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世周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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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汝凉钰，他始终有亏欠。他能看出来，伯玄昭对汝凉钰很重要，要不然他也不会挡了这支箭。
　　“凉钰在去之前，就让银子去别院找了我。”汝廷慕站在一边，开口说道。“他知道车华镇有危险，所以他才会去。”
　　剩下的话，不用汝廷慕说，伯玄昭也知道了。
　　再说长贤山庄前厅里，坐在主位上的伯天元，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眯了眯眼。
　　“你还活着？”语气有些难以揣摩，说不出是惊喜还是震怒。
　　汝廷慕走到伯天元面前，对伯天元行了大礼，“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下，倒是让伯天元有些反应不过来。长黎从开朝，便有国师，历代皇帝对国师都颇为敬重，伯天元也不例外。
　　而每一任的国师，从出生便定了身份，都没对皇帝行过大礼。汝廷慕这一跪一拜，倒是让伯天元觉得有些折煞。
　　“免礼。”伯天元躬身扶起了汝廷慕，看着他现在这幅样子。“都快十七年没见过了啊，朕都有些认不出你了。”
　　时间会冲淡一个人的样貌，更何况伯天元也不太待见汝廷慕。
　　话里的阴阳怪气，汝廷慕不傻，都能听出来，但这些话他都只能受着。“陛下哪里的话。”微低着头，语气轻浅。
　　随后到的宗雨桐，一走进门就看到伯天元和一个人面对面站着，那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等跟伯天元见了礼，往前走了几步，有些讶异的出声，“这是……无妄？”眉宇间的气质，变化倒是极大。
　　伯天元听到宗雨桐的话，转头问她，“什么？”
　　没等宗雨桐回答，汝廷慕对宗雨桐拱了拱手，又对伯天元说：“臣在灵望寺时，法号无妄。”
　　宗雨桐眼里的惊讶，不是假的。虽说面相上和灵望寺里的无妄有五分相似，但是这周身的气场变化也太大了。
　　“哈哈哈！”伯天元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仰头笑着停不下来。“好一个无妄啊，生生死死皆为虚妄，你倒是看得开？”
　　话尾一扬，伯天元挑眉看着汝廷慕，分分明明就是动了怒火。
　　宗雨桐在一旁看的更加疑惑，无妄和汝廷慕是一个人这就已经够让她惊讶了，怎么伯天元会是这反应。
　　然后她就看着汝廷慕一撩起长袍前摆，直挺挺的跪在了伯天元面前。历代国师不向皇帝行大礼，宗雨桐知道这点。
　　“你跪在朕面前作甚？”伯天元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扶手上却是握紧的。“怎么不跪到良卿面前去？”
　　汝廷慕之妻名唤良卿，汝凉钰之母名唤良卿。
　　听着伯天元的话，汝廷慕还跪在他面前，这样子倒是和伯玄昭面对他的时候差不多。“望兄长恕罪。”
　　汝廷慕在地上叩了个响头，直起身子之后，直视着伯天元说道：“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我自会去见良卿。”
　　一声兄长，彻底让宗雨桐拐不过来弯了。这汝廷慕从哪里论辈分，要称伯天元兄长？
　　伯天元听着汝廷慕的一声兄长，握着的手噔的敲在桌子上，“从良卿离开的那一刻，你就没有叫朕兄长的资格了。”
　　每听到伯天元说良卿的名字，汝廷慕眼中的愁苦就更浓几分。“我不能放下孩子不管，望兄长恕罪。”
　　宗雨桐站在一边，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脑海中有了个猜想，却怎么也说不通。
　　“罢了罢了。”伯天元看着汝廷慕那生不如死的模样，摆了摆手，“良卿选的路，哪容朕置喙？”
　　等汝廷慕出去之后，伯天元拉着宗雨桐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飘忽。“朕是不是从来都没跟桐儿说过，朕有个妹妹。”
　　伯天元这一辈，虽说有皇子十四人，可公主却出奇的少。仅有的两位公主，还都早夭了。
　　“良卿是父皇在外的遗腹子，朕做主没把她接回来。”有两个公主早夭，或许真是这皇宫有问题。
