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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醉亦歌亦山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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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如歌摇了摇头,老实回道:“昨日同山河先生在马厩折腾半宿,想是累着了。”
  丑将军嘿嘿一笑:“许是吃了大亏。”
  祝如歌点了点头,回道:“镇北将军气的慌,人都走了,还在帐中叫骂了半夜。惊风都不敢进帐。”
  丑将军若有所思:“这亏吃的真不小。”
  祝如歌问:“将军要去看镇北将军么?”
  丑将军哈哈一笑:“我现在去,那是讨打。”
  他站起身,将祝如歌的肩膀一揽,轻快说:“走,咱们看看定山去,怎么一点桃车,还没回来。”
  利川多水多山,显得旖旎宁静。
  丑将军和祝如歌各骑着一匹马,沿着河边足足疾驰了一两个时辰,七拐八拐才来到了一处山谷之中。
  “如歌,鹤峰美么。”丑将军忽然问道。
  祝如歌环视一周。
  碧水如镜,倒映着丛丛茂林和层叠山景。此处重峦叠嶂,一汪碧水时而如山泉溪涧、时而汇流深潭。
  鹤峰景色,静的好似一幅画一般。
  祝如歌轻声应答,生怕打破了这片静谧:“回将军,鹤峰极静、极美。”
  丑将军平静问:“沙盘记不记得。”
  祝如歌点了点头:“记得些许。”
  丑将军说:“讲讲地势。”
  祝如歌沉吟片刻,理了理思绪,开口说:“鹤峰县西北高、东南低,自西北起有白虎山、万岭山、后龙山、大尖山,横插鹤峰。东部有狮子脑、铁肩岭、七姐妹山、南村垭丘陵群,南部仅有五峰山、大岭二座山峰。整个鹤峰县呈现广口喇叭地势,建平方向开口大、武陵方向开口小,中间横亘一鹅毛湾水系。过了五峰山、大岭之后,要不了多久便是澧水码头。”
  丑将军似乎颇为满意:“不错,记得清楚。若要你用兵布阵,何如?”
  “鹤峰县丘陵延绵,大致一看众多山峰呈合围之势,只五峰山、大岭之间可通向武陵。”
  丑将军点头:“不错。”
  祝如歌仔细想了想,方才开口道:“这要看此次运送辎重的车马是否同距车辆。若为轻便小车,那么这些山谷河涧之间,实际上尽是路途,反而不会走已被尽数围堵的五峰山…大岭一线。”
  丑将军接着问道:“若是你,此等多山地带,运送辎重,采取同距车还是轻便小车?”
  祝如歌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说:“即是如此,我会倚羊角山、陈桂山一脉,北堵丘间隘口,其余部署散入东部丘陵群之中。”
  “你为轻兵,对手为辎重骑兵,你认为运输辎重的主要部队会在东部丘陵群么?”
  祝如歌皱了皱眉,问道:“将军言下何意?”
  丑将军驭马,反手取了身上的沉沙戟,在地上将地形图复原给祝如歌看:“你所说不错。如采用轻便小车便可以匿于丘壑之中,神秘运走,难以拦截。但此地多山多丘,即使本地人也有迷路之虞,此为一。再者,此地多有山匪,散做小车过丘陵群,无异给对方送物资。第三,对方当务之急是运送辎重,贸然绕路东部丘陵群,得不偿失。”
  祝如歌闻言,皱了皱眉:“将军此意,多数辎重车马仍走五峰山…大岭一带?此举岂非太过引人注目?”
  丑将军敲了敲地面手绘沙盘,自中心画出了一条线。
  “澧水河?”
  丑将军点了点头:“武陵要的是辎重,并不是人。哪怕是几十艘空船顺流而下,一两日也能到石门。”
  祝如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无论是丘壑还是五峰山…大岭一线,过了鹤峰将辎重送上澧水码头才重要。只要一旦顺流,只需极少的人马便完成了此次任务。”
  丑将军蔚然一笑:“没白教。”
  祝如歌心中豁然明了此行深入武陵边界的目的地:澧水码头。
  丑将军将马一策,高歌道:“沅芷澧兰六十里,靛澧静水连成碧!”
