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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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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在一旁看得有些不解,怎么这二人早已认识,似乎还达成了协议。他欲上前问个究竟,可这场面着实令他不知该如何下手。换作是两个男人打在一起,他肯定上前把人拉开。可那里是秦遥夜,他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伤了她。
张掾使了巧劲,把秦遥夜那只手从胸前隔开,道:“我那是玩笑话,你竟也能当真。京中人都道你狡黠,看来你还是嫩了点。”
说完,张掾不在乎地离开了。只是他对于萧敬,有了几分怀疑,临走时还瞥了他一眼。
秦遥夜被张掾的话刺激到,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哭道:“你看,我命,不由我……”
萧敬初听这话时还不甚明白其深意,这时再听,心下满是怜惜。身不由己的人哪只是她一个呢?随后,萧敬把秦遥夜送回了太师府。
临别之际,秦遥夜对他说道:“萧敬,我今日利用了你,你竟然丝毫不在意,还送我回府。就凭着你这份真,我秦遥夜将来若能脱离这苦海,定对你忠贞无二!”
顾容听到此处,突然大笑出声,道:“萧阿慎,她能利用你第一次,便能利用你第二次。你,莫不是把她这话当了真吧?”
萧敬自然是当了真,听顾容这般说,心内火起,道:“你自己这般,便觉得旁人也这般。”
顾容想要继续与之争论,可他又顾及萧啟,便起身飞快地走了出去。他想,要是再待一会,他可要与那萧敬打起来了。
见顾容走了,萧啟才道:“他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别与他置气了。更何况,我还想将他托付于你。”
萧敬自觉方才有失风度,便道:“他也是为我好,怕我受骗,是我错判了他的心思。你想要将他托付于我,可是要防着什么?”
萧啟点头,道:“我怕他走,又怕我父母赶他走。我这一去,定然会是好几个年头,我顾不到他,只好拜托你了。”之后,他又拜托了萧敬好几件事。
萧敬自是一一应承下来。不管怎么说,萧啟都算是他惟一的朋友,他没有理由不管顾容,也没有理由不相助一番。只是,闲下来时,他仍旧还会记起那与秦遥夜相遇相识的种种。纵然知道她与那张掾已有婚约,可他仍不想放弃。世间物也好人也罢,多因难得而被珍惜,又因常有而被离弃。
第11章 一路萧萧向西行
萧夫人最终还是没能在萧啟离开之前为他定下婚约。一来是时间紧迫,二来是汝阴侯横加阻挠。不过这般倒是称了萧啟的意,他可一点也不期待有这么个枷锁套在身上,也不希望在自己走之前埋下这火药引子。
且说这日已是萧啟出发前一天了,萧敏和萧放约好一同来看他,算是为他送行。这两人早已不是当初那般稚嫩模样。萧敏越发似个书生,举手投足间都是夫子气,还好眉宇间先天的聪慧冲淡了这后来的古板,不然可就真是个摇头摆脑的愣小子了。至于萧放,倒是沉静了许多,听说他父亲又往府里带了几个小妾,扰得府上不太安宁。他母亲不想苦尽甘未来,整日里也是以泪洗面。他看得多了,难免欢喜不起来。
寒暄过后,萧啟赶着顾容去烹茶,顾容自然应下了。这般萧敏和萧放才松了口气,萧敏悄声道:“兄长怎得这般糊涂,这事在坊间都传遍了,也难怪伯母四处张罗要为你娶亲。”
萧啟冷笑一声,道:“我明天就要出发了,你还拿这事来膈应我?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萧敏叹了口气,知道这人难以劝过来,便道:“咱们自小玩在一处,我知道兄长重情。可兄长迟早是要娶亲的,那时他该如何自处啊?”
萧啟自是料想到过这一层,可从未往细里探究过。他知道到时候很可能一发不可收拾,可那到底是将来的事,眼前欢还不足以迷了眼吗?因而,他没有作答,而是看向沉默的萧放,问道:“阿敛还是莫想太多为好,你父亲明日便要去西塞了,你何苦这般?”
