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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醉亦歌亦山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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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然而破城在此一举,他也再无他法。”
  滇颖王撇撇嘴:“干嘛都这么激烈呢,打不过,跑便是了。以后再说,活着才最重要。”
  刘图南摇了摇头,也并未同她多解释,只说:“你不懂。”
  “这位贵客,您是真的不能进去。贵客、贵客,我为您备下二楼雅间,您看合适么?”花重楼老板娘的声音自三楼门口飘来,她好像刻意尖着声音,即使隔着几重木门,也听的清清楚楚。
  “吾乃益州丞相杜四清!谁敢拦我!”
  老板娘瞬间噤若寒蝉。她并非不认识杜相,如此高声一闹,只是想先行知会三楼的贵客。
  世子刘图南果然面色不快,他望向门——
  花重楼的门被一木杖破开,杜相满脸愠怒地看了看滇颖王庄盈,又看向了刘图南,说:“兵符呢?”
  刘图南心中惴惴不安,面上装作镇定自若:“向来丞相司文我司武,怎么忽然向我讨要兵符?”
  杜相将手中的木杖往地面一笃,强抑着怒气说道:“混账!主公未允、私自调兵;勾结他国、泄我内政,此乃大罪!”
  “大罪又如何!夷陵胜了,荆州北部已被我吃了大半,我这也是大功。”刘图南立即嘴硬道。
  “你……!!”
  杜相被他一时气结,立即掩了心口。刘图南心下担忧,但还是佯做理直气壮,并未上前扶住杜相。
  木杖当啷掉落在地。
  杜相一口气没顺过来,重重摔在听茶间的地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冬天了!罢戈了!阶下囚了!!
你们懂得,要开始了!!!!!!
此后章章高能,我不会乱说

  ☆、怀炉

  攻陷建平城之后,益州军直接将荆州军建平主营回收利用,连主营都无需额外扎建。
  荆州军建平主营还是祝政首次为荆州挂帅、掩护武陵辎重之时所建,规模宏大、分区合理。尤其是囚车坐落在最为热闹的主营中心、正面对将军主帐这点,一直是祝政心中的神来之笔。
  他当时以为,这其中坐着的,会是常歌。
  祝政还就此,设想了许多或是调戏或是逗弄的场景。
  然而,时移世易,建平陷落、建平太守被生擒,这座为常歌备着的囚车,到头来,居然囚住了祝政自己。
  冬日里的风极冷,又带着些凄苦萧瑟。祝政轻轻呵了口气,想给冻僵了的指尖带来些温度。
  将军主帐中,祝如歌忙前忙后,不住地往储水塔打水,只要最冰最冷的。
  看如歌这反应,想来常歌已然醒了。还服了燧焰蛊毒。
  祝政默默在心中记下昨日日期,将常歌服用次数再添一。
  昨日夜晚,他被押入囚车之时,也是这般光景。祝如歌忙前忙后,一刻不停地在笼怀炉、备热水。
  他来来回回忙活了许多次,这才面色崩溃地去找了张知隐。
  张知隐入常歌主帐时近卯时,他出了主帐之后,祝如歌便开始忙不迭地换冷水。他甚至,还托了些兵士,往远处鹤峰的山里,带了些冰雪回来。
  祝如歌火急火燎地跑前跑后,足足快有一日,他终于见着了常歌出帐。
  常歌抱着兵士带回来的冰雪怀炉,站在主帐门口,怅然地看了看乌糟糟的天。祝如歌怕他看得久了、又冻着了,轻轻帮他披了红披风。常歌拢了披风,目光落在囚车之中的祝政身上,却径直回帐内去了。
  那一眼,要比仇恨、比暴怒都更伤人心。
  常歌眼中,尽是漠不关心。
  祝政低了头,乱了的青丝轻轻落下肩头,遮了他的面色。
  冬日里的建平着实冷的紧。他素爱宽袍广袖,冬日里冷风呼呼地自袖口漫灌,将他的小臂冻得几乎无觉,将他手指冻得僵硬。