  还未至澧水码头,绿油油的山谷之中零星的横尸便指引着他们的方向。二人顺着横尸策马至码头旁,正看到一声飒爽戎装的孟定山正在指挥将士将辎重装上连船。
  他方才将最后几箱辎重装上船,顺手抄了旁边的撑杆,往船沿一戳,这满载辎重的船即顺流而下了。
  丑将军满意地打量了一番孟定山的战果,翻身下马,说:“定山。”祝如歌也跟着下了马,见孟定山回身而来,率先行了一礼。
  孟定山向二人行礼:“建威将军、如歌。”
  丑将军来回打量了几圈,幸亏武陵本就人烟罕至,再加上澧水码头建在山中、多以军用,若此番场景搬至其余繁华码头,定要将附近居民吓得心悸。
  以码头为中心,横尸遍野。血水都浸润了一片片的草地,残肢、断甲、残枪乱了一地旖旎风景。
  孟定山叹了口气:“让将军见笑了。荆州军军纪松散,本是一小事,却闹得迟迟未归。”
  丑将军点点头:“这副架势,定是将押运辎重之人吓着了。”
  孟定山点头:“正是。后面来的远远一看便知不好,掉头便跑,辎重也不要了。后面来的几波辎重,尽全是我们将士搬上连船。”
  丑将军摇了摇头:“再好的谋略,军士不勇也是枉然。”
  孟定山说:“将军说的是。我记着将军说辎重一箱不许少,后半夜便着了一分队,专职送这辎重上船。”
  丑将军平静道:“可有偷袭吧。”
  孟定山不否认:“有五波,皆是来自不同方向。但益州军军纪严明,作战有序,松散的荆州军哪里是对手,四波俱败下阵来。到第五波时,竟随意放了放箭便算了,连人都没来。”
  “这辎重,今日便可到石门吧?”
  孟定山行礼回禀:“是。”
  丑将军点了点头,说:“定山,辎重装完了,带上将士守住利川大本营。我和你镇北将军住腻了荒郊野岭,这几天挪挪窝。”
  孟定山点了点头:“我等丘壑间的兵士回来,便一起出发。”
  祝如歌颇有不解,方才将军一通分析,似乎言下之意是守住码头便好,但听孟定山之言,似乎丘壑之间仍有分队。
  丑将军将他肩头一拍,翻身上马。
  建平城似乎并不太平。
  自从建平前任主营被血屠之后,建平城这块肥肉自是早该吃下了。可惜丑将军和卜醒扎营极远,一路军队浩浩荡荡行军下来,竟也花了几日时间。
  益州军开赴建平的这支队伍,皆是卜醒亲手挑选的,其中尽是平日里循规蹈矩、知晓利害的军士。
  何况临行前,卜醒还特意三令五申:不可扰民、不可欺民、不可伤民,违者当即军法处置。镇北军跟着这位镇北将军少说也有数年,自是知晓他的脾气,应了便不敢再有造次。
  丑将军和祝如歌只是单骑、并无步兵,且良骏宝马,脚程极快,不到半日便从鹤峰来到了这建平城。
  建平城不大,整个地区还被大江及其支流分成几片。此地民众倒也机灵,倚着江上优势尽数建着吊脚楼,凌空跃于水面之上,街道之间便以木板、木桥连接。
  丑将军素来不喜戎装,祝如歌便跟着他的喜好甚少穿盔戴甲。二人牵着马走在建平城街道上,寻常百姓见了二人,多数也只会以为他们是两位年轻侠客而已。
  入城以来,丑将军一直在仔细观察,整体还算满意。他并未看到有任何身着戎装之人横行霸道。但即是如此,多数民众见了他们这军装人士还是阖门闭户、退避三舍。
  

  ☆、声东

  祝如歌第一次见这水乡泽国,看什么都新奇,满心欢喜。不过,他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老老实实跟在丑将军身侧,只忍不住好奇眼神,一直左右顾盼,打量这一楼一宇、一街一民。
  “想逛你便去四处逛逛,晚上回太守府即可。”丑将军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
  祝如歌颇有些踟躇,开口问:“那将军您……”
  丑将军短笑一声:“这里还没人能伤我。你且放心吧。我也往北头转转,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祝如歌点了点头便四处乱转去了。
  丑将军一边以脚步丈量这座建平城,一边在心中习惯性地绘制地形地势图。这建平城虽说依河而建,呈枫叶形状,但整体西文、东商、南驿、北食的格局并未改变。
  只有一点,城中到处都是的河流连通内外,实不好守。这也是为何此前世子要求他们入建平城,而丑将军和卜醒不以为然,只点了少数兵力的原因。
  此城,太易于自水路偷袭。
  他往北转悠着,挑了家主大街上看起来最为热闹的酒肆,走了进去。
  抬脚还未进门儿,正看到卜醒坐在左侧靠里的位置,案上摆着一盘白切卤牛肉,一盘柏杨豆干。惊风立在身后,捧着酒壶,脸上颇有些惴惴神色。
  丑将军毫不客气地坐了过去,直言:“吃,就惦记着吃。”
  卜醒有些不高兴,偏着头绷着脸回了一句:“将军亦是。”
  丑将军见他一脸郁闷,说:“怎的,昨夜的马厩风喝烦闷了。”
  卜醒嘎一口酒,将酒盅往桌上一笃,恨恨说:“看着是个冷面书生,挨打闷不吭声,出招比你都狠。”
  丑将军反而有一丝欣喜:“我说我打不过吧。”
  卜醒闷闷夹了一块豆干,将剩余豆干也往他那边推推,说:“吃什么长大的,蛮劲儿这么大。”
  丑将军平静说:“自小田猎和野兽打架呢。”
  卜醒震惊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来头?田猎和野兽?”
