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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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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啟看得心思凝重,默默地为萧敬担忧起来。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够避免将士的伤亡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对于太子所说,他则是微微点头,应道:“如今确实好办了很多,就是不知太子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法子的,又如何得知这法子一定有用的。”
张掾可不管那么多,他现在只想赢,只想早点结束战事,还天下一个太平。至于这中间可能会有的牺牲,他只能装作没看见了。
这时,手下的兵士慌慌张张闯进来,道:“启禀大将军,叛军突袭,来势凶猛,前方将士们抵挡不住。”
张掾与萧敬也算是交手多次了,可这次的突袭实在不像是萧敬往日的作风。他怀疑另有蹊跷,却还是立即出了营帐,打算亲自率兵,打得萧敬直叫疼。
到了阵前,张掾却恍惚了。如果他没有看错,萧敬身边的那人就是秦遥夜。他们协同作战,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他看得心中生妒意,眼底冒火光。他策马冲到那两人面前,与萧敬打了起来。秦遥夜见状想要攻击张掾,却被萧敬挡开了。张掾感觉不对,就道:“你今次是何用意?”
萧敬没有停下打斗,却像是在用打斗的喧嚣遮掩住他的话语,只听他道:“带她走!”
张掾只感觉脑后冲上一阵莫名的情绪,有喜有悲,有痴有怨。可不过一霎时,他就觉得萧敬是在骗他,便道:“你难道以为这样就可以分散我的心神了吗?”
萧敬没办法,只能迫使张掾扔了兵器,下了马,进行近身搏斗。靠得近了以后,萧敬才慢慢解释道:“萧骛要杀她,我没办法了。只有你,能真正护她了。”
张掾不明白为何萧骛要杀秦遥夜,可是他听出了萧敬话里的哀求,那哀求是真的。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按照萧敬所说的去做,只知道秦遥夜如今只能依靠他了。他一个使劲,把萧敬推开,趁势扯过一边观战的秦遥夜,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她劈晕了。
萧敬见秦遥夜已经晕了过去,便走到张掾身边,道:“照顾好她,将来天下太平之日,是去是留,我都由着她。”接着他又低下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张掾,道:“这上面有毒蝎子的解法,算是我对你的酬谢了。今后,战场上再见,我会避让你几分,但是这天下,我要定了!”
说完,萧敬就转身离去了。他身后,已经晕倒了的秦遥夜半睁着眼睛,泪眼模糊。风呼呼地吹着,一身红袍的少年郎走远了,一身机敏的妙女子也走远了。留在原地的,是势必要做帝王的野心家和势必要寻得一番宁静的世外人。
如果萧敬知道,这一次离开她会是此生最后一次见到她,他是否会走得如此得不拖泥带水,如此得不带丝毫犹豫。可惜,这世间的人和事,向来都是说不定的。那时候的萧敬只以为一生还很长,他和秦遥夜还有一生的路要走。哪里想过,这一次分道,便是彻底失了归途。
张掾抱着秦遥夜,一路走回了军营。在路上,他想了很多。萧敬心中都是天下,将来不拼个鱼死网破,这场战事是不会休的。哪怕他如今有了应对毒蝎子的法子,他还是没有抵挡住萧敬的信心。因为他会心软,会看不得百姓受苦受难。他不是太子,不会把民生疾苦当作一幅画,当作人生必看的一幅画。他只会心中生疼,然后再毫不在意地屠戮敌人。萧敬可以为了赢得天下不择手段,可这是他张掾学不来的。
而如今,萧敬把秦遥夜送到了他的身边,其中的意义他也明白。萧敬给了他一张免死金牌,将来萧敬荣登大宝,他绝对会因此对张家从轻发落。而一旦萧敬战败了,秦遥夜同样能够在他的护佑下一生无虞。萧敬对秦遥夜的用心,哪是始乱终弃啊。
张掾心中坚守阵地的想法开始动摇,他突然觉得,战事的胜败已经没有意义了,真正有意义的是不起兵戈,天下安泰。这时,他想起了慕容忱。慕容忱当是最厌恶战事的,可是为了西狄人的生活安康,他不得不图大计。或许萧啟佩服他的原因就在这一点吧。缠绕于心头多年的疑问终于得到答案,张掾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做了一个决定——一路战败,送萧敬直逼京中。不管怎么说,萧敬也是张家人。
那萧敬军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为何他要把秦遥夜送到张掾身边?为何萧骛就是容不下她呢?这事得从东边援军来到西塞时说起。
