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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他的药草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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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圈火把还没来得及点燃,先帝自己就先一命呜呼了。奸臣借此事大做文章,大发谣言称先帝是被吕尚邢活活气死的,西域兵马破城而来,将文渊阁围了个水泄不通。
  结果,苏端颁布先帝遗诏,立秦桑为王,兵部陈韩宁将军领兵前来,把敌国兵马打出了皇城,一路向西追讨,在城门外两千里的关卡处将一波敌军全部歼灭。兵部师爷林光抱起跪在文渊阁前两天未进米食的吕尚邢扬长而去,经过严忠勤身边时,那冰冷较真的目光差点将严忠勤刺出几个窟窿。
  后来,秦桑下旨解封文渊阁,并将文渊阁一切事物交由吕尚邢管理。秦钟离篡位后,更是将文渊阁剔除在司法礼乐之外,加固了吕尚邢的实权地位,独立门户,文渊阁只和礼部最高层对接,皇权之下却凌驾于一切体系。而吕尚邢除了是礼部第一人,还因此被人尊称为文渊老师,身份愈加尊贵,把原本和他平起平坐的左丞相严忠勤甩了一条街不止。
  荆蔚牵着阮云开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穿梭,不住称赞藏书之丰,阮云开深以为然,心里明白吕尚邢对这文渊阁是倾注了相当的心力。
  “阮大人。”一个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
  两人看过去,是个女官,个子小小,偏瘦,一身礼部男儿装,看起来倒是英姿飒爽。她笑吟吟地走来,看到荆蔚,点了点头算作招呼,也不多话。
  “礼部,孙城晓。”
  “阮云开,好友荆蔚。”阮云开回礼,突然意识到还和荆蔚牵着手,大囧,慌忙抽回手。
  孙城晓看似随意地一扫两人相牵的手,接着问:“听闻阮大人对先帝晚年的事很感兴趣?随我来吧!”
  阮云开和荆蔚面面相觑,显然,定是吕尚邢安排好的。
  三人来到一间隐蔽的隔间,这里空气不流通,一张桌子一条板凳,边上一盏油灯,一排木架子靠在墙边,上面摆放着几册书,书脊上都映出霉斑了,摆放也远不如外面的整齐,散发着一股陈年往事的味道。
  “这些是唯一还没有翻新的,老师太忙了,大概要到明年才能提上日程了。”孙城晓说。阮云开和荆蔚倒也不介意,感谢了一番便要去查阅。
  孙城晓却还不走,只见她掏啊掏的,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本子递到荆蔚面前:“签个名吧,荆谷主!”
  荆蔚吓一跳,他虽早已扔掉那副糟老头装扮了,但这女官一直对他视而不见的,实在想不到不光认识自己,还是粉丝啊!
  “可以啊!”荆蔚故作镇定。
  “阮大人也签一个吧!”她满意地看了看荆蔚的签名,又把本子递到了阮云开面前。
  “我?”阮云开指了指自己,一脸迷茫,“我就不要了吧?”他又不是远近闻名的医仙,也不是什么风云人物如吕尚邢,他有什么好签的!
  “要的要的!”孙城晓坚持,眼里尽是期待。
  “那好吧!”阮云开投降,拿过本子。
  孙城晓又来指挥了:“签这里,对,这儿,荆谷主的名字下边。”
  为啥我的名儿要在下边?!阮云开不服:“上边吧!我的签上边,我给你签大点!附赠一颗爱心!”
  一旁的荆蔚眼角抽了抽,还爱心呢,那能随便给的嘛!好气。
  孙城晓听罢,有点犹豫,她把阮云开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直把人看得起鸡皮疙瘩,荆蔚忍无可忍就要上去挡住她视线。
  “怎么会是上边的呢?”孙城晓的点却不在这,她嘟囔着,“我看还是下边吧!”
  眼看荆蔚黑着脸,表情阴沉到不行,阮云开终于不和这女官计较谁上谁下了,刷刷刷几笔大名签了上去。
  孙城晓两眼放光,心满意足,却还不肯走。
  真是太没眼力劲了!阮云开都快为她默哀了,没看到我身边这货快炸了么!
  “荆谷主身上真是香,以前听人说医仙自带香囊我还不信呢!”她说。
  荆蔚快把后牙槽给咬碎了:“鬼!个!香!囊!这!是!药!草!香!”
