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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醉亦歌亦山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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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了。”
“反正,即使在,我俩也拦不住。”卜醒说道。
丑将军迅速思索了一番,说:“你将兵士集合,看后城门还能不能走、或者熟悉水性的走水路也可以。尽量还是走后城门,我怕水路已经皆是荆州军。现下先能出去几个是几个,然后将目前情况说给知隐定山他们。”
卜醒问:“那你呢?”
“我去‘拖’。叫阵、斗将,这些都能拖个些许时间。”丑将军快速说道。
卜醒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
“此事我来,拖的时间最久。快,刻不容缓,你速速赶到后城门。”
丑将军话未落音,只听城门方向,隐隐的战鼓擂天。
丑将军听着这熟悉的战鼓声,低声道:“醉灵所言不错。大鱼连一刻喘息都不愿给我们。”
卜醒将他右肩狠狠一捏,欲言又止。
丑将军抽了抽嘴巴,笑道:“你还担心我?叫阵、斗将,我怕过谁?”
“我怕是‘大鱼’亲自上。”卜醒叹气道。他之前才尝过这条‘大鱼’的滋味,深知极不好惹。
丑将军将他拍拍:“抢攻已始。你快些去吧,别耽误了。太守府门外就是答应你带回来的良驹。”
卜醒颇为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卸下铠甲、也将手中的头盔尽数都丢给丑将军:“帮我收着,穿着坠得慌。”
丑将军朝他一笑,戴上了卜醒的头盔。
“早点回来。明日吃合渣。”卜醒说完,转身便出了太守府。
上庸。
太守府。
益州世子刘图南此时坐在木几旁,望着一副荆州全图忧心忡忡。
快及取字之时,益州杜相曾经拿了几个类似的字来探口风。刘图南扫了一眼,尽是什么静笃、怀柔、上善之类公父喜欢的类型。
他和公父不一样。
公父淡泊无为,只求一方安居富余。但他有梦,他的梦中有丘壑、有山林、有旖旎的风景,更想顺着奔腾的大江,一路顺流而下,直见着入海江流。
而不是,一辈子困在这秦岭以南、巴山以西。
益州世子否了公父所有的提议,自行面见益州公刘善德,跪着奉上了心驰神往的表字——
“图南”。
刘善德眉心动了动,只说:“儿啊……你长在蜀地,未曾尝过那些战乱……”
他在公父面前掩了自己的梦,将一腔孤勇挥洒至益州的边陲。
直到遇着卜醒。
卜醒是一把好刀,出不出鞘,都闪着狠戾的寒光。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卜醒舞枪的身姿,仿佛自己的梦栩栩化生。
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如鬼似魅撕裂魏军防线的常歌,这个他此前梦寐以求、甚至希望自己百死以求之复生之人。
卜醒带他来时,眼前的常歌和传说中的“玉面将军”完全不同。
他暴戾、阴沉,就像一匹只知撕咬的阴邪的狼。
世子的思绪飘着荡着,静谧的上庸太守府,似乎有益州的马蹄声踏乱荆州的静谧。
他抚了抚地图上“夷陵”二字。
贪狼敲了敲木窗格。
他抬头,望着这位最懂他心绪的下属。
“世子。吴国使臣姜怀仁,再次求见。”
☆、独狼
益州世子刘图南收起了案上的荆州全图,连带着自己长河奔腾的梦想一起,放置在了一旁。
来人手执竹扇,见了益州世子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开口问道:“见过云临君。”
益州人,甚少会称他此号。
益州公刘善德深觉世子刘图南的“图南”二字过于锋芒毕露,次日便赐了听起来清风霁月、不问世事的尊号“云临君”,涤一涤自己幼子的昭然之心。
