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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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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睿卿捂着自己的伤口,唇色变得苍白无血色,声音有些微弱的说:“你再晃,我真的要死了……”
司马玄洵吓得停止动作,忙道:“好,玄洵不晃,姐姐,你别死,好不好——”
没一会儿功夫,司马玄慕解决了刺客,回到了乌篷船,他一把撕破自己的衣裳,撕成布条,给他做一个简易的包扎,止住血。
司马玄慕拦腰抱起他,对司马玄洵道:“等船家靠岸,你早点回宫,我先带清珞回庄救治。”
司马玄洵两眼泪汪汪,忙不迭的点头,没有半分不情愿。
司马玄慕轻功一施,蜻蜓点水,没有因怀里搂抱一人而不便,直接踏水上岸。
朱睿卿见了这一幕,想,这八皇子的轻功造诣还不赖!
他受的伤不重,不至要害,最多是出血量大了点儿,看着伤势可怖,实则没什么大问题。
朱睿卿为了防止自己摔下他的怀抱,只好主动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头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枕着。
司马玄慕抢了一匹马,随手塞了那人一张百两银票。
朱睿卿目光一沉,紧紧地捂住自己的伤口,他要遭罪了,不死都要被这家伙折腾得流血过多,元气大伤。
亏他早就点了止血的穴道,不然,更惨!
司马玄慕把他放在身前,纵马时,朱睿卿低下头,看见自己的伤口又裂了,便往后一靠,拿着八皇子当垫背。
快要支撑不住,被这马儿颠簸得晕厥过去,朱睿卿对司马玄慕坦白,半扭身子,抱住他,在司马玄慕惊讶的目光下,轻声呢喃:“其实……我不是朱清珞……我……我叫……”
话没说完,人已晕厥过去。
司马玄慕拉住辔绳,稍缓,眸色深了深,过了一会儿,扶住他的身子,轻声唤道:“清珞?清珞?”
“咳咳……”半昏厥过去的人儿低低的咳了咳,面白如纸,没有半分血色。
朱睿卿:再晃,真的要没命了,老哥!
作者有话要说: 已开坑主受幻耽穿书文→→《穿成霸总情敌》,各位小可爱了解下!!!
☆、第四十七回 夜半归去
绿柳山庄。
朱清珞懒懒的倚在红漆回廊边,手中拿着鱼食,有一搭没一搭的投喂,碧波中的红色锦鲤成群结队,挤着肥美的身子争先恐后的抢食。
丫鬟们深谙朱小娘子喜爱锦鲤的爱好,听闻朱小娘时常对着锦鲤许愿,有受宠的丫鬟曾问过缘由,朱小娘笑笑,不知想到了何,眉宇间凝出忧愁,语调平淡,依稀有丝怀念,道:“在我的家乡,有个传说,只要对着锦鲤许愿,锦鲤会保证你的愿望得到实现。”
朱小娘一提到“家乡”,语气便十分的怀念,丫鬟们都知道,娘子这是思乡了。
朱清珞在喂着锦鲤,像往常般,嘴里轻声念叨:“锦鲤大仙保佑,看在清珞每日投喂你的份上,保佑清珞快快回到现代,到时候微博每日转发……”
喂完锦鲤后,朱清珞接过丫鬟手中沾了水的湿帕子,擦了擦柔荑上残余的鱼粮,下意识的问:“近几日怎么不见司马玄慕?”
