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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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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扩大,他嗅见了一股暗香,下一刻,人已没了意识。门被推开,一个驼背,麻子脸的丑陋汉子穿着简陋的粗布麻衣入内,踢了一脚马大人,马大人被踢得滚动半圈,露出了怀里的账册。
  卫戍弯腰拾起了账册,吹了吹上面沾染的灰尘,又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本与之模样相似的账册,塞入马大人的手中。
  ……
  马大人朦朦胧胧的睁眼,他趴伏在书房里的书桌上,醒来的一瞬间,他喃喃自语道:“我怎么睡觉了。”
  “对了,账册呢?”低头一看,手中正握着账册,当是时,没多想,心中的喜悦冲昏的脑子,马大人把账册往怀里一揣,止不住欢愉的出了书房,准备回房寻找火盆,消灭证据。
  日暮西山。
  马大人设宴,向太子殿下赔罪。
  太子叫了朱睿卿一块儿赴宴。
  宴席设在距离巡盐御史宅院不远的流云阁,据说,流云阁乃是前朝王爷所建,构造精美华丽,假山流水,历经百年,模样仍变化不大。
  宴席上,马大人态度诚恳的同太子殿下赔罪,太子态度不冷不热的受了。
  突然,马大人目光促狭,在太子与朱睿卿脸上扫视来去,脸上闪现奇怪的神色,小小声的说道:“殿下,下官预备了一歌舞节目,殿下要不要……”
  太子司马玄宏闻言,挑眉,下意识的望向朱睿卿,问:“清衍可有兴趣?”
  “一览无妨。”
  马大人暗地里不屑,心中骂道:“凭一张好脸蛋就让太子为你神魂颠倒,等你靠山倒了,看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马大人在心中猥琐的笑了笑,为自己的想法得意洋洋。
  太子同意过后,马大人拍了拍手,未几,乐音响起,流云阁外闪现几人倩影,烛光昏暗,瞧不起一切,朦朦胧胧。
  突然,有数十好女抬着红灯笼一路行来,巧笑倩兮,烛火通明后,得以清晰的窥见最初闪现的那几人的模样。
  太子被马大人的花言巧语喂了一些酒水,朱睿卿没阻止,此刻间他仿佛有些微醺,但见暗香浮动,红灯笼轻挪间,三四名穿戴轻盈红薄纱,身形高挑,姿态灵巧的小倌媚笑着扭动柔软的腰身,做出诱人的姿态。
  红纱与雪肌,相得益彰,里间不穿衣物,红茱萸一览无遗,下身好一点儿,穿了遮羞布,到底是衣不蔽体,行动间春光乍泄。
  马大人谄媚的笑道:“下官不知殿下爱好,今日儿斗胆……”说罢,猥琐的芝麻绿豆眼贪婪的黏在朱睿卿的脸上,“殿下吃惯了大鱼大肉,不如换一些清粥小菜,说不定格外欢喜。”
  被比喻作“大鱼大肉”的朱睿卿:“……”面无表情,看着马大人的目光宛若看着一具冰凉的尸体。
  太子司马玄宏目眩神迷的看了一会儿扭动腰身,或作出撩拨姿态,或作出扭动邀欢姿态的小倌,脑海不适时宜的想,若是换成清衍,会是何等香艳销魂的模样?!!
  这想法一出,吓得太子出了一身冷汗,他从微醺的状态清醒过来,拍桌,怒骂道:“大胆,孤何时说过不爱娥眉爱须眉了?”
  马大人:“???”殿下,你的目光总是黏在您身侧的郎君身上!
  太子司马玄宏的反应有些大,他掀了酒桌,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朱睿卿站起来扶住了他,“滚,让他们都滚,污了孤的眼——”
  马大人忙不迭道:“好好好,下官领命。”
  “听见没,快滚——”马大人吩咐还在跳着艳舞,搔首弄姿的小倌们。
  “殿下喝醉了,我送殿下回去,无须劳烦马大人。”朱睿卿神色冷淡,道。
  送走太子和朱睿卿后,马大人目光阴鸷的看着残局,阴恻恻的说道:“哼,要你们活不过今晚,什么狗屁太子,在江宁,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喝东喝西,杀了小怡。”
  乘坐马车,回两淮巡盐御史的宅院。
  朱睿卿看着倒在软垫上的太子殿下,两人隔着的距离有些远,他冷眼睨了一眼,突然喊道:“殿下,殿下?”