  他强行弯了弯快没有知觉的指尖,摸了摸袖袋中的金玉酥。这枚是他上城门楼之前特意换的新的。只是昨日里兵士将他捆的紧,都有些勒坏了。
  他半是惋惜半是惆怅地摸着这枚金玉酥,却见祝如歌急急跑来,塞了个裹着棉布的铜怀炉进了囚车。
  祝政一惊,竟忘了伸手接怀炉。
  “你接着!将军说你没受过冷,别冻着了、还要用我们的军医。”祝如歌见他不接,又将铜怀炉向前伸了伸,急声说道。
  祝政动了动快要无觉的胳膊,轻轻接了怀炉。他在岁暮寒天之中,触到了一点点暖心的温度。
  “你要还冷,就再叫我。”祝如歌说着,脚下打算离开。
  祝政开口叫住了他:“慢着。”
  “你还有什么事?我急着要回去照顾我家将军。”
  祝政捏了捏拳,强行让僵硬的指节恢复些知觉。
  他从左边袖袋中掏出一个挤得有些变形了的油纸包,递予祝如歌。祝政心中尽是情绪翻腾,音色听起来倒颇为平静:
  “将这个,送予你家将军。”
  祝如歌皱着眉头望着这个挤的皱皱巴巴的油纸包,说:“挤成这样子,怎么还送给我家将军啊……”
  祝政将这个油纸包放入祝如歌手心,又合了他的手指强行让如歌握紧这枚金玉酥。他手的冰凉程度,刺得如歌下意识一缩。
  祝政望着他,抱歉道:“对不住,冰着你了。这个你家将军爱吃,他才好,就想吃些爱吃的。”
  “好吧……”祝如歌皱着眉头,带着些嫌弃地看着这枚金玉酥,返身回了将军主帐。
  祝政依旧跪坐在囚车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笼小小的铜怀炉,仿佛在这冬日里,他的性命都是这片弱小的暖意给的。
  ******
  祝如歌回主帐的时候,常歌正坐在桌前,和张知隐叙话。见他二人严肃,如歌猜测话题可能是军机要事,返身便要出帐。
  常歌却叫住了他:“怀炉给了么?”
  祝如歌止了脚步,朝常歌点了点头:“给了。”
  “你再多盯着些,怀炉冷了就换。穿的太单,找些大氅披风之类的,给他披一披。”
  祝如歌点头,应道:“是。”
  常歌一眼扫到他手上皱皱巴巴的油纸包,问道:“手上拿得什么?”
  祝如歌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这个快要挤烂了的油纸包递给常歌,他瞟了一眼张知隐,不敢明说是山河先生给的,开口隐晦地说:“他……给的。托我转交给将军。说将军爱吃。”
  常歌打开油纸包看了一眼,竟轻轻泛起一个笑,他喃喃说道:“我是爱吃。”
  他收了笑容,轻轻将油纸包收好,捏在手心。祝如歌见油纸包已送到,行了礼便出了主帐,在门口候着。
  “荆州军扎的这营地真是奇怪……囚车正对着将军主帐。”
  祝如歌站在帐门口,一眼便望见了低头捧着怀炉的祝政,心下犯起了嘀咕。
  ******
  如歌出帐没多久,常歌便接着方才的话题,说:“你才绷着精神取了夷陵,心神疲惫。实无需亲自回来报捷,下次遣个令兵回来就行。”
  张知隐音色沉静:“夷陵有定山守着,想来无虞。我惦念将军寒毒,还是想回来看看。”
  “我那都是小事,并无大碍。”常歌不以为然道。
  张知隐不再多言,转了话锋,继续汇报道:
  “我们在九畹溪扎假营的时候遇上了定山,约好斑鸠鸣叫为信,每日碰面一次,对对思路。
  头几日都很顺当,配合着各口岸发难,将夷陵辎重尽数截断。又放了水鬼消息出去、还安排了几个兵士带头抗缴粮草。
  我算着,夷陵快要揭不开锅了,正好碰上荆州军斥候偷听我手下兵士汇报辎重事件,便算了时间埋伏在鸣翠谷,待他们渡江之时一举出击。”
  常歌点了点头,说:“南岸实为小队,做这么多事情,真的辛苦你了。”
  张知隐被他夸赞,陡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接着说:“我没什么,做的都是些微小事。定山难受,蹲伏在山林里许久,生怕惊了荆州瞭望兵。”
  常歌问道:“你俩每日见面,却是如何避开瞭望兵耳目的?”