此号颇有敲打意味,故而世子也毫不掩饰对该尊号的厌恶。此事益州朝堂之人俱知、也未有人敢称此尊号。
久而久之,众人见着叱咤益州北部、一身汉中风沙的刘图南,全然想不起,益州世子还有这么个带着几分出世意味、不染尘芜的“云临君”尊号。
看着眼前这位清瘦书生模样的人,刘图南不禁皱了皱眉头:“姜长史博闻强识,居然还记得“云临君”这个和泥砂里打滚的我、极不匹配的称号。”
姜怀仁见他瞬间沉了面色,虽不知缘由,但只好拱手道:“世子过奖。世子文武双全,姜某自愧不如。”
刘图南大手一挥,说:“我是个粗人,姜长史也来了几次了,寒暄就免了。此番姜长史前来,倘若还是上次所谈之事,便大可不必再说了。”
姜怀仁将手一拱,作揖道:“世子误会。既然上次不欢而散,那个话题便不必再提。此番前来,全然是因为夜晚刚得了消息,深感事关重大,有必要知会世子。”
“哦?”刘图南颇有些怀疑地望着这位吴国使臣。
姜怀仁一展扇,低声说:“现下建平城已被荆州军团团围住。”
刘图南听闻此言,虽颇感震惊,但胸中更多的则是翻腾的怒气。这位吴国使臣虽未明言,但看似平淡的一句军报,显然是知道他麾下二员大将现正在建平城。
此等隐秘军要,堂堂益州世子竟需要一位天高皇帝远的吴国人来告知。
刘图南面露不快,说:“姜长史身处我们这深山穷谷之中,依旧消息灵通,真不愧是羊丞相一眼相中的座上客卿。”
姜怀仁眼见刘图南怒气翻腾,依旧泰然处之:“此番代表吴国出使益州,姜某是带着十足的诚意而来,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图南皱了眉头:“吴国距离益州实在过远,中间隔着泱泱荆州,即使两相交好,也仅为口头之约,难以有效联手制衡。”
姜怀仁沉吟片刻,方才缓缓说道:“眼下荆州霸图之心已现,世子麾下两员猛将去了建平,子言也在奔赴夏郡,世子与吴王虽未行连横之约,但心下所向,不谋而合。更何况,分处东西,是劣势、却也是优势。这点,相信世子心中明若铜镜。蜀吴两国可相交、但不会相争;东西夹击,即使是荆州大司马司徒信在世,也难成大业。”
“此事公父已然拒绝,便无需再议。”刘图南简短答道。
“世子心之所向,我知。益州刘主公超然出世、益州相杜四清仁德安良,此二人向来安居为上、从不关心斗争之事。然唇亡齿寒,益州方才从魏国手中夺回了汉中、上庸等地,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巴东、建平为人遏制吗?”
刘图南默然。
姜怀仁见他有所触动,扇了扇手中竹扇,继续说道:“我听说世子麾下有一员猛将,勇猛异常、杀伐果断。镇北数年,将汉中片的魏军打的是闻风丧胆。而且此人,手持前朝玉面将军所有沉沙戟,运兵打法也极为相似……”
刘图南佯装不知:“姜长史神通广大,连我北漠荒土上的小事都知道。此人名丑将军,军士们爱唤他花名黑风魅。你若见过了,便知此人丑陋无比,同玉面将军常歌全然搭不上关系。”
“……至于沉沙戟……”刘图南接着说道,“一把名器,来之不易,前主身殒后、辗转他主,实属正常。”
姜怀仁颔首一笑:“世子误会了。”
他停了停,接着说:“我并非关心这位黑风魅是谁。只是想和世子说点轶事。”
“什么轶事?”
姜怀仁平静地扇了扇扇子,娓娓道来:“世子有所不知,姜某虽现居于淮扬水乡,但实乃灵州人士。灵州风沙荒漠、苍莽孤山。今夜所讲的,便是巴彦敖包和青铜峡之间的贺兰山的故事。”
刘图南一直默默打量他,似乎在考虑此人究竟来意为何。
姜怀仁见他不语,继续说:“贺兰多狼,又多游牧,许多游牧人见着独狼,都觉着是游牧利器,也有不少付诸实施之人、以肉为饵,引了独狼回家去。只是这么多年来,独狼即使同收养它的牧民相伴、共同打猎、分享猎物,但若是听到狼王号召,亦会果断弃你而去,再不回头。灵州人俱知:丹心忠贞,贺兰狼魂。只是无论这丹心也好、忠贞也罢,都只会献给狼王。好些的,独狼走了便走了;还有些没良心的,甚至会咬了牧民进献狼王。有句我们灵州的老话,‘狼心狗肺’,说的正是独狼养不熟之事。”
刘图南面上依旧不为所动,手指却暗中摩挲着书案的边沿,他开口问:“姜长史这番贺兰狼之事,是想说什么?”