敢直呼八皇子其名的,怕只有眼前这小娘子了。
丫鬟们眼观鼻子鼻观心,互相对视了好几眼,最受宠的丫鬟见瞒不过去了,咬咬牙,上前,福了福,温声道:“婢子耳闻,八爷前几日得了一与娘子相似的女子,安置在城里的王府里,那狐媚子真不要脸,仗着模样与娘子五六成相似,便以为迷住八爷?谁人不知,小娘才是八爷的心头朱砂痣。”
丫鬟听风便是雨,听闻一些小道消息,一个劲的添油加醋。
朱清珞眼皮跳了跳,绝美的面上表露出兴趣缺缺,吩咐道:“去给司马玄慕传信,便说我病了,卧病在床。”
……
且说那日朱睿卿主动掉马之后,司马玄慕一顿,这家伙心思百转千回,调转马头,往了城里自己名下的一处府邸去了。
步履匆匆的将人安置在府邸里,交代手下去请大夫,踌躇一番,见床榻上的青衣小娘子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眼神迷离,立马唤来有经验的丫鬟,先让其为他清理伤口,包扎一番。
丫鬟来了后,司马玄慕交代了一番,退出去,守候在门外,奴仆们见八皇子如此大的阵仗,一刻都不敢懈怠。
得了主子的吩咐,丫鬟明白受伤的小娘子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待绕过屏风往屋内走去,眸子往榻上一瞧,嚯——床榻空无一人,微微凌乱表示有人躺在上面过。
丫鬟一惊,面色异变,身后一凉,还没来得及转过身,便被手刀砍晕过去。
朱睿卿受着伤,接住要摔落地的丫鬟,再轻轻的放在地上,没弄出太大的动静。
随后解了罗裳,苦兮兮的为自己包扎。
血已止住,伤口深,不过不致命,他的动作有些生疏的给自己缝合伤口,再洒上金疮药,包扎好伤口,做完一切后,用湿帕子擦了擦满头的汗水,他喘了口气,等缓过劲后,再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不得不说,司马玄慕这人,想法周全,连着干净的新衣裳都准备好了,是他不喜欢的粉嫩罗裙。
等换好了干净的衣裳,朱睿卿认命的把丫鬟安置在外头的八仙桌上,至此,再无力,匆匆把纱帐放下,便扯了锦被,躺在榻上。
少倾,听闻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拍门声吓醒了昏厥的丫鬟,丫鬟站起,微微疑惑自己怎么坐在八仙桌前的椅子上,她开了门,司马玄慕高大伟岸的身子往丫鬟的跟前一站,笼罩住她瘦小的身子,“他怎么样了?”
丫鬟脖子酸软,脑子一片空白,心中忐忑,不敢立即回话。
年逾半百的老大夫满头大汗,从门外挤进来,对着主仆二人道:“先看伤患,站在这儿干瞪眼干什么?”
丫鬟率先领路,引大夫入内,见床榻罗帐扯下,心中再一次疑惑,她探头入内,发现包扎的活儿都干完了,不禁想,是不是自己干完包扎的活儿太累,以至于昏睡过去。
寻到了合适的理由,丫鬟便认为这是事实,连忙按照大夫的吩咐,把娘子的皓腕放在诊脉袋上。
“伤得多重?”大夫一边诊脉一边问。
司马玄慕站在一侧,立马说了他受伤的大概伤势。
大夫点头,道:“脉象虚弱,娘子伤在心头,在下身为男子不便观看伤势,不知伤到要害否?”
这话问的是给朱睿卿包扎伤口的丫鬟了。
丫鬟有些惊慌,道:“没、没伤到。”
“如此,给娘子开一些补气血的方子,喝上三剂,看看情况。”
大夫站起,丫鬟心虚,连忙引着大夫前去写方子,就怕晚走一步被主子发现不对劲,受了罚。
听见有脚步声渐远,朱睿卿放宽了心眼,这么一来,疲惫袭来,人沉沉的睡去,却忘了,晚归不回府,卫戍该会如何一事儿。
司马玄慕掀起罗帐,站在床头凝着朱睿卿,盯着与朱清珞相似的绝美容颜,心中疑惑,派人去绿柳山庄探一探朱小娘在不在的奴仆还没回来。
朱睿卿睡了好长的一觉,醒来天已暗下,床头打瞌睡的丫鬟听见声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跳起来,惊讶的说道:“娘子醒了?”
他点了点头,虚弱的说道:“有没有吃食?”
丫鬟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恭敬道:“娘子稍等。”
他这么一等,等来了司马玄慕。
烛光摇曳。
司马玄慕换下玄衣,着了朱红色锦袍,身形高大,站在床前,十分的有压迫感。
“你是谁?”半点不含糊,开门见山,语气微冷的问道。
一点都不像是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朱睿卿方才被丫鬟扶起,腰后垫了几个软枕,身子的重量倚在床头,他掀了掀眼皮,道:“八皇子便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
“你佯装清珞,欺骗十一,有何目的。”
“你过来,我告诉你听。”他朝他勾勾小手。
司马玄慕抿了抿嘴,眸子沉了沉,还是按照他所言,俯下身子,凑到他的跟前。朱睿卿侧过身子,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我若是说,为了你而来,你信吗?”嘴中说着蛊惑的话语,偏偏语气十分的正经,没有半分勾引的意味。
司马玄慕闻言,眯了眯眼,起身,脸上神色复杂,凝了他半响,刚想开口说话,被抢白。那人语气不着调,有些无所谓的说:“骗你的,你都信?”