  张知隐答道:“我们深怕露了上下桃坪主力军行踪,本来是约定鸟鸣为信,定山说鸟鸣仅能交换简单讯息,最好还是碰面说,免得两线作战、配合上出了纰漏。于是每晚约了寅时一刻在鸣翠谷见,定山渡了大江来见我。”
  常歌上个月才在襄阳西排子河游过一遭,深知冬日里下河的苦痛滋味,深有感触道:“如歌只在建平城河里泡了些许时候,回来就连着咳了几日。现下时节这么冷,定山还每日渡河,可想其难过隐忍。”
  张知隐沉默了片刻,小声说:“我之前同定山商量过,隔一日便我来渡。他说怕北岸主力埋伏之事暴露,便不许我北渡,只由他避了耳目南渡。”
  常歌颇为钦佩,对张知隐说:“此前我只知你善忍,未曾料到定山也如此坚韧。”
  “他确如此。”
  张知隐接着补充道:“我准备发动进攻之时,已来不及渡江,只学了几声鸟鸣。当时还心下挂念,他是否有注意到。结果南岸战况激烈、引得荆州军主力打算南渡之时,定山便杀了出来,将他们尽数拦在北岸。时机正佳!”
  常歌听得拍案叫绝:“此计,非你二人,定难以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张知隐被夸得有些手足无措,口中直说:“都是定山的功劳。他那侧才是荆州军主力,主将、副将又都是他擒的。我都是辅助配合。”
  “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常歌笑道,“你的兵力少、事情多,能成此效也着实不易。难怪醉灵总夸你沉着多谋、又不爱虚名,确实如此。”
  张知隐被夸了几句,向来冷静的面庞上还露出一丝慌张神色,他急忙换了话题,生怕常歌再次大赞自己:“荆州也变了天。”
  常歌只以为张知隐说的是各路战火同时点燃之事,不以为然道:“夷陵丢了,武陵、零陵告急,是该变变天。”
  张知隐盯住常歌,低声说:“非也。荆州主公薨了。世子继位。据说,是世子谋逆。气得荆州丞相一病不起。”
  这短短几句话却将常歌说得震惊。他来回捋了几遍思路,问道:“那荆州现在,是谁主事?”
  “现下是世子主事。不过,信忠将军已从武陵郡赶回,约莫这几日就能到了。”
  常歌心中一沉:“武陵要丢。”
  张知隐点了点头:“主将一走,武陵自然要丢。然而主将不走,怕是荆州要乱。”
  常歌转念一想,问道:“这个荆州世子,是不是驭马那个?”
  他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张知隐愣了片刻,旋即明白了常歌的所指,肯定道:“是。”
  夷陵战役部署之时,常歌和刘图南曾在锦官城花重楼一叙,当时刘图南提了一句,只说这位荆州世子因驭马请祝政出山一事,一直对祝政颇有微词,明里暗里给他找不痛快。上次祝政出使滇南,正是不慎惹怒了世子,被丢到极远之地自生自灭。
  “如此以来,荆州朝堂怕是更不好过……”
  常歌出神地说了一句,张知隐只当未听明白这句话是为谁担忧,接着说:“据说,豫州也变了天。只是离得远、还不知道确切消息。图南世子线人多,过几日可以问问贪狼,知不知道具体是何变故。”
  常歌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看着仍在出神,毫不在意。
  寒风吹得帐外的祝如歌打了个喷嚏。常歌听到这声细小的喷嚏,朝着帐外喊道:“如歌啊,外头凉,进来暖暖吧。”
  “将军,我不冷!”祝如歌在帐外应道。
  “将军觉得你冷,快些进来!”
  祝如歌只好掀了主帐进来了,他冻得眼泪汪汪、鼻尖发红,眉上甚至还有一片霜花。
  常歌笑道:“还说不冷。大冬天的,才在建平泡过冰河,现在又冻成这幅样子。快来这边炭火炉子烤烤。”
  祝如歌顺从地走了过来,蹲在火炉旁暖了暖手。
  张知隐望着冻的一身寒凉的祝如歌,出神地说:“气候不好,怕是今明两日,就要下雪。”
  他有些担忧地望向常歌,提醒道:“将军这两日,少触寒气,免得又将寒毒勾发了。”
  常歌点了点头,目光却透过主帐,望着某处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  政政,你人已在益州军营,如何攻略就看你了
加油!!

