑道:“你们大概是很像了。若是萧敬回来了,可得把他叫到我的府上,让我好好瞧上一瞧。”
  萧钦见话已说完,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几分,心下顿时明朗了起来。又加上张掾回府,肃王父子定然有话要说,他便以不再搅扰为名离开了。
  这边萧钦前脚才走,张掾就立刻找了把椅子歪斜着坐下了。他看着他父亲,道:“父亲就不问问我为何回来了?”
  肃王脸上有了怒容,直想伸出手指指着张掾就骂,但一想到毕竟又是几年没见了,便软了下来,道:“你想回来便回来,谁拦得住你。今上那边我会去说,你就不用担心了。”
  张掾换了个坐姿,依旧不合规矩,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接着道:“可别,今上没半分让我回来的意思。我还是就这么待着吧,你就当作我没回来。”
  肃王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手来指着张掾,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整日里就知道玩闹,什么时候才能够定下心来啊!”
  张掾掏掏耳朵,就当没听见,道:“你说什么?我被你震聋了,听不见啊!”这话才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跑了。再不跑,估计肃王就要家法伺候了。
  这个时候,张掾不去别的地方,只去找他母亲,他父亲就拿他没办法了。
  张掾是在花园的小凉亭里找到母亲的,她母亲正跟他的弟妹们赏花饮酒,好不惬意。他慢吞吞地走到凉亭边,吓得一边的丫鬟们呆在了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只在嘴里说着:“世子……世子……”
  肃王妃听见这几声叫唤,侧过头来,就看见了张掾。只这一眼,肃王妃就落下了泪来。只见她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把张掾抱了个满怀,一边还道:“我的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张掾的弟妹们也都抹眼泪的抹眼泪,低头的低头,胆子大点的已经去他身边围着了,胆子小的便是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张掾的一颗游子之心,到了这里才算是终于落下了。他十六岁上下就一直离京,后来又因为秦遥夜的事情浑浑噩噩过了段时日,与家里的双亲弟妹都疏远了。若不是这次决意回京,他还真不知道他心里有多想念肃王府的温情。
  “母亲,儿子这次绝对想方设法留在京中,再不走了。”
  肃王妃听了这话,心中自然一喜,但她知道身在皇家的孩子终究也是身不由己。张掾这话也不过是安慰,她也明白。她松开手,拉着张掾在亭子里坐下,反复问他各种事情,生怕错过了什么。这么一聊,直说到了落日西沉,肃王妃也舍不得放他走。
  而另一边的肃王,在张掾离开书房后,立即令人去查找萧敬的资料。他总觉得,萧钦的话似乎别有意味,张掾的话也是处处透露着什么。自己的儿子,他了解,若不是有心要害人,绝对会把事情藏着严严实实的。如今却这番随意说出来,估计是想要做出点什么来了。至于萧钦,那人向来没什么谋略和胆识,如果萧敬的身份真有问题,他应该会闭口不言,而不会一再纠缠。这么一想,内里又有矛盾之处。肃王真觉得自己老了,对一些事情真是看不透了,便决定改日再找张掾聊聊关于萧敬的事情。
  这么一等,是既没等来萧敬的身世资料,也没等到和张掾好好聊聊,而是等到了今上的传召。今上不知从哪儿得知了张掾偷跑回来的事,急令肃王父子进宫。
  其实这事真不是今上查出来的,而是萧敬令人快马加鞭把消息传回来的。他原本想着张掾好歹会记着他的救命之恩,多少会愿意站在他这一边,便不放他回京。可是,这人偏偏和他对着干,那他也就不帮张掾掩饰了,甚至还令人加急将消息送回了京中。
  今上见了肃王父子并未发怒,因为他觉得自己确实有点不厚道。明明张掾也算是立了大功,却没得个封赏,也难怪他会不等传召就回京。但是,这还是另一码事。最为重要的是,张掾的确做出了对上不敬的事,该罚的时候还是得罚。
  肃王故作小心地立在阶下,道:“张掾向来不受拘束,此番回京指不定是想念陛下了。”
  张掾此时也没敢造次,而是低垂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可实际上,他在想的是,要怎么才能让萧敬的身份变成今上心中的疑团。几年前放过萧敬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如今明知这人存有更大的野心,他再不揭露,恐怕真会愧疚一辈子。
  今上听了肃王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这张掾明明是个懂礼数的孩子,再不受拘束那也是在双亲面前,他何曾在旁人面前失了分寸。如今他回来,定然是有什么事的,这事又绝对不是想念京中那么简单。
  “你别帮他开脱,你让他自己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掾见点到自己,就道:“秦遥夜也在那里,我看着心里不爽利。”其实,他本想说出自己对于萧敬身世的猜疑的,可话到嘴边又想起了萧敬曾救过他的事,那害他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又想到秦遥夜在那里,便说了这么个算得上借口的借口。
  今上听了这话还以为张掾在怪自己当初逼他放弃了秦遥夜,脸上顿时有了不悦之色,道:“天下女子千千万,你何必只记着那一个。若是你想成家,让你父王赶紧给你娶亲便是。”
  张掾知道自己这是捋了胡须,有些心惊,道:“我只是瞧着这二人不顺眼,心里不服。我与那萧敬也有七八分相似,论武功,论才学,也自认比得上,怎么秦遥夜就瞧我不上呢!”