司马玄慕一瞬间暗自恼火,至于恼火的缘由,他不会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被这满口胡言的小骗子戏弄得信了他的谎话。
“某日路过首饰店,被十一皇子拉住,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嫡妹的消息。”在司马玄慕微微震惊的目光下,他坦荡的承认道:“没错,我与清珞乃是一母所出。”
“你是清珞的亲人?”这就能很好的解释他为何与清珞长得模样相似了。
朱睿卿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起身,司马玄慕犹豫,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搀扶。见他起身默不作声的穿好鞋子,道:“时辰几何了,有些饿了,吃点东西再走,这点小要求,对于八皇子的救命恩人来说,不过分吧?”
“再不回家,我家夫君该认为我红杏出墙了。”他撑着身子站起来,身形摇晃,司马玄慕顾不得男女大防,反正先前已有了肢体接触,扶住了他,听闻他说这话,一惊,脱口而出:“你嫁人了?”
朱睿卿点头,表情有些小得意,道:“怎么,生得花容月貌,十里八铺一枝花,嫁人自然是应当的,更别提,我家夫君,俊朗不凡,仪表堂堂,深得清衍喜爱。”
“八皇子说不定还识得我家夫君,便是那镇国公卫朗家的六郎君,卫戍。”
司马玄慕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听他说这话的,原以为能荣获双姝,左拥右抱,眼下听闻小姨子嫁了人,还自得意满的在自己的跟前炫耀,一贯被小娘子爱慕的八皇子心思有些微妙,让穿越的朱清珞总结这心态的话,便用那一句纵横无数霸总小说经久不衰的“女人,你引起我的注意了”,总结是最为恰当!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有了朱砂痣,还想要白月光,朱砂痣成为了墙上的蚊子血!
朱睿卿吃了一碗瘦肉粥的时刻,司马玄慕便目光出神的凝着他半响。
离别时,司马玄慕忍不住出声,问:“小娘子闺名几何?”
“奴唤清衍。”朱睿卿笑了,美人一笑,自然是百媚生,寂月皎皎,霜白犹存,人儿已消失。
司马玄慕站在院中央,目送软轿离去,失落感涌上了心头。
……
朱睿卿乘坐软轿,回了镇国公府。
今日儿卫戍回秋梧院,询问了丫鬟他的去向,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后,独自用完晚膳,发了一通火,罚了几个丫鬟和奴仆。
临近亥时,等回了他。
卫戍还没发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见了绷带和嗅了血腥气,眸子泛着冷色,问:“你受伤了?”虽是问句,语气却肯定。
关上房门后,卫戍负着双手,背对他,质问:“谁伤了你?”无人见,红烛下,卫戍寒冰一张俊容,眸子狠厉,可怖得像是要吃人般。
朱睿卿把今日儿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见这形式不太妙,主动承认错误。
卫戍不依不饶,喝问:“你便是为了那司马玄慕,不惜伤了自己?”
朱睿卿不答,抿着嘴,一双黝黑的眸子瞅着他。
“这一次你可以为了让司马玄慕欠你一个恩情帮他挡剑,下一次呢?”卫戍冷声道:“他司马玄慕是你什么人,初次见面,值得你为他受伤,你不知道,你受伤,我会难受吗?你的安危只是你一人的,关怀你的人,他的心思,你都不顾了?”