自从萧敬起兵以后,萧骛的性子就变得愈发执拗了。可是他手下那群人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说什么他们都会照做不误。萧敬虽喜欢跟在萧骛身边,却并不会全然听他的。萧骛来到西塞是萧敬求来的,但他来到西塞后总是想要插手事务,让萧敬多次下不来台。渐渐地,他们之间也产生了隔阂。
萧骛想要快速结束战事,甚至想派人去京中刺杀今上。可是萧敬并不赞同他的做法。因为快速结束战事的捷径就是毒蝎子,而将士们对于毒蝎子的认知又十分有限,到时候难免不会落下终身残疾。他纵然不择手段,也不想再看见这样的惨剧。至于刺杀今上,这本就是痴心妄想,今上倒了还有太子,太子倒了还有旁支。一个人的死去并不会让整个王朝无法维持。
但是,让萧敬想不到的是,萧骛居然会把算计用到秦遥夜身上。他用秦遥夜威胁他,让他速战速决,不然就要杀了她,而且还会派人去京中把秦家满门都杀了。
萧敬喜欢从源头解决问题。要他杀了萧骛,他做不到,事实上他也不能这么做,因为东边的将士们不会因此服他。那他能做的就只有把秦遥夜送走了,至于送给谁,他真是废了不少脑筋。最后他的决定就是张掾,因为他是一个真心为天下计的人,也是一个真心待秦遥夜的人。
于是,他先在战场上用了毒蝎子,让张掾先知晓毒蝎子的厉害。再带上秦遥夜发动突袭,借着给解法的机会要求张掾照顾秦遥夜。但是真到那一刻的时候,他又担心她性子要强,不愿意抛下他,只好先让张掾制住她。
等到张掾劈晕了秦遥夜的时候,萧敬才意识到,他似乎错了。但是,错了又如何呢?他这辈子,就是要看着天下在望,就是要看着秦遥夜一世安平。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工作比较忙,更新会有些慢,各位看官请见谅。
第42章 云层隐隐难掩日
秦遥夜到了张掾的营帐后就醒了,她静静地起身,静静地回想着自己遇见萧敬后的人生。如果不是萧敬,她不会一路跋涉到了东边,也不会跟着他去南方,更不会在西塞上了战场。这几年,她居然把这大半的国土都走遍了。可是最后,她还是绕不开张掾。
张掾假装没有看秦遥夜,而是拿着一本兵书。他其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因为他总是担心自己的那颗心会控制不住地跳出来。他偷偷地移动眼珠子看觑她,见她正走神,就放心地又看了一眼。他确实想把人带回来,可是带回来以后又能怎么办呢?秦遥夜现在想念的人一定是萧敬,不想见到的人一定是他张掾。
而这时候,萧啟已经知晓了秦遥夜之事。军中人早看见张掾带回一名女子,一打听才知道这女子身份不一般,居然是几年前不顾大义出走的秦太师的孙女。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萧啟也就不小心听说了。
按理来说,这件事他需要过问,可是一想起秦遥夜先前待在哪里就有些迟疑,他毕竟需要避嫌。如果被有心人诬陷,说秦遥夜是为了传递消息给他而来,那他们可是百口莫辩的。因此,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可是对于顾容来说,这件事可不是说不管就能不管的。他许久没有与萧敬联系,也不太清楚西塞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以为萧敬送出秦遥夜是因为遇到了困难。他在营帐里想不出原因,只好一边修书去问,一边想找个时间去见秦遥夜。
可是偏偏此时太子赖着不走,顾容没道理四处乱晃,平白让人怀疑。更何况,京中来了消息,说有几个南方的人进了京,还去找了太子。他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是否败露了,只好先把自己隐藏起来,能不见人就不见人。他不是担心自己会如何,而是担心连累了尚在京中的萧氏族人。
前些时日他虽是与萧啟有了不痛快,可心底里到底还是原谅了他的。短短二十几载,他们已经浪费了好几年,哪还有多少岁月可以等待。如果萧啟又如当年那般心狠,把他赶走了,他估计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对这件事不介怀了。而且,他都已经不介意萧啟当年做的事了,也不介意他娶妻了,更不介意他有孩子了,萧啟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
这时候,武英走了进来,对他道:“太子多日不去,我总觉得有事,心里怪不舒坦的。”
顾容放下手中的书,望着武英,道:“你何必多虑,他不过是来这里赚取名声,多留些日子也是必然的。”
武英在他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她虽觉得顾容所言并无问题,可是太子又不像是安分的主,恐怕迟早会招惹出些事情来。思虑过后,她对顾容直言道:“京中的事没那么简单,太子若是为你而来,你须得好生防备。如若他以萧家威胁于你,你可要再三考虑,不得轻举妄动。”
顾容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但他却不急着喝,只是拿在手里把玩,好似在筹划什么。最后,他放下茶杯,道:“英姐,如果你能用命换回梁述,你可愿意?”
