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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他的药草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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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荆蔚靠在廊柱上,还在大力扇着风,扇着扇着被对面那道怨愤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眼睛真亮,特别是这样瞪人的时候,又大又亮——这是荆蔚对阮云开的第一印象。看着这样漂亮的眼睛,他刚才被奎疏弦激起的那点烦躁郁闷竟奇迹般的消退了,荆蔚满意了,笑了。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接下去他看到的彻底惊呆了他。
  随着一道白光几乎照亮整片夜空,阮云开手中的剑出鞘了,几近透明的神剑嗡嗡震动,它被束缚在剑鞘里太久了,今天终于再次出世,毫无阻碍的吸收天地之灵气,月光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如液体般流动,向剑身汇聚,被它吸收,白光愈发炽烈……
  阮云开跟这把剑一样,他忍了太久太久了,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展示他的剑法、他的功夫,他觉得愧对了师父那些年的悉心栽培,可是如果要他在人前驾驭这把剑,他将更加无颜面对昔日师门。就在这儿吧,就一次,在陌生的西域,在没有人会认出他的土地上,让他放肆一次。
  如江海翻滚,又如笼中鸟回归天空,如星月汇集华光,又如草木显灵。十几个铁甲侍卫根本无从下手,兵器刁钻又怎样,阮云开太快了,变化万千的招式快得他们还来不及靠近就被凌厉的剑气震荡开,纷纷倒地口吐鲜血,连靠近都不可能,还怎么伤他?捉拿他?
  “风月剑法!”
  荆蔚大惊,据他所知,这是修竹山庄掌门风清朗的绝学,溪渐幽曾说过,师父当年手执风月剑挑四方的风姿如仙人临世,可认识风清朗整整八年,荆蔚从没见过他的风月剑法,问他,只道:“风月已丢。”
  后来风清朗被他软磨硬泡缠得没办法,让大弟子溪渐幽拿木剑给他演示了一遍,可崇尚歪魔邪道的溪渐幽练起天外飞仙般的风月剑法明显不在状态,磕磕碰碰演示了一半就耍赖不干了,恼恨大喊:“只有师父配得上风月剑法,其他人都是东施效颦!”
  今日一见,荆蔚确信,这个出现在西域皇储寝殿的刺客绝非凡品,更不是东施效颦,如果他猜得没错,“已丢”的风月此时就在那人手中!
  他自己在那心念电转,一时竟没留意那人因为自己的一句“风月剑法”而身形大乱,堪堪收住剑势,慌急中冲向醉酒的奎疏弦,拿他作人质快速离去。
  一群人在不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发现了被五花大绑倒挂着的奎疏弦,醉酒加倒挂,奎疏弦头昏脑子充血,吐得肠胃都快呕出来了,酒倒是因此醒了大半,气得直叫唤:“那孙子中了我的三千顶,跑不远,给本王追!”
  他想让荆蔚配副药好让自己舒服点,刚要伸手抓他袖子就被人家躲开了。
  “荆蔚!”他厉声喝道。
  荆蔚转头看他,温柔微笑:“殿下快去休息,我去帮您捉、刺、客!”