萧放正为此事忧心不已,以往他从未体会过父亲妻妾成群的滋味。过去萧敏给他吐苦水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可如今轮到自个儿了,还真没趣。
“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没活明白。母亲说父亲宠那几个新来的,早晚把好的都给她们,就没咱母子的份了。父亲却说,男人难免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个常年在外的,不可能不在外面养几个。唉!反正没意思极了!”
萧敏看向萧放,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这种事情,习惯了就不是大事了。如果自己能够坚持着不那么做,这才叫活明白了。你看这府上,除了伯母,何曾有过新来的。总归是有人矢志不渝的,你何必看着那些不好的呢?”
萧啟听着萧敏的话,不由得笑了出来,道:“你们都希望有人矢志不渝,怎么这事落我身上就是糊涂了呢?”
萧敏、萧放俱是一愣,在他们看来,顾容虽与他们自小玩在一处,可到底是个下人,算不得地位相当。因而萧敏虽顾虑顾容将来难以自处,可那不过是为了萧氏一族才说出的游说之词。萧放虽喜欢与顾容在一起玩闹,可也还是会指使他做这做那,免不了施展一番主子气派。
萧放搜索枯肠,临了只说了这么一句:“可那到底是玩玩罢了,兄长你何必当真呢?”
萧啟无奈一笑,笑自己明知夏虫不可语冰,仍妄图使其明白。果然这世间只有一个萧敬和一个清若能明白他的心思。旁的人,还真不是一路的。
“别说这些事了,徒惹烦恼。倒不如跟我谈谈你们二人往后的打算,阿讷恐怕也是时候要入仕了吧?”
萧敏的父亲萧锐是今上身边的红人,自然早早地就被盯上了。又兼萧敏本身早有才名,今上也有意令其早些入仕。前些日子听到风声,说是要安排在孟祯的父亲孟学士手下。
“说来还是有点惶恐的,父亲说官场如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到底是经事少,真怕出了差错,坏了族人的名声。兄长当初担任鸿胪寺主簿时,可也是这般?”
萧啟听这官名,竟有了隔世之感。自那日今上令他随军往西塞之后,他便再也没去当值了。细细算来,竟也有一个月之久了。他在鸿胪寺主簿这一任上也待了好几个月,想到初入仕的惶恐,还真是没有的。毕竟出入宫中已经好些年了,哪还有不熟悉的担忧。
“孟学士的儿子可是三叔父的手下,他定会多多关照你的,你不必为此焦虑不安。”
萧敏、萧放正欲发声,见顾容端着茶盘进来了,只好没了声音。萧啟自是把这些看在了眼里,心中不禁觉得烦躁,央着顾容坐下陪他。
这么一来,萧敏、萧放更加觉得拘束了,之后又与萧啟聊了些送行的好话,便也各自告辞回家去了。
次日清晨,顾容红着眼睛给萧啟套上了衣服,离别的愁绪溢满了他的身心。他不想让萧啟走,他怕他一走,自己便也有了理由要走了。
可是,愈是难舍难分之时,这时辰便过得越快。萧啟推开顾容,话到嘴边,也没说出个什么来。接着,他又紧紧抱住了顾容。不过一霎时,他便夺门而去。顾容想出门送他,可他哪敢出了沉香苑的门,门外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他只能站在门内,看着那身影越走越远。不知为何,看着萧啟走远了,他反倒清醒了几分。那本将喷涌而出的伤心被突地止住了,那看不分明的眼泪也没了踪影。清若出现在他身后,道:“公子已经走远了,回去吧!”
明明清若说的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听在顾容耳边,却有了更深的意味,他瞪了她一眼,道:“你未免插手太多!”
那萧啟自出了汝阴侯府后,与父母好一番惜别,即刻上了一匹快马,往城外去了。阳陵侯交代他在城外会合,可省却些许麻烦。他不知到底有何麻烦,可照做总不会引火上身。其实,他对于和阳陵侯打交道还是有些忐忑的。不过,在他看来,只要乖乖地按规矩办事,总是不会错的。
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城外,看见了等候着的军队,立刻上前打招呼。阳陵侯早早地便看到了他,见他过来,便道:“陛下不会来了,咱们即刻动身吧!”