　　宗雨桐的手被伯天元握着，听伯天元讲，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伯天元。带着怀念，又有些解脱。
　　良卿其实全名是伯良卿，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伯天元和汝廷慕，就只有伯良卿已经死去的母亲。
　　作为伯天元唯一的妹妹，皇家唯一的公主，伯良卿说她要和汝廷慕成亲的时候，伯天元极力反对。
　　“但朕反对有什么用？”伯天元嘴角勾了笑，将头靠在宗雨桐的身上，“知道良卿怀上汝凉钰的时候，朕就想杀了汝廷慕。”
　　生子之时，母亡之日。伯天元这唯一的妹妹，倔的很，着实心狠。不仅不把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还就那样死在了汝廷慕面前。
　　“朕不该怪汝廷慕的，良卿死了……”伯天元长叹了一口气，“他才是最煎熬的人。”
　　汝凉钰卧房的门，一把被推开。李长生头发比上午离开的时候更乱了，手上端着一个碗。
　　这一声巨大的声响，打断了汝廷慕和伯玄昭的对话。他们对视一眼，听到李长生的声音，心有些稳了。
　　“把这个给凉钰喂下去。”李长生把碗递给伯玄昭，里面是棕褐色的药汁，苦味外泛。


第117章　
　　汝凉钰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伯玄昭往床里面坐了坐，把汝凉钰扶了起来。避开他的伤口，将人抱在怀里。
　　“钰钰，吃药了。”伯玄昭用揽着汝凉钰的手，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让人清醒过来。
　　汝凉钰勉强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人，视线又慢悠悠的往旁边转了转，对伯玄昭的话没什么反应。
　　“不行！”李长生见伯玄昭先把这碗药往自己嘴边送，伸手拦住了他，对伯玄昭摇了摇头，“这药也是剧毒，让他自己喝。”
　　偏偏解汝凉钰身上毒的解药，也是毒药。
　　汝凉钰自己把嘴凑到药碗边，扑鼻的苦味让他皱了皱眉头。身体发热让嘴皮都干了一层，嗓子干的不行。
　　他现在能听到身边的人说的话，就是不能分辨什么意思。伯玄昭速度适中的倾斜药碗，把一碗药给汝凉钰喂了下去。
　　虽说味道极苦，但刚好让汝凉钰润了润喉咙。
　　由于背后有伤，汝凉钰只能趴在床上，喝过药之后他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凉，腹中隐隐作痛。
　　“有没有办法……”伯玄昭的手一直贴在汝凉钰的脖子和耳后，他看汝凉钰扁着嘴，还有痛的厉害时从喉咙里发出的闷哼。
　　不用听完，李长生也知道伯玄昭是什么意思。虽然有些想斥责说：“我是大夫，不是神。”但看着伯玄昭那样子，只是摇了摇头。
　　汝廷慕一直坐在一边，接到李长生的求助眼神，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伯玄昭的肩膀。“你父皇母后在前面，过去看看。”
　　确实，伯天元和宗雨桐都来了这儿，而他不到前面确实说不过去。看了看慢慢平息的汝凉钰，“父亲您照看着钰钰，我去去就回。”
　　伯天元和宗雨桐坐在前厅，剩下的太医在偏厅待着，有些摸不清头脑。
　　太子殿下派了长贤山庄的下人到太医院去，把他们全都叫过来，就已经够奇怪了。现在皇上竟然也来了长贤山庄，还有皇后也是。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伯玄昭整理了一番情绪，用手揉了揉脸颊，才走了进去。
　　大厅里没有留人伺候，现在就只有伯天元、宗雨桐和伯玄昭。“怎么样了？”宗雨桐看了看伯天元的脸色，先开口问道。
　　伯玄昭站在两人面前，微低着头，侧脸上的指痕还很清楚。“已经用过解药了。”其他的，不欲多说。
　　“赵家的事情，朕会去做。”伯天元对伯玄昭脸上的指痕，没有说什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从明日起休息几日吧。”
　　话尾落了半天，伯玄昭也应了声。伯天元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终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山庄终究不是你太子府，要有分寸。”
　　这话是什么意思，宗雨桐听得明白。伯天元让伯玄昭收敛些，但知子莫若母，她知道伯玄昭听懂了却没听进去。
　　“让太医开些消肿化瘀的药膏。”宗雨桐跟着伯天元站起来，走到伯玄昭面前，微仰着头，面露担心。