武英低下了头,道:“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这样的假设有什么意义呢?回不来就是回不来了。”
顾容站起了身,笑道:“所以,为了让一切有意义,我愿意做出任何牺牲。如果这条命只能二选一,那我绝对不会给他选择的机会。”
武英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她明白了顾容的意思,他们这类人生来就重情,自然会想方设法保全这段情义。顾容想要牺牲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哪有理由去指责。
这一日,顾容终于找到了机会去见秦遥夜。他趁着张掾带兵上阵之时偷偷进了营帐,而秦遥夜当时正在用午饭。她见了他后有些不明所以,只以为是某个不晓事的误闯了。可是,他却走到了她面前,问道:“你可是姓秦?”
她觉出有情况,便点点头,道:“是,你有何事?”
顾容立时行了一个礼,这才道:“在下姓顾,与萧敬相识。”
她虽是不过问萧敬的大业筹谋,可还是知道顾容的存在的,便道:“原来是你,你找我,可是有事相问?”
顾容道:“你缘何来到了此处?萧敬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遥夜本是不欲向旁人言及萧敬之事的,可是顾容不是旁人,说一说也是无妨的。然而,他向来有通天的本事,哪至于到现在还不知晓西塞所发生的事情。她心上生了疑,便隐瞒道:“并无什么事,你无需担忧。”
顾容明明查探得萧敬与萧骛闹了不痛快,为何却听她说没有事情发生呢?难道她并不信任他?他没办法,只好把自己所查明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道:“我只知道他与萧骛有了矛盾,并不知晓其中的因果。莫非是萧骛并不支持他的行动,想要保护萧家?”
秦遥夜见顾容道明了底细,便放心道:“萧骛想要速战速决,逼着他用毒蝎子。可是他不愿意为此而使将士们生不如死,只愿意靠智取。两人之间有了纷争,而萧骛年纪大了,他就只得让着。”
虽说秦遥夜没有明说她到此的原因,可是顾容已经猜出来了,一定是萧骛拿她威胁了萧敬。他不由得开始担心萧敬的处境,因为萧骛的确拥有很大的势力。如果他决心要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萧敬怕也是拦不住的。
那么,这个逼着秦遥夜不得不离开的萧骛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想要速战速决呢?缘何萧骛一定要杀进皇宫不罢休呢?这也是萧敬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于是,在送走秦遥夜之后的某一天,萧敬终于舍下脸面去找萧骛,想要问个明白。
萧骛见了他依旧没好气,冷着张脸侧过去,连看也不想看他。萧敬看着这个教授了自己无数学问和谋略的老人,突然一阵心疼,因为他真的老了,老到将要支撑不住了。他低下头来,不敢再去看萧骛,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萧骛见他不说话,更加不乐意看见他,指着帐帘就道:“你来做什么?出去!”
萧敬见他生气,也没有逞一时之能,只是放低了姿态,道:“师傅,你今日就跟我说个明白吧,为什么?”