  丑将军心下一沉,自知失言。田猎此等贵族运动,因需选地划山头,长期还需有人管理野兽,一般民众全然享受不起。
  他急忙喝了口酒,掩盖说:“许是武陵的吧。”
  卜醒皱了皱眉,低声说:“此人奇高,不像南方人士。”
  丑将军夹了一块卤牛肉丢入卜醒碗中:“偏见。南方怎就没有高个,我看你就蛮高。”
  卜醒闷闷的没有说话。
  丑将军打量了周围一圈民众,似都在用心吃酒。只有一小二在不停桌子之间穿梭,擦着酒桌。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卜醒:“桃车都发了。定山现下应当回营了。”
  卜醒警惕地看了一圈,低声说:“猴子如何?”
  丑将军撇撇嘴:“散漫。但不知真是如此还是装的如此。”
  卜醒问:“你觉得呢?”
  丑将军摸了摸下巴:“有点刻意,像是装的。尤其第五波偷袭,太敷衍了。”
  “这波你见到了多少兵士?”
  丑将军回忆一番,说:“地上的不足一千,偷袭的满打满算也不过几百人。”
  卜醒沉了面色:“这建平来的新兵,究竟在哪儿呢……”
  丑将军忽然面色一动:“我们的桃车如何?”
  卜醒说:“刚出巴东。再过几个时辰,应该能到利川主营。知隐一直盯着。”
  丑将军掐指盘算了些许时候,抬头说:“此事你去击西,我来声东。”
  卜醒问:“你这是要再抓大鱼?还是下网捕虾?”
  丑将军短笑一声:“虾米游得看不见,大鱼坐在建平主营中呢。”
  卜醒深有些郁闷:“大鱼抓了,离我远点。”
  丑将军见他反应哈哈一笑:“昨夜马厩,你伤的深。”
  卜醒白他一眼:“还折我一匹好马。”
  丑将军蔚然一笑:“今夜给你带回来。”
  此时,丑将军余光一瞥,深觉方才擦桌小二行为怪异,将声音压至气音问道:“卜醒,看我左侧那小二,这桌他已经擦过两三遍了。”
  卜醒歪嘴一笑:“我早看他许久了。鬼鬼祟祟,佯装忙碌。可惜……非练武之人,我都不想碰。”
  丑将军瞥那小二一眼,见他仍以为自己未被识破地在附近忙乎转悠,说道:“倒有一颗忠心。”
  卜醒奇怪地看他一眼:“太守都跑了,忠给谁呢。”
  丑将军挑了挑眉毛:“许是习惯性忠心,没有具体人。”
  卜醒悄悄朝他比了个拇指,说:“妙极,习惯性忠心。这话还能这么讲。”
  丑将军低声问道:“这建平太守,待人极好么?”
  卜醒轻轻摇了摇头:“苛捐杂税、横行霸道。”
  丑将军无语,停了片刻方才开口道:“那是被欺压出感情来了。换人欺负,还不行。”
  卜醒强忍着笑,丑将军看他反应便知,若是现在还在主帐之中,他定要拍案大喊“好绝!”
  酒足饭饱。
  卜醒喊道:“小二,结账。”
  小二被这声中气十足的呼喊惊的一个激灵,立即麻溜跑了过来:“这位官爷,三枚和察五百。”
  卜醒朝他笑着,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到底多少?”
  小二紧张地望了他一眼,声音几乎在喉咙眼儿里哼哼:“官爷,三枚和察五百。”
  卜醒将桌一拍:“爷在建平也有十来日了,我问你,一碟豆干、一盘卤牛肉,究竟多少钱?”