姜怀仁胸有成竹地挥了挥扇子,幽幽说:“世子只以为自己得了最好的狼、最棒的刀,却从未想过,这狼是否有狼王、这刀是否有主人。”
刘图南垂下眼帘,低声道:“姜长史才学渊博,图南不懂姜长史言下之意。”
“前朝常家军代代忠勇、皆是良将,可惜个个要么战死沙场、要么暴毙横死,世子可知为何?”
刘图南沉着脸,不多言语。
姜怀仁将手中的扇子一收,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年轻世子:“大周朝的天子也看不清,手中的狼,狼王是谁。猛狼、好刀,用是可以,但不能专、更不能久,利器越了利器的本分,便要多生枝节了。”
刘图南绕开话题,平静问:“姜长史灵州人士、出仕大周,后历魏国,现辗转吴国,敢问姜长史是否利器?狼王何处?”
姜怀仁显然没料到刘图南此问,一时竟被问了个愣怔,小退了半步。
刘图南冷冷说:“方才姜长史一番狼王之说,图南深觉有趣。但姜长史放心,此番言论,图南私藏于心,不会与他人多言。希望姜长史也是。”
姜怀仁见他已全无和谈之意,却毫无紧张神色,缓缓说:“姜某只是讲讲家乡轶事,世子不必过多挂心。”
刘图南假笑一下,说:“那我也给姜长史讲讲我们益州的轶事。咱们益州物产丰富,就光锦官城附近吃的玩的就特别多。姜长史来的不巧,锦官城附近的龙泉驿枇杷刚下树。下次您夏天来,我请您吃饱。”
姜怀仁闻言拱手:“龙泉驿枇杷天下闻名,在我淮扬也是名品。”
“龙泉驿枇杷,确是天下名品。”刘图南缓缓把玩着案上的一只兔尾笔,轻轻抬起眼睛望了姜怀仁一眼:“我们益州有个习俗,龙泉驿枇杷,当天熟了当天摘,长史可知为何?”
“愿闻其详。”
刘图南哈哈一笑:“锦官人有句话:‘家有龙泉驿,总有贼惦记’。树上枇杷熟了,四周邻居都看得到,心里有酸的、有慕的,有想偷摘的、有想使坏的,想什么的都有。所以好枇杷熟了就摘,以免他人……眼红心妒。”
姜怀仁面色依旧平静,后颈却悄悄流下一滴冷汗。
刘图南带了些狠劲儿看了他一眼,这才唤道:“贪狼。姜长史说了半天话,有些累了,你带他去休息吧。”赵贪狼领命,二话不说对姜怀仁做了手势,请他退殿。
姜怀仁眉头动了动,终而还是转身作罢。
刘图南久久站在案前,认真思索会是谁遣了姜怀仁来离间关系。
吴国多谋士少将领、荆州司徒信去后亦少将领。
或许是魏国,若离间掉了丑将军,汉中一带压力也会减轻许多。
常歌如鬼似魅撕开防线冲锋的身姿,好似又活灵活现出现在刘图南眼前。
“……此人的狼王?”刘图南皱了眉头。
建平城。
建平郡都尉李守正望着此人,单骑叫阵,面不改色;连斩二将,勇猛难挡,心中又是惊讶、又是震撼,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半个时辰以前。
埋伏在建平城附近几日的荆州军终于接了信号,自水路上岸,集结成阵。
山河先生定定然自建平城中走出,坐上了主将兵辇。
然而,战鼓宣了数次,建平城城门紧闭,亦未见益州守备军。
山河先生却镇定自若,不急不躁,一把松竹纸扇,泰然扇之。
不多时,城门大开,一单骑驭马而出,这马迅捷闪电,速速踏起一阵烟尘。
烟尘过后,一黑衣银甲将领破尘凛立,劲风吹不动他的一身坚毅。此人目光如炬,如有天威,喝道:“益州建威大将军在此,何人造次!”
他这一声怒喝彻透山林,李守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前朝人鬼见愁常歌将军的灵韵。
众人慑于此人单骑叫阵之勇,且镇定自若,惟恐有诈,皆谨慎不语。
“什么建威大将军!听都没听过。”一旁的建平北部都尉策马而出,喝道:“都说‘益州五虎将,醉山隐军狼’,怎么,是都死光了么?竟要你这么个无名之辈前来应战。”
那位建威大将军狂笑一声,说:“尔等虾兵蟹将,还想引得五虎将出战,真是笑煞我也。”
北部都尉将眉一拧,提枪便上,大喝道:“狗屁虾兵蟹将!荆州建平北部都尉向天歌,小贼,给爷爷纳命来!”