  过了半响,司马玄宏鼻息沉重的“嗯”了一声。
  “殿下,清衍有一胞妹,名曰清珞。”朱睿卿说了前半句话,酒醉的太子殿下司马玄宏歪歪扭扭的从垫上起身,眸光微亮,讶道:“清衍说什么?”
  太子脑补了一出女扮男装,后暗地里芳心暗许,然后用家中有胞妹一语欺骗他,让他娶了实际上是他的胞妹。
  这事儿,不是没有先例!
  司马玄宏高兴坏了,酒醒了大半,往前倾身,一把握住了朱睿卿的手腕。朱睿卿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话语,听得太子激动的说:“清衍所言是真?”
  朱睿卿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司马玄宏狂笑不止,高兴的说道:“孤必定娶清衍胞妹为妻,许之正妃之位。”
  朱睿卿有些惊讶,道:“殿下在开玩笑?”以他观没见过面的胞妹“朱清珞”每做的一件事儿来看,她对于这门婚事儿,应不排挤吧?
  不然,怎么能与卫恒许下了山盟海誓,转眼间又攀高枝,攀上了八皇子?
  等回了京都,找个空隙互通一下鼻息,实在是不愿,他可以帮她拒绝!
  八字还没一撇,不急。
  “清衍,你那胞妹,是不是与你生得模样无二致?”太子兴冲冲的询问,手仍旧握着朱睿卿的手腕。
  朱睿卿低下头,看着被太子握在手里的手腕,眉头拧了下,复尔抬头看太子殿下,太子似乎才发现自己握住他的手腕,讪讪的松开,又傻又乐的笑了几下,遮掩自己的尴尬。
  朱睿卿神色如常的答道:“殿下怎知,妹子清珞的确与清衍生得十分相似。”
  太子殿下哈哈大笑,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因为孤知道,你就是你的胞妹。”
  朱睿卿不懂太子殿下的想法,两个人就着朱清珞的模样谈了起来,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直到回到宅院,下了马车,太子仍依依不舍,他尝试性的建议道:“不如清衍与孤彻夜促膝长谈。”话脱口而出,他便后悔了,清衍是小娘子,一个清白的小娘子女扮男装藏身东宫已是不易,再与他同床共枕,司马玄宏不敢保证自己会忍住,不动手。
  他已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京城,见一见恢复女儿身后的清衍,再娶他为妃,给予雨露。
作者有话要说:  卫戍: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嗯哼!
作者有话:明天就去长沙啦,然后回学校,所以努力存稿呜呜呜QAQ

  ☆、第六十回 苍天饶谁

  
  不如清衍与孤彻夜促膝长谈。”说话之人,脸色爆红,眼神闪烁,不敢对上他的眼。
  朱睿卿笑了笑,问:“促膝长谈?哈!”眉挑了挑,清晰的听到了刀的出鞘声。
  得知某个人醋意大发,朱睿卿不再玩笑,正经的拒绝皇太子。
  司马玄宏失望而归。
  太子走后,朱睿卿独自回房,还没走几步,听得轻微的声音,一身影落在了他的身后,跟上他的步子,那人哼了一声,道:“促膝长谈?”语调古怪。
  “方才我与他说了朱清珞。”朱睿卿不答,独自说道。
  “朱清珞?”卫戍不明所以,道:“怎么,难不成你打算把你妹子许给太子不成?”
  朱睿卿止住了步子,反身搂住卫戍。猝不及防,卫戍低呼了一声,被他揽入怀中,他的大手抚上他脸上的□□,问:“我家安宁真聪明,不得不感叹一声,你的易容手法当真高超,这肤色,黑如煤炭,丑得自然。”
  卫戍:“……”
  他的手轻轻的蹭过他的脸颊,易容下的真实肌肤蹭的一下烧了起来,隔着一层肌肤,烫得不行。卫戍心虚,眼神游移。
  “想偷香一口,都被吓回去了。”
  “你……”卫戍恼怒,抬眸瞪着他。
  朱睿卿安抚似的抚了抚他的墨发,梳顺他的青丝。
  “委屈安宁了,”他的声音有几分喑哑,热气洒在卫戍的耳边,耳垂瞬间滚烫,红透,如煮熟的虾子。
  卫戍哼了一声,没理他。
  “马大人今天想给殿下尝试一下……”朱睿卿把宴席上发生之事告诉卫戍,卫戍听完沉吟半响,吃吃的问:“太子殿下,他只喜欢小娘子?”