萧骛多时不曾听得萧敬这般唤他,只一听见就想起了那年他带着他去东边时的情景。那时候,这孩子最是像成王,最有气魄。可是,后来出现了秦遥夜,他就不像了,他变得开始思考退路。这让本就容不下秦家人的他更为火大,却又不能怎样,谁让他对有情人最为宽容呢?但是,萧敬千不该万不该想着要给张家人一条活路。
“张家一个不留,我就容许你带着她。”这是他最后的退让。
萧敬是个杀伐决断的人,却不是个血腥残暴的人。他可以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却不会一个劲地想着伤人性命不留情面。可是萧骛却不同,他似乎就是为了索命而来。这也就造成了他们之间不可逆转的隔阂。
“师傅,为什么?你当年教我的可不是这样。”当年萧骛从未教过他不给他人留退路,从未教过他要斩草除根。
萧骛气得吹胡子瞪眼,连话也不想说了。其实,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想说出心中的秘密。他老了,老到快要等不到萧敬攻破皇城的那一天了,也老到不敢不去见那人的时候了。他心急如焚,可这是萧敬怎么也无法理解的。
萧敬见他不想说话,也就不愿意再自讨没趣,留了一会儿,就自行离去了。
后来的日子,萧敬越发神勇,因为他想要快点,再快点。他实在不放心秦遥夜,更不敢由着她待在张掾身边。可就在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的时候,一个大的变故发生了。
太子留在军中久了,自然察觉出了张、秦、萧、顾四人的不寻常。他也不待问过今上,就直接下了一道诏令,让萧啟在京中萧家与顾容之间做一个选择。
萧啟当时想的是干脆杀了太子,可是难保太子没有眼线。张掾想的则是干脆软禁太子,让他无法自由行动。但是,不管是哪种选择,此事一旦传回京中,萧家都是难以保全的。
萧啟记得,那时太子对他说了很长一串的话,道:“萧啟,你与我自小相识,情谊深厚。我本也不欲为难于你,但是如今情势逼人,顾春朝又与萧敬暗地里有往来,这换了谁也容忍不得啊!再想想你萧家百来口人命,难道真要因为一个前朝余孽而葬送了他们?萧啟,如今萧家的生死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啊!”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他道:“殿下,萧啟虽无甚能耐,却也是个饮水思源的人。他于我有恩,我又怎能恩将仇报呢?萧家百口,尽是他所救,如今为他而死又何妨呢?”
这类似谋反的话激怒了太子,太子将面前的一方砚台掷向萧啟,拿手指着他,吼道:“萧啟啊萧啟,当初我可没想到你是这般德性!你父亲当年与陈孚勾结,是谁饶了你萧家?萧敬事发,是谁留给你萧家一条活路,让你官职在身,远赴战场戴罪立功?你说你饮水思源,你怎么不念念我的恩情?不念念我父皇的恩情?”
萧啟知道,太子这些年的确帮了萧家不少。如若他非要图自己一个报答,自己怕是很难还清的。可是,这又与顾容何干?他最终还是没有给太子一个准确的答复。太子在他走后如何暴跳如雷,如何怒火攻心,他也全然不知。
顾容知道这件事后就明白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了。从他离开南方来到萧啟身边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准备。又或者说,从他那年翻山越岭回到南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年武英把他一人留在那里的时候,他起初是怕得要死的。多少年没有走过眼前这条路了,多少年没有不依靠着别人来做事了。他伸出手来,拿手心朝着自己,把手背朝着那边连绵起伏的山脉。在山的映衬下,他的手白得透明。突然,他又笑了,因为他想到不久后这双手就要布满伤痕和泥土了。
他一步步迈进重山,身后的马车显得小了,他的背影显得大了。南方素来没有多少人敢来,若不是躲避灾厄,鲜少有人会打此处经过,因而山中的路一点也不好走。更何况,山中颇多鸣禽走兽,一个不小心就会葬身其中。再加上没有带上干粮,一切吃的喝的都只能靠自己在这山中寻得。
起初顾容还算是放心的,可真到肚子饿了的时候,他才觉出难处来。他有一把小刀,可那刀完全不能帮他开辟出一条路,找到吃的。后来,他实在太饿了,没办法之下他只好摘些树叶来吃。又逢冬季,山里没有果子,即使有也要担心是否有毒。他战战兢兢地过了几天,后来才习惯了这种生活。