　　这个小时候站在她身边还不及腿高的孩子，现在都长这么高了啊。伯玄昭点了点头，但心思明显没有放在这里，“儿臣省的。”
　　宗雨桐看着伯玄昭的样子，仿佛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唯一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母后……母后永远支持你的决定。”
　　听到这句话，伯玄昭才有些讶异又有些感激。微俯身抱了一下宗雨桐，声音格外认真郑重，“谢谢母后。”
　　老管家奉了命，给每个太医都送上了一份薄礼，又派了马车把人送回去。
　　将这些东西都收拾好，就差不多深夜了。
　　“钰钰还要喝水吗？”屋里也就剩下伯玄昭和汝凉钰，连侍奉的人都没有留下。
　　汝凉钰趴在床上，手压在脸下，看着伯玄昭披着外衣忙活的样子。可能是夜晚灯光昏暗的原因，伯玄昭周身仿佛被镀了一层暖光。
　　“昭！”汝凉钰对伯玄昭招了招手，李长生没有辜负这些人的托付，那碗解药让汝凉钰醒了过来。
　　伯玄昭有点疑惑的走过去，以为汝凉钰要说什么，弯腰过去听。还正在靠近汝凉钰，他就感受到嘴唇上贴着的温度。
　　“傻了？”汝凉钰抬起上半身，胳膊搂在伯玄昭颈后，将重量吊在伯玄昭身上。
　　伯玄昭怜爱的看着汝凉钰有些发白的脸色，拇指在汝凉钰干涩的嘴唇上摩挲，声音低哑，“怎么了？”
　　感受着汝凉钰的侧脸，在他的颈边磨蹭，伯玄昭享受着此刻的温存。伸手把汝凉钰的上身抱进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让你担心了。”汝凉钰声音软软的，带着些歉意，顺着伯玄昭的下颚线留下一串碎吻。
　　伯玄昭避开汝凉钰背上的伤口，轻抚着他。
　　“这是我父亲打的？还疼吗？”汝凉钰迷蒙着双眼，羽毛拂过般轻抚伯玄昭脸上的指印。
　　看着看着，伸舌头舔了一口。
　　这一个动作，让伯玄昭浑身一激灵，放在汝凉钰背上的手顿了一下。“不疼的。”
　　汝凉钰把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看着伯玄昭的眼睛，仿佛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疼。复而展颜一笑，吧唧在指印上亲了一口。
　　“我来给你上药。”汝凉钰身体一扑，把伯玄昭按在了床上。这动作让伯玄昭吓了一跳，连忙要起身看他背上的伤口。
　　按在胸口上的手，力道不大，却压停了他的动作。汝凉钰拉住里衣的袖子，把指印上带着的一点口水擦掉。
　　然后从枕头边摸出了一个小盒，跪坐在伯玄昭身边，任由他的手揽在腰上，尽是温情的在腰侧轻捏。
　　“这是长生拿的药。”汝凉钰把盖子打开，里面透明的药膏有点清凉的味道。挖了一块，涂在伯玄昭的侧脸上。
　　伯玄昭的眼睛，一直看着汝凉钰，温柔和爱意满的溢出来。“等大舅舅成亲之后，我就跟父皇提这事。”
　　“嗯。”汝凉钰还给他脸上涂药，轻轻拍抚，让药充分吸收。“要不然大舅舅非要打你不行。”
　　他能够想到，伯玄昭让储君之位的那天，伯天元会是什么反应。要是会影响到宗平的婚事，伯玄昭非被宗平打死不可。


第118章　
　　不管伯天元出于何种想法，让伯玄昭不用去上早朝，反正伯玄昭现在是挺满意的。
　　汝凉钰背上的伤，不能躺在床上。伯玄昭垂眼看了看斜趴在他身上的汝凉钰，脸色比昨天好多了。
　　伸手往汝凉钰背上摸了摸，拿出来看，没有血迹。
　　屋子里已经很亮了，看天色应该是辰时了吧。些微动了动身子，果然有些发麻。咧嘴笑笑，他可是对这甘之如饴。
　　“什么时候了？”汝凉钰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伯玄昭捉住汝凉钰的手，低头看着他，“辰时了。”借着动作，活动活动自己的上身，“饿了没？让人送早膳？”
　　汝凉钰抬起头，下巴抵在伯玄昭胸前，看着伯玄昭的脸。手捏着伯玄昭的下巴，让他转了转，脸上的指痕还有些没散去。
　　“父亲这手劲有些过分了。”汝凉钰撑着坐了起来，虽然背上的伤口还有些疼，但他能够忍受。
　　李长生给的药，不说最好也是效果极明显的。这抹上之后一夜了，脸上的指印还没有散完，可想而知汝廷慕的手劲有多大。
　　听着汝凉钰的话，伯玄昭就笑笑，并没有接着话茬说下去。其实他是能够理解汝廷慕的，他自己当时也想打自己。
　　“我在昏迷的时候，朦朦胧胧的看到了一个人。”汝凉钰坐在一边，手上帮伯玄昭按着胳膊和上身，缓解酸麻。
　　这话一说，低着头的他没看到伯玄昭眸子里的紧张，就是手下的肌肉突然之间紧绷了。