  朱睿卿颔首,又说了自己为何会同太子殿下说起朱清珞一事儿,指不定日后八皇子要倒台,既来他来了,那么对待这具身子的嫡妹好一点儿,也是寻常事。
  卫戍脸色古怪,闷闷道:“说来说去,他还是窥伺你。”指不定,同他一样,跨不过心里的那一关罢了。
  朱睿卿搂住他,想要与之亲热一番,瞅见那极丑的面容,心中忐忑,还是下不去嘴,便搂着他说些话。
  他不解的问:“怎么安宁近来醋性大增,是不是踢翻了无数坛埋藏在府中的醋坛子了?”
  卫戍闻言,反手紧紧地搂住他,不言不语,用行动表明他的担忧,他的害怕。
  月上中天,玉兔捣药。
  朱睿卿抬头望月,喃喃道:“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歇息处。”
  卫戍发呆中,没听见他的话,等反应过来他自言自语后,抬眸问:“说些什么呢?”
  朱睿卿摇了摇头,拂开他两鬓坠落的青丝,松开他,牵起他的手,卫戍安然受之,两人便一路无言的牵着走,走回卧房。
  明月高照,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在纠缠中融为一体,难舍难分。
  回了房,朱睿卿迫不及待的要求卫戍卸下脸上的易容。
  卫戍偏不,他瞅到朱睿卿的跟前,故意问:“丑得无法忍受了?”
  朱睿卿不语,卫戍又道:“要不,顶着这脸,我们来一次?”语气兴致勃勃。
  为了自己的性福,为了不患上不举之症,朱睿卿义正言辞的拒绝,换来了卫戍一笑置之,去了净房卸下脸上的易容,别说朱睿卿嫌弃,事实上,卫戍对于这张丑脸,同样是嫌弃的!
  卫戍还没得洗干净脸上的易容,便听得门外边传来的轻微动静。
  他警惕的竖起耳朵,仔细听听,是数十人的脚步声,人数不少,武功一般,踩在地面的步伐刻意的放轻,可作用不大。
  他加快速度卸下脸上的易容,突然脚步声靠近,同样听得自己的身后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朱睿卿蹙眉,说道:“马大人怕不是要动手了?”
  “就那蠢货?”卫戍冷笑,哼了一声,道:“十个马主薄,都不一定能阴谋得逞,老东西,想法挺多的。”
  朱睿卿递给卫戍汗巾,卫戍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从他的手里接过自己的佩刀。
  “很惊讶,安宁你居然是用刀的。”朱睿卿语气平静的阐述。
  “不然呢?”卫戍道:“师爹的刀法出神入化,师父一心吹捧师爹,便让我习了他的刀法。”
  朱睿卿又拿起卫戍搭在脸盆旁的汗巾,垫了垫脚,擦拭卫戍脸上多余的水珠,顺道儿偷香窃玉,道:“不许学习粗鄙之语,再乱骂人,可是要被好好惩罚的!”
  “什么惩罚?”卫戍别开脸,脸色微红的喃喃道,看他的模样,颇有想试的样子。
  朱睿卿眨了眨眼,墨玉眼里一闪而逝宠溺之色,他摸了摸卫戍的面颊,柔声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惩罚都可以。”
  突然,脚步声离得极近,卫戍嗅见了空气中过于明显的暗香,一股廉价的香味。
  第一时间,他伸手捂住朱睿卿的口鼻,低声道:“迷香。”
  朱睿卿的眼珠动了动,意味明显,那你呢?