  这时候岳菻霜要是在,肯定会说:“你泡在药草里洗澡的啊?哪几种说来听听我也试试。”
  当初她就是那么没谱地说过,希望这两人永远不要见面。
  孙城晓又转到阮云开那边去了:“阮大人,我们是不是见过,以前?”
  她这是什么意思?揶揄自己还不够,还敢勾搭自己心上人?可这人又是自己粉丝,要是随便冲她开炮的话会不会不太好?还没等荆蔚想出个比较稳妥的方案来,一边阮云开仔细瞧了瞧这个女官,竟然觉得确实有那么点眼熟。
  “你是……”
  “酒楼!”孙城晓憋了口气突然大喊出来。
  这一喊阮云开也想起来了,这不是他遇到秦钟离那天在酒楼里看到的那个即将走马上任的女官吗,当时还和她爹爹在一起,意气风发地说着“我可是要当文豪的”人,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真是缘分,他刚想表示下“姑娘好巧,我再给你多签几个名”,把本子一翻,刹那间愣住。
  这这这……这真是太有创意了!他盯着画面上那两个牵手的男子张口结舌,这不是他和荆蔚吗?
  脑内的小人又开始吵架了。
  黄衣小人依旧卧在香蕉上,脸上满是笑意:“哎哟,画的不错啊!”
  白衣小人站在一朵含苞莲花里:“不齿!”
  小黄人:“姑娘有出息!”
  小白莲:“女孩子家家有这种癖好,真叫人痛惜。”
  小黄人:“莲儿,咱们也按本子里的姿势来一遍吧!”
  小白莲涨红了脸:“滚滚滚滚滚!!!”身子一缩,沉到莲花里去了。
  荆蔚以为自己看错了,讨要签名迟迟不走的孙城晓现在一脸的……羞耻。对,羞耻,像是被人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荆蔚疑惑,凑上去要看阮云开手里的本子。阮云开“啪”地一声合上,把本子往孙城晓手里一塞。
  “什么?”荆蔚好奇。
  “没什么!”
  “没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女官转头就跑。
  荆蔚:“……”
  阮云开把木架上的书搬到桌上,荆蔚点亮油灯。
  坐下,阮云开盯着被虫蛀得坑坑洼洼的几册书,吸了口气。
  这里,距离想要的真相只有一步,自己有勇气去面对吗?
  他抖着手去翻页,距离封面只有一厘米。
  “云开。”一阵温暖,他的手已落入荆蔚的掌心。
  荆蔚正担忧地看着他:“等知道了真相,你会怎么做?”
  “报仇,杀光他们,当年哪只脚踏上的修竹,哪只手碰的我师父,我要他们一一偿还!”阮云开不假思索地回道。
  好魄力,荆蔚揉了揉在他掌心里那只拽紧的小拳头,可是……
  “你是在自责对吗,你觉得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觉得如果当时你在,风清朗不会受伤,你认为一切因你而起。”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那么巧,如果师父没有过继风月,谁能伤得了剑仙?如果那天他在,也不会保护不了几乎耗干内力的师父,所以,难道不是他的错吗?这一天一天,他都活在自责中,懊悔像沼泽,他越陷越深。
  荆蔚心疼极了,他拨开阮云开的刘海,那双眼睛里有深深的悲伤。
  “你这样不肯原谅自己,叫我怎么办呢?”荆蔚的语气很苦涩。
  阮云开一怔,很是讶异,他没想到荆蔚会这么说。他和荆蔚,有过肌肤之亲,有过相互调戏,荆蔚很早就表示了对他的喜欢,他接受他一次又一次救他接受他对自己的照顾接受他的喜欢,他甚至忘了荆蔚本没有义务一路陪他,可人家还是一直默默陪着自己,陪着他来到这皇宫来到这昏暗的隔间。
  自己只是偶尔给他一点甜头,他就跟傻子一样围着自己转。
  阮云开,你真觉得自己魅力这么大?这可是医仙,整个浮林谷都是他的,自己这个混吃混喝还不合格的所谓谋士有什么资格差遣人家?阮云开突然想到还在三王府的时候就有很多狎昵的传闻说他不过是被三王爷保养的小白脸罢了。现在他觉得他们说的没错,只是他太过幸运,现在小白脸碰到了一个大金主,还是个痴情属性的。
  他这一想就想多了,荆蔚看到他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叹了口气说:“云开,其实你只是跟我玩玩的吧?”