☆、巨箭
这位向天歌只坚持了数个回合,被这位“建威大将军”一个虚晃,以托戟斩灭之。
向天歌的头滚落阵前,众人大惊。
“建平南部都尉刘远扬!”另一个夹马前行,提斧便上。
来人对车轮斗将毫不畏惧,肩上架着一杆寒光长戟,冷笑一声:“我建议你,换个武器。”
“板斧随身数十年,岂是你说换就换!”刘远扬怒喝一声,将板斧舞的虎虎生风,夹马便朝着“建威大将军”去了。
这位“建威大将军”颇有无奈,挥戟便挡,招招压制的刘远扬毫无反击之力。刘远扬抵挡不能,走马迂回。
此人驭马便追,他的黑鬃骏马脚程极快,脚下生风,只几步路已追到刘远扬身后。
“远扬都尉,你逃什么。”这位建威大将军冷冷地说。
刘远扬听到此人声音竟然已经在身后不远处,下意识回头。
“远扬不可回头!”李守正身边的副将张智顺忽然喝到。
张智顺这句警告,已不知刘远扬听没听到了。
这位“建威大将军”出言挑衅之时,戟尖就在刘远扬后颈处,刘都尉霎时回头,他手腕轻轻一送,长戟直刺咽喉。
此人将头一歪,说:“早劝你,换个长兵器。”
刘远扬喉中低咽一声,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两眼一翻便从马上坠下了。
李守正历经大司马南征北战时期,早已见多了杀伐屠戮,但见此景仍不忍观看。
张智顺立即往一边的传令兵交待了些什么。传令兵立即往长弓兵阵方向跑去了。
李守正隐约猜到他所图,低声说:“两军对阵,仍在斗将,此时不可偷袭。”
张智顺面色严肃:“现下,哪里还顾得什么‘不可偷袭’,再僵持下去,这建平将领就要被他一人屠个干净!再者,此人杀伐决断、一腔孤勇,片刻时间斩我军二人。若不此时拿下,他日必成大患。”
张智顺所言其实正中他下怀。
向天歌威猛,只挨了不到数十个回合。
刘远扬智斗,却被一戟刺穿咽喉。
再由此人屠下去,阵前将领将会俱亡。
李守正环顾身后将士,俱被此人杀伐手段震慑,面如死灰。
荆州军将士击鼓宣战,原本士气大振,要一报血屠主营之耻。三次击鼓方出,士气已然削弱几分。
阵前斗将,此人一骑绝尘连斩二将,荆州军将士再挫威势,面有觑色。
周正廷见此人眼都不眨、连斩二人,颇有些头皮发麻。斗将未止、却无人再敢应战,陡然士气大落。
他将心一横,夹马而出:“建平东部都尉周正廷,前来会会您这位‘建威大将军’!”
周正廷原是想提振士气,未曾料到却再浇荆州军一头冷水。
此人长戟舞的灵动,招招却都是满满杀意,周正廷被他当喉、当胸、当头虚劈了几招之后,此人冷笑一声,说:“正廷都尉。我劝你速速投降,带着你的将士,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周正廷一股怒气翻腾上窜:“大丈夫战死沙场,死得其所!苟且偷生,周某不屑!”
这位“建威大将军”闻言,歪头仔细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你走吧。今日我留你一命。”
周正廷闻言,喝道:“什么留你一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益州狗贼,吃我一锤!”话未落音举锤便打,这位单骑将军驭马闪过,边斗边劝他回阵。
霎时间,一片箭雨落下,“建威大将军”眼疾,急忙将长戟在身边圆舞,尽数将弓箭挡下。
周正廷没有这么好运。
他用一柄单锤,无论舞的多么密丝合缝,毕竟也是一柄短兵。
破军而出的长箭仍将他刺了个遍。他骑在马上,惨笑一声,瞬间失了神色。
李守正将张智顺一瞪:“要这么急么?正廷还在斗将,你将他一并射杀,这是何意?”
张智顺眉头紧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何况,兵士方寸大乱,不能再等!”他回头望了山河先生一眼,说:“不要再斗将了,一对一我们全然打不过,一起上,先将他擒拿过来。”
李守正看了他一眼,难掩自己心中的厌恶。张智顺朝着后方打了个手势,令兵忽然捶了战鼓,吹起了长号。
单枪匹马的“建威大将军”神色一动,似乎并未料到荆州军打算直接以多敌寡、压制取胜。他沉思片刻。立即夹马陷阵,一路兵卒皆不能挡。
他单骑深入,直冲对方将辇,飞身纵起,一把捞住山河先生,长戟抵喉,喝道:“谁敢轻举妄动!”