  卫戍低声道:“我对普通的迷香有免疫力。”有一个医毒双绝,喜玩弄毒术的师爹,卫戍早在最初接触毒物的那几年练就了一身免疫的铁打本领。
  门外之人吹过迷香后,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一人道:“大伙儿把柴火摆好,干完这活儿,老爷说赏赐百两。”
  众人应道。
  闻言,朱睿卿与卫戍对视了一眼,了然于胸。
  没过一会儿,嗅见了油的味道,门板被泼上了油,而后是浓烟四散的味道。
  卫戍与朱睿卿不动声色,两人在对视中,已无形的达成了某种一致性的沟通。
  ……
  门外之人点起了火,有东风相助,火苗在一瞬间蹭的一下蹦得老高,颇有吞噬一切的可怖姿态。
  一阵风拂来,吹来了暗香,而后……众人不省人事。
  卫戍与朱睿卿从卧房中钻出来,顺道再随手扔去两个门外干着偷摸勾当之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处置好这边的一切后,朱睿卿突然道:“殿下有危险,我……”话未说完,卫戍抢先说自己可替劳,让朱睿卿去通知其余的禁卫军。
  “好,”朱睿卿一口应下。
  卫戍没想到这么简单,难道他不怀疑他会公报私仇,顺手弄死太子殿下。
  “我相信你,小心点。”不知不觉,卫戍居然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被点破后,卫戍抿了抿嘴,颔首,同样小声道:“你也是,谁伤了你,我要他狗命。”
  朱睿卿闻言,止住离去的步伐,转过身,认真的说道:“不许说这些粗鄙之语,否则,回来惩罚你。”
  狗命算什么粗鄙之语,卫戍哼哼两声,不理会他,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朱睿卿凝着他离去的背影,等到再也看不见他后,才收回视线。原来,他的武功如此之好,想到之前他为了保护卫戍受伤,忍俊不禁,轻笑过后,他摇了摇头,同样去通知了禁卫军。
  ……
  帝三十二年,夏,黄河决堤后,江宁县天干物燥,前两淮巡盐御史张卷府邸起了大火,火势旺盛,难以扑灭,直到第二天天明,大火才熄灭,彼时,前两淮巡盐御史张府已有大半房屋化为灰烬。
  “听见了吗?昨晚上张大人的府里传来了好大声的哀嚎。”
  “听说是天干物燥,走水,起了大火。哎,那些人都葬身火海中了。”
  “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听说啊,当今圣上的嫡子,皇太子昨日来了江宁,那大火不知有没有……”
  “啊?万一皇太子有个好歹,那老贼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道那老贼的心思,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说不定,他的报应来了,殿下在江宁遭罪,官家怪罪下来,大伙儿一起受罪。”
  街坊邻居们一大早起来,对着一大半房屋化为灰烬的张府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昨夜,马大人睡得神清气爽,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穿着官服领着官差就从县衙去了张府上晃荡,瞧见化为灰烬的房屋,一脸可惜,让人去搜寻骸骨,自个儿坐在亭子里喝着早茶,用着糕点。
  不多时,官差们搜索尸骨回来,钦点了一下死亡人数,报给了马大人。
  马大人吃着茶,悠悠道:“听清楚了,根本没有什么皇太子,皇太子根本没来过江宁,知道没?要是有人来问起来,就说来过一个冒牌的皇太子,被本官给打出江宁,不知去处。”
  “小的们都明白,明白。”异口同声。
  马大人心里美滋滋的,喝着云雾茶,面上乐呵呵的,舒坦自在得不得了。
  等办事的官差都散得七七八八,收拾后续工作去了,马大人眯着绿豆眼,叹道:“什么太不太子,在江宁,还不是老子说得算!”
  “马大人,孤听见你唤孤了?”一道声音幽幽的插话。
  马大人捧着茶盏的手一哆嗦,茶盏给摔落地,上好的瓷窑茶盏摔碎得四分五裂,云雾茶给泼得满地,茶叶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
  马大人回眸,便见青天白日里,皇太子司马玄宏凭空出现了,原本死去的人,再度出现。
  吓得一哆嗦,脚一软,尖叫声卡在喉咙里,马大人扑腾一声,跪了下来,涕泪横流的哀嚎道:“殿下,不关本官的事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去寻他们索命啊,别来寻小的啊。”
  皇太子司马玄宏“哦”了一声,慢悠悠的说道:“孤死得好惨啊,熊熊大火一点点吞没孤的身子。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葬身江宁,父皇会为孤报仇的,马大人,你且等着……”
  马大人磕头求饶,喊道:“殿下,不关本官的事啊,你要寻皇上,就回京去寻啊,别来找我啊。”
  “怎么不关你的事,是你下的命令,要烧死孤和一众禁卫军,如今还要隐瞒孤薨的事实,欺上瞒下,骗父皇其罪,当诛九族!”
  马大人一顿,见太子没有伤害他,对他做任何实质性的厉鬼索命的举动,便大着胆子,喊道:“是本官下的命令怎么样?殿下,你都死了,就赶紧去地狱投胎,说不定还能再得个富贵的身份。谁让你突然驾到,打破了下官的好日子,非要看张卷留下来的账册,那张卷的账册岂能给你看的,给你得知是我暗中中饱私囊,陷害张卷,那还了得。何况,你还杀了我的爱妾,杖责李根,下官不杀你,天理难容。”
  太子脸色一变,厉声问道:“这么说,贪墨一案,是你在其中主使的?”