  “啊?”阮云开正心虚呢,这下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只是因为我救了你,正好长得也不丑,所以你不介意和我玩玩,正好出现在你身边的是我,换成别人,也是可以的吧?”
  阮云开呆住,话题怎么就跑成这样了呢?
  “你一门心思要给师父报仇,他真的需要吗?他接受你给他报仇吗?还是只是你一厢情愿?一心扑在这上面,你都赖得花心思搭理我。”
  阮云开眼皮一跳,师父,他老人家连仇家是谁都不愿意告知,恐怕是真的不愿意他去报什么仇,否则那么多年,三儿早就提刀杀过去了。
  荆蔚吸了吸鼻子,让人感觉他快哭了:“云开,在你想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第23章 第 23 章
  然后握着的手紧了紧,荆蔚最后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走出去。
  剩下阮云开张着嘴一脸呆滞地坐在那。
  他啥意思?老荆他啥意思?就这么扔下我跑了?不是,我们来这干嘛来这?哦对,这些书里可能有先帝驾崩,修竹遇袭那段岁月的真是记载,对对,快翻翻看……
  一分钟后。
  “可是老荆怎么就这么走了呢?!”阮云开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中午去食堂吃饭,一眼望去全是谁和谁一桌谁和谁一桌,只有他是落单的。
  阮云开低着头拿着公用饭盒去打饭菜。
  “这个、这个,嗯,这个。”
  周围的人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他,窃窃私语。
  “你看到阮云开点什么了吗?”
  “看……看到了……”
  “我靠崔达你干嘛掐我?”
  “你快看阮云开的饭盆!他是不是中邪了!”
  “阮大人灵魂出窍了吧,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点了什么吗!真见鬼!”
  “我是不是瞎了,王林你掐我一下……”
  食堂大妈也震惊地瞧着他,看他没有要改变心意的样子,抹了抹冷汗,颤颤巍巍拿着勺子盛了指定的菜,又哆哆嗦嗦放到他盘子里。
  阮云开依旧低着头,晃晃悠悠飘走了。
  伙食很好,可是食不知味。
  “哎?阮大人!”孙城晓看到他一个人吃饭,凑了过来,“你家荆谷主呢?”
  “走了。”
  “走了?!”孙城晓难以置信,“去哪了怎么抛下你一个人走了?这不科学!渣攻啊渣攻……”
  阮云开没理她,扒拉着米饭,思绪又飘远了。
  “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拿去扔了,你听好了,不管是悲痛欲绝也好,心塞纠结也好,还是别的什么,肚子都会饿的,不好好吃饭脑子也不会好好思考。” 那天在修竹的凉亭里他还那样训自己来着,转眼却没人影了。
  强打起精神往嘴里塞饭菜,孙城晓看他这模样,不像吃饭倒像是在吞□□一样勉强,扮了个鬼脸躲一边去了。
  她一走,吕尚邢又来了。阮云开皱眉,这些人怎么回事,真烦!他忘了就在刚才他还落寞地想着只有自己是落单的。
  “阮大人有心事啊?”吕尚邢的盘子里两荤一素一汤,搭配均衡,此时已被解决了大半,看得出来胃口很好。
  瞧瞧自己的……洋葱炒肉丝、南瓜、洋葱炒肉丝……等等!怎么会有洋葱的?!哎?两个洋葱???
  阮云开快哭了,这怎么吃嘛!洋葱可是自己平时绝对不碰的东西,还两个?还重复?!
  再等等!他还吃了?靠!
  这边表情变化如调色盘也是引起了对面的注意。
  “咦,阮大人不是不吃洋葱的吗?我看你这不但吃了而且还吃的不少哟,难道三王府亲信们口耳相传的都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阮云开是真不吃洋葱,他不算挑食,但有两样食物是绝对忌口的,一样是洋葱,还有一样是醋。没为什么,就是吃不惯觉得难吃而已。
  但是今天,他根本没发现点了这个菜啊,居然还是两个一模一样的!
  荆蔚不在,他连点菜都点不好。
  “尚邢。”一个身穿玄色衣袍身材魁梧高挑的中年男人走到他们桌边,“早上没吃鸡蛋对不对,把这个荷包蛋吃了。”
  林光,兵部军师头把交椅。
  “好啊。”吕尚邢笑眯眯把嘴递过去,就着那人的筷子咬了一大口,满足地咂了咂嘴。
  阮云开默默握紧了拳头,秀恩爱!无耻!不要脸!