　　“那个人抱着一块灵牌。”汝凉钰手上加了点力道，给伯玄昭按揉，“然后，就着起了大火。”
　　伯玄昭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正常，嘴角的笑撑了几次，才堪堪停在脸上。“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是最知道为什么做这样梦的人，但他不会说。
　　汝凉钰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中毒了吧。”其实这样的话，不像是汝家的后人说出来的，要知道汝家最擅长的就是怪力乱神。
　　解梦，也算是其中一个。但汝凉钰此刻权当自己不会那些，在这点上他像极了伯良卿。
　　伯玄昭才是他选择的人，不是梦里面那个和他站在对立面上的蛊人。而安抚所爱之人的心，才是他应该做的。
　　用过早膳之后，伯玄昭陪着汝凉钰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已经暮秋，后院里的那些花花草草也都枯萎了，别有一番风味。
　　“怎么坐在外面了？”汝廷慕走过来，看着汝凉钰和伯玄昭，颇为不赞同的说。
　　汝凉钰还因为伯玄昭脸上的掌印，有些怪汝廷慕。看他过来了，就生硬的叫了声父亲，没了后话。
　　“李长生说背上的伤没有大碍。”伯玄昭有些尴尬的夹在汝凉钰和汝廷慕之间，他也很难做。“我抱着钰钰出来的，不会碰到伤口。”
　　看着汝廷慕询问的目光，伯玄昭愈发尴尬。他也不知道汝凉钰这是怎么了啊，明明刚刚说话还好着呢。
　　汝廷慕看伯玄昭脸都僵了，才移开了目光，“我来是告诉你们，皇上判了赵家夷九族。”
　　这一次，赵家还是和前世一样的下场，伯玄昭没什么意外的。抬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给坐下的汝廷慕。
　　“还有一件事。”汝廷慕接过伯玄昭的茶，喝了一口，“李赫来过，带了一些东西过来。”
　　早朝一开始，伯天元直接以十项大罪判了赵家夷族，去抄家的人在赵家找到了一些东西。
　　其中就有馨妃赵氏和赵禀霖两个人的来路。要说单单就是这些，也不可能惊动李赫。
　　在一些来往的信件里，提到了去南边战场的李家军。当时负责去各地搜罗幼童的人，说李家军中有一幼童，可成上品药人。
　　那封信上的时间和信里面提到的地点，无一不和李赫的儿子儿媳相关。所以那个幼童，极有可能是李赫的孙子。
　　李赫当即呈报给了伯天元，请求提审赵家下人。倒还真找到了线索，有一个老人告诉他，赵禀霖正是当初从李家军中抢出来的孩子。
　　“他此行来找伯玄昭，想知道赵禀霖的下落。”汝廷慕看着汝凉钰都不看他，眉头越皱越紧，他着实不知道哪个地方又惹儿子不开心。
　　伯玄昭捏了捏汝凉钰的指头，他是在有点对汝廷慕的视线承受不能。“元锁，去找无名来。”
　　对于李赫会来找他问赵禀霖的下路，伯玄昭有些意外。这件事情知道的人着实不多，为什么李赫会直接来找他。
　　很快，无名就被带过来了，站在亭子外的台阶下。“小的见过太子殿下、少爷、大人。”
　　“赵家被判了夷族。”伯玄昭没多废话，直接把结果告诉他。“从抄家的东西里，找到了你的身世。”
　　无名表情没有什么变动，无论是对于赵家被夷族，还是他的身世。前者是他早就已经预见的，后者对他也没那么重要。
　　伯玄昭看着无名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件事不热衷。“右相提审时见到一个老人，他说你是当初在南方战场的李家军中偷来的。”
　　说到这，伯天元看到无名表情突变。
　　“这位老人可是姓何？”无名眼中露出深深的担忧，着实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李赫坐在长贤山庄的前厅，虽然强装镇定，但来回交握的双手怎么看，都是不淡定。
　　“殿下。”看到伯玄昭从门口走进来，李赫慌忙站起身迎了过去。走到伯玄昭身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伯玄昭对李赫点了点头，先倒了一杯茶，放到李赫有些冰凉的手里。“本宫有几件事想问右相。”
　　“老臣一定知无不尽。”李赫双手握着那杯水，热度却怎么也传不到手上。“一定知无不尽。”又重复了一遍，心神不定。
　　伯玄昭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直接问：“天牢里说那孩子是赵禀霖的老人，可是姓何？”
　　提到孩子的事情，李赫更是不淡定，眉目间深深的沟壑都在显示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真的老了。“是。”