每次阳陵侯回京述职,今上都会为其送行。这次原本不会是例外的,却不想阳陵侯决定一早动身,今上还需早朝,便只好由他去了。
萧啟跟在马车旁,骑着马往远处望去,只见那太阳慢悠悠地,像是在水中荡来荡去。他从未去过远处,至多也是郊外。突然令他往最西边去,那种不外露却萦绕于心的惆怅又起了。他想顾容了。
可顾容又在做什么呢?
只见他坐在桌边,冷冷地望着清若,坚决道:“我是不会回去的。”
清若站在那里也不恼,只是劝道:“早晚都是要回去的,你心里难道没我明白吗?”
顾容自是听说了萧夫人想为萧啟娶亲一事,可他还想赌一把,便道:“这一年多里,也难为你伏低做小了。你且回去吧,我的事,我自有打算。”
“容弟,你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好几年了,若再等下去,他们心中会不满的。”
“不满便不满,我还上赶着求他们不成。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早些分道扬镳也是好事。”
“你还在怨他们当初没救你吗?他们只是……”
“你何必为他们找借口。若我死了,才称了他们的心。这样,他们就能再找一个好控制的人了。我死了,获利最大的是他们,我哪有怨他们的道理。”
“容弟,可我们只有依靠他们呀!你难道忘了你父母临终之时交代你的事情了?你可是答应过的!”
“我若说……我反悔了呢?”说完这话,他头一次不敢看向清若。
清若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可又顾忌这里可能隔墙有耳,只好放低了声音,道:“你已经逃了两年多了,还不够吗?咱们生来就是这种命,由不得自己。”
顾容其实只是试探性地问出了那句话,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真的要回去吗?他做不到抛下萧啟不辞而别,更做不到从此往后再不见他。
“英姐,你实话告诉我,你想吗?你想这么做吗?你想不想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这一生?”清若的本名叫武英。
“如果有选择,谁不会渴望更好的呢?”说完这话,武英自己也有些晃神。她也不过是一介女子,她也会希望安稳的生活,她有时也会想,如果自己不是这种命该多好。
顾容早就知道,武英同他一样,身不由己,命不由己。他们还是在海边捡鱼时的模样,什么都不想去考虑,只想盯着眼前的鱼。然而,那些都是短暂的,责任才是永久的。
“英姐,你先回去吧。我这边不需要你照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武英想说,这整个汝阴侯府都看他不顺眼,她怎么放得下心离开。可她又知他有他的骄傲,他也迟早要独当一面。自己这个帮扶了他几年的人,总是要看着他走远的。因此,她没再说话,算是以沉默答应了。
这边的萧啟已经跟随大军出了京中,来到了阰阳城。阰阳城坐落在山脚下,到了晚上冷得厉害,只觉风一阵一阵地钻进来,关好门窗也是无用功。萧啟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又见着了顾容。
这时候,萧啟房外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一阵响声后,他进来了。萧啟大惊,正要起床,却听那人道:“是我。”这声音萧啟怎么可能不熟悉,在做太子侍读那几年他可是经常听到的。
萧啟默默起身,也没敢点灯,问道:“你来,有何事?”
张掾本是想问点什么的,可话到嘴边,又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沉默着。好半晌,张掾才道:“那个萧敬,到底是何人?”
萧啟觉得张掾此行实在好笑,竟是为了知道萧敬是何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什么时候这般不明事理了。
“他是我叔父的儿子,还有何疑问?”
张掾估摸着这事萧啟也不知道,问也是白问,只好道:“那小子,你可别小瞧了去。”
萧啟真觉得他很可笑,自己的兄弟自己当然知道他特异卓绝,哪还轮得到他来说。
“你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张掾突然就点了灯,笑得一脸得意,道:“我请了旨,随你一同去西塞!”
萧啟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笑道:“秦姑娘的大名气,果然令你害怕了?让你来是一道命令的事,让你回去不也是一道命令的事吗?这人啊,你迟早得娶进门的。”
“你就别说这扫兴的事了。我请旨去西塞而不是别的地方,也是讲求兄弟义气了,不然你可得孤独死!”