卫戍面若寒冰,朱睿卿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分,以求宽容,又听他语气不善的说:“别为夺紫宫一事儿寻找借口,你再这般,别怪安宁无礼了。”
卫戍拂袖离去,没给朱睿卿解释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万了,撒花~总感觉还没展开布局~
☆、第四十八回 分道扬镳
一夜难眠。
朱睿卿试着去安抚卫戍,被告之卫戍不想见他,吃了一个闭门羹。
不得已,他耐住性子,养伤。
一连两日,都没见着卫戍的踪影。
夜半,书房。
卫戍收到信后,面色凝重,他拿过藏在暗格里的龙渊剑,换了一身夜行衣,披星戴月,出了门。
……
“怎么会失败?”那人身形高大,隐在黑暗中,声音微微沙哑,十分低沉。
“意外,”卫戍不卑不亢的回答。
“不是说,你们青衣楼从不干没把握的事吗?”言下之意,责怪他们无用。
“放心,这一次,我亲自动手。”
“哦?”那人有些意外,转过身,寂月从云中现出半面,清冷的月光洒下,肤如蜜,面容俊朗,棱角分明,冷冰冰的俊容没有任何表情,要是司马玄洵在场,定会惊讶的唤上一句——“四哥。”
皇四子,司马玄陵。
“青衣楼之主出马,本王相信,一定水到渠成。”
“自然,”蒙面的面巾下,那人勾出一个冷笑。
是夜,无星无月。
八皇子府邸人仰马翻,原因自然是主子八皇子受到了刺杀,不偏不倚,心口中了一剑,失血过多,伤势颇重,人已昏迷过去。
半夜,太医院络绎不绝,太医们纷纷踏入了八皇子府,府内不时有哭泣声响起,一盆盆血水从屋内端出,陆陆续续走了又来探消息的宫内太监,帝王听闻到这一则消息,大怒,下令查清楚此事,可是……刺杀这种事儿,又是怎么能查得清楚的呢,不过是按着怒火,震怒一番,受罪的还是底下办事的人。
卫戍回府时,吃了一惊,原因无他,朱睿卿坐在书房之内,红烛燃着,烛芯不时发出一声小小的爆破声。
朱睿卿嗅见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
瞧见了他染血的手。
“你杀人了?”他问。
卫戍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面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道:“这么晚,还不睡,来我书房,有事?”
八皇子府邸好手不少,他花费了一点心思,没想到,不察,手臂受了点儿皮外伤,血已止住,等下包扎后,无大碍。
“我不来,都不知道,原来我们的卫六郎,还是个习武之人,剑术高手。”朱睿卿垂着眸,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卫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龙渊剑他给扔在了八仙桌上,大刺刺的摆放着,剑身染了血,散发浓重的血腥气息。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会武功这话,”卫戍承认。
“你瞒着我的事儿不少,”他的语气有些讽刺,冷冰冰的。
“你从没问过我的事,你只关心你自己。”卫戍心里受伤,比起胳膊受的伤,他的话更伤人。
朱睿卿沉默。
无言的寂静后,朱睿卿开口,说:“清衍已经对你推心置腹,真心相待。身份说了,想要干的大事儿也说了,如若这些都不能让你坦诚,放心的把自己的未来交给清衍,不如回到最初的起点,回到我们相敬如宾,互相不信任的时候。”
“你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卫戍一语道破:“为了谁?司马玄慕?”他的唇角勾了勾,露出讽刺的笑。
“不是,”朱睿卿冷静的说:“我只想让我们都静一静,好好想好一切。”
突然,朱睿卿狐疑的望着卫戍,拧眉,脱口而出:“你为何扯到了司马玄慕,你去刺杀他了?”瞳孔微缩,有些不敢置信。
卫戍不答,反而道:“我已同太子殿下引荐了你。”他转身往书柜走去,没过一会儿,取回了一封信函,扔在桌上,“算算日子,师父曾推演算过卦,太子很快便有难,他需要贤才指引明路。”
朱睿卿的目光钉在了信函上,片刻,他喉头干涸,艰涩的开口:“你这是……不需要清衍了?”
卫戍站在他的对面,没有看他,目光遥遥的望向红烛,声音平稳,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我只是帮你加快进度,”卫戍道。
朱睿卿不说话,过了半响,突然道:“我听二奶奶院里的小丫头说,老太太有意帮你做媒,对方是靖安侯家嫡出的三娘子,靖安侯虽然袭爵承了个虚名,但怎么说,与你镇国公家的庶子结为姻亲,没准人家娘子还觉得你攀高枝。”
卫戍凝着他,眸中呈现痛苦之色,一字一句的说:“朱清衍,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一言掌生死,一句翻云覆雨,举世无双的摄政王吗?”
“不,你什么都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只是一个低贱的庶民,毫无身份地位可言的庶民。”
卫戍的胸膛上下起伏,眼睑泛红,他道:“我阿娘,昔年,堂堂的阁老孙女,礼部尚书之女,是卫朗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入卫家的嫡妻,那长公主在元宵节上遥望了卫朗一眼,便不顾他娶了嫡妻,非要让他休妻再娶。那先帝也是昏庸糊涂,为了嫁女,气死我外曾祖父,又以权相逼迫,让外祖父受了牢狱之灾。我阿娘不愿外祖父受苦,便含泪与卫朗假意合离,私下暗通款曲。”
“这个家,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他卫恒,才是暗结珠胎的外室子。”卫戍恨恨道:“若不是这个江山姓司马,她司马霓裳不会仗着身份权势胡来。如今连你都看不起我卫戍是个庶子!是,我是个庶子,配不上你,高贵的,前朝的摄政王。”
朱睿卿沉默,不知从何开口,这么大的一个辛秘。
他失礼了!