  那小二陡然不敢说话。
  卜醒放缓了语速,言语之间尽是威压:“你什么意思。心有不忿,在这种地方恶心人?”
  老板娘见状慌忙扑了过来,连声说:“诶哟这位官爷,真是对不起。二娃子脑子昏,许是算错了。我给二位重新算算,再赠一壶好酒,二位爷可别生气了。”
  卜醒冷笑:“荆五铢、和察五百分不清楚,那可真不是一般的昏。”
  老板娘见他眼冒冷光,急忙开解:“这位爷,别生气。看您脸生,许是外地来的,初到建平,咱们这单免了,就当给这位官爷接风洗尘,再赠您一壶芙蓉露,您看如何?”
  卜醒偏着头,冷声说:“我们三个人,您一瓶芙蓉露,这怕是润嘴巴都不够。”
  老板娘急忙说道:“三瓶,那就三瓶。”
  卜醒冷笑一声:“真是被欺惯了。”
  他随手丢了几枚和察当千在桌上,朗声道:“官老爷是谁,与你们何干?把眼睛闭起来、耳朵捂起来,好好的过你们的日子、赚你们的钱。操心这些,不嫌累得慌。”
  “嗳、嗳,这位爷说的是。”老板娘连声道,又丢给另一位跑堂的一个眼神,这位跑堂的不情不愿地走到柜台,摸出三壶芙蓉露。
  卜醒一手提了一壶芙蓉露,提了桌上的长|枪便往门外走去。丑将军掂起了一壶,老板娘却悄悄凑过来说:“公子,这壶好,更陈酿。”
  丑将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将这壶放在桌上,拿起了另一壶。
  莫惊风将剩下那壶拿上,三人鱼贯而出。
  出了门,卜醒问道:“抓了大鱼,今晚放哪里?”
  丑将军歪头寻思片刻,说:“许是太守府。”
  卜醒无奈道:“好吧,今晚我另寻他处。”
  丑将军疑惑道:“太守府大得很。”
  卜醒摆摆手:“看见大鱼,我气不打一处来。还打不过,更气。”
  丑将军闻言低头一笑:“骏马今夜给你送回来。”
  卜醒望他一眼:“送不回来,赔我十匹。”
  丑将军倒吸一口气:“你这是讹诈。”
  卜醒嘿嘿一笑:“都是建威将军教的。”
  卜醒左手托着酒壶,止了脚步,待莫惊风跟上来以后,右手将他一揽,说:“走啊惊风。今夜无眠。”
  莫惊风问道:“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卜醒一笑:“击西。”
  荆州军建平主营。
  主营内人数依旧寥寥无几。
  山河先生坐在主帐中,帐内除了他,依旧是空无一人。他忽而闻到一股熟悉的甜香,当下屏住呼吸,又调用心法,将少部分吸入的甜香逼了个干净。
  他将计就计,佯装软倒在矮几上,再不动弹。
  常歌直接从主帐后方劈了帐布,侧身进入。他含笑望着软倒的祝政,说:“昨日我可允了你回来么?”
  未等祝政回答,他将祝政一抄,闪身从劈开的帐布中出去。
  一匹良驹已等在帐外,正是祝政昨日自益州军利川主营骑回来的那匹黑鬃骏马。
  这次常歌颇有些良心,没像上次那边直接将他丢在马背上,而是费了一番力气,扶了祝政在马背上坐好,他这才上了马镫坐在祝政身后。
  “……无端的,生的这么高。”坐上去之后,常歌低低嘟囔了一句,又翻身下了马。
  祝政生的比他高上二三寸,又佩了玉冠,常歌坐在他身后,居然被他的体格挡的完全看不见路。
  常歌思来索去,又重新上马,这次他坐在祝政身前。他刚坐稳、牵了缰绳,身后的祝政软倒在他背上,双臂松松将他揽住,下巴则沉沉地磕在他的肩上。
  常歌笑道:“扶胥哥哥,这软筋散,滋味儿不错吧。”他双腿将马一夹,半是背着半是驮着祝政,破开夜色向建平城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谈谈钱币设定:
1。参考了历史上的“五铢钱”、“XX当千”、“XX二千”
2。诸侯割据,各地钱币流通却铸币形式不一,故存在“荆五铢”、“蜀五铢”这种说法
3。荆州梅相铸大币制,民间为区别俗称“和察当千”
4。常歌183,祝政193

  ☆、软筋

  上次听到这句称呼,还是十几年前。
  自常歌长大了些之后,就甚少喊他扶胥哥哥。登基之后更是一口一个“吾王”,再也未如同少年时期那般,笑着走来,唤他一声“扶胥哥哥”。
  他和常歌第一个关于软筋散的共同记忆是苦涩的。