不得不说,萧啟见了张掾,心里那点忐忑也消隐了不少。至少,有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了。如同孤独的旅人遇了同乡,这一路便也不孤单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阳陵侯自然见到了这多出来的张掾。张掾话也没说,自怀里掏出圣旨,让他自个去看。阳陵侯心中虽有不满,也不敢对着张掾发脾气。
从这天早上开始,张掾就成了大军中的一个。他本就话多,这一路下来只能骑马,他的话就变得更多了。军中有人说,好不容易走了个孟祯,又来了个张掾,真真是急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更得有点慢,谢谢还在继续看的你们。从这一章开始,应该就是分水岭了。当然,有很多故事情节的发展和结局我也已经暗示得差不多了。
第12章 小人作乱一身膻
自阳陵侯离开京中后,陈侃顿时活了过来,有了外出的心思。他向来喜欢出门游荡,找上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相约花街柳巷,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这日,他瞧着母亲和管家在商量事情,便又偷溜出府了。一路上,他把手中那把扇子摇个不停,看得路人冷气上头,直缩了脖子往一边闪去。他一样不在乎,大踏步地往前走,后面的小厮追得脚脖子都酸了。
他摸进珍味楼,上到二楼,进了厢房,果见他那几个好友正在饮酒。他不等人招呼就上前坐下,道:“你们真是好福气,我这些日子可是闷死了!”
那几个人的父亲都算得上朝中亲贵,是入得了今上的眼的。可惜这几个小子不思进取,整日里只知道混日子,直以饮酒为业。陈侃自得了这几个朋友,相见恨晚,每过些时日就会相约来到珍味楼,筹划着接下来该如何度日。
一桌人见陈侃来了,也是十分高兴,慌忙斟上了酒,其中有个道:“好些日子不见,安之似乎越发清俊了!”
陈侃其实不喜欢旁人道他清俊,他自感是将来的猛将,生得一副书生样,真是把他气得不轻。他只想成为他父亲那般的勇猛模样,一点也不想成为被人看轻的文人。不是有句话叫“文人相轻”吗?说的不就是文人被轻视吗?他可讨厌这句了。
那人说的话实在是未经脑子,这会子经人提醒,自然知道得罪了陈侃,便道:“安之莫怪,方才只是玩笑话!”
陈侃也不想斤斤计较,平白让人看轻,只好道:“无碍无碍,咱们什么关系,有什么说不得的。”
只是,他心里终究是不大爽利,窝着火的。这火偏又无处发泄,只得憋着,着实难为了陈侃。他照常与这群人说笑玩闹,又不想先离了席,让人瞧出不妥来。后来,那群人说要去近郊寻几个美人,他借口家里看得紧,得早些回去,便与他们告别了。
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不是滋味,竟是觉得说话那人是在有意揭他的短。他打发一个小厮去买了好些无用的玩意儿,拿到手里便又扔了,还骂道:“蠢货,净买些下等货!”
小厮知他生气,不好辩解,只是跟在后面苦着张脸,默念着“祖宗保佑”。按照陈侃的脾气,回去后他免不了一顿打。因而此时只好求助祖宗,希图得点庇佑。
正走着,陈侃瞥见一酒楼中坐着一妙龄女子,那女子打扮得娇艳动人,笑起来犹如春开第一朵,唤了春归了无痕。陈侃直奔里去,站到那女子跟前,整理整理衣襟,道:“姑娘是哪里人?陈某好似在哪里见过你。”
那女子见他这般,只是一笑,道:“你这人真有趣,逢人就说好似在哪里见过。”
陈侃见她开了口,那声音好似二月春风里第一声鸟啼,脆脆的,生生的,动听极了。他一时听得入了迷,竟也忘了开口,只在那里呆愣愣的,好似魂游去了。
那女子见他不再言语,还以为他被自己戳中了心思,觉得不好意思,就跟着来人出去了。那来的人正是萧敬,而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秦遥夜。
萧敬从未见过陈侃,因此也就没打招呼。哪知道陈侃寻着了这个机会,着人拉住他,只听那小厮道:“你这小子好生无礼,见着阳陵侯世子也不问个好!”
萧敬不得不转身看向那身后的陈侃,笑道:“是吗?听说世子是个严于修身,不爱出风头的人,你这模样,可不像!”