  两人丝毫没有闪到他人的觉悟,索性坐到了一起玩起了你一口我一口你吃我的荷包蛋我吃你的小青菜这种把戏。
  阮云开愤怒不已,愤怒中又夹带着浓浓的嫉妒。
  要是荆蔚在身边的话……
  要是荆蔚在身边,阮云开是绝对不会用公共餐盘的,不管是在浮林谷还是皇宫,医仙大大一直给他备着单独用的爱心牌饭盒和筷子勺子,医生嘛,那是特别讲卫生的,更重要的是,两人的饭盒还是情侣款的呢!
  要是荆蔚在身边,你们这不分你我的吃来吃去有毛大不了的,医仙大大那是直接用喂的!我都不用动手,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酷炫得不得了!阮云开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种懒癌晚期行为竟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嫉妒之火直接燃烧到了脑内现场。
  这会儿连小白莲都站在阮云开这边,高举着火把囔囔:“FFFFFFFFFF!”
  小黄人不知从哪弄了副眼镜,右手中指一推镜架,颇有点衣冠禽兽搞科研的味道。“辅政大臣是美的,他身边这个男人嘛……虽然很魁梧的样子但身材肯定比不上荆蔚,屁股就没荆蔚翘,皮肤太黑,没少风吹日晒吧。”又摸出一副放大镜,“不注重保养,毛孔粗大了点手粗糙了点……至于那方面,看不出来,应该蛮厉害的,不过在阮大人心里肯定是荆蔚最厉害。”
  小白莲:“呀杀杀杀杀杀!!!呀杀杀杀杀杀!!!Fire~Fire~Fire~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窝!!!”
  小黄人:“别怕,烧了窝你可以寄住在我的香蕉上。”
  要是荆蔚在的话,荷包蛋?我也爱吃荷包蛋啊,还是流心奶油的!哪像你们这个一般硬邦邦的一看就不是很好吃!
  嗯,要是荆蔚在的话……
  可是荆蔚不在。
  于是所有的嫉妒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变成了酸溜溜的无奈,阮云开塌下了肩,把剩菜剩饭往垃圾桶里一倒,走出了香气缭绕热闹非凡的食堂。
  “看,果然还是不能吃洋葱吧!”有人唏嘘。
  晚上躺在床上,眼前全是荆蔚临走前那一眼,在这样月色如银的夜晚回想起来,当得起“情深似海”四个字。
  爱上一个人容易吗?容易;爱上一个人不久就能有那样深的感情可能吗,可能。那之后呢,这份爱的寿命有多长?阮云开不知道。他缓缓抚摸过身边另一半床单,想象那个人还在。
  “你在写些什么!”
  秦钟离无语地看着这个从自己还是王爷的时候就跟着的谋士,这人最近不正常,泡茶的时候茶叶放了整整半杯,让他磨墨能磨几个时辰,派去协助盘点军饷结果户部的人屁滚尿流地跑来上奏说阮大人可能是鬼上身了拿着个小元宝傻兮兮地盯着看了半天屁股都没挪一下,脸上带着诡异之极的幸福笑容。最后秦钟离忍无可忍只好把他召回到自己身边打杂,连带着那个户部工作人员因为口不择言的“鬼上身”言论犯了惑乱人心之罪被罚了半个月俸禄。
  刚才秦钟离让阮云开代拟圣旨,完了一看: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秦钟离很不爽,你说这要是写给他的也就算了,毕竟玉树临风如朕,手握万里江山头枕荣华富贵,这小谋士因为对自己仰慕崇拜而控制不住情感流露写诗传情,这也就罢了,值得原谅,应该原谅,必须原谅。
  问题是他不是啊!日日思君不见,这能是秦钟离吗,人家皇上天天在他面前晃呢!