  今上自从听到“七八分相似”以后就有些心神不宁,压根没去管张掾之后说了些什么。因为,能有七八分相似,就已经是很难一眼分别出两人了。当初萧敬进宫的时候,可并没有哪里与张掾相似啊。哪怕是一年前的进宫领命出征之时,今上也没看出萧敬有什么风姿特秀之处。
  那么,萧敬是有事瞒着他了。如果萧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就说明他的真面目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更何况,萧敬又与张掾极为相似,那么,萧敬恐怕……
  今上越想越多,一直往记忆深处去找,来到蓝玉的这个点上,没有停留多久,又继续往前,看到了成王和当年的汝阴侯萧骥。如果,成王有后人,那么,他的后人在哪里呢?莫非……
  今上已经不敢再深想,后来只好随便与这肃王父子说了一阵,顺带又敲打了张掾一番,算是对他擅自离京一事的警告。
  张掾看了今上的神情,便知晓自己的目的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他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有愧于萧敬的救命之恩,但是,他更加不乐意看见张家的江山风云突变。说他是心系天下也好,说他是嫉妒难容也好,总之,他不希望战争再次来到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


第3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日萧敬正在西塞观看将士们的比武大赛,只见那一个个英勇的汉子们都在卖力地与对手搏斗,非要分出个输赢来才能了断。一旁的拍掌声和呼喊声不绝于耳,几乎每个士兵脸上都挂着笑容和对搏斗结果的紧张,这也算是战争结束后难得的宁静时光了。
  不一会儿,会奏乐器的士兵在一旁吹拉弹唱,搅动着整个比武大赛,把一群士兵带得停不下来。整个场面乱哄哄的,这是自萧敬接手了西塞以后才有的场景。以往陈氏父子管着西塞的时候,这群人哪敢这般闹腾。
  萧敬见了也不指责,他素来不喜欢过于严格的规矩。一板一眼虽能保证不出错,但到底不够灵活多变,禁锢了将士们的思路。如今这番变化也是难得,每个人都能够在从军生涯寻找到那么一点乐趣,才能在上战场的时候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他看得兴致正浓,忽然,自耳侧递来一封书信。那书信还未开封,他接过后并未急着开启,而是站起身来拉过了递来书信的人,道:“你不看看?”
  秦遥夜自从同萧敬在一处以后,就再也没了想要闯出一番天地的心思。她见萧敬同张掾长得极为相似,聪敏如她怎会猜不出其中的秘密。她知道,她就是需要牺牲掉很多自己的想法,才能成为萧敬最大的后盾。可是,萧敬真的需要自己吗?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在萧敬身边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因为她除了陪着他再无旁的事可做了。
  面前的这封书信来自南方,若是事小,无非是一些人员调动、物资转移的回禀文书。可若是事大,估计得是南方的那位写来的,她又怎能看呢?
  “我可没有看的心思,这些事都是你们男子的事,我不想插手。”
  萧敬以往还不觉得自己同秦遥夜之间有什么问题,而今听到这话才猛然惊觉,她已经开始在他的面前掩藏起了心思,已经开始变成了最为隐忍坚强的人。她甚至已经放弃了她心中的理想,变成了天底下最最普通的妇人。他觉得,此事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他忙于处理各种势力,忙于筹划未来的大业。而且,他似乎没有想过要让她发挥任何作用。
  “遥夜,你可以插手,我们是一起的。”
  秦遥夜听后只是笑了笑,接着道:“我不想插手,你别缠着我说了。”
  萧敬心中一阵痛,退后了一步,继而又掩饰着往前走了一步,道:“我回营帐看看。”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仓皇逃离,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彻底毁了一个人。
  萧敬依旧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的秦遥夜是这世间最为耀眼的存在,是一个极为自信高贵的人,是一个丝毫不加矫揉造作的人,是一个完全能够掌控别人的人。可是如今呢?他把她变成了一个铅华褪尽的人,把她变成了一个小心翼翼的人,把她变成了一个习惯隐藏的人,把她变成了一个不想主动的人。
  他在营帐中的书桌前坐下,有些烦闷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一点也不想去看那封他原本十分期待的信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做了许多件绝对错误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先让萧骛、萧瑾知道他心中的女子是秦遥夜,他为什么没有先处理好他和秦遥夜的关系,他为什么要让她处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里。
  他记得,初到东边的时候,他真是最为兴奋的。他觉得自己好像那鱼儿入了海,再也没人能够管着他了,他也能够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和能耐了。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服从他。那些人都是听着成王的故事长大的,他们希望自己的新主子当真有成王的气魄。当年萧瑾也曾被萧骛带着尝试着去率领他们,可是他们不服他。所以最后萧瑾只得云游四方,偶尔来到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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