等到他翻越了不知多少座山的时候,他看见了日出。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在原地坐下,静静地看那太阳从云层里破出光来,然后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他的心变得宁静了,对于萧啟似乎也没有那么执着了,他好似成了天地间独一个的存在。一阵风轻轻地拂过他的脸庞,他深深吸进一口气,继而又踏上了回南方的路。
那一日之后,一切开始变得简单,大概是他熟练了。他习惯了整天只吃树叶或是生吃一条鱼,生吃一只野鸡,生吃一只飞鸟。眼前的事越来越多,他好似真的遗忘了萧啟。
但是,那天他又一次登上了一座山的山顶,看到了日暮之景。与日出一样,都是那灼目的光。他又一次在原地坐下,心却变得沉重起来。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从日出到日暮,他都是一个人。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望山下看去。山下一片幽深,有些地方光秃秃的,显得刺目。
他想跳下去。如果就这么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没有南方的麻烦事,没有萧啟,没有所谓的情情爱爱。但是,他的脑海里浮上萧啟的脸,他的脸上都是泪水。他顿时哈哈大笑,他知道该怎么报复萧啟了。
第43章 一世痴迷入九泉
萧啟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一面想到萧家百口皆系于一人之身,一面又想到顾容这些年的不易与痴情。面对太子的旨令,他没有违抗的理由。如果萧家没有萧敬,那他还能找到转圜的余地。可是有了萧敬,萧家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再不与顾容撇清关系,萧家就真的完了。
是的,到了如今,只有让顾容离开才是正经。但是,他会愿意离开吗?萧敬知道顾容的性子,他如今肯定是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愿意走了的。这也是他至今都觉得为难的地方。那么,怎样才能让顾容自己离开呢?
还没等萧啟想到办法,新一轮战役又开始了。萧敬这段时间势如破竹,打得张掾仓皇败退,西塞一众人马已经将要攻打到阰阳城了。太子关心战事,早已无暇顾及顾容的生死。太子一边命令张掾立即想办法阻挡萧敬,一边又令人快马回京去请派援兵。
可是,援兵未至之前,张掾仍旧节节败退。萧啟被太子夺了职务,根本无法作战,虽然他本也无心应战。就这样,张掾有心战败,太子搅乱军务,萧啟无心应战,军队的战败终成定局。
没过几日,萧敬就带兵打到了阰阳城,真正快要打到京中了。张掾军中一片死气沉沉,兵士们早已厌倦了战事,更何况此战必败无疑,大将军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太子看得心焦,每日找张掾也找得频了。但是,战事还是没有任何起色。
在僵持之中,京中突然下了一道诏令,独独给萧啟。萧啟跪在那里,听完后脸上血色褪尽。萧钦自杀了,今上要他回京处理丧事,但在这之前,要先处理好顾容。
这意味着什么,除非他解决了顾容,不然今上不会让他回京。而且,萧钦之死是否自杀还很难确定,未免不是今上有意为之。这也是今上的警告,如若再不照办,下一个自杀的人就不知会是萧氏族里的哪一位了。
他艰难地领了旨,那送来诏令的公人对他道:“宣威将军,今时不同往日,老奴劝你想开些好。你一人在这边,可萧家百口人都在京中啊!”
萧啟懵懵懂懂地点了个头,道了声谢,就送着那公人出了营帐。张掾不知今上的用意,特地把那公人带至自己的营帐,一边上了茶果点心招待,一边试探地问道:“不知今上这次到底是何用意?”
那公人笑了笑,喝了会儿茶,才道:“圣意可不是我们能够揣度的,老奴只知道,萧家怕是……哈哈,老奴点到为止。”
张掾听后也明白了今上的意图,今上大概是想要借着萧家来牵制萧敬。张掾根本不知道顾容的身世,也不知道顾容与萧敬之间的联手,更不知道眼前这个叫顾春朝的巨贾就是当年京中街头巷尾都在谈议的顾容。因而在这一点上,他难免出现了认知上的偏差,也低估了这件事在萧啟心中的影响。
张掾送走了公人,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以为今上已到了穷途末路,如果真要为后路着想,就应该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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