  马大人呵呵一笑,面对一个死人,不再隐瞒一切,娓娓道出,“小人何德何能,能贪墨百万两白银,还不是小人的恩师,孙老不下台,恩师怎么能夺权。”
  “恩师?”太子疑惑。
  突然,又有人插话,道:“马大人恩师,正是武英殿大学士严老。”
  马大人抬眸一看,居然是一同身故的朱睿卿,他依旧拥有仙人之姿,阳光下,貌美依旧,惹得马大人心痒痒,一双眼再度黏在他的身上。
  “武英殿大学士严老,”太子沉吟,他的老师孙老是文渊阁大学士,内阁首辅,他要是下台了,补位的首要人选自然是身高位重,辈分高,人脉好,得帝王赏识的武英殿大学士严老。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宗贪墨案了,还牵扯了朝堂的势力问题。
  太子沉思,他有必要同父皇反应一下,这事儿,牵连甚广,牵扯到两位内阁重臣,要知道,孙老和严老桃李满天下,说起来,朝堂的大半臣子都是他们的学生,这两位较劲起来,帝王清算的话,朝堂要洗去大半的臣子。
  “挪开你的狗眼,不然不保证下一刻你的头还在你的脖子上。”又一人插话,马大人一看,好家伙是那日杀他爱妾的麻子脸,叫什么来了?不记得了,姑且唤作麻子脸!
  马大人撑着石桌站起来,讥笑:“一群死去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本官,统统下了地狱,不要在人间乱逛了。”
  卫戍的寒刀出鞘,日光折射,凛冽寒光映照在马大人的脸颊上,吓得他倒退两步,惊疑不定的瞪着他们,道:“你……你……你们……你们没死!”
  “来人啊,”马大人嚎叫,不一会儿,远处听到动静的官差尽数围了过来,马大人的手颤抖着,气不稳,话都说不清:“给……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太子司马玄宏拍了拍手,隐藏在灌木丛中的禁卫军同样现出身影,两两对峙。
  卫戍的刀出鞘,凛冽寒光,闪耀寒芒,冰冷之感笼罩众人。
  “尔等都是朝廷的臣子,难不成今日要为虎作伥,为马大人办事?对当今皇太子不敬,你们,是要造反吗?须知,造反是要诛杀九族的!”朱睿卿声音清朗,掷地有声从,此言一出,吓得所有围拢的官差面面相视,不知听谁的,如何是好!
  “反了你们,还不快点把他们抓起来。”马大人气急败坏,生怕自己人被策反。
  “想死的,尽管过来,让我看看是你们冲得快,还是我手起刀落,人头坠地快。”卫戍凉凉的说道。
  此言一出,所有的官差不再犹豫,卫戍的武力值他们是见过的,他们不想死,不想被诛杀九族,朱睿卿的话在前,已经动摇了他们的心,兼之卫戍的威胁,软硬兼施,一下子击破他们的心房,戳中弱点。
  官差们扔下手中的兵器,掷于地。官差中的领头人出列,拱手对太子说道:“殿下,我们只是受命于马大人,望殿下从轻处罚。”
  “马大人,”太子望向马大人,问:“你还有何话要交代?”
  “哈哈哈哈……”马大人受不了打击,失了心智,疯疯癫癫的骂道:“本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什么皇太子,天皇老子本官都不放在眼里,江宁这一片,本官最大,本官最大,本官最大……哈哈哈……”
  朱睿卿拧眉,点破:“疯了。”
  太子挥手,让人收押牢狱,等处理好江宁事宜后,再把马大人押解上京处理,至于他的族人,同样受到牵连。
  帝三十八年,夏。被收押江宁牢狱的马大人在一个宁静之夜不翼而飞,彼时忙得脚不沾地的太子殿下事后听见这事儿,蹙了蹙眉,没把这事儿放于心上,不见了便不见吧,无关紧要之人。
  此后,青衣楼时不时响彻起痛彻心扉的哀嚎声,不知情的后入青衣楼的刺客询问缘由,有老人劝道,“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老东西,不该看的时候胡乱看些什么。怎么,被这些龟奴伺候得舒服吗?留你一只眼,就是让你看看你的惨状……”
  在惨无人道的折磨下,马大人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他不该窥伺那人的美色,否则,不会有今日的惨状!!!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知道各位还记得某部电视剧,锦毛鼠白玉堂说,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哈哈哈,巨搞笑!
马大人疯了,但是……别忘了,我们的卫小戍是谁,他可是有个医毒双绝的师爹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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