  “行吧,去吧去吧!”奎疏弦在木达措搀扶下,哆哆嗦嗦软着腿脚走远。
  阮云开从没觉得脚下的路这么难走过,尖锐的疼痛从五脏六腑向四肢蔓延,稍微挪动一下就是浑身刺痛,这种痛感还伴随着痉挛麻痹症状,难受得他想尖叫想大哭想撒泼打滚,却知道此刻肯定有很多人在追捕他,他不能。
  抽尽最后一丝力气,他再也反抗不了的倒了下去,眼睁睁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城门口,那两个小黑点,他知道是崔达他们在等他,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痛得晕晕乎乎中,他似乎又回到八年前那天,他拜别了师父,离开修竹山庄,一刻不停下山赶回家,到的时候,家已经没了,大火烧得房屋一片废墟,他难以置信的在焦黑的碳木里扒拉,直到双手被余温烫伤皮肉划伤翻了出来,终于在一处瓦片掩盖处发现了血肉模糊的母亲,姐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那一天他也是这样痛,痛得心脏紧缩感觉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了,痛得他呼吸困难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呃呃呃”的声音,痛得他想就此死掉就此失忆什么都不要了就让他变成一根木头或是一块石头总之是没有思想感觉的死物就好……
  一会儿画面切换,他觉得那个地方熟悉又陌生,他看到了师父,平时那么宠爱他,练剑都要给他开小灶的师父突然变了脸,冷冷的问他:“云开,为什么要背叛师门?”“不是说要保护你的师弟师妹的吗?你自己看看。”
  然后他就看到原本美丽可爱的师妹脸上全是刀疤,张开双臂要他抱,师弟双腿全断在地上爬,一边爬一边满脸是泪的对他说:“师哥,我疼。”
  他吓得直哭,又害怕又伤心,哭喊着师父,我没有背叛师门,我没有,可是师父不理他,他想要去抓师父的袍脚,可是怎么都抓不到,总是隔那么一段距离,像是无法跨越的鸿沟,转身要去抱抱师弟师妹们,他们却在他面前消失了,化成一堆白骨……
  是噩梦吗?究竟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醒来,快点让我醒来,求求谁,让我醒来,是谁都好,只要让我醒来。
  直到他闻到一阵安心宁神的药草香,接着一双微凉的手贴上他额头,嘴被轻轻掰开塞入了什么东西,特苦,本能的想要吐出来,又被卡住喉咙后被迫咽了下去,直到疼痛慢慢离他远去才醒悟过来,大概是什么药吧。有个戏谑的声音响起:“什么刺客,分明是个小贼!”那人好像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阮云开愣是觉得那声戏虐传达出了来人雀跃的心情,然后他也跟着莫名其妙的有点高兴。


第4章 第 4 章
  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颠簸,出神了一会发现已经在马车里了,崔达和方山两张大脸正目不转睛盯着他。阮云开挥开他两,随口问道:“王林呢?”
  “阮、阮大人,我在这儿呢!”
  阮云开看到探进来的脑袋,示意他没事,继续赶路。
  方山撞了下崔达的胳膊,眼神示意他说话。崔达尴尬得咳嗽了一下,把手边的一杯水递给阮云开。
  “那个……阮大人,东西……”
  “放心,到手了,谁也不用死。”
  说完探手到腰间,却摸了个空!阮云开一惊,往身上胡乱摸了几把,总算在胸口位置把虎符掏了出来。边上两人在短短数秒内如坐过山车,随着他的动作一惊一乍,终于亲眼看到这右半铜制错金符,都松了口气:“把它带回去和王爷手里的左半一对上,这江山呀,就要易主咯。”
  阮云开无视他的感慨,突然蹦出一句:“幸亏你们把我捞出来。”
  车里全都静了下来,阮云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将崔达的一头雾水状和方山脸上古怪的表情尽收眼底。
  “怎么?”
  方山先开口:“阮大人,我们听您的吩咐一直等在城外啊。”
  “对啊。”崔达接口道,“是您自己出来的,我们没有再进城。”顿了一下又想起点什么,崔达一股脑儿全说了,“是一匹马!一匹马驮着您过来的!”
  方山瞄了他一眼:“莫非阮大人您不知道?”
  阮云开很自然的一笑:“当然知道,我被发现了,受了伤,拼了小命逃脱,还好有那匹马愿意救我。”
  最后四个字刻意加了重音,崔达本来就满心愧疚和心虚,根本不敢再抬头看他,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方山多长了个心眼,他始终不明白这个功夫菜到姥姥家的阮大人被十余个铁甲侍卫发现却依然能在安然无恙坐在这儿的秘诀到底是什么?太奇怪了!一匹马就救了他?