  祝政下了太学,恰巧遇见一身白色劲装、在宫城练习长拳的常歌。他歪头看着常歌打了一套,摇头道:“你这打法不对。”
  常歌方才一心都在长拳之上,并未注意到祝政来了,而且已经看了他许久。常歌回头看到祝政,朝他灿烂一笑,眼神里尽是光彩:“扶胥哥哥。”
  祝政见着了他,神色也稍稍松弛了些。
  “我这不对么?师傅只说我这长拳不够安定。”常歌偏着头,回忆着刚刚打的一套拳法。
  祝政点点头:“这长拳取自《道德经》,讲究的是致虚守静、至柔致刚。你倒一直是刚猛路子,反而失了这长拳本色。”
  祝政直接握了常歌的胳膊,教他摆好身姿,还以身示范,告诉常歌一些细微中的不足。常歌似懂非懂地习了半天,只觉得耐心都没了。
  在被祝政细枝末节地教了几次之后,常歌颇有些不开心,嘟囔道:“这长拳,倘若我不以师傅的打法来,就走我自己的套路,也未尝不可。”
  祝政直言:“本色打法更为玄妙,以不变应万变,以至柔化至刚。不信,一试便知。”
  常歌闻言颇想试试,他警惕地望了四周一圈来来往往的宫人,说:“我倒是想试试,可是我不能和你比试,否则我又要挨廷杖了。”
  这是常歌几次作死得出来的体会。
  祝政低头思索片刻:“有了,你去我那里打,我将他们都轰出去,再将门一关,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常歌点头:“这个主意好。”
  祝政拉着他,一路往自己的寝殿跑了过去,依着此前的计划将里面的宫人一应轰了出去,又将门反插,两个少年就在院内以一套拳法的不同路子来切磋。
  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常歌的拳法着实扎实而多变,正面直击、拳拳刚猛。若是随意换一个人,定会招架不住。
  然而祝政自幼所修心法路子,和常歌全然不同,最擅长以静制动、以柔克刚,所以习起这套内核一致的长拳来、自然是游刃有余。
  常歌出拳威压异常,招招直击门面、心肺等关键部位,皆是杀招。
  祝政波澜不惊,见招拆招,以掌拆拳,自空中化去刚猛劲力后又将这力道退回给常歌。
  常歌像是刚猛的野火,祝政就是上善的柔水。
  常歌所出的每一拳,祝政都尽数引了这火入潭、化去一腔猛劲,糅了自己深渊般的劲力,再徐徐返给那团野火。
  连过几十回合之后,常歌接连迅猛出力,累的气喘吁吁。
  祝政收了身姿,朝他笑道:“长拳还是守静致虚略胜一筹吧。”
  常歌不服:“那可不一定。你本来功夫就比我好,也不一定是长拳流派的原因。”
  见他还嘴硬,这次祝政主动出击,引着他的双臂在空中打长拳拳法,边打边教会他其中的要点。
  正教着,门外传来了高公公的声音:“做什么不当值,全在门口杵着?”
  几个宫人的声音带着些迟疑,都未开口明说。
  有个小宫女低声说道:“太子爷带了公子昭武在里面……把……把我们都轰出来了。”
  高公公的喊声立即像是贴在了大门上:“诶哟我的小祖宗,你们又在里面搞什么鬼。可千万别再打架!”
  听到打架,常歌又回忆起上次廷杖的滋味,整个人一愣。
  祝政见他愣神,将他一拉,低声说道:“屏住呼吸。”
  常歌虽然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是听了祝政的、立刻屏住了呼吸。祝政拽着常歌,将门一拉,拿着一个小瓶对着门口的高公公和宫人门。
  常歌还未来得及看清那瓶子的颜色形状,祝政就收了瓶子,牵着他直往后山跑去。
  他二人寻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山洞躲了进去,祝政还以树枝落叶盖住了入口。
  常歌见他伪装完洞口过来坐下,好奇问道:“扶胥哥哥,你方才使的那个,是什么啊?”
  祝政朝他一笑,从衣襟中掏出一个白陶小瓶,说:“司徒空给的,软筋散。据说是闻一闻浑身发软,非得过上几个时辰才复苏过来。”
  常歌见了这白陶小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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