  ☆、冬雪

  第一枚雪花落下的时候,祝政还伸出掌心接住了它。
  他还在惊异冬日落雪的曼妙之时,却见第二枚、第三枚……无数雪花纷至沓来,轻轻地掩了大地色彩。
  建平山大、夜里本就湿润寒凉。此地,冬雪俱是纷扬的鹅毛大雪,一如今日。温柔的碎雪飘了片刻便转了寒天大雪,纷纷扬扬落得遍地都是。
  军营里的兵士们一开始还兴奋地欢呼喝彩,团着小雪球打雪仗玩儿,待到雪越下越大、横风劲吹之时,兵士们也觉得这雪窖冰天的闹得冷得慌,全都躲进帐篷里去了。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现下陡然又只剩下了祝政一人,独自坐在囚车之中。落雪盖满了他的发,落满了他的肩。
  祝政仍端正跪坐着,护着那个快要没有温度的铜怀炉。
  ******
  常歌坐在将军主帐中,仍在复盘此次夷陵战役。现下夷陵主战场定山守着、知隐回来报了捷音。建平主战场大胜,贪狼守着建平城。只有卜醒的襄阳一战久久没有消息,让他着实担忧。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身上陡然冷得紧。
  外头方才一直闹哄哄得,常歌只一心想着襄阳,也没留意在闹腾些什么。现在突然安静了,倒有些不习惯。
  常歌颇有些奇怪地问:“外头刚不是闹得慌,这下怎么忽然这么安静。”
  祝如歌答道:“将军想事情想的出神,约莫没注意到。外头下雪了。”
  “下雪了?”
  常歌陡然抬头,问:“先生是不是还在外头?”
  祝如歌见他神色紧张,有些为难地答道:“那是知隐将军带回来的俘虏……没他的话,是谁也都不敢妄动的。”
  “俘虏也不能在外头冻着。”常歌说道,“传出去,还说我益州军没人性,冰天雪地里让人就这样坐着受冻。你快放了先生,好歹给带去个有顶的地方。”
  祝如歌颇有些为难:“可是……”
  “知隐带回来的,你就给知隐带过去。就说我说的,人不能冻着。”
  “是!”
  祝如歌领了命令,掀了帐帘就出去了。一阵寒风趁隙而入,直扑常歌心口,吹得他彻骨冰冷。
  常歌生怕这寒风吹得他再度毒发,到后帐翻了件厚披风胡乱裹上。
  他还在裹披风,就听到前帐有些许响动,下意识便说:“如歌啊,再笼个怀炉。方才吹得我有些冷得慌。”
  见如歌许久不答,常歌颇为奇怪地走出后帐,这才知晓如歌难以开口的原因——
  祝如歌带着一身冰雪的祝政,正站在主帐中央。
  祝政已不知在风雪中吹了多久,满身满头都是残雪。他冷得唇都失了血色,面色竟冻的像雪色一样白,眉间、睫上尽是些许未化尽的霜花。
  他一脸忧思站在原地,不知所思何人、所虑何事。
  常歌看得心中不忍,忍住想要帮他拍雪的冲动,只说道:“如歌啊,先生吹成这个样子,你也不知道帮他拍拍。”
  祝如歌奇怪地看了祝政一眼,颇有些不情愿地说:“你自己拍拍罢。”
  常歌甚少见他不听话,问道:“怎的忽然不听话,快帮先生拍拍。”
  祝如歌这才颇不乐意地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帮着祝政拍散身上的雪花。
  常歌问道:“我不是说把先生带去知隐将军那里么?带我这里做什么?”
  祝如歌手上帮着祝政拍雪,不情不愿地答道:“我带去了,知隐将军说‘带到我这里做什么,谁舍不得看他吹雪就带到谁那里去’。”
  “……知隐这个臭小子,今天早些时候还在夸他。怎么忽然倔脾气就上来了。”常歌不解道。
  祝如歌将祝政身上的雪花尽数拍散,这才行了一礼,打算出营去笼怀炉。
  “等等。”常歌叫住了祝如歌。
  “将军何事?”
  常歌轻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放心?这好歹也是战俘,你这就将他解了,随意往将军帐中一丢啊。”
  祝如歌奇怪道:“先生来了几次了,素来不都是如此么?”