  阮云开却不给他怀疑的机会,慢悠悠喝了口水,心情颇好,说道:“这次能拿回虎符,是大家一起的功劳,不管你们有没有把我救出来,我说有,就是有。”
  此话一出,方山明白,不管真相如何,他都不该再问下去,最好就这么让这件事过去,回京赴命,领功,皆大欢喜,否则就是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怀疑又怎么样,秦钟离会站在哪一边?他赌不起。
  一旁的崔达已经感动得就差涕泗横流了,虽说是阮大人自己要求只身犯险,但四人一起出来的,三王爷临行前还特地吩咐“灭影不去,你们三个务必护云开周全”,就算有天大的理由,阮云开要是真折在这西域,他们三难辞其咎。崔达想来都觉得后怕,也不知道当时哪根筋搭错了听了王林那个二百五,现在这尊大神好端端的,不但没有怪罪他们还要和他们一起分享这大功一件,崔达确信自己上辈子肯定烧了香。
  方山出了一身冷汗,今夜的阮云开,绝对不是这些年他在王府认识的表情匮乏很多时候看起来甚至有点木讷的不称职谋士。
  相比车内三人的各怀心思,外头的王林心情很单纯,早些时候觉得保命要紧没准要准备跑路,现在既然人没事东西也大拿到了,那简直万事大吉,他悠悠然哼起了小曲,骑着骆驼踏上归程。
  京城雨停了,久违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天气,好到让秦桑觉得,连老天都在为这天下要换主人了高兴。想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留下的要么是有把握活下去,要么是走不了的,比如他。
  昔日朝堂官员今天一个都没来上朝,连吕尚邢都没来,偌大的宫殿静得可怕。秦桑一身素衣立在龙椅旁,苏端被他支开了,如果要见血,他希望只有他一个人的。
  禁军就在殿门外,先帝曾把虎符交给秦桑并立下遗诏,见虎符如见孤,天命不可违。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虎符早就不在秦桑手上了。
  “阮大人,王爷已经出发了,大人是否需要小的备马车?”
  “不用了。”
  阮云开挥退来人,换上黑衣劲装,打算从后门悄悄溜出去。没想到刚钻进巷子里就被一个人叫住了。
  “阮大人!”
  “苏公公?”
  顾不上问他怎么认出自己的,阮云开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苏端出现于此,那么秦桑身边恐怕真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吧?他心里蓦地一紧,只希望自己不要迟了才好。
  念及此,他打算速战速决:“苏公公是找王爷么?王爷不在。”
  苏端脑门上有汗,看起来是很着急赶过来的,他迎上阮云开的视线:“老奴是来找阮大人的。”
  “苏公公,我现在要出门,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阮云开这个人,对很多事情都缺乏好奇心,他习惯把事情列为轻重缓急,眼下他最要紧的事便是赶在秦钟离之前去把深宫里的秦桑给捞出来,至于其他的,就是天大的秘密他也不想听。
  “阮大人怎么知道七日前去西地带回的东西一定是真的呢?!”他绕开苏端刚准备开跑,身后一句话便把他震在原地。
  “你说什么?”
  苏端并不想浪费时间,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黑色精致的木盒子,打开。
  ——赫然是右半虎符!
  “阮大人试过把带回来的铜制错金符和三王爷手上的左半进行相合吗?”苏端语速极快的问道。
  阮云开没说话,他还真没有!而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原因他是不会说的——忙着发呆放空想念那位在西地救了他又揶揄他是个小贼的男人。
  苏端把手里半块符递给他,道:“请阮大人马上左右符相合。”
  闻言,阮云开出手如电,一把扼住苏端脖子,眼神刀子一样剐着他,语气森寒:“你怎么知道东西都在我身上?”
  苏端张口却说不出话,阮云开五指稍稍松开让他说。
  苏端气不顺,咳了几下,眼里有一丝疲惫闪过,他继续直视眼前这个快要三十岁却依旧一张少年脸的男子,皇宫里流传的三王爷府上有个木讷愚笨的谋士拉低了整个谋士圈的平均智商,苏端从没信过,他见过阮云开三面,就那短短三面之缘后他就明白,这个人,绝非流言中的样子,而倘若有一天谁能伸手帮他一把,也只能是这个人了。
  “阮大人,我知道的事情,可远远不止这点,待我说完,要杀要剐,阮大人请便。”
  阮云开松开手,接过苏端手中的右半虎符,又从怀里拿出那真假一对,把差点小命搭进去才拿回的那一半仔细一瞧。
  只见那上头用蝇头小楷写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阮云开:“……”
  他面无表情地五指一用力,那假货瞬间成齑粉。再把苏端递给他的右半与左半相合,严丝密合,完整的虎符呈现在他眼前,上头铭文用狂草书就,仅合成一字:令。
  苏端开始提要求:“请阮大人答应老奴两件事。”
  闻言,阮云开一眨眼:“一物换一物,苏公公用一个破虎符想要换我两个承诺,不觉得太贪心了吗?”