“我要与侯府嫡女结为夫妇,你这个卑微下贱之人……怎么都该从我眼前消失,省得未来主母见了你,打杀了你,我堂堂大丈夫,怎么好插手妇人后院之事。”卫戍有些疲惫,眼圈红通通的,他指着门外,道:“你去寻萍之,便说我之言,让他领你去拿一些钱财,从今后,你朱清衍,与我卫戍,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朱睿卿握住茶盏的手抖了抖,他捧起凉了的茶盏,小口的啜了一口,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抖动的手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喝完茶水,朱睿卿站了起来,走过去,一把抱住卫戍。
卫戍阖上眸子,眼角有晶莹剔透的滚烫悄无声息的滑落。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他在他耳畔轻声道:“等我。”
他松开卫戍,头也不回的的离开了。
卫戍凝着他的身影,待他身影消失不见后,一口淤血吐了出来,星星点点,像是落梅,洒落满衣襟。
卫戍仿佛听见了朱睿卿与萍之的交谈声,听见了他收拾包袱的声音,听见了萍之那一句“四娘子,你真的要离开?”
那人说没说话,他没听见……卫戍晕了过去,被萍之发现后,不做声的搬上榻,等他醒来,手臂的伤口已经被萍之包扎好了。
萍之没有胆量请大夫入府,怕卫戍不允,坏了卫戍的事儿,待卫戍醒来,便只道:“主子,四娘子他……”
“我知道,走了。”卫戍平静道,他心口的伤才结痂,就这么离开了,也不知会去何处。
“有人看见他离开吗?”
“嗯……”萍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主子在问什么,答:“夜色已深,没多少人看见娘子离开。”
“吩咐下去,四娘子突发怪病,不治身亡,人已埋葬。”卫戍阖上眸子,神色如常,道:“等下你用草席卷着几件染血的衣服出门去,烧掉,有人问你便说是四娘子得了暴病,卒了。”
萍之一一应下,卫戍让他退出,去早点办好此事。
于是,第二天,卫六郎心爱的妾得了暴病,不治身亡的消息不胫而走,有守夜的奴仆看见卫六郎身边的心腹奴仆萍之夜半担着一卷草席,担着什么重物出了门,谁都没想到,好好的一美人儿,转眼成了白骨,真真让人唏嘘。
卫二奶奶听见这消息,还唏嘘了一番,感慨红颜薄命,实则谁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里,美人薄命不过是成为卫府丫鬟小厮们近几日的饭后谈资,谁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自然无从怀疑。
要说反应最大的,该是与朱家四娘子不相干的叔叔卫五郎卫恒,谁都没想到,卫恒听闻这消息,瞬间失去了血色,堂堂八尺壮汉,摔了手中的茶盏便罢,还晕了一盏茶的时间,等醒后,缓了一会儿才步履匆匆的直奔秋梧院。
秋梧院没了面子上的女主人,院门象征性的取下了红灯笼,挂上了白灯笼,区区一小妾身亡,只有在这小院子能感受到悲伤的气息,卫府的一切未变,依旧是红花绿柳,欢声笑语,小小的院子,仿佛与世隔绝,卫恒踏入第一道拱门嗅见了纸钱燃烧的味道,听闻他的好弟弟因为悲伤过度,伤及心肺,吐血,此刻躺在床榻上休养生息。
卫老太太听闻这不幸的消息后,来看过卫戍一趟,言语之意,透露了想要给他正名,以及让他娶靖安侯家的三娘子。
卫戍以心爱之人方才去世为由,表示要守丧三年不娶。
卫老太太拗不过其,心想,这门婚事估计要吹,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能等得起三年,而且……这自家郎君守的还是一妾的丧,还不是嫡妻的丧,说出去,也不好听。
卫恒闯入秋梧院,听萍之说,卫戍还在休憩,但是与之的争吵声还是吵醒了卫戍。
“外边吵吵嚷嚷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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