陈侃头一次听人这般怀疑自己,但又碍于面子,不想做那有损名声之事,只好道:“我这小厮向来护着我,方才无礼了。不如在此共饮几杯,算是赔罪。”
萧敬没料到陈侃这么好说话,就看向秦遥夜,只听她道:“我们还有事,不与你多说了。”说着,拉着萧敬就要走。
那陈侃本就是因她才好声好气一番应付,见她要走,自然不答应,眼神示意那几个小厮把门堵住,又接着道:“相逢即是缘分,喝上一杯酒这事就过去了。”
秦遥夜在这京中就没怕过人,更何况,她如今有婚约在身,区区阳陵侯世子,她当真不放在眼里,接着就道:“好你个陈侃,我秦遥夜也是你敢随意威胁的?再加阻挠,我明日就让你阳陵侯府鸡犬不宁!”她来往于京中市井,对这陈侃的传言实在是熟悉得很。这人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吃祖宗饭的,没啥志向。
陈侃一听这名字,便知自己犯了忌讳,连忙让人让开一条路,由他二人去了。他心中虽对那秦遥夜念念不舍,可也知道这人碰不得,只好委屈了自个。
陈侃带着小厮继续回府,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可听说那肃王世子张掾早已随军去了西塞,那跟着她的男子又是何人呢?
一种发现秘密的兴奋支配了他。他连忙叫来一个小厮,吩咐了他几句,就叫人去寻那两人了。再走着,他又不甚放心,担心那小厮被发现,误了事,又赶忙自个追了上去。
再说那萧敬和秦遥夜,他二人已到了城门附近一处小酒家,说了几句就进去了。到得一间厢房内,萧敬才道:“本不欲搅扰你,可是这心里怎么也放心不下。他随军去了西塞,你可称心?”
秦遥夜无所谓地摇摇头,道:“如此很合我意,我还怕他不日就回,到时候我又得整出些事来,实在费脑子。”
萧敬不再说话,大抵是觉得这至关重要的话已问完说完了。可秦遥夜不是个静得下的主,她道:“你今日约我到这般远的地方,就为了问这么句话?”
萧敬顿时不好意思起来,道:“原也不是。我有不少话要说,可你未必爱听,我便不说了。”
秦遥夜听后一笑,道:“外间道你是个痴儿,果真不假。可惜我改不了命,做不得自己的主。我现在有一个念头,你听后可别说我这个人坏。我真希望,他张掾回不来了。”
萧敬原本以为秦遥夜嘴上的不嫁只是说说而已,小儿戏言确实当不得真,到了明事理的年纪,自然是知道这婚事的好处的。可如今她这话里的意味分明是对这婚事百般不屑,甚至还迁怒了张掾,说下了这般恶毒的话来。
“你是厌恶他还是厌恶这婚约?”
秦遥夜因这问话恍惚起来,她记起那日她听到这件事时的情景。
那本是春日园里花开之初,裹挟着少许凉意的暖风里夹杂了一丝花香,甜得她直呼拿酒来。却不想,母亲那边的丫鬟说有事商量。她慢悠悠地去了,在门外就听得父亲说:“肃王是陛下惟一的亲兄弟,世子本就用功,将来定会身居高位,遥夜嫁过去自是不亏的。”
而母亲呢?向来疼爱她的母亲呢?她听见母亲说:“如你所言,也确实是门好亲事。只是遥夜未必同意,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她要是不乐意,死也是不乐意的。”
她的心里正为母亲对自己的了解而欣喜不已,却不料父亲道:“这事由不得她,婚姻大事,她可做不得主。你平日里疼她纵她便罢了,这种事可是得由你我二人做主的。”
母亲没再说话,秦遥夜却听见了一声叹息。她垂头推开了门,若无其事地凑到母亲身边,道:“母亲要与我商量什么事情?”
不待母亲说话,她就被父亲训斥了,他道:“你已不是总角小儿了,还这般不知规矩!”
她从未受过这种气,又加上先前听到的大事,顿时禁受不住,冲出门去。
如今萧敬问起自己对这门婚事的看法,她其实已经不如刚开始时那般厌恶了。只是心里仍然挣扎着,想要寻出一条路来。
“我其实并不厌恶他,他跟我一样可怜,都是婚事由不得自个的。我觉得,他若是有选择,肯定会和我一样想要毁了这婚约。可他是男子,又不能在明面上闹,生怕误了我,只有寻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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