原本冲锋、呼喝、拥挤的军士霎时间静止,望着自己主将被擒,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张智顺刚想开口,李守正按住他低声道:“不可!山河先生三请方出,兑子上庸。这比你我二人金贵多了,若有闪失,怕是整个建平城都不够抵。”
张智顺瞪他一眼,冲动的胸口起伏不息,终而还是咬牙作罢。
这位建威大将军见挟了主将能制住人群,提了山河先生横丢在马上,自己飞身上马。他以长戟压住山河先生背部,喝道:“退兵三十里。”
张智顺面有愠色,忍而不发。
山河先生被擒,现下营中便属李守正、张智顺官职最大,他驭马前行两步,说:“将军勇猛,李某佩服。但我军主将山河先生以谋取胜、全然不会武艺,将军斩杀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恐污了将军威名。”
李守正说完,看到益州建威大将军皱了皱眉头,怀疑地看了看马背上的山河先生,好似不相信一军主将居然全然不会武艺。
李守正补充道:“此事属实。不过古有卧龙先生乘辇出征,两军对阵谋略为上,将军实不必过于惊讶。若您不信我所说,山河先生就在您马上,一问便知。”
建威大将军冷笑一声:“我这个人实诚,向来都是要杀便杀,不图什么良善虚名。”
李守正说:“将军息怒,还请手下留人。”
“留人可以。退兵三十里。”建威大将军说。
“这……”李守正面露难色。
建威大将军笑道:“荆州相亲自三请、荆州世子驭马出山的山河先生,在您眼中居然连三十里都不值么。”
“建威狗贼看此!”一声怒喝,引得建威将军立即看向左侧,寻是谁无礼呼喝。
正在此时,一巨箭自右侧破阵而出,他望向左侧一时大意,见着了巨箭袭来立即将身一闪,此巨箭偏了要害,但还是正穿建威大将军右肩。
冰冷利器刺骨,裂体疼痛诛心。
他一口鲜血,正吐在山河先生背部。
李守正见状急忙怒视一眼张智顺,对方极快说道:“退,是不可能退兵的。”
这位建威大将军,着实天威勇猛。身中巨箭,他吃痛闷声,竟生生再将巨箭拔出,掷于阵前。左肩裂伤霎时血流如注,他除了眉头深锁之外,看不出有其他波动。
徒手拔箭,看的荆州军心惊肉跳,趁着此时,马上的祝政低声说了一句:“快回城。”
建威大将军看着威风凛凛,他却自己知晓,中了这巨箭,已近强弩之末。方才荆州军已行过围攻之事,再拖延下去,怕是要万箭穿心而死。
一如方才的建平东部都尉周正廷。
他从了祝政的建议,夹马返身回城。
一簇簇箭雨,紧紧跟着他的黑鬃骏马,急急地落了一路。
张智顺刚要挥旗,李守正将他一推,喝道:“智顺!不可冲动!先生还在他马上!”
张智顺恨恨地咬牙,问:“那现下如何!”
李守正思索片刻,平静道:“我们着精兵,自水路进城,悄悄探查。其余军士,原地驻扎。”
张智顺冲动道:“拖不得!拖上一天,就不是我们围攻建平城了!”
李守正焦虑地叹了口气:“你又不愿退兵换人,现下又不愿驻扎搜人,你说何如!”
张智顺快速想了一下,说:“那‘建威大将军’身中巨箭,料想不死也半残了,我们只需待上一两个时辰,直接强行攻入。”
“内城有诈怎么办!”
张智顺眼珠一转,说:“那就……先着精兵自水路游击,看看这建平城,究竟还有多少益州军!”
李守正长叹一口气;“就先这么办。但愿能找到先生。”
张智顺奸诈一笑:“你放心,他不会杀掉先生。还等着做人质呢。”
李守正愠怒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梅相怪罪,到时候可别怪我!”
张智顺冷笑道:“建平失守,直取夷陵,到时候,我们还有没有命给梅相怪罪都是个问题。”
李守正愤而拍腿:“为何只带三万兵马,如此进退两难!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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