  “是贪心。”
  “我可以直接杀了你,然后拿着东西直接走人。”
  “是,阮大人可以。”苏端的声音显得很平静,他在赌,赌自己没有看错人性,赌这个跟了秦钟离整整八年的人虽然不免在阴谋算计中被改变却奇异的保持了一寸正气,正是这点正气让他在底线问题上从不让步。
  他在赌自己的眼光,也在赌阮云开的心性。
  好在阮云开没有让他失望,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开口:“你说。”
  他赌赢了。
  “请阮大人救秦桑陛下一命!”
  “好。”
  虽在意料之中,但苏端似乎是没料到他答应得这样爽快,一时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深吸一口气:“请阮大人在听完我接下来的请求后,不管是不是要杀了老奴,都务必完成第一个请求,护秦桑陛下周全。”
  “……好。”
  下一秒,阮云开却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从苏端这个太监嘴里吐出来的一行字犹如晴天霹雳将他原地炸了个天旋地转。
  苏端说:“请阮大人带我去修竹山庄走一趟。”
  阮云开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苦心经营自己的平庸那么多年,小心翼翼地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与修竹山庄的关系,怎么好像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西地的时候有人认出了风月剑法,现在这个居于深宫的太监直接报出了修竹山庄!
  阮云开内心大震,一张脸却显得愈发麻木,他安安静静地看向苏端,现在真的有点想灭口了。
  苏端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他解释道:“去年中秋,阮大人在皇宫家宴上醉酒离去,老奴奉陛下之命给大人送披衣,无意间目睹大人一招风月剑法如星辰经过人间,八年前,人人都只修竹风清朗坐下大弟子会继承风月……”
  阮云开心想:“星辰经过人间?哼,只有师父手执风月的风姿才惊为天人,其他人学得再像也不过尔尔,没有那股非凡气质。”
  “你去修竹做什么?”
  “老奴去找儿子。”
  儿子?阮云开嘴角抽了抽,真看不出来太监还有儿子。不过苏端进宫那会儿年纪也不小了,若真在外头留了个种也不是没可能。阮云开直觉他说的是真话,毕竟在苏端看来,秦桑的命现在在他手里,要想耍心眼,也得顾忌一下他家陛下的命够不够用。
  至此,确定有更好的由头把秦桑救出来,阮云开也不急了,慢吞吞和苏端聊起了天:“苏公公,王爷未必听我的。”
  苏端笑了,带着笃定:“只要阮大人愿意开口,王爷定是听的。”
  “啧,老狐狸……”阮云开忍不住腹诽,“和吕尚邢那货可以组个组合了。”
  阮云开回到府中,朗声道:“来人,备车!”


第5章 第 5 章
  秦钟离带着自己的府兵在天门大道上停了下来,前方就是禁军了,也不知道是真不怕死还是过于忠心,一字排开站得笔直。秦钟离笑了笑,在马车里优哉游哉品起了茶。
  阮云开到的时候,秦钟离已经喝完一杯了,有隐约的尿意袭来,他看了眼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撩起帘子钻进来的阮谋士,叹了口气:“你呀,就是恃宠而骄。”
  阮云开诚惶诚恐地跪下来给他捶腿,一会儿又绕到一边给他按摩肩膀,木着张脸显得兢兢业
  业不敢怠慢,手下却没个轻重,说是按摩,力道上跟打人差不多。
  秦钟离:“……”
  “你这一觉睡得够久的,东西记得带了?”
  “回王爷,带了。”
  “好,走吧。”
  主仆二人下车走向不远处的禁军,走向殿门,走向高高在上的皇位,府兵们戒备地呈两排围着两人,以防前方禁军突生变故,这两人却不像是去谋权篡位的,闲适的好似吃完饭散步,或是春日里赏花,秦钟离心情很好,伸出右手示意走在右后方的家养谋士,奈何阮大人一脸木讷,不知情趣,盯着这只伸向他的手看了半晌,回了句:“王爷是手抽筋了么?”
  府兵们:“……”
  于是这场逼宫也如一个玩笑一般仓促结束了,出示虎符,禁军归顺,最后一道屏障便没了,各级大臣也不知道在这些年里被秦钟离用什么手段,要么收服要么为了明哲保身随波逐流。
  如秦桑所愿,无人流血。
  看起来,似乎顺了所有人的意,大臣们明早进宫,什么都没变,依旧是那条天门大道依旧是一叩首二叩首依旧是吾皇万岁。可阮云开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看了眼雨后阳光普照的大地,没来由的觉得气闷心慌。
  秦钟离,刚登位的新陛下,刚如厕出来,就被门口低眉顺眼的阮云开吓一跳。
  “也不嫌臭。”
  说完往书房走去,挥退了几个伺候的宫女,阮云开直喇喇的跟进去,反正没人敢拦他。
  只剩两人了,秦钟离开口问他:“怎么了?”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秦桑?”