　　“还有一件事。”伯玄昭手搭在李赫的胳膊上，目光如炬让李赫无法避开，“右相为何来我这儿找赵禀霖？”


第119章　
　　李赫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看着伯玄昭没有放过这个问题的打算，叹了口气。
　　“老臣那孙女和四皇子的事情，殿下不是都知道吗？”带着些为孩子的担心，又带着些无能为力。
　　李雪源怀孕已有三月，再怎么遮遮掩掩，李赫也还是能发现的。更何况他那个孙女，本就不是遮掩的人。
　　频繁出现在右丞相府里的伯玄思，虽然李雪源一直避着，李赫还是能看出她的心思。更何况肚子里都有了孩子，他还能说什么？
　　难道违逆，把伯玄思从他府里轰出去？
　　李雪源本来就想着找到哥哥，听到宫里面传来的消息之后，一时心急差点动了胎气。
　　而伯玄思在李雪源身上花的心思，也不少。这边李雪源一出事，伯玄思就到了右丞相府，顺带把伯玄昭劫走赵禀霖的事说了。
　　伯玄昭听了李赫的解释，嘴角抖了两下。以手握拳抵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右相是想要把人接回去吗？”
　　这么一听，李赫眼前一亮。伯玄昭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赵禀霖还活着，而且他知道赵禀霖在哪。
　　“右相有没有想过，他或许不愿意回去？”伯玄昭看得出李赫的惊喜，却又只能视而不见。
　　李赫被伯玄昭这句话一问，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有些萎靡。“他……他现在过得好吗？”
　　过得好吗？在长贤山庄做下人的活计，这算是好还是不好？
　　“他想让右相帮个忙，把那位姓何的老人救出来。”伯玄昭没忘了无名求的事情，想来李赫应该很愿意去做这事情。
　　这样一来，他可以省下更多时间，去陪汝凉钰。
　　话已至此，李赫也知道赵禀霖是不想出来见他。“谢殿下，他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
　　天牢里，弥漫着一股酸臭血腥的味道。
　　伯天元站在一个牢门前，看着尽管蓬头垢面，仍然端坐在墙角的赵洪坤。
　　闭着眼的赵洪坤，许是察觉到有人来了，睁开眼睛。看到是伯天元，没有多大反应，复而又闭上了眼。
　　“朕一直想不通，你为何背叛朕。”偌大阴森的天牢里，只有一身明黄的伯天元和角落里的赵洪坤。
　　就伯天元还是太子的时候，赵洪坤就已经是太子少保。等伯天元继承大统，赵洪坤更是位列群臣之首。
　　扪心自问，伯天元并不觉得自己有亏待赵洪坤之处。
　　“陛下可还记得六皇子？”赵洪坤这下终于开口了，那张方脸盘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以至于让伯天元有些看不清他。
　　复而，赵洪坤眼里的癫狂神色，才让伯天元将这个赵洪坤与罪大恶极的赵洪坤联系在一起。
　　伯天元当然记得六皇子，他兄弟十四人，只有这一人在十余岁时因为一场风寒失了性命。
　　“那件事情，你怪在朕的头上？”伯天元想到了些什么，拿怜悯的眼光看着赵洪坤。“呵，罔你这么费尽心思。”
　　就只听到那件事三个字，赵洪坤眼里一片血光，像是随时准备冲破牢门，杀死伯天元。“要不是你没在他身边，六皇子也不会……”
　　嗜血残杀中的悲伤，这么矛盾的全出现在赵洪坤的脸上。
　　“呵！”伯天元看着赵洪坤这幅样子，脚步还往牢门口挪了些，微俯着身子，“你还想说什么，是朕害死了小六？”
　　伯天元说这话，自己倒是先笑了出来，这话真真可笑至极。“当时也是这个时节吧，小六滑进了水潭里。”
　　赵洪坤坐直了身子，恶狼般凶狠的目光盯着伯天元。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恶狠狠的，“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朕不配？”伯天元气急反笑，看着赵洪坤这幅样子，像是看到了最大的笑话。“要说不配，怕是你才没有资格。”
　　对于赵洪坤这个人，伯天元不是不惜才。可现在他觉得赵洪坤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简直一无是处。
　　“你还记得那件事的前一天，朕和小六还有你出宫去玩，当时你看到了一副字画。”伯天元语气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