  这叫什么,这叫视而不见啊!在皇上面前想别的男人,这要放在后宫是要被砍头的!虽然秦钟离没有后宫。
  更过分的是,阮云开这种“活在另一个世界”的精神状况已经持续整整一个月了。
  最后秦钟离没办法,给他放了长假,什么时候复职也没说,阮云开也没问。
  这天,苏端下班后去了后花园,那里有好几个秋千,是最近秦钟离命人新装的,一开始苏端还鄙夷这都是小孩子家家玩的,结果有一天坐上去之后发现还挺能放松疲劳了一天的神经的,遂喜欢上了这充满童趣的玩意儿。
  今天,他和往常一样一边打哈欠一边慢步跺过去,远远地就听到一个幽怨的男声窃窃私语。
  苏端脚步一顿,猛甩了甩头,困意瞬间没了,这大晚上的,后花园,在夜风中摇晃不止的秋千、幽怨的男声……苏端毛骨悚然,但恐惧有多大,好奇心就有多大,苏端从石子路边的柳树下寻摸了跟木棍,壮着胆子上去一探究竟。
  待他蹑手蹑脚走近了,只见朦胧的月光下,一个黑色背影猫在秋千里抠着脚丫。苏端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了些,不是一袭白衣,应该不是鬼吧?还抠脚丫呢,有这么闲的鬼吗不去吓人跑来抠脚丫?
  只见那黑色背影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什么“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什么“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两手指头捏住书页,翻了翻,又是:“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这是在……对月吟诗?这谁啊大晚上不睡觉扰人清梦。苏端手举木棍又悄咪咪凑近了些想看清这是哪个部门的家伙,要是官职低点的他还可以教育教育,毕竟他也算是三朝元老,秦钟离上位后也仍是把他带在身边。
  可是这背对着,他也不好直接跑正面去,那不暴露了么,走近走远折腾了半天,这人没瞧清楚,手里的书倒是有了个大概。
  在黑色背影又一次啪嗒合上书对月背诵的空档儿,封面上那斗大的几个字落入苏端瞪大了的眼——
  《情诗大全》。还有行副标题:恋人,你在何方。
  看来这男官思春了,都快冬天了还思春,苏端不解,当然就算放在百花齐放的春天他也是不懂的,他没那个功能了早已经。


第24章 第 24 章
  可这人是谁呢?为了弄清楚这终极疑问,老太监开始了长达一周的探测,每天晚上下班后他都会啃着夜宵屁颠屁颠又蹑手蹑脚地溜去后花园的秋千宝地,可这事儿不容易,黑色背影选的位置永远是侧面被花草树木亭子挡住,只能从前后两个位置看到人的,你要说近点那肯定四周都能看到,远一点保证隐藏的位置那就看不到侧面了。
  于是苏端盯这颗后脑勺盯了整整七个晚上。
  终于有一天,在苏端被后脑勺晃得眼晕,困意袭来一边啃包子一边托着腮冥思苦想这是谁的后脑勺的时候,对方转过来了!
  就那么转过来了!毫无防备!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安静时间仿佛静止那一口包子还在他喉咙里没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太监的声音不男不女比较富有特色,如此突破天际的尖叫分贝逼得后花园的御猫御狗从灌木丛、从草窝树坑里,惊窜而起向着四面八方飞奔而去!空气都仿佛抖了三抖……
  阮云开掏了掏耳朵,趴在秋千的藤椅背上严肃地看他:“苏公公,你这是扰民,被皇上知道会罚银子的。”
  苏端真是吓死了,心脏砰砰砰乱跳,虽说他一个礼拜前就判定了这是个人不是鬼,但这样的环境下,大晚上的后花园也没别人,猛跟人打一照面完了在那静止的几秒钟里两人都不说话,恐怖气氛说渲染就渲染了,鸡皮疙瘩说来就来了,各种阴森画面自导自演起来了,他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了没被吓死真是万幸。
  包子里的肉馅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他咬了口白嫩的面粉,腿软地坐到阮云开边上,秋千吊着的藤椅还是蛮宽大的,坐两个人绰绰有余。
  没想到刚吓完人的阮云开不乐意了:“苏公公啊,你坐对面,别挤着我。”
  “……哦。”苏端泪眼婆娑。
  阮云开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谋士,还是被秦钟离打发去打杂的谋士,但好歹是帮苏端找儿子的大功臣,他的师父风清朗对他有养儿之恩,在苏端眼里,阮云开就是他的大恩人呐,别说让他坐边上去,就是让他滚出后花园,苏端也绝无二话。
  他主要还是被吓到了,自己吓自己的成分居多。
  “苏公公跟了我七天了,莫不是看上本大人了?”还没等受过惊吓的老太监坐稳,阮云开就来了这么一句。
  “咳咳,阮大人什么时候发现老奴的?”
  “你第一天接近我的时候咯。”
  苏端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还真是,你当这是谁,风清朗的徒弟啊,跟了他这么久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只不过一直没戳穿他,这趣味有点重。
  阮云开现在兴致缺缺唉声叹气,一双眼迷蒙着看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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