  “这次不一样,战俘即是战俘。只说不让吹雪,没说可以自由活动。你就……你就将先生铐在兵器架上吧。”
  “是。”
  常歌说完,裹着披风又转入后帐去了。
  祝如歌领了命令,心中还有些发憷。那日山河先生和卜醒将军马厩一战还历历在目,祝如歌生怕在铐他之时,山河先生忽然发威,又来个掌碎木架什么的。
  好在山河先生没有任何不快,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由着祝如歌将他锁在主帐里的兵器架上。
  祝如歌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便转身出主帐,帮着建威将军笼怀炉去了。
  这次他机灵,一并笼了两个,一个给山河先生、一个给建威将军,省的又再挨骂。
  祝如歌笼好两个怀炉,又转身进了主帐,路过山河先生时,一把将怀炉塞入他的怀中,又径直朝着内帐走去。
  还未及走近,只听内帐之中传来些许的翻倒声音,祝如歌一愣,直奔进内帐。
  开始落雪的时候,祝如歌心下就颇为担忧,生怕寒天又将将军身上的寒毒勾发,果不其然,还是发作了。
  建威将军还裹着红色披风,倒在距离床榻一步的地方,他又开始周身发寒,冻得眉上俱是霜花。
  如歌奔了进来,见此情形大惊失色,慌忙将笼好的怀炉塞入将军怀中。那怀炉连一炷香都没坚持到,便又成了冰坨子。
  祝如歌将气撒在怀炉上,一把拨开了冰怀炉。他想搬动将军,无奈却丝毫挪不动他。
  他又气又急,站在原地直瞪眼。
  眼见将军愈发冰冷,祝如歌又想起了张知隐曾经交给他的那个泥陶小瓶,他匆匆拉了被子给半昏的建威将军掩上,又急急地走出内帐。
  他的心中,只一个目的:找张知隐,拿泥陶小瓶。
  祝如歌火急火燎路过山河先生的时候,却被他陡然一把拉住。如歌一时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将先生拉住的手臂一甩,大声喊道:“撒开!”
  山河先生被他的火气惊着,一时竟真的撒开了手。趁着他愣神的片刻时间,祝如歌几步就走出了主帐外。
  他很快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身风雪的张知隐。张知隐目光在先生身上停了片刻,便跟着祝如歌进了后帐。
  听起来,二人已将常歌搬上了床榻。张知隐低声向祝如歌交待了些什么,又急急出去了。
  祝如歌再急急忙忙走出内帐之时,腰间多了一个泥陶小瓶。他意急心忙,慌张地险些连水盆都没端稳当。
  祝政见状,慌忙叫住了他:“如歌,你把我解开。”
  “没空!”
  “你解开,我还能帮忙。”
  祝如歌全然不想理他,生硬答道:“闭嘴!”
  祝政心下无奈,看着祝如歌忙忙碌碌跑来跑去,只做些无用功。他心下不忍,再度开口:“如歌,你把我解开,我真的能帮上忙。”
  祝如歌端着一盆热水,恰巧路过祝政,将他一瞪,说:“将军说将你铐上,我还能不听将军的。”
  言毕,他又风风火火往内帐跑了。
  祝如歌进了内帐没多久,传来了哐当一声。是铜盆落地的声音。
  祝政听得心中焦急,罕见地大声喊道:“如歌,你别给将军吃那泥陶瓶里的东西。”
  这回,祝如歌终于有所重视,他几步就走了出来,抓了祝政的衣领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何又不许给将军吃?!”
  祝政被他火急火燎的性子带得也有些心急起来,他皱了眉头,说道:“此药损身,更损心脉,每服一次便伤一次。何况你家将军昨日刚服,今日断不可再用。”
  祝如歌拧了眉毛,问:“你如何得知?”
  祝政轻叹了口气:“这药,是我给张知隐的。你快将我解开。”
  祝如歌颇为惊愕地望着他:“是你给的?你知道这药损身,还给将军服用?”
  “说来话长,别无他法。”祝政简短说道,“如歌,此事危急,事后我再细细解释。”
  祝如歌将他狠狠一推,愤恨道:“果然,那日在滇南,我就不该放过你。你诨说了些昏话将我臊走,难道是怕我发现你悄悄毒害了将军?”
  祝政严肃道:“如歌,你仔细想想。我若要害你家将军,自然有大把机会,我何须用这种下作手段。现下是真的救人要紧,你快些把我解开吧。”
  祝如歌见他言辞诚恳,的确不像在诓人。又忆起自初见先生以来,他的确已同将军独处过多次,若真有毒害之心……倒也不必用毒这种不着痕迹的方式。
  祝如歌摸了摸钥匙,又狐疑地看了看祝政,心中甚是纠结。
  “如歌。你听我说,将军如此,痛在我心。你用的那些法子,都没有用,唯一的缓释之法,就只有这泥陶瓶中的燧焰蛊毒。”
  祝如歌闻言立即睁大了眼睛:“蛊毒?”
  他迫近祝政一步,急声问道:“究竟如何?你方才说不要给将军服用,现下又说这是唯一缓释,你如此颠三倒四,让我如何信任你?”
  祝政定了定情绪,平静道:“是。这是唯一缓释之法,而且他不能再用。”
  他直视祝如歌满是怀疑的眸子,坚定说道:“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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