  “暂时关在天牢里,怎么,阮大人有何高见吗?”
  阮云开看着秦钟离,觉得什么都没变,他如今是皇上了,可还是习惯时不时揶揄他。
  “陛下……放了他吧。”
  闻言,秦钟离手中的毛笔顿了一下,在宣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勾。
  “云开,你知道吕尚邢为什么没出手吗?”秦钟离离开书桌,走近阮云开,“他不但没出手,还答应帮我摆平左丞相,条件是……”他凑到谋士耳边,“放秦桑一条生路。”
  完了。
  阮云开一抖,急促地退后两步,被一把抓住胳膊,秦钟离如电的目光牢牢锁住他,一字一顿道:“阮卿能不能告诉朕,你是怎么从奎疏弦的寝宫毫发无伤全身而退的?”
  什么什么都没变,三王爷可从来不会这样给他压迫感,是了,任何人,任何人坐上这个位置都会面目全非,时间长短而已。
  阮云开看着眼前明黄色的龙袍,一股冰凉的寒意从心脏一直向四肢百骸蔓延,来不及细想便晕了过去!
  秦钟离阴着脸看了一圈跪伏在地上的太医,终于吐出一行字:“他要是醒不过来,诸位全部陪葬可好?”
  太医们慌了,一个劲儿磕头饶命,这叫什么事儿啊,当年盛传的三王爷府上养着个闲散谋士的事是真的呀,是小白脸吧,三王爷果然好这口。
  被“包养”的小白脸阮云开此刻正躺在龙床上,晕过去后他很快就有了知觉,痒,浑身都在发痒,痒进骨头里了,他很想用手挠挠,可偏生动不了,不但动不了,还无法睁眼无法说话,他是醒着的,在其他人看来却是睡着的。
  这种感觉把阮云开折磨的要发疯,听着太医们“没法子救不了”,他痒得都想咬舌自尽了,然而动不了。
  终于,有个太医在陪葬和死马当活马医之间选择了后者,他谨慎地开口:“陛下,阮大人可能是中蛊了。”
  中蛊?阮云开一惊,几天前的记忆蜂拥而至,西地、抓那个王子当人质的时候,那人把什么东西放到了他手臂上,当时只觉得一痛,后来整个人就不行了,再之后是有人救了他。
  那是蛊吗?可不是解了吗?
  秦钟离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阮云开,自己刚才还在讽刺他毫发无伤对自己有所欺瞒……什么全身而退,都中蛊了!
  又有太医开口道:“陛下,皇宫里没有专攻蛊毒的,若阮大人真的中了蛊,还请陛下赶紧派人前往浮林谷求医。”
  一说起浮林谷,众人纷纷附和:“陛下,只要浮林谷出面,便没有什么治不好的。”
  “陛下,微臣听闻蛊毒千奇百怪,尽是些折磨人的手段,现下阮大人看起来只是熟睡,可触手冰凉,也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了,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阮云开在心里哀嚎:“对对对,还是你懂我,赶紧的吧,快痒死我了!”
  一个宫女突然急匆匆走了进来:“启禀皇上,浮林谷谷主荆蔚求见。”
  今天百官罢朝,大大小小的嫔妃太监宫女们有跑路的也有留下来的,各个职位上的人都有缺失,留下的也都有不同心理,总体上就是两个字:混乱。这会儿也没人去管这个宫女是不是能直接入皇上寝宫的品级,一听说浮林谷谷主求见,众人面面相觑。
  这叫啥?说曹操曹操到。
  太医们的心理活动也是精彩:
  “奇怪,江湖传闻浮林谷的谷主从不轻易救人,更别提上赶着救人了,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儿啊?”
  “荆蔚求见?只是求见皇上吗?他一个世外高人从不管朝廷,到皇宫里来作甚?”
  “怎么来得这么巧呢?”
  “我也想亲眼见见这位医神啊!”
  “不知道谷主愿不愿意收皇宫太医当徒弟?”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在一点上达成了一致:阮大人命